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窖
漫步園間,踏在一片枯黃的小草之上,一絲涼風憂然卷到了后腦勺,煞氣我油油的黑發(fā),往事云煙般在臉頰上洗刷而過,奔向眼前一棵瘦黃的橘樹,稀稀零零的枯葉,搖搖晃晃欲墜。如我黯然的心,會時不時的上下浮跳。抬起頭,欲仰一眼那嬌柔紅韻的夕陽,然卻沒有夕陽,只有凄淡的白色鋪滿了西方。
在這空寂的園中繼續(xù)漫走,寬廣的天空,竟飄起了雪,舞在這狂蕩的風中,落在我早已被吹亂的發(fā)梢上,然又悄悄如淚般,濕了我的發(fā)。
雪,越飄越來勁,如疾一般的劃過天空,猛地沖向地面,撲在這瘦黃的小草之上,然又在地面的余溫之中,悄悄融化。我仍拖著只千斤的鞋,沉緩地抬起,又沉緩的落下,褲角濕透,似乎腿腳也因此變得更加的沉重,再無法從身體的任何一處,抽出一點極致的力量,來將它抬起。只能默默駐于這傲雪之中,眼看著的面漸白、落葉填埋、憂傷覆蓋;默默地,視線模糊、天空漸暗、積雪銀白。
再無法看清眼前的畫面,感覺自己如致春秋之外的南極,住進了一座冰窖,寒顫的周圍,盡是些冰清玉潔的臉臂,不敢伸出手指去觸摸,稍不注意,她們便會將我的手指僵住。每天,默默走進冰窖,又默默走出冰窖,沒人會意識到我的存在,也沒人會意識到我的離開。
漫長的黑夜,唯能聽見雪花簌簌落。此刻,真覺得我獨處在一個永無天日的極夜,時間學會了徘徊,我閉上眼,默默祈禱,欲得到時光的青睞,無數(shù)次睜眼,看到的,除了分不清天與地的漆黑,任是什么也沒有……
不知熬了多久,終于撐到了極晝,眼前一下子迷茫,冰雪竟是如此的寬廣,一夜冰冷的雪花,無情地冷落了時空,寂靜了眼前的路。天空任是寬廣,卻變得冰涼。曾熾熱的胸膛,凝住最后的一絲余溫,傳到了憂愁覆蓋下,冰涼的手背,于是拿起一個沙漏,倒置后舉在眼前,好看清,一粒一粒的小沙粒,向下豪邁。( 文章閱讀網(wǎng):www.sanwen.net )
于冰窖之中,一個人等待陽光飄灑、積雪落淚、冰窖破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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