遠山如黛
在我的記憶中,夢幻已離我遠去,現(xiàn)實也在晨霧中逐漸呈現(xiàn)依稀的輪廓。我曾經(jīng)在夢幻與現(xiàn)實的交界處徘徊過,但現(xiàn)實是無法拒絕的。這一點我可以肯定。這正如童年的我有兩個故鄉(xiāng)一樣,盡管她們一個山青,另一個水秀,但故鄉(xiāng)并非處于與世隔絕的桃花源。也許,當我經(jīng)過長長的漂泊之后,回故鄉(xiāng)成了一種敷衍。
也曾經(jīng)做過許多夢,幻想自己的人生轟轟烈烈,然而總逃不脫平淡的悲哀。正象我這個年齡的青年一樣,有著自己的崇拜偶像,也不知怎么搞的,由豐功偉業(yè)的毛澤東變成了懷古傷今,多愁善感的李煜,到現(xiàn)在腦海中卻似乎是一片空白,當年的雄心壯志再也記不起半句了。我的熱情逐漸變成了落寞,這并非受到什么致命的打擊或者說摧殘,只是多年來,我猶如生活在荒涼的原野,為了應(yīng)試教育而疲于奔命,長期的寂寞造就了我的淡漠。但愿我的朋友們不要誤解,說我高傲,目中無人。
更確切地講,我是一個夜行人,明月就是我心中理想和追求已久的目標,但誰又能逃脫寂寞的羅網(wǎng)呢?世事本身又紛繁蕪雜,陰差陽錯。沉睡錯過了明月當空,醒轉(zhuǎn)時,夜色朦朧,已物是人非。我盡管沒有見過心中的明月,但始終堅信她的存在。明月的寂寞在我看來,或許有吧?是否同我的落寞一樣就不得而知了。自己也頗有自知之明,不敢同明月相對并論,因為我并非生活在真空中,身上頗有世俗的灰塵。明月的光輝始終充實著我的心靈,就象今生最美麗的一次約定,盡管周圍烏煙瘴氣。有人嘲笑我自命清高,故作姿態(tài),但嘴長在他們頭上,讓他們?nèi)フf吧!
唯一讓我感到遺憾的是在一條不知名的小路上,沒有留下自己的足跡,以往的我曾一度憂傷,現(xiàn)在看來固然幼稚;要知生活本應(yīng)如此,也就沒有以往的必要了,但我仍然俯下身去撿起海邊美麗的貝殼。
1995.3.縣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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