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我蹣跚而行于悠長的陌生小巷里。梅子雨正“侵略”靜美的秋季，悠忽，自以為是地下著；我驚訝地盯著它，卻任由它的無理取鬧。前方，朦朧了我的眼睛，似乎也朦朧了我的心，看不清，摸不著，就這樣盲目地漸行漸遠。。。

梅子雨停了，拍拍衣裳殘留的雨水，耷拉著頭，望著腳下的濕鞋，一陣刺骨的秋寒，在唇齒間氤氳開來，游走于身體的每一處神經(jīng)，只因，這梅子雨它落的太慢，哭的卻快；突然記得，這小巷里的不遠處，在水池里，我放養(yǎng)過一群小魚，一群不知名的小魚，形狀怪異，卻招人喜愛。瞧，在靜謐的秋季里，它們顯然喧鬧，是啊，它們是一群不平凡的小魚，因水，被小魚牽動的幸福。因人，被小魚牽動的情懷。秋葉靜美，指間捻花，思緒萬千，是不是早在千年之前，已實屬此處？微風(fēng)里，飄來“雁來紅”一陣陣熟悉的味道，魂牽夢繞，就此隨之而尋。。。

一棟“寒舍”，早已多年無人居住，不知何時漏下的雨，弄得軒窗黃得不堪入眼，墻邊潮濕陰暗的角落上，青苔卑微地生長著，那扇門正在吱呀作響。屋檐上，不曉誰人把黃金色的谷粒曬在上面，任由秋風(fēng)的“偷襲”，谷粒沒手沒腳，迅速地往下滑；它驚慌措地求救于我：“快救我，我是時間的代表，不能讓秋風(fēng)這該死的沙漏把我?guī)ё撸視n予你永恒的生命！”，而我看著它們，卻什么也沒做；驀然想起林海音的《城南舊事》里那一字一幕的真情流露，是啊，都過去了，珍惜現(xiàn)在吧，就算回到過去，也不是“過去”了。此時，落葉飄零，真真上了心頭，一種莫名的惆悵，在它們面前，展現(xiàn)得淋漓盡致。

我卻又喜！記得，深切記得，這里是我住的“寒舍”。曾與一位女子，我記得她的容顏，記得的她的聲音，記得她的衣著，古色古香。然而，卻記不起她的名字。。。

那時，

她烏黑如泉的長發(fā)在雪白的指間滑動，一絡(luò)絡(luò)的盤成發(fā)髻，我把玉釵松松簪起，她再插上一枝金步搖，腰細款款，投足如風(fēng)擺細柳。每次與我相見，淺淺一笑，杏仁似的眼眸柔波一漾，風(fēng)華嫵絕。我總與她對酒當(dāng)歌，思琴做畫，唱著那一首家喻戶曉的《月滿西樓》。畫著那醉人的山清水秀。夜月下，她嬌弱春花，恰似幽蘭般含羞，倚我肩膀，我對她竊竊私語。。。我們時常沉迷一種游戲，近距離“對眼相視”，就這樣久久凝視對方的眼。無需言語，亦能感知她所要傾訴的一切。聽說九侖山頂天湖的水是世間最清最凈的水，是從九天落融的冰雪所化的，我想，這定是這女子的美眼，讓我如此的如癡如醉。。。( 文章閱讀網(wǎng)：www.sanwen.net )

梅子雨，又下了起來，我從記憶的陶醉邊緣清醒過來，還不由地四處張望，隱約地看見，那女子隱身柳蔭之中，在向我招手，剎那間，心底再次漣漪起驚喜的波動，突然，一位不速之客，牛頭馬面般樣，是死神嗎？正虎視眈眈向我飛來，猛抓住我，足尖一點，飛出天外。。。

我從夢中驚醒過來，只聽見恍惚有人在耳邊輕輕細語著：“夫君！夫君！夫君！在水一方，醉里相思，等你，來生，還你一雙穿水的慧眼。。。”

2013.10.19/文/軒 原創(chuà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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