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法之源 第一章 玻璃碎渣
? ? ? ?在一間教室,一個靠墻的角落里,一位側(cè)向紋理短發(fā)的男生正在座位上看著書本。
附近的學(xué)生們都在做著各自的事情,玩樂的玩樂、聊天的聊天。猶如在游樂園一樣,沒有約束、沒有規(guī)矩。
這讓坐在座位上看書的男生和其他玩樂的學(xué)生們顯得格格不入。
坐在角落處的位置,如同在那些同學(xué)面前劃了一道分界線一樣,刻意體現(xiàn)出他和其他同學(xué)的不同,以及不合。
“喲,好久不見啊,余旭升......”
一位帶頭的胖男生徑直闖入了這道分界線,走到了男生面前,身后還跟著幾個跟屁蟲一樣的同學(xué)。
“......”
名叫余旭升的男生并沒有理睬他們。
“喂!臭小子,別無視我?。 ?/p>
胖男生二話不說直接一巴掌打在了余旭升后腦勺上,力度之大,讓其頭部重重地撞在了桌子上。
但男生似乎像是習(xí)慣了一樣,沒有任何反應(yīng),只是慢慢將頭抬起,繼續(xù)看著手中的書本。
“看這!你這個【墻霉】??!”
胖男生身后的一位女生手中拿著激光筆朝余旭升眼睛部位照去。
紅外線的刺眼讓余旭升條件反射性地用雙手護住眼睛,書也不讀了。
“哈哈哈,這個【墻霉】怕光!你不會是僵尸吧!”女生毫無忌憚地大笑道,仿佛自己所做之事是理所當然一樣。
“把他按?。“阉醋。 ?/p>
胖男生如同發(fā)現(xiàn)了好玩的玩具一般,第一個沖上前,一只手將余旭升腦袋按在桌子上,另一只手緊緊地抓著余旭升的手臂。
其他同學(xué)見有趣也趕上前,分別按住他另一只手,以及他的雙腿。
余旭升的力氣在這些混蛋面前過于渺小,即使使出了吃奶的力氣也根本無法動彈,猶如砧板上的死魚一般。被人按住雙手雙腳,強行撬開自己的眼睛,將紅外線死命地照在眼球上。
而它也只能像條死魚一樣,什么都做不了,什么都改變不了。唯一能做的,只有老老實實地躺在砧板上,呼吸著毫無意義的空氣,眼睜睜地看著那些【廚師】將自己的生命一點一點地剝奪......
回到現(xiàn)在,龔海濤等人正坐在椅子上,上著英語課。
英語老師正在講臺上對著黑板講解著基礎(chǔ)知識,黑板上滿是像“cat”、“box”、“apple”這樣的小學(xué)生都會讀的英文,挑個單詞多的也就一“watermelon”。
而即使是最基礎(chǔ)的知識,課上依舊沒多少人在聽,或許說幾乎都沒在聽。
玩手機的只專注著玩手機,時不時還因為隊友太坑,飚出幾句“他媽的”之類的臟話。
化妝的只專注著化妝,妝粉如同下雪一般灑在一旁,時不時還對著鏡子里的自己搖著腦袋、挑著眉毛,也不知道要給誰看。
睡覺的就直接趴在桌上,雙手當枕頭,呼呼大睡了起來,甚至連口水都從嘴里流出。聽著自己不想聽的東西,簡直就跟安眠曲一樣,瞬間就能讓人充滿困意。
老師也像在唱獨角戲一樣,呆呆地站在講臺上,講解著根本沒人聽的知識,時不時還無奈地撇著臺下那群完全沒有學(xué)生樣的學(xué)生。
沒過多久,下課鈴聲便響起了。
按理來說,下課鈴聲響起后,老師都會因為一些知識沒講完而拖一會兒課堂。
但這里的老師卻是迫不及待地拿著書本第一個走了出去,就好像馬戲團的演員跟一群獅子站在一起,表演一結(jié)束馬上就遠離獅子。
畢竟哪怕是最專業(yè)的馴獸師,也無法預(yù)測猛獸突如其來的暴走。
不過,這倒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畢竟如果不是生活所迫,誰會愿意呆在這種野雞學(xué)校。
學(xué)生們不聽課,這都已經(jīng)是水里有魚在游泳一樣的必然事件了。
要是讓他們不高興,別說不聽話了,搞不好還會沖上講臺直接把老師揍一頓。
就算告訴家長來學(xué)校,十個家長有九個都是懶得管的狀態(tài),剩下的一個估計都懶得來。
教室內(nèi)陳巖正在向龔海濤炫耀著自己那完全聽不出是哪國口音的語言,聽著像是日語、俄語、英語,再加上一點陳巖語的混合版本。
而韓麟煌則在一旁默默地看著,時不時還充當著陳巖語的翻譯員,關(guān)鍵的是每一句還正好是陳巖所表達的意思。
這可讓一旁的龔海濤聽得一臉茫然,他想著:讓他能聽懂陳巖在說什么,自己寧愿去研究人類何時能在黑洞里安房子。
估計也就韓麟煌能聽懂陳巖的話吧。
另一處,一個戴眼鏡的學(xué)生拿著屈指可數(shù)的書本走向了后門。
戴眼鏡的學(xué)生徑直走到了辦公室,將屈指可數(shù)的書本放在了龔老師龔福的辦公桌上。
“龔老師,這是我們班班級交的作業(yè)本?!?/p>
“噢,謝謝了,丁修少。一直以來辛苦你一直收作業(yè)了,雖然全班44個人,也就你們十個不到的同學(xué)交作業(yè)......”
龔福用一種好像在說“至少這不是最壞的結(jié)果”的語氣說道。
“......嗯......”
丁修少也沒有說太多話,只是呆呆地點了點頭,便轉(zhuǎn)身離開了。
“丁修少?!饼徃:鋈唤凶×硕⌒奚?。
“??”
丁修少一臉低沉地回過頭,似乎是因為眼鏡的緣故,顯得他的眼神更加低沉了。
明明應(yīng)該是一臉疑惑的表情,但是放在他的面孔上就如同一個知道自己活不了多久的癌癥患者一樣。
“你跟龔海濤他們有什么矛盾嗎?”
“?什么意思?”
這句話讓丁修少那死氣沉沉的眼神稍微有神了一點,雖然只有一點點。原本只回過頭的身體,現(xiàn)在也完全轉(zhuǎn)過身,面對著龔福。
“龔海濤說你好像有事情瞞著他,他擔心是不是因為自己做錯了什么事得罪了你......”
“不!沒有!班長怎么可能......”
沒等龔福說完,丁修少忽然激動地喊了起來,他的眼神就好像病人知道自己沒事了一樣,雙目瞪大。聲音也從一開始那如同僵尸一樣的低音,變成了一個正常人的聲音。
但很快,丁修少便意識到自己太大聲了,咳了兩聲,便重新回到了之前低沉的模樣。
“......如果你有事不方便告訴他的話,可以跟他旁邊的韓麟煌同學(xué)說一下,他們兩個是很要好的朋友。雖然成績不是很好,但......”
當龔福說到了韓麟煌的名字,以及他和龔海濤是朋友的時候,丁修少的瞳孔忽然開始放大。
而后面的話,他早已經(jīng)沒在聽了,少年的臉色開始變得難看了起來,兩排牙齒不斷地擠壓著,似乎要嚼碎牙齒一般。
“丁修少?你在聽嗎?”
龔福看著丁修少奇怪的臉色有點擔心地詢問道。
“......!”
似乎意識到老師在叫自己,丁修少連忙隱藏起自己的表情和情緒。
“好的,老師。我會考慮跟他說的......”
匆匆說完,丁修少便快步離開了辦公室。
“哎......”留下龔福一個人一臉疑惑地看著離開的丁修少。
在走廊上,其他的學(xué)生都結(jié)伴著從丁修少身邊走過。
在這所學(xué)校里,想要好好的過好校園生活就必須結(jié)伴而行,因為很少有人會主動找結(jié)伴而行的人麻煩。
他們只會找那種一個人孤行的人,因為沒人認識也沒人會在乎,就像丁修少這樣。
“喂,你知道嗎?(2)班好像來了一個特別漂亮的妹子!”一個男生說道。
“知道知道!我看了,她好漂亮的,簡直就跟貴族大小姐似的。我準備向她告白!”另一個男生激動地說道。
“得了吧,那可是(2)班的人。(2)班可是有他們(2)班三巨頭的人罩著呢!”
“(2)班三巨頭?”
“你不知道嗎?德民校園十二怪談里就有一條,【沒事千萬不要惹八(2)班的人,他們的老師你惹不起,他們班級你更惹不起?!俊?/p>
“為什么?”
“我告訴你好了,他們班的班長龔海濤,那可是個超級武斗派,打架不要太猛!據(jù)說全班的人幾乎都是被他打服的!還有那個陳巖,長得像個西瓜一樣,運動卻意外的厲害,上次運動會長跑,甚至跑了個全校的第五名!”
“那么厲害?哎,那還有一個呢?”
“這我也不太清楚,好像叫什么韓什么的,但是他似乎也沒什么成就,跑步只是個中下水平,成績也只能勉強到及格分,打架就更不用說了......據(jù)說啊,一開始向龔海濤服軟的就是他!”
“那不是什么用都沒有嗎?”
“可不是嘛,平時也不知道他在干什么,什么大事情都看不到他的影,感覺就像給龔海濤他們跑腿的一樣......”
“那還說什么三巨頭?不過就是一個湊數(shù)的小弟而已,有什么臉面和其他兩人相提并論?害不害臊啊,哈哈哈哈哈?。 ?/p>
兩人邊聊天邊離開,話語自然也讓一旁的丁修少聽的清清楚楚。
“三巨頭......切,開什么玩笑?”
丁修少低沉的眼神忽然開始變得兇狠了起來,猶如一匹餓狼發(fā)現(xiàn)了一只小羊羔一般。
“偽善者......偽善者......偽善者!只不過是一個只會冷眼旁觀的偽善者!憑什么?憑什么有資格跟他......跟他相提并論?。{什么?。。?!”
丁修少咬牙憤怒地咆哮道,拳頭也隨著自己的怒火一拳錘在了一旁的墻壁上,手指關(guān)節(jié)的骨頭和墻壁猛烈地撞擊,發(fā)出了微小卻又讓人聽得清清楚楚的碰撞聲音。
這可把一旁剛剛還在談笑風(fēng)生的學(xué)生們嚇了一跳,鮮血更是從丁修少捶打的墻壁上流了下來。
但丁修少本人似乎沒怎么在意,或者說他連自己出血了這件事都沒察覺到。僅僅只是收回了拳頭,一個人徑直地離開了。
丁修少等人所在的八年級是在三樓,也不知是什么原因,他徑直走向了樓梯口,一直走到第一樓的六年級才停下。
他這才反應(yīng)過來,自己從三樓走到了一樓,看了看身后自己都不記得走過的樓梯口,便準備重新上去。
“喂!臭小鬼!說了只是借借!還不快把錢拿過來!!”
一陣聲音傳入了丁修少的耳朵里,促使其回過頭往聲音來源看去。
話語自然不是對丁修少說的,而是另一個受害者,就在龔海濤早上教訓(xùn)黃發(fā)混混的停車棚中。
停車棚是學(xué)校專門放自行車的地方,同時也連接著一樓的走廊,而這里因為上方瓦片的阻擋原因,導(dǎo)致攝像頭照不到里面的處境。
而一旦沒有攝像頭的監(jiān)視,一些欺軟怕硬、喜歡將自己的快樂建立在別人痛苦之上的人,也該露出自己那隱藏的【獠牙】了。
“都說了借我點?。〗o我拿來!白癡!!”
一個看似混混頭子的男人拽著一個學(xué)生的衣領(lǐng)一巴掌就招呼了上去,絲毫沒有留情。
而學(xué)生也只能像個傻子一樣,除了眼流淚水什么都做不到。
他無法反抗,也不敢反抗,只能像只沒有父母保護的小雞崽一樣,被人任意辱罵、欺凌。
“對......對不起......我真的沒錢了......我的零花錢已經(jīng)給你們很多了......真的......真的......沒有錢了......”
“狗屁?。∧屈c錢去賭兩把就花光了!怎么夠得了?!”
還沒等學(xué)生說完,男人的拳頭就迫不及待地打在了學(xué)生的鼻梁上,鼻血瞬間流了下來,學(xué)生疼的雙手捂著鼻子跪倒在地上,不斷抽泣。
但縱使學(xué)生滿眼淚水,露出一副可憐的樣子,男人也毫無動容,如同看著腳下的螞蟻一般,只在乎他們有不有趣,有趣了就多看一會兒,無趣了就直接踩死。
畢竟,誰又會在意螞蟻是什么心情呢?
“嗯?”
這時,一個混混小弟看到一樓的連接口處有一個人正在看著他們。
那人推了推自己鼻梁上的眼鏡,用著自己那低沉的眼神注視著混混等人。
此人正是丁修少。
混混頭子看到丁修少在偷看他們,一腳將跪在地上的男生像踢垃圾桶一樣踢開,并帶領(lǐng)著自己的混混小弟們大步地走向丁修少。
被摔在地上的學(xué)生也來不及在意疼痛,馬上連滾帶爬地逃跑了。
似乎是知道那個學(xué)生是真的沒有錢了。與其繼續(xù)毆打,倒不如找個新的【提款機】,所以混混頭子并沒有讓手下去追那名學(xué)生。
“喲,怎么了,小鬼?偷看別人可不是什么好事哦......”
混混頭子囂張地走到丁修少面前,仰著頭,眼珠朝下輕蔑地說道。
一個剛剛把弱小的學(xué)生當成腳邊螞蟻一樣的家伙居然能從口中說出“好事”這兩字,真是臉皮厚的跟墻壁一樣啊。
“等會,我好像認識他,老大。他好像是和那個姓龔的混蛋一個班的!”
之前早上的那個黃發(fā)混混居然也在其中,看來挨了龔海濤一頓打還是不長記性。
“姓龔的混蛋?”丁修少聽到這一詞眉頭一皺,眼珠一震。
“哦?是嗎?吶,小鬼,你把那個姓龔的帶出來吧。只要把他帶出來,那么你偷看的事情,我們就一筆勾銷了?!被旎祛^子彎下腰挑釁地看著丁修少。
那眼神如同在看一只被自己打到瀕死的小狗一樣,沒有仇恨、沒有可憐、更沒有愧疚,有的只是因為好玩而露出的丑惡笑臉......
“你們......要對班長做什么?”
“班長?啊,你說那個姓龔的?不做什么,只是讓他稍微吃點苦頭,讓他好好為自己那傻子一樣的行為付出代價而已?!?/p>
“傻子一樣的行為?”
四周的環(huán)境忽然開始變動,回憶開始如潮水一般涌入。
在同樣的位置,同樣的停車棚中。不同的是,被欺凌的人不是別人而是自己,那個名叫丁修少的自己。
『我當時被勒索,但是我卻一點也感覺不到恐懼,或許我早已習(xí)慣......』
“喂,叫你呢!說話啊。”
現(xiàn)實里混混頭子囂張地連拍了幾下丁修少的臉龐喊道。
而回憶中,丁修少張開手掌對著霸凌自己的人似乎要做些什么,忽然一聲怒吼鎮(zhèn)住了他。
“別在我面前動手動腳的,混蛋!”
話音剛落,只見一個人沖過來就是一拳,直接揍飛了那個施暴者。
來人正是龔海濤。
這讓丁修少有點吃驚,自己更是被龔海濤那恐怖的氣勢嚇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不知是畏懼還是沒反應(yīng)過來,丁修少花了好幾秒都沒反應(yīng)過來發(fā)生了什么。
坐在地上的他唯一能看清的,便是龔海濤那張被憤怒擠出的猙獰嘴臉。
“敢在我面前欺負別人,我看你是活膩了!你們這種只會欺負別人來取悅自己的家伙,我最看不順眼了!”
龔海濤憤怒地拽著施暴者的衣領(lǐng),手中的拳頭如同雨滴一般不斷擊落在施暴者臉上。
而就在丁修少還在思考自己是“被救了嗎”的時候,龔海濤已經(jīng)收拾完施暴者,淡定地走到了丁修少面前,蹲在地上向丁修少伸出了手。
“沒事吧?丁修少同學(xué)。”
就是這一句再簡單不過的話語,讓丁修少整個人愣在了原地。
對別人而言,這句話就像大早上跟朋友打招呼一樣稀松平常。但對丁修少來說,猶如漆黑籠罩的森林里,冒出的一道光芒一樣。
『班長是唯一一個出現(xiàn)并救過我的人,他明明可以不用管我,卻為了我挺身而出......甚至還記得我這個【墻霉】的名字......但這樣的行為,在你們口中卻成為了傻子一樣的行為......幫助了我......幫助那些弱小的人,在你們這群人渣眼里就是傻子是嗎?你們根本不配活著......』
“喂,說話啊,問你話呢!”
混混頭子不耐煩地一拳直擊丁修少臉上。
丁修少直接被打飛了出去,連眼眶上的眼鏡也如同凋零的樹葉一般,隨意地掉落在一旁,同時還摔碎了一片玻璃。
倒在地上的丁修少觸摸著自己被打腫的臉頰,眼珠子轉(zhuǎn)向了混混頭子,看著那張被丑惡扭曲了的嘴臉。
真是令人作嘔......他一秒都不想看到.......
丁修少隨之站了起來拍了拍褲腿上的灰塵,像個沒事人一樣走向了自己眼鏡掉落之處,就好像混混頭子的攻擊在他看來不過就是小孩子打鬧一樣。
“臭小鬼?。。∧闼麐屗蓝耍。?!”
丁修少那無所謂的態(tài)度徹底激怒了混混頭子,揮起自己那不知道威脅過多少學(xué)生的拳頭就朝丁修少沖來。
而丁修少完全不想管身后的混混頭子,從地上撿起了自己那碎掉了一角的眼鏡。
就在身后的混混頭子如同豺狼一般逼近自己,揮起的拳頭就要打在丁修少的后腦勺上時。
隨著他將眼鏡放在嘴邊,輕輕地吹走了眼鏡上面的灰塵。
“bong!”
只見剛剛還氣勢洶洶地沖向丁修少的混混頭子,在下一秒,瞬間消失!
整個人就像一個氣球一樣,突然消失在了所有人視線里,留在原地的僅有慢慢散去的灰煙......
就如同丁修少剛剛吹飛的灰塵一般,隨意地在空氣中彌漫,甚至沒有絲毫血肉、軀體。
好好的一個大活人......
就這么不復(fù)存在了!
小弟們都愣在原地,剛剛明明還氣勢洶洶的老大怎么一瞬間就像氣球一樣爆炸消失了?
而且明明是爆炸,為什么所發(fā)出來的聲音卻僅僅只有敲桌子那樣小的聲響?
但丁修少可不管這些,重新戴上眼鏡,便朝那些混混們的方向走去。
此時,在混混們眼中,剛剛還只是被自己老大一拳揍飛的弱小學(xué)生,現(xiàn)在就如同一只猛虎一般。
因為狐假虎威的失效,他們終于看清了丁修少那恐怖的眼神。
那雙眼睛里充滿了殺氣,如同從監(jiān)獄里走出的死刑犯,仿佛只需一個動作就能將他們撕成碎片。
他邁出的每一步都好似他們死亡的倒計時一般,一步、一秒,又一步、又一秒。
仿佛在他們接觸到丁修少的那一瞬間,猛虎的獠牙便會撕爛他們的脖子,抽出他們體內(nèi)的骨頭與血肉。
“大......大哥......”不知是哪個混混嘴里蹦出了一句話。
隨后,其中一個混混雙膝跪倒在地,如同臣民叩見皇上一般,向丁修少磕頭。
“您......您就是我們的大哥......我們愿意為您做任何事......求求您!不要殺我們......?。 ?/p>
“對.....對!您才是我們的老大,我們愿意為老大做任何事!拜托了!!”
馬上就有另一個混混迎合道,同樣雙膝跪地跪倒在丁修少面前。
很快,在場的七個混混們都如同臣民拜見皇上一般,雙膝跪地向丁修少磕頭求饒。
“你們在說什么呢?”
丁修少的臉色沒有絲毫改變,反而變得更加冷漠,眼神更加兇狠,如同惡虎看著求饒的狐貍。
你們以為你們?nèi)桥苏l?
在場的混混們沒人敢回丁修少一句話。他們唯一能做的,只有在地上不斷地磕頭,不停地顫抖,如同向人類示弱的小狗一樣,毫無顧忌地向他展現(xiàn)自己弱者的丑態(tài)。
這些混蛋剛剛還跟著別人以欺負弱小為樂。現(xiàn)在遇到了更強大的人,卻又開始裝作自己是弱小群體。
真是令人惡心......
“你們不過是一群將自己的私欲硬加在別人痛苦之上的混蛋而已......你們這些家伙沒有作為人類生存的價值,更沒有作為人活下去的資格!像你們這種貨色,都得一個不留地死在我的手上啊......”
丁修少瞪大雙眼,怒視著所有的混混,如同地獄判官一般對著眼前罪大惡極的罪人進行審判。
如同匕首一般的手掌緩緩伸出,慢慢走向混混們,仿佛死神前來帶走將死之人的魂魄一般。
象征著死亡的腳步聲讓所有的混混們都控制不住地在顫抖。一步一步地逼近更是將他們的心提到嗓子眼了。
沒有一個人敢抬頭看一眼,生怕一抬起頭來,就和他對視......
和死神對視,那么第一個走的便是自己。
但忽然,伸出手的丁修少注意到了自己手掌處似乎有些奇怪,但因為近視并看不清那是什么。
推動了一下眼鏡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手背上早已沾滿了血液。
丁修少馬上回想到了之前自己捶墻壁的場景,應(yīng)該就是那時候捶傷的。
而就在丁修少看自己手背的時候,一個混混冒著死亡的風(fēng)險,偷偷抬起頭想看看丁修少在做什么。
也是運氣好,丁修少的注意力都在自己手背的血液上,并沒有和他對視,不然第一個死的絕對是他!
當看見丁修少手背正在滴血的時候,他連忙從口袋里拿出一塊布料,用手抖抖干凈,小心翼翼地雙手遞給丁修少。
混混的忽然動作自然讓丁修少的目光瞬間轉(zhuǎn)移到了他身上。
但混混什么都不敢多做,就這么用雙手拿著布料,單膝跪在丁修少面前。
即使他已經(jīng)盡全力掩蓋自己膽怯的情緒,但是心中的恐懼感依然使其手中的布在丁修少面前瑟瑟發(fā)抖。
丁修少用蔑視的眼神看了看混混,又看了看布,猶豫了一會兒,這才一把拿過布料擦拭著手背上的血液。
而就在擦拭的過程中,丁修少忽然想起了之前那兩個同學(xué)說過的話。
“姓韓的......韓麟煌......”丁修少看著被血液染紅的布料低語道。
混混們面面相覷,沒人知道這是什么意思,哪怕沒聽清,也沒人敢多問。
“喂??!”丁修少的眼神很快轉(zhuǎn)回到了混混們身上。
“是!老大!有何吩咐?”
混混們幾乎異口同聲地對丁修少喊道。
“之前說愿意為我做任何事,是真的還是假的?”丁修少繼續(xù)擦拭著手上的血液問道。
“當然是真的,千真萬確!”一旁遞布的混混搶先發(fā)言站起身說道。
“我有讓你站起來嗎?”
丁修少漆黑的瞳孔瞬間轉(zhuǎn)向了遞布的混混身上。
“......我......”遞布的混混支支吾吾道。
但話還沒說完,丁修少一手背直接將其拍倒在地,未擦干的血液像章印一樣刻在了混混臉上。
下一秒,這些血液就像火焰一樣直接將混混的臉頰部位燒焦,他的皮膚變得就像烤肉一樣嬌嫩,上面滿是燒焦了的皮膚肉塊。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混混捂著臉部痛苦地在地上打滾。
“你們好像搞錯了什么......我不是讓你們做事,而是命令你們做事!什么是命令?就是如果你們不按我說的做......沒有達到我所想的目的......我就殺光你們所有人!一個都別想跑!別以為嬉皮笑臉的就能把你們做過的人渣事情一筆勾銷!!我要你們做的事情不過只是讓你們在去地府的路上積點陰德而已!!從你們用那雙沾滿罪惡的手欺負別人的時候,早就應(yīng)該做好了這方面的覺悟......不是嗎?”
丁修少冷冰冰地看著眼前的混混,一旁捂臉的混混他看都不看一眼。
隨著話語,他慢慢攥緊了手中的布料,接著自己手掌一張開,布也在一聲爆炸聲中,化為了灰燼!
灰燼從混混們口鼻處飄過,但卻沒有受到氣流的影響,看來這些家伙嚇得連呼吸都不敢呼吸。
“八(2)班,有兩個......啊不......三個家伙......我要你們?nèi)ソo他們點顏色看看,用只有你們這群人渣才能做出的事情!用只有你們那占滿了惡心的罪惡和下賤的雙手才能做出的事情!立刻給我滾??!”
丁修少用著藐視的眼神俯視著面前的混混們,發(fā)出了死令。
教室里,韓麟煌正趴在桌子上睡覺,陳巖在一旁抱著不知道裝在哪的薯片大口大口地咀嚼著。
只有龔海濤正耐心地看著書本上的知識,做著功課,時不時還把一些重要點圈出來。
“啊哈!龔海濤!”
忽然一個聲音從龔海濤耳邊傳來,這一下把他嚇得身體一震,手中的筆也從握筆的姿勢變成了整只手反握住筆的姿勢,就好像握著匕首一樣。
但很快,龔海濤自己將情緒壓了下來,轉(zhuǎn)頭一看。
只見那人和龔海濤等人一樣,穿著灰色的校服,但不同的是,那人的校服上有拉鏈,而且還有各種條紋,甚至大家都是統(tǒng)一的襯衫,在他身上則變成了連帽衫。
“金華豪同學(xué),請問有什么事嗎?”
即使是被嚇到了,但龔海濤依舊禮貌地向那人打著招呼。
“當然有事,你可是我金-華-豪的頭號敵人,是我金-華-豪成為班長的路程中最強、最高的路障!”
這位名叫金華豪的同學(xué)在講講述自己名字的時候刻意的延長發(fā)音,并且十分大聲地喊著,就好像要告訴全世界自己叫金華豪一樣。
“所以......你有什么事嗎?”
龔海濤一臉無奈地看著金華豪,雖然眼前人浮夸的動作和語言讓自己不是很舒服,但他依然忍著不適,耐心地詢問道。
“啊啊啊,不要小看我金-華-豪這個文藝委員!再過一段時間,你的班長之位就是我金-華-豪的了。告訴你,我金-華-豪這次語文可是考了96分哦!讓我看看你考了多少分?”
金華豪從身后拿出了一張寫著96分的語文成績單自豪地說道。
“200分?!?/p>
龔海濤說著,但是話一說出來,龔海濤自己也疑惑,因為他根本就沒張口。
“什么?”金華豪吃驚道。
“高考滿分就要500分了,你繼續(xù)加油吧?!蹦莻€聲音又傳來。
這下龔海濤聽清了聲音來源,他轉(zhuǎn)頭看向一旁睡覺的韓麟煌。
“可惡,居然那么高!是我金-華-豪輸給你了!下次我一定要考500分超過你!這樣我金-華-豪就是班長了!當我成為班長,一定有很多同學(xué)愿意成為我的朋友??!這樣我就有很多好朋友了!哈哈哈哈!”
金華豪就這樣真的信以為真,然后狂笑著跑出了班級門口,雖然不知道為什么要跑出去。
“韓麟煌同學(xué).......”龔海濤一臉無奈地看著韓麟煌。
韓麟煌也不裝睡了,抬起頭看著龔海濤。雖然是做了惡作劇,但是在他臉上依然是一副面癱樣,沒有半點微笑。
“你這樣耍人家可不是好事啊......”龔海濤說道。
“我怎么知道他會相信嘛,不過到時候應(yīng)該也有人會告訴他的吧?!表n麟煌靠著椅子伸著懶腰說道。
“500分嗎?看來我也不差啊.......”陳巖忽然一副自豪的樣子說道。
“哎?陳巖同學(xué)考了多少分?”
龔海濤好奇地詢問著陳巖,但隨后看著韓麟煌,他馬上就后悔了。
只見韓麟煌已經(jīng)拿出了陳巖的成績單,而上面用紅筆大大地寫了一個15分。
“......”龔海濤有點尷尬。
“哎?你們怎么回事?我這不算高分嗎?”
陳巖一臉疑惑地看著滿臉無奈的韓麟煌和龔海濤。
“這......別說是高分了,連及格分都是一種奢望啊......”龔海濤冒著尷尬的汗水說道。
“哎?我這不是比500分還要高嗎?15比5要高啊,多了一個1呢!”陳巖說著自己那奇怪的邏輯。
“......哪有這種說法???”龔海濤一臉無語地看著陳巖。
“0不是什么都沒有的意思嗎?那500不就是兩個什么都沒有,不就是5分嗎?看看我,比5分還要多一個1呢!”
陳巖自豪地說著,雖然在龔海濤眼里就像聽著朋友一臉壞笑地講解自己不知道的事情一樣,一臉茫然。明知道不對,但卻又找不到什么能辯解的說法。
韓麟煌則是直接趴回了桌上閉上眼睛,遠離這人世的喧嘩。
但隨后,韓麟煌忽然察覺到了什么奇怪的東西。
“陳巖,我去上個廁所,陪我一起去!”韓麟煌忽然站起身拽著陳巖說道。
“哎?”陳巖一臉疑惑道。
“你好好復(fù)習(xí)吧,班長。我們?nèi)トゾ蛠?。?/p>
不等陳巖反應(yīng),韓麟煌一把抓住了他的的后領(lǐng),迫使其從椅子上站了起來,連薯片都幫其拿好了。
走到班級門外,韓麟煌帶著陳巖走向了廁所,但在靠近廁所的時候,韓麟煌卻一把拽著陳巖走到了一旁的樓梯口。
陳巖懷中的薯片都沒拿穩(wěn)就被韓麟煌拽走了。
而這時,幾個身影從韓麟煌等人的身后追了上去,看來是在跟蹤韓麟煌他們。
在靠近樓梯口處時,一個人忽然被絆倒了,緊接著身后的人也因為前面的人摔倒而摔在了他的旁邊。
“有事嗎,幾位?”
樓梯口旁邊的韓麟煌收起腿彎著腰看著摔倒的兩人問道。
“可惡......被發(fā)現(xiàn)了......”
身后又竄出來三個人,而這些人正是之前找丁修少茬的混混們。
看來丁修少的目標就是韓麟煌和陳巖。
地上的兩人也連忙站起身,面對著韓麟煌和陳巖。一共五個混混。
“快點!不然我們會被殺掉的!”一個混混催促道。
“殺掉?看來事情不簡單啊......”韓麟煌馬上抓住了重點。
場景來到了學(xué)校的停車棚中,金華豪也來到了這里,東張西望地似乎在找人。
而這時,身后又有兩個混混走了過來,金華豪也注意到了身后的人,轉(zhuǎn)過身問道。
“怎么了?偷偷跟蹤著我金-華-豪,有什么事情嗎?”金華豪仍然強調(diào)著自己的名字說道。
“......”
混混們沒有說什么,而是摩拳擦掌地走向了金華豪。
幾分鐘前,丁修少向幾人描述了三個人的長相特征。
“八(2)班的,我要你們找三個人。一個身材稍瘦、眼神里沒有一絲光芒、渾身散發(fā)著懶惰的氣息。還有一個大胖子,總和那個懶惰男呆在一起。最后一個似乎像個有錢人,他穿著和我截然不同的校服?!?/p>
“要我們?nèi)プ龅羲麄儐???/p>
“我讓你說話了嗎?”
一個混混不知好歹地插了一句,瞬間就被丁修少瞪著。
“我......我......”
“說話啊......我什么時候允許你說話了?哪個點?哪一分鐘?哪一秒?”
丁修少一步一步怒視著向混混逼近,直到把他逼到了墻壁上,沒有后退的道路。
“對......對不起!老大!對不起!!”混混被嚇得瑟瑟發(fā)抖,如同寒風(fēng)中沒有依靠的小雞仔。
但這并沒有讓丁修少收手,反而更加讓其憤怒。
對不起?
你們對那些弱小的人動手動腳,用你們的雙手踐踏他們生命的時候,他們難道沒說過對不起嗎?
你們一次又一次地傷害他們,將他們像屠宰場里的肉豬一樣踩在腳下的時候,他們難道沒說過對不起嗎?
說過......他們肯定說過......而且絕不止一次......
對不起......多么可憐的詞語啊......就仿佛一切錯都是自己造成的,不管是跟自己有關(guān)的還是跟自己無關(guān)的......全部。就像倒垃圾一樣,全部扔到了自己身上,即使這些錯誤和自己根本毫無關(guān)聯(lián)......
可你們呢?
是的,你們什么都沒做,你們只是欺辱他們,毆打他們,剝奪他們的尊嚴,踐踏他們的自由,傷害他們的軀體......
這樣的你們活該去死,現(xiàn)在卻在我面前說對不起,在我面前裝無辜人,在我面前把你們的罪行撇的一干二凈?
不可饒恕......
丁修少直接上前握住混混的嘴巴,使其后腦勺狠狠地撞在了身后的墻壁上,接著下一秒,混混嘴唇部位直接爆開,血液順著丁修少的手指流到了地面上。
其他混混被嚇得連連后退。
“你們看上去還沒了解你們的處境啊......你們所犯的罪是死上百遍都不夠的事情......你們不是人,是牲畜!懂嗎?”
丁修少臉慢慢靠近混混,雙眼直瞪著混混的眼睛,因為太過恐懼,混混的呼吸變得急促,些許血液從丁修少手掌間飚出,濺到了丁修少的臉上。
但丁修少似乎都沒察覺到血液濺到了自己臉上,甚至連眼睛都沒眨一下,一把就將混混甩到了一旁。
混混使勁捂著自己被炸開的嘴唇,鮮血如同嘔吐物一樣不斷從自己嘴中嘔出,同時甚至還有幾顆牙齒隨著血液被混混嘔到了地上。
“再敢有人忤逆,他就是個榜樣!現(xiàn)在......滾!”
回憶結(jié)束。
兩個混混摩拳擦掌地走向金華豪,被丁修少威嚇的恐懼感和羞恥感讓他們迫不及待想要全部發(fā)泄在眼前這個人身上。
金華豪見情況不對,身體不自覺地往后退去。
但混混們可不能讓他跑掉,連忙沖上前準備抓住金華豪。
金華豪哪見過這個場面,雙手擋在自己臉前,就這么站在原地不動。
正當混混們的手就要抓住金華豪的手臂時,忽然冒出的一只手臂抓住了其中一個混混的手,隨后一把將其甩開。
“你在?。恐芊宜?.....”
金華豪緩緩挪開手臂,一眼就認出了眼前保護自己的人。
回到韓麟煌那,五個混混已經(jīng)被韓麟煌和陳巖全部打趴在地了。
四個小混混像疊羅漢那樣疊在了一起,而韓麟煌正坐在最上面混混的后背上,雙手抱胸,翹著二郎腿,如同帝王就位一樣。
在他面前的,還有一個被陳巖緊緊抱在懷里的混混。
如同鎖扣一般,縱使混混雙手不斷敲打著陳巖的手臂。但對陳巖而言,唯一的感覺也僅僅只是有點癢,除此之外幾乎沒有任何作用。
“陳巖!”
韓麟煌見混混不老實,對陳巖提高了嗓音。
陳巖就像軍隊里被訓(xùn)練的士兵一樣,不需要多余的廢話,僅僅幾個字自己馬上就心知肚明。
他開始慢慢發(fā)力,勒著混混肚子手臂也不斷收縮。
很快,混混從開始的瘋狂掙扎,慢慢變得無力,直到最后開始求饒。
很快,混混求饒的聲音引來了幾個學(xué)生。
混混見有人來了瘋狂地對著那群學(xué)生怒吼,讓他們來幫助自己。
但學(xué)生們中有一個學(xué)生認出了混混,他就是因為丁修少從混混們手中逃出來的那個學(xué)生。
見身旁的朋友想去幫忙,他一把就拉住了朋友。
“別去......被拯救的蛇你再怎么對它好,它肚子餓了照樣會咬你......”
“可是......”
“喂!”韓麟煌強有力的聲音嚇到了幾人。
只見此時的韓麟煌正用著自己那小刀般銳利的眼睛死死地瞪著他們,仿佛蟒蛇發(fā)出警告一般,只要他們再敢動一下,自己馬上就會毫不留情地殺死他們。
面對這樣的眼神,他們自然被嚇得瑟瑟發(fā)抖,站在原地不敢動彈。
“......”
韓麟煌沒有說話,只是用下巴指了一下旁邊,示意他們離開。
不敢有絲毫怠慢,幾人馬上連滾帶爬地離開了。
而在幾人離開之時,那個被混混欺負過的學(xué)生卻停了下來,并向眼前的韓麟煌鞠了一躬,隨后也馬上離開了。
“喂!你們這幫混蛋!我要殺了你們?。∥乙?.....”
陳巖的力氣再次加大,這次硬生生將混混還沒說完的吶喊掐斷,巨大的壓力使其說不出任何話。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混混掙扎的動作也越來越慢,雙眼開始翻白,幾乎要窒息了。
見此,韓麟煌便讓陳巖停手。
就像遙控器一樣,陳巖聽到韓麟煌的命令直接張開了手臂,任憑混混掉落到地面。
看著摔在地上不斷喘氣的混混,韓麟煌沒有絲毫愧疚更沒有絲毫擔心,而是用著如同冰錐一般的話語質(zhì)問著混混:
“現(xiàn)在能說了吧?誰讓你們做的?我不希望再問你第三遍?!?/p>
“我......我真的不知道......那個人只是告訴我們七個,將八(2)班......那些找龔海濤麻煩的人全部收拾一遍......要是不照做的話......他就會像殺死老大那樣,把我們都炸死!!”
“炸死?在這里?開什么玩笑?爆炸的聲音可是能讓這一整棟樓的人像聽廣播體操那樣一清二楚。我怎么什么都沒聽到......不對......難道是超能力?”
韓麟煌對混混說的話有些吃驚,但很快就開始思考了起來。
“超能力?那不是只有天狼學(xué)院才有......”
“閉嘴??!沒問你!!”
韓麟煌對混混突然發(fā)言打斷了自己的思路十分不滿。
而聽了韓麟煌的話語,陳巖一巴掌直接壓在了混混背上,將混混像標本一樣死死地釘在地上。
在自己重新思考幾秒過后,韓麟煌便從混混疊上跳了下來,走到混混面前問道:
“姑且相信你好了,那么現(xiàn)在一個新的問題......你說的那個家伙是誰?在哪?”
“我......我不知道......”
“陳巖!”
沒等混混說完,韓麟煌直接轉(zhuǎn)過身喊道,似乎早就預(yù)料到混混會這么回答。
一旁的陳巖也將壓著混混的手不斷發(fā)力,就像一個碾壓機一樣要將混混碾碎。
“等等?。?!等等!??!我真的不知道?。。∷俏覀冊谕\嚺锬沁呎业降?!我真的不知道他是誰?。壳竽懔耍?!我只知道這些了!”混混馬上求饒道,他可實在不想承受這種痛苦了。
“......停車棚?”
韓麟煌聽后,拇指和食指放在了自己的下巴處陷入了沉思。
『爆炸的超能力......這可不是什么能隨便放任不管的超能力......要是不管控遲早要鬧出大事,到時候要是傳出去就麻煩了......但是他是誰派來的?德民中學(xué)?不可能......如果是德民中學(xué)的人怎么可能會那么輕易殺人......但若不是,那會是誰......?』
而韓麟煌思考的過程中,陳巖依舊在用力,僅僅一只手臂就幾乎要把混混的脊椎壓斷。
“喂喂??!我說的是真的?。?!我真的沒騙你??!求你了!!放開我......咳咳咳......”
『在停車棚......如果是設(shè)置炸彈的能力,那的確是個不錯的地點......要讓陳巖跟著去嗎......不行,不能冒這個險,既然是那種破壞力極高的超能力,那么對陳巖就很不利......我得親自去......』
而此時的混混已經(jīng)被壓的開始咳嗽了,估計都快把今早吃的飯吐出來。
“陳巖!”
韓麟煌這才轉(zhuǎn)過身讓陳巖放開。
陳巖也十分聽話,壓在他身上的手馬上就挪開了。
而混混則使勁捂著胸口,胸腔和地面的接觸幾乎要把他的胸骨擠碎。
“我相信你的話,但是只有一次。如果我去了沒人......呵......”
韓麟煌蹲在了混混面前,嘴角稍微上揚了一下,眼神死死地瞪著混混。
這種皮笑肉不笑的樣子,可把混混嚇的不斷發(fā)抖,話都不敢說一句。
隨后,韓麟煌站起了身,混混似乎自主地覺得韓麟煌放過了自己,于是準備從地上爬起來。
而就在這時,韓麟煌忽然一腳直接踩在了混混的頭上,使混混臉跟地面來了一個零距離接觸,這一下直接將混混踩暈倒在地。
“我只說了相信你,又沒說你能走......陳巖,我去停車棚那看看,你留在這,他們說他們有七個人,那估計還有兩個會來,別讓任何人帶走他們?!?/p>
“好嘞,老韓,你安心去吧?!?/p>
陳巖聽后也不問原因,一口答應(yīng)了下來,同時將地上暈厥的混混也抓起來放在了那疊混混堆上面。
停車棚中,金華豪那邊似乎也完事了。
一個頭發(fā)往左梳的男生正拽著混混的頭發(fā)質(zhì)問道:
“誰派你們來的?”
男生穿著和其他人一樣的校服,但是臉上卻看不到一絲活力,就好像一個看淡生死的人一樣,滿臉寫著無所謂,半瞇著的眼睛給人一種他快要睡覺的感覺。
“......”混混什么都不肯說。
“是嗎?那沒辦法了......”
男生一臉無精打采地看著混混,隨后放開了手。
而下一秒,那個混混居然憑空消失了!就像被丁修少弄沒的混混老大一樣消失了!
而那個男生也消失了!
兩個人就像人間蒸發(fā)一樣消失在了另一個混混眼前。
這時,韓麟煌趕到了停車棚。
但是此時,金華豪和那個男生已經(jīng)不在這了。
看來那個混混已經(jīng)交代了一切,兩人離開了吧。
當然,這一切韓麟煌是不知道的。
他徑直走進停車棚中,四處觀望著,尋找那個混混所說的炸死他們老大的人。
忽然,一顆石子隨著一個人拇指的彈起飛向了韓麟煌后背。
韓麟煌瞬間就感知到了危險,猛然轉(zhuǎn)身伸出手一下便抓住了那顆石子。
而正當韓麟煌張開手掌查看的時候,他忽然意識到了什么,雙目瞪大。
“bong??!”
爆炸聲瞬間響起。
掀起的煙霧在轉(zhuǎn)瞬之間將韓麟煌吞噬,韓麟煌也沒有了聲響。
而投出石子的人也從一旁停放自行車的角落里緩緩走了出來。
正是丁修少。
丁修少也沒有上前去察看韓麟煌,目前無法確定韓麟煌是生是死,但肯定的是他一定受傷了。
趁煙霧還籠罩著韓麟煌,自己得趕緊離開。
“喂!”
忽然的一聲怒吼,使剛準備離開的丁修少條件反射性地停下了腳步,吃驚的他控制不住自己地回過了頭。
只見一只被火焰纏繞了的手臂從煙霧中伸出,接著往旁邊一劃,煙霧整個被其如同切蛋糕一樣劈了開來。
而那只被火焰包裹手臂的主人,正是韓麟煌。
這可把丁修少驚呆了。按照自己的計劃,韓麟煌就算不死,也會受傷,起碼不會像現(xiàn)在這樣毫發(fā)無損。
但此時他明白了,眼前的韓麟煌絕不是普通人,剛才的爆炸他在一瞬間就扔出了石子,隨后身上的火焰估計就是為了保護他不被爆炸波及到吧。
現(xiàn)在最糟糕的是,因為丁修少自己控制不住的條件反射,讓原本不想讓任何人懷疑到自己身上的證據(jù)——面孔,暴露在了韓麟煌的面前。
“看上去你就是那個超能力者吧,真是場不愉快的初遇啊......”
韓麟煌則淡定地抖了抖手臂,纏繞在他手臂上的火焰也被他都掉在地面。
丁修少顯然有點驚慌,一方面他沒想到這所學(xué)校居然還有其他的超能力者,而且看韓麟煌的態(tài)度,仿佛剛剛自己引起的爆炸對于他來說是就像是泥土里有草一樣常見。
這種對超能力這種罕見之事習(xí)以為常的感覺,讓丁修少全身都發(fā)出“這個人絕對不簡單”的信號。
“......你是誰?肯定不像表面上那樣是一個普通的學(xué)生吧。”丁修少警覺地問道。
“不,我就是一個普通的學(xué)生而已。倒是你,為什么讓那些混混攻擊我們?我可不記得我惹過你啊。”韓麟煌一臉平淡地說道。
“不記得嗎?那你可真是健忘啊......”
丁修少擠出了一張笑容,似乎是為了緩解自己緊張的心情。
但雖然自己嘴上這么說著,實際上自己心里最清楚自己對韓麟煌等人動手的目地。
忽然他趁韓麟煌不注意伸手朝其襲去,但韓麟煌反應(yīng)迅速,躲過了攻擊,反手握住了丁修少的手臂,特意避開了與丁修少皮膚的觸碰。
丁修少的突然攻擊讓韓麟煌有點吃驚,但不給其反應(yīng)的機會,他另一只手便上前準備控制住丁修少。
但丁修少卻露出了詭異的笑容,在韓麟煌手指要觸碰到自己的時候,他另一只手不知何時已經(jīng)攥了一把石子,隨后直接在自己臉前拋了起來。
韓麟煌被他這樣的舉動嚇了一跳,要知道如果眼前的丁修少真的是能設(shè)置炸彈的能力者,那么這些石子可就是活生生的手榴彈。
如果就在自己臉前引爆,那他韓麟煌必死無疑!
就在韓麟煌一瞬間分身的時候,丁修少跳起身就是一腳,直接踢在了韓麟煌的胸口上,使其和自己拉開了好幾米距離。
同時趁韓麟煌往后退沒有防備時,揮手抓了一把半空中的石子扔向了韓麟煌。
“2......1......”丁修少嘴里默念著什么。
“bong!”爆炸聲再次響起。
煙霧再次籠罩住了韓麟煌,而韓麟煌也忍著劇痛后退了好幾步。
煙霧散去,韓麟煌雙臂的衣服被燒成了灰燼,手臂上也多出了好幾處燒傷。
“!”
丁修少看著韓麟煌的傷口十分疑惑,按理來說,自己這一下可是能把韓麟煌手臂炸斷的,怎么僅僅只有燒傷?
但很快他就想明白了。
“原來如此......火焰嗎?”
“......”韓麟煌緊皺著眉頭沒有說話。
“利用火焰燒掉了部分炸彈,將傷害減少了嗎?但是很可惜,炸彈就算是被燒了同樣也會引爆,你不過只是阻擋了它所帶來的沖擊力而已......”
『這家伙的能力有點強......看來不能和他貼太近......』
韓麟煌并沒有聽丁修少的話,只是自顧自地擺了擺手思考著。
似乎是看透了韓麟煌在盤算著什么,丁修少根本不給其思考的機會,再次沖向了他。
因為顧忌丁修少的能力,韓麟煌只好與他拉長距離,不斷往后退去。
“怎么了?所謂的三巨頭,難道就這點實力嗎?你果然只是一個湊數(shù)的!”
丁修少一邊朝韓麟煌揮動著拳頭一邊怒吼道,似乎是在宣泄自己心中的不滿故意嘲諷韓麟煌。
但韓麟煌并不在乎,激將法對他來說就像是烏龜抓老鼠一樣,一點用都沒有。
他不斷通過眼神的觀察,躲避著丁修少的攻擊。
接著看準時機,趁其向自己揮著拳頭的時候,一個下蹲躲過攻擊,然后一把抓住了丁修少的衣服,將其拽到了自己面前,隨后一膝蓋頂直頂在了丁修少的腹部。
這一套操作幾乎是轉(zhuǎn)瞬之間,因此丁修少根本沒來得及防御,這也使他疼痛難忍地后退并跪倒在地上,不斷地在干嘔。
“我想的沒錯,你的能力是通過你或者別人觸碰到你的皮膚后,便能引發(fā)你的超能力。并且你不能對自己的貼身衣服發(fā)動能力,要是你自身可無法免疫炸彈的傷害......你自己也會收到傷害......沒錯吧?之前你不在我面前引爆石子就是因為這個原因......”韓麟煌說道。
“......”丁修少跪在地上沒有說話。
“為什么找我?回答我的問題?!?/p>
韓麟煌開始慢慢靠近丁修少并詢問道。
“4......”丁修少忽然低語說著什么。
“?”
韓麟煌并沒聽清丁修少在說什么,只得不斷往前,打算仔細聽清楚他在說什么。
“3......2......!”
忽然丁修少將手中一顆石子投向了韓麟煌。
韓麟煌反應(yīng)極速,直接一手臂揮去,伴隨著揮起的手臂,一道火光也緊隨其后,直接將石子燃燒殆盡,但是令人意外的是,石子卻并沒有爆炸。
“糟了!”
韓麟煌馬上意識到了不對,眼前的石子只是障眼法!
為的就是打韓麟煌一個措手不及,丁修少賭的就是韓麟煌會下意識用火焰燒掉眼前的突然之物,這樣火焰便會阻擋他的視線,使韓麟煌看不到下一次的攻擊!
“1??!”
就在倒計時要歸零的一瞬間,丁修少看準了韓麟煌火焰沒有覆蓋的腿部,再次丟出了一顆石子。
“bong!!”爆炸聲再次響起。
如丁修少所想的一樣,韓麟煌還沒來得及防御就被瞬間炸飛,全身都被炸彈炸傷,重重地摔倒在地。
“別小看我啊......偽善者......呵呵呵呵,你們這些偽善者都是一副德行,都只會欺軟怕硬......一旦對方露出了自己怯弱的表現(xiàn),你們就容易自滿,從而失去警戒心??蓜e忘了,哪怕是最弱小的生物,照樣有殺死別人的手段......即使是【墻霉】,照樣能腐蝕你們的喉嚨啊?。」。?!”
看到韓麟煌受傷的丁修少大聲狂笑著從地上跌跌撞撞地站了起來,但是那副表情卻沒有絲毫的喜悅之情......
“......這樣啊......不僅是炸彈......還是定時炸彈嗎......”
摔倒在地上的韓麟煌也從地上吃力地坐了起來,他全身的服飾都被炸彈燒焦,皮膚上不斷溢出血液和白煙。
此時的校服已經(jīng)面無全非,上面滿是被灰塵和血液污染的骯臟。
“你還要站起來嗎?就這樣躺在地上我就能放過你,別起來了!你打不過我的!”
“沒試過,又怎么能知道呢?說我容易自滿?是啊,確實有點自滿了。居然還想著不依靠超能力就能將你制服,我這種家伙,還真是太容易自滿了......”
韓麟煌慢慢從地上吃力地爬起來,因為身體在運動,導(dǎo)致血液更大地飚出。
但他卻絲毫不在乎,除了因為沖擊力導(dǎo)致自己行動不變的狀態(tài),他什么都沒在意。
只見韓麟煌單手張開手掌,瞬間,一團火焰像魔術(shù)一樣出現(xiàn)在了他的掌心上。
“你要干什么?”
丁修少瞪大了眼睛看著韓麟煌,警戒地后退了幾步,他不明白都傷成那樣了,他還能干什么?
“連血都怕流的家伙,又怎么可能能過上平穩(wěn)的日子呢?更不要說本來就沒資格過平穩(wěn)日子的家伙......”
韓麟煌的表情上罕見的笑了起來,這似乎是他第一次笑,但卻如同冰霜一般充滿了冰涼與凄悲。
但他的雙眼仍然保持著他小刀般銳利的眼神,隨后他直接將手中的火焰握碎,任由其在空氣中飄蕩。
而這些火焰并沒有隨風(fēng)消散,而是變成了一堆小火苗,直接依附在了韓麟煌受傷的傷口上!
灼熱的疼痛讓韓麟煌也有些受不了,但他一句話都沒說,就這么耐心等待著火苗將自己的傷口止上血。
這種不要命的做法讓面前的丁修少都驚呆了。
“你在搞什么?不要命了?”
丁修少也罕見地說出自己根本不可能達到的分貝,不知是在關(guān)心韓麟煌還是不理解他為什么這么做。
而韓麟煌也沒有回答,等到全身傷口的血液徹底止住后,他便退去了所有火焰。
“讓我們開始第二輪吧......老兄......”

異法小科普:
德民中學(xué),
學(xué)校樓層一共四層:
第一層:醫(yī)務(wù)室、六年級(1)~(5)班以及六年級辦公室。
第二層:美術(shù)室、七年級(1)~(5)班以及七年級辦公室。
第三層:學(xué)生會辦公室、八年級(1)~(5)班以及八年級辦公室。
第四層:校長室、會議室、九年級(1)~(5)班以及九年級辦公室。
其他區(qū)域:
食堂,位于教學(xué)樓右側(cè),內(nèi)部的左側(cè)為取飯區(qū),右側(cè)為就餐區(qū)。
花園,位于學(xué)校最后方,原本是一片森林后來被改成學(xué)校,只有那一樹林保留了下來,但似乎沒有人會去那。
操場,位于教學(xué)樓的后方,僅有標準400米半圈式田徑跑道,中間是一大片草坪。
? ? ? ? 大走廊,位于教學(xué)樓正中間的一塊大區(qū)域,一些低年級學(xué)生會在這等待家長來接自己。

沒用的冷知識:
①龔海濤的成績是班級第一名,陳巖則是班級倒數(shù)第一名。
②金華豪的成績是班級的前四名,但因為其有點自大的性格,因此只被安排了一個文藝委員。
③德民中學(xué)不怎么會舉辦文娛活動,這點全班幾乎都知道,但金華豪并不知道。
④韓麟煌覺得金華豪雖然煩,但并不討厭,龔海濤也這么覺得。但韓麟煌指的是金華豪不怎么找自己覺得不討厭,而龔海濤指的是金華豪的內(nèi)心不討厭。
⑤金華豪的父親是開不動產(chǎn)公司的老板,因此他是名副其實的富二代,但是金華豪本人卻不怎么談起這件事。
⑥丁修少的成績是班級里的第二名,但是因為本人低沉的樣子,并沒有多少人把這件事當回事。
⑦陳巖雖然每次都是倒數(shù)第一,但是他一直都按時寫并上交作業(yè),即使他寫的作業(yè)幾乎全是錯的。
⑧韓麟煌和陳巖的作業(yè)都是龔海濤負責收的,因為沒人敢收他們的作業(yè)。
⑨陳巖在開學(xué)的時候差點把一個男的從三樓扔下去,只因為對放罵陳巖是胖子,后來被龔福一拳就制服了。
⑩龔福覺得身體健康比學(xué)習(xí)要重要,因此經(jīng)常會帶學(xué)生們?nèi)ゲ賵錾线\動,但能受得了龔福訓(xùn)練的寥寥無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