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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獸世界小說】螳螂妖:死從天降

2022-12-12 14:51 作者:不敗の羅馬騎兵offical  | 我要投稿

作者 Robert Brooks

I

他獨自漂浮著。時間好像是禁錮在那里一樣。最后,她的歌曲打破了靜謐。
攻破長城!女皇歌唱道。強者將會凱旋,而弱者將面臨滅絕。
克爾魯克第一次睜開了眼睛。
***
東面的天際都被煙霧和沙塵所籠罩。名為蟠龍脊的長城,在縷縷青煙之中,只能依稀看見個輪廓。戰(zhàn)斗的回響回蕩在空中。剛出生不久的螳螂妖戰(zhàn)士發(fā)出的殺戮聲和垂死掙扎的慘叫聲,全都混雜在了刀光劍影和血肉橫飛的戰(zhàn)場里。
又一個新的輪回光榮的開始了。
一群螳螂妖長者在西面的山丘上觀察著動向。
"看起來聚生蟲都很健康、勇猛。女皇果然把他們照料的非常好?!币幻L者說道。其他人聽了都紛紛贊同。他們看著剛剛來到世界不久的螳螂妖瘋狂的向長城沖去,腦子里想的只有殺光那些劣等生物?!耙悄Ч抛逶倮^續(xù)向我們挑釁,這些驍勇的年輕斗士將會奮起反抗、打破長城。被逼到絕路的人,是最危險的。”
其他的長者則在私下交談著。他們雖然同意這個觀點,但真要付諸現(xiàn)實還是有些猶豫。畢竟現(xiàn)在還不是非要做個了結(jié)的時刻。
卡拉克西就這么望著。戰(zhàn)局的進展和意料中的一樣。
***
一名身著一襲華麗長袍的魔古踏進了一個大帳篷內(nèi),輕藐地看著焦頭爛額的奴隸在一堆奇怪的白色試管周圍忙碌著,隨后大聲的宣布道:“你不是和格爾桑軍閥說武器到今天就準備完畢嗎?他對你的無能感到很失望?!彼恼Z氣里滿是鄙夷。
十六名奴隸——大多數(shù)是熊貓人,但有幾個是錦魚人——嚇的動也不敢動。帳篷的另一頭,一個大塊頭慢慢地站了起來,臉被陰影給遮住了。他向前一傾,火盆閃爍的火光照亮了他的下巴。雖然剛才那番話充滿了敵意,但說話的魔古卻看上去異常平靜。
"要是格爾桑軍閥對我有什么不滿意,他會親自上門來告訴我的,海昕?!北O(jiān)工頭薛興說道。
"你大概整天就坐帳篷里不知道外面發(fā)生了什么。螳螂妖正在進攻我們?!焙j枯p描淡寫的說著,就好像他聽不見西面戰(zhàn)場傳來的恐怖的聲音一樣。“格爾桑軍閥可不能為了一個散漫的奧術(shù)師沒管好手下的一幫奴隸,而耽誤了正經(jīng)事情?!?br>散漫?薛興盡量克制住內(nèi)心的怒火。海昕可以算是格爾桑軍閥膝下最狡猾的參謀。除非必要,他是不會來激怒別人的。他這樣肯定是想把薛興大發(fā)雷霆的故事傳到軍閥的耳朵里。“聽到這么一點小批評就火冒三丈,我們?nèi)绾文馨阎匾牟钍峦懈督o他呢,軍閥?” ——薛興可以想像到海昕會回去說些什么。
軍閥在奧術(shù)的方面上向來對薛興信賴有佳,這個是不爭的事實。就連贊達拉都要向他取經(jīng)求學(xué)。要想取代他,海昕必須先弄臭薛興的名聲。這卑鄙小人想拿我做墊腳石。
"我會監(jiān)督滑膛炮順利完成的?!毖εd說道?!暗却蠊Ω娉芍?,會親自向格爾桑軍閥報告。”
"那我該告訴他要等多久呢?幾天?幾周?還是幾個月?那些蟲子可不會等你?!焙j康目跉膺€是那么漫不經(jīng)心,標(biāo)準的官腔。他的手指百無聊賴的擺弄著桌子上的一個精致的甕。
"你想和他怎么說,我管不著?!毖εd扔出一句。
"那我恐怕要和格爾桑軍閥說,你沒有給他答復(fù)?!?br>"不要和我?;?,參謀?!?br>***
集結(jié)起來,沖破長城。女皇的話語充斥著他們的腦袋。她給予了他們目的。她的愿望便是他們的愿望,他們時刻服從著她。
沒有了她,螳螂妖就失去了主心骨。
強者將會凱旋,而弱者將面臨滅絕。她說道。
克爾魯克和其他的飛行螳螂妖又回到了空中,向東面進發(fā)。這已經(jīng)是他們第三次趕赴長城了,也許是第四次??藸桇斂瞬]有怎么計數(shù)。他只顧女皇的聲音,這驅(qū)使著他前進。從他生命的第一刻開始,他就渴望戰(zhàn)斗。他的本能激發(fā)了一切。他的觸須焦躁的纏在了一起。他的前腿牢牢的塞進了被甲殼所覆蓋的腹部。四張透明的翅膀在后面嗡嗡的扇動著,就猶如呼吸般自然。
劣等生物必須被消滅,她歌唱道。將它們?nèi)繏叱蓛簟?br>從高空向下看去,大地好像在她的怒火下痛苦的扭曲著。成群的螳螂妖向東面的劣等生物和它們可悲的城墻屏障進發(fā)。
它們管這個叫“蟠龍脊”。女皇冷笑道。擰斷它!
在地面上,聚生蟲向城墻發(fā)起了沖鋒,企圖從墻面攀爬而上。攀爬的過程非常艱苦和危險,少數(shù)幾只爬到頂端的螳螂妖發(fā)現(xiàn)自己立即處在了敵眾我寡的局面。很快他們便戰(zhàn)死了。
克爾魯克和其他飛行螳螂妖高高的懸在長城城垛的上空,遠離弓箭手的射擊范圍。每個螳螂妖都掛著一個網(wǎng),里面裝著的硬塊發(fā)出陣陣污穢的臭氣。一名獨眼的琥珀匠師把他們叫做炮彈。“用它來妝點敵人的頭?!彼呍诰W(wǎng)里裝硬塊時邊說道。
飛行螳螂妖扔下炮彈,仍其飄落。它們隨即會爆裂開,灑下毒液和酸液來攻擊底下的防衛(wèi)者。一段時間內(nèi),由于痛楚和驚嚇,中彈的劣等生物瘋狂的喊叫著。但毒液很快就在風(fēng)的作用下被刮散了。防衛(wèi)者又重新回到了長城上的固守位置,繼續(xù)用弓箭和巖石來招呼爬墻的螳螂妖。
克爾魯克不停地轟炸著。他感到莫名的快感油然而生。他真希望能近距離看著劣等生物掙扎的表情。他希望用它們的鮮血來染紅城垛。在這么高的高空扔擲炸彈感覺一定也不血腥、太脫離戰(zhàn)場。他覺得自己沒什么用處。
當(dāng)螳螂妖扔完炮彈后,他們就返回到琥珀匠師那里。返途中,其他螳螂妖愉悅地交談著。而克爾魯克卻沉默不語。一顆凱帕圣幼樹下,琥珀匠師忙碌的在網(wǎng)里裝填炮彈。
. 整整兩天兩夜,他們就重復(fù)著這一個過程:飛到長城,從天上扔下炮彈,然后飛回進行補給。周而復(fù)始。
等到第二天的晚上克爾魯克所在群體的大多數(shù)螳螂妖已經(jīng)在疲勞的驅(qū)使下,躺倒在了凱帕圣樹下休息。而克爾魯克則扔下他的同伴,拿起炮彈繼續(xù)新的一輪攻勢。
長城仍矗立著。女皇的敵人還活著。他怎么能夠休息?
直到第四天日出,他才因為過度勞累而倒了下去。

II

微風(fēng)輕撫的下午,一只孤獨的老鷹高高地盤旋在大地之上。當(dāng)輪回開始之際,螳螂妖大陸上幾乎已經(jīng)看不到任何動物了。唯有幾只年幼的兔妖,勢單力薄的它們無法跟上成群撤離的大潮,只能卷縮在兔窩里。遠方戰(zhàn)場傳來的聲音讓它們不寒而栗。一只小兔妖慢慢地從地面上探出頭來,嗅了嗅空氣中的味道,希望能聞到食物的味道。
老鷹立馬瞥見了它。將雙翼貼近自己的身體,筆直的俯沖了下去。就當(dāng)它即將撞到地面上時,老鷹猛的張開他的翅膀,拍動著氣流。一陣眼花繚亂的動作之后,老鷹又回到了天空,鐵爪牢牢得揪著掙扎的兔妖。隨著老鷹的利爪用力一握,兔妖便一命嗚呼了。
老鷹繞了一圈,飛回到了它在凱帕圣樹上的鳥巢。突然,老鷹看到空中懸著一只螳螂妖,陡然飛到了另一側(cè)。
老鷹上下打量著這只螳螂妖,直到它確定螳螂妖并不準備攻擊,才憤憤地尖叫一聲飛走了。抓著獵物,急著去享受它的美餐。
那只螳螂妖——克爾魯克直盯盯的看著那只老鷹,眼里充滿著驚奇。
***
"一只老鷹?”
"沒錯?!苯凶隹ɡ宋魍?帕克的螳螂妖長者說道?!澳莻€螳螂妖對老鷹著了迷。甚至可以說有點走火入魔,他想嘗試模仿老鷹的動作?!?br>"從天空中俯沖而下,對我們來說是不可能的?!逼渌朔磳Φ馈:涂藸桇斂瞬煌?,卡拉克西瓦?帕克并沒有翅膀?!拔覀冎杏行夷茱w的,可以懸浮。而陸地上的螳螂妖則可以迅速的從一處移動至另一處,這是我們的優(yōu)勢。這個聚生蟲肯定有自殺傾向。從高處俯沖然后急停的這股力量,會把他的翅膀也扯斷?!?br>"就如我剛才所說,他不斷地在訓(xùn)練。” 卡拉克西瓦?帕克說道?!白蛱?,他能從十步的高度俯沖。今天早上則是十五步的高度。”
"這又有什么用呢?除非……”
"等到下午,已經(jīng)是二十五步了?!?卡拉克西瓦?帕克這才把他的話說完。
其他的螳螂妖長者不出聲了。他不斷地摩擦著前肢,冥想著。就算是技藝最精湛的螳螂妖飛行者,從二十五步的高度自由落體后還能重新掌握身體平衡,也算是個極限了?!澳钦漳愕囊馑?,他變強了?”
"的卻如此?!?br>"而且不是一般的強?”
“看上去是這樣。” 卡拉克西瓦?帕克回答道。
"有意思?!?br>"有意思的還不止這些?!迸量死^續(xù)說道。“他從訓(xùn)練伊始到現(xiàn)在才一周時間。聚生蟲目前還不夠成熟、過于脆弱。他們完全依賴于女皇的聲音來指引,而她并沒有引導(dǎo)他去訓(xùn)練這種古怪的技術(shù)。”
其他螳螂妖長者聽后,都若有所思的點著頭?!八男袨橥耆前凑罩约旱囊庵荆耆珜⑴实囊庵痉诺搅艘贿?。對于這么年幼的聚生蟲來說,真是可造之才。”
"也許吧。” 卡拉克西瓦?帕克說道?!昂芏囝H有天賦的聚生蟲在發(fā)揮出自己潛能之前就夭折了?!?br>你說的沒錯。輪回的宿命,有時候就是如此?!?br>***
永子不斷用一個簡單的想法來安慰自己。這一切很快就會結(jié)束了。
數(shù)小時的酷刑讓熊貓人奴隸幾乎已經(jīng)失明了,他現(xiàn)在只能依稀辨別出形狀和光亮。兩名魔古守衛(wèi)將他拖到太陽底下,然后將他鎖在了一根高大的柱子上。他分不清這是不是他昨天被綁的同一根柱子。
這次他們肯定很窩火。他不停地在想著。剛才他所做出的鄙夷的姿勢肯定會要了他的命,但他現(xiàn)在毫無悔意。他們休想讓我再臣服于他們的膝下。他們不配!
"今天我們要和你玩?zhèn)€新把戲?!币幻Ч艕汉莺莸恼f道?!把εd,準備好就可以開火了。”
永子已經(jīng)疲憊到連恐懼都感受不到了,但他仍很好奇自己面對的是什么。他拼命地眨著眼,想看清面前的東西是個什么形狀。
奇怪。難道魔古行刑的刑具是一個又大又白的蜂窩?
永子生前最后聽到的聲音是奧術(shù)能量的爆炸聲。
***
第九天的太陽從西面沉了下去。待到日出之時,克爾魯克已經(jīng)能從五十步的高度進行俯沖。但他并不滿意,那只老鷹至少是從一百步的高度俯沖而下的。不過他能感受到自己的翅膀愈發(fā)強健,背部的筋骨也越來越發(fā)達。
晚上,琥珀匠師把他棲息的網(wǎng)床給挪到了卡拉克西維斯外的山坡上??ɡ宋骶S斯是螳螂妖種族的議會。當(dāng)克爾魯克從長城歸來時,山丘上由琥珀筑成的建筑讓他著了迷,他呆呆地在那里望了半天。但他并沒有進入那里的資格,沒有受到正式邀請而擅闖卡拉克西的領(lǐng)域?qū)⒁馕吨劳觥?br>克爾魯克的腦海里不止一次疑惑到:為什么卡拉克西和外界很少接觸。螳螂妖都非常敬重議會成員,但有些聚生蟲也曾在他們的領(lǐng)域外看到過議會成員??ɡ宋鞯淖h員從來不會加入戰(zhàn)斗。在戰(zhàn)斗處于白熱化階段的當(dāng)下,議會似乎毫無用處。
琥珀匠師打斷了克爾魯克的白日夢。“有什么困擾著你嗎?聚生蟲。”
很多事困擾著我??藸桇斂藛柫艘粋€他整天都在斟酌的一個問題。“那些劣等生物都是什么樣的?”
"你想問些什么?”
為什么一只老鷹的飛行能力會強過我?我是女皇欽點的一員,克爾魯克并沒有把這話說出來。他為自己的無能感到羞愧;他也不想把自己的弱點暴露給其他人。他轉(zhuǎn)而問了另一個問題:“我在長城上看到不同的生物和我們交戰(zhàn)。不同的體型、體格、物種,為什么他們會聯(lián)合在一起?”
琥珀匠師聽了大笑一聲?!奥?lián)合?蜥蜴人和熊貓人都是魔古族的奴隸。他們被迫與我們?yōu)閼?zhàn)?!?br>蜥蜴人?熊貓人?克爾魯克從來沒有聽說過這些名字。在他眼里,那些防衛(wèi)者都被他歸類為劣等生物。琥珀匠師為他一一解釋道:“那些長有魚鱗、戰(zhàn)斗嫻熟的是蜥蜴人。那些渾身長毛、頂著個大肚子的是熊貓人?!?br>琥珀匠師隨后和他詳細講述了魔古族的歷史。數(shù)千年前,魔古族壓榨篡位者的力量,通過它壯大自己并囚禁其他的種族。最終建立起了一個王朝帝國。許多魔古族最偉大的成就都是依靠被奴役的其他種族來完成的。
當(dāng)克爾魯克問道奴隸是怎么學(xué)會戰(zhàn)斗的,琥珀匠師又大笑道:“蜥蜴人生來就只知道殺戮。除此以外,真不知道它們還有什么用處。至于熊貓人嘛……”他頓了頓?!澳弥淦鞯臅r候看上去挺唬人,不過在長城上和我們交手的時候根本毫無勝算?!?br>疑惑讓克爾魯克的前肢交叉在了一起。“魔古族竟然派沒有受過訓(xùn)練的生物去戰(zhàn)斗?真沒想到它們?nèi)绱擞薮馈!?br>"真相就是如此,聚生蟲?!辩杲硯熣f道?!澳Ч抛逡幌虬逊纯苟髿⒃趽u籃里。任何熊貓人只要稍不配合,就會被遣送到長城作為處罰。所以,我們所面對的是它們當(dāng)中最堅強的。不過它們面臨的也只有死路一條?!?br>克爾魯克從來不知道魔古族竟有這么豐富的幽默細胞。他一直笑到自己的觸須都開始痛了。
***
一名年幼的熊貓人男童倒了一杯新沏的茶,不小心將幾滴水濺在了地上,頓時嚇的渾身發(fā)抖。薛興并沒有予以理睬,禮節(jié)性的抿了幾口茶。
"很高興滑膛炮在展示中取得了非常好的成果。格爾桑軍閥希望能立即投入戰(zhàn)斗使用?!焙j空f道。
"你去和格爾桑軍閥說?!毖εd的話語充斥著整個帳篷。“我想和他私下討論如何使用滑膛炮?!?br>"這大可不必?!焙j炕卮鸬馈⒅\將一卷扎緊的羊皮紙遞給了他——上面是用魔法封印的格爾桑的正式軍令。半信半疑的薛興接過后仔細檢查了下。
"這是干什么?”
海昕品了一口茶?!斑@是格爾桑軍閥的旨意。”
薛興悄悄地看著周圍的魔古。他實在想不到格爾桑軍閥竟然會把自己的政治時節(jié)作為轉(zhuǎn)達命令的中間人,但這個封印的確是貨真價實。他調(diào)和出一小股魔法,解開了羊皮紙。里面有著一段信息:
天黑之前向我證明你的用處,不要再讓我失望。
薛興什么也沒說。帳篷里聽到的只有遠處戰(zhàn)場的廝殺聲,以及躲在角落瑟瑟發(fā)抖的熊貓人奴隸急促的呼吸聲。
滑膛炮只接受過一次測試。而且是在奴隸的身上,并非戰(zhàn)場上。哪怕是最細微的奧能失衡,都會讓其受到影響。過量的失衡更會觸發(fā)不可估量的慘劇。
戰(zhàn)斗中可是什么事都會發(fā)生。想到這里,薛興不禁汗毛都豎了起來。
當(dāng)然他絕對不會和面前的奸詐小人提及這些事情。薛興將茶一飲而盡。“那就這樣吧。和軍閥說,很快天空就將屬于他?!彼酒鹕硐蛲庾呷??!岸嘀x款待?!?br>他根本懶得把羊皮紙一同帶走。海昕靜靜地看著他離開,直至薛興完全從視野里消失后,才浮現(xiàn)出一絲狡詐的微笑。
海昕將羊皮紙遞給奴隸:“把這個處理掉。”
***
"我要一把刀?!笨藸桇斂苏f道。
琥珀匠師有些不解?!坝脕砀陕??”
"我需要配備利爪?!?br>"什么?”
"我見過螳螂妖在地面上用刀刃搏斗?!笨藸桇斂苏f道?!拔蚁M芗尤胨麄儭!?br>"你是飛行者?!辩杲硯熀暗??!敖鼞?zhàn)搏斗不是你的職責(zé)?!?br>"沒有翅膀的根本去不到城垛?!笨藸桇斂苏f道?!芭逝缹嵲谔kU。長城的城墻腳下堆著的全是螳螂妖的尸體。我有翅膀,我可以從空中降落到城垛上?!?br>"我說了這不是你的職責(zé)?!辩杲硯煆娬{(diào)道,語氣里滿是困惑?!澳憧梢愿袘?yīng)到女皇的旨意,是吧?難道她沒讓你一直停留在空中嗎?”
"我將成為她的利爪?!笨藸桇斂俗匝宰哉Z道。
"我搞不明白你在想什么。”
"那我們的對話就到此為止了?!?br>第十天的日落時分,克爾魯克已經(jīng)能輕易地從七十五步的高度進行俯沖。
***

III

在他出生的第十四天,克爾魯克取得了女皇的恩典。
克爾魯克和其余的飛行大隊不停的在城垛上方投擲炮彈,懸浮在高處的他們不用擔(dān)心任何攻擊。但那股沒用的失落感仍然在侵蝕著克爾魯克的大腦,不過他仍需遵循女皇的旨意,繼續(xù)用毒藥來轟炸劣等生物。
聽到那聲古怪的聲音時,他的網(wǎng)剛空了一半。先是一陣開裂聲,隨即則是一聲巨響,就好像是颶風(fēng)里被連根拔起的一棵大樹一般。
克爾魯克開始有些不知所措。如此古怪的聲音他還是第一次聽到。突然,一陣驚恐向他襲來。北面的五個飛行螳螂妖瞬間從天上墜落了下來,血肉和翅膀在天空中橫飛。一下子警覺了的螳螂妖都不知所措的望著自己的同伴。難道是弓箭手?也許他們加強了弓的強度?在此之前他們只遇到過零星的抵抗。
克爾魯克掃視了下地面,終于在長城后方的魔古營地里看到了一個形狀怪異的東西。那東西第一眼的感覺就像是個蜂窩。不過等到他再仔細一看,克爾魯克才發(fā)現(xiàn)那東西是用好幾根管子綁在一起所形成的圓柱體,高度和一個魔古族相仿。白煙不停地從開口處向外飄散。
它們把那個圓柱體架在輪子上,然后筆直的對準了螳螂妖的飛行大軍。
蜂窩的周圍,一群奴隸忙的焦頭爛額,不停地把小石塊鏟進管子里。
空氣的撕裂聲再次傳來。
克爾魯克一下子意識到來襲的是什么。
***
薛興將奧能注入武器的尾部,隨即爆發(fā)出一陣劇烈的沖擊。
轟!
大炮的轟鳴聲把其他的聲音全都蓋過了,震蕩力之大就像是胸口被錘子鑿了一下。白色的濃煙阻礙了他的視線。他隱約的看到滑膛炮前方的地上,一動不動的躺著幾個熊貓人奴隸。估計是兇多吉少了,薛興根本不等它們撤離到安全位置。
這樣一來其他奴隸的手腳便會更快。
當(dāng)煙霧最終散去之時,那武器的用途已經(jīng)非常明確了。第一發(fā)射擊有點打偏了,只擊中了北面的幾個飛行螳螂妖;但是第二發(fā)卻打在了正中央。幾十只飛行螳螂妖從天空墜落。有些連具完整的尸體都沒有。薛興還看到一只翅膀無法扇動的螳螂妖,仍然牢牢地抓著網(wǎng)。整個飛行大軍中只有三、四只螳螂妖毫發(fā)無損,他們見狀立即向后方逃去,遠離薛興武器的射程。
"裝彈!”薛興大吼道。奴隸繼續(xù)將更多的石塊和石礫塞進試管里,薛興開始醞釀發(fā)射所需的奧能。第三次射擊也許沒有必要,但又有何妨呢?這件武器的效果比他想象中的還要棒。
只用了兩次射擊,蟠龍脊在此處的天空就被掃蕩一清。就用了兩發(fā)。我還真要好好謝謝贊達拉,他想到。雖然在魔古族看來,巨魔對奧術(shù)的控制力只能算是初級水平。但通過觀察他們的技能,卻讓薛興大受啟發(fā)。
魔古族里還有誰會想到細小的石塊在用奧能加速后,能造成如此巨大的殺傷力?
***
四處都是傷員痛苦的尖叫聲。整個飛行大隊幾乎全軍覆沒。飛行螳螂妖的甲殼被石塊和石礫打出了無數(shù)個孔,在完全不能控制自身的情況下跌落了下來。
克爾魯克也墜到了地上,但是他還能控制自己,生命也沒有受到威脅。
他和老鷹一樣,俯沖而下。
就在蜂巢開火前的一剎那,克爾魯克將網(wǎng)緊緊地抱在胸前,然后將自己的雙翼夾在身后。網(wǎng)內(nèi)的炮彈抵御了武器大部分的沖擊。其余的石塊都從他的身邊劃過了。
空氣從他身上極快的流過。隨著克爾魯克不斷接近地面,他的心跳也極具加快。魔古族還未進行第三次射擊,它們大概以為飛行螳螂妖已經(jīng)全部死了。
是時候證明它們所犯下的過錯了?!澳隳芸匆娢覇?,女皇?”克爾魯克輕聲說道。剛才的震蕩沖擊讓他一下子忘記了女皇的歌聲,但現(xiàn)在他又能聽的真切了。柔和的歌聲繼續(xù)指揮著聚生蟲向前。她的旋律里有悲傷的音調(diào)嗎?她有沒有看見魔古的新武器所造成的危害?
克爾魯克扔掉了網(wǎng),看著它慢慢的飄走。他稍稍展開了自己的雙翼,來借助那上升的氣流。疼痛感立刻襲來,好像要將他的翅膀給扯去。這次的俯沖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遠了許多。高度大概有兩百步,說不定有兩百五十步。
"女皇,請看我的?!?br>***
"全部掃蕩干凈了!”薛興興奮的喊道。他手腕輕輕一抖,放松了自己的注意力,之前聚集的奧能安全的消散殆盡。“我們向北面進發(fā)!”
北面的是殘陽關(guān),螳螂妖最密集的地方。到那里后,他將把所有懸浮在那里的飛行者全部消滅掉,然后——
忽然薛興被一股陰影所籠罩。還沒來得及抬頭觀察,就聽到一聲刺耳的螳螂妖的咆哮聲。
***
克爾魯克的雙腳著陸在了魔古的肚子上。他試圖用前肢刺穿這個生物的胸口,但巨大的慣性讓他跌倒至另一側(cè)。魔古四腳朝天的躺在地上,而克爾魯克則在地上打了好幾個滾,然后撞在了奴隸的帳篷上。
下次得多練習(xí)下著陸。克爾魯克平靜的對自己說道。
克爾魯克立馬站了起來,發(fā)現(xiàn)自己被劣等生物圍了個水泄不通。但他的忽然襲擊讓它們有些不知所措。熊貓人、甚至是蜥蜴人,都不由自主的向后退了幾步。
一具熊貓人死尸冷冷地躺在克爾魯克的腳下。奇怪的傷口——大概是蜂窩所致,被自己人所殺死。生物旁邊有一把滿是缺口的劍。丑陋、蹩腳的武器。真是粗劣。但克爾魯克還是將它拿了起來。持著劍讓他覺得有些生澀、動作也有些笨拙。
克爾魯克記得老鷹的利爪在掠取獵物時是多么的自然。至少我算是有自己的爪子了。
突然之間,這把劍好像成為延伸自己身體的一部分。那感覺就像是長在自己背上的翅膀一樣自如。
一聲突如其來的震耳巨響,把城垛上的他和劣等生物都嚇了一跳。哦,對了。我的網(wǎng)。當(dāng)克爾魯克扔掉網(wǎng)向下俯沖時,里面還裝著許多炮彈。當(dāng)落到城垛上時,引發(fā)了一系列的爆炸。很快毒云和酸液就彌漫了開來,這些長城的防衛(wèi)者有的好受了。
克爾魯克大展雙翼,將自己帶到蜂窩附近聚集的人堆里。然后開始了一場廝殺盛宴。
***
從來沒有螳螂妖飛行者會在地面上和敵人短兵相接,這絕對是瘋狂之舉。奈西斯向?qū)傧碌尿狎嫒舜蠛暗溃盒纬砂鼑θ缓蠊?!就算是技藝最超群的螳螂妖?zhàn)士也無法在包圍下存活多久。這時,要是熊貓人奴隸聰明點的話,早就應(yīng)該離他遠遠的。但是——
這位瘋狂的螳螂妖跳到一個逃跑的熊貓人身上,前肢筆直的刺進了它的腹部。奈西斯揮舞著他的鐵刃沖了進來,但螳螂妖的翅膀一抖,將他震了回去。
奈西斯突然有些不知所措。
克爾魯克落在地上隨即隨手一揮,蜥蜴人就被輕易的劈成了兩半,然后又飛回了空中。包圍戰(zhàn)術(shù)對他根本不起作用。他有翅膀。奈西斯心里一涼,要是不能包圍他的話,還能用什么招數(shù)呢?看到那螳螂妖蹲在一個死去的蜥蜴人身邊,奈西斯伺機向他沒有拿武器的那一側(cè)躍了過去。
令他沒有想到的是,手里的劍被阻擋了下來。原來螳螂妖早已拿起了地上死去蜥蜴人的武器。
兩把劍在他的手中不停的飛舞著,奈西斯只抵擋了第一下,第二把刃深深地扎進了他的胸膛。螳螂妖輕巧的轉(zhuǎn)開身、躍向了一個新的敵人。嘴里則不停的在喊些什么,好像是關(guān)于一位“女皇”。
奈西斯捂著傷口重重的倒在了地上,一陣涼意襲上了全身……
這太瘋狂了。
***
怎么可能出現(xiàn)這種情況。薛興又施放了一發(fā)熔巖爆裂術(shù),仍未能擊中。這根本不應(yīng)該發(fā)生。又有一名魔古倒下了,大腿的傷口處連骨頭都露了出來。竟然對付不了一只螳螂妖!就當(dāng)薛興將整個地面點燃之時,那飛行者又回到了空中。
現(xiàn)在已經(jīng)顧忌不了這么多了。薛興繃緊了身子、緊握怒拳,將他身體里所有的能量全部都迸發(fā)了出來,對身旁不遠的滑膛炮無半點顧慮。那武器非常的敏感,受到過多能量后會造成災(zāi)難性的影響。但他已經(jīng)管不了這么多了——
嗖嗖
薛興驚詫的發(fā)現(xiàn)胸口突出了一塊鐵片。螳螂妖將手中的劍擲向了他。這不可能!他的大腦在拼命的抗議,但還是倒在了地上。
不!就算死也要拉著那個螳螂妖一塊死!薛興感到自己的視線已經(jīng)開始模糊了,但還是繼續(xù)在聚集能量。瞬間他身邊的空氣都好像被撕裂了一樣。
顫顫巍巍的他,最后將自己的手指向了螳螂妖。
***
不受控制的能量開始發(fā)出噼里啪啦的巨響。薛興猙獰的表情告訴了克爾魯克所需知道的一切,他見狀趕忙縱身躍入了空中。
當(dāng)魔古體內(nèi)最后的一絲元氣流失殆盡時,他將手猛的揮向了克爾魯克,施放出了法術(shù)。薛興打了踉蹌,直挺挺的躺回到了地上。剛才那股巨大的能量瞬間向四處沖擊開來。
蜂窩震顫了幾下,隨即被一陣耀眼的沖擊波所吞噬了??藸桇斂似疵南蛱炜丈戏斤w行,直到爆炸聲的回音全部淡去。
從上方看,魔古的營地已經(jīng)陷入了一片火海。周圍的帳篷和防衛(wèi)者早已被爆炸給炸成了碎片,就連長城的前面都好像被燒焦了一樣。不管哪個武器是用什么鑄造的,它非常的不穩(wěn)定。使用者時刻會面臨滅頂之災(zāi)??藸桇斂讼麓卧倏吹竭@玩意可要當(dāng)心了。
當(dāng)他返回琥珀匠師的路上,他突然注意到了一個變化。女皇的歌聲變了。
我的孩子們,你們的女皇在歌唱。我的孩子們,快看劣等生物營地里燃起的熊熊烈焰。它們的新武器已經(jīng)不復(fù)存在了,被我的愛將所親手摧毀。
"女皇?”克爾魯克有些吃驚?!芭?,您都看到了嗎?”他的觸須由于狂喜開始打轉(zhuǎn)。女皇正在歌頌我!我的愛將!
地上的聚生蟲在他飛過之時都注視著他。一大群飛行者伴隨著他返回家園。我的怒火,從天而降。女皇歌唱道。敵人的大限將至,掠風(fēng)者將從空中取敵首級。
螳螂妖大軍誠惶誠恐的重復(fù)著她的話語。“掠風(fēng)者”。
"女皇?!笨藸桇斂苏f道。女皇看見了他。
掠風(fēng)者。
當(dāng)克爾魯克接近卡拉克西維斯時,他看見凱帕圣樹上有一只老鷹正在盤旋。
這就是他幾天前所看見的那只鷹。
克爾魯克向其飛去,老鷹見狀俯沖而下。
***
這老鷹。幾分鐘后,克爾魯克對自己說道。吃起來味道真不錯。


IV

"我們得好好談?wù)?,掠風(fēng)者?!?卡拉克西瓦?帕克說道。
克爾魯克掂了掂手中的兩把全新打造的利刃,受女皇恩賜用最純凈的樹脂所打造。在日光下閃閃發(fā)光。只有她的寵臣才能獲此殊榮?!笆裁丛挼任蚁麥缤炅拥壬锖笤僬f?!?br>"不會耽擱你太久的?!?br>"女皇希望消滅所有劣等生物?!笨藸桇斂嘶卮鸬馈s胙L者的眼神有些古怪,就好像他們對克爾魯克對女皇百依百順非常失望一樣?!叭魏窝舆t都是不被允許的!”
"我明白了?!?卡拉克西瓦?帕克慢慢的說道?!澳憧梢⌒?,那些劣等生物會盡一切代價阻止你發(fā)掘出自身的潛力。說不定它們有更多像蜂窩那樣歹毒的武器等著你?!?br>"讓它們把看家本領(lǐng)都拿出來。我會將它們一并摧毀?!?br>***
格爾桑軍閥撫摸著膝旁靜坐著的魁麟幼獸的腦袋,看著遠處的城垛上方一只螳螂妖俯沖而下。一陣陣黑色的箭雨呼嘯著向上方射去,但都沒能打中。螳螂妖俯沖進了城墻的另一側(cè),擋住了格爾桑的視線。從營地里傳來的此起彼伏的尖叫聲判斷,他手下現(xiàn)在的遭遇很不樂觀。
"跟我說說,海昕。”格爾桑的雙眼注視著遠方的蟠龍脊?!把εd為什么未經(jīng)允許擅自跑到戰(zhàn)場上?”
"怕是他對于自己的本事過于自信了吧,軍閥閣下?!焙j空f道?!爱?dāng)然,鄙人在數(shù)周前曾多次勸告他在滑膛炮成功之時向您稟報。以便您和薛興能商量大計——”
格爾桑一言不發(fā)。他伸進自己的口袋摸出了一小塊羊皮紙碎片,然后伸長了手給他看了看。海昕看了陡然一驚。
一名叫做福爾敏的初級參謀湊上前看了幾眼,頓時滿臉疑惑。“軍閥,這上面有你的封印啊?!?br>"是啊?!备駹柹?桃馔祥L了語調(diào)。
身后的海昕開始焦躁不安了起來。
***
琥珀匠師確實有一手,那對利刃握在克爾魯克的手里非常稱手,貼身的護甲則絲毫不會限制他的行動。無論是飛行,還是殺戮。
克爾魯克清出了一條血路,殺至了防守者的腹地。敵人將自己的精兵強將全都派了過來。克爾魯克很是滿意,他要證明敵人之中最優(yōu)秀的也將敗在他的刀下。
***
哪怕是在很遠處,格爾桑軍閥也能看到猩紅色的刀光在營地里閃爍。一個螳螂妖單槍匹馬就攪的軍營大亂,讓他氣不打一處來。這簡直是恥辱?;排诒究梢宰柚惯@一切!
"你知道這羊皮紙是在哪里找到的嗎,海昕?”格爾桑問道。
"我不知道,軍閥?!?br>"一個熊貓人男童交給我的。聽說還是你的奴隸。它跟我說,你讓奴隸將羊皮紙銷毀掉。它想通過指證你來擺脫你這個殘忍的主人?!备駹柹Uf道。
海昕的反應(yīng)極為激烈。“一派胡言!”海昕唾棄道?!鞍阉o我?guī)恚人臀耶?dāng)面對質(zhì),我倒要看看——”
"那男童已經(jīng)死了。”格爾桑軍閥的話一下子讓海昕不知道如何應(yīng)對?!胺彩悄懜矣|碰鑲有我的封印的奴隸,都會被立即處死。不過我向你保證,海昕。它在死前……已經(jīng)被我逼供出了事實……”
海昕的雙眼開始流露出慌張的神色。“軍閥大人,您萬萬不能相信一個卑鄙奴隸的話語——而且還是個男童!這么多年來,我一直對您忠心耿耿!”
"我對這張羊皮紙還有印象?!备駹柹;卮鸬??!啊旌谥跋蛭易C明你的用處,不要再讓我失望。’這是我三年前用魔法書寫的一段話。我記得這是我給手下一個初級馴獸師的指令,我讓他向我展示訓(xùn)練魁麟戰(zhàn)斗的技巧。后來由于種種原因,這個文件不再需要了,所以從來沒有被遞送出去。封印沒被解開就被安放到了文案館里。薛興死后,我就派人去調(diào)查了。好像這張羊皮紙是最近才遭竊的?!?br>"軍閥,我——”
"你掌管我的文案館有好多年了。是吧,海昕?”
海昕一下子跪倒在了地上,嘴里斷斷續(xù)續(xù)的不停地在道歉。格爾桑軍閥抿著嘴唇,吹了兩聲哨:一長一短。膝旁的魁麟立即撲向了海昕的喉嚨。他的參謀——前任參謀——發(fā)出了一聲駭人的尖叫。
掙扎聲只持續(xù)了一小會,魁麟慢慢地跺著步子回到了主子的身邊,同時還不停地舔著嘴邊的鮮血。其余的參謀都無法將自己的視線血泊中轉(zhuǎn)移開。
格爾桑軍閥向所有人說道:“我根本不需要從一個快死的奴隸口中得知真相?!?br>他轉(zhuǎn)身看著長城。“每過幾百年,螳螂妖就會發(fā)起攻擊。每次我們都戰(zhàn)成了平手,然后它們?nèi)慷慊亓怂鼈兊睦铣玻秃孟駪?zhàn)爭沒有發(fā)生過一樣。沒人知道它們?yōu)槭裁匆簟!?br>格爾桑將自己的話音降至到輕語般?!拔抑詠斫y(tǒng)管蟠龍脊的駐軍,可不只是為了打個平手。薛興的武器,給了我們?nèi)肭珠L城另一側(cè)領(lǐng)土和搗毀螳螂妖老巢的絕佳良機?,F(xiàn)在這個良機被摧毀了!制造更多滑膛炮需要時日。我們現(xiàn)在還能怎么辦?”
一群參謀沒有一個人回答。大多數(shù)人還直盯盯的看著海昕的遺骸。直到最后,福爾敏清了清嗓子:“軍閥,那個神器……”
格爾桑瞄了他一眼。那件神器是薛興在螳螂妖開始攻擊的數(shù)年前,就開始研究的一個項目。這件神器洋溢著奧能,但種種實驗都未能采集出任何有用的東西來。“那件神器不是武器,福爾敏?!?br>"它說不定還真能派上點用處?!?br>"什么用處?我聽說這個東西是用來通訊的。”格爾桑停頓了一下。一個饒有興趣的主意浮現(xiàn)了出來?!澳汶y道想那這個和螳螂妖談判嗎?”也許它們肯來加入格爾桑氏族……
"倒也不是。這件神器所發(fā)出的聲音我們根本聽不見。薛興的實驗并沒有找到什么實質(zhì)性可用的東西。當(dāng)他用充分的奧能進行實驗時,他提到神器產(chǎn)生的效果就像是一堵‘音墻’阻隔了我們的聽覺?!备柮粽f道?!八恢肋@能派什么用處,而且神器使用時還有許多危害?!?br>"那你的意思是?”格爾桑問道。
"薛興的實驗是在錦繡谷里進行的。我們現(xiàn)在離城墻更近。我建議我們繼續(xù)用能量來超負荷這件神器。我想來穿透這堵‘音墻’。如果我是正確的話,這股奧能不但不會幫助螳螂妖進行溝通,而是將徹底阻斷它?!?br>格爾桑軍閥想了一會才明白了他的意思?!澳闼f的是一條未被證實的理論?!?br>"沒錯,軍閥?!?br>"螳螂妖的女皇在遠處向她的大軍發(fā)號施令。她的意志可以直接傳達到手下的腦中?!?br>"沒錯,軍閥?!?br>格爾桑玩味了下這個想法?!澳阏J為它們之間有一種聯(lián)系,這件神器和女皇使用的是相同的溝通方式。這件神器被超負荷后會發(fā)生什么?會蓋過她的話語嗎?”
"完全如您所說,軍閥大人。我們甚至可以逼她現(xiàn)身。不管如何,這件神器會極大的困擾螳螂妖大軍。如果一切順利的話……”福爾敏聳了聳肩膀?!拔椰F(xiàn)在還不能確定,但影響將非常驚人。我猜測會有大規(guī)模的反應(yīng)。”
格爾桑軍閥又開始撓起了魁麟的前額。“要是你錯了,我們什么也得不到。”
"要是我錯了,我們什么也不會損失?!备柮艋卮鸬?。
軍閥笑了笑?!俺四阒?。我聽說這神器極為不穩(wěn)定。一名奧術(shù)師施放的一小股能量,被一百倍的反彈了回來。那人死的很慘,搞的一團糟?!闭f完他瞄了一眼地上躺著的海昕。
福爾敏向他鞠躬道:“鄙人愿意承擔(dān)這個風(fēng)險?!?br>"找到那件神器,將它帶來?!?br>"遵命,軍閥。”
***
克爾魯克離開長城的一路上都是敗在他刀下的冤魂。他的手臂和前肢由于一天的豐富戰(zhàn)果而隱隱作痛。右腿上的一條較淺的割傷讓他有些疼,但除此之外,屠殺了無數(shù)劣等生物的他并沒有受到任何嚴重的傷害。
"女皇,您在注視我嗎?”他默默的喊道??藸桇斂嗽囍ジ袘?yīng)女皇的歌聲,然后——
他聽到的是一片噪音??刹?、刺耳的噪音聲。女皇的歌聲仿佛不見了。
她不見了。
就這么憑空不見了。
克爾魯克眨了眨眼,頓時從天空中跌落。“女皇?”他問道。他的翅膀停了下來,底下的地面離他越來越近?!芭??”
她不見了??謶珠_始侵蝕他的心智。女皇的歌聲現(xiàn)在已經(jīng)被一片空無的回蕩所取代。一片死寂?!芭剩 ?br>克爾魯克在接觸地面前的一剎那終于艱難的又飛了起來。神智不清的他漂浮在空中,竭力的試圖搜尋她的聲音。
她不見了。她到哪里去了呢?到底發(fā)生了什么?難道她已經(jīng)……
***
轉(zhuǎn)眼間,所有的螳螂妖的聲音都停止了,長城的西面鴉雀無聲。剩下的只有痛苦、煎熬和悲痛的回蕩。
格爾桑軍閥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笑容。

V

"六天。已經(jīng)足足六天了?!?卡拉克西瓦?帕克敘道?!斑€有人對聚生蟲會突然從夢游中清醒過來抱有希望嗎?”
"已經(jīng)是無望了?!庇幸幻h員回答道?!俺俏覀冊侔雅蕩У揭巴鈦怼!?br>這并不是一句玩笑話。就在三天前,卡拉克西說服女皇來到野外和所有的聚生蟲當(dāng)眾會面,希望通過此舉來證明給他們看女皇只是被魔古的神器所沉默,并沒有被殺死。成千上萬的聚生蟲來到了卡拉克西維斯,但當(dāng)女皇出現(xiàn)時,他們都沒有認出她。由于無法和他們進行交流,女皇早已失去了對他們的影響。聚生蟲只是呆呆的望著她。
好消息是聚生蟲并沒有離去。大部分螳螂妖只是漫無目的的游蕩在卡拉克西維斯。在魔古攻擊時,他們可以拖慢敵人的腳步。但卡拉克西對他們會主動攻擊不報任何希望。
卡拉克西瓦?帕克一瘸一拐的走到會議室的中央。三天前的傷口現(xiàn)在讓他疼痛不已。他走到了一塊巨大的圓形琥珀旁停了下來,這塊琥珀是剛剛被人找到并于一小時前送到了卡拉克西維斯。里面封存著一名傳奇,在大難降臨之時能夠力挽狂瀾的螳螂妖英雄。一名英杰。
"那他就是我們最后的希望了?!?卡拉克西瓦?帕克淡淡的說道。
"掠風(fēng)者將作為喚醒者?!绷硪幻h會成員說道。所有人都轉(zhuǎn)向了他。“你我都知道他現(xiàn)在被分散了精力。他還尚有用處,不像其他的已經(jīng)成為無腦蟲蠅一般。不過他的內(nèi)心還在呼喚女皇的聲音,英杰的出現(xiàn)會讓他從沮喪中煥發(fā)新生?!?br>"把他帶來。”
***
沉靜被打破了。
沉睡了數(shù)百年的英杰終于張開了眼睛。
維持他的那塊琥珀從他的周身開始化解。空氣涌進了他的肺部,讓他極為不適。螳螂妖跪倒在地上,不停地干嘔著。失去了封存他的琥珀,他的身體開始劇烈的反應(yīng)。
過了好一陣子他才緩了過來。他的面前有充足的凱帕樹脂供他食用。他感覺有一群螳螂妖正看著他,但他們沒有發(fā)出任何聲響。這是對他的一種尊重,在他虛弱之時其他人都視而不見。
至少對于目前來說。
很快他開始找回了元氣。他的肢體還在顫抖,但他竭力的迫使自己站起來。“我聽到了卡拉克西的召喚。” 尼爾那克喘著粗氣?!拔乙鸦貧w?!?br>房間里的另一名螳螂妖說道。“血之召喚者尼爾那克,你還好嗎?”他問道。
"我很好?!?尼爾那克聽了有些高興。要是他們知道自己的名字,肯定知道自己的豐功偉績?!案嬖V我為什么將我喚醒。我等待著你的——”
他眨了眨眼。在他面前有三名螳螂妖,兩名穿著傳統(tǒng)的卡拉克西瓦長袍。但喚醒自己的并不是他們,尼爾那克很清楚。他打量了下第三名螳螂妖,那個穿著奇怪護甲和武器的……
"你不是卡拉克西的議員,你叫什么名字?”
"我是克爾魯克,有些人稱我為掠風(fēng)者?!?br>有些人?他不是個英杰?尼爾那克想著。真還挺有意思。為什么卡拉克西要指派他作為我的喚醒者呢?
"血之召喚者?!币幻ɡ宋魍哒f道?!拔覀儜┱埬愕膸椭?。輪回正受到威脅?!?br>尼爾那克將他對克爾魯克的好奇轉(zhuǎn)移到了另一個話題上?!澳銈兣龅搅耸裁蠢щy?”
"劣等生物已經(jīng)發(fā)起了入侵。女皇離毀滅只有一步之遙?!币幻h員回答道。
那就找個替代她。尼爾那克并沒有說出來。要是議會沒有做這手準備的話,肯定有他們自己的原因?!拔以谥贫ú呗郧?,必須先考察下敵人的動向。”
克爾魯克點了點他的腦袋。他看起來精力非常的分散,但聲音仍異常堅定。“我愿意來帶你一程,血之召喚者。我會幫你介紹下我們的敵人的?!?br>尼爾那克望著兩名卡拉克西瓦,兩人都贊許的點了點頭。
"那就上路吧,喚醒者?!?br>***
在螳螂妖的意志被瓦解的六天里,格爾桑平臺上只完成了一棟建筑的搭建。奴隸都晝夜不停的在工作著,繼續(xù)忙著其他建筑的修建工作。唯一完成的那棟建筑現(xiàn)在被作為格爾桑的戰(zhàn)術(shù)室。當(dāng)螳螂妖被掃蕩出去后,這里很適合來接見個個魔古氏族的外交使節(jié)。一旦蟠龍脊西面的原來主人被驅(qū)逐后,很多氏族肯定會來投靠他。
福爾敏將軍閥領(lǐng)進了戰(zhàn)術(shù)室。“我想讓您看楊東西。”他的參謀說道。
房間內(nèi)放著一件古怪的東西?!盀榱诉@件東西,我準備了好幾年?!备柮粽f道。“現(xiàn)在終于完成了?!?br>格爾桑軍閥仔細的檢查著這件物品。一只鑲著黃酮的大甕。他能感受到這閃著微光的甕充滿了奧能?!斑@是派什么用處的?”
"軍閥大人,鄙人認為您在處置了螳螂妖女皇后,應(yīng)該有一個合適的地方來存放她的遺體。”
軍閥的笑聲 響徹了整個房間?!澳阆氲倪€真夠遠的?!?br>"另外?!眳⒅\補充道?!拔覀兇罂刹槐貙⑴蕷⑺??!?br>"什么意思?”
"只需一個簡單的奧能法術(shù),我們就可以將女皇的靈魂囚禁在這個甕里。她的軀體將會消失,但她的心智將被禁錮。就像是沒有夢境的昏睡一般?!备柮衾^續(xù)說道:“如果其他魔古敢膽質(zhì)疑您是否真的征服了螳螂妖,您只需把這個展示給他們看。她的靈魂將由您掌控。她的心智將成為您的戰(zhàn)利品?!?br>軍閥想了想?!安?,要是螳螂妖知道她還活著,肯定會盡一切代價來救她。我可不能冒這個風(fēng)險?!?br>"您別急?!备柮艚苹囊恍Α!斑@就是我為什么用法術(shù)來打造這只甕,任何螳螂妖都無法對其造成傷害,更不用說釋放里面的靈魂?!?br>"我還是覺得這太冒險了?!?br>"鄙人愿以自己的性命擔(dān)保。”福爾敏懇求道?!安东@螳螂妖女皇,禁錮她的靈魂。屆時您可以將這只甕扔到那些蟲蟻之中,那怕上面出現(xiàn)一絲刮痕,我愿意割去自己的頭顱來謝罪。”
格爾桑打量了一番。魔古族很少愿意拿自己的命做賭注,況且把女皇的靈魂做為戰(zhàn)利品確實非常誘人。
"福爾敏,等我除掉了螳螂妖這個禍害,你定有重賞?!备駹柹\婇y說道?!澳芙涛蚁逻@個法術(shù)嗎?”
"當(dāng)然?!?br>"那就現(xiàn)在把?!备駹柹\婇y露齒一笑。“我意圖今日就結(jié)果掉那些螳螂妖。”
***
從空中向下俯瞰的美景簡直無與倫比。尼爾那克蹲在掠風(fēng)者的背上,仍其將自己帶至高空中,最后懸在離地一千步的高度。
英杰一句話也沒說,克爾魯克也沒有吱聲。尼爾那克只是觀察著魔古大軍的動向。情況確實十分危急,卡拉克西瓦并沒有夸大形勢。除非劣等生物進軍極為保守,它們在日落前就能攻到卡拉克西維斯。雖然那周圍圍著數(shù)千只聚生蟲,但他們只能減緩敵人的腳步。
尼爾那克意識到女皇聲音的缺失,但他毫不在意。他根本不認識這名女皇,就算認識,他現(xiàn)在也有任務(wù)在身。改朝換代是常事。尼爾那克拍了拍克爾魯克的肩膀,飛行者的反應(yīng)就好象是從夢中被人驚醒一樣。真奇怪,英杰想道。
"喚醒者,你們聚生蟲之中,有誰最擅長攻擊那長城。”
"我?!憋w行者回答道。
這是尼爾那克蘇醒至今聽到的最好的消息。計劃開始在他的腦子里成形,但還有諸多困難需要解決?!霸谖业臅r代,那座長城并不存在。”
"你能打破它嗎?”
"我不知道?!?br>"那女皇就真的沒救了?!笨藸桇斂说穆曇舴浅J?。
"我可沒有說?!蹦釥柲强嘶卮鸬??!拜喕乇仨毘掷m(xù)下去?!?br>"但女皇沒救了?!?br>尼爾那克并沒有做出答復(fù)。掠風(fēng)者的心智還未成熟。他是女皇的產(chǎn)物,而并非卡拉克西的。這是一個沮喪的消息,但他卻捕捉到一絲不同。他繼續(xù)沿著這條線索思考了下去。
然后他完全明白了。尼爾那克終于知道為什么卡拉克西讓掠風(fēng)者——或是迫使掠風(fēng)者——來喚醒他。一名琥珀匠師在很久之前就推斷說:將一名英杰從沉睡中喚醒和女皇把聚生蟲帶到世界非常相似。它們之間有一定的聯(lián)系。被封存是異常痛苦的事情,就和死去一樣。那被喚醒難道就不是重生嗎?年幼的螳螂妖極為依賴于女皇,也許英杰和喚醒者之間也會有相似的紐帶。哪怕他們之間的關(guān)系非常脆弱。
這個理論確實有著它的道理。尼爾那克意識到,就算是現(xiàn)在——
他猛的晃了晃他的腦袋。計劃已經(jīng)在腹中形成,他知道如何來阻止魔古。他需要掠風(fēng)者克爾魯克全身心的投入到目前的任務(wù)中,而不是被女皇所分心。
他的性命無關(guān)緊要,但他在死前必須造成足夠的破壞。尼爾那克想道?!皢拘颜撸銥榕市ЯΧ嗑昧??”
"自從我來到世上?!彼幕卮鹩行┎荒蜔?br>"那你侍奉卡拉克西有多久?”尼爾那克問道。克爾魯克并沒有回答,英杰只好繼續(xù)追問。“侍奉卡拉克西就是為了維持輪回,維持了輪回女皇才能幸存。你難道不侍奉他們嗎?”
"我只侍奉女皇?!笨藸桇斂死淅涞幕卮鸬馈?br>"你知道輪回是什么嗎?”
"當(dāng)然?!?br>"那跟我闡述下?!?br>克爾魯克的頭轉(zhuǎn)了過來,英杰可以看到飛行者的眼睛直盯盯的看著他。這里是敵人的領(lǐng)地。尼爾那克知道,要是掠風(fēng)者現(xiàn)在背叛他的話,從這里摔落到地上可是很長的一段距離。
很長一段寂靜后,尼爾那克最終打破了沉默?!澳闵鷣砭椭垒喕厥鞘裁础D隳芨惺艿?,知道它的重要性。這是與生俱來的本能,但從未有人向你闡述。這并不怪你?!?br>"那就告訴我?!?br>尼爾那克非常小心的向他描繪了這數(shù)百年的進程。女皇是如何孕育出聚生蟲,他們又是如何一股腦的沖向劣等生物,來在戰(zhàn)斗中證明自己。“只有通過戰(zhàn)斗我們才能成長。戰(zhàn)斗是最有效的導(dǎo)師?!彼f道。尼爾那克并沒有提到女皇死去后被替代的部分,當(dāng)克爾魯克問道女皇之前是什么樣子的,英杰只是轉(zhuǎn)換了話題。
"但關(guān)于輪回有一個殘酷的事實,女皇終有死去的一天。而她知道并且認可這個事實?!蹦釥柲强死^續(xù)說道?!斑@沒什么好擔(dān)心的?!?br>克爾魯克開始顫抖了起來。尼爾那克耐心地等到他緩和下來后,才補充道:“這就是為什么會有卡拉克西,他們必須確保輪回永不停息。確保女皇的所做出的貢獻永遠存活下去?!?br>"沒有女皇的輪回又有何用?!笨藸桇斂俗匝宰哉Z道。他的翅膀好像生銹了一半,兩名螳螂妖向下落了一段距離后他才重新穩(wěn)住了自己。
"戰(zhàn)斗是最有效的導(dǎo)師。”尼爾那克敘道。“我們從劣等生物身上能學(xué)到許多?!睘槭裁纯藸桇斂寺牭竭@番話后身體陡然僵硬了?尼爾那克感覺他開始有些說動飛行者了。“隨著每一個輪回,我們對戰(zhàn)斗、對敵人、對自身的認識逐步加深。我們的改變使我們愈發(fā)強大,而劣等生物學(xué)到的只有恐懼?!?br>尼爾那克可以感覺到克爾魯克的呼吸趨于平緩。他開始冷靜思考了、開始聆聽了?!澳禽喕貙⒊掷m(xù)多久?”克爾魯克問道。“永遠嗎?”
"不。終有一天我們將不再需要群起攻擊?!蹦釥柲强苏f道?!霸谀且豢痰絹碇埃ɡ宋鲗⒕S持輪回。他們將保證女皇——以及任何世代的女皇——都能盡可能的活下去。你聽明白了嗎?”
克爾魯克并沒有回答,但尼爾那克知道自己已經(jīng)在他的心里播下了種子。只待結(jié)果開花了。
"請把我?guī)Щ乜ɡ宋鳌!蹦釥柲强苏f道?!拔冶仨毟嬖V他們我的計劃?!?br>"我們有勝算嗎?”克爾魯克問道。
"當(dāng)然。”
"怎么個贏法?!?br>尼爾那克大笑一聲?!耙脍A下任何戰(zhàn)斗,就必須出奇制勝?!?

VI

"在琥珀里沉睡了幾個世紀肯定阻礙了你的神智,血之召喚者?!?br>"聽我說,卡拉克西瓦?!蹦釥柲强苏f道。他看著每名議員,個個的臉上都寫滿了不同意的表情。“不管我們做什么,女皇在日落時分就會喪命。我說的有錯嗎?”
"你說的沒錯。但你的計劃簡直太瘋狂了。我們沒有女皇的接班人,不能拿她的生命冒風(fēng)險。如果她死了,輪回就結(jié)束了?!?br>"瓦解魔古部隊的唯一途徑是聚生蟲。如果我們不能喚醒幼蟲的心智,那我們根本沒有足夠的數(shù)量來抵御敵人。”尼爾那克緩緩說道?!爸挥写輾Я松衿鞑拍軉拘丫凵x,而現(xiàn)在神器被一支軍隊所包圍著。我們唯一的希望就是用一個誘餌來引誘它們出籠,女皇就是那個誘餌!這就是我的推斷、我的計劃。這就是你們召喚我的原因,按照我的計劃執(zhí)行吧?!?br>之后議員都陷入了沉思。
***
"軍閥!”一名下等魔古士兵神情慌張的跑了進來。七名高級軍官將自己的視線從鋪滿地圖和偵察報告的桌子上轉(zhuǎn)移到了他的身上。格爾桑坐在桌子的最前方。“螳螂妖開始行動了!”
"前來攻打我們?”一名指揮官問道。
"不!”年輕的士兵大喘吁吁?!罢与x我們的方向。”
"把話說清楚點?!备駹柹\婇y開口道。
下等兵深吸了幾口氣。“我們的斥候稟報,一些螳螂妖從它們的老巢飛走了,飛的同時還背負著自己的同伴?!?br>"有原因嗎?”格爾桑繼續(xù)追問。
"不是十分確定……但那有一只被背負的螳螂妖看上去……”報信人突然顯得有些緊張。他清了清嗓子,生怕自己說錯話。想必海昕被處死的消息已經(jīng)人人皆知?!斑@只螳螂妖看上去非常特殊,與眾不同。其他的蟲子好像都對它看護有佳?!?br>高級軍官互相交換著眼神。
"是螳螂妖的女皇嗎?”格爾桑平靜的問道。
"斥候是這么想的,軍閥大人?!蹦Ч畔碌缺卮鸬馈?br>格爾桑軍閥緩緩的站了起來,他的雙眼注視著桌子角落上放置的那只甕。格爾桑很清楚時間站在他的一邊,很快螳螂妖就會被逼上絕路。這就是他所等待的時刻?!八鼈兛吹搅宋覀兊膭酉?,知道我們今天就準備攻擊。那些蟲子希望減緩我們的腳步,好讓它們的女皇能逃出我們的掌心。女皇肯定會被轉(zhuǎn)移到一個防守森嚴的地方?!?br>一名魔古指揮官看上去有些顧慮?!斑@說不定是調(diào)虎離山之計——”
"當(dāng)然?!备駹柹;卮鸬?。換我也會這么做,他想道。“但這沒有關(guān)系。它們的數(shù)量根本不足于攻破這里的防守?!?br>"您的指示,軍閥大人?”
所有的指揮官都望著格爾桑。軍閥飛快的在腦中思索著方案,搜尋潛在的漏洞和威脅。大軍前往追捕女皇后,神器將會不再安全。格爾桑想道。那只會飛的螳螂妖還活著,這是不是一個圈套?
軍閥的臉上突然浮現(xiàn)出了笑容?!鞍阉腥硕寂缮?,給我拿下女皇。如果可以的話,留下活口。日落前我會用這個甕來款待她的?!币悄莻€會飛的蟲子找上門來的話。格爾桑盤算道?!巴ㄖ排诓筷牸?。告訴他們提防來自空中的打擊?!?br>***
克爾魯克看到魔古的士兵和奴隸匆匆忙忙的離開了帳篷和篝火,向西面趕去。除了一把武器,它們什么東西都沒帶上。很顯然,軍閥不希望它們浪費任何時間。
它們會殺死女皇,以及今后任何出世的女皇。這個念頭就像凱帕圣樹下的無頭蒼蠅一樣,在他的腦海里瘋狂亂竄著。奇怪的是,雖然他極為憤怒,但魔古神器所造成的麻木感覺比一小時前消褪了許多。他仍無法聽見女皇,但是對思想的判斷力已經(jīng)不造成什么影響了。
事實上,他的目標(biāo)比以往更堅定了。劣等生物意圖斬斷輪回,克爾魯克會阻止它們。
唯有通過戰(zhàn)斗才能獲得成長。尼爾那克曾說過。它是最有效的導(dǎo)師。
看來對戰(zhàn)斗的渴望也能磨練螳螂妖的心智。
克爾魯克等到魔古大軍的最后一批成員消失在了山腳下。他飛到了空中,隨行的還有六名螳螂妖飛行者。失去了女皇的聲音后,飛行部隊中唯有這六名的心智足夠成熟,能伴隨他一起作戰(zhàn)。
格爾桑平臺出現(xiàn)在他們面前,那背后則是高聳的長城。
克爾魯克向城墻飛去。六百步開外,城垛上早已排出了六門蜂窩對準了他們。
***
"敵人來了,軍閥大人?!?br>格爾桑用手遮住了午后的烈日,瞇著眼觀察著。那只獨特的螳螂妖果然出現(xiàn)在了西面。身邊還有其他的飛行蟲,大概有五到六只,緊緊的跟隨著它。
但出乎意料的是,它們并沒有向平臺著陸。
"難道它們準備攻擊蟠龍脊?”福爾敏很是不解。“大概它們不知道神器的位置吧?”
"也許吧?!备駹柹S行┌胄虐胍伞s胙苌俜高@種疏忽。難道我有什么沒有覺察到嗎?格爾桑觀察者平臺的四周。他的士兵堅守著自己的陣地,時刻注意著螳螂妖的動向。就連戰(zhàn)斗魁麟的眼睛都在跟蹤著飛行者。
當(dāng)螳螂妖飛過平臺的西面時,第一門滑膛炮響了。兩只蟲子瞬間落地,但最有威脅的不在此內(nèi)。
***
還有兩百步的距離。飛行小隊和城垛保持平行。魔古的守衛(wèi)在地面上密切注視著它們。
隨著一片白煙,蜂窩又噴射出了一陣碎石子??藸桇斂寺牭剿淖髠?cè)有爆炸聲——致命的一擊。他不知道是誰被擊中了,他對此也不關(guān)心。因為還有五門填滿彈藥的蜂窩正等著他。血之召喚者是否真的是一名傳奇般的軍事家,就看此刻了。
"散開?!笨藸桇斂撕暗?。
還存活的四名飛行者——克爾魯克瞥了一眼——向左邊、右邊、上方散開,唯獨沒有向下。英杰事先警告過他們。
劣等生物肯定認為你們會俯沖到平臺上。尼爾那克告訴他們。所以學(xué)聰明點。
又一門蜂窩開炮了,但太低了沒有擊中。又有兩門連續(xù)的開火,還是太低。英杰沒有說錯,它們都以為飛行者會直搗神器所在的地方。底下奴隸不停的在為四門蜂窩裝填彈藥。
掠風(fēng)者,大部分炮彈會朝你而來。因為它們最懼怕你。尼爾那克說道。
離長城只有五十步的距離了。兩門蜂窩已經(jīng)裝填完畢,對準了目標(biāo)。在這種距離下,它們不會射偏。
二十步。是時候執(zhí)行英杰的下一個計劃了。
它們一定以為,發(fā)起第一次進攻的會是你。尼爾那克之前說道。
我自己也這么認為??藸桇斂藢Υ嘶卮鸬馈?br>出奇制勝,要讓你自己也想不到。血之召喚者和他說。
克爾魯克的翅膀突然開始急促的拍打著。他以極快的速度向上攀升,幾乎和他俯沖的速度一樣快。那兩門蜂窩急著跟蹤它的軌跡,匆忙的射出兩發(fā)炮彈。均沒有命中。
其余的蜂窩都未裝彈。四名飛行者落在了城垛上開始瘋狂的殺戮。
克爾魯克讓自己的雙翼停了下來。由于慣性他越升越高,劃過了蟠龍脊的上空。直到升至了城垛上方四百步的高度。
高空異常的安靜。底下戰(zhàn)斗的聲音顯得非常遙遠,缺少女皇的顧慮已經(jīng)完全不見了??藸桇斂说囊簧?,第一次孤身一人來到了戰(zhàn)場。
他對此毫不介意。
他開始的俯沖。
***
"真聰明。”格爾桑說著不禁笑了起來。那螳螂妖摸清了他們的策略,然后一層層的突破了防守?,F(xiàn)在它能毫無畏懼的進行俯沖。
"非常之聰明啊?!?br>"要不要呼叫援軍?”福爾敏問道。
"沒有必要。就算城垛上的駐軍全部陣亡,只要神器安然無恙——”
一聲尖叫打斷了軍閥。“螳螂妖!西面出現(xiàn)了螳螂妖!”
格爾桑軍閥猛然轉(zhuǎn)過身來。十幾名螳螂妖正在徒步接近平臺,距離大概只有一百步不到。剛才所有衛(wèi)兵的注意力都被飛行者吸引了……
真狡猾。他對自己說道,臉上的微笑已經(jīng)不在了。
***
血之召喚者尼爾那克和同伴一起加入了戰(zhàn)斗。他不停的敲打著自己的上顎——發(fā)出“咔咔”的聲音——將隊伍排成楔狀陣型。他自我陶醉了一番,在琥珀里沉睡的時間并沒有對他的才華造成影響。
大部分英杰從卡拉克西得到他們的第二個名號。但就他所知,尼爾那克是唯一一個自己選擇第二個名號的英杰。又有誰能享有這樣的殊榮呢?卡拉克西對他卓越的戰(zhàn)術(shù)制定能力贊不絕口。而他弱小無能的女皇,對他在鎮(zhèn)壓螳螂妖叛軍所展示出的足智多謀也感到驚嘆。
但他們又有誰會叫他血之召喚者?
尼爾那克舉起了手中的長毛,他的同伴向幾步開外的魔古沖了過去。他用自己的曲刃指向敵方陣線的左翼,然后上顎敲擊了兩下。整支螳螂妖小隊集中對準了兩名魔古。一陣琥珀劍刃的旋風(fēng)后,敵人全都倒下了。
尼爾那克緩緩地將自己的長矛劃過敵人的陣線,選擇目標(biāo)?!斑沁沁恰比暎Ч艖?yīng)聲倒下,防線上被打出了一個很大的口子。左翼已經(jīng)淪陷了。“咔咔”。兩頭魁麟死了?!斑沁沁恰!币幻◣?、一名馴獸師、和一頭魁麟相繼倒下。
這是尼爾那克的天賦。當(dāng)他還是未成熟的聚生蟲時,不依靠話語,他也能夠影響其他的螳螂妖。當(dāng)他施加自己的意志時,周圍的螳螂妖就知道應(yīng)該攻擊哪里;當(dāng)他敲擊自己的上顎時,他們就知道何時攻擊。他可以自如的在戰(zhàn)場上控制士兵,極為精確的指導(dǎo)戰(zhàn)斗的流程。
他從來沒有向任何人解釋過自己的天賦,那怕是卡拉克西。尼爾那克自己也解釋不清楚。到底是他們聽到的聲音?還是他能夠像女皇一樣影響別人?他實在吃不準。也許他啟用了螳螂妖腦中遠古的部分,一種史前的交流感應(yīng)方式。古代螳螂妖在獲得思想和更高理念后,就拋棄了它們。也許在很久以前,螳螂妖就是以這種形式進行溝通的。
不過不管怎樣,哪里有尼爾那克的召喚,哪里就有鮮血。很快平臺就被染成了紅色。
***
克爾魯克繼續(xù)著他的俯沖。?

VII

"繼續(xù)填彈!”城垛的監(jiān)工吼道。
一名熊貓人奴隸跪倒在地上,拼命地把小石塊裝進自己的爪子里。其他奴隸死去的聲音更是迫使他加快自己的速度。他想過逃跑,但是要是被抓到的話——
一陣刺耳的聲音傳到了奴隸的耳中,他的思想一下子被恐懼所占滿。他抬頭一看只見到一陣琥珀色的閃光墜向自己。
***
跪著的熊貓人吸收了大部分沖擊力??藸桇斂撕芸斓木驼一亓似胶?,然后一刀刺向了奴隸。奴隸只掙扎了一會——這是他本場戰(zhàn)斗中的第一個犧牲品。
很快會有更多。
還有兩名飛行者仍然活著,正和劣等生物激烈的交戰(zhàn)中。他們非常渴望能和掠風(fēng)者并肩作戰(zhàn),但經(jīng)驗尚不足。這樣的持久戰(zhàn)里他們是不會存活多久的。城垛上到處是人。六門蜂窩和大約兩百名守衛(wèi)占據(jù)著兩座看守塔當(dāng)中的空間。
克爾魯克躍入了敵人之中,開始了又一陣殺戮。
***
尼爾那克向后躍了一步,然后向同伴發(fā)出了警告。其他人聞聲也向后一躍。兩名殺的沖昏頭腦的魔古追了上來?!斑沁恰眱陕暫螅呙胙睦袑⒛Ч糯笮栋藟K。在不到一分鐘的時間里,尼爾那克消滅了一半的魔古駐軍,而自己只損失了一小部分人。
一個不錯的開局?,F(xiàn)在他們在人數(shù)上只落后一比二,但魔古很快從突襲的驚愕中恢復(fù)了過來,重整了部隊。它們在螳螂妖和藏有神器的建筑之間構(gòu)成了一道松垮的屏障。尼爾那克知道這個戰(zhàn)術(shù)在很多情況下非常奏效。
但不是今天。尼爾那克向前沖了過去,然后指著陣線最當(dāng)中的魔古。這名魔古看上去是最資深的,殺死它定能大挫銳氣。
咔。
***
軍閥無動于衷的看著,但在他的最后一名指揮官被殺死后,他終于遏制不住內(nèi)心的憤怒。最后,他轉(zhuǎn)向了福爾敏。
"拿著神器離開這里?!避婇y格爾桑平淡的說道。
"什么?!”福爾敏不可置信。“我們在人數(shù)上占優(yōu)??!”
格爾桑怒火中燒?!澳弥衿鞔┻^城門。不要讓人看見。不管怎么樣都要保證神器持續(xù)運作,不能出半點差錯!我們可不能讓螳螂妖從昏睡中醒過來?!?br>“軍閥大人——”
"我不會讓它們得逞的,絕對不會!你聽明白了嗎?我的大軍在一個小時內(nèi)就會結(jié)束這一切。等它們的女皇死了,戰(zhàn)場上就算發(fā)生奇跡也無濟于事。
福爾敏有些猶豫?!八鼈儠⒘四?,軍閥大人。”
"倒讓它們試試。快去,不過等一切結(jié)束后趕緊回來?!备駹柹Uf完露出陰險的一笑?!暗綍r候你得負責(zé)把我熟睡的我喚醒?!?br>福爾敏突然豁然開朗?!鞍?,遵命。軍閥大人?!?br>格爾??粗x開后,才宣布了他的下道命令。
***
克爾魯克用劣等生物的血染紅的城垛。但是敵人還是源源不斷。
魔古是怎么威脅奴隸留守自己的崗位?克爾魯克在砍死一個熊貓人后不禁想道。難道比被我劈成兩半還糟糕嗎?兩顆蜥蜴人的頭顱又和它們的肩膀分離了。真是沒用的物種。
克爾魯克躍到空中,然后落在了北部看守塔旁邊的蜂窩。隨即刺死了最近的一名魔古。
一群發(fā)狂了的蜥蜴人從人群中沖了出來,試圖擒抱他??藸桇斂藢⑺膬砂牙胁暹M了兩個蜥蜴人的胸腔,但很快就背朝地的倒在了地上。十幾個蜥蜴人的重量讓他動彈不得。人堆上的蜥蜴人的臉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空氣中突然劃過一聲巨響。蜥蜴人抬頭一看,之前的笑容變成了驚恐。
震耳欲聾的聲音席卷了戰(zhàn)場。克爾魯克身上壓著的重量一下子被減輕了許多??藸桇斂司芙^閉上眼睛,就算死也要睜著眼。他看到蜥蜴人爬了起來,但第二次炮擊很快殺死了它。其余的劣等生物剛想逃跑,但第三發(fā)炮彈找到了它們。
克爾魯克感到自己的五官都已經(jīng)麻木了。最后,他眨了眨眼睛。他還活著。
蜥蜴人就沒有這么幸運了??藸桇斂诉吙人赃厡⑸砩系臍埡⊥崎_。剛才只能聽到蜂鳴的耳朵,現(xiàn)在只聽見哭叫和呻吟聲。
看到這一幕讓克爾魯克有些驚奇。
魔古將裝填完畢的蜂窩挪到了北面,直接向城垛開了炮。還發(fā)射了三次。犧牲如此之多的奴隸,就為了干掉他一個人。幸好剛才擒抱他的蜥蜴人給他做了肉盾。
克爾魯克突然對魔古有些敬仰。真是個大膽的策略,他不禁想道。
彌漫的硝煙讓他躲過了魔古的眼線,但這不會持續(xù)多久。就讓它們以為我和奴隸死在一塊了吧??藸桇斂颂铝顺嵌?,重新回到了地面。
廝殺聲仍舊響徹在格爾桑平臺上。但戰(zhàn)場已經(jīng)從外部轉(zhuǎn)移到了藏密神器的建筑里??藸桇斂粟s忙向前奔去。
***
建筑內(nèi)狹小的空間極大的限制了進攻者的行動。最后一名還能作戰(zhàn)的螳螂妖在聽到尼爾那克的警告后,來不及反應(yīng)就被兩把魔古長矛刺死了。
戰(zhàn)場上只剩下了血之召喚者,尼爾那克背靠著墻等待著最后一次進攻。房間里還剩下三名魔古——不,應(yīng)該是四名。還有一個身穿華麗、奇特服飾的魔古。這魔古雙手交叉在胸前,站在后方注視著戰(zhàn)局,腳下還蹲著兩頭魁麟。
想必這就是格爾桑軍閥了。尼爾那克想道。
"停下。”第四名魔古喊道。其他人立刻停止了前進的腳步?!澳阌忻謫?,螳螂妖?”
***
那螳螂妖好像沒聽見他一樣?!跋x子,聽的懂人話嗎?”格爾桑問道。
一聲尖利、刺耳的噪音傳到了房間內(nèi)。螳螂妖的上顎不停的張閉,發(fā)出一陣節(jié)奏急促的聲音。難道它在取消我?格爾桑想道?!俺粝x子,我是格爾桑軍閥。我——”
"我管你是誰?!?br>格爾桑悶哼一聲?!澳氵@蟲子有名字嗎?”
"就算有也懶的告訴你?!斌胙踊匾痪?。
***
克爾魯克慢慢向門廊靠近。他能聽見尼爾那克和其他人的聲音。
"神器藏哪了?”尼爾那克問道。
"蟲子,你們的種族離滅絕只有一步之遙了。”另一個聲音回答道?!叭绻愣壿嫷脑挕?br>"我邏輯能力比你強多了,格爾桑。神器在哪里?”
"你們的女皇在你找到神器之前就會斃命?!备駹柹Uf道。“但你們不必和她一同去死。你們之中有些武藝高超的戰(zhàn)士,也許——”
"你這是和我在談判?”尼爾那克差點笑出來?!斑@是我的條件:要是你能跪在我面前向我求饒,并拱手交出神器;我可以考慮放你一條生路。但至于你城墻上的駐軍,我就無法保證什么了?!?br>"下跪?”格爾桑頓時怒火中燒?!暗蹏呐`向我下跪,野獸向我屈膝隨時聽我調(diào)遣。你這自大狂妄的東西——”
克爾魯克已經(jīng)沒興致在聽下去了。他沖過了門廊?!澳銖U話好多?!彼蠛暗??!皽蕚涫芩腊桑 ?br>三名魔古戰(zhàn)士對突然出現(xiàn)的敵人有些摸不清狀況。
格爾桑抿著嘴唇吹了兩聲口哨。兩頭魁麟立馬撲向了克爾魯克。
克爾魯克揮舞著琥珀利刃,兩頭魁麟立馬摔倒在了地上。其中一頭還尚存一口氣,痛苦的在地上掙扎著,慢慢地爬向格爾桑。克爾魯克伸出前肢刺進了茍延殘喘的魁麟,結(jié)束了它的痛苦。
"血之召喚者。我已準備就緒,你呢?”克爾魯克問道。
尼爾那克掂了掂長矛?!皠邮职?,掠風(fēng)者!”
兩人一同沖上前去。
***
"消滅它們!”格爾桑軍閥大喊道。
三名護衛(wèi)剛忙上前迎敵,一瞬間房間內(nèi)滿是刀光劍影。
格爾桑很清楚自己沒有勝算。他的雙眼緊盯著那只為螳螂妖女皇所準備的翁。
他準備孤注一擲了。
它們休想得逞。
格爾桑半蹲在地上,雙手握十,開始聚集起奧能。所剩的時間只夠施放一次法術(shù)。
***
最后一名護衛(wèi)非常驍勇,但沒了身邊兩名同伴,總會有一名螳螂妖找到破綻。掠風(fēng)者的兩把利刃伺機刺進了它的身體。魔古掙扎了幾下,隨著一聲哀嚎重重地倒在了地上。
克爾魯克緩慢的轉(zhuǎn)過身,望著那最后名魔古?!案駹柹?。”他說道。“你差點就殺死了女皇,以及今后世世代代的所有女皇。你本可破壞輪回。”
魔古軍閥不停的用手畫著小圈,聚集能量??藸桇斂瞬恢浪@是為什么。
也毫不關(guān)心。
尼爾那克向后撤了一步。“掠風(fēng)者,這份殊榮我就交給你了。”英杰說道。
克爾魯克舉起利刃緩慢的向前逼近。格爾桑好像要做最后的一搏,掠風(fēng)者絲毫不擔(dān)心。“今天就是你的死期,軍閥。我不會讓你死的太利落的?!?br>"殺了我很享受嗎,蟲子?”格爾桑吐了口唾沫。
離復(fù)仇只有五步之遙?!斑@種快感你是想象不到的?!?br>格爾桑的雙手一下子停了下來??諝庵袕浡鴬W能,魔古望了一眼克爾魯克?!昂芎谩N蚁蚰惆l(fā)誓:你和你的同類永遠別想取我的性命。”
軍閥一撒手,一陣奪目的閃光便籠罩了整個房間。克爾魯克趕忙用利刃遮住自己的眼睛。
當(dāng)閃光褪去后,他睜開了眼睛。
格爾桑軍閥不見了,那只甕好像被注滿了能量一般。
"不!”克爾魯克狂吼道。
***
好幾分鐘里,尼爾那克在一旁靜等著克爾魯克發(fā)泄完他的怒氣。
"懦夫!懦夫!出來面對我!”
掠風(fēng)者克爾魯克不停地用利刃敲打著那只甕,但連一點刮痕都找不到。顯然,裝有格爾桑靈魂的甕有魔法庇護。
螳螂妖現(xiàn)在已經(jīng)無法對軍閥構(gòu)成威脅了。暴怒的克爾魯克還是繼續(xù)揮舞著利刃。
最后,尼爾那克實在看不下去了?!奥语L(fēng)者?!彼鲁鲆痪???藸桇斂撕孟駴]聽到一樣。“掠風(fēng)者,女皇的危機還沒解除呢?!?br>克爾魯克最后重重的向甕砍了一刀,發(fā)出了一聲奇怪的共鳴聲。他看著英杰,氣喘吁吁?!吧衿鞑辉谶@里?!?br>"正向我們離去,你應(yīng)該能感覺到吧?”尼爾那克問道。這是一種奇怪的感覺,就像云朵從空中飄過一樣:從地上很難覺察的到。
"沒錯?!睔鈶嵉目藸桇斂藢χY狠狠的踢了一腳。“帶路吧,血之召喚者。讓我們結(jié)束這一切。”
***
福爾敏沿著蟠龍脊的墻腳小心翼翼的走著,將神器緊緊的抱在胸前,一邊集中精力維持著法術(shù)。如果不對神器的能量進行控制,產(chǎn)生的后果很難設(shè)想。對手拿神器的人來說,更是致命的。
殘陽關(guān)就在前頭。一旦福爾敏穿過那里,他就可以把神器交給另一個奧術(shù)師,然后帶領(lǐng)一隊魔古援兵趕回平臺。
剛才的噪音和閃光告訴他:格爾桑軍閥已經(jīng)將自己的靈魂禁錮在了甕內(nèi),以防止自己落入螳螂妖的手里。教會他這個法術(shù)的的福爾敏,在螳螂妖的威脅被去除后,很容易就能把軍閥給釋放出來。
突然身后傳來樹枝被踩斷的聲音。
福爾敏轉(zhuǎn)過身來的時候差點摔倒。五十步開外,一名身穿奇怪護甲的螳螂妖手拿著一把長矛。它沒有翅膀,不是那個飛行者。
螳螂妖舉起長矛對準了福爾敏。魔古有些好奇的看著它,你沒有感覺到魔法的流動,不是一個法術(shù)。然而距離上,它也無法對自己發(fā)動攻擊。
那螳螂妖發(fā)出了一聲奇怪的聲音?!斑??!?br>一團陰影掠過福爾敏,他還來不及尖叫。
神器從他的手中滑落了下來。
***
"好奇怪的東西。”克爾魯克說道。
神器上還滴著魔古的血。尼爾那克來回轉(zhuǎn)著神器,仔細的研究著?!拔疫€是聽不到女皇。掠風(fēng)者,你呢?”
"聽不見?!?br>"奧術(shù)能量不是我的特長?!蹦釥柲强巳鍪终f道。神器不斷發(fā)出蒼白的光亮,而且隨著時間的推移愈發(fā)明亮?!澳Ч攀褂媚Хǖ姆绞教粚こA?,我不知道這么關(guān)掉這鬼東西?!?br>英杰看了一眼地上的魔古法師。這個劣等生物死前一直用法術(shù)維持著神器。有必要嗎?這東西看起來不需要持續(xù)提供能量。
尼爾那克將神器放到一臂之遠,端詳著?!奥语L(fēng)者,你幫我看看——”
神器散發(fā)出的光突然消失了??藸桇斂酥豢吹揭魂嚢档拈W光、以及一聲開裂的聲音。
一剎那間,尼爾那克感到神器中大部分的奧能竄進了他的手臂里,就好像被閃電擊中一樣。一陣劇痛穿過他的大腦,他一下子失去了所有的意識。
英杰最后聽的是一聲微弱的“咔?!?br>***
克爾魯克立馬知道尼爾那克已經(jīng)死了。英杰滾落到了魔古法師的身邊,兩眼呆滯的看著天空。
那件十惡不赦的神器仍然阻隔著女皇的聲音,但克爾魯克已經(jīng)能依稀聽到女皇斷斷續(xù)續(xù)的歌聲。就好像魔古法術(shù)所編制的籠罩開始剝落了。
可是神器完全失效要等多久?幾個小時?女皇可撐不了這么久。不想觸碰那玩意的克爾魯克,在尼爾那克的尸體旁仔細地檢查著那個神器。亮光已經(jīng)沒有了,但他仍可以聽到古怪的聲音。
就和蜂窩一樣——
克爾魯克拿起了神器,激蕩的電流讓他的雙手不停的震顫。神器好像不知道什么時候又會發(fā)出奧能沖擊一樣。
他還記得自己第一次從天空中俯沖到戰(zhàn)場上,蜂窩在一點奧能的作用下可以造成巨大的毀滅。
克爾魯克的雙翼將自己帶回到了城垛上。他緊握著神器,向南面飛去,不停的尋找著。長城上的守衛(wèi)都對他的出現(xiàn)倍感驚奇。
在那里!
俯瞰格爾桑平臺的城垛上,殘存的蜂窩被一群尸體圍繞著。幸存的幾名魔古和奴隸在看到他后,立馬開始掉轉(zhuǎn)炮口,但它們還需要時間瞄準??藸桇斂诵枰龅闹皇菍⑸衿魅酉蛩鼈?。這件神器的大小、重量恰巧和螳螂妖所用的炮彈一致,而他的瞄準功夫可根本沒有退步。
那件可鄙的神器劃過一條弧線墜落到了長城上,彈至到了兩門蜂窩之間。隨著神器破裂,強烈的光芒和破裂聲將一切全部吞噬。
一聲恐怖的巨響后,神器和蜂窩的雙重奧能碰撞后的灼目白光,將所有的劣等生物都化成了灰燼。
然后唯有螳螂妖才能聽到的悅耳歌聲響了起來。
我的孩子們,我還在這里。聽到歌聲的克爾魯克歡欣鼓舞。劣等生物闖進了我們的領(lǐng)地。消滅它們,殺光它們!
遠在克爾魯克的西面,歡呼聲響徹空中。聚生蟲已經(jīng)覺醒了,而他們的憤怒驅(qū)逐著他們前行。
等到幾小時后的日落時分,女皇的歌聲已經(jīng)改變了。
死尸,到處都是敵人的死尸。我的孩子們太杰出了,我已經(jīng)不用擔(dān)心安慰了。
太杰出了。

VIII

我成為了一名英杰。我的豐功偉業(yè)成為了傳奇,被我的一輩已經(jīng)今后所有的螳螂妖所歌頌??ɡ宋魇谟枇宋蚁胍拿枴语L(fēng)者,這個名號傳遍了所有聚生蟲。
格爾桑氏族的軍隊被全數(shù)剿滅。雖然雙方都損失慘重,但卡拉克西希望傳達一個簡答的信息:入侵我們的領(lǐng)地意味著死亡。他們會派出我作為懲罰。我在長城上屠殺了數(shù)千名防衛(wèi)者。過了一個月后,敵人只要看到我就會聞風(fēng)喪膽。我實在是很懷念那段時光啊,喚醒者。
之后卡拉克西允許我飛過蟠龍脊。他們派我前去洗劫魔古的營地和補給線。在此之前我從未想到我還可以做這樣的事情,對我來說飛過劣等生物的防御是件輕而易舉的事情。他們根本無法敵方,敵人的村莊一個個被我夷平。
如果你認為劣等生物的死亡是最終目標(biāo)的話,那你就大錯特錯了,喚醒者。要是卡拉克西需要我這么做,整個大陸已經(jīng)是我們的了。
作為一名英杰,我有權(quán)利來質(zhì)疑、索要答案。這是卡拉克西給我的權(quán)利。
他們跟我講述了封存。告訴我我可以指派一名琥珀匠師,并用凱帕樹脂來制作一個琥珀外殼來封存我;直到危機時刻來臨,需要英杰相助。我當(dāng)然選擇了幫助我打造武器的那名琥珀匠師,他很榮幸能得此殊榮。我和他獨自來到了格爾桑平臺,然后在那里他為我打造了塵封數(shù)千年之久的琥珀封印。當(dāng)然,在這完成之后,那名琥珀匠師立即被處死了??ɡ宋髡J為英杰埋藏的位置應(yīng)該是最高機密。只有整個議會才能夠找到我們的藏身之處。只有這樣,外人或是單名議員才不會在我們沉睡時摧毀我們。但就如你所見,這并沒有發(fā)生。
他們跟我講述了許多有關(guān)輪回的故事……有可能你不太明白,喚醒者。當(dāng)我還是幼年,輪回就已經(jīng)非常的古老。它的存在遠遠超乎了你的想象范圍。幾千上萬年的歷史里,輪回還在不停的進化著。
但你知道什么沒有變吧?
卡拉克西的決心。
卡拉克西的決心是永恒的。
你經(jīng)歷過無數(shù)場戰(zhàn)斗,消滅了無數(shù)敵人。然而你生命中所做的一切都無關(guān)緊要,直到你跨過的蟠龍脊,來到了螳螂妖的領(lǐng)地。你聽從了卡拉克西的安排,將我從長眠中喚醒。你的生命在此刻終于有了意義。
我沒有貶低你的意思,喚醒者。你應(yīng)該高興,你獲得了我們的信任。你的所作所為讓你遠遠超過了那些劣等生物。它們當(dāng)中,極少部分才能為我們所用。
我對你們的戰(zhàn)爭有所耳聞。聯(lián)盟和部落。兩個無足掛齒的陣營,為了無關(guān)緊要的目標(biāo)而大打出手。肯能你不這么認為。但就算你們的戰(zhàn)爭持續(xù)一千年之久,比起卡拉克西的宏偉計劃來說,也只是小巫見大巫。他們維持輪回的決心將亙古不變。
輪回的最終目標(biāo)不是死亡,而是知識。
對你我的知識。戰(zhàn)斗是最有效的導(dǎo)師。任何生物只有在被逼上死路的時候,才會發(fā)掘出自己所有的潛能??ɡ宋飨M繄鰬?zhàn)斗和每個輪回,都能盡可能的延長。這樣防衛(wèi)者在想到如果自己失敗后親人和愛人都將遭到滅頂之災(zāi)時,才會奮起反抗。
螳螂妖內(nèi)最強者將會復(fù)活,而弱者將會被去除。我們的種類將會愈發(fā)強大。每個輪回,我們都會學(xué)習(xí)到劣等生物的戰(zhàn)術(shù)和使用的武器,以及對付它們的方法。
從你這樣的生物身上,能學(xué)到很多東西,喚醒者。
我有和你提到過,我俯沖的本領(lǐng)是通過觀察一只老鷹學(xué)來的嗎?我對它的本領(lǐng)非常著迷,而現(xiàn)在我已經(jīng)掌握了它。
你讓我也覺得非常著迷,喚醒者。

【魔獸世界小說】螳螂妖:死從天降的評論 (共 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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