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親密接觸

夜幕降臨，華燈初上，熙熙攘攘的車流混雜著匆匆忙忙的行人從每一條街道穿行而過。樹上的黃葉一片片落下，砸在行人以及匆匆開過的車頂，曾經(jīng)茂盛的葉子落在地上，被踩的粉碎。沒有人記得春的嬌艷，夏的熱烈，時間走過的是四季，樹干享受的是孤寂。

秋天是不能沒有落葉的，好比春天的鮮花，夏日的細雨，冬季的白雪一樣，是不可或缺的。人們常說“一葉知秋”，秋天也是從樹上落下的第一片黃葉開始的。當風(fēng)兒吹起，輕吻過枝頭。那些燃盡生命的樹葉，便開始紛紛揚揚飄落而下，伴隨著陣陣清涼的寒意，輕輕地鋪在了腳下。伴隨著漫天的落葉，你才會覺得自己的孤單，踏著滿地的落葉，你也會感受到秋的寂寞。人生一世，草木一秋，生命短暫的輪回，是如此清晰的近在眼前，讓人觸手可及。

樹枝上偶爾還有幾片樹葉隨風(fēng)輕合，此景如畫，卻已無法掩飾秋季的悲涼，讓人心中頓生漂泊之感。窗外幾只麻雀在枝頭聲斯力竭的呼喊，卻也是孤掌難鳴，始終喚不回昨日的繽紛。

酒店院子里的落葉已被掃過，一塵不染，裸露出冰冷的水泥地面。沒有了落葉，秋也就失去了柔情，沒有了落葉，世界隱藏了自己的季節(jié)。這滿地的落葉，哪里去了呢？它被清掃到了門外的馬路上，疾馳的車輛經(jīng)過這里，踩過它的身子，疼了，它奮力呼救，拼命掙扎，只是沒人聽到，也沒有人去理睬。終于，風(fēng)兒起了，它又被卷了起來，飄到了空中，吹向了不知名的地方------落葉的宿命也許就是這樣，從落下枝頭的那一刻，就開始承受大自然給予的折磨，不停的隨風(fēng)逐流，永遠的漂泊著。

劉向暉睡了兩個小時，起來后天已經(jīng)黑了。他沒有開燈，坐在窗前為自己點上一支煙，只想把自己融進這濃濃的夜色，就連自己也看不見自己，只有指間香煙的火光偶爾一閃一滅，才感到自己的存在。( 文章閱讀網(wǎng)：www.sanwen.net )

想想自己結(jié)婚這十幾年來，一直這樣無風(fēng)無雨、無陰無睛、波瀾不驚，生活就這樣按部就班地走到今天。所有的一切就像是已經(jīng)設(shè)定好的電腦程序一樣例行公事，就像太陽每天都按時升起一樣，只知道應(yīng)該是這樣，應(yīng)該這樣做，而不知道是出于真心，還是敷衍。

從當初和章麗云結(jié)婚的時候自己就別無選擇，雖然磕磕絆絆一直走到了現(xiàn)在，并且兒子已經(jīng)八歲了，但是這種看似的風(fēng)平浪靜，卻總是掩蓋不了自己內(nèi)心由來已久的惆悵。

通過自己的婚姻，母親得到了一個賢惠的兒媳婦，岳父母得到了一個上門女婿來頂門立戶，章麗云得到了一個喜歡的男人，親戚們也幫自己的寡母了卻了心愿，周圍的人都得到了他們自己想要的，他們的心愿也都得以滿足，但是卻從來沒有想過他劉向暉想要什么。他犧牲了自己的青春，犧牲了自己向往的愛情，而所有的人把這一切犧牲都當做理所當然。因為你成全了那么多人，因此你的犧牲也就不重要。

自己的生活在多大程度上又是自己能做得了主的呢？

自己在自己的婚姻到底得到了什么呢？

記得有一天，在夜市吃飯，旁邊坐一對稚氣的少男少女，也就是十七八歲的樣子，邊吃邊聊天，親密無間，男孩子叫女孩子“寶貝”，女孩子叫男孩子“老公”。聽他們的相互稱謂，真的讓自己大跌眼鏡，以一個過來人的心情不由得啞然失笑。年輕人，真的這么向往婚姻，是不是覺得婚姻很幸福呢？在他們的心目中，一定把婚姻想象得完美無比，幸福圓滿。當然了，自己也不會勸說他們不要結(jié)婚，因為他們不會聽的，他們完全沉浸在對婚姻的美好想象之中。同樣，如果等到自己的孩子長大了之后，到了成家的年齡，也不會阻攔他結(jié)婚的，也會像所有的父母一樣，希望他成家立業(yè)，娶妻生子。只是希望他對婚姻的經(jīng)營要比自己有智慧的多，從而也比自己現(xiàn)在幸福的多。

“得、得、得......”有人敲門。

劉向暉回過神來，應(yīng)該是秦晉君來了。

他站起身走到門前，拉開了門，秦晉君出現(xiàn)在他的眼前。她穿著酒店的職業(yè)套裝，把頭發(fā)綰在腦后，左手里提著幾個紙盒子，右后拿著一瓶酒，滿面笑容問道：“餓了嗎？”

劉向暉幫她接過手里的東西說：“還行，不過看到你就不用吃飯了?！?/p>

“真的？”

“嗯，秀色可餐這四個字用在你身上完全是恰如其分?！?/p>

“呵呵，貧嘴，看不出你這么個溫文儒雅的人還這么油嘴滑舌的?！?/p>

秦晉君把幾個盒子放在茶幾上打開，里面是幾樣精致的小菜，然后遞給劉向暉一雙筷子說：“吃吧?！?/p>

劉向暉沒有夾菜，拿起那瓶酒看了看說：“這酒不錯，怎么，你今天可以喝酒了？”

“嗯，上一次沒有陪你喝，感覺很遺憾，今天我陪你一醉方休?！鼻貢x君一邊說，一邊打開柜子，從里面拿出兩個酒杯來遞給劉向暉，然后在他的旁邊坐下。

劉向暉為自己和她都倒上酒，然后拎起杯子遞給她一杯，自己也舉起杯子說：“那就先碰一個?！?/p>

秦晉君呵呵一笑問：“沒有理由嗎？”

“理由？什么理由？”他抬眼問。

“碰杯的理由呀！”她狡黠的笑笑。

“需要理由嗎？”他反問。

“不需要嗎？”她也反問。

“這個世界上有許多事是不需要理由的，如果真的需要理由的話，那就是于千萬人中，我碰到了你，你碰到了我，就像咱們的酒杯碰到了一起一樣?！眲⑾驎熉砸凰尖狻?/p>

“我可以接受這樣的理由，就像咱們這兩個杯子一樣，讓咱們碰到了一起。”秦晉君滿臉的笑意。

幾杯酒下肚，秦晉君的臉上泛起了淡淡的紅暈，她問劉向暉：“你為什么喜歡喝酒呀？”

劉向暉看了看她說：“酒之于男人，就好比另一個自我，當然，那是一個非常態(tài)的自我，那個非常態(tài)的自我行為，卻是常態(tài)下的自我所期望做到的?！?/p>

“太繞口了，你能不能說的通俗點?！?/p>

“好吧，比如說一個男人喜歡某個女人，常態(tài)下如果沒有勇氣表白，就會借助幾杯水酒，搖身一變，渾身是膽，什么肉麻的話都能說出來?！?/p>

“呵呵，希望你也能說幾句肉麻的話?！鼻貢x君很自然的說。

“不過，其實有時喝酒，更多的是交際的需要，如果僅是一杯清茶待客，談話未免失之拘謹，所以，就需要酒來造勢，酒過三巡，聲音也高了，話也直了，關(guān)系也近了，所以，把酒言歡，萬事好辦?！眲⑾驎熇^續(xù)解釋說。

“這倒是，我相信。”秦晉君點點頭。

“那么你呢，你為什么愛喝酒？”劉向暉問。

“我并不愛喝酒，我第一次喝酒的時候，感覺它又辣又澀，后來，我喝酒是為了麻醉自己，它可以讓自己暫時忘記所有的不幸與痛苦，在那種微醉半醒的精神世界里，幸福的感覺似乎也停留得更長了一些?！闭f完這些，秦晉君一口喝完杯里的酒，然后來回轉(zhuǎn)動著手里的酒杯。

劉向暉拿過來她手中的酒杯，為她倒上酒，放在她的手邊。

“你真的沒有告訴任何人你今天回來？”秦晉君問。

“沒有?！?/p>

“為什么不告訴尊夫人？”

“那樣子，你不就沒有機會了嗎？”劉向暉半開玩笑半當真。

“呵呵，得了吧，我的機會不是你給的，而是我發(fā)現(xiàn)并努力爭取來的?！鼻貢x君舉起酒杯和劉向暉手中的酒杯碰了一下。

“怎么講？”劉向暉滿臉疑惑。

“你先喝了，我再告訴你。”秦晉君神秘的笑了笑。

等到劉向暉喝完了杯里的酒，秦晉君又給他加滿。

“記得上次我問過你，尊夫人在你的心中是一個什么樣的人，你是怎么回答的嗎？”秦晉君問。

“不太記得了。”

“你記不得了，我可記得，你說她是一個‘好人’?！?/p>

“對呀！這就是我對她的全部評價，她也確實算得上是一個‘好人’，至少別人都是這么認為的?！眲⑾驎熡行┎唤狻?/p>

“這個評價太模糊，太籠統(tǒng)，并且你還是從別人口中得來的，可見你對她了解的并不多，或者說你就沒有真正用心地去了解過她，還是你就不想去了解她？為什么？作為一個丈夫，對妻子的評價還需要聽從別人的意見嗎？是你不稱職，還是她不稱職，看來，你們之間平時溝通的很少，以至于你們之間相互都不清楚對方是什么樣的人，比如說你這次出差回來，都不告訴她幾時回家，說明你對于回家是很排斥的，甚至說是恐懼的，也沒有給她帶禮物-----是你忽視了嗎？還是你根本就不用心？”秦晉君一連串的質(zhì)問，分析的頭頭是道，不由得讓劉向暉瞠目結(jié)舌，他從心里暗暗佩服這個女人心思縝密，看待問題洞若觀火，他默默的喝了一口酒，想要掩飾自己的慌張。

“你愛她嗎？”秦晉君繼續(xù)問道。

“我......”劉向暉剛要回答，秦晉君又接著補充道：

“不要猶豫，說真心話?！?/p>

劉向暉苦笑了一下，這么多年來，對于“愛”這個字他都不知道應(yīng)該如何定義。他也不止一次的問過自己，他愛章麗云嗎？從和她結(jié)婚到現(xiàn)在，她就從來沒有真正走進過自己的心里，占據(jù)過自己的情感，但是他們畢竟是十幾年的夫妻了，人都是有感情的，更何況章麗云是那么一個溫婉賢淑的女人，她的表現(xiàn)幾乎無可挑剔，讓自己實在找不出否定她的理由。因此他覺得他們之間的愛更多的是一種夫妻之間的義務(wù)與責(zé)任，是為了維系自己眼中的社會道德，如果責(zé)任與道德也算是一種愛的話。

秦晉君兩眼直視著他，等著他來回答，他的眼神有點慌亂，看著她犀利的目光，趕忙躲閃開來，從手邊的煙盒里抽出一支煙，放在嘴邊點上深吸了一口說：

“應(yīng)該......愛吧!”

“應(yīng)該？這么不確定，你覺得你應(yīng)該去愛她，是嗎？”秦晉君覺察到了他游離的目光，“我明白了，你只是覺得你應(yīng)該承擔(dān)起對她的愛，就像是一個男人應(yīng)該承擔(dān)起對一個家庭的道義一樣，所以，我認為你們之間縱然有愛，但決不是愛情?！?/p>

劉向暉心中猛的一震，他好像一下子找到了自己的答案，他對章麗云的愛僅僅因為她是自己的妻了，出于道義與責(zé)任自己應(yīng)該去愛她，但這種愛并不是愛情。自己雖然為這段婚姻也曾努力的去澆水、施肥，為這個家盡了自己應(yīng)盡的力量，但是卻從來沒有澆注過愛情。

“你說，什么是愛情？”他問秦晉君。

“這個命題太大了，不過，我覺得，愛情不僅是你能為對方做什么，當然了，你若是真心愛一個人，就一定會義無反顧為對方付出，努力盡自己的力量做好一切，用事實行動去證明自己的愛情，但是僅有這些是不夠的，愛情畢竟是一種情感，是需要雙方能夠在情感上進行交流與溝通的?！鼻貢x君喝了一口水繼續(xù)說：

“我們總說‘有情人終成眷屬’，可是在生活中有情人未盡就能成眷屬，有的兩口子沒有愛情卻在一起生活了一輩子，有的人傾心相愛，卻很難走到一起，那是因為我們?yōu)榛橐鲈O(shè)置了太多的門檻在里邊，我們的老祖宗幾千年來一直在婚姻上講究門當戶對，我覺得還是有道理的，兩個在文化、生活、地位是有差異的人是很難走到一起的，走到一起也會有很多的不和諧，梁洛施為老李家生了三個孩子，卻還是進不了李家的門，王子愛上灰姑娘的故事也只能發(fā)生在童話里，現(xiàn)實生活中兩個不同生活圈子的人是很難發(fā)生交叉的，因此也很難走到一起，就像那些娛樂圈的女星一樣總會選擇嫁入豪門，或者是自己圈子里的人，而很少聽說嫁給了哪個平頭百姓，因為我們和他們不是一類人，同樣，愛情也是講究門當戶對的。”

“愛情的門當戶對？”劉向暉頭一次聽到，他略顯疑問的看著秦晉君。

“當然了，愛情的門當戶對講究的是一種心靈上的契合，情感上的交融，是一種懂得與理解，不是責(zé)任與義務(wù)，不是說你愛我，我就非得愛你，比如小女生追星時狂呼‘周杰倫，我愛你，’那不是愛情，只是盲目崇拜，再比如你也不會去愛一個沒有文化大字不識的女人，你們的精神世界不會發(fā)生交叉，所以祝英臺只會愛上梁山伯，而不會愛上土豪馬文才，美滿的愛情是相互的，而決不是一種單相思。”

“呵呵，有點歪理。”

“歪理也是理呀！”秦晉君很認真的說，“順便問一句，尊夫人愛你嗎？”

“當然?！彼患偎妓?。

“看來，她的這種愛也只是一種單相思，從你對她的評價中我相信她一定做得很好，努力讓你滿意，處處迎合你，很用心的去做一個好妻子?！鼻貢x君試探性的說。

“你說的沒錯，她確實是這樣一個人，在別人的眼里，她的確做得盡善盡美，當之無愧是一個好妻子?！眲⑾驎熒裆鋈?，拿起筷子低頭去夾菜，但卻又放下了。

“但是她卻一直走不進你的精神世界，你們之間缺乏必要的理解與懂得，因此你對她的評價也就顯得很模糊，盡管她很用心的去做了。”

“對，因為理解一個人是需要能力的，不是用心就可以做到的，她雖然很用心，但是缺乏這樣的能力，就像你所說的一樣，我們的愛情做不到門當戶對?！眲⑾驎焽@了口氣。

秦晉君端起酒杯說：“說了這么多，都忘記喝酒了，來，喝了這杯?！?/p>

劉向暉也端起杯來，相互碰了一下，一口喝了下去，然后又給她和自己倒上酒。

“問了我這么多，咱們來說說你吧，你為什么離婚？”他問。

秦晉君苦笑了一下：“你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離婚這件事在我的生命中就是一個陰影，永遠揮之不去的陰影?！?/p>

“不方便說就算了?！?/p>

“沒有什么不方便的，我只是不想在外人面前一直去揭開以往的傷疤，揭一回痛一回，永遠也好不了?！鼻貢x君搖了搖頭，嘆口氣說。

“我也算是外人了?！眲⑾驎煻⒅龁?。

“不、不、我沒把你當外人，”秦晉君趕忙解釋，“只是在你聽了我這點破事后，不要覺得我像祥林嫂一樣只會一個勁的埋怨，絮絮叨叨個沒完沒了，讓你感覺厭煩就行了。”

“不會的。”

“那就好，”秦晉君舉起手中的杯子來說，“咱們喝了這杯，聽我說故事?！?/p>

劉向暉也舉起手里的酒杯和她的杯子輕輕一碰，然后把杯里的酒喝干。由于酒精的作用，他覺得有點熱，起身把外套脫了，放在沙發(fā)的扶手上。秦晉君也站起身，解開自己的頭發(fā)，讓它們自由的披散在腦后，然后把自己的外套也脫下來掛到了衣架上，透過她身上輕紗一樣的內(nèi)衣，劉向暉能清楚的看到她胸罩上的花紋，這樣子，她豐滿的胸部以及纖細的腰肢都在他的眼前一覽無遺。

秦晉君略微有點拘謹?shù)男α诵?，轉(zhuǎn)身又坐了回來，她先為劉向暉斟上酒，再為自己斟滿酒杯，看了看他說：“故事很長，撿重要的說吧！我和他認識之前，也有人給我介紹過幾個對象，我的身邊也不乏追求者。”

“臭美。”劉向暉略顯挖苦。

“后來，我碰到了他，雖然不及你年輕時帥氣，但也算是比較英俊的了?！?/p>

“你怎么知道我年輕時帥氣？”劉向暉得意的問。，”

秦晉君瞟了他一眼說：“你又自戀了------我們是在一次朋友聚會上認識的，當時他開著一輛幾十萬的車，顯得家境殷實，并且我看得出來，他對我很留心，當時的他符合我各方面的擇偶標準，他也開始追求我，后來我們就開始交往，他出手很大方，也肯為我花錢，我當時剛在這里上班，每月掙的又不多，覺得如果能嫁給他，自己就可以少奮斗幾十年，我父母覺得他也不錯，就同意了我們的婚事，于是我們就結(jié)婚了，那段時間是我的婚姻中比較幸福的一段時光，衣食無憂，自由自在，他也能按時回家，對我也很好，我感覺自己的選擇沒有錯，也挺滿足的，這種幸福一直延續(xù)到我們的孩子快三歲的時候，再往后就不堪回首了?！?/p>

她搖了搖頭嘆了一口氣接著說：“人們常說‘男人有錢就變壞，’這話在他的身上應(yīng)驗了，新婚的新鮮勁兒過后，我們的七年之癢就提前四年來了，我注意到他開始跟周圍的人學(xué)壞了，也許是他早就開始學(xué)壞了，只是由于我在孩子的身上關(guān)注得太多而忽略了他的毛病，也許是一開始我對他還有吸引力，沒能及早地暴露自己的毛病，但是隨著時間的推移，他表現(xiàn)出的惡習(xí)就越來越多，賭博、吸毒、嫖娼、夜不歸宿，直到有一次，他竟然在酒后帶著一個妓女回家過夜?！?/p>

她苦笑了一下說：“我可以忍受他的辱罵毆打，可以容忍他所有的壞毛病，但是卻無法容忍他當著孩子的面帶一個娼妓回家。”

秦晉君把自己的這段經(jīng)歷一口氣講完后，她的眼圈有點發(fā)紅，拿起自己面前的酒杯獨自喝了一口說：“我在離婚之后，自己帶著孩子過，總以為自己的生活會從此平靜下來，但是他卻總是時不時的以各種理由來糾纏自己，更多的時候就是要錢，上次見你的那天早上，他竟然在小區(qū)門口攔住我的車向我要錢，我有時候真想不明白，我做了什么錯事，老天爺為什么要如此懲罰我，讓我碰到這么一個人渣?！?/p>

劉向暉靜靜地聽著她說完，他沒想到她的婚姻竟然有如此曲折的經(jīng)歷，他想了想問：“他確實做得很過分，但是導(dǎo)致你們離婚的原因并不僅如此，你想過嗎？”

“我知道，就像我剛才說的一樣，這也是由于我們兩個人文化上的差異造成的，由于他從小嬌生慣養(yǎng)，上了個職業(yè)高中卻也沒好好讀書，形成了兩個人在看待問題與事物上的分歧，同時也是我的擇偶觀造成的，從一開始就為這一切埋下了禍根?！彼槌鲆粡埣埥聿亮艘幌卵劢恰?/p>

“那么現(xiàn)在你最想要什么？”劉向暉問。

“一個能真心愛我的人，我也不怕你笑話，這幾年來，我一個單身女人，打我主意的人太多了，但是我也知道他們都是為了什么，你也不用把我想像得冰清玉潔，這幾年我也上過別的男人的床，但我也清楚我是為了什么，因為我畢竟要生存，我感覺我就像是野草，稍不努力就會被別人毫不留情的刪掉，所以，我必須去努力拓展自己的生存空間，占領(lǐng)這有限的空間，這樣子我才能生存下來，你也許會聽到關(guān)于我的閑言碎語，社會就是這樣子不公，往往對于我這樣的女人指責(zé)的太多，而很少去指責(zé)男人的錯誤?！鼻貢x君的聲音有點哽咽，她神色黯淡，低垂著頭，一縷頭發(fā)從前額垂下來，劉向暉雖然看不見她的眼睛，但是卻似乎聽到她的啜泣聲。

他抽出一張紙巾，遞到她的臉前說：“我們這個社會在很大程度上還是一個男人為主導(dǎo)的社會，是一個男人掌握主動權(quán)與話語權(quán)的社會，所以，女人稍有點姿色，在男權(quán)話語中就成為到處流淌的禍水，她的美貌被哪個男人所消受，她就禍及哪個男人，而反過來男人卻不必為自己的欲望負責(zé)任、不必為自己的荒唐負責(zé)任，要為男人的荒唐負責(zé)任的是男人在荒唐中所消費的對象?！?/p>

秦晉君接住紙巾，雙手捂住臉，靠在沙發(fā)的扶手上不由得失聲哭了起來。她還從來沒有在一個男人面前如此放肆地哭過，把自己心中所有的委屈如此盡情的宣泄。她可以在別的男人面前強裝笑顏，在面對別人的時候總扮演一個強者，但是在劉向暉的面前她不需要，他的話讓她感激，讓她溫暖，還從來沒有一個男人站在她自己的角度上來剖析過自己，從來沒有一個男人站在她自己的立場上為自己辯白過。

劉向暉站起來，為她倒上一杯水，然后遞給她。

秦晉君止住了哭聲，她沒有接劉向暉遞過來的水杯，用手指了指他手邊的紙巾盒子，示意拿過來。劉向暉右手從里邊抽出幾張紙巾，遞到她的臉前，秦晉君伸出手來并沒有接，只是順勢緊緊的抓住了他的右手貼在自己的臉上。她抬起頭，臉上沾滿了淚痕，眼圈都快腫了，幾縷頭發(fā)蘸著淚水緊貼在臉上。劉向暉看著這個可憐的女人，心里最柔軟最脆弱的神經(jīng)被刺痛了，他情不自禁的伸出左手，順著她的額頭，把她的頭發(fā)撥到了她的耳后。而秦晉君則一把抱住了他，又放聲哭了起來。劉向暉沒有拒絕，他把右手攬在她的背后，左手放在她的肩頭，他明顯地感覺到她的身體因為哭聲而止不住地顫抖，他沒有制止，就讓她靠在自己的懷里盡情的哭。他不知道應(yīng)該如何安慰她，只是用手輕輕的拍打著她的后背，就像是一位母親在安撫一個委屈的孩子一樣。

秦晉君在他的安撫中漸漸的安靜下來，止住了悲聲，她緊緊的抱著這個自己深深喜歡著的男人，好像生怕一松手，他就會飛走一樣。

劉向暉撫摸著她的頭發(fā)，輕聲說：“好些了嗎，我去給你倒杯水來?！?/p>

“不用，我什么都不要，”秦晉君沒有松手，她把兩只手放在劉向暉的脖子后面十指交叉，緊緊的抱著他，抬起頭雙眼深情的凝望著他說，“我只要你在我身邊就行了，留在這里陪我?！?/p>

劉向暉默默地看著她的雙眼，就像是一泓秋水一樣泛起了萬頃柔波，把他的心都完全融化在里面了，讓人根本無力拒絕吸引，他的整個人都在隨著這種引力往下墜。

秦晉君雙手緊扣在他的腦后，靜靜的閉上了雙眼，把自己溫?zé)岬碾p唇向他的唇上靠近。

劉向暉的心里像是有千萬匹野馬一樣狂奔而過，整個大地都震顫了，他從來沒有這樣緊張過，感覺自己的心都要跳出來了。按照他的經(jīng)歷，對于男女之事已經(jīng)是駕輕就熟了，但是他卻感覺這就像是自己第一次一樣。他把自己的雙唇貼在她的唇上，輕輕地觸碰著，他緊緊地抱著她，感覺到她的身體顫栗得更厲害了。

秦晉君的一只手從他的腦后伸進了他的后背，另一只手從前邊解開了他的襯衫紐扣。

劉向暉感覺自己的心就像是被一陣狂風(fēng)卷到了空中，他的大腦一片空白，他的襯衫紐扣已經(jīng)完全被秦晉君解開了，他急促地呼吸著，一把將她抱起來，走進了里間的臥室，然后把她放在床上，她的胸脯由于急促的呼吸而快速的起伏著。劉向暉抱著秦晉君沒有松手，她不等他動手，就順手拉下了他的襯衫，然后把身上的內(nèi)衣和裙子也脫了下來，她雙手緊抱著他的后背，瘋狂的親吻著他的面頰。

劉向暉覺得自己的胸膛里就像是大海一樣波瀾起伏，巨浪從遙遠的海天一線洶涌而來，猛烈地撞擊著岸邊的礁石，秦晉君的瘋狂也讓他變得像一頭獅子聞到了鮮血一樣亢奮起來，他很久都沒有這種感覺了。記得第一次和章麗云行夫妻之事的時候兩個人都還不太懂，匆忙之間還略顯緊張，更何況他對于這段婚姻從一開始就有抵觸情緒，和一個自己從心里就不認同的妻子行房總覺得有點別扭，更像是在盡一個做丈夫的義務(wù)，再后來他們相互在一起的時候就更像是例行公事一樣簡單，缺乏絲毫的激情。當然了，他后來也碰到過別的女人，但那更是在逢場作戲，完全是在表演，和一個自己心里完全不愛的女人去作愛，他的身體同樣在表達著背叛。但是今天晚上，無論是從心理上還是生理上他都在宣泄著自己的激情，他知道自己愛上了她，因為他清楚他的身體此刻沒有背叛自己，他也知道秦晉君同樣愛上了他，她的身體同樣也告訴了他答案。

窗外的秋風(fēng)輕搖著樹枝，有如輕柔的鋼琴曲。空蕩蕩的樹枝上只有嘆息的聲音，月光灑滿了一地，靜靜的灑在厚厚的樹葉上，樹的身影在落葉上搖曳，輕柔的月光靜謐的享受著這滿地的落葉。金黃色的秋天，遍地都是放肆的，放肆的讓人毫無顧慮的享受著。

第十章 禮 物

劉向暉第二天下午回到家里的時候，章麗云還沒有回來。他把自己的衣物整理好放進柜子里，然后又仔細檢查了一番，確定沒有什么蛛絲馬跡。隨后他從行李箱中掏出了兩個盒子，一個是玩具車，一個里面裝著一條精美的絲巾，這是秦晉君今天為自己準備好的禮物，要他分別送給兒子和章麗云。

他稍微猶豫了一下，想把這兩個盒子放進去，因為他以前外出從來沒有為兒子與妻子帶過禮物，但是又想了想，還是把它們放到了桌子上。

他站起身來走進廚房，想要給兒子和章麗云準備晚餐。這是秦晉君叮囑他的，這個時候決不能表現(xiàn)出絲毫的冷淡與厭煩，應(yīng)該盡量體現(xiàn)出一個做丈夫的體貼和周到，也許是出于良心上的歉疚，亦或是站在女人的角度上考慮得周全。

劉向暉正準備著，聽見開門的聲音，是章麗云帶著兒子回來了，他擦了擦手走出廚房。

兒子劉一飛今年八歲了，剛上小學(xué)二年級，幾天不見爸爸，小家伙表現(xiàn)的異常興奮。劉向暉從桌子上拿過那個玩具車對兒子說：“兒子，想爸爸了嗎？”

“想了。”孩子很認真的說。

“嗯，好，獎勵你個小汽車?！彼淹婢呷胶⒆拥氖种?，孩子興奮地去玩了。

“你什么時候到的家？”章麗云問。

“下午剛到，”劉向暉說，“在廣州多呆了一天，也給你帶了點小禮物，看看怎么樣。”他拿起裝絲巾的盒子遞給章麗云。

章麗云很詫異，沒想到他會給自己帶禮物，多年來他陪自己逛街的次數(shù)都屈指可數(shù)，總是借口忙來推托，更別說給自己帶禮物了，這一次是怎么了？她竟然一下子有點不習(xí)慣。但她就是這么一個善良的女人，沒有任何心機，她沒有多想，隨之而來的幸福感馬上就稀釋了她的疑惑。她解開盒子，拿出來絲巾看了看，然后圍在脖子上說：

“這個顏色花樣挺好看的，我就喜歡這種淡紫的色彩，簡潔大方，很符合現(xiàn)在這個季節(jié)，你眼光不錯呀，挺會審美的，質(zhì)量也不錯?！?/p>

“哦，我看廣州的女人都搭這個，就給你帶了一件，每次外出總是很忙，也沒給你帶過什么東西，也不知道你喜歡不喜歡。”劉向暉顯得有點心虛。

“喜歡，”章麗云滿心歡喜，“我來做飯，你去休息吧?！?/p>

“我都準備好了，很快的?！?/p>

“不用了，我來做吧?！闭蔓愒瓢阉频搅松嘲l(fā)上坐下，然后輕快地走進了廚房。有多久了，劉向暉從來沒有表現(xiàn)得如此體貼和主動，這個家久違了的這種溫馨感又重新回來了，這種感覺如此美好，如此甜蜜。她是個極易感動與滿足的女人，她也清楚在當初結(jié)婚的時候他們并沒有多少感情基礎(chǔ)，更別說劉向暉和自己之間有多少愛情存在，但是有哪個女人不向往愛情呢？她全心全意的愛著劉向暉，把自己的心完全寄托在他的身上，她覺得這就是愛情。自己既然嫁給了他，就應(yīng)該去愛他，去分擔(dān)他的憂愁，分享他的喜悅，她相信精誠所至金石為開，兩個人在一起的時間久了，自然就會接納她，她也奢望他們之間能像所有恩愛的夫妻一樣浪漫地生活，陪自己購物，一起愉快的旅行，在所有重要的日子里收到他的鮮花和禮物，把生活過得富有詩意，她也奢望他們之間能夠心有靈犀，水乳交融，讓自己享受愛情的甜蜜，婚姻的幸福，如果這一切做不到的話，至少他能夠按時回家吃飯，每天晚上守在自己身邊，哪怕不說一句話，相互坐在彼此的身邊就很知足了，但就是這種在別的夫妻間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小愿望，對于她來說卻也是一種奢求。

十幾年來她覺得自己的婚姻如履薄冰，總在小心翼翼的守護著這種平衡，她不需要劉向暉的海誓山盟，也不需要太多的激情，只要能默默地守著那份屬于自己的平凡與安靜，她不奢求劉向暉的愛情，只希望能有一點愛，她就滿足了。經(jīng)歷過了這么多的磕磕絆絆，她唯愿自己接下來的的人生歲月靜好，現(xiàn)世安穩(wěn)。

歲月靜好，現(xiàn)世安穩(wěn)。

生活中有多少人曾經(jīng)堅定不移的想去做到這一點。于是，在煦暖的春天，種下了理想和依賴。然而，卻在風(fēng)雨過后，才發(fā)現(xiàn)，要茁壯成長真的不容易。

因為，愛還需要陽光，愛還需要滋潤，愛還需要很多很多！

于是，在人潮中也慢慢學(xué)會了潛移默化。努力把歲月的刻痕藏得更好！努力把自己青春的沖動與心的感動埋得更深！不是不相信那種執(zhí)子之手、白首偕老的傳說，也不是不能認同那種靈與欲的融溶。

是因為在很多時候，只是輸給了耐心，輸給了自信。只是因為愛情擱淺，于是信任變作了猜測，守候變作了徘徊。

只是因為，每一個愛的故事里，總有太多的誘惑和訣擇，所以也就很自然的在這凄美的故事中迷失了自己，成為了不幸的角色，所以就不斷提醒自己，沒有不惑的青春，也難有不變的誓言。

生活中的每一個人總有太多的牽羈，讓人真的無法好好的去把握，所以，經(jīng)常在愛和夢的邊緣默默地踟躕著，良久駐足。

每一個人有過這樣的夢想：有鳥語，有花香，有微雨，有陽光，有彼，有此……

還有心中渴望的那份愛。

也曾經(jīng)用自己所有的努力，去勾勒一幅愛的藍圖，締造心中夢的家園，用心去呵護夢中的每一個細節(jié)。

遺憾的是，這個夢卻隕落得毫不著跡，就仿如鏡花水月，是那么的不可觸碰。給遙不可及的愛情封上一個靚麗的包裝，然后在上面貼上一個醒目的標簽：愛情易碎，小心勿近！

不管怎么說，劉向暉這次能主動給章麗云和兒子帶禮物，很是讓她驚喜，至少說明自己在他的心目中還是有一席之地的，他還是惦記著自己的。

劉向暉看著喜形于色的章麗云，他的心里不由得升起一絲慚愧。這么多年來，她為這個家奉獻出了自己最美好的年華，她任由自己的胡來，而沒有半句怨言，而自己卻無視她的付出，面對自己一次又一次的傷害，她一次又一次的選擇了隱忍，只要還能維系這個家在風(fēng)雨飄搖中有些許的平衡，她像大海一樣包容了自己所有的缺點。有時想一想自己也真是個混蛋，為什么要傷害這樣一個善良的女人。如果她是一個刁蠻刻薄，撒潑耍渾的女人，那么自己一定會毫不猶豫地選擇離開，自己的內(nèi)心也不需要承擔(dān)太多的愧疚與良心上的不安，但是她偏偏是這樣一個溫婉賢惠的女人，讓他無可挑剔，無法從雞蛋里挑出骨頭來。為了彌補她這么多年來的付出，他也盡自己的能力滿足她所有物質(zhì)上的需要，給她買喜歡的車，最新款的手機，只要她喜歡的東西，只要自己有能力負擔(dān)，他都會去滿足她的要求，章麗云把這一切視為愛的表現(xiàn)，但是劉向暉卻不能把這視為愛情。盡管自己并不是一個挑剔的人，章麗云雖然為自己做了很多很多，但是卻給不了自己向往的愛情。也許自己當初向往的愛情已經(jīng)是一個遙遠的夢境，這個理想自己再也無法實現(xiàn)，但是就是這樣一個青春時的夢想一直在纏繞著自己，讓自己無法釋懷，一直以來心有不甘心。他有時候選擇逃避回家，避開章麗云，不是因為討厭她做的不好，而是因為她做的太好了，讓他在面對她的這種付出與關(guān)心時感到一種壓迫感，這種壓迫感讓他無力承擔(dān)，讓他感覺不堪重負，讓他的良心覺得不安，讓他覺得自己在她的寬容大度面前反而映襯出他靈魂的墮落與卑賤，就像是一個惡魔面對一個天使一樣，他擔(dān)心自己終有一天會在她的這種關(guān)心與付出中繳械投降，成為她的俘虜，從而迷失了自己對愛情的追求，那還是自己嗎？所以，他有時候會選擇拒絕接受這種關(guān)心。

其實所有的關(guān)心都夾帶著一些對他人情感上的干涉。我們不知道別人是否需要，就按照自己的意愿主觀上去要求別人，去強加給別人，并且還冠冕堂皇的冠以愛的名義。

愛與被愛，誰更幸福？

在他與章麗云之間，他處于被愛的地位，章麗云處于愛的地位。章麗云是愛他的，她擁有了自己喜歡的男人，她得到了自己的所愛，所以一定是章麗云更幸福一些。對他而言只是處于一個被動的位置，他只是被愛著，所以，這不是愛情。真正的愛情是雙向的，是互動的，愛著對方，同時也被對方愛著。

吃過飯后，孩子又去玩自己的小汽車，劉向暉坐在沙發(fā)上看電視，章麗云問他：“你出差帶的衣服呢，我給你洗一下?！?/p>

“不用了，我在廣州已經(jīng)把臟衣服洗過了，都放在柜子里了。”他趕緊遮掩。

“那把你身上穿的換下來吧，我給你洗一下?！?/p>

他把身上的衣服換下來交給了章麗云，又躺在沙發(fā)上看電視，不知不覺的竟然睡著了。

章麗云洗了衣服，又沖了澡，然后拉開衣柜找了一件蕾絲內(nèi)衣?lián)Q上走進客廳，發(fā)現(xiàn)劉向暉躺在沙發(fā)上睡的正香。她安排好兒子去臥室睡覺，然后推醒了劉向暉。

“困了就上床去睡吧，不要在這睡?！?/p>

劉向暉坐起來看了看剛剛洗浴后的妻子，她穿了一個簡單的半透明吊帶內(nèi)衣束在身上，半露著胸脯，頭發(fā)濕漉漉的貼在裸露的后背，婀娜的身姿，修長的雙腿，就像是一朵雨后的水仙花一樣，盡管兒子已經(jīng)上小學(xué)了，但是她的身材還是保養(yǎng)的極好，他不禁有點心神蕩漾。

“什么時候買這件衣服，看起來不錯呀！”他問

“是吧，好看吧?！闭蔓愒骑@得格外的開心。

“像個妖精?！彼_玩笑說。

“去你的，我是妖精，你是什么，就不怕我把你吃了？”章麗云白了他一眼。

“那我就是唐僧?！?/p>

“那我怎么也得是女兒國國王才行?！闭蔓愒茮]想到他今天的心情會這么好，還能和自己開玩笑，她也很興奮。

“行，你就是女兒國王?！眲⑾驎煵幌氪驍_她的好心情，伸手拉住她的手說。

“那咱們就安歇吧，御弟哥哥?！彼凉M臉?gòu)擅摹?/p>

“行，我去洗漱一下。”劉向暉起身說。

等劉向暉回到臥室，章麗云已經(jīng)在床上等他了。看到她滿臉興奮的神情，他實在不好意思破壞她的興致，也許是昨天剛和秦晉君有了魚水之歡，也許是真的有點累了，他抱著妻子總感覺自己有點力不從心。幸好章麗云并沒有覺察，她完全沉浸在幸福中，她是個很容易滿足的女人，只需要老公送她一件小小的禮物和一個帶有欺騙性的微笑，她就感覺很幸福、很知足了，這種感覺真的是久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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