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至,我們在流浪

[1]
六月,夏至。
他們都說,夏至里應該發(fā)生點什么。
比如,吃些什么東西以作懷戀,做些什么事情以作紀念。
或者,談一場戀愛,在這個六月里會格外熱烈;
或者,拿起背包去旅行,不辜負這樣一個熱情奔放的季節(jié);( 文章閱讀網(wǎng):www.sanwen.net )
又或者,下一場雨什么的,澆滅一些焦躁不安的情緒,抑或不為人知的某種欲望。
而事實上,在我這里什么都沒有發(fā)生。
驕陽似火,認真地炙烤著這個世界。
沒有下雨,沒有旅行,沒有戀愛,也沒有吃一種特別的東西,來紀念,這一個與以往并沒有不同的夏至。
平靜的如那快要干涸的人工河,已經(jīng)沒有任何泛起波瀾的思想。
就像,想要寫點兒什么,卻又不知寫點兒什么的我。
但我還是動筆寫了,雖然我不知道應該給這篇“文章”起個什么名字。
可我想,萬一,寫著寫著,就知道它的名字了呢?
嗯,一個事業(yè)上的失敗者,一個文字創(chuàng)作中的流浪者。
我為什么要在文字中流浪呢?
一,因為我沒有足夠的錢去滿世界流浪。
因為,我不想做一個衣衫襤褸的拾荒者,像那樣靠撿垃圾賴以生存的,那種流浪。
我也不想吃嗟來之食,被人同情和可憐是一件很令人傷自尊的事情。
二呢,我也沒有足夠的時間去流浪。
我的生活里拋去日常必需,剩下的都是些碎片時間,根本不夠我去“流浪”那么一段時間。
或者,我是干脆沒有勇氣舍棄什么。
甚至是,沒有勇氣去追尋一段開始。
是的,所以,不愿意燈紅酒綠,不愿意參與熱鬧,甚至不愿意與人交往的我,寧愿與寂寞為伴,在自己的文字里流浪,天馬行空,自由自在。
[2]
賣保險的鄰居在晚上九點鐘敲開了我家的門,送給我一張報紙——一張寫有各種保險險種好處的內(nèi)部報紙。
為什么呢,為什么要在這個時間來給我送這樣的一份報紙呢?為什么不是更早一點的時間呢?
房屋中介的電話又打來了。
“您好,我們是××房屋置換公司,請問您有租房買房這方面的需求嗎?”
“您好,我們在人民廣場這邊的××路上新建了一批沿街商鋪,價格在××之間,請問您考慮購置一套嗎?”
各種莫名奇妙的貸款公司也來了。
“您好,我們是××銀行信貸部,請問您最近需要貸款業(yè)務嗎?”
“您好,我們是做銀行貸款業(yè)務的,不需要抵押,只需要身份證就可以申請貸款,請問您有貸款需求嗎?”
……
我不明白,是不是所有的遇見都是一種緣分?比如這些每天樂此不疲給我打電話的人們。
是不是所有的流浪都只是一種奢求?比如已至夜深,我還不肯閉目休息的思想……
我看見教堂的塔尖兒戳到了月亮——
不知它,疼不疼?
[3]
好像,全世界的人都在忙碌,就你閑著。
好像,全世界的人都能找到你,無論你躲在哪里。
所以,一個不會以喝酒解憂,又不懂得與人傾訴的人,只能游蕩在文字里,流浪。
在別人的,或者自己的文字里,流浪。
就像花兒無聲地開,鳥兒無聲地飛,白云自由舒展。
就像過往的飛機,海上航行的船,綠皮車勇往直前。
他們、她們、還有它們。
都有自己喜歡的方式和向往的流浪。
我也有,和他們、她們、它們、一樣。
只不過,他們的流浪在路上,我的流浪在心里。
是在我,無聲無息的描述里。
[4]
止于唇齒,掩于歲月。
薔薇散發(fā)著馨香一路攀援,野鴿子拍打著翅膀在追尋散落的米粒兒。
或許,每個生命的旅程,都是一場無聲的流浪儀式。
我們都是旅途中尋找快樂的流浪者。
無論是在你的腳步里,還是你的思想里。
我始終相信——
流浪不代表悲情,或許那是另一種自由和歡喜。
總有一天能讓我們在風雨兼程,挫折與困頓的洗禮中,找到妥帖與踏實。
就像我在這篇文字里流浪了倆小時,就終于知道:它該叫什么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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