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冬雨無聲
氣溫驟降,細雨又至,不勝寒,不禁浮起一絲淡淡的傷感。冬天,原本就是一個肅殺的季節(jié),蕭瑟悲涼。莫名傷感是正常的,卻也不知從何排遣。試問閑愁都幾許?一川煙草,滿城風(fēng)絮,梅子黃時雨。將近十二月,這雨自然不是梅子黃時雨,而是冬雨。冬雨的凄冷更勝,寒意也更勝。
自在飛花輕似夢,無邊絲雨細如愁。雨絲不知飛到了哪里,此刻只剩了冬風(fēng)孤單的影子,正撥弄著旗幟。天是陰沉的,又于陰沉中透出幾分光亮來,想來天是不會放晴的。下雨的日子總會想念晴天,晴天的日子風(fēng)又太大,真不知什么樣的天氣可稱心意,老天爺估計也為難了。
十一月已接近尾聲,我卻很久沒有寫過月末總結(jié)了。無病呻吟的文字和著百無聊賴的日子,總歸是沒趣的。人若在生活中迷失,就好像走進了迷宮,暈頭轉(zhuǎn)向,始終找不到一條出路。斷與不斷之間,舍與不舍之間,恰恰就是這月末與月初的距離。答案雖然很清晰,偏偏不想要,這也是矛盾的。
十一月,大概是矛盾的結(jié)合體,還鍍了些許清愁,泛著淚光,星星點點的。十二月,又是什么樣的?其實,日子是看得見的,根本無須去問。多問一句也是徒然,什么也不會改變。冬風(fēng)中的一縷寒涼,早漫開了。心追隨的方向,似定不定的。
每一縷牽念都是癡念,冬風(fēng)兀自涼。貼膚的溫暖是大衣給的,山河的冰冷卻是季節(jié)耍的把戲。心若彷徨,意也凄凄。尋尋覓覓,冷冷清清,凄凄慘慘戚戚。乍暖還寒時候,最難將息。三杯兩盞淡酒,怎敵他、晚來風(fēng)急!可見冬風(fēng)是要不得的,不知冬風(fēng)可解得?
風(fēng)自然是不懂的,誰又能揣摩得透人心呢?你看好好的,偏要“醒也無聊,醉也無聊,夢也何曾到謝橋”。罷,罷,罷!歲月盡管狂奔,人也只管恍恍惚惚。到清醒時,怕是又過了一冬。春天會來,夏天會來,秋天也會來。有什么是一陳不變的嗎?月份在換,世事在變,人心也捉摸不透。( 文章閱讀網(wǎng):www.sanwen.net )
十一月,或許也不明白自己因何叫做十一月,更不明白自己因何來因何去。人比冰冷的日子要復(fù)雜得多,就更難鬧明白了。首先要弄明白自己,才有資格去評論他人。如果連自己都不了解自己,又何敢論“了解”二字?解與不解,實在有天淵之別。
座中泣下誰最多?江州司馬青衫濕。白居易真的了解琵琶女嗎?他哭的又是誰?同是天涯淪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識?所謂知音,只是都有一腔傷心而已。傷心人之懷抱,大抵也是相通的。十一月有三分之二在冬天,十二月是完完整整屬于冬天的,大概它們之間也是心有靈犀的。故而,十二月慢悠悠地來,十一月從從容容地去。一來一去,絲毫不顯倉促。倒也好,安靜。
是的,安靜也是冬天的一個特質(zhì)。飛雨是無聲的,飄雪也是無聲的,傷心更是聽不著的,愁緒就更縹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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