題一幅油畫---兼致農(nóng)民
黃昏的秋陽,就像這位勞作了一天的農(nóng)民,感受著疲憊的幸福,悠閑地哼著小調(diào),開始踏上回家的路。
田埂上,絲絲的野草,搖曳著秋風(fēng)的節(jié)奏,讓一絲絲黃熟的清香,飄過稻田,飛過河灘,鉆過樹林,盤亙在每一戶農(nóng)家的炊煙上、院子里,一不小心,跌進桌子上早已盛滿米酒的大海碗里,成為了漢子咀嚼著的一大堆自信與喜悅。
村莊幽黑的頭頂上,開始彌漫一年一次少有的興奮,似乎是久違,總有一點焦躁與不安,一如那漢子將油煙豆詮釋的聲響,就連喝酒也不會用嘴唇輕輕一抿,直將本已醬紅的臉灌得痛快地緋紅起來,借著明滅的香煙,分明看得見他眼睛里有一種悸動在奔涌,然而他總是沉默,只是呼哧呼哧地喘氣,和一連打著酒香4的飽嗝。
他總是很沉默。呼哧呼哧的喘氣聲與他吸煙發(fā)出的叭噠叭噠聲,是他唯一回答老婆嘮叨的語言。沉默中,老婆的嘮叨似乎很講究,聲音雖然算不上很甜,但很輕很細,一如她委婉的目光拂過他堅實的略顯夸張的肩背。所以她并不感到心煩意亂,卻感到一種莫名的充實與滿足,因此誰也覺察不了他心底正偷偷掠過的一絲敦厚的愜意。他沉默著。
他沉默著。妻子還在嘮叨,他仿佛從未聽見,只覺得血管暴漲的頸部和隆著厚實的肌肉的胸膛暖哄哄的,有絲絲的癢,還有聞到妻子和自己身上汗津津的香味。突然間他感到自己最柔軟的那個角落有一種異樣的奔突,直到他自己再一次呼哧呼哧地喘氣。此刻的他感覺自己猶如凱旋的將軍,愜意的臉上,開始波動起油油的皺紋,讓勝利的滿足,沿著歲月的滄桑,清晰地流淌。正如同他揮舞有力的鐮刀,讓稻谷在陣痛中證實生命的希望與價值,而讓陽光在他的鐮刀上痛快地熠熠生輝。
終于,他咧開嘴笑了。我仿佛卻又分明真真切切地聽見……( 文章閱讀網(wǎng):www.sanwen.net )
我始終相信,明天的太陽一定很燦爛,也一定很樸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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