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彈琵琶或寂寞如斯
正讀路遙先生的小說《黃葉在秋風(fēng)中飄落》,卻不知是哪根神經(jīng)犯了癡迷的病,開了小差,忽又想起小時候?qū)W過的一篇題為《315號牢房》課文中的一句話:“從窗子到門是七步,從門到窗子也是七步”。
這篇課文中伏契克記敘了自己在315號牢房,窄小陰暗霉臭的環(huán)境中生活、學(xué)習(xí)和與敵人斗爭的情況。我動心的是,伏契克在這句似乎“弱智的話”里,卻完成了人格和精神最為“聰明的飛躍”。
如今,我也處在“315號般寂寞的環(huán)境”中。
我好事地翻身下床,也試著從門走到窗子,從窗子走到門。算起來不是七步,卻是六步半。再次把腳步放小些,才勉強七步。可是,每次踱步都有出入。于是乎,我煩心于這樣的踱步,靜坐在辦公桌前,想在網(wǎng)上查閱《315號牢房》,結(jié)果只看到了一些有關(guān)《315號牢房》的只言片語。在這樣的沒有看到全文的失落的心境下,寂寞像泥石流一樣地?fù)鋪?!腦子也就開始胡亂地想。
靜不下來,也只好在“315號般寂寞的屋子”里“從窗子到門是七步,從門到窗子也是七步”地做踱步的“演戲”。
里,好多的網(wǎng)友吱吱地,不住地發(fā)送圖貼,送來“七夕快樂”的祝福,我在心里苦笑,何樂之有!正如朱自清在《荷塘月色》中感慨“這時候最熱鬧的,要數(shù)樹上的蟬聲與水里的蛙聲;但熱鬧是它們的,我什么也沒有?!?span style="position:relative;left:-100000px;">( 文章閱讀網(wǎng):www.sanwen.net )
我在想,每年的七夕無非就是這樣的短暫的一個美景良辰,牛郎和織女雖然有短暫的相會,哪里知道短暫的相會之后迎來的不又是更加漫長更加深重的思念和寂寞嗎?更何況,在他們的短暫的相會的時候,那個叫王母娘娘的還隔河“偷拍”呢!他們肯定礙于“偷拍”,不能忘情地?fù)肀Ш痛舐暤卣f話。與其這樣難受,還不如永不相見!倒不如以“兩情若是長久時,又豈在朝朝暮暮”去違心地自勉的好!
再想,牛郎不好好地放牛,織女不好好地織布,卻為了一點點私人的感情,偷偷幽會,生兒育女,犯了天條,觸怒娘娘。結(jié)果,王母也不是省油的燈!揮簪一劃,天河滔滔。按秦觀的話說,就是“盈盈一水間,脈脈不得見”!
要我說:活該!
誰叫他們不務(wù)正業(yè)?放牛的不把牛放好,再趕到市場上賣些錢,織布的不把布織好,也拿到市場上賣些錢。并在“賣些錢的共同理想和追求”中,以牛換布,或以布換牛。如果質(zhì)量可靠,買賣公平,萌生愛意,我倒覺得還可以談情說愛!
一個叫牛郎的,一個叫織女的,有關(guān)這倆人詩詞、故事乃至演繹出來的風(fēng)俗,真可謂琳瑯滿目!
早在《詩經(jīng)》里就有關(guān)于這一對男女的記載:
詩經(jīng)古風(fēng)·七夕
年年七夕,今是七夕,七夕何兮,獨自躊躇。
年年七夕,今又七夕,七夕某兮,相約摯手。
年年七夕,今再七夕,七夕盼兮,長望相守。
年年七夕,今終七夕,七夕你兮,濡沫白頭。
至于以后的詩詞那更是繁茂如花,我所接觸的詩詞中記憶最深,感覺最好的還是:
秦觀的《鵲橋仙》
纖云弄巧,飛星傳恨,銀漢迢迢暗渡。
金風(fēng)玉露一相逢,便勝卻人間無數(shù)。
柔情似水,佳期如夢,忍顧鵲橋歸路!
兩情若是長久時,又豈在朝朝暮暮!
這首詞,把牛女相逢的價值體現(xiàn)到了極致“金風(fēng)玉露一相逢,便勝卻人間無數(shù),也把天上人間的感情推崇到了極致“兩情若是長久時,又豈在朝朝暮暮!”由此聯(lián)想到蘇軾的《水調(diào)歌頭·明月幾時有》中的“但愿人長久,千里共嬋娟”更是把最美好的人間感情理想到了“一覽眾山小”的地步!
至于相關(guān)七夕的風(fēng)俗“乞巧”“曝衣”,我在這里不想涉及。
在文人墨客的渲染下。牛女的愛情故事已經(jīng)超越了愛情故事的本身。他們的愛情故事最重要的還是給我們留下了一些對愛情的美好愿望,對生活的美好追求!
“仁者見仁智者見智”,只要從中“見出”美來,也算是牛女意想不到地給我們留下的“精神財富”吧!
不過,我還是堅持在勞動中創(chuàng)造愛情,在愛情中長相廝守——或許,牛郎和織女當(dāng)初就是為了這樣的人生目標(biāo),而大膽叛逆,反天反地的去追求愛的吧!只是我見淺識薄,知道的甚少而胡言亂語呢!
寂寞有高貴的寂寞,“古來圣賢皆寂寞”;也有無聊的寂寞,“為賦新詩強說愁”。我大概屬于后一種。
在寂寞中胡思亂想,拼湊文字,捏沙成球,也無非是為了排遣寂寞而已。
我寂寞如斯,不知道那個讓我如斯寂寞的“娘娘”,現(xiàn)在在哪里遙望星空呢?想到?jīng)]有想到曾經(jīng)的誓言:“神前跪下起過誓,誰先變心誰先埋?!蹦兀?/p>
“從窗子到門是七步,從門到窗子也是七步”,七步就七步,管她呢,反正我已經(jīng)犯了“七”的病,在這里寂寞如斯,反彈琵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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