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進了警局？

妻子滿臉的血。

我向警官申訴：

“我沒有罪！”

可警官卻問我

清醒時的記憶。( 文章閱讀網(wǎng)：www.sanwen.net )

我告訴他是清明節(jié)

祖父帶我去掛紙，

走過一片玉米地時，

他用牛皮煙盒舀起的山泉——

甜似母親的乳汁，

鮮如女兒身上的奶臭。

但其實，我清醒時的記憶

卻是很小很小的時候，

姑媽家的木梯上

站著的一只灰色的貓。

可母親卻打斷了我。

她當(dāng)著警官的面控訴我，

說她兒子清醒時的記憶

是我還在她的子宮里

過著飯來張口的生活時，

醉酒的父親踹了她的肚皮，

我哆哆嗦嗦發(fā)出的顫抖。

于是，警官將我銬了起來。

妻子哭成了不知是哪一年的

結(jié)婚紀(jì)念日，我送給她的

連衣裙上的粉色睡蓮。

2020.12.17寫

2021.10.29改

注：原題《酒鬼》。

首發(fā)散文網(wǎng)：http://www.277762.cc/shige/vfvwdkqf.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