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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狐奇緣

2008-10-24 08:33 作者:野鬼馨蘭  | 0條評論 相關(guān)文章 | 我要投稿

佛說:你當(dāng)真愿隨她墮入輪回,即使永不能再登極樂?

無我但笑不語……

一個大紛飛的除夕,開封府來了一個特殊的客人。這人是展昭帶回來的。展昭離開開封府一個多月,回來時便帶了一個人,據(jù)說是他的妹妹。

小離聽說展昭回來了,忙跑出去看。雖然只是遠(yuǎn)遠(yuǎn)的,但只要能看到那抹或藍(lán)或紅的身影,她心里便有一種說不出來的塌實(shí)感。

她只是開封府里一個普普通通的伙房丫頭,無父無母的她從小跟著舅舅一家生活,雖然舅舅一家對她很好,但在這世上,竟然是好人沒好報,兩年前的一場瘟疫,奪去了村里大部分人的性命,其中包括舅舅一家,惟獨(dú)她這個本早應(yīng)餓死街頭的孤兒卻活了下來。生活失去了依靠,她只好四處流浪,終于能得好心人收留,并介紹她到開封府做事。雖然在這里只是做些很低下的活,但總算也有了個安身的地方。她從不多說話,剛到的幾天,還曾被人當(dāng)做啞巴看待。

看著展昭旁邊多了一個人,小離心里突然像被什么刺了一下,隱隱的疼。她不知道這代表什么,只是覺得,那個人竟是如此的礙眼,她甚至還不知道那人究竟是男是女。終于聽旁邊的人說那是展昭的妹妹,小離心里的那種疼才漸漸平息了下來,這時才細(xì)細(xì)打量起那人??床磺迥槪裁炊伎床磺?,只是看到一片白,這是那人給小離留下的第一印象。整個人都包在白色斗篷里,臉色也十分的蒼白,似乎要與那漫天漫地的雪融在一起。展昭并沒有穿著那熟悉的藍(lán)和紅,而是一身的黑,連發(fā)帶都是黑色的。一定發(fā)生了什么事,這是小離心里唯一能想到的。她從來不了解展昭,也從來不知道他那深鎖的眉頭里究竟鎖了些什么故事。她就這樣呆呆的,遠(yuǎn)遠(yuǎn)的,目送著展昭離去。( 文章閱讀網(wǎng):www.sanwen.net )

把若心安排在自己隔壁的房間后,看著幾年不見的妹妹,展昭心里有種說不出的心酸。一個月前,收到若心托人捎來的信,才知道忠叔病危。馬不停蹄地往家中趕,卻仍然晚了一步,回到家里,已經(jīng)在辦喪事了。見到若心時,她整個人都已經(jīng)呆了,什么都不知道,好叫了好半天才回過神來。一見到他,若心就抱住他哇哇大哭,這一哭竟哭了一個時辰。若心從小就不會哭,這一哭竟仿佛要把這許多年來的淚一次流干。若心與自己可以說是忠叔一手帶大的,父母去世后,他也離開了家,這幾年家中的事也一直是忠叔在打理。忠叔的死對若心的打擊實(shí)在是不小。處理完家里的事后,遣散了家中所有的仆人,他便帶著若心回到了開封府,因?yàn)?,他?shí)在不知道該把這么柔弱的妹妹交給誰。

回到廚房沒多久,小離便聽說公孫先生叫她。小離當(dāng)時心里很奇怪,公孫先生即使再有事,也用不著叫她吧,因?yàn)?,她在這開封府里實(shí)在是太渺小。帶著滿腹的疑問,小離來到了公孫策處。

“小離姑娘是嗎?”公孫策笑意盈盈。

小離點(diǎn)了點(diǎn)頭,她一直都不喜歡說話。

“小離姑娘來府里有多長時間了?”公孫策又問道。

“一年多?!睕]有辦法再不說了。

“在府里住得還習(xí)慣嗎?”

仍是點(diǎn)頭。

“小離姑娘,”公孫策又繼續(xù)說道,“展護(hù)衛(wèi)的妹妹來了,你知道嗎?”

點(diǎn)頭。

“我跟大人剛剛商量了一下,覺得她一個姑娘家,又是剛到這里,定會有所不便,所以,想讓你去和展姑娘一起住一段時間,讓她熟悉熟悉這里的情況。不知你意下如何?”

小離不是不明白公孫策的意思,其實(shí)只是讓她去做展姑娘的丫鬟。本來她從心里是不愿意的,不是她生性高傲,而是她覺得自己笨手笨腳的,實(shí)在不適合。不是所有小姐的丫鬟都是八面玲瓏的嗎?而自己,連話都很少說,心里想拒絕,但……為何腦袋又不聽使喚地點(diǎn)了點(diǎn)?難道……她心里竟是愿意去的?

見小離同意了,公孫策也不多說了,他看得出來,這個小姑娘是不愿意與人多交談的,這倒與展昭那個冰一樣的妹妹有點(diǎn)相似。那個姑娘雖說讓人看了心里很喜歡,但卻是很不容易接近的,真不知道一向古道熱腸的展昭怎么會有那樣一個妹妹。

把小離帶到展若心的房間,稍微交代了幾句,又向展若心打過招呼,公孫策便離開了。

見到小離,展若心還算比較友好的笑了笑,雖然那笑容并沒有多少的暖意,但小離知道,對于一個剛剛喪失了親人的人來說,那已是很不容易。所以,她也并沒有放在心上,自己不也是一直都不愿意對人笑的嗎?這時,小離才有機(jī)會細(xì)細(xì)打量展若心。展若心并不是很漂亮,論姿色只能算是中上,然而,她身上總有那么一種東西,讓人覺得她很……小離不知道改怎么形容,只是覺得展若心似乎不屬于這個世上。而后……兩人竟各自想著各自的心事,誰都不說話……

展昭回到若心的房間見到的就是這樣一種景況。若心站在窗邊,那個據(jù)說叫小離的姑娘坐在凳子上,氣氛總有那么一點(diǎn)怪怪的。

見到展昭,小離慌忙站了起來,一不小心把桌上的茶碗都給打翻了。展昭笑道:“是小離姑娘吧,不必拘禮,以后若心還要多蒙你照顧了。”

小離心里竟像藏了一只小兔子,撲騰撲騰地跳個不停。來開封府一年多了,從不曾這么近距離的聽他說話。見小離不說話,展昭以是她內(nèi)向,也就轉(zhuǎn)向展若心道:“若心,小離姑娘是包大人從府里抽過來照顧你的起居的,這樣,你以后就能多了伴了?!薄按蟾纾闭谷粜挠挠牡?,“不用為我多費(fèi)心的?!闭谷粜牡穆曇艉芎寐牐拖袼母绺缫粯?,小離心里想道。

展若心話很少,除了和展昭在一起,她一直都很少說話。小離心想,她怎么會和自己這么像。小離沒有和展若心住在一起,只是在離展若心房間不遠(yuǎn)的一間屋子里住下了,因?yàn)椋犝拐颜f,展若心從小就是一個人住,人多了,她晚上就睡不著覺。小離無法想象,一個三四歲的孩童晚上竟不需要人陪,自己一個人入睡,她晚上……不會害怕嗎?自父母死后,小離一直都和舅媽睡在一起,稍微大了些,便和表姐妹們一起睡,雖然她不喜歡和她們一起吵吵鬧鬧,但身邊有人,心里總覺得會安心些。

過了一個多月,展若心臉上的笑意總算是深了些,展昭總算也能稍微松口氣了。他所認(rèn)識的若心并不是現(xiàn)在這個樣子的。以前的若心雖然也是很少說話,但卻是擁有這世上最溫暖的笑容的姑娘,那笑是透進(jìn)人心里的暖。然而自從忠叔去世后,若心便是一副冷冷的樣子,仿佛真是被冰封住了一樣。他不禁想起了若心的本名——若冰,還真是像。他不知道當(dāng)初是誰給若心取名叫若冰的,只記得后來娘親說若冰這個名字太冷,也太男孩子氣,就取諧音改叫了若心。然而,若冰這個名字真的和若心太有緣,仿佛真的是為了她而取的。若心從小體溫就低于常人,即使是再熱的天氣,她的體溫也不會上升一點(diǎn)。所以,小時候的天,他總喜歡抱著若心,只為了——避暑。若心特異的體質(zhì)曾讓娘親擔(dān)心不已,因?yàn)椋w寒可能會成為一個人致命的弱點(diǎn)。雖然看了很多的名醫(yī),然而對于若心的狀況,誰都說不出個所以然。幸好,若心的體質(zhì)并沒有娘親想象的那么弱,相反的,若心幾乎很少生病,這倒讓許多說若心可能長不大的人大大的意外了。

自展若心來到開封府后,小離便養(yǎng)成了一個習(xí)慣——每日傍晚聽展若心撫琴。這個習(xí)慣本是受展昭影響的。那日,小離偶然發(fā)現(xiàn)展昭站在屋外,閉著眼睛,靜靜地聽展若心彈琴。然后,小離便不知怎么的有了這個習(xí)慣。展若心彈琴時,展昭從不會去打斷,只是在屋外聽著。小離也一樣。只是展昭很少會有時間,于是,每天傍晚,小離都會站在展若心的房外,雖然她并不懂,但仍然堅(jiān)持聽著,展若心似乎也發(fā)現(xiàn)了她在屋外,曾說過要教她彈琴,然而小離看了看自己因常年的洗刷而日漸粗糙的手,再加上原本也不是想要學(xué),便搖搖頭,拒絕了。

小離是從心底喜歡展昭的,本來似乎應(yīng)該屋及烏,對展若心也心存疼惜,畢竟是自己心上人的妹妹,但,小離不知為什么,對于展若心,她就是喜歡不起來,仿佛自己的什么東西會被她奪走似的。她對展若心所做的一切也都是為了展昭,小離心中明白,當(dāng)初之所以會答應(yīng)公孫先生,完全是因?yàn)榭梢院驼拐央x得更近些,聽展若心彈琴也是因?yàn)槟鞘钦拐严矚g做的。展昭不在的時候,小離從不會主動去展若心的房間,幸而展若心也很少會叫她。 #p#副標(biāo)題#e#

其實(shí),小離還是很佩服展若心的,一個從小養(yǎng)尊處優(yōu)的大小姐竟然事事都自己親力為之,從不假他人之手,甚至連衣物都不曾讓小離整理過。小離所做的,只是每日給她送去茶水飯菜。從這方面來說,展若心似乎倒還是個很不錯的人,畢竟,她是展昭的妹妹,展昭的妹妹又能錯到哪里去,小離又在心里跟自己說。

展若心很少出門,似乎是因?yàn)閷χ車皇煜?,其?shí),她從小也很少出門,她總覺得,外面太吵,雖然,小時候家里還有個比誰都要吵的哥哥。偶爾出一次門,也都是大哥陪著她,上山去撲蝴蝶,雖然說是陪她去,實(shí)際上卻是大哥自己在家里悶壞了,出來抓抓野兔,散心而已,但,和大哥在山上時,心里卻有種說不出的舒適。大哥大她四歲,那種無憂無慮的日子沒過幾年,父母相繼去世,不久,大哥也出外了,從此再也沒人會陪她,只有她一個人,守在自己的小屋里。大哥偶爾會托人捎封信來,她都還一一地留著。從小就知道自己和別人不一樣,因?yàn)?,自己的話?shí)在太少,可是,自從見到小離后,突然發(fā)現(xiàn),竟然會有人比自己的話還少。離開家到了開封以后,大哥陪她的時間并不多,她也少了個說話的人,畢竟,這輩子,和自己說話最多的人就是大哥了。小離,總讓她覺得很熟悉,大概是因?yàn)楹妥约汉芟竦木壒拾?,只是那種熟悉并不是很好的感覺。

展若心到了開封府的第三個月,開封府里發(fā)生了一件讓人膽戰(zhàn)心驚的事。包拯一早醒來竟在床前的桌上發(fā)現(xiàn)了一把匕首,這讓所有人都捏了把冷汗。可想而知,若是留下匕首的人懷有惡意,后果將不堪設(shè)想。所有人都在猜測留下匕首的究竟會是誰,除了白玉堂,還從未有人在開封府如此大膽。但白玉堂自成親后便攜妻出外云游了,斷不可能是他,可又會是誰竟有如此好的功夫,竟能在開封府來去自如。

答案在第二天便揭曉了。剛過未時,開封府外來了一位一身玄衣的男子,約莫二十五歲上下。來人說是展昭的故人要見展昭,然而展昭見了之后發(fā)現(xiàn)竟從未見過此人,只是那桀驁不遜的神情竟與白玉堂頗為相似。

“這位兄臺不知找展昭有何貴干?”展昭道。

“你就是展昭?”來人道,“長得跟我倒是不相上下,只不過不知道武功如何了……行了,我就開門見山地說了吧,在下秦皓之,是來找你比武的。都說當(dāng)今世上武功最高的就屬你南俠展昭和陷空島的白玉堂,我不服氣,所以就來找你了。”

展昭笑道:“展某似乎并沒有那個閑情逸致,兄臺為何不去陷空島找白玉堂?”

那人聽了展昭的話,臉色頓時一黯,竟像個孩子般哭喪著臉道:“我去過了,他們說白玉堂出外云游去了,我找遍了整個陷空島都沒找著他的人影。”

“所以你就來開封府了?”

“沒錯。”

“關(guān)于武功一事,只不過是江湖上的誤傳,況且,展昭從不與人做無謂的爭斗,閣下還是另請高明吧?!闭拐岩娝皇菭幍囊粫r之勇,便也不放在心上。

“好啊,那我可就不保證開封府今晚所有人都能平安無事了?!眮砣苏f完,倒也不留戀,轉(zhuǎn)頭就走。展昭聽他話中另有玄機(jī),忙攔下他道:“閣下這話是什么意思?”

“聽說昨晚開封府里多了把匕首啊?”

“是你干的!”展昭很肯定的說道,因?yàn)檫@件事并未傳出去。

“我不告訴你,你跟我比武我就告訴你?!鼻仞┲归_始耍賴。

“不可能,沒有理由,我不會跟你比武?!闭拐岩埠軋?jiān)持。

“你不跟我比武我就綁架你們的包大人?!?/p>

展昭笑道:“你也未免太小看開封府了,今晚你盡可以再來試試,你若是能動得了大人一根寒毛,我就接受你的挑戰(zhàn),否則……”

秦皓之知道自己是因?yàn)檎拐训囊粫r疏忽才得以接近包拯的房間,道:“傻子才會明知道有陷阱還自己往里鉆。展昭,你等著,我一定會有辦法讓你跟我比武的?!?/p>

秦皓之走后,展昭真是有些哭笑不得。這些年,找他比武人是不少,但像秦皓之這樣——不知該說是幼稚還是誣賴——的人他還真是第一次遇到。會放他走,只是因?yàn)樗X得秦皓之并不是奸佞之輩,否則,也不會僅僅是留下匕首那么簡單。而且,他的言行舉動竟真的和白玉堂很像很像。白玉堂也算是他這些年結(jié)交的人中最讓他難忘的人了,只是自從他攜妻出游后已經(jīng)很久都沒有他的消息了。

秦皓之并沒有離開開封府,而是從后面潛進(jìn)了開封府,那里,正是展昭和展若心的住處。

小離的日子不能不說是很清閑的,但她也從不會走遠(yuǎn),只是會在開封府附近走走。她沒想到在展若心房間附近會碰到一個從沒見過的人。這個人看起來雖并不討人厭,但也有些輕浮,竟然一見到她就笑嘻嘻地問她認(rèn)不認(rèn)識展昭,她自然點(diǎn)點(diǎn)頭。那人卻又繼續(xù)問她知不知道展昭最看重的是什么,不知道為什么,她的眼睛竟看向了展若心的房間。她自己都被嚇了一跳,繼而,她又告訴自己,展若心是展昭的妹妹,是展昭在這世上唯一的親人,展昭自然是最重視她。

見到秦皓之的第一眼,展若心突然覺得心底似乎有什么東西要被挖出來。她能想到的就是要避開這個人,雖然她連他是誰都不知道。

秦皓之見了展若心,笑道:“請問姑娘可是姓展?”在看到展若心肯定的延伸之后,他便說道:“我是來綁架你的?!?/p>

在聽到小離說若心被秦皓之綁走之后,展昭心中更多的是無奈而不是擔(dān)憂。秦皓之不會把若心怎么樣,不知為什么,展昭就是這么想的,秦皓之實(shí)在不像是會殺人的人,他看起來更像是個書生。話雖如此,但若心是不喜歡和生人在一起的,還是得盡快把她找回來。抱著這樣的想法,展昭按著秦皓之留下的字條,來到了城西一間早已荒廢的城隍廟。

見到秦皓之,展昭吃了一驚,秦皓之的額頭不知什么時候破了個洞,正不停的冒血,原本俊秀的臉也因此顯得格外的狼狽。展昭無暇細(xì)想,道:“展某人已經(jīng)來了,不知舍妹現(xiàn)在何處?”

秦皓之邊擦拭著臉上的血邊道:“等你跟我比試完,我自然會告訴你——等等,你竟然沒帶兵器?”原來展昭竟是空手前來的。“你不帶劍怎么跟我比武???”

“我沒打算跟閣下動手。”

“你——你就不怕我把你妹妹給……”

“你不會,我相信你不是那種人。”展昭笑道。

聽完這句話,秦皓之看了展昭很長時間,突然又帶著一種釋然的笑說道:“算了,我輸了?!笨吹秸拐崖冻霾唤獾纳袂?,他又繼續(xù)說道:“我都綁了令妹以示威脅,你居然還如此相信我,光是這份胸襟和修為就不是我所能比的,武功就更不用說。令妹就在這破廟里,我點(diǎn)了她的睡穴,估計要一柱香的功夫才能醒?!?/p>

一柱香,兩柱香……一個時辰過去,展若心依然沒有醒。展昭開始擔(dān)心起來,若只是點(diǎn)了睡穴,不該昏迷這么長時間的。

“舍妹只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姑娘家,你何需下如此重手?”展昭對著仍為離去的秦皓之說道。

“我得糾正一下,第一,令妹并非手無縛雞之力,我頭上的傷就是她用石頭給砸出來的,第二,我下手并不重,至于她為什么會昏迷這么長時間——我也不知道。”

展昭看著似乎一臉委屈的秦皓之,心中想笑卻又笑不出,只好道:“我先帶她回去,秦兄請自便?!?/p>

回到開封府,把若心放到房中,展昭剛要去找公孫策,卻發(fā)現(xiàn)秦皓之也跟了來。

“秦兄為何還要到開封府來?”展昭道。

“是我把令妹弄成這樣的,我總不能拍拍屁股一走了之吧?”秦皓之一副要負(fù)責(zé)到底的神情。

“秦兄有這份心就夠了,只是開封府并不是一般的地方,若是讓人撞見,只怕會對秦兄帶來不便,秦兄還是請回吧。”

秦皓之想了一會兒,道:“也好,我晚上再來?!闭f完,不待展昭有所反應(yīng)便施展輕功離開了。開封府難道真的就永無寧日了嗎?走了白玉堂,又來了個秦皓之,都是難纏的人啊。展昭一邊想著,一邊找公孫策去了。 #p#副標(biāo)題#e#

公孫策看了展若心的情況之后,表情十分凝重。展昭見了,心中一沉,忙道:“公孫先生,若心她怎么樣了?”

公孫策看著展昭擔(dān)憂的表情,知道該告訴他實(shí)情,但……“若心姑娘并無大礙,不過是受了點(diǎn)驚嚇,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恐怕要不了多少時間,她會發(fā)起燒來,雖說不會有性命之憂,但若心姑娘的體溫低于常人,只怕一旦發(fā)燒,便會有如烈火焚身般,那對她來說可能會是生不如死的?!币庾R到展昭的沉重,公孫策再也說不下去了。他知道展昭,把身邊的每一個人都看得比自己的生命還要重要,更何況是自己從小寵到大的妹妹。知道展昭現(xiàn)在的心情,然而現(xiàn)在,他卻連寬慰的話也說不出。

無疑,展昭現(xiàn)在心中是很難受的,若心從小就沒吃過苦,小時候,不管家里的誰都把她捧在手心,惟恐她皺一下眉頭,更不曾讓她磕著碰著。然而現(xiàn)在,卻要讓她承受烈火焚身般的痛苦……

小離不知道展昭是什么時候把展若心帶回來的。她是目睹著秦皓之把展若心綁走的。她沒有喊沒有叫,因?yàn)樗挥X得秦皓之會傷害展若心。秦皓之在臨走之前交了張字條給她,讓她轉(zhuǎn)交給展昭,還告訴了她他的名字,這實(shí)在不像是一個來綁架的人該有的行為。當(dāng)小離看到昏迷不醒的展若心時,她心里是有那么一點(diǎn)自責(zé)的,但那點(diǎn)自責(zé)很快就被擔(dān)心所替代了——對展昭的擔(dān)心。她從不曾見到展昭有如此沉重的表情,那眉頭又鎖得更深了。小離知道,他心中必是正受著莫大的煎熬吧。想到這里,小離心中竟又泛起了淡淡的酸澀:他何時才能也這樣憂心著自己呢?小離知道自己是奢望了,但卻仍免不了有這樣的幻想。

展若心不知道自己到底身居何處,她記得自己是被一個叫秦皓之的人綁走的,然后她趁他不備,用石塊砸破了他的頭,后來她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墒撬F(xiàn)在到底在什么地方呢?周圍的人穿著都很奇怪,雖然很難相信,但竟仿佛是唐時的衣著。展若心心想,這一定是了。但是竟又見到了大哥,不只大哥,還有那個綁走自己的秦皓之,還有小離,他們竟全是唐人的打扮。

“你們還想如何?”大哥說話了,“她只不過還是個孩子,就算是她害你們的孩子沒了,但也是無心的,她又怎會認(rèn)識紅花?你們究竟要她為這無心之失付出什么樣的代價?她已經(jīng)自責(zé)地將自己關(guān)在房中幾日幾不吃不喝,你們還要她怎樣呢?”

小離似乎仍是不大說話,但臉上的恨意卻讓人覺得格外恐怖:“血債血償!”

“用我的血可以嗎?”大哥又說道,“她的債,我替她還……”大哥說完,竟拿出匕首,刺向自己。而后便是一大片的紅。她想阻止,卻又叫不出聲。究竟是怎么了?為什么當(dāng)她聽到大哥說“她的債,我替她還”的時候,心會那么疼?仿佛是許久的傷口又被撕扯開?既然是夢,為什么還不醒呢?為什么還要她夢到許多類似的景況?

展若心果然發(fā)起燒來。展昭想盡了一切方法想讓她喝點(diǎn)藥,卻仍是無濟(jì)于事。展若心牙關(guān)咬得很緊,似乎是在做惡夢,滿頭的汗,嘴里還說著“不要”之類的話。

到了晚上,秦皓之果然來了。見到仍在屋外的小離,他又笑道:“小姑娘,在這里等我嗎?”

小離瞪了他一眼,道:“你把若心姑娘害慘了?!毙‰x自己也不知道為什么對他,會有那么多的話,“若心姑娘現(xiàn)在還昏迷不醒,而且又發(fā)著燒,展大人現(xiàn)在在陪她?!鼻仞┲犅?,忙道:“我去看看。”“別去,”小離又道,“你去也沒用,公孫先生都沒辦法,再說,若心姑娘也沒有性命之憂,你也不用自責(zé)的?!币娝胩觳徽f話,小離又道:“你在想什么?”“我在想,我現(xiàn)在如果進(jìn)去,展昭會不會活剮了我?”

幸而,第二天展若心終于醒了,燒也退了,秦皓之在開封府守了一夜,終于也松了口氣,不用擔(dān)心展昭會拿他的項(xiàng)上人頭當(dāng)球踢了。

展若心一醒來,見到面前為了照顧自己而略顯疲憊的大哥,淚水竟止不住的滑落下來。展昭見了,心中的驚奇竟多過驚喜。這是他第二次見到若心哭,第一次是在忠叔過世時,到底是什么事,能讓若心如此傷心?“若心,你怎么了?”展昭問道。

“大哥,你答應(yīng)我,這輩子都不會丟下我不管,好嗎?”展若心一邊哭一邊說道,那些夢,她實(shí)在是不愿再見到了。

展昭以為她是因?yàn)槭芰梭@嚇,心緒還未平靜,便笑道:“傻丫頭,大哥怎么會不管你呢?”

事情仿佛就這么過去了。秦皓之自那之后,便成了開封府的???,不過,卻是地下的。他所拜訪的人也不是展昭,而是小離。不知道為什么,他對小離總有一種莫名的熟悉感,他覺得弄清楚那種熟悉感從何而來,對他而言,是件很重要很重要的事。

面對秦皓之時,小離的話總是很多,她自己也不知道為什么。但能把心中的話說出來,確是件很愜意的事。

然而秦皓之的舉動卻讓展昭誤會了。他一直以為,秦皓之到開封府是為了找若心,他并不知道,秦皓之認(rèn)識小離是在若心之前。若心對秦皓之的態(tài)度也讓他誤會了,每當(dāng)他提到秦皓之的時候,若心的反應(yīng)總是很激烈,他總以為那是女兒家的嬌羞之態(tài),然而,他卻并不了解自己妹妹的真實(shí)想法。他只是覺得,父母都已去世,他也是若心唯一的親人了,他似乎該為若心的以后打算了。

當(dāng)展昭提出要將妹妹托付給他時,秦皓之倒并沒有很明確的表態(tài),只是說道:“只要若心姑娘不反對,秦某自然樂意之至?!鼻仞┲溃谷粜氖墙^對不會同意的,那個看似平時不怎么說話的姑娘,其實(shí)知道自己所要的是什么,而她,應(yīng)該也是早已心有所屬的了吧。

展若心聽了展昭的提議,大吃一驚:“大哥要我嫁人?”

見到她反映如此之大,展昭卻有些意外,隨即又笑道:

“怎么,不嫁人難道你想最一輩子的老姑娘不成?秦皓之不論是人品還是相貌都是上上之選,你有什么不滿意嗎?”

“大哥,若心這輩子是斷不會嫁人的?!闭谷粜乃坪鹾軋?jiān)持。

“若心,你怎么會有這種想法?你若是不喜歡秦皓之,大哥決不會勉強(qiáng)你,只是為何你要說出一輩子不嫁這樣的話?”

展若心不知道該怎么向大哥說。埋在心底那么久的感情,何時才是表露的時候?還是就這樣,任由它繼續(xù)藏著吧。想到這,展若心笑道:“若心想一輩子陪著大哥,若是嫁了人,還怎么能賴著大哥呢?”

展昭卻突然像想起了什么似的說道:“若心,忠叔在給我的信中曾提及一個人,只是他從未跟我說起這個人的名字,他說,若有可能,或許這個人才是你最希望來照顧你的人。若心,能告訴大哥,他是誰嗎?”

聽到展昭說到這里,展若心臉色一變,道:“大哥,可以不提這些了嗎?我真的不想嫁人。”見他不愿多說,展昭也不追問了,道:“若心,不管怎么樣,大哥只是希望你能幸福?!?/p>

展昭走后,展若心不禁苦笑:幸福,對她而言或許真的并不是那么重要,因?yàn)?,她總覺得幸福真的是件太奢侈的東西,不然為何她會覺得這個詞離她是那么的遙不可及,對那個人,她又該如何是好……

展昭知道,若心向他隱瞞了許多事,可究竟是什么,他怎么也猜不透,從小到大,無論有什么事,若心都必定會對他講,然而現(xiàn)在……為什么他會覺得若心心里埋藏了許許多多的苦,而若心也第一次,不愿將這些苦向他訴說了。無論他怎么問,忠叔都沒有告訴他那個人的名字,到底又是為什么忠叔和若心都不肯告訴他“那個人”的名字,他又到底會是誰……

小離越來越理不清自己的心了,她明明是喜歡著展昭的,可是為什么每次見到秦皓之,她都很高興。難道自己竟會是個多情的人嗎?初此之外,她還發(fā)現(xiàn)了一件事,那就是展若心自那次昏迷之后,對她突然疏遠(yuǎn)了起來,仿佛她是毒蛇猛獸,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呢?

得知展若心不愿嫁給自己之后,秦皓之一點(diǎn)都不意外,只是過了幾天,他向展昭提出了一件事:帶小離離開開封府。展昭這時才發(fā)現(xiàn)自己弄錯了,原來,秦皓之來開封府的目的竟是小離。展昭告訴秦皓之,小離并未賣身到開封府,她要走,隨時都可以走。 #p#副標(biāo)題#e#

聽秦皓之說要帶自己走,小離猶豫了:真的要離開嗎?離開這早已熟悉的開封府,離開那抹早已看習(xí)慣的身影?思索了半天,小離才說道:“能給我些時間嗎?”

展若心自從那日展昭向她提起她的婚事之后,便一日比一日憂郁,是啊,縱使她再不愿意,她也終究有一日是要嫁人的,大哥不可能讓她孤老一生,如果真到了不得不面對的那一天,她能放下心中的那份牽掛嗎?

看著妹妹日漸消沉,展昭雖心中知道是為了“那個人”,卻又不知道該怎么辦,感情,本來就是世間最難解的一個題。

直到有一天,那天下了很大的,大得仿佛要把一切都沖走,當(dāng)展昭回到開封府時,卻發(fā)現(xiàn)展若心正站在屋外淋雨。

展若心見到大哥突然回來,忙道:“大哥,你怎么回來了?”大哥不是應(yīng)該陪包大人面圣去了嗎?

展昭顧不得回答,將她拉入房中后才道:“為什么要這樣做?”

展若心低聲道:“大哥,我只是想清醒一下?!?/p>

“為了什么,為了‘那個人’嗎?他到底是誰,能讓你這樣不顧自己?”展昭生氣了,他不反對若心自己尋找幸福,但是如果會讓若心受傷,那便不是幸福了。

“大哥,你不要問了。”展若心轉(zhuǎn)過身,似是不愿提起。

很意外的,展昭并沒有多說,只是淡淡的說道:“明天,我會讓人找媒婆來?!?/p>

“大哥,你不要逼我?!?/p>

展昭見她仍不愿說,拔腿便往外走。他又何嘗愿意逼她呢,那是他的妹妹啊,只是,若不如此,難道要她就這么痛苦下去嗎?

“大哥,我……我說?!币娬拐颜鎰恿藲?,展若心也終于豁出去了,“那個人,就是大哥?!?/p>

聽完這句話,展昭整個人都呆住了。過了好一會兒,他才怔怔地說道:“若心,我們——是兄妹啊。”

而此時,終于將心事說出來的展若心卻格外的平靜,她淡淡地說道:“或許知道大哥會這樣想,所以忠叔才沒有說,我,本來也是打算瞞一輩子的。只是,大哥,我真的是你妹妹嗎?”

大哥,我真的你妹妹嗎?展昭真不知該如何回答。是啊,若心真是他妹妹嗎?那么多年過去了,若心究竟還記得些什么呢?他是永遠(yuǎn)也不會忘記十五年前的那個除夕夜的啊……

那年,他才剛剛十歲,那個除夕一直都在下雪,他期盼了許久的花燈也沒有辦法看了,可他依然固執(zhí)地在傍晚出了門,花燈自然是沒有看到,可是他卻看到了一個小姑娘,她穿著一身白衣,很單薄,呆呆地站在雪地里,只顧看著漫天飛舞的雪花,問她什么都說不知道,只是知道自己姓古,叫若冰。那時,他陪著若冰足足等了兩個多時辰,天黑了,他又冷又餓,卻不見若冰的家人來找她,于是他便把若冰帶回了家。從此,他就多了個妹妹,他撿回來的妹妹。當(dāng)時若心應(yīng)該是四五歲的樣子,她竟到現(xiàn)在還能記得當(dāng)年的事嗎?

“大哥,我不希望因?yàn)槲叶鼓憷_,大哥就當(dāng)我從未說過這些話吧……”古若冰又繼續(xù)說道,大哥為難,是她最不愿見的。

“去把衣服換下吧。”展昭說完,帶著滿腹的心事離開了。

十五年了,十五年來,他一直把若心當(dāng)親妹妹看,從未想過男女方面的事,因?yàn)閺乃麑⑷粜膸Щ丶业臅r候,他便認(rèn)定了一件事:若心是他的妹妹,他有責(zé)任去照顧他,保護(hù)她。男女之情,該是他和若心之間所不可能存在的,他不能也不該以男女之情去愛自己的妹妹。

接下來的幾天,展昭一直都是早出晚歸,古若冰出房門的次數(shù)也越加少了。她知道,大哥是故意避開她的,只是,那個半夜回來時,替她掖被角,站在她床前久久不曾離去的人又是誰啊?即使是在她說出那樣的話以后,卻依然忍不住要偷偷地照顧她,她的大哥果然是夠傻啊。他又怎會知道,每夜若不聽到他房門響起的聲音,她是從不會睡覺的。

知道自己對大哥并非如妹妹對哥哥般,是在大哥離開家之后的事。對大哥的思念竟如此之深,深到心都開始痛,那種痛一點(diǎn)一點(diǎn)地從心底滲出來,,不斷的蔓延,知道占滿整顆心。只是,忠叔是怎么知道的呢?他寫信告訴大哥又是為了什么?難道他想讓大哥做決定嗎?大哥是那么疼她,就算是她要天上的星月,大哥也會為她摘下的。只是,她不能讓大哥為難,她什么都不能為大哥做,唯一能做的,就是看著大哥幸福地生活。

小離隱隱覺得展昭和展若心之間似乎有些不對,她總感覺他們兩人之間似乎有什么東西變了,然而究竟是什么,她也說不出來。幸而有個纏人的秦皓之每日黏著她和她說話,讓她無暇再去想別的事。這些天來,她早已想得明白,與其守著一份永無結(jié)果的感情,,倒不如放開這一切,去尋找她新的幸福。然而,她卻還想在臨走之前為展昭做點(diǎn)什么。

她到自己的房中,從衣柜里拿出一個小小的盒子。那個盒子是她帶到開封府唯一的東西。打開盒子,里面是一顆紅得如罌粟般艷麗的果實(shí),只有小珍珠般大小。

秦皓之見了,問道:“這是什么?”天下間竟有他從未見過的東西。

“是火貍子。是我家祖?zhèn)鞯?,可是好像沒什么用,只是若是有體質(zhì)奇寒的人讓他服下,倒是可以驅(qū)寒的?!?/p>

“你拿這個做什么?”

“我想為一個人做最后一點(diǎn)事?!?/p>

古若冰知道,自己不能再和大哥這樣下去,否則,她真不知道大哥會避她到什么時候。夜里,展昭又來了。古若冰突然坐了起來,倒是把展昭嚇了一跳。

“大哥,你要一輩子都背對著我嗎?”見展昭轉(zhuǎn)身要走,古若冰忙說道。

展昭收住腳步,卻沒轉(zhuǎn)過身來,他實(shí)在不知道該怎么去面對自己疼了十幾年的妹妹。

“大哥,我早就說過,你可以當(dāng)我從未說過那些話,正如大哥一樣,我也希望大哥能幸福,而是不像現(xiàn)在這般愁眉不展。若大哥真的不能忘記,我可以離開,永遠(yuǎn)都不再見大哥?!?/p>

展昭聽言,這時才轉(zhuǎn)過身道:“若心,你……你能去哪?我只是想,我們都需要冷靜一下?!?/p>

這是他第一次無所適從,他到底該拿若心怎么辦?若心是他的妹妹,以前是,以后呢?以后也會是嗎?為什么這幾天來他的心會開始搖擺不定了……

小離泡了一壺茶,把火貍子放了進(jìn)去,火貍子只能融在茶水里才能發(fā)揮功效。她已經(jīng)下定決心,今天晚上就和秦皓之離開。泡好茶之后,她發(fā)現(xiàn)展若心房間的燈還亮著,心想,現(xiàn)在就給她送去吧,畢竟相識一場。

古若冰沒想到小離半夜還會給她送水來,小離也沒想到她進(jìn)屋后會發(fā)現(xiàn)展昭也在,而且,她還發(fā)現(xiàn)展昭和展若心之間的氣氛很奇怪。讓她原本打算說出口的道別又化為烏有。她什么也沒說就出了房間。她不敢再面對展昭了,她怕心中還會有對他的不舍,就這么離開吧,她告訴自己。

小離的出現(xiàn),讓原本僵持的兩人總算都歇了口氣,古若冰原想倒水喝,卻發(fā)現(xiàn)倒出來的不是水,而是茶。她心里想著,認(rèn)識了那么久,小離竟還不知道自己是從不喝茶的嗎?于是,她順手便把茶遞給了展昭。展昭這時卻也只顧想著心事,絲毫未發(fā)現(xiàn)他所喝下的茶與往日有所不同。

第二天一早,展昭并未如往常般早起。包拯和公孫策覺得奇怪,便讓趙虎去看看。趙虎在展昭門外叫了幾聲都不見有回應(yīng),便推開門走了進(jìn)去。當(dāng)他看到展昭時,著實(shí)嚇了一跳:展昭滿臉通紅,而且臉上全是汗,怎么叫都叫不醒。趙虎嚇壞了,趕緊去找公孫策。

古若冰聽到隔壁有動靜,也起來看了看,卻并不見院中有任何人。她剛想回去,卻發(fā)現(xiàn)包拯、公孫策一大群人沖了進(jìn)來,直奔展昭的房間。她心里突然有種很不好的感覺:難道大哥出什么事了?

待看到昏迷不醒的展昭時,古若冰仿若覺得天塌了一般:大哥怎么會變成這樣?

公孫策見她臉色煞白,知道她擔(dān)心兄長,說道:“若心姑娘,不要太擔(dān)心了,令兄不會有事的?!笨墒沁^了一會兒,等他替展昭號完脈,他自己也驚呆了:展昭根本不是生病,而是中毒了!而且,若他猜的沒錯,只怕展昭中的是百年難得一見的奇毒! #p#副標(biāo)題#e#

“若心姑娘,昨晚展護(hù)衛(wèi)可曾吃過什么東西沒有?”公孫策問道,因?yàn)樗蛲碜詈笠姷秸拐褧r,他還是好好的。

“我……不知道。”古若冰整個人已如失了魂一般。突然,她好像想起了什么似的說道:“是那壺茶!”

包拯讓人把她房中的茶取了來,倒出來一看,并沒有什么異常,可細(xì)細(xì)看了之后才發(fā)現(xiàn),那茶竟隱隱地透著點(diǎn)猩紅之氣。

“火貍子!”公孫策一見就驚叫道。

“公孫先生,什么是火貍子?展護(hù)衛(wèi)到底怎么樣了?”包拯也開始有些沉不住氣了。

“古書上記載,在火山口上有種奇怪的植物,叫火貍,它的果實(shí)就是火貍子。這種東西對體質(zhì)奇寒的人來說,確是驅(qū)寒保暖的良藥,可是對于一般人而言,卻是萬萬碰不得的毒藥。若是不慎吃了,便會一直發(fā)燒不止,直到脫水而死?!?/p>

“可有解藥?”古若冰怔怔道。

公孫策搖了搖頭:“無藥可解?!?/p>

“若心姑娘,你這茶是從何而來?”包拯道。

古若冰這時才想起來茶是小離送來的,小離大概原本是為她備下的吧,可是她竟讓大哥喝了……

古若冰搖了搖頭,說道:“不知是誰送到我房中的,昨晚大哥回來時口渴便喝了。大哥,是因?yàn)槲也胖卸镜?。公孫先生,真的沒有辦法了嗎?”小離是無心的,不能怪她。

公孫策猶豫了一會兒,道:“有是有,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要以命換命?!惫珜O策繼續(xù)說道,“除非以陰寒之血將中毒之人的血換掉,方可解,只是,這種方法卻是真的一命換一命,所以,很少有人用?!?/p>

“陰寒之血,我的血應(yīng)該算是吧?!?/p>

“若心姑娘,你……”知道她的意圖之后,公孫策大驚。

“只要能救大哥,就算是一命換一命,我也愿意。”

包拯一聽,忙勸阻道:“若心姑娘,若展護(hù)衛(wèi)此時清醒,是絕不會統(tǒng)一你證明做的,你可要三思啊。”

古若冰道:“若是大哥出了什么意外,我活著還有什么意思呢。對我而言,大哥的命是比什么都重要的。若心只希望,我死后,各位能替我瞞著大哥,否則,他必會痛苦不堪。等事情逐漸淡了,再告訴他吧?!?/p>

“公孫先生,就按若心姑娘的意思辦吧?!币娝严露Q心,包拯嗪著淚說道。

就在古若冰意識逐漸模糊之時,她的眼前卻清晰地出現(xiàn)了一片雪山……

一千多年前,在一片茫茫無際的雪山之中,曾住著兩只小狐貍,這兩只小狐貍是世上所罕見的冰狐。不像一般的狐貍,以冰狐的皮毛所制成的皮裘竟不是拿來保暖,而是消暑的,因?yàn)楸钠っ肋h(yuǎn)都是冰冷的。雖說不會有人在盛暑還穿著狐裘,但卻有人用冰狐的皮毛做墊子。兩只小狐貍的父母都是因?yàn)檫@個被人抓了去。兩只小狐貍在山里住了許多年,終于能幻化成人形。其中第一只小狐貍特別喜歡在下雪時在雪中跳舞,她喜歡雪圍繞在自己身邊的感覺。然而有一天,她卻像她的父母一樣,被獵人捉住。若不是那個人,她只怕只有死在獵人的刀下了。是那個人向獵人花重金買下了她,還把她給放了。她從心底感激那個人,只是對她而言,人依舊是可怕的。沒過多長時間,她便忘了這件事。只是她再不在山腰跳舞,而是到了雪山之顛,那里是人所不能到達(dá)的。

小貍是和她一起長大的朋友,和她一樣,小貍的父母也早就被人殺了。只是,小貍和她不同,小貍對人世間的一切都非常感興趣,并且為此她不厭其煩地尋找著傳說中的火貍子。據(jù)說,只要吃下火貍子,她們就可以像其他同類一樣,在人間觀看各種各樣的美景,而是不只能困在這片白茫茫的雪山之中。

她不喜歡人間的一切。她只喜歡在雪中跳舞。一天小貍又出去找火貍子去了,她也如往常一樣,來到山頂跳起舞。正跳著,突然聽到有人叫了聲:“小狐貍?!彼奶幙戳丝?,并不見有人,然而就在她打算回去之時又聽到了一聲。她一轉(zhuǎn)頭,卻發(fā)現(xiàn)面前站了一個身穿白衣的人。是他在叫自己嗎?她看了看,現(xiàn)在的她是人形,那人又怎么會看出她的原形的?可是,接著她發(fā)現(xiàn),那并是人,他是身上沒有人類那種難聞的氣味。雪白的衣服,如雪般純凈的笑容,那確實(shí)不是人所能擁有的。

“小狐貍,你想做神仙嗎?”那個“人”說道。

“你是誰?你怎么知道我是誰?”

“我是神仙,我當(dāng)然知道你是誰。你想成仙嗎?”那個“神仙”又說道。

“神仙住的地方有雪嗎?”

“呃……神仙只要想要有雪就可以自己變出來,等你成了神仙,你也可以變,而且,還有好多漂亮的姐姐教你跳舞,你想不想去?。俊闭T拐?

“想,可是——”

“別可是了,走吧?!?/p>

可是我朋友還沒有回來。小狐貍的話還沒來得及說出。

無我,天界最奇怪最無法無天最令人頭疼的一個神仙,明明沒有一官半職,卻和玉帝稱兄道弟,而且還擁有自由進(jìn)出三界的特權(quán)。今天,他會把嫦娥的玉兔藏到玉帝的房中,讓王母鬧個不休,明天,他又會把二郎神的嘯天犬吊在蟠桃園里,幾日不讓人發(fā)現(xiàn),害得嘯天犬差點(diǎn)一命嗚呼。玉帝曾請眾神仙們勸他將行為稍微收斂一點(diǎn),結(jié)果最后,反而是眾神仙一個個被他說得心猿意馬,一個個想著是不是該把三界攪上一攪。無奈,玉帝只好請如來每日給無我念經(jīng),只希望無我能像個神仙。幸好,無我終于不負(fù)眾望,不僅收斂了自己的行為,還愈加顯得道骨仙風(fēng),只是,他卻還是常常在三界之間穿梭。

無我注意那只小狐貍已經(jīng)很久了,每天,她都會跑到雪山頂上跳舞,他是喜歡上這個小東西了,天庭里,幾乎誰都有個伴兒,惟獨(dú)他,始終是一個人,拐只小狐貍回去,他不就也有人陪了嗎?

小狐貍和無我來到了他住的地方以后,無我便開始嘮叨了:“在外人面前——”

“什么是外人?”小狐貍問道。

“就是除了我以外的所有人。在外人面前,你可以叫我?guī)煾?,但是沒有外人的時候,你一定要叫我大哥?!?/p>

“為什么?”

“你見過哪個做師傅的有我這么年輕英俊風(fēng)流倜儻的?你若叫我?guī)煾?,豈不是把我和那些糟老頭混為一談了。之所以要在別人面前叫,那是因?yàn)?,我跟別人說你是我收的徒弟,要不你怎么能順利的做你的神仙呢?對了,你叫什么名字?”

“若冰。”

“若冰?不好,太冷了,就叫你無心好了。無心,無我,真是很般配的名字?!?/p>

天上的生活果然是很美好的,而且,無心也越來越喜歡她的師傅,不,是大哥了。因?yàn)?,大哥的臉上永遠(yuǎn)掛著那種純凈的笑,讓人看了心里特別舒服,但是,其實(shí)她是知道的,大哥心里并不如他臉上那樣開心,她知道,大哥心里,是很孤獨(dú)的,否則,也不會帶她回來。

一天,大哥被玉帝叫去下棋了。佛祖卻找到了無心。大哥說過,讓她要小心這個慈眉善目的老頭,因?yàn)樗男M惑力是很強(qiáng)的。

“無心,你可還記得當(dāng)年救你之人?”佛祖說道。

無心這時才想起當(dāng)年的事,她幾乎都已經(jīng)忘了。

“記得?!?/p>

“雖說你已登仙籍,但你塵緣未了,如若你想永留天庭,去人間了卻那段緣吧?!?/p>

“佛祖要我去報恩嗎?”

佛祖點(diǎn)了點(diǎn)頭。

“那我等師傅回來。”

“等他回來時,你的恩人早已遭遇不測了,快去吧?!?/p>

無心來到了人間,找到了那個當(dāng)年救他的人,可她卻發(fā)現(xiàn),那個人的家里張燈結(jié)彩,似乎要準(zhǔn)備成親。

為什么佛祖說他會遭遇不測呢?她很好奇地看了新娘子一眼,因?yàn)橛猩w頭,她看不清新娘的樣子,卻發(fā)現(xiàn)新娘周圍竟圍繞著一團(tuán)黑氣。大哥曾經(jīng)跟她說過,那就是妖氣,原來那人的新娘竟是只妖怪。難怪佛祖會那么說。就在她拿出冰劍要刺向妖怪時,當(dāng)年救他的人卻突然沖了過來,擋在了新娘的前頭,一只丙劍竟刺穿了兩個人。無心驚呆了:她發(fā)現(xiàn)新娘竟是小貍,她從小一起長大的好朋友。

滿懷傷心地回到了天庭,等待她的是玉帝宣布對她的處罰和大哥憤怒的臉。除了大哥純凈的笑臉,從不曾見大哥有過別的表情,,大哥也生她的氣了嗎?她不是有意的啊…… #p#副標(biāo)題#e#

殺人,玉帝罰她輪回一千年,這一千年里,她必須為她所殺的兩人牽紅線,以彌補(bǔ)她所犯下的錯,并且,必須死于他們兩人手中。

然而,就在她要被帶走時,大哥卻說話了:“她犯的錯,我有責(zé)任。我會和她一起墮入輪回,她每一世的苦,都由我來承擔(dān)吧,她的債,我替她還……”

她和大哥,就是這樣,一起墮入人間的嗎?

“若冰本無心,奈何卻生情。”耳邊又想起了當(dāng)日讓她去報恩的佛祖的聲音。她竟在恍惚之間又回到了天庭。

“千年的輪回,你可有所悟?”

佛祖的話,向來都是她所不懂的,而這次,她卻懂了:“無心已有所悟,但是——”

“你悟出了什么?”佛祖打斷她道。

“當(dāng)年我所犯下的錯并不是錯,小貍從此不再是妖,而是投生為人,從此可以和自己喜歡的人長相廝守,成全了一段千年姻緣。墮入輪回的目的不是懲罰,而是圈套?!?/p>

“不愧是無我的徒弟,連想法都一樣。其實(shí),你們都誤會了,當(dāng)日無我誤解是我和玉帝共同設(shè)計你,便封印了自己對天界所有的記憶,并發(fā)誓,從此再不回天庭。他竟不能體會玉帝的一番苦心?!?/p>

“玉帝有何苦心?”

“你覺得,無我適合做神仙嗎?喜歡做神仙嗎?”

無心沉默了,每錯,大哥是最不喜歡受拘束的……

“玉帝相信,只要將你打入凡間,無我必會隨你一起去。因?yàn)?,在他心中,你是唯一能和他形影相隨的人,不管他在何處,都是希望有你相陪的。究竟該何去何從,以你心中所悟所想,自己決定吧?!?/p>

“我還可以再回凡間嗎?”無心大喜過望。千年輪回,她從不曾覺得孤獨(dú),是因?yàn)樯磉呉恢庇写蟾?,而她,竟將大哥一人留下了。她已喜歡上大哥,而大哥……不重要了,一切都已不再重要,她現(xiàn)在想做的,只是回去陪著大哥,是兄妹也好,是其他一切也罷,都已經(jīng)不重要了。

半個月后,展昭才稍微好轉(zhuǎn)。大換血令他這半個月里都下不了床。他心中也有件事一直放心不下,半個月來,若心從不曾來看過他,問了每一個人,然而卻沒有一個人告訴他,他知道已經(jīng)出了什么事,難道若心真的走了嗎?她一個人能去哪???

直到他終于能下床了,果然發(fā)現(xiàn),若心的房間已經(jīng)空了。

包拯不知道該怎么跟展昭說起展若心的事,他想照著展若心臨終前交代的那么說,卻怎么也開不了口。終于,還是展昭自己先說了:“大人可知道若心去了哪里?”

包拯說道:“若心姑娘,她……”早已編好的說辭,此時卻怎么也說不出了。

見到包拯竟流下淚來,展昭知道,一定出事了。“大人,若心她……”

包拯卻轉(zhuǎn)過身,怎么也不說話了。

公孫策知道已是瞞不住,道:“展護(hù)衛(wèi),前些天,你身中奇毒,是若心姑娘用自己的血救了你,她……”

“她怎么了?”展昭忽然覺得似乎心中有些東西被硬生生地挖走了。

“若心姑娘玉殞的那天,天上竟下起了雪,明明是末,那雪卻下了一天一夜,直下得整個汴京都是一片雪白……”

若心死了?會嗎?為什么在他終于決定要正面自己的心的時候,若心竟又離開了她?可是,為什么他總覺得若心并未走遠(yuǎn),是因?yàn)槿粜牡难谒w內(nèi)流動著的原因嗎?若心,會是化做了那漫天的雪嗎?

四年后,包拯告老還鄉(xiāng),之后,展昭也辭了官,從此,他便四處游歷,仿佛在尋找什么。當(dāng)他來到一片白茫茫的雪山腳下時,仿佛積壓了千年之久的往事突然噴涌而出,那積壓在心中四年的抑郁不知為何卻煙消云散了。

待他登上雪山之顛時,卻意外發(fā)現(xiàn)了一個小小的身影,一身雪白,就如當(dāng)年的若心一樣,抬著頭,看著飛舞的雪花,也是四五歲的樣子。

他壓抑著心中的激動,看著那張似曾相識的臉問道:“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展若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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