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的路有多遠
夜色藏匿不住任何光明,就像燈光璀璨的都市里藏匿不住任何思念。我行走在這暗夜里,任天馬行空的思想在漂流,流到那個讓人久久心醉的家門。
像風一樣自由的是時間,像云一樣自在的也是時間。穿梭于時間里的工程人,戴著安全帽,穿著反光背心,用一方方混凝土,用一根根鋼筋,在時光老人的話語里精心耕耘。說不清楚視線到燈光的距離,也說不清楚燈光到月亮的距離,一滴滴汗珠帶著混濁的光線從額頭上滴落,落向歸根一切的大地。大地那朦朧的雙眼,將這凝結(jié)著歲月的萬丈豪情慢慢擁入懷抱。
站在拔地而起的墩柱前,像仰視高廟里的佛像一樣,懷著一顆赤誠的熱心靜靜感知。無邊的黑暗,沉睡著那漸進漸晚的深夜,連同著將那沒有光明的物體都一網(wǎng)打盡。遙遙天際,像一扇莊嚴巍然的天門,伸出雙手觸摸這一直帶有工程人溫度的墩身,是光滑,是粗糙,亦是干潔,或是臟垢,所有的想法都在被一種情懷在直擊靈魂深處間,斷了思維,也斷了記憶。在九百六十萬平方公里的疆土上,甚至在異國他都,工程人不惜常年在外的漂泊,不惜歲月年華的蒼老,忍受著沿途所有的曲折變化,從一孔樁基、一個承臺、一座墩柱逐步成體,從一粒砂石、一座山丘、一汪渾水循循掘進,將逢山開路、遇水架橋的職業(yè)本領(lǐng)打造成了享譽中外的“基建狂魔”。
夜色摻夾著濕熱的空氣繼續(xù)蔓延,寂靜的月色被一絲輕盈的白云遮住了半個身子。身在異鄉(xiāng)的工程人,永遠都能讀懂月色的含義,永遠都能懂得回家的路有多遠。一聲車鳴,撕破了所有思維的放牧,印有中鐵七局的安全帽繼續(xù)開始了新的前進。做個局外之人,像風一樣自由地去縈繞他們,像云一樣自在地去端望他們,將他們的一舉一動都記錄在記憶的河里,讓其無限地流動又流動,流向悠久的歷史長河里。到那時,滿載車水馬龍之時,吾也可指點著大江南北,一一道出那參與了建設(shè)裕溪路高架的每一位工程人的姓名。
夜色破曉,各路小販率先開始了趕路。而在工程人的世界里,就像平靜的湖面沒有被蕩起一絲波瀾。交班的人員就要回家了,而回家的路并不遙遠,一直就在這工程建設(shè)之中,一生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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