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對颯颯的故事不為所動，苦命人他可見多了。只是見他講得誠懇，便沒有再懷疑什么。

他四處游蕩，也曾聽說過是有個跛子長得俊俏叫颯颯的，沒想到今天見到了。于是讓他跟著自己從一條小路走回家。

說是家，也是好久沒回了，十大多數(shù)時候都是在外漂泊，最近累了，想回家歇歇腳。剛好有這樣一個美人作陪，他倒是很樂意。

可是那颯颯很快就落在后面。

“爺，我腿腳不好?！?/p>

十回頭看他走路的樣子，想起來他是個跛子。也難怪他要跟著自己，長得這樣標致，又走不快，出去指定被人欺負。

十有些不耐煩，很有殺人的沖動，他何必自找麻煩帶著個殘廢呢？然而看見這么好看的一個人，還是按捺住了。殘廢也有殘廢的好處，不用怕他亂跑，省事。

左肩還有傷，十把颯颯扛在了右肩頭。

有些錯愕，這人輕得很，能有幾兩肉嗬。

十的小屋就在山頭那邊的小村莊里，他干的是殺人的買賣，從不缺錢，可是也懶得換一個更大的房子，橫豎能住人就行，他不挑這些。

天已經(jīng)完全黑下來，踏著夜色，莊稼人睡得又早，沒有人注意到十扛著一個人回了家。

開了門，撲面而來的灰，十把颯颯放下，颯颯嗆了好幾口。他沒敢說，這個人是多久沒回家了，而且到處都亂糟糟的，成什么樣子。

十根本沒理會這些。

他不知從哪里摸出一堆各式各樣的刀劍，全都拿皮革好好地裹著，挨個抽出來，一個個看，像看寶貝一樣。太久沒回家，最想念的還是它們。

颯颯不想干站著，他決定做點什么，證明一下自己有用。

等十回過神來找這小東西的時候，卻發(fā)現(xiàn)屋里已是煥然一新。塵土味小了很多，被颯颯用水四處灑過。房間都收拾得整整齊齊。桌上擺了兩碗面，放了兩雙筷子。

颯颯去看了廚房里的東西，一小袋米早就不能吃了，唯有一把面還湊合，就自作主張搞了這些。

十忽然有種很異樣的感覺。這么多年與刀劍為伍，他可從沒感受過這樣的煙火氣。

又有些別扭，自己一個人過慣了，根本不知道該怎么和面前的小東西說話，就沒說什么，先坐下了。

颯颯站在他面前：“沒有毒?！?/p>

嗬，就這個膽小的樣子，說不定雞都沒殺過。

“或者，我先嘗一口您看看？”

十沒理他，端起碗，示意小東西也過來吃。

颯颯心里高興壞了，他已經(jīng)很久沒吃東西了，這會餓得不行。

他盡量壓制自己的興奮，過去小心翼翼端了碗，坐在離桌子不遠的地上，開始往肚子里扒飯。

“干嘛坐地上？”

一邊問，一邊暗暗罕納，這小東西的廚藝可真好。自己很少下廚，做了飯也是一團糟，十就沒吃過幾頓正經(jīng)飯。

颯颯很驚訝他這樣問。自己的主人死了，現(xiàn)在這個人就是他的新主人，他哪有資格和主人一桌吃飯呢？

他早就習慣了坐在主人的腳邊，有時候惹主人生氣了，他只能跪著，或者沒有飯吃。

十見颯颯沒有回答，也就不管他了。

他自然不懂颯颯在想什么，在他心里是沒有等級的。他覺得在這世上，一切憑本事過活，各人有各人的本事，自己就憑一身的功夫，從沒向任何人低過頭。

除了談到自己的功夫會洋洋得意，十很少對誰趾高氣揚，或者說沒有這個意識。他還沒想到要讓颯颯怎樣對自己恭敬，以滿足某些奇妙的虛榮心。

他懶得想這些，一門心思都在自己的寶貝上。

十吃完飯又去悉心照料他的那些兵器了，太久沒回來，著實需要好好擦一頓。

颯颯收拾好東西，抱著腿坐在門檻上，遠遠看著主人。其實也是讓主人能看見他，表示自己很乖，不會給他添麻煩。

天黑著，月亮很好，星星也很亮。

颯颯想這一天里自己差點沒了命，現(xiàn)在居然好好坐在這里看星星。而眼前的這個人并沒有對自己不好。

從小唯唯諾諾慣了，只是為了活命，為了有口飯吃，現(xiàn)在活下來了，似乎以后的日子會更好過一些?；蛟S真的熬出頭了吧，今天還是這么久以來，頭一回吃飽。

颯颯不指望主人對自己有多好，只希望他脾氣容易捉摸些，少打罵些。

他當然不知道主人殺人的癖好，只當是他看上了自己的樣子。一面又悵然，自己現(xiàn)在還小，然而終有老去的一天。

颯颯今年17歲，可是這十七年很快就過去了，下一個十七年也是這么快吧。

正想著，看見主人走過來，進了屋。颯颯趕緊跟進去。

十把颯颯拎起來，扔到床上。

颯颯狠狠地摔了一下，膝蓋磕得疼，一下子就趴著動不了。

他想，這人力氣這么大，自己可有罪受了。

不過颯颯早就習慣了這些。好在今天睡得足，又吃飽了，所以此刻格外有力氣。

他把臉埋在手臂里，深吸一口氣，也算是做好了心理準備。

不知這位爺想怎么玩呢？颯颯可是什么都經(jīng)過，他在腦子里迅速過了一遍。

十前段時間忙得不輕，已有好一陣子沒有泄火了。他對這種事興致一般，但是因為年輕，常常也有不滿足的時候。

十脫了外衣，左肩還有傷，可是受傷對他來說再平常不過了，不耽誤干正事。

颯颯小小一個，趴在床上的樣子格外可愛。雖然瘦，可是該有肉的地方一點不含糊。

十把手覆在他的腰上，探進衣襟里，順著好看的腰線往下，滑進山谷，然后是豐滿的小丘。溫溫熱熱的，又嫩得跟小孩的臉蛋一樣。揉著，往隱秘的部位摸索了一會，算是驗驗貨。

颯颯直哆嗦。

晚上冷，十又在外面擺弄刀劍，進來之前還拿冷水洗了手。

颯颯覺得一塊冰塞進了自己的衣服里。而沒等那份冰涼被體溫捂熱，就直直鉆進了身體。

“爺…”颯颯一抖，差點喊出來，又趕緊止住了。

咱不興這樣一上來就為難人的…

欲哭無淚，可是颯颯不敢說什么。他還沒摸清楚主人的脾氣，怕惹了他，隨時就可能挨一頓打。

在這方面，十倒是沒有什么特別的癖好，也懶得玩各種花樣瞎折騰。就跟他殺人一樣，從來都是直來直去，一刀下去，當即斃命，他甚至沒有耐心再補一刀。

此刻也是沒有耐心的。

“乖?！笔牧伺娘S颯的～。

颯颯明白，乖乖地把腿打開，又蜷起來，跪伏在床上，盡量把腰塌下去。

十很快就貼過來。

颯颯骨架小，那些客人又都是如狼似虎地撲過來，極容易受傷。戲樓子里便專門有人教颯颯，事先拿雪花膏做好潤滑。一開始颯颯還覺得難堪，后來比起受傷，也就顧不得了。

而現(xiàn)在颯颯害怕得緊，他流落在外，除了自己，他一無所有，哪里有什么雪花膏呢？他知道少不了一陣疼了，盡可能地讓自己放松下來。

好在颯颯身體敏感，又經(jīng)了手的揉搓，雖然疼，可還不至于受傷。細腰被主人的手握著，颯颯硬生生被填滿，他幾乎被撐得喘不過氣，頭腦暈暈的。剛清醒一點，便覺得腰腹有了沖撞感，颯颯勉強扭動腰胯，他知道怎么動能讓對方頭皮發(fā)麻。

可是很快便受不了，腿也要跪不住。

這個人拿刀拿劍的，此刻跟打仗一樣。剛剛還能忍著，這會子實在撐不住，颯颯開始胡亂地呻吟。

像以往每一次一樣，每當覺得撐不住的時候，便反復對自己說，馬上就好了，不會很久的，颯颯很勇敢。

可颯颯還是第一次遇見力氣這么大的人，他甚至差點昏過去，只覺得很漫長很漫長，像他做錯了事被關在小屋里的夜晚一樣漫長。

漫長可是沒辦法，這些人從來不會照顧他的感受，颯颯只能硬抗。

不知過了多久，這份折磨終于結束了。颯颯的細腿徹底沒了力氣，軟下來，整個人直直癱在床上。

癱了好一會，颯颯喘了幾口氣，慢慢地爬起來。他看見主人正倚在床頭坐著，便強撐著跪坐在床上，以示恭敬。

“爺，厲害…”颯颯勉強擠出一個笑。

颯颯的頭發(fā)有些亂了，遮了臉，十伸手幫他把頭發(fā)理好，又情不自禁地端著那張臉看。

“不愧是小妓子。”

颯颯知道小妓子可不是什么讓人高興的稱呼。他知道自己是做什么的，可是被人這樣說，心里還是很難受。他更愿意別人說自己是唱戲的，便垂著眼睛，不說話。

小東西的身體讓十很滿意，這張臉更是賞心悅目。十想著，同樣是男人，怎么這個人就生得細皮嫩肉的，比女人還好看。并且和十以前見過的男色不同，颯颯好看，但不俗，還透著一股靈氣和孩子氣。

“模樣倒是干干凈凈。”十情不自禁地感嘆道。

模樣，倒是，干干凈凈。

是說颯颯的身體臟嗎？

也不知是被折騰得狠了，還是這話確實傷了心，不知不覺，颯颯的眼里滿是淚。

有一滴順著臉頰滑下來，滑到十的手上。

“委屈什么？哪里疼嗎？”十可猜不透小東西在想什么。

“沒有…不疼。”颯颯擦了眼淚。

沒有是假的，不疼也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