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后的趣事
李劍鋒/陜西省渭南市石堡川水庫灌溉管理局
有些日子,和單位同事去城關二小打藍球,時間長了,隊伍擴展到十多個,大家聚在一起,不在乎球技高低,為的是滿場跑一跑,出身汗,鍛煉鍛煉身體,減減日益隆起的肚子。
偶在休息時,談論話題多了,說起年齡,發(fā)現(xiàn)玩伴中七零后居多,與是大家談起了記憶中趣事。
※※※七零后的學習生涯※※※
談起學習,可能是因為家里孩子過多,加之那個時候物質(zhì)匱乏,父母只關心是孩子身體健康,吃得如何,喝得怎樣,對學習從來是不聞不問,從沒有像現(xiàn)在的父母那種望子成龍的心切,那時七零后完全沒有應試壓力,有時在考試前多數(shù)還在家里干家務,在地里忙農(nóng)活,在父母眼里,七零后的成長只是給家里多了份勞力。
那時學習條件比較艱辛,依稀記得先是爬座的用泥筋壘成的桌椅,上面貼了層油紙,久而久之油紙磨破,泥桌露出本性,弄得兩胳膊襯和胸前全是黃土一片,后條件稍微改善,換成木桌長凳。夏季午睡在學校,為睡桌凳同桌倆排了個次序,睡在桌上是倒是安逸,表現(xiàn)十足的幸福,睡在長凳上戰(zhàn)戰(zhàn)兢兢,不只是提防一不小心掉在凳下,更多是人提防桌上同桌翻身掉下來,壓在自己身上。( 文章閱讀網(wǎng):www.sanwen.net )
睡在長凳上很難靜心入睡,便尋思著做弄之事,于是就用筆給桌上的人在臉上畫個眼鏡,或在臉蛋上畫個小烏龜,有甚者褪下長褲,將同桌小雞雞梁成“金箍捧”,發(fā)泄一下自己不滿心情,桌上的人則安然熟睡,有時等到上課,還在桌上睡得正香,老師大喝一聲,從夢中驚醒,同學們則是笑成一片。
那時村里學校沒有電燈,多數(shù)是用柴油燈,為讓桌前光線明亮,將燈芯挑長,等從學?;氐郊?,用手扣鼻孔,發(fā)現(xiàn)鼻孔黑油油的。冬季上學天冷又黑,結伴同行較多,手里提個火盆,路上冷時,手拿火盆掄上一圈,頓有火苗冒出盆外,同行人聚在一起,烤一烤,緩解一下寒冷之苦。
七零后童年是在“ 我在馬路邊撿到一分錢,把它交給警察叔叔手里邊”的歌聲里成長起來,雷鋒叔叔故事貫穿了童年,能經(jīng)常做好事,成為七零后在童年里追求。 撿到一支筆也交給老師,撿到一張紙也交給老師,只是為了表現(xiàn)自己,但做好事機會太少,于是多數(shù)就把做好事的機會放在了家里,在家里撿到一分兩分錢就交給老師,這種好笑多數(shù)穿幫,著實給同學添了樂趣。
那時除“四害”,學校要求每個同學上交一定數(shù)量的老鼠尾巴,與是家長就想盡辦法幫助完成,那時多數(shù)將臉盆扣在碗壟上,碗沿放口白饃頭,只要老鼠貪心,就會被扣在其中,這種捉鼠多有成功機會。
貌似冬季,扣住一個,沒想到第二天清早收網(wǎng)時,發(fā)現(xiàn)盆內(nèi)居然扣住一個老鼠和五六個嫩嫩的小鼠崽,這種事情被當做笑料在同伴中傳了很久。
※※※七零后的娛樂世界※※※
談起七零后玩具,多數(shù)是是自制的。那時少得可憐,但這不妨礙他們的天真和童趣。
男孩多數(shù)玩的是打扛,用的是木板和削的木猴,一板子將木猴打遠,用木板丈量長度決定輸贏,還有的纏著父母用鋼筋焊個鐵環(huán),滿頭大汗在空場地滾來滾去。
那時玩伴很多,玩捉迷藏,其間藏在玉米秸桿堆里,躲在豬圈里,爬上樹隱在枝葉間,或利用大門、矮墻、水甕進行機動躲閃,玩得是津津有味,不到父母呼喚回家吃飯,沒有一個人愿意離開。
同伴多時玩得是老鷹捉小雞游戲,老鷹和雞媽媽多數(shù)由年齡較大孩子拌做,年齡小緊跟其后,互相扯著衣服,老鷹狡猾,雞媽媽機靈,小雞躲閃,讓整個游戲充滿了刺激和冒險。
斗雞則是大一些孩子或身體強健的人玩,玩時蜷起一只腿,一手抱膝,一手抓腳腕,做“金雞獨立”之勢。幾人圍成一圈,恍做一城,嘴里喊著:滴滴玲,開馬城,馬城開,叫誰來,×××,開城來。被叫者則全力以赴沖撞進行攻城,善斗者似為英雄,被稱為“大力士”。
男孩多玩是跳馬游戲,一人彎腰當馬,大家輪流跳,當馬越升越高,偶有跳不過就被替換成馬,但也有跳不過時,強行跳者與馬滾成一團,弄得是灰頭土臉。
彈弓則是孩提時較有攻擊性的武器,用彈弓打鳥,也有誤傷同伴的,最后是彈弓被收。沒過幾天又偷出來繼續(xù)玩。爬上樹桿掏鳥窩成了膽大的象征,站在稍高的土墻跑來跑去,博得小些年齡孩子的驚呼,逞些英雄之氣。
聽著丟手娟的歌詞,七零后倍感親切,那時玩得是丟沙包,玩前分成兩組,一組上場,一組分站兩邊,丟沙包殺死在場的人,那時女孩玩的多些,后來發(fā)展到男孩,凡上場的男孩被稱為“女子娃”,撐不到譏笑的男男孩也就退場,后來丟沙包幾乎成了女孩的“專利”。
年齡稍大的女孩子,玩起了跳格子,用粉筆在地上畫方格,將沙包丟在方格內(nèi),根據(jù)方格內(nèi)的約定規(guī)則,前進倒退,單腳俯身撿拾沙包,跳出格外或踩線皆算失敗。隨后是跳皮筋,用橡膠制成的有彈性的細繩,大概也就是三五米長,先由倆人各拿一端把皮筋抻長,其他人輪流跳,邊跳邊唱非常有趣。多數(shù)女孩因身材靈巧,比男孩子玩得好,幾乎成了女孩炫耀的資本。
拿羊是手巧孩子玩的游戲,隨地揀些杏核大小的石子,一只手抓起一個向空中一擲,然后從地下再拾一個或幾個,翻手去接擲在空中的石子,以擲得高、抓得多、從從容容為勝。熟練者抓一把,手心手背,翻來翻去,一子不丟。
七零后的女孩子,玩的游戲多是比技巧、練手工。男孩多是比體力、動腦筋。孩時游戲花樣別出,大家是一場接一場,一局接一局,越玩越著迷,經(jīng)常忘記了吃飯,忘記了日落。那愉快歡樂的場面,動人心弦的勝負情景,仍不時縈繞在七零后的心頭。
七零后的童年,雪比較多,延續(xù)時間長,世界是雪白的,一切都是那么清新,大多數(shù)相約打雪仗,有的被雪團打得鼻青臉腫,有的忘記寒冷,熱氣與冷氣相融,雪水泥巴弄得渾身臟兮兮的,少不了捱父母責罵??赡枪蓻_勁兒卻絲毫不減。喊聲、叫聲、打罵聲混成一片,在房前屋后空曠田野久久回蕩。
每個村里幾乎都有澇池,主要是為了蓄水,以備平時洗衣、飲牛和農(nóng)灌所用。仲夏時分,最有趣的是偷偷跑到澇池游泳,完事之后,再光溜溜齊站在太陽底下曬干身子,以防家人知道,偶爾也有不幸者當場被家人用木棒“接”了回去,大多回到家里遭到審問,嘴硬綁綁的,這時家長朝胳膊上一劃,白道一片,原形畢露。
大多數(shù)喜歡去溝里野外拔草,因為溝里有許多野果子吃,什么“靈芝酸棗”、“野核桃”、“野蘋果”,渴時摘上兩三顆,酸酸的,有絲甜甜,回時帶上多半籠野草,倒進豬圈改善豬的伙食。
那時電視少得可憐,記得每個村也就是一臺黑白電視,主要配備給大隊部。每到夜幕降臨,成百人聚集在電視機前,看時靜穆,那時電視劇更是鳳毛麟角,印象最清晰的有《霍元甲》、《上海灘》和《聰明的一休》,到現(xiàn)在嘴里還能哼著“萬里長城永不倒”歌詞,感覺好象發(fā)生在昨天,倍覺親切。
有時大隊部還能放上一場電影,偶有知道電影名字的人被捧若神仙,跟有身后總是不停地打問,知道的則是洋洋得意,看著那焦急的目光,神秘地說:今晚電影名字是銀幕下的狗熊,打聽人多有不加思索,告訴相好的人,結果弄出個大笑話。
銀幕前是人山人海,偶在放映中沒電時,電工就成了眾人關注的焦點,心急者則跟在電工身后,等電路修好后,跟著電工身后卻是不急不慢,心想:電跟他一樣,也在路上行走,等到銀幕下,已耽擱了部分劇情,還在心底怪電為什么比自己走得快,那個悔勁更是溢于表外。
那個時候,像《地雷戰(zhàn)》、《鐵道游擊隊》、《少林寺》等,七零后看得是如癡如醉。待到換片的空閑,便用一兩毛錢買一小勺瓜子嗑起來,卻也吃得津津有味。羨得周邊人直流口水。待到曲終人散,七零后已是筋疲力盡,呼呼大睡起來,只能是大人背著回家。
※※※碾曬的“六一” ※※※
七零后的童年沒有“六一”兒童節(jié),因為那個時節(jié)正是麥收季節(jié),對于那個只能解決溫飽年代的歲月,大家是鄭重其事,積極備戰(zhàn)三夏,無異等同過年。
因為是農(nóng)忙夏收季節(jié),七零后則由學校組織,表現(xiàn)優(yōu)秀者被派到麥場站崗,戰(zhàn)斗英雄的故事成了七零后模仿的對象,站崗者手拿紅櫻槍,頭戴用樹枝編得帽子,威風凜然地站在麥場門口,主要職責站崗放哨,為的是進來之人將明火帶進場內(nèi)。
其它的則是手挎竹藍,走時家里人灌瓶綠豆水,聚集在剛收麥地里拾麥穗,大家將拾到麥穗整理扎成把,齊整堆放在藍內(nèi),回到麥場過秤上繳。那時隊部根據(jù)拾得多少給予適當獎勵,回來路上,口干的人將瓶內(nèi)已經(jīng)發(fā)餿的豆水灌下肚內(nèi),聰明之人將瓶內(nèi)豆水倒在藍內(nèi)的麥穗上,以增加份量,多數(shù)被捉到批評,全部沒收,獎勵取消,偶爾也有“漏網(wǎng)之魚”,則沾沾自喜。
分田到戶后,窮人孩子早當家。跟著父母親有干不完的活,碾麥揚場成了多數(shù)七零后會做的農(nóng)活,小麥進場,先堆成垛,休息空間,用麥稈編些小玩意,裝上麥粒,當搖鼓去玩,編織手巧,精致美觀。
攤場是件很累的活,起早將麥垛攤開進行曝曬,碾壓時又將其攤成一個空心圓,用牛拉著碌碡進行碾壓,隨后拖拉機代替了牛,倒是省力了許多。
碾壓時雖然是下午,盛夏陽光仍是火辣辣的,場內(nèi)卻干得是熱火朝天,隨后大家用鍤將碾碎麥稈挑起抖抖,力氣大的用鍤車將麥稈堆放成垛,垛成型好與壞,全在垛上之人,站在垛上基本是經(jīng)驗豐富的老人,精致的垛似蘑菇,會被大家評頭論足。不多久麥場垛子密密麻麻,如同一座迷宮,小孩在期間追逐嬉戲。
用刮板攏起麥堆,揚場就成為技術較強的活兒,就是用木锨把麥堆中的沙粒、癟子等廢物揚出去,留下純凈的麥粒。看風選向成了關鍵,揚出麥堆有圓形,也有長形的,也有好事者走過來評頭論足,但更多的是對比他人,看自己今年收成如何。
也有揚場時沒風的時候,盛夏的夜晚,守在麥堆前,有的借助微弱燈光,在玩“媳婦跳井”或“狼吃娃”游戲,有的看著天上睛朗朗的星空,聽著上輩人講牛郎和織女的故事,看著星空尋找認識牛郎織女星和北斗七星,不知不覺進入夢鄉(xiāng)。
是的,那個時候精神和物質(zhì)比較匱乏,但是多數(shù)七零后卻是快樂的,因為他們世界充滿著希望和夢想。
雖然七零后童年已經(jīng)過了三十多個春秋,記憶大門是永遠關不住遠去的童趣,偶爾雀悅在腦海里,會讓七零后偷偷的傻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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