札記集/詩呆子著
札記集
詩呆子 著
目錄
講座札記
9.11札記
感官札記( 文章閱讀網(wǎng)：www.sanwen.net )
清涼札記
遠古或宇宙札記
閱讀蘇曼殊
點評蘇曼殊五首詩
一個罐子，一個夢
茶約起
詩換茶，傳為佳話
那永遠而易碎的
佛教養(yǎng)生實踐真諦
臘八札記
死亡遙控
冠之為冠
冥想的血液
環(huán)保詩學(xué)札記
附：
作者小傳
?
//
講座札記
/
環(huán)保即佛性，混沌乃緣起。
當今詩文學(xué)創(chuàng)造需要光裸內(nèi)視，不像工業(yè)生產(chǎn)需要量化標準。混沌意味著詩的混血可能。質(zhì)言之，“提出一種環(huán)保主張，并上升到詩學(xué)的高度，這是劉子樂的創(chuàng)舉?！保ㄒ恋檎Z）
環(huán)保性寫作由三個層面構(gòu)成：思維、行為、語言。思維由觀念統(tǒng)轄。行為由心理引發(fā)。語言由沉默升華。從我自己創(chuàng)作《圖騰集》可知，把消除人類精神中的黑暗這一詩學(xué)擔(dān)綱作為環(huán)保主張的出發(fā)點，當屬我與東蕩子的心靈共振。中國最具語言意識的詩人顧城，他認為語言就像紙幣，在流通中弄臟了，要不斷清洗。這樣的比喻多么深刻。衡量這三個層面是否有環(huán)保性，純潔性與天性尺度可作為評判準則。當下后現(xiàn)代浮躁與虛無之風(fēng)盛行就很不簡單。詩歌應(yīng)帶來希望和對環(huán)保節(jié)奏的把握。因此我對東蕩子、陶淵明這類樸素的詩人就比較重視和欣賞。一個觀念的世界就這樣誕生了。
用光裸一詞解釋詩歌是我的發(fā)明。這個詞涵蓋三個環(huán)節(jié)：1、內(nèi)視；2、發(fā)光；3、透明。光裸作為方法論，可以用來命名另一種創(chuàng)世。里爾克《預(yù)感》，全詩九行，我截其三句，仿佛也意態(tài)俱足：
我像一面旗被包圍在遼闊的空間。
我覺得風(fēng)從四方吹來，我必須忍耐；
我認出了風(fēng)暴而激動如大海。
這里“旗與?！弊鳛橐庀蟛⒅?，借助風(fēng)暴，使海飛起來，仿佛旗就是海那翻滾的姿態(tài)，海就是旗那四面受襲的存在。意態(tài)寫法多偉大，光裸作為方法論也如此。你不佩服都不行啊。作者可能不知道什么意態(tài)光裸，但《預(yù)感》僅憑直覺靈光抵達神性的震撼。
2019，2022
9.11札記
/
沉淪，脆弱很普遍。
因為失去了樂園，
純潔成為絕響；
天上與人間，
繞不過光之欠。
就像這樣9.11
諧音字就是
久要要
恐怖至少
看不見
某種創(chuàng)造
走向十字架
并非基督的高度？
樂園作為建筑
用我的話說，
至少抵抗
聲音之于光裸
歌唱沉默乃基礎(chǔ)？
2015，2022
感官札記
/
感官暗示，線條勾勒。
纏繞閱讀，卡瓦菲斯。
何為創(chuàng)世，光裸意識。
細節(jié)仿真，肉乃復(fù)蘇。
2022
清涼札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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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師父說，在家出家，都為學(xué)習(xí)般若。信乎?？酌侠锨f，釋道耶回?zé)o非般若。般若智慧，注照人間，和光同塵。就像這樣，禪以對境，自我體悟，內(nèi)視乃歌。
說法弄音文，開悟先成者。
三教當合一，震旦重啟日。
2.
子者，有智慧可啓下遺傳者也。
樂者，寓樂於教者也。先生，
藏智慧為真富有，修安忍成妙如如。
師父釋名，弟子何幸。感恩之心，
螢燭之光，一閃即逝，但盡本份。
以師為父，以戒為母，以日月為燈。
3.
思之不存，行之不遠。
猶如圓規(guī)，夾住兩腿。
4.
師父等在彼岸的渡口。
紛紛此岸，往來搶渡，
不為名來，就為利來。
師父說，你若看破名利，
我便認得你的真形實相，
彼岸的渡口將為你敞開。
5.
清涼布施，關(guān)乎信仰和心靈。佛教一般只說神識二字，靈魂二字仿佛外道，應(yīng)屬外來詞語，也就是說，靈魂是翻譯的詞語。然神識二字，不及靈魂親切啊。
無始以來，在一切的峰頂，人類
的精神境域，都是融匯流貫。
正是文化多元的天性，打開
那拘泥于一家，獨尊于一體，
容不得他者之自閉。人類
存在一天，般若智慧，
至少兩不猜疑。所謂
清涼境，讓風(fēng)蹲下，
空乏其身而充盈？
6.
佛道等持，悟則契合。
混沌恍惚，文學(xué)特色。
天地對讀，釋道互補。
愿發(fā)如愿，行者模式。
遠古或宇宙札記
/
1.
40萬年前，大地上
第一個人出現(xiàn)
叫作“智人”
意思是人有智慧
于是智人且歌且舞——
“要慶祝這新的創(chuàng)造，
某處歌聲在繚繞”
2.
“人與猿沒了聯(lián)系，
頭腦與體力競技，
大腦終獲勝利?！?/p>
因此距今五萬年前后
南方古猿與其他猿人消失
就拿我自己來說
肚腩可以觀賞
大腦一天天在閑置
思考幾乎只是現(xiàn)實的問題
說白了該不是與猿恢復(fù)了聯(lián)系
猿人與人猿的命運卻決定于手藝
3.
第一個直立行走的智人
把手伸向大地更深處
當一片隧石磨得極鋒利
石斧閃耀出速度的光
進而懂得用木頭與石頭組合
做出一端安著石斧的木矛
最后弓箭將出現(xiàn)為統(tǒng)治服務(wù)
火可能是智人最早的武器
堪稱洞穴部落的守護神
他們用樹葉和樹枝把火連續(xù)喂養(yǎng)
火就把死亡摔倒為告別冷與怕
火焰映紅他們的洞穴天將明
火把洞察了黑暗的脆弱？
4.
科學(xué)的真理豐富了人的手藝。
道德的真理武裝了人的心靈。
兩個真理或心腦合一，標志
西方完整意義上的人，而個體
又接受基督教意識形態(tài)的施洗，
故它又永遠像一面價值的旗幟。
非個體族群如華夏人，活在家
國天下之間，個體仿佛吸附物，
人附于家、家附于國、國附于
天下，獨立意義上的人從未誕
生。況且華夏的道德真理又被
詮釋為趨利避害之太極—易。
遠古黑雨，穿透某種神秘？
5.
宇宙之大，只因黑暗無邊。
對宇宙而言，只有一個白天
和一個夜晚。那個白天若以
時間的長度衡量，最初持續(xù)了
30萬年，從那一刻起，黑夜
卻持續(xù)了150億年，我的天
不要被太陽的光環(huán)或假象
把你每日看見的視為當然
即使夜晚乃宇宙的黑板
地球旋轉(zhuǎn)，創(chuàng)造了你
白晝和黑夜的眼睛。
當你看不見自己所在的那面
只因那部分地球用背對著太陽
你便擁有黑夜，而宇宙自身
它黑暗一片，夜的眼正是
宇宙的眼，黑寂乃死亡元素
但一顆星誕生，只為照亮黑夜
一片星空，一個星系，雖只照亮
宇宙很小的部分，但更大量的星系
誕生或組合，依然照料不了整個宇宙
因為宇宙太大，注定它要在黯淡中生活！
閱讀蘇曼殊
/
1.
去年本計劃寫一本《光裸集 ：
我的蘇曼殊》的書。但資料
收集很不理想。雖購置大批
的書，曼殊的詩歌，曼殊的
的是，曼殊的畫，我買不來。
也買不到。即使上圖書館，
也不一定看得到畫作原件。
只有一些幸運的藏家，把
曼殊的山水畫當寶貝供著。
為什么他的畫這么重要呢？
倘若詩寫其情，畫則畫其魂。
情懺儀式與詩魂造型，便
構(gòu)成“我的”蘇曼殊。無奈呵，
只好先把他定位為“光裸的
先驅(qū)”，“我的老師”云云。時
易勢移，但曼殊的光芒，不
必穿鑿，也自本體涌現(xiàn)。這
是他不朽壞之金剛，之柔軟。
隨便舉個例子，他的小說只有
《天涯紅淚記》那么幾篇，很薄
的一本書，但藝術(shù)成就絕不在任
何近代小說之下。他的詩歌，也
只有百來首，但開創(chuàng)了光裸與情
懺之先河，謝冕教授一錘定音般
堅定評價：“蘇曼殊無疑是中國詩
史上最后一位把舊體詩做到極致
的詩人，他是古典詩一座最后的
高峰?！蔽译m不懂古體詩，以曼殊
同郁達夫?qū)ψx，后者味同嚼蠟。
只有“星星之火，可以燎原”不失
意識之銳利，并被毛澤東借用。
到2018年，將是曼殊逝世百年。
但我無以為祭，就在未來的日
子里，點評一下他的詩作吧。
我的蘇曼殊可能不完整，但
詩心互證，有什么關(guān)系呢？
2.
是
什么
造就他
偷嘗玉女
唇中露的瀟灑；
是袈裟籠住他那
意態(tài)光裸般的瀟灑;
當他一早把骨觀抵達
陪他踏過那櫻花第幾橋
禪都在他揮灑之下
并把黛玉的孤獨
默示為葬花
呵蘇曼殊
一個先驅(qū)般
孤立的光裸者
他死于五四前夕
3.
入境清新，言境透明。
構(gòu)象默契，惠及本體。
懺之為體，詩乃奠基。
以情示寂，孤山一隅。
4.
寂寞近翠微，革命也純粹。
何處踏風(fēng)云，動蕩乃神髓。
5.
近代詩人群體，蘇曼殊的詩歌語言無人匹敵，詩和靈渾然不知交響。尤其是他的《失題》一詩令人為之神往：
?????
生憎花發(fā)柳含煙，東海飄零二十年。
懺盡情禪空色相，琵琶湖畔枕經(jīng)眠。
?
這首詩簡直抵近“一切的峰頂”！作為開啟情懺之于禪歌的世紀兒，無疑非蘇曼殊蘇瘋子莫屬?？v觀他的創(chuàng)作，無論小說、隨筆、詩歌，還是書法繪畫，均圍繞著“情禪”這條線索展開，并以悲憫與智慧，從而清新折射出獨特之“情禪”內(nèi)涵與神韻?？梢哉f，情之于蘇曼殊只是“飄零”命運與純潔之肉感際遇，禪之于他又是情的境界化，甚至把情之寄托形式化，而活潑潑呈現(xiàn)出“交響詩”的節(jié)奏結(jié)構(gòu)：懺-凈-情-禪。如此演繹的奧妙，使蘇曼殊的創(chuàng)作悲而不傷，憫而無痕，只為“懺盡”之剎那，湖畔—枕經(jīng)—睡眠，黑色的眼睛只為尋找夜晚的光明？
6.
百年光裸誰得似？莫道我?guī)熖K瘋子。
意態(tài)混沌懶組合，詩字去言只為寺。
7.
立定當下即原初，混血可憐偷玉露。
蓮花手起空頓挫，無言堆里默照疏。
8.
對呆滯的目光說，
禪就是跳躍；
對彎曲的流水說，
禪就是直接；
對萬物說，
大地的詩句
讓高貴的心靈
一片謙卑和寧靜！
9.
光裸乃先驅(qū)。呵曼殊
開創(chuàng)生命中光裸的手勢。
倘若在乎普遍的思，不如
開啟個體的悟？語言的哭聲
將還原屬靈的面目，而細部的
辨認，從來沒有大氣的詞來完成。
2015～2022
點評蘇曼殊五首詩
/
曼殊簡介
蘇曼殊（1884～1918），近代詩畫雙絕的高僧，廣東香山縣（今珠海市瀝溪村）人。作為中日混血兒，蘇曼殊一生既忍受“命運之恫”，又在宿世早慧的路上開辟“情懺”作為詩歌的抒情載體，抵達悟乃藝術(shù)之超意態(tài)論域。有《曼殊全集》五卷傳世。這里筆者嘗試點評他的五首詩歌。
1.以詩并畫留別湯國頓之二
/
海天龍戰(zhàn)血玄黃，披發(fā)長歌覽大荒。
易水蕭蕭人去也，一天明月白如霜。
河馬點評:
作為早期試筆的作品，此詩已顯示：
詩人透明的詞性，隱藏純潔的靈性。
這就是一股發(fā)自天性而混合了時代
和靈性氣息的舍命精神。表現(xiàn)形式
是“一天明月”的清澈和死亡慰籍。
曼殊詩歌起點如此之高，應(yīng)受畏友
陳獨秀的指點，加之詩歌翻譯使然。
2.寄調(diào)箏人之三
/
偷嘗天女唇中露，幾度臨風(fēng)拭淚痕。
日日思卿令人老，孤窗無那正黃昏。
河馬點評：
此詩被魯迅先生認作“頹廢性”七絕。
這是不公允的。魯迅早期留日時，與
曼殊有過交集。他想找曼殊一起辦刊
物，后沒實現(xiàn)。就詩論詩，曼殊得力于
翻譯拜倫，比如接吻這個感性細節(jié)被
處理成“偷嘗唇露”，在古體詩中意象
恍然。意象恍然，審美沖擊可想而知。
但這并非“本體的喜悅”。相反，它已
預(yù)示了詩人“臨風(fēng)拭淚”的飄零命運。
“無那”就是無奈何。情懺如是開啟。
3.本事詩之四
/
烏舍凌波肌似雪，親持紅葉索題詩。
還卿一缽無情淚，恨不相逢未剃時。
河馬點評：
日籍調(diào)箏人百助，與曼殊交誼甚深。
曼殊在此連化二典故，唐時韓采蘋
“紅葉為媒”與紅樓“絳珠還淚”
故事，表現(xiàn)詩人出家后情與無情或
戒的煎熬。曼殊純粹是熬出來的一
代情僧。至此冰火兩重天，曼殊仍
倚仗骨觀，并借“一鉢無情淚”使
情懺成為生命中的儀式或詩歌符號。
4.本事詩之九
/
春雨樓頭尺八蕭，何時歸看浙江潮。
芒鞋破缽無人識，踏過櫻花第幾橋。
河馬點評：
這首七絕最受贊嘆，尤其是柳亞子。
而詩眼就在“芒鞋破缽”這個禪意象。
倘使作者非詩僧，只是一般的作者，
踏過也就踏過了，那兩岸櫻花簇擁
的“橋”，不管第幾橋都會川流不
息。但作為詩僧，曼殊的行腳，于
鞋缽俱破之際仍在行走，這詩就活
了。只因禪意象注入審美的隨機性。
5.過若松町有感示仲兄
/
契闊死生君莫問，行云流水一孤僧。
無端狂笑無端哭，縱有歡腸已似冰。
河馬點評：
此詩不在詩四之下，甚至超過不少。
為什么？像這樣的詩，才較為完整
呈現(xiàn)作者的“心理內(nèi)存”與人格特征。
標題的若松町在日本，仲兄指陳獨秀。
詩經(jīng)古歌謠的“契闊死生”，與曼殊
一生之“行云流水”蒙太奇般平行。
美不堪言。而曼殊性格中的內(nèi)傾，與
他身世之恫有關(guān)。一個“恫”字，應(yīng)
感其童年的失落感與青壯年的敏銳感。
同時，天性中的“率真”(中山先生語)
與本能的“光裸意識”，使曼殊性情與
才情俱顯極致，甚至達到神經(jīng)質(zhì)的地步。
本質(zhì)上看，他的“歡腸似冰”實已釋然。
寫情寫到這個份上，曼殊上人也算冰清
玉潔，況且情懺宛若冰中透出了火。
總而言之，蘇曼殊的七絕，達到了
近代優(yōu)秀詩人所達不到的純情品質(zhì)。
換言之，曼殊的詩達到單純的豐富。
2016年7月6日于永安約
一個罐子，一個夢
/
1.
貴政山村。陶社。
一個題“光緒”字樣
的茶罐。完好無損，
你要高估它的價值？
素陶本就純樸，有
一種意想不到的力量，
陶魂在呼喚。碎也震撼？
近讀歌德《流浪者夜歌》。
詩人臨近死亡前幾個月，
故地重游，再見這首中年
之作，于吟誦之際，時光
忽而像河流倒流，忽而像
天馬脫韁而逝，一切影像，
哪怕是存在，也在片刻間
“稍息”。永恒的滄桑，本體
的呼喚，仿佛賦予這首夜歌
以詩魂。而抵達理想之詩境，
并非絕對，恰恰相反，只是
某種素陶模樣，平靜與自然。
就像這樣，陶茶組合，以方
求圓：一個罐子，一個夢。
2.
感性撩撥，正如工業(yè)的煙囪搖曳。
非泥土翻新的味道，混合那剛出倉
的牛糞，干了還長出菇類。呵告別
農(nóng)耕，我的遠祖，這一切你是否預(yù)
知?令人糊涂，你怎么叫茶祖，難道
你是茶的祖先，像神農(nóng)氏，或茶圣?
難道命名，只是符號的黑天鵝?叫著
合適即可。誰知道呢，我的村子，農(nóng)
事消失已無蹤，水渠迷失于談笑風(fēng)生。
只留下一個與茶息息相通的祠堂，空
空置身于血緣的喧染中。我的族群，
對茶可能有些迷戀。茶祖的穿透，已
是禪關(guān)第幾重?如默認，體驗皆傳承。
3.
茶夫一詞，好像是河馬的發(fā)明。
功夫茶，本為工夫茶的誤聽誤寫。
將錯就錯，而那象征工匠精神的
“工夫”，不可不細察，以返回初心。
至于茶農(nóng)之稱謂，又局限于種茶者。
由此看來，茶夫之提出，不失為自詡，
自足，自娛，自樂；反過來看，夫茶
在民生中，雖并列為“油鹽醬醋茶”，
在文化的可塑性方面，茶文學(xué)仍需
提倡，如茶賦的創(chuàng)作，人茶合一，
賦體尤其舒展，行云流水般，
可溯源，可悟道，蔚為壯觀。
而河馬本人，愿為茶夫一個，
或辭，或賦，或詩，把至茶
無味的境界，融入每個毛孔。
4.
2016，這一年還剩兩天一夜。
我辭歲:“茶和詩興，靜候佳韻?！?/p>
靈在茶飲中，透明的杯底，陪同
儀式的平靜，嘲諷風(fēng)雅頌，拋棄
修辭立其誠的原教旨或約定，讓
失敗的詩興，抵達一剎那的輕盈。
5.
傳說中芳村本名“荒村”，曾經(jīng)
是荒涼小島，后因廣種花卉，
芬芳四溢，得以稱之為“芳村”。
昔時位于芳村腹地的茶窖，花
田百里，花農(nóng)相依為命：“花田
兒女花作命，衣花食花解花性”。
茶窖命名，發(fā)軔于“花花世界”，
茶呢。一個地方的際遇，由偶
然性與地域?qū)傩宰⒍?。開放之
初，茶窖被勐海茶廠選作普洱
倉庫，隨后，不少茶商自動集
結(jié)于此。石圍塘的崛起，雖沒
有花鳥，卻以茶葉的市場方式，
從倉儲物流，到業(yè)態(tài)形塑，南
方茶葉市場，成了農(nóng)業(yè)部的定
點市場。這里無疑稱得上全國，
甚至全亞洲最大的茶葉集散地。
而窖之為窖，正如所出不如所聚，
關(guān)鍵是充沛的購買力與強勁的流
通性。茶窖，讓歲月沉淀了另一
種“有意味的形式”。窖就是人性
的味蕾啊。有時我想，茶窖既然
正本清源，那么“詩窖”也要同時
提出。因為把詩視同純釀，這本
來也是我的創(chuàng)作性理念。事實上，
近年我所蹲守的時間節(jié)點，說唱
也很簡單，一個罐子，一個夢。
6.
大道至簡。簡單有時
意味著粗暴。啰嗦有時
意味著簡潔，和不得已。
在道的屋檐下，風(fēng)與鈴鐺，
互為因果，互為生發(fā)。而“心
理成本體”，并非不可能。比如
中這個尺度，它仿佛置身事外，
但還是“從心所欲而不逾矩”。這
樣的中道，就是度的本體論。由此
看來，禪可意會不可言傳，如同至
味無味。而本體之外的事物，諸如
茶湯茶色，直呼唯美味蕾，況味似
成純禪。這也是意態(tài)體會王維禪境
的本能之鑰。詩佛之畏，不在言說，
而在非言說部分?？上г倜赖脑娖?/p>
詩句，無一例外，都要用語言，包
括聲音和文字。誰在乎手勢，每一
個手勢，似乎尚未揭示一個真理？
?7.
洞乃思之原點。柏拉圖
讓它洞察哲學(xué)的淵源。
他的意思，人類的思想，
從黑暗或潮濕的路徑，
緩緩爬出。于是“洞”
是神圣的，它的內(nèi)存
無非光明的對立面而已。
至于洞里的思想，方法論
上并非如數(shù)奉還，仍需周轉(zhuǎn)。
只是恰巧鐵路經(jīng)過廣州洞企西，
河涌或古橋早些時候也同意讓
路人自由通行，不用買路錢
之類的煩與畏。由此可見，
洞企之企，返回本性，面目
并非商業(yè)的猙獰，像火麒麟
或洪水般臨近。反之，洞企
可能接續(xù)茶馬組合的圖騰？
8.
普寧有朋友用貴政山陶茶罐，
存放菜補(蘿卜干)，多年后，
那些蘿卜干，油性十足，以
之送粥，清腸火尤如陳茶。
還有一些朋友，用此陶茶
罐，存放整罐的腌梅汁。
陶罐他用，鹽分全從陶
(內(nèi)陶外瓷)的氣孔滲出。
誰知酸梅汁的咸度，溜達
到罐的外壁，成了結(jié)晶體。
陶罐神奇，用者無心，究者
無意。如同我自己，總喜歡
用普洱罐，那陶的吸附力，會
給我驚喜。也就是說，“用罐喝”。
這罐勝似過濾器，把自來水的雜
質(zhì)，全部吸掉，還水以干凈和純正。
因為你懂的，我們的自來水合格率，
讓你不自信，即便恭維也不敢放開
直飲。水是否絕望，事關(guān)家園毀棄。
9.
喝出宗教感情，仿佛
終極的渴慕，或是
信仰之流露。而
真正意義上的
宗教情感，卻
樸素之至，像
蓮一般，況且
洋溢著戒的精神。
此種精神，宛若本能。
不假思索，而掩飾不住。
從發(fā)生學(xué)上看，信仰即
生活，精神源于儀式之
重復(fù)，并使之神圣，從
而不可褻瀆。信仰的成
熟，像茶的內(nèi)涵，加固
或加深，而儀式感種種，
神圣乃態(tài)度。此乃天啟。
10.
詩存文學(xué)夢，情乃液態(tài)濃。
隔夜茶破膽，偏愛訴苦衷。
11.
公道杯者，仿佛是人
不相信預(yù)設(shè)的邏輯
一個大杯，包攬
小杯的悲歡或
處境，甚至攤薄
自以為是，或掩耳
盜鈴，只是手法問題
12.
一片起伏
都是水，
刀很
彎
圓像時間
制造了
渦旋；
開口笑是
是，閉口笑
非非，無聊若水？
茶約起
/
1.
劉姥姥這村野人物能進大觀園，
純系底層那種原生態(tài)之吸引力。
當姥姥談及養(yǎng)生，原來每天
放幾個屁，腸胃無宿便而已。
賈母聽后，競也放了一個屁。
賈母發(fā)笑，可以加一個參照，
那就是野生大葉種普洱。有一
次，某少婦初次喝此大葉種后
去乘地鐵，屁竟一路綻放，那
聲響突兀而悠揚。人是舒服了，
周圍卻躲無可躲。如此反諷，
那野路子，出丑有時也很美？
2.
熟茶像雞尾酒，也講究搭配。
老同志作為磚茶，內(nèi)層概以小
竹片為標志，用鄒炳良配方，
價格中低檔，比較實惠，適
合存放，有年份(十年以上)，
撬出來醒一下，然后沖泡，茶
湯紅酒般透亮，口感純正，有
些甜味。老同志如此也堪稱優(yōu)
良。好的普洱確實稀少，而物
以稀為貴。當老班章炒到飛起
來時，一斤動不動上萬，甚至
幾萬元，喝點靠譜的老同志，
幾百元的，也不失為一種懷舊，
一種安慰。普通茶能喝出豁達，
已屬入味。順便向配方師致敬。
3.
自古以來茶要喝出健康。
當下茶飲，應(yīng)以環(huán)保為重。
不施化學(xué)激素類危險品，不
作地毯式種植與收割，不添
加茶母之類，叢叢獨立，茶
質(zhì)自然，盡顯本味和回甘。
單叢三喝，難免“先入為主”。
一喝茶氣，類似普洱喝法；
二喝茶味，就是“茶有肉”；
三是喝茶質(zhì)，或“底蘊”。這
就是喝茶方式與體驗層次。
喝茶，心情環(huán)境也有關(guān)系。
4.
文無第一。文膽一詞，
極盡贊美之能事。譬如，
布雷先生，號稱介公的
文膽，是御用寫作高手。
問蒼茫大地，誰主浮沉？
而揮灑自如，文膽呼應(yīng)
帝王之氣！本尊你懂的。
至于野生古茶樹，馴化
之后，作為家茶，它的
茶膽依然故我。換句話說，
茶膽可能是茶之“依存度”。
具體而言，沖泡方式，
也就是茶葉內(nèi)存釋放
的過程。有時粗暴，
脅迫“茶之膽”了嗎？
5.
茶約起。吃茶有茶配。
配，方言指配套的食物。
喝酒要有送酒的菜，這菜
就叫“酒配”。類似于“混搭”。
吃茶要有“茶配”，這就是適合
送茶又能墊肚子的食物，譬如
潮汕特產(chǎn)—南乳餅，咸中帶甜，
味兒很好聞。傳說中隔壁的潮人
整整吃了一個晚上的茶，天將亮，
也沒有停下的意思，甚至不用吃
宵夜。原來不只吃茶，還吃著若
干茶配。隔行如隔山，隔使人
留戀各自的語言，和習(xí)慣，
從而選擇一個地方繁衍。
6.
潮起之于
潮人
起（一個詞）
遼闊了世界
潮若有信
誰引領(lǐng)
茶約
起
詩換茶，傳為佳話
/
生命中有你，我的茶夫，意態(tài)是否可以解域，那記憶的舟楫，并非載體形式讓孤獨之岸產(chǎn)生“恐失墜”的心理依據(jù)？時間這個可愛的呆瓜，往往與隱秘偉大或者精準細節(jié)聯(lián)系在一起。所以，這世上最難系泊并非舌頭，它的沉默，它的節(jié)奏，它的野蠻，它的優(yōu)雅，它的卷動……如此發(fā)達，簡直抵達世界的肉？呵，茶夫，一個仙風(fēng)道骨的隱者，一個常問“素心人在哪”的書畫收藏家？他，可能出于好奇心理，或者靈感誘發(fā)，有一次競當著我的面，說了一句經(jīng)典的話：“樂呵，以后寫出好詩就拿來換我的私藏好茶！”時間可能是2016吧。當時我在創(chuàng)作詩靈系列詩歌。一句話有時就是一輩子的事。不曾想他很認真，年年歲歲，歲歲年年，詩茶迭出，你來我往，每一次不是老班章，就是大益野生大葉種，弄得我好感動也好勤奮，仿佛詩茶互換就是茶馬古道的拓展甚至變奏？其實不然，被欣賞到極致，不安和感恩嘎嘎獨造，復(fù)合了意態(tài)超市？忽忽七載詩換茶，一段佳話總升華！于是乎，按下不提，讓一個口頭的約定纏繞或者淡化？你懂的，空詩之于空杯，茶夫之于調(diào)御夫，方便之門一樣充滿眷戀！
2022
那永遠而易碎的
/
引子
貴政山陶茶罐，是普寧池尾街道貴政山村一個有著二、三百年歷史的地方特產(chǎn)，以質(zhì)優(yōu)工細，裝茶葉久不變質(zhì)著稱。
在普寧貴政山一帶，“口述歷史”比文字記載的還要久遠。老百姓口頭流傳的一些潮汕歌謠，有些竟然與南宋小皇帝趙昺有關(guān)。
一、歌謠與傳說
故老相傳，南宋末年，宋帝昺、文天祥一行兵敗南撤，曾化裝成平民百姓，路過巖邑（普寧遠古多巖，俗稱巖邑）貴政山村，但見缶窯眾陶工在木制陶車上辛勞制作陶茶罐，不禁心生憐憫，于是感嘆而詠之：
車仔推呀推，
稀粥清又清；
車仔停一停，
肚皮貼后背。
觀察良久，宋帝昺自有獨到發(fā)現(xiàn)：
罐蓋松松堪搖動，
陶茶罐可保密封。
這“可保密封”的貴陶罐還有另一種傳說。
據(jù)先民口授，貴政山陶工在試制陶茶罐罐蓋時，對其松緊度頗費躊躇，后有一仙人架云彩而降，提示眾陶工云：
罐蓋松松氣不通，
茶罐密密隔真空。
眾陶工聞聲看時，仙人已化為云霧消失。從此，貴陶罐罐蓋松緊自有奧妙，旋即定型。但傳說歸傳說，關(guān)于貴陶罐，貴政山人紀力清自豪地吟出一首詩：
貴山松影幾度秋，
霧鎖蓮峰練水流；
神奇茶罐傳四海，
寒夜客來茶當酒。
可以想象，一罐在手，可收千山風(fēng)情。
二、歲月如醫(yī)
傳說中，神龍從巖邑（今普寧市）望天石追來龍尾山（今普寧蓮花山），結(jié)成麒麟吐火地，故貴政山老龍窯得天地之靈氣，所燒制之陶茶罐，極富傳奇色彩。
就說清朝末年，普邑貴政山人紀俊風(fēng)之父紀國宏先生，因家徒四壁，無奈漂泊到南洋謀生。國宏漂洋前夕，曾用貴政山5斤裝陶茶罐裝滿本地手炒茶，因家人平時不習(xí)慣喝茶，國宏將此罐放置于樓棚之上。
三十幾年后，國宏從南洋回鄉(xiāng)，無意中發(fā)現(xiàn)自己當年親手存放的茶葉居然葆有上等茶味，常飲不僅能解暑，消內(nèi)熱，還能治傷風(fēng)感冒。
貴陶罐因此轟動一時。但如醫(yī)的歲月，像苦難一樣親切。是誰仿佛聽到自己內(nèi)心的召喚：“該喝了，用罐喝?！?/p>
三、“竹牌”的來歷
有清以降，從貴政山人紀國耀始創(chuàng)陶瓷業(yè)，到上世紀60年代初這二百多年，普寧貴陶罐一直保持樸素的陶土色，而不上彩釉，俗稱竹牌陶茶罐。
上世紀50、60年代，普寧貴政山陶社全面走向輝煌。陶茶罐肩下有花邊及萬字形圖案，且構(gòu)圖簡樸，配詩得體，海內(nèi)外聞名。
此間茶罐子多用意筆畫一叢古竹，或一叢梅花什么的?？瓷先ズ苊馈ＹF政山陶藝師紀文榮先生獨具慧眼，不僅擅長畫一支沖天古竹，而且在陶茶罐的身銘上，曾下過功夫。譬如題乾隆《游廬山》詩前四句：
廬山竹影幾千秋，
云鎖高峰水自流；
萬里長江漂玉帶，
一輪明月滾金球。
或題自創(chuàng)謠語：
異果散異香，
香茶噴暖氣。
我不得不感慨，在那個特定的年代，一個高小畢業(yè)的陶人，居然不怕什么“封、資、修”，選中乾隆“這一個”多產(chǎn)而平庸的皇帝詩人的佳作，作為貴陶罐的配詩。
難怪紀文榮有一次搬家，一不小心碰壞了一個作出國展銷用的竹牌陶茶罐，他頓時精神恍惚：“我丟了一座厝的木料，還不至于這么心痛，毀了一個茶罐子，我簡直六神無主。”
“竹牌”神奇的內(nèi)驅(qū)，由此可見一斑。
四、第五代傳人
據(jù)貴政山紀氏族譜記載：二百多年前，十世紀孫國耀、十二世孫經(jīng)深先后創(chuàng)辦陶瓷廠，但據(jù)十二世孫文民介紹，從其遠祖制作陶茶罐至今也有一、二百年，傳承已逾五代，即八世孫天升為始作俑者，傳第二代立春（四光），傳第三代貴順，傳第四代明良，傳第五代文民。
紀文民不僅擁有祖?zhèn)髅丶?，而且博采眾長。與改革開放同步，辦廠二十幾年來，對陶茶罐工藝有所綜合，同時又曾前往潮州等地參觀、學(xué)習(xí)，總結(jié)出以高溫（1200-1300攝氏度）燒制陶茶罐，完善彩釉套色，內(nèi)陶外瓷（上釉），產(chǎn)品至此開始推陳出新。
貴政山老陶人紀炳江為此曾即席賦詩一首：
蓮花山下古路橫，
能人開設(shè)一廠家；
五代傳授陶茶罐，
久藏不變香味生。
據(jù)紀文民回憶，其祖父紀貴順特別擅長制作陶茶罐罐蓋，并能畫出古竹的神韻，同時喜歡寫上一句身銘：寒夜客來茶當酒。
紀貴順生前，每天起早貪黑日連夜，妙手制作出松緊自如的陶茶罐罐蓋。有一次仿佛得神助，瞌睡之中制作出一批罐蓋，居然個個合用，一時傳為美談。
歷史上的貴陶罐，紀文民雖已全面繼承，且業(yè)已申請注冊，但企業(yè)更重要的是未來。于是培養(yǎng)子女，以便“貴陶”代代有傳人。時至今日，從地方特產(chǎn)到非遺產(chǎn)品，貴政山陶茶罐可以說身價百倍，然第五代傳人強調(diào)：“祖宗的東西不能丟。”
五、詩人神侃
2005年4月底，我到揭陽日報社，順便拜訪詩人朋友陣風(fēng)、雪克先生。
閑聊中，大家說起貴政山陶茶罐，在座的雪克頗有感觸：“若缺貴陶罐，何以存炒茶？”
潮人多喝鐵觀音、單叢，近年來野生土山茶尤其受到追捧，懂得存茶當為行家。而貴陶罐，號稱茶葉守護神。它內(nèi)陶外瓷，乃環(huán)保型保鮮罐，加之造型獨特，古色古香，構(gòu)成正宗工夫茶的一個重要環(huán)節(jié)，實在不可或缺。
茶文化如此發(fā)達的今天，各種豪華包裝固然甚囂塵上，可惜并沒有充分考慮環(huán)保元素，對此還是南宋大儒朱熹評價比較到位：“瓦缶勝金玉”。那永遠而易碎的，恰好用陶魂與之抗衡。
佛教養(yǎng)生實踐真諦
/
佛譯為覺悟，佛陀就是覺者、悟者。覺離不開悟，悟就是意識與智慧。悟字從心從吾，就是“吾的意識，吾的智慧”。當初佛祖就是在菩提樹下突然覺悟大清涼，從而帶領(lǐng)門人，創(chuàng)立釋迦教的。佛法西來，其來有自。達摩祖師當初便從水路抵達羊城，開創(chuàng)中國禪宗華林祖庭。本土化的佛教，以六祖惠能的頓悟—等持論及其《壇經(jīng)》的創(chuàng)立為標志?；菽苣鞘字摹段虻蕾省贰?/p>
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臺。
佛性常清凈，何處有塵埃。
之所以流傳千古，只因其“直了性”至今仍閃耀著中國式智慧的光芒。
佛教創(chuàng)立的目的，無非開啟人的心智與悟性，從而人人印可成佛。頓悟也好，漸悟也罷，自我突破，自清涼方可登堂入室。理由很簡單：只有智慧與慈悲，才能成就全人類。
誠如是，通往覺悟的路上，便要清除內(nèi)心的路障，保持內(nèi)心的清凈。這就是經(jīng)常掛在人們口頭上的平常心。然而，當下有人把路修得愈來愈直，有人卻把心路修得愈來愈彎曲。問題出在哪里？無非私心自利，層層疊疊的攀比。美的廣告語就很透徹：大家好，才是真的好。這就是愛與責(zé)任，讓人清涼遍體。反過來，只想自己好，不顧別人死與活，況且不斷把別人算計，甚至采取極端手段，這就不僅僅給自己制造路障，同時也給別人暴走印象。如此一來，不僅內(nèi)心不能清凈，簡直壞到透頂，哪來的祥和與喜慶。加上精細化實踐鍛煉嚴重缺乏，不僅修養(yǎng)將化為泡影，倒讓身心俱陷于因果惡性循環(huán)。這樣的“聰明”，豈不反諷之極？這樣的“業(yè)報”，豈不令平常心破產(chǎn)？
佛性常清凈，緣于戒與懺悔。無論在家出家，皆可多多唱誦《大悲懺》，只因“悲”給人快樂，“懺”使人清凈。既體現(xiàn)菩薩慈悲心腸，也能回向快樂人生。當下的叢林一般忙于佛事，以致影響個人修持，正常的生活節(jié)奏被打亂。有鑒于此，廣州市佛協(xié)道場提出“321弘法理念”。每天照常吃好三頓飯，照常做好兩堂功課（早晚課），照?？醋o好一顆平常心。三個照常，看似簡單，其實不然，真理就在我們身邊。常與無常，是現(xiàn)代性的觸角讓生命籠罩如霧呵。
佛教養(yǎng)生實踐真諦，踐行起來就是八個字——覺者養(yǎng)心，悟者養(yǎng)智。北京故宮“養(yǎng)心殿”，雖說是帝王文化的遺留，然其內(nèi)里乾坤，人文內(nèi)涵，卻大有佛意。養(yǎng)心，說白了就是養(yǎng)好一顆平常心。一個帝王，一個富翁，他們有了平常心，就會澤被（讀披）蒼生。一個乞丐，一個病人，他們有了平常心，那么內(nèi)心就沒有怨氣，社會就沒有那么盛大的戾氣。里爾克說，苦難沒有認清，愛就沒有學(xué)成。愛與苦難，恰恰是一顆平常心的磨刀石呵。
臘八札記
/
年來了嗎？今天臘八
快樂！啊粥很砸舌
被煮的感覺是否
吻合梵之于我
的節(jié)奏構(gòu)思
就像一碗
水穩(wěn)住
中午？
于是我想
早上先喝茶
因為流感召喚
貫眾兩片加一粒
紅棗般的鳥鳴好吧
2022
死亡遙控
/
但使轉(zhuǎn)陰好年景，呈陽直須新冠名。
死亡遙控呼吸機，干物稱臘祭神靈。
2022
冠之為冠
/
時間開始它就沒有打算結(jié)束的意思？
時間的源頭它命名暗黑如洞穴嗎？
究竟是萬物復(fù)蘇的季節(jié)到了嗎？
制造蝙蝠衫者不妨禍起蕭墻？
愛了嗎一米線就這樣尷尬？
冠之為冠超出情感動員
甚至?xí)r間及其想象？
2023
冥想的血液
?/
2016年7月1—7日，本已忍住不寫作的我，沒想到偶爾翻開張徳芬翻譯的艾克哈特?托爾的《新世界?靈性的覺醒》那本書，宛若突然遇到知音，稍作摘錄，便一發(fā)不可收拾，同時交錯激蕩的還有維科的《新科學(xué)》，楊煉的《同心圓》，競又連續(xù)創(chuàng)作了一組大型的讀書札記。閱讀寫作進入忘我的推理，冥想也可以涌動血液。尤其是靈性概念還原于內(nèi)視方式仿佛就是一個“諦”字?！敖抑B”是佛家詞語，我卻用來“締造沉默”，就是為了更好的傾聽。這是否完全等同或者對接“靈的寫作”？
——創(chuàng)作手記
(一)
原東德詩人烏沃·庫爾伯
和我，沒繼續(xù)擬議中關(guān)于
沉默主題的對話。不是誰
阻止我們，只是“沉默”要求
我們——聽。聽它：那否認語言、
更非無言的，正在咽喉下面不斷
加深，深到證實嘴、和一把刑訊室
電椅的程度。它在那兒，總比聲音的
反面更多，迫使我們一直問自己：“不”？
??????????——楊煉《同心圓》
以上所引，是我從楊煉作品中讀到的
最好的文字。我在與一宸的對話中，
曾有一個短句：“有話不說的力量”。
人并不單純。一般來說，該沉默時，
詞總在滔滔不絕；該說話時，詞窮
而使人屈從于喧囂。從禪視角，默
念，默示，默契，都是很高的悟性，
和詞性方式。所以有時，忍住不寫作，
才能恢復(fù)詞性本來的面目。揭締吧，
揭諦。締造沉默。締造傾聽。揭諦。
2016年7月1日于永安約
(二)
“靈里貧窮的人有福了，”耶穌說，
“天國將是他們的。”“靈里貧窮”
是什么意思？沒有內(nèi)在的負累，
沒有認同。不認同于任何事物，
也不認同于任何讓他們有自我
感的心理概念?！疤靽庇质鞘裁?/p>
呢？就是當你放下認同而成為“
靈里貧窮”的人時，你會有的那
個簡單但是深遠的本體的喜悅 。
? ? ? ? ? ? ——艾克哈特·托爾《新世界》
以上所引，是德國靈修導(dǎo)師托爾的
作品中最靈性的文字。透過托爾的
文字，東西方的智慧仿佛圓融無礙。
比如淮南子“獨而脫俗”的觀念視角，
與托爾“放下認同”有異曲同工之妙。
獨立，無疑是人性高貴的天然品質(zhì)。
獨立，無疑是放下認同的靈性氣質(zhì)。
而社會或世俗，總要認同，再認同。
所謂非我族類，其心必異，從民族
心理上予以排斥。所謂別跟別人不
一樣，從心理行為和現(xiàn)實考量等方
面，規(guī)定一個人的可能走向。而且
此等習(xí)氣積重難返，攀比性日益凸
顯，已嚴重危害或阻礙人性的健全。
時至今日，讀到托爾“靈里貧窮的人
有福了”，宛若靈性突然開啟般受用。
重拾先師的靈視，也印證了脫俗即放
下外在的認同，可見獨立的詞源竟如
此深遠，如此美好啊。最溫暖的方式，
不一樣的魅力，莫過于能把別人的眼
光，尤其是價值觀，像衣服般除了，
悄悄晾在一邊，無傷靈性充盈的
庭院，或心靈解放的場域。此刻，
本體的喜悅，仿佛是美的初始。
2016年7月1日于永安約
(三)
詩人??彼此是絕望的教材
詩??詩人絕望的教材
否認??每個嗆死在詩里的故鄉(xiāng)
寫??已寫完我們的病
??????????——楊煉《同心圓》
?
“百年多病獨登臺”。唐時老杜的悲哀，
仿佛是多病，夾住“我們”此處的悲哀。
以上所引，是從楊煉作品中組合而成的。
從他的詩中我讀到最本質(zhì)、最殘酷的比喻。
是否認而非認同，構(gòu)成了詩人普遍的命運。
是每個在詩里嗆死的故鄉(xiāng)，提醒詞之無能。
是彼此的絕望甚至無望，本體般閃亮登場。
什么版本，能讓人詩進入“絕望教材”之喻？
楊煉畢竟是楊煉。況且他離諾獎如此之近。
2016年7月2日于永安約
(四)
你說什么？他的創(chuàng)作不被認同。
是不認同他的圣壇，或禪靈？
還是不認同他的詮釋意識，或
不認同他那自創(chuàng)的禪靈同行？
??????????——河馬《創(chuàng)作手記》
“罪”這個字，是從《圣經(jīng)·新約》
的古希臘文直接翻譯過來的?！胺?/p>
罪”就是“錯失了人類存在的要義”。
它的意思一直被錯誤詮釋，并廣泛
傳播，從而使其確當性或積極性受
挫。這個字所指的，其實就是人類
世襲的“功能失調(diào)狀況”而已。如是
我聞：一個古老的錯誤，從本能到
精神造成功能性困擾，人性幾乎被
折疊為丑學(xué)的時間刻度。從語義學(xué)
上溯源，西方所謂“認識你自己”，
該不是罪的哲學(xué)注腳。東方“開啟
你自己”，便本能重視禪靈的證悟。
事實如此，禪靈同行不需要被認同。
2016年7月3日于永安約
(五)
別人如何看待你變成了一面鏡子，
告訴你：你是什么樣子以及你是誰。
小我的自我價值感，在大多數(shù)的情
況下，是受限于別人眼中的你的價
值。你需要別人來給你一個自我感，
而如果你所處的文化背景中，大多
數(shù)的人都是把自我價值等同于你有
多少和你有什么，而你又無法超越這
個集體迷思的話，你終其一生都注定
會去追求一些事物，無望地在那里
尋求你的價值和完整的自我感。
?——艾克哈特·托爾《新世界》
以上所引，是托爾最堅實的文字。
詩歌評論家羅錫文看后不禁嘆贊：
“不僅西天有佛，西方也有佛。”
是的，般若沒有東西之藩籬，于
靈來說，尤其貼切。因為靈沒有
國界，也沒有非國界。先師說過，
“獨而脫俗”。這俗字， 一般來說，
應(yīng)指習(xí)俗。這里也可詮釋為束縛。
習(xí)俗只是束縛人性獨立的一個環(huán)
節(jié)而已。更多的是認同感。如是
我聞：靈中有印證，迷思唯揭諦。
2016年7月3日于永安約
(六)
神的語言是幾乎無聲的，或只
稍微發(fā)點聲音;英雄的語言開始
時是有聲與無聲的平均混合……
至于人的語言則幾乎全是發(fā)音的，
只是有時發(fā)音較輕或是啞口的。
?——維柯《新科學(xué)》
以上所引，是大美學(xué)家克羅齊的老師
維柯作品中最有意思的文字。有誰會
關(guān)心或關(guān)注神的時代、英雄的時代和
人的時代這三個時代的演進呢。透過
這三個時代各自為“政”的語言，維柯
竟發(fā)現(xiàn)，無論是神，是英雄，還是人，
發(fā)出聲音，只是角色擔(dān)當不同而已。
神的語言“幾乎是無聲的”，英雄的
語言是“有聲與無聲的混合”，人的
語言“幾乎全是發(fā)聲的”。逆推之下，
越?jīng)]有發(fā)出聲音越高貴，聲音越輕
越有力量。不像網(wǎng)絡(luò)時代，人類總
怕自己的音量不夠大，拚著老命，
放開喉嚨，發(fā)出各自的最強音。
為今之計，聲波污染最受忽視。
因為寂靜仿佛使人失去耐性。
再也不愿像神一樣默默號令。
筆者懷念一個成語:啞口無言。
2016年7月3日于永安約
(七)
那天農(nóng)具老了，禾苗雖未懷新，
田地也會懷舊，水渠消失了嗎?
有事可作仿佛加入審美，而收獲
傾向累的陶醉，是儀式，復(fù)活詩歌
?——河馬《返回儀式》
拙作雖非古羅馬維吉爾的《農(nóng)
事詩》，然以農(nóng)喻詩，忙里偷
的是閑，若假以辭色，故作
審美姿態(tài)者乎。非也。自然
的節(jié)奏，仍是天人合一的征
候。正因現(xiàn)代意義的追尋，
繞不開天下環(huán)保的主張。
而本土先鋒詩歌把漢語切
割成假的鉆石，或詞性有
病的“嘔吐物”。反思之際，
混沌的清晰，尤其蕩然矣。
2016年7月3日于永安約
(八)
認知、經(jīng)驗、思想和感覺
在意識之光中來來去去，
而真正存留下來的只有
意識之光。這就是本體，
也是較深層的、真正的
我。當我了解到了自我
的真相時，在生活當中
發(fā)生的事情都是相對的
重要而不是絕對的了。
我還是尊崇這些事情，
但是它們已失去了絕對
的嚴肅性和沉重感。最終，
唯一重要的就是：在我生活
的背景中，我是否能時時感受
到我本質(zhì)上的本體存在感，也
就是所謂的“我本是(l am that
I am)"?我是否還能感受到我本
質(zhì)上的身份就是意識本身……
?——艾克哈特·托爾《新世界》
托爾的新意識論與河馬的意態(tài)
液體論有耦合性或親緣性。區(qū)別
在于，他用意識之光來解釋現(xiàn)實
人生，河馬用意態(tài)液體來詮釋詩
歌精神。目的卻吻合或殊途同歸：
以光的名義，喚醒靈性，達致靈悟。
而這，是本能本體走向存在的標志。
2016年7月4日于永安約
(九)
像英語，它包括了聲帶可以
發(fā)出的五個基本音。這五個
母音是：a，e，i，o，u。其他
的音則是嘴巴壓縮空氣而發(fā)
出的子音：s，f，g，等等。
你會相信如此基本的一些
發(fā)音組合能夠解釋你是誰，
或是宇宙的終極目標，甚
或是一棵樹或是一塊石頭
的深處究竟是什么呢？
????????——艾克哈特·托爾《新世界》
漢語與英語當然有別。然語言
除了本能，剩下的就是意識或
意態(tài)液體。而事物的存在感，
或它的存在方式與深度，并非
“聲音”所能窮究或了悟的。
也就是說，詞語自有它的極
限，絕非萬物尺度。否則，
沉默就失去存在的意義。無論
創(chuàng)作或溝通，倘使認清語言有
所不能，而本體有所不及，那
宇宙滄桑，終極真理，才能轉(zhuǎn)
化為靈悟之光并進入事物本身。
2016年7月4日于永安約
(十)
愛就是在他人之內(nèi)辨識出你自己
的本體，這樣一來，在純粹人類的
范疇(外相的范疇)中，我們與他人
都是獨立存在的幻相就昭然若揭。
每個孩子都渴望被愛，其實是渴
望被認可，不是在外相的層面，
而是在本體的層面被認可……當
其他人認出你本體的時候，經(jīng)由
你們兩人，那份認可就把本體的
向度更加完整地帶到這個世界上
來。那就是可以救贖這個世界的
愛……愛使得這個世界不那么世
俗化，密度不那么濃稠，也讓神
圣的面向，也就是意識本身的光
亮，更加從這個世界中通透出來。
?????——艾克哈特·托爾《新世界》
佛不說愛。只說慈悲?；秸f愛，
而且要上升到圣愛。從概念上看，
慈悲可能更中性，但愛更像萬有
引力般。這是翻譯的問題，也是
對愛的本體態(tài)度問題。因為愛有
兩個主體：愛與被愛。前者是主
動功能，后者是被動功能。至于
詩愛，就像我們對待孩子一樣。
你若不是從本體上去發(fā)現(xiàn)作者
或作品，所有的批評可能成為
一廂情愿，甚至有些過而不及。
批評之難，或詮釋之畏，就在
這里。倘若像父母對待孩子那
樣，這作品又不是你的“孩子”。
怎么辦？佛之“自覺覺他”，很
接近本體方式，作為一種意識
或本能，不管你對作品認可，
或不認可，只有本質(zhì)上的“救
贖”。如是我聞，創(chuàng)作性詮釋，
基于本能本體合一，讓禪靈
同行，更透出了本體的能量。
佛耶不同，信仰而已。但愛
是透明的面向，批評也是。
2016年7月5日于永安約
(十一)
有人說，網(wǎng)絡(luò)空間是當下最大
的現(xiàn)實。此言一出，讓我想起
維柯在《新科學(xué)》一書中，仿
古埃及的詩性歷史分期，也
就是神的時代，英雄的時代，
和人的時代三期的劃分。順
便說一句，人類從來沒有離
開過神。靈性就是神的見證。
現(xiàn)代或后現(xiàn)代之后，人類可
能進入第四期，這無疑是網(wǎng)政
的時代。因為據(jù)說我們已進入
地球村，也算網(wǎng)“政”一把了。
網(wǎng)絡(luò)為王，生化主宰。當人類
在盡情享受這詩性歷史第四期
之際，非詩也加快了它的步伐。
屆時人類可能共創(chuàng)一個超穩(wěn)定
的社會。命運弄人。靈性嗚呼。
無人能置身事外，因為一切自
有程序代勞。那天機器人學(xué)會
寫詩，或談戀愛，人類還能干
什么？詩寫還有什么意義？
本能本體合一，可能由非詩
來代理。那么詞語，將把
自己像空氣般分離或召集。
誰知道呢。網(wǎng)絡(luò)詞性，
告知廉頗，尚能飯否。
2016年7月5日于永安約
(十二)
疏離的意思是，你在任何情況下、
任何地點，或跟任何人，甚至跟
你自己在一起時，都無法感到自
在。一直想要得到“回家”的感
覺，但卻總是無法放松自在。20
世紀最偉大的幾個作家，像卡夫
卡，加繆，艾略特，喬伊斯，他
們體會出 “疏離”是人類存在
的一個普遍的困境，也許他們
自身就有很深的感觸，所以能
夠在他們的作品中把它表達
得淋漓盡致。這些作家并沒
有提供解決之道。他們的
貢獻就是：反映我們?nèi)?/p>
類的窘境，讓我們更加
清楚地看到它。能夠
清楚地看見自己的
窘境，就是邁向
超越它的第一步。
????——艾克哈特·托爾《新世界》
本體的疏離，就是人類的天性
與本質(zhì)被一點點稀釋，無論是
有意或無意，稀釋使人走向失
真或非存在。一般來說，人類
的痛苦，莫過于活得很虛偽很
假。寫作也一樣。很假的活著，
很假的寫作，虛幻猶如艾略特
筆下那只在霧中收縮瞳孔或痛
苦或迷茫的貓。而疏離與反疏
離，業(yè)已成就了托爾列出的幾
個大家，進入21世紀，可以
循著“疏離—荒誕—回家”之
路徑，以期待更多的文學(xué)大家
涌現(xiàn)。為什么呢？在我的意
態(tài)液體中，感性之殤，介于
疏離和荒誕之間?；丶抑畾懀?/p>
介于詞性眷戀之間?；丶?/p>
可能走向何方？若伴隨靈
的釋然，將為“回家”這
一充滿未來性和不確定
性的存在方式而加油吧。
靈性或揭諦，或不揭諦。
這，取決于人類自己。
2016年7月7日于永安約
環(huán)保詩學(xué)札記
/
哦觀念的世界，包攬一切
腐敗也是一種打算，詩
要帶來希望，上升期，
從高處回到地上，
就讓身體塵土飛揚
而痛苦隱忍
即使是白噪聲
混沌認出它
沉默升華
純潔??！
——題記
當戒不足以棲息
/
社會環(huán)保的概念，它的源頭
是中國的道，是佛的環(huán)保
感恩這些個源頭，把人
在哪里的問題，給予關(guān)照，
祥和的必要，它像氧氣，
誰又能缺少？況且吸氧養(yǎng)生，
仿佛是一種創(chuàng)意，而宗教本身，
它在當下的處境也需要環(huán)保喚醒，
和修復(fù)，為什么這么說？滾滾紅塵
宗教已到返回自己的時候，當它
不足以包容當下性和未來性
宗教已不是宗教，關(guān)節(jié)點
在哪？欲之于情凈乃開啟
當戒不足以棲息，即便你
披上袈裟，樸素被過度
奢華，戒字在戈之側(cè)，
組合？必須自己去證悟
澄明即光裸。我想教風(fēng)教貌
包括傳統(tǒng)叢林那種樸素的
智慧的，有閑的禪意
很值得重溫和體認
特別是都市佛教
尤其適合，當下性中，
佛只是全稱的環(huán)保觀念，
踐行吧，宗教之所以偉大，
不在它的奢華，輝煌如蓮座，
慈悲已發(fā)出了光，把可能性照亮
2016年2月2日于永安約
天下環(huán)保詮釋
/
我提出的天下環(huán)保理念，
涵蓋四大環(huán)保主張--心靈
環(huán)保、生活環(huán)保、生態(tài)環(huán)保、
社會環(huán)保。其中心靈和生態(tài)
兩種環(huán)保主張，比較好理解。
生活環(huán)保主要指生活禮儀和
生活方式等方面，也比較好
理解。而社會環(huán)保是我自己
的創(chuàng)見?？赡芤驗槭婪◣?/p>
是臺灣僧人，他不太了解大
陸吧。社會環(huán)保主要關(guān)注和
關(guān)切兩大層面：物態(tài)和神態(tài)。
物態(tài)指社會物質(zhì)文明和福利
托底。神態(tài)指社會精神文明
和人文質(zhì)素。前者屬硬件性
和制度性及政策性等方面。
后者屬軟件性和精神性及
創(chuàng)意性等方面。而其協(xié)調(diào)性
與合理性，有一個最大公約
數(shù)的尺度。公平和正義就是
題中應(yīng)有之義。但從詩學(xué)而
言，主要還是想象性凈化與
可能性凈化的碰撞和揚棄吧。
當一個社會不是很環(huán)保時，
穩(wěn)定就壓倒一切，于是維穩(wěn)
的成本和代價，將是可怕的
美麗。處于比較環(huán)保的時候，
風(fēng)清氣新，充滿富氧般的精
神活力和創(chuàng)意氣息，哪來那
么多的烏煙瘴氣和煩心與擔(dān)
心？一個環(huán)保社會，才是夢之
所系，也就是“詩意的棲息”呵。
現(xiàn)代意義的追尋，若是繞過或
漠視社會環(huán)保主張都很幼稚的。
2016年1月29日于永安約
還是感恩人的純潔
/
還是感恩人的純潔
這一路，即使我曾站在講臺上
我也沒把你們坐在低處當回事
你們都是學(xué)習(xí)的主體，而非機器
即使我下課，碰到你們?nèi)魏我粋€
我在心里也當兄弟姐妹而已
這是我的風(fēng)格，學(xué)習(xí)是平等的
我和你們一樣，只是大海的滴水
而你們比我年輕，我愿啟示一種思維
讓同學(xué)們?nèi)ゴ蠛２珦?，而不是躲?/p>
我的海是詩，是意態(tài)的液體
你們的海是什么？是不確定
和各種可能性的打開
你就安心教你的音樂
讓孩子們的心像河流般模仿
春天涌動的脈絡(luò)，讓雪意中的暖
不要太強烈，承受與忍受
也是生命中應(yīng)有的節(jié)奏
生活太復(fù)雜，我們卻需要簡單
還是感恩師生情誼的純潔吧
雖然我不是苦行僧，你不是真修女
除了肉體，我們還有別的
我尊重你，你的不確定
已按自己的方式
把生活當一首鋼琴詩彈奏
而別人可能把事業(yè)做成蛋糕
人人都可用刀，切來分享
2016年2月2日于永安約
附記
銷售的目的是制造短缺。
我不銷售，也要制造短缺。
這就是當下性中人的純潔。
究竟什么是純潔？我的界定，
一顆平常心而已。平常是啥？
干凈。透明。簡單。天人合一。
尋找自己那些大大的
/
西方不少大大的老板。他的
財富，像水一樣沒有浮出水面。
這仿佛就是一個人的境界吧。
比如，某大大的老板真有錢
只有業(yè)界很少的知交知道
他本人似乎并不知道
要不你看他，在大街上
走路，傻笑，吃便當
有時還聳聳肩，對某個
行為細節(jié)，表示不滿
這樣的老板，不管是否
大大的，他的修為和境界
已屬稀缺，更像外星人
而不像地球的品種
人啊，在不確定中
尋找自己那些大大的
不滿和平復(fù)，你就是佛
2016年2月2日于永安約
論純潔性
/
這個標題太大。
本來打算作為河馬碎語而已。
但我思之索然，不思又于心癢癢。
就照自己的習(xí)慣，隨筆隨心吧。
隨筆是我最喜歡的形式之一。
有些分行不是詩。它就是隨筆而已。
但我從不愿勉強自己的心。
心是人自己想出來，并安置在
胸口而已。它使腦獲得對稱性。
倘若沒腦，人很難商量的。
說了這么多，只是自己高興。
回到本意。純潔性這個詞語
它已快被遺忘成了記憶中的時光
因為純潔，仿佛就是幼稚的稱呼
因為純潔，仿佛就是地獄之門
因為純潔，仿佛就是自己的假想敵
人活著，不是為了純潔自己
反而極端到想把純潔像雪一樣吃掉
雪是上天賜予人間最吉祥的禮物
你不僅不想擁抱，或懷念
還想把它像暴戾之氣撕碎嗎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雪意
我的雪意是禪，是純潔性的呼喚
這是常識。師父說得好——
三二一。這就是
三餐飯，兩堂功課，
和一顆平常心啊
佛門之所以清凈
荷道如常，簡簡單單
一天天平平常常，仿佛已
見不到人性和佛性的流轉(zhuǎn)
而佛陀他的純潔性就這樣
純潔性仿佛他的本來面目
人也一樣。一泡自由的屎尿
至少比不純潔還要美好
2016年2月2日于永安約
附記:
一個人不在乎可能的純潔性，
即使處于伊甸園，你也面目猙獰。
一個社會如若對純潔性滿不在乎，
它的非純潔性將是種種腐敗的根源。
日出的規(guī)模
/
當存在不純潔時
你可以洗一洗
像春節(jié)前的大掃除
多余的，破舊的
不稱心的
你都可以清理干凈
保持必要的舒適
像造愛一樣
不要因為亢奮
而捅破最后的孤獨
純潔它只是一種觀念
一種對世界的想象
一種對底線的堅守
有時它像晨勃一樣
讓你感受或撫摸
日出的規(guī)模
2016年2月2日于永安約
環(huán)保性寫作
/
人活著，除了寫作
還有廣闊的生活
詩人說，真理要
寧靜的普照
才感同身受
呵不管
臨時的
或終身的
黑暗，消除并非唯一
還有心靈的、生活的、
生態(tài)的、社會的污染
能一天天地減少
那環(huán)保的節(jié)點
就像倫敦的大笨鐘
敲入每個人的意志中
從而喚醒自己
像一個環(huán)保詩人般
為未來性活著
以片刻安靜
向紙質(zhì)的
森林和透明的詞性
以及一切的干凈致敬
2016年1月29日于永安約
現(xiàn)代意義的追尋
/
人呵被逼入不確定性的死角
是誰能把環(huán)保的可能性打開
——題記
工業(yè)或后工業(yè)
使人類面臨從未
有過的困境
高科技戰(zhàn)車
或互聯(lián)網(wǎng)精神
已把人類的軟弱
和貪婪帶領(lǐng)
它的舒適
和控制
已沒有什么邊際
海陸空天甚至
突破或滲透
自我毀滅的策劃意識
萬物逃不出一只無形的手
它不是死亡而是非環(huán)保意識
在此詩意或家園碎片化的時刻
還鄉(xiāng)已屬鄉(xiāng)愿，更迫切地
是生存生態(tài)環(huán)境的挑戰(zhàn)
和閱讀環(huán)境的改善
這樣一來，天下環(huán)保的提出
無疑關(guān)乎每個人的切身利益
身同感受的是詩與非詩的沖突
追尋現(xiàn)代的意義，激烈了環(huán)保性
讓自我循環(huán)的血液沒有意態(tài)的縫隙
2016年1月28日于永安約
附記:
我曾有幸完善了圣嚴法師的
環(huán)保理念，并在大師一體同悲
的基礎(chǔ)上，重新提出四大環(huán)保
主張--心靈環(huán)保、生活環(huán)保、生
態(tài)環(huán)保和社會環(huán)保。相關(guān)論述，
可參考我的隨筆《黑暗對話》。
我的腐敗詩學(xué)也基于此而提出。
從詩學(xué)上看，天下環(huán)保概念的
提出，從另一個路徑對東蕩子
黑暗詩觀進行了深度的推動。
如此這般，未來的環(huán)保詩人，
可能是最值得珍惜的稱呼。
什么是人類的良知和勇氣？
腐敗詩學(xué)已作出自己的探尋。
靈的天性
/
一首詩或許
可以寫成一篇
好的博士論文
這就是創(chuàng)作性批評
與學(xué)科式批評最大的區(qū)別
——題記
干凈。樸素。透明。
這些意態(tài)組合關(guān)乎
禪者的態(tài)度和深度。
也關(guān)乎真理密碼
應(yīng)取的破譯路徑。
比如，一個環(huán)保詩人
不僅詞性要干凈和透明
更要具備一種靈的天性
瞬息能把復(fù)雜轉(zhuǎn)換為簡單
從而把某種禪性和詩性融貫
至于路徑，取決于心理的歸依
2016年1月31日于永安約
附：
作者小傳
/
劉子樂（1963～ ），當代詩人隨筆家，環(huán)保詩歌代表人物，身體—意態(tài)論—詩歌倫理踐行者。廣東普寧人，筆名河馬、詩呆子。1985年華南師范大學(xué)中文系畢業(yè)，上世紀80年代中期在其家鄉(xiāng)創(chuàng)辦《啤酒花》詩報并任主編，1999年加入廣東省作家協(xié)會。當過教師、書商、記者，干過多種職業(yè)。一生混沌寫作而詩文學(xué)競為意態(tài)夢。2013年詩人東蕩子死后，確立自己詩學(xué)解釋學(xué)創(chuàng)作的目標與方向。10年代中后期首開創(chuàng)作性批評風(fēng)氣。創(chuàng)立環(huán)保性詩學(xué)博弈體系。發(fā)明“光裸—內(nèi)視”詩學(xué)方法論。并以“簡潔到生命本身”作為詩學(xué)核心與終極主張。主要著作有《一個人的詩學(xué)》、《圣壇》（待出）、《奠基》（待出）、《TT時代》（待出）、《合十》（待出）等三十余部。顧炎武《日知錄?自序》大膽用否定句提及：
昔日之得，不足以為矜；
后日之成，不容以自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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