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何為文與為文為何

很早就想寫那么一篇關(guān)于為文的文章，吐露自我的見解。想來，對于這么一個嚴(yán)肅的問題自當(dāng)謹(jǐn)慎待之，于是窮思良久只為文章的那雙眼睛。然而，最后恍覺成了徒然，徒然卻顯現(xiàn)出幾分拙見，雖是論文然則隨心安之又何妨？只道是隨心所思，隨心所言，也不失真性情。因此，不加強求地名之為為何為文與為文為何？

談及見解一詞總不免有幾分忐忑與尷尬。如今對于我論為文來說，在我之前有很多人談?wù)撨^，在我之后也會有很多人，而且大多都比我論及得深刻、論及得完善，至少在我之前有那么一些人，如林語堂先生、袁中云等，至于后來者我無從知道，但一定會有人知道。作為一個有話就要說的人，無論見解如何淺薄總比有話不說委屈。

思來想去覺得為文必然講求一種誠如袁中郎所言的真性靈。我想一切絢爛終將歸于平淡。然而，為文做到平淡又談何容易！那是一種融入自我閱歷于其中又歸于最淳樸的心靈。而不是故意做作，附庸風(fēng)雅（往往庸而不雅，雅而不真），這點我在《關(guān)于話語權(quán)的一點言論》中也有提及。不過仔細(xì)想來文人都有喜歡賣弄這個通病，一點都不賣弄是殊不容易的，說出這句話之后必定有人會說這不是給自己掘墳?zāi)箚?？只道是程度參差不齊。賣弄這是一個不爭的事實，唯一能得到辯解的是賣弄需要有資本，如若得不到辯解，那就是另有其由卻不為我所知。

我向來不喜歡給別人評論文章，主要出于以下幾個緣由：一是我看不上。尤其是那些一滴雨、一片雪花就可以弄得一地憂傷，看起來如織娟秀美無縫，實則千瘡百孔，除了弄得一地的憂愁與哀傷別無他物，毫無意義；二是我看得上。看得上的文章我會去看卻不會去評，評了得文章一定不是看得上的文章，而是欣賞的文章?？吹蒙喜灰欢ㄐ蕾p，欣賞卻一定看得上；三是看不懂，大世界下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小世界，更有自己的生活內(nèi)容，在不知情的狀況下妄自對別人的生活加以評判是不對的，而且往往會錯誤論斷。因此，只要合情合理不反對加以評論。儼然，更多的是有的人那些高度是我不能企及的。綜合以上構(gòu)成了一般不喜歡評論習(xí)慣。

人生就這樣，往往世事難料，在這條歸途中有的東西總那么不經(jīng)意的就進去眼簾，然后深入內(nèi)心，常常沒有想象的余地那些無意闖進心靈的東西就已銷聲匿跡?？吹揭晃痪W(wǎng)友寫了一篇文章，文章的那雙眼睛吸引了我，但最后卻給了如下不通過理由，是這樣寫的：首先打算閱讀文友這篇文章是因為看到了靈魂二字，因為在下也是一位朝圣者，以為能找到共鳴，實則不然，因為我最后才發(fā)現(xiàn)原來文章的眼睛與身體不在一個人的身上。請恕我這般直言！期待佳作，祝創(chuàng)作愉快！( 文章閱讀網(wǎng)：www.sanwen.net )

之所以要給那位網(wǎng)友這樣理由并在在其后那些言語，是因為一個人的眼睛和身體不長在一個身體上的話，那個人就不是人，再加之就是人有了好的眼睛但身體必須與眼睛協(xié)調(diào)好。誠然，這里只是作了一個比喻，畢竟人和文是不能相提并論的，人是人，文是文，人和文最多只是充當(dāng)彼此的鏡子。如果那些誠摯的話語將一個初步創(chuàng)作者扼殺于搖籃的話不免有些殘忍，但真正能領(lǐng)會意思者不僅文章生命力將會越發(fā)旺盛，且所有的一切都出于真誠二字。

至于一切絢爛終歸于平淡、一切淳樸終歸于文章本身的單純來說，除真性情與真性靈外文字也是不可或缺的修飾。文章的文字不僅是人生的一種境遇與境界，更是一種自我的胸懷。故而文字的功夫也不可忽視、簡略對待。一篇有意思（有內(nèi)涵更確切）的文章絕不是辭藻的堆砌與文字的做作，但何為有意思的文章又沒有一個既定的標(biāo)準(zhǔn)，不如從另一個角度來說：如果一篇文章在出生之前能夠思考為何為文、何須為文、為文為何這幾個問題就為有意思之文，在我看來是這樣的。

文字盡量簡約而不簡單，用簡約的文字傳達最深刻的含義。一個意思如果文字過于繁復(fù)就如一片肉熬一鍋湯，水越多肉味越淡，唯有水越少肉的味道才會越發(fā)濃烈，至于有人喝湯、有人吃肉、有人觀看那又該另當(dāng)別論。從這點來看，文字的功夫重在一個錘煉的過程，并不反對文字的不斷增刪裁剪，盡量不說或少說廢話，作出必要的割舍，但前提是無通過文字的破壞來摧毀本質(zhì)得企圖，最起碼來說這是一種對文字的尊重，有人說是一種道德我覺得倒有點夸大其詞，不過從愛護的角度來說是值得肯定的。

一篇文章寫下的都是一段生活，在別人看來平凡而又簡單，在自己看來卻平凡而不簡單。無論別人如何看待，這個內(nèi)容是自己添加的單純，平凡中跳躍著每一份生命的感動，永遠不會消失?；蛟S在自己之前有人這么平凡過，當(dāng)下和以后也還會有人這么平凡，但唯有當(dāng)下這份平凡才是自己的，考慮到這點還是可以可以放心記下自己的平凡，雖不具時髦性卻不會過時。一個人在寫作時沒有想到要將這份平凡交付予讀者時實則就已經(jīng)達到了內(nèi)在的平淡，因為深知自己的文字是腐爛的，不敢也沒想過讓其永垂不朽，世間那么多文化，增添點也不能撓痛止癢，缺少點也不失失去什么。

寫作的態(tài)度是有寫的一定要寫，而且是盡可能地寫，再之就是要寫好。好不是一定要簡練成千古絕唱文章，更多的是傳達真情實感，切勿無病呻吟而做作。沒有寫的盡量不要寫，勉強出來的文章一是缺少真性情，二是沒有內(nèi)容，終歸來說還是缺少該有的東西。

叔本華說：“作品是心靈的精華。”

無論是自我達到一種高度，或是為文達到一種境界之后會越發(fā)抹去那么功名利祿，淡去“語不驚人死不休”的虛榮心。有人說：十年一劍為劍客的驕傲，十年一文為文人的自豪。一個人經(jīng)歷歲月流失、伴隨閱歷的豐富、自我內(nèi)在深刻的思考后文章的字里行間總伴隨著一種大從容與慶幸心態(tài)，相信這世界還有自己的讀者是慶幸，由讀者導(dǎo)致的相信是從容。一個作者在自己的讀者群中有為自己的一段平淡而在別人看起來再普通不過的歲月感動而流下淚水的話，作者一定為之作出有力的回應(yīng)，在平靜的歲月中守候生命后場的另一個自己。

人在別人那里容易看到自己卻不容易找到，在自己這里容易容易丟失也不容易找到自己。我想這不倒為為文為何找了一個有力的借口。但為文為何卻不滿足于此，不僅是通過平凡中的平淡分享著自己的普通，而且更深刻的探索自己而愛護著讀者，為彼此的生命構(gòu)筑起連接的路途，安守相互的那一份感動與真誠?？梢詾橹幐璩试~卻不可為之悲嘆哀憐。

2013/12/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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