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待萬世永銘

【啊這……】
【感冒好像要更新了】
【曲姐姐實在是太棒了】
【感冒正在尋求改變文風】
【這篇應該不是桃】
【就這樣】
? ? 這是屬于她的城。
? ? 她站在城墻上,一只手隨意地搭在飽經風霜的石塊上,感受著從手心傳來的粗糙感。
? ? 風將她的長發(fā)吹起,銀制的令牌發(fā)出清脆的敲擊聲。
? ? 身后,是注視著自己的蒲牢。
? ? 還有半柱香的時間她就要去處理商會的事務了,她應該好好享受著難得的半柱香的休息時間。
? ? “這是屬于你的城?!?曾有人這樣對她說。
? ? 當她還是一個懵懂無知的小女孩的時候,她經常會在城墻上跑來跑去,她喜歡那種厚重的質感,她喜歡每一個人都對她很尊敬,她喜歡總是有人陪她玩……
? ? 唯一她不喜歡的是,城墻上的天,永遠沒有太陽,永遠如夕陽將落的殘紅。
? ? 爹從來都沒有時間,畢竟他的身后是整個商會,她并不怨爹,如果沒有爹,那這座城也將不復存在。
? ? “曲”這個名字也是爹給自己取的,爹說,她一定會成為一段不朽之曲,縈繞寰宇。
? ? 爹說這段話的時候,正抱著她,指著那片她所討厭的天。爹只有在她面前才會變成那個胡子拉碴,愛笑的爹。
? ? “這是屬于你的城,曲。讓它留下來,伴隨著九龍的意志。”
? ? 她記得爹說這段話的時候,眼中流露出的那種和城墻一樣凝重的感覺。
? ? 等到她長大一些之后,爹開始要求她去商會里。
? ? 她很少到商會里去,因為她覺得那里太沉重了,從灰紅的鑄鐵大門到鍍金銅的商會標志。每次她經過,總感覺到,龍的眼睛,在注視著她。
? ? 有時候她也會反抗爹,因為她覺得自己完全沒有必要去商會那種沉悶的地方。那里有爹就足夠了,爹會像城墻一樣,永遠屹立不倒,萬古長留。
? ? 從線裝記錄的泛黃的賬本到數(shù)字技術記錄的數(shù)據,讓她感到不耐煩。
? ? 同樣,她也很少去商會的議會大堂,最盡頭的臺階上,有一張紫檀木的交椅,交椅上繁華的縷空雕飾,有著深厚的九龍的氣息,那張交椅的扶手,摸上去有粗糙厚重的感覺,像城門一樣。但她討厭那張交椅,因為坐上去有種被束縛的感覺。
? ? 坐在那個上面,她可以看見整個大堂,可以看見每一個畢恭畢敬,低著頭的人。
? ? 整個商會里,她覺得唯一有點意思的只有一個人,他在研究一種人工智能的超級計算機,好像叫什么格式塔,但她記住了那個人工智能的名字,叫“華胥”。
? ? 而那個研究人員,她有一次聽見爹叫他“文遠”。這個人平時挺隨和的,只有在面對工作的時候,就會一下子認真起來。
? ? 她搖了搖頭,讓自己從回憶中清醒過來,好把注意力集中在幾案上的文書上。身邊香薰中的龍誕香燃燒這,冒出縷縷青煙。卻絲毫沒有起到安神的作用。她的手指隨意地劃過身下的紫檀木交椅,還是熟悉的,令人討厭的感覺,但至少已經習慣了。她將左腿搭在右腿上,長出一口氣,沒有掩飾嘴角的一絲苦笑。
? ? 有一次,她偶然聽到爹和別人的談話,好像關于什么城主的繼承,她沒有聽清。
? ? 爹在談話結束后又和她說了一句話,那句曾經說過的話。
? ? “曲,這是屬于你的城?!?/p>
? ? 她永遠忘記不了那個雨夜,庇護了她十多年的屏障轟然倒塌。她跪在爹的床邊,窗外雷聲不斷,閃電劃破漆黑的夜。爹昔日高大的身軀在被褥下顯得那么的瘦弱。眼淚不自覺地從臉邊流淌而下。終于,爹費力地睜開眼,爹的眼中布滿了血絲,她緊緊地抓住爹的手,似乎想挽留些什么,爹的手還是那么粗糙,生滿老繭。她將耳朵湊到爹的嘴邊。
? ? “曲……這是……這是……屬于你的……城了……不要忘記……不要忘記……九龍……九龍的意志啊……”
? ? 爹閉上了眼睛,再也沒有睜開。
? ? 她發(fā)出了撕心裂肺的哭喊,在空曠的房間中不斷回蕩,不斷回蕩……
? ? 她從未感覺自己被那么致命地削弱過。
? ? 她從噩夢中驚醒,看來,就算是變成構造體也無法避免這些呢。她有想笑的沖動。她感覺心中的空缺感快要淹沒她了。
? ? 她爬下床,換上常服,走出房間,取下掛在墻上的琴,門外的中庭沐浴在清冷的月光下。
? ? 蔥指微動,琴聲從指尖不斷流淌出來,在無人的中庭,是她一個人的獨奏。
? ? 曲,會終嗎?
? ? 琴聲停下了,眼淚落在琴弦上的聲音,寂寥而空洞。空洞得讓人膽寒,空洞得讓人心疼。
? ? 萬世銘記嗎?這對文明,對人類,甚至是自己,本來就是一場鬧劇一個笑話。
? ? 萬世之后,又有誰會記得,有她的掙扎和痛苦。
? ? 夜很靜,沒有任何聲音。
? ? 只有她一個人依靠在古樹下,風動葉動,落葉在她的長發(fā)上。她能感覺到一絲冷意。
? ? 她望著遠方,接住悄然落下的葉子,揉碎,散落在指間。
【end】
【可能這篇有一點點消極】
【因為感冒想要看見曲姐姐真實的情感】
【在承載重壓和救贖之間】
【也有被迫的改變和順應】
【愛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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