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前
隔離,封閉,修整,再隔離,周而復始且令人抓狂的地單調工作方式,有時想一想都令人發(fā)瘋,但在當前疫情總不穩(wěn)定地狀態(tài)里,又能怎樣呢。
其實,無論何種的工作狀態(tài),都有一個漸進適應的過程,一旦被迫適應了,你總能尋到一些所謂的事情,即便是什么事情都不做,單是獨獨地在窗前站立一會兒,心享舊日里難得的一刻安靜,也能聊以打發(fā)這零散的單調的無聊的時光。
我的窗前有一個小花園,花園北端靠近窗子的是一棵樹冠碩大且枝葉豐茂的老楊樹,雖然在夏季里很難再找到一株還能盛開的花樹,但那一片片蔥蔥郁郁的泛著油亮的綠色,還是很令人感動。
早晨,小花園里會聚集很多鳥兒,有嘰嘰喳喳的麻雀兒,體型肥憨的花喜鵲;有頭頂一小撮白毛的白頭翁,鑲嵌著小扇子的戴勝鳥,還有一種聲音婉轉的叫黑卷尾的鳥兒。它們一會兒聚集在樹下的草坪里,一會兒又撲撲棱從這棵樹上飛到那棵樹上,從低矮的冬青叢里飛到樹葉豐茂的海棠樹上,剛剛綻放過的小葉女貞樹上,最后又一起聚集在窗前這棵最為高大的老楊樹上,或站上樹枝的最高端,或鉆進密密麻麻的林葉中間,嘰嘰喳喳的熱鬧勁兒,仿佛和我打著招呼,沒有一絲的膽怯。
盛夏晴日,陽光一大早就白花花地刺地人睜不開眼,正午里更是要將室外的柏油路都烤軟曬化,街上鮮無人影,連鳥兒都躲進密林里沒了聲響。而我的窗前正因為這棵樹冠碩大豐茂的老楊樹,將這熱烈火辣的陽光都被統(tǒng)統(tǒng)地遮擋在外邊,透進窗子里的都是清涼的風兒,感覺很是愜意。
傍晚,出來散步的,看孩子的,挖尋知了猴的都有,大人的談話聲,孩子們的調笑聲不斷。再晚些,那群跳廣場舞的老頭老太們,總是按時聚集在花園中間的廣場里,亢奮的音樂聲甚至淹沒樹林間蟬兒狂躁的嘯叫聲,一時竟叫人喘不過氣了。( 文章閱讀網(wǎng):www.sanwen.net )
假如窗前沒有這棵老楊樹的遮擋,我甚至還能看到遠處的山巒兒,被一層層樹林包圍包裹著,整日都氤氳在一片濕潤里,個子高挺了許多,身材也豐滿了不知多少倍。這種“遠看青山千黛墨,猶疑佳麗畫堂中”的感覺,就仿佛被一位位模樣俊秀的俏女子牽引著從山頭走到山腳,又從山前走到山后兒,手指山一隅,腳觸綠毛石,青衫裹細風,滿眼里充盈著的脈脈柔情,誰還能回望到這被樹木遮擋著的小窗呢。
但是在窗前,我只能看到這棵樹冠碩大且枝葉豐茂的老楊樹,它就像一盆新載的盆景,透著一片兒郁郁蔥蔥的綠兒,又像是幅剛剛繪就的水墨畫兒,那滴滴丹青里還透著墨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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