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股奴”中篇小說 五十四初稿版 （試發(fā)）

五十四

韓旺財為何如此令人討厭不覺悶呢？首先是事事貪小便宜陋習作祟，再有通過多年為家庭瑣事跑各政府有關(guān)部門交涉，怎么能成事心中自有一套小九九；韓老蔫深知像大妞上戶口這種事，最應知曉是，哪個部門最具權(quán)力？哪名工作人員存心擋道不愿給辦？而愈要經(jīng)常與之常聯(lián)系，先去關(guān)鍵單位讓人家有了初步印象后，再不厭其煩打電話一遍遍講困難理由申訴解釋。許多人事辦不成落得前功盡棄，主要是不能一鼓作氣堅持到底。

韓旺財還善于認真傾聽職能部門關(guān)于何能達符合登記上戶口必要條件，然后絞盡腦汁為大妞編造非常接近此況特殊現(xiàn)實，以引起各有關(guān)方同情與理解、并以小恩小惠附之步步為營，不斷努力終使大妞劃入經(jīng)核實家庭確有特殊因由可考慮學前登記戶口之列。

韓旺財不僅以大妞母韓兆芽是城市戶口為充分理由，還利用其父魏道海是孤兒實情，編造在酒廠打工期間手指因工傷造成麻木自理困難，并多方托人開了七級傷殘證明。當然，韓老蔫在多次與戶籍部門工作人員打交道時，更會添油加醋解釋女兒女婿在鄉(xiāng)下生活孩子難以照顧多么的不容易，大妞常居姥爺姥姥家實屬無奈，多么令人同情憐憫。久而久之韓旺財希望盼來回報，待大妞七歲讀小學時終如愿登記上城市戶籍，這是后話。

這年令韓旺財暗自喜悅了卻心思的還有二丫兆霞、三丫兆根分別處上對象；按理說兆霞27歲、兆根26歲早到出嫁年齡，可為韓家日子興旺，對己終身大事卻都不太在意。孩子們不在家中時，韓老蔫常與老伴叨咕：搬新居那年我就提醒兩大丫抓緊處對象，可她們怎么都當耳旁風呢？隨著二丫、三丫過了25歲年齡，韓旺財老兩口更加著急心焦，頻頻催促女兒或托人給介紹皆無效果。但丁丑牛年不僅股市走牛，兩丫婚姻也萌動了。( 文章閱讀網(wǎng)：www.sanwen.net )

兆霞對象是同事給介紹的，在醫(yī)院工作跑業(yè)務，小伙子精明干練。兆根男朋友是毛紡廠辦公室文書，兩人非常談得來。春節(jié)前后走動頻繁，經(jīng)了解各方家長反應都挺滿意，韓旺財老兩口正抓緊給孩子們置辦嫁妝，這回韓老蔫大大方方向兩女兒許愿各一萬元供花費。

韓旺財為給兩個女兒置辦嫁妝各破費一萬元，那年頭雖不奢顯卻也不寒酸；電視機、電冰箱、洗衣機幾大件就花費掉大半錢，再精選幾款時髦服飾及流行床上用品錢款便所剩無幾。但這在韓旺財看來，咱是一個極普通工人家庭，僅閨女出嫁就動則上萬花銷，親朋鄰里知曉也顯風風光光。再說爹媽提前許愿出嫁后僅要女兒極少工資，兩個閨女都是從苦日子中一點點熬出來當然知足滿意，戊寅虎年春節(jié)前后，兆霞、兆根陸續(xù)出嫁。

多虧近年韓家炒股趕上鴻運財源滾滾，假若僅靠小打小鬧攤煎餅擺煮貨掙那點兒辛苦錢，根本不敢想象能如此大撒把花錢為娉閨女。韓老蔫是這樣尋思的：咱如花似玉寶貝心頭肉離開父母到男方家生活，本來明擺著韓家就受損失吃虧，憑嘛還大方的倒貼呢！對大女婿非常不如意壞印象常浮現(xiàn)，初衷還為使婆家瞧得起新媳婦，旨為閨女腰桿硬氣。

兩個閨女圓滿順當出嫁，還沒等韓家老兩口喘口氣，把心思轉(zhuǎn)移到老閨女獨苗寶貝兒婚嫁上來，兆芽夫婦第二個女娃降生了。受重男輕女傳宗接代生育觀念影響，農(nóng)村計劃生育政策調(diào)控畢竟不如城市嚴格，岳父母因疼女兒及外孫女甘愿受累在城市撫養(yǎng)大妞，魏道海喜不自禁心中有了底：咱孩子有人無償照看著，再多生幾個都不成問題，沒準姥爺都給跑來城市戶口，甚至連我戶口都大有希望，將來養(yǎng)老住城市咱都不用發(fā)愁了！

于是，從去年姥爺姥姥把大妞接到沽海盡心盡意照看后，魏道海就磨破嘴皮央求兆芽再給魏家生個延續(xù)香火的男娃，好女拗不過巧言如簧賴皮男，那陣子小夫妻掐指留心能受孕日子夜夜幽歡，僅幾個月兆芽肚子漸漸開始隆起，待韓旺財老兩口知信兒兆芽懷胎都七個多月了。真沒轍，還在沽海中心婦產(chǎn)科醫(yī)院生產(chǎn)吧，唉！韓老蔫心里有說不出的感覺，他向老伴叨叨著：誰讓兆芽是為咱韓家守祖宅親閨女呢，沖那不爭氣油勺小子，咱決不會這么伺候外姓人家娃子?？稍脚R近孩子出生，魏道海越會討好丈人家，秋收時節(jié)，機靈憑借老鄉(xiāng)空車赴沽海運貨之機，拉來新打糧食及蠶豆、花生夠家里一年供享，還有那半車黑皮西瓜格外清甜，韓家連續(xù)飽嘗，整整從“咬秋”前十天吃到近國慶節(jié)。兆芽這次生子又是女娃，小兩口臉上寫滿失望，還是慈母安慰著女兒，老丈人對女婿則叮囑著：生男生女都一樣，以你們在鄉(xiāng)下生活境遇，今后千萬不要再生了，添負擔?。嶋H上，老蔫此話就是講給自己的：添負擔啊！不是嘛？此后二妞也常住姥爺家中了。

（待續(xù)）

這是赤誠眾 小牮 在2016年在新浪博客首發(fā)的描寫中國證券市場三十余年跌宕起伏成長歷程長篇小說：股奴 初稿本。鑒于當下國內(nèi)外網(wǎng)絡多有侵權(quán)刊載斂財，本人特在國內(nèi)主流網(wǎng)絡平臺刊載，正本清源，以饗讀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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