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公主的證詞

原作 Codex Ex Equus

龍靈，小鈹譯

?

　　“后來……后來她就飛走了。從那以后，我再沒見過她?！?/p>

　　

　　暮光沒有抬頭，她的頭幾乎要低到她面前冷冰冰的金屬桌面之下了。一只淺藍色、灰色短鬃毛，淺藍色的雄馬坐在她對面，戴著一副酒瓶底般的大眼鏡，在米黃色的拍紙簿上潦草地寫記著。房間里還有兩位，是塞拉斯蒂婭和露娜公主，一左一右地站在那雄馬后面。露娜面有慍色，而塞拉斯蒂婭則滿是深深的擔憂。要是暮光抬頭看到的話，她會想盡一切辦法讓公主相信，這樣替她擔心是不必要的。

　　

　　“好的，我已經(jīng)了解完整了，殿下，”音記（Stenotype）合上他厚厚的一摞筆記。“感謝你為這份證詞提供了如此詳盡的細節(jié)，我知道回憶這些對你并不好受?！?/p>

　　

　　暮光幾乎沒有動，只是點了點頭。塞拉斯蒂婭臉上的愁容愈發(fā)凝重，而露娜則終于動怒了。

　　

　　“我必須說，我對我們的侄女失望透頂了！”她憤怒地咆哮道?！绊嵚?！沒想到她會做出這樣的事！還是對我們共同的朋友們，不可饒恕！”

　　

　　“露娜，你口中的皇家朋友之一，在一個月里接連嘗試過統(tǒng)治小馬國，入侵坎特洛特和刺殺皇室成員?！比沟賸I提醒道。

　　

　　“嗯，那也挺讓我不快的?！甭赌赛c點頭?！拔业媒绦袄O一點身為反派的藝術(shù)。如果…如果…我們還能再見到她的話?！?/p>

　　

　　房間里本來不算愉快的氣氛驟然沉至冰點。暮光頹然，臉頰終于靠在桌子冰涼的表面上。塞拉斯蒂婭注意到她的情緒，也皺起了憂郁的眉頭。塞拉斯蒂婭昂起頭來，好像下定了什么決心似的。上前去，她將一只蹄子放在雄駒旁邊的桌子上。

　　

　　“音記，”她輕聲說道，“鑒于這起案件里涉及的皇室成員……隱私問題，如果你能把韻律被擊敗之后的所有陳述，都排除在你最終的筆記之外，對我們雙方來說都更好。”

　　

　　“什么？” 他透過厚厚的鏡片眨了眨眼。“公主，我認為那不太合--”

　　

　　“看在公主我的薄面上，音記?！?她打斷了他，敲了敲桌角，以示強調(diào)。這強調(diào)得很有力，以至于桌子的一角呈四十五度彎了下去。

　　

　　“啊，我不確定這從法律上是不是--”他還想要說點什么，卻感到一股陰影混合著寒意壓了下來。

　　

　　“法律上的問題，請不要擔心，音記我的朋友?！甭赌葟乃砗筝p輕地吐氣?！耙驗榉删驼驹谶@個房間里，在你旁邊呢。我說了，合理又合法，這里需要一點隱瞞?！?/p>

　　

　　“嗯…啊，好?！?音記迅速從記事本上撕下最后幾頁，用輕微顫抖的蹄子奉上。月光般淡藍色的魔力把那幾頁奪了出來，在半空中揉成一團碎屑，緊接著，一束幾乎看不見的陽光整潔而安靜地把它蒸發(fā)了。

　　

　　“你現(xiàn)在可以離開了，音記?！甭赌群吞@地笑了笑。她面前這只法律小馬搗蒜般點著頭，一瞬間便沒了蹤影。

　　

　　門咔噠一聲關(guān)上。剩下的三匹小馬沉默地呆在原地，俟著音記匆忙的蹄聲消失遠去。良久，塞拉斯蒂婭才動了動，踏著叮當作響的蹄鐵聲繞過桌子俯在暮光身邊，用溫暖的羽翼將她包裹起來。

　　

　　“暮暮?！彼曇衾锍錆M了悲傷?！澳耗?，我很抱歉?！?/p>

　　

　　“確實如此，”另一邊的露娜開口?！罢嬉僖惨姴坏叫袄O女王，那就好像整個小馬國都缺少了一塊?！?/p>

　　

　　“不，不，你們不需要道歉，”暮光抬起頭。她看起來沒有兩位公主預(yù)期的那么糟。比以往任何時候都更順從，目光中卻閃爍著決心?！耙磺卸疾皇悄銈兊腻e?！?/p>

　　

　　“但是，暮暮?！甭赌容p聲說，“我們沒能提前遇見并阻止這一切，這就是我們的責(zé)任。”

　　

　　“她說得對，我們早該料到的?！?暮光轉(zhuǎn)頭看她時，塞拉斯蒂婭點了點頭?！拔覀兌贾?-我們大家，包括銀甲閃閃和你的父母--邪繭對韻律都做過啥。”

　　

　　暮光紅了臉，移開了視線，塞拉斯蒂婭用翅膀捏了捏她。“當然啦……我們早就決定不去追究幻形靈大鬧婚禮那件事啦，考慮到她們這樣做相當微妙的動機?；蛘咧辽?，他們最終這樣做的原因。當然，這不意味著我們就要回避這問題，也不代表說……我們就原諒邪繭了?！?/p>

　　

　　“我知道，”暮光小聲說。

　　

　　“但是，我們卻以為韻律也寬恕了邪繭對她的所作所為……這傷了韻律的心啊?！比沟賸I繼續(xù)說。“除了銀甲閃閃，我們當中居然沒有小馬去和她聊聊。我們大錯特錯了，只是因為她沒在第一時間帶著怒火殺出來，我們就以為她已經(jīng)沒事了。我們都沒有想到，她會尋求這樣一種……間接的方式來解決她對女王的不滿。我們?nèi)钾撚胸?zé)任。溝通是友誼的支柱啊，我們不該理所當然地認為，她會把內(nèi)心的不滿提到臺面上來溝通?！?/p>

　　

　　“我們也不能怪韻律，”露娜輕聲說道?！八淖镞^夠多了。但沒去關(guān)心她是我們的錯，也只是我們的錯。不應(yīng)將其添加到她的罪行清單中?！?/p>

　　

　　“同意，”塞拉斯蒂婭說，她和暮暮點了點頭。

　　

　　“韻律會怎么樣？” 暮暮看著兩位公主，怯生生地問道。

　　

　　塞拉斯蒂婭嘆了口氣。“這是一個艱難的決定。一方面，韻律她顯然需要受到某種懲罰。畢竟她襲擊了小馬國的兩位公主，并嚴重破壞了大量私有財產(chǎn)，這不是我們可以視而不見的事情。它開了一個不好的先例。此外，僅僅原諒她的傲慢會讓我們受到嚴重的--這可不是說說而已--徇私舞弊的指控。”

　　

　　“可不是嘛，我鐵面無私正直陽光的姐姐什么時候受過這種委屈啊，”露娜嘟噥著。

　　

　　“什么？”

　　

　　“沒什么。”

　　

　　“另一方面”。月之公主瞥了一眼塞拉斯蒂亞，“我們必須謹慎權(quán)衡情理。無論我們提出什么借口還是，“文化差異”，韻律受過邪繭的傷害這點是千真萬確的。她應(yīng)該得到補償，至少應(yīng)該得到一個解釋和衷心的道歉，而在過去的半年里她什么也沒得到?？紤]到這點，在我們沒有及時出面的情況下，她有她自己解決問題的方式也是可以理解的。但懲罰是免不了的，至于懲罰是什么，要到什么程度，這是我姐姐和我仍在討論的事情?！?/p>

　　

　　露娜的動作引起了暮暮的目光。她正指著塞拉斯蒂婭，見暮光望著她，露娜的蹄子劃過一道上升的弧線，仿佛是一匹被射向天空的小馬，這個動作叫，“月亮單程票”！

　　

　　塞拉斯蒂婭猛地轉(zhuǎn)身，只見露娜臉上寫滿了無辜。她盯著妹妹看了一會兒，然后輕輕哼了一聲，轉(zhuǎn)身看向暮光。

　　

　　“無論如何……是的，我們會懲罰韻律，暮暮。我們還沒有就懲罰的嚴重性得出結(jié)論，直到她接受審判并有機會為自己辯護之后才會得出結(jié)論，但這件事不會輕易糊弄過去。”

　　

　　“好的，”暮光輕聲說道，點了點頭?！爸x謝你，公主?！?她從椅子上滑下來，走向門口，卻發(fā)現(xiàn)自己被一只柔軟的白色翅膀攔住了。

　　

　　“你不覺得我們還有什么需要討論的嗎？” 塞拉斯蒂婭問道，她的臉上掛著溫暖的微笑，暮光紅了臉，移開了視線。

　　

　　“哇…那個，還有…就是，我可能需要一點建議，但是，嗯，公主，我不知道是否應(yīng)該...應(yīng)不應(yīng)該和您談?wù)摗沂钦f，這個方面的話題。你知道我總是重視你的建議，我知道我可以自由地問你任何問題，那個，但你可能對我做出的決定有偏好，我不想讓你處于一個讓你覺得你的感情可能會損害你的決斷的位置給出建議--”

　　

　　暮暮的傻話被塞拉斯蒂婭的笑聲打斷了。公主挪到桌子的另一邊和露娜坐在一起，指了指椅子示意暮光回到她的座位上。

　　

　　“你真的，真的一直是我的傻小馬，”她說，暮暮臉紅了。“我已經(jīng)告訴過你，我對你的興趣是純粹的。我對你的浪漫感情，都只是我對你作為我最忠實的學(xué)生的愛的延伸，聽起來可能無情，但我可以先不去管它。如果說我現(xiàn)在有什么感覺，那只可能是對我等了這么久才讓你知道自己的感受的小小責(zé)備?！?/p>

　　

　　“這可能是件好事?！蹦汗忾W閃勉強擠出一絲微笑?！拔也徽J為邪繭會因為她的未婚妻和另一匹小馬約會而高興。”

　　

　　“是的，那很可能是一個尷尬的場景，”塞拉斯蒂婭笑著同意道?！半m然我很感激你對我的關(guān)心，但這沒有必要。并且請不要為我浪費任何時間試圖找到一種讓我們倆都快樂的方法。而且，我也懷疑你的解決方案會造成什么災(zāi)難性的后果，比如說，半只暮光閃閃之類的。如果那種東西確實會走路和說話的話。但無論如何，在這種情況下，沒有完美的結(jié)果?！?/p>

　　

　　“可能有哦~”露娜誘人地唱道。她從她的翅膀下拿出一個卷軸，將它漂浮在塞拉斯蒂婭的面前?！拔以缇秃灪昧诉@個，一夫多妻合法化的敕令，只要你也在這里簽--”

　　

　　塞拉斯蒂婭獨角上的一道閃光，羊皮紙蒸發(fā)了，露娜失望地坐了回去。“你早晚會這樣做的。”

　　

　　“這幾天我會好好找找你把那些東西藏在哪里的！”塞拉斯蒂婭打了個響鼻。

　　

　　“重點是我們希望你開心，暮暮?！甭赌绒D(zhuǎn)過身來面對她?！拔覀冴P(guān)心你，在這種情況下，你的感受比其他人都重要。無論我們的利益如何，我和姐姐都不會做任何可能傷害到你的事情?！?/p>

　　

　　“告訴我們你怎么想就行了，暮光，我們會盡一切可能幫助你的?！比沟賸I平靜地說道。

　　

　　“但真沒什么別的可說了。你們剛才聽我講了整個故事；我不知道我想要什么?！?暮光倒在桌子上?！霸谖覀兊幕槎Y之后--好吧，我們的第二次婚禮--當邪繭拒絕接受我所說的話并聲稱她會贏得我的心時……我承認我很感興趣。那時我們已經(jīng)在一起幾個星期了，我已經(jīng)很了解她了。

　　

　　“得知她真的有一顆心，這很有趣；在冷酷、傲慢、惡毒的外表下，隱藏著一匹真正善良、體貼的小馬。當然，不是我們想象的那樣，但它就在那里。而那些差異和矛盾，讓我更感興趣了。我想更多地了解她，我想如果我當初同意和她約會有什么理由的話，就是這樣?！?/p>

　　

　　她把頭偏向一邊，若有所思?！斑@真的是與小馬開始浪漫關(guān)系的一個很好的理由?！?/p>

　　

　　“那你現(xiàn)在的感覺呢？” 塞拉斯蒂婭小心翼翼地問道。

　　

　　“我……好吧，我已經(jīng)說過我不知道。但我想多陪陪她，想陪在她身邊。我只是不知道我是否僅僅是想要個這樣的朋友，亦或者更進一步。而且……如果我只是把她當做朋友，那我覺得她離開是對的。她說我值得一個我可以愛的小馬，但她更值得一個愛她的小馬。如果那不是我，那么光是看到我就會讓她如此痛苦，讓她留在身邊是不公平的。就算……哪怕那樣讓我痛苦，我也寧愿讓她離開?！?/p>

　　

　　“你對邪繭女王的感情是深沉的，暮暮，”塞拉斯蒂婭說，傾身撫上她的肩膀。“無論是對朋友的愛，還是更多。”

　　

　　“那我為什么會這么困惑？” 暮暮看著兩位公主，眼眶開始泛紅，絕望地問道?！拔?，如果我這么在乎她，為什么我不知道我愛不愛她？！”

　　

　　“愛情是一件很復(fù)雜的事情，暮暮，而且往往很隱秘，”塞拉斯蒂婭輕聲說，“它很容易隱藏在其他感情背后。有時……無論你多么關(guān)心一個人，那些其他的感覺都會升起，讓你的愛蒙上一層陰影?！?/p>

　　

　　她和露娜一臉悲傷的看著對方，兩位公主短暫地以雙翼相擁了片刻。

　　

　　“那我怎么辦？” 姐妹倆分開后，暮暮問道。“我需要弄清楚我的感覺。我知道我不應(yīng)該問一個簡單的答案，但我總要知道個方向啊，或者至少是某種形式的計劃，我能聽懂的那種？”

　　

　　“有時候答案很簡單，”塞拉斯蒂婭回答?！澳骋粫r刻你就會豁然開朗。可能是某個漫不經(jīng)心的想法，會浮現(xiàn)在腦海中，向你揭示你的心。也或許是一個特殊時刻的記憶，可能突然有了不同尋常的意義。而在此之前，你只有努力追尋那個答案。你必須思考你的想法和感受，沉思你們的關(guān)系，想想你和那匹小馬的每次互動。無論怎樣，這都不是一蹴而就的。這需要時間，還有一點運氣。很多時候，你所欠缺的只是那個契機而已。”

　　

　　“我們還能有多少時間呢，邪繭應(yīng)該已經(jīng)給你的王宮發(fā)了一封信，要求和我離婚?！?暮光發(fā)出一聲更像抽泣聲的苦笑?！拔覐臎]想過我會說這樣的話……或者我會為此感到難過?！?/p>

　　

　　“嗯，你至少開了個好頭，”塞拉斯蒂婭說，當暮暮抬頭看著她時微笑著?！澳銢Q定問問你的朋友，那些最了解你的小馬。如果有小馬能夠幫助你找出內(nèi)心深處的想法，那就是你的朋友。”

　　

　　“好的。所以……幫幫我？”

　　

　　她說話的聲音很小，水靈靈的眼睛睜得大大的，充滿希望的抬起頭來，兩個公主用盡平生之力，抑制住了大喊可愛的沖動。相反，他們交換了眼神，露娜點了點頭，身體前傾，而塞拉斯蒂婭則坐了回去。

　　

　　“你知道吧，暮暮，在過去的幾個月里，我和女王一起度過了相當多的時間，你知道吧？” 暮光點點頭，讓露娜繼續(xù)說下去。“我也把她當作親愛的朋友。像你一樣，我已經(jīng)看到了隱藏在她堅硬外表下的善良的核心--無論是字面上還是比喻上--我希望我能像你一樣不受限制地接觸它。她情緒化的樣子很有趣，幾乎只有在你身邊的時候才會展露出來。她對我姐姐的惡作劇就可見一斑了?！?/p>

　　

　　“露娜，我再說最后一次，刺殺不是惡作劇，即使目標受害者是不朽的。而且你做內(nèi)應(yīng)的事我還沒和你算賬呢?！?塞拉斯蒂婭叉著前腿哼了一聲。“我之前兩千年里被點著的次數(shù)加起來都沒過去幾個月里多。要不是我火焰免疫的話，我會很生氣的。”

　　

　　“我想說的是，暮暮，我了解她，就像我了解你一樣，”露娜繼續(xù)說道，忽略了她姐姐明顯毫無根據(jù)的抱怨?！耙苍S我并不像我想的那樣，了解你們中的任何一個，但稱你們?yōu)榕笥丫妥銐蛄?。這就是為什么，我對你向我們介紹了邪繭后，最初幾天的行為感到如此困惑的原因。

　　

　　“女王對你的愛是顯然的。她所說和所做的一切幾乎是在明示了。與你分開時，她每一刻都承受著痛苦。而你，和她在一起的時候很不自在。每當她擁抱你時，你就像木板一樣僵硬，當她用鼻子蹭你時，你臉上的表情最有趣。我本來以為你的反應(yīng)只是對這種公開表達愛意的形式不太適應(yīng)，盡管它們?nèi)绱藴睾汀?/p>

　　

　　“當你說出你真實的感受時，你的舉止突然就說得通了。然而……在過去的六個月里，我所見的，你的抵觸被溫柔所融解。我看到你和她牽著蹄走過這座宮殿的大廳，我看到你在我們客廳的沙發(fā)上和她相擁……你們在我的電影之夜上偷偷親親了對吧，別以為我沒有看見啊，暮光閃閃！”

　　

　　暮光老臉一紅，她顯然知道露娜在說什么。“那個，不是那樣的！我想和她說點悄悄話，然后……”

　　“我真不敢相信我的馬車壞了，”當他們在朋友身后穿過樹林時，這只雄駒對他的妻子說?！拔颐髅餍?lián)Q了車軸！”

　　

　　“現(xiàn)在嘛，還不錯。我們很走運，找到了這個廢棄的營地?！?雌駒迷人地看了他一眼?！岸椅蚁嘈盼覀儠泻芏鄼C會偷偷溜走，就咱們兩個……”

　　大家都聚精會神地看電影時，暮光在她的座位上動了動，好靠在身后軟綿綿的大蟲子身上。露娜正在設(shè)置投影儀時，幻形靈已經(jīng)在沙發(fā)上伸展開來，而暮光乖乖偎了過去。蟲蟲的前蹄摟著她的身子，而她則愜意地依偎在邪繭柔軟的肚子上，隨著電影的情節(jié)，暮暮有點漸入佳境了，現(xiàn)在她的頭枕著邪繭的前腿。除了每到驚悚情節(jié)時，繭繭收緊的前蹄都差點把她勒死之外，很舒服。

　　

　　她轉(zhuǎn)過頭，望著塞拉斯蒂婭和露娜。他們坐在另一邊屬于自己的沙發(fā)上，共用一條毯子。每當她們感到害怕時，她們就倏地跳起來，然后爆發(fā)出咯咯的笑聲。

　　

　　躺下，她又將視線移到邪繭上?；眯戊`完全被電影迷住了，她睜大的眼睛反射著屏幕上的光線，暮光緊張地舔了舔嘴唇。

　　

　　邪繭最近很好……好吧，至少對暮暮很好；她似乎仍然喜歡折磨其他小馬。但自從開始約會以來，就沒有任何古怪，她想表達她的感激之情。所以，也許……

　　

　　“喂，邪繭？” 她低聲耳語。暮暮下定了決心，一旦邪繭扭過頭來，暮暮就要迎上去，給她一個吻。

　　

　　“怎么啦，暮……” 暮光還沒來得及行動，被電影嚇壞了的大蟲子就猛地壓上來，瑟瑟發(fā)抖地摟住了暮光的脖子。

　　

　　“不！別過去??！鐵鉤小馬躲在壁櫥里！”

　　

　　當邪繭放開她時，暮光趕忙吸了一大口寶貴的氧氣。她搖搖欲墜的決心幾乎不能支撐她再做嘗試了。但無論如何……這是邪繭應(yīng)得的。她像是泄了氣的玩偶似的躺在那里，心猿意馬地盯著熒屏，慢慢地又鼓起了勇氣。終于，她再次抬頭看向邪繭。

　　

　　“繭--”

　　

　　“他沒死！別再戳那尸體了啊啊啊啊快跑?。　?/p>

　　

　　過了好一陣，暮光才從剛才的天旋地轉(zhuǎn)里回過了神來，又失敗了。這次被邪繭放開后她覺得自己的天角獸骨架都快被搖散了。好了，沒時間再來一次了，更何況經(jīng)歷的剛剛的無情摧殘后她都不確定自己一時半會還能不能站起來。這讓她有一種奇怪的憂郁感……

　　

　　于是，幾分鐘后，她立起身來，靠在邪繭的脖子上?；眯戊`驚訝地低頭看著小馬，然后用鼻尖蹭了蹭她的后背。

　　

　　“沒事，別擔心?！彼p聲說?！拔腋铱隙ǎ麄冞@次真的把鐵鉤小馬給干掉了。被那么來一下我都覺得自己活不下來。”

　　

　　暮光輕笑一聲，靠在邪繭懷里。她不忍心告訴她，她已經(jīng)看過了夢魘之夜系列的每一部電影。

? ? ?

? ? ? ……

　　

　　暮光的聲音小了下去，意識到狡辯是徒勞的，她低下頭。“哦，喔，你說得對。我想那一定是牦牦斯坦代表團被水晶帝國攔住那次吧，邪繭那一周可太甜了。我想為她做點什么，她應(yīng)得一個吻，但是……她被那部愚蠢的電影分散了注意力，我無法引起她的注意，然后，好吧，我退縮了?！?/p>

　　

　　“是的是的，我知道?！?露娜笑了笑?！澳愕膰L試都讓我看見了，我很想幫助你。但是，我覺得最好讓你按照自己的節(jié)奏走。”

　　

　　“當你想為朋友做點好事時，你會吻他們嗎，暮暮？” 塞拉斯蒂婭狡猾地問道，小馬臉紅了。像往常一樣，塞拉斯蒂婭的問題總是那么一針見血。

　　

　　“咿，唔，應(yīng)該不會吧?！?暮光停頓?！班?，有一次和瑞瑞……但是，那個，我們在水療館里，按摩之后，我們都有點放松了…然后就我們兩個在桑拿房里，事情就這么一件接一件的……”

　　

　　她用蹄子咳嗽，聲音越來越小，三個紅臉公主都盡力避開對方的目光。

　　

　　“我不記得收到過那份友誼報告……”

　　

　　“好吧，所以，我喜歡親她，”暮光欲蓋彌彰地轉(zhuǎn)移話題?！拔覀冊诩s會，這真的讓她很開心，而且……我也很喜歡這樣做。那是愛嗎？因為它看起來更像是身體層面的欲求。當然，這通常被認為是愛的一部分，一般來講雙方確實至少要在彼此的肉體上找到一些吸引人的地方。當然，不是說頭腦不重要，但是……”

　　

　　“嗯……”露娜思考了片刻?！澳阒佬袄O當初為什么愛上你嗎？”

　　

　　暮暮的身體僵硬了，她哼地扭過頭去?！爱斎?，當然因為我是公主嘛！”

　　

　　露娜探過桌子，一蹄子狠狠敲在了她的額頭上?！鞍眩　?/p>

　　

　　“錯，暮暮?！甭赌鹊恼Z氣嚴厲，暮暮噘著嘴，抬頭望著她。露娜的表情卻很和藹。“你知道那不是真的，你早就學(xué)會了不該貶低自己的。邪繭女王愛上了你，因為她看到了你和我姐姐一樣的潛力：成為領(lǐng)導(dǎo)者的潛力。當她第一次見到你，當她第一次迷戀你的時候，你就已經(jīng)勇敢、堅強、聰明了。再看看這幾年你成長了多少……嗯，她完全墜入愛河，很意外嗎？”

　　

　　“我很抱歉，但是……” 暮光不自在地聳了聳肩。“聽起來你還是把原因歸結(jié)到了成為公主這一點。”

　　

　　“很好，那再看看這個吧?！甭赌然卮鸬?。“你說你知道邪繭有多愛你，但你真的知道嗎？告訴我，你知道我和她談話時，她是怎么稱呼你的嗎？” 暮光搖了搖頭?！八心?嘶嘶啾唧唧啾*?！?/p>

　　

　　塞拉斯蒂婭只是疑惑??地皺起眉頭，但暮光倒是倒抽了一口涼氣，她的蹄子震驚地湊到嘴邊。部分是因為聽到露娜居然會說幻形靈語，還是幾乎完美的發(fā)音。但更重要的是她所說的那句話的意思。

　　

　　“看來你明白那句話的意思咯？” 露娜挑了挑眉?！芭跻恢笔且晃蛔顑?yōu)秀的老師，但她拒絕告訴我這單詞的含義。當我問她這個問題時，她含糊其辭的表現(xiàn)也挺可疑的?！?/p>

　　

　　“難道……她真的這么叫我嗎？” 暮光吞了口唾沫，試圖潤濕她干燥的喉嚨?？吹铰赌赛c了點頭，暮光的下巴幾乎完全合不上了，“我從來不知道……她總是說她有多愛我，但我從來不知道她有那種感覺……她的感情如此強烈……”

　　

　　她的聲音越來越小，過了一會兒，塞拉斯蒂婭清了清嗓子?！叭绻@是什么私密的事，你可以不必說的，暮暮，”她溫柔地說。

　　

　　“哦！不，沒關(guān)系，公主，我只是沒想到她會說……” 她停下來，用一只蹄子擦了擦臉，然后深呼吸了一口氣。“ *嘶嘶啾唧唧啾* 的意思是……嗯，直接翻譯是“我的女王”，但它的含義遠不止于此。就像我們有時被稱為“殿下”或“陛下”而不僅僅是“公主”一樣，只是它不僅僅是一種正式的稱呼女王的方式。

　　

　　“這意味著信任。絕對的忠誠。愿意服從女王下達的每一個命令，讓她在你的生活中高于一切。必要時為她而死。這意味著在承擔任何其他義務(wù)之前，你對她忠誠?！?暮光的臉亮了起來，她傾身在桌子上敲了敲一只蹄子?！熬褪沁@個詞！奉獻。對你的女王完全而徹底的忠誠。”

　　

　　她低頭盯著自己的蹄子，然后慢慢地坐了回去。“可是……我讓她走了。她全心全意地愛我，在各方面都對我完全投入……我卻讓她走了?！?/p>

　　

　　兩位公主對視了一眼，不約而同地選擇了沉默。暮暮在自己的思緒中漂流了許久，片刻后微微抬起了頭。

　　

　　“我……胃疼。就像心上剜了個空洞一樣。這說明我愛她嗎？這就是你愛的小馬離開時的感覺嗎？”

　　

　　“當然可以?！甭赌群敛华q豫地回答?！澳銗鬯?，你現(xiàn)在應(yīng)該馬上飛過去去告訴她你的感受--”

　　

　　“露娜！ ”塞拉斯蒂婭厲聲說，打斷了她?！澳阒罌]那么簡單的！”

　　

　　“你能怪我試圖幫助我的朋友嗎？” 露娜聳了聳肩，一臉無辜。

　　

　　“我想我可能需要送你去小馬谷和暮光一起住。你似乎需要和星光一起上友誼課?！?塞拉斯蒂婭轉(zhuǎn)向暮暮。“暮暮，別理她。這并不一定意味著你愛她……只是你非常非常關(guān)心她。把它想成……作為另一個需要考慮的數(shù)據(jù)結(jié)點。你甚至可以用這些節(jié)點做一個圖表。”

　　

　　聽了這話，暮光勉強露出了一個顫抖的微笑。“實際上……這么說確實讓我感覺好受了一點?！?/p>

　　

　　“我們還可以試試其他的東西，暮光。如果你允許的話?！?/p>

　　

　　“啊？”

　　

　　“大概是，我想……試試催眠你，起碼是在某種意義上來說。”塞拉斯蒂婭不自在地解釋道。“這個咒語會盡可能讓你的思維徹底放松并卸下警惕，從而讓你盡可能誠實地回答我們提出的任何問題。我不知道它是否會比韻律的咒語更有用，但我們至少可以嘗試一下。”

　　

　　“哦。聽起來不錯，實際上，公主。我相信你?！?/p>

　　

　　“很好。”

　　

　　塞拉斯蒂婭抬起頭，點亮了她的獨角，金色的光芒籠罩著暮光的額頭。就這樣，她的臉色平靜了下來，擔憂的線條逐漸平復(fù)，眼皮慢慢闔上，跌入了半夢半醒的邊緣。

　　

　　“暮暮，現(xiàn)在你面前站著邪繭。”塞拉斯蒂婭輕聲說道?！案嬖V我，你看她的時候看到了什么？”

　　

　　“我看到了……幻形靈女王，”暮光用夢幻般的聲音說道?！敖壖茼嵚刹⒃噲D統(tǒng)治小馬國的禍首。約會時她也對我好兇，即使那是韻律在搞鬼。而且……她是愛我的，比世界上任何小馬都多。她會為我做任何事，只是為了讓我開心?！?/p>

　　

　　“那你看到她的時候有什么感覺？”

　　

　　“我感到開心?！?暮光笑了笑?！昂退奶旌苡腥?，哪怕僅僅是和她待在一起都讓我很開心。當她和我在一起時，我感到安全、被愛和舒適。”

　　

　　“看來我猜的沒錯，這并不比韻律的咒語有用多少，”塞拉斯蒂婭嘆了口氣?！案嬖V我，暮光……你愛邪繭女王嗎？”

　　

　　“我……”暮光皺著眉頭?！拔覑鬯拖駩畚宜械呐笥岩粯?。有時這種感覺不太一樣，但是……但我不知道那意味著什么，這讓我感到害怕，所以我盡量不去想它?！?/p>

　　

　　“嗯，就是這么回事，”塞拉斯蒂婭喃喃道，瞥了一眼露娜?！拔矣X得用這種方法從她那里得到準確的答案還是有點不現(xiàn)實?！?/p>

　　

　　“嗯……” 露娜回頭看了看塞拉斯蒂婭，然后轉(zhuǎn)向暮光，小馬頭上的金光變成了藍色。“暮暮，現(xiàn)在塞拉斯蒂婭站在你面前。你看到了什么？”

　　

　　“是公主！” 暮暮臉上的任何擔憂都被燦爛的笑容所取代?！八龓缀跏俏乙簧膶?dǎo)師。我認為她是小馬國最美麗的小馬之一，尤其是她的鬃毛。”

　　

　　塞拉斯蒂婭驚訝地眨了眨眼，臉漲得通紅，露娜笑著繼續(xù)說道?！澳憧吹剿臅r候感覺如何？”

　　

　　“快樂！她是我最早的朋友。幾乎沒有其他小馬像她一樣讓我覺得特別。我總是擔心我會讓她失望，但我知道她為我感到驕傲。當我們見面時總是會擁抱一下，我希望她現(xiàn)在能抱抱我?！?/p>

　　

　　“這……這不能說明什么！你知道……”塞拉斯蒂婭緊盯著露娜愈發(fā)上揚的嘴角，結(jié)結(jié)巴巴地解釋道。

　　

　　“現(xiàn)在，暮暮，塞拉斯蒂亞穿著鞍具和長襪喔。還戴著瑞瑞的精品店地下室里藏的那些小玩意兒。你覺得怎么樣呀？”

　　

　　“露娜，不行！” 紅臉的暮光還沒來得及張嘴，塞拉斯蒂婭就叫道。“給我停！”

　　

　　“姐姐，這是為了真相哦！”

　　

　　暮暮頭上的光開始在黃色和藍色之間閃爍。當皇室姐妹們?yōu)闋帄Z她的思維而爭吵時，她開始來回搖晃，然后突然翻倒在地上。

　　

　　“看看你做了什么好事！” 塞拉斯蒂婭趕緊過去扶暮暮起來，狠狠地瞪著露娜。

　　

　　“好了，別再對我的腦子胡搞了，好嗎？” 暮暮揉著額頭呻吟道。

　　

　　“我真的很抱歉，暮暮，”塞拉斯蒂婭說。

　　

　　“我們不該那樣的唔?！甭赌瘸姓J。

　　

　　“沒事，沒事?！?暮光嘆了口氣。“至少我得到了更多的信息，在韻律展示給我的東西上又加上一筆。現(xiàn)在我知道我確實感覺到了一些東西。我只需要找到一種方法讓自己面對它。哪怕我真的愛她，如果我自己都感受不到愛，那又有什么意義呢？”

　　

　　“現(xiàn)在準備怎么做？” 暮光朝門口走了幾步，露娜喊住了她。

　　

　　“和朋友，還有家人談?wù)?，”她回答道。“我是這樣計劃的。你們兩個給了我一些幫助，韻律也是，所以也許如果我和大伙兒都聊聊，說不定我就能好好理清楚了?！?/p>

　　

　　“我們祝你好運，暮暮，”塞拉斯蒂婭說，露娜點頭同意?！拔矣X得你應(yīng)該先去找你的家人。他們就在中心城。而且你和銀甲閃閃的談話很可能會……那啥。你還是盡快解決這個問題比較好?！?/p>

　　

　　“你是對的?！?暮光點了點頭，思索片刻，緊張的抬頭看向兩位公主?！罢f起來……我和韻律說話的時候，她讓我跟你求求情。所以……放過她吧？”

　　

　　塞拉斯蒂婭溫暖地笑了笑?！氨凰龀瞿欠N事情，你還愿意這樣說。你的意見對我們很重要，所以不用太擔心?！?/p>

　　

　　“當你下次見到她時……告訴她我愿意原諒她。如果她愿意彌補她所做的一切的話。”

　　

　　“我們會的，暮光?！?/p>

　　

　　“邪繭也準備好原諒韻律了嗎？” 露娜問道，聲音中帶著一絲戲謔，暮光哼了一聲。

　　

　　“哦，是的，我可以想象當她被問到是否原諒韻律時，她會作何反應(yīng)?！?她用蹄尖撐起身子，一只蹄子抵在胸前，加重了聲音，試圖模仿邪繭的回聲?！澳瞧シ奂t小馬向我挑戰(zhàn)，我把她打敗了。在我看來，我們之間的一切都已經(jīng)‘解決了’?！?/p>

　　

　　暮暮咯咯地笑著?！艾F(xiàn)在她要生我的氣了--” 她看向身邊，僵住了，然后垂下頭?！鞍??！?/p>

　　

　　“你真的很想她，不是嗎？” 塞拉斯蒂婭輕輕問道，一只蹄子放在了暮暮的肩膀上。

　　

　　“我想她，”暮暮低聲說，濕潤的眼睛抬頭看著她。

　　

　　“那就繼續(xù)吧，我忠實的學(xué)生，”塞拉斯蒂婭說，將暮暮帶到門口。“去吧，去尋找自己的真心吧?！?/p>

　　

　　“哦，還有，”即便暮光半只蹄子已經(jīng)踏出門去，但她還是回頭看向了叫住她的露娜，“別忘了，雖然很不幸，一夫多妻仍然是非法的，但非正式的關(guān)系也不是不行啦。所以只要邪繭同意，你和塞拉斯蒂婭就沒有理由不能--”

　　

　　“好的再見！” 暮暮砰的一聲關(guān)上了門，匆忙逃出了走廊。

　　

　　“我不敢相信你這樣做了！” 暮光一走，塞拉斯蒂婭就叫道?！澳隳X子里是啥黃色廢料啊！”

　　

　　“我只是想幫你來著，姐姐，”露娜天真地回答，甩了甩尾巴轉(zhuǎn)身離開。

　　

　　“你會把她嚇跑的。我有時間和耐心，露娜。如果我必須等幾十年才能讓她對我的提議感興趣，那我也會就這樣等下去。”

　　

　　“那姐姐你可真是好棒棒哦?！?露娜鼓了鼓蹄子， “如果你愛她，那你就不應(yīng)該等待?！?/p>

　　

　　塞拉斯蒂婭瞪了她一會兒，然后歪頭微微一笑?！拔液荏@訝你這么努力地想要讓暮光和邪繭走到一起?？紤]到你對幻形靈女王的感情……你懂的--”

　　

　　“你……什么意思？” 露娜轉(zhuǎn)身看向塞拉斯蒂婭，眼睛瞪的老大。

　　

　　“哦，得了吧，妹妹。每次邪繭過來的時候你都可興奮了。你跟在她身邊，幾乎都要黏在她身上了。還有，我看到你盯著她的屁股……”

　　

　　“誣蔑！謊言和卑鄙的誹謗！” 露娜怒而起身，猛地搖了搖頭。

　　

　　“哦呀哦呀，露娜，這沒什么不對的。就事論事來說，這是一個非常有吸引力的屁股。” 她挑了挑眉毛。“事實上，考慮到我們對她們兩個的感情，或許我們應(yīng)該為暮暮的三馬小后宮做點準備呢?！?/p>

　　

　　“什么？！” 露娜的臉頓時紅了?！斑@…那對我們兩個來說可能有點尷尬。更不用說那是多么不合時宜?！?/p>

　　

　　“會嗎？” 塞拉斯蒂婭從半睜著的眼睛下抬起頭看著露娜，發(fā)出咕嚕咕嚕的聲音?！爱吘?，我們只是姐妹而已嘛，我們當中性轉(zhuǎn)一個也不是不可以。”

　　

　　“你……你在說啥??？！” 露娜結(jié)結(jié)巴巴的說著，往后退去。

　　

　　“我是說，為什么不能再進一步呢？為什么不證明我們到底有多愛對方？”

　　

　　“這、那不是……我們不能……”

　　

　　“為什么不能？只不過是愛的稍微深·入一點嘛，真的有錯嗎？”

　　

　　“我……我……” 露娜向后跳去，背靠在墻上。還沒等她逃脫，塞拉斯蒂婭就直接咚了上來，一只蹄子放在了她的胸前。

　　

　　“誰能比你姐姐更能給予你應(yīng)得的愛？” 塞拉斯蒂婭魅惑地低聲說。她的翅膀展開，環(huán)繞著露娜，輕輕地沿著她的翅膀和側(cè)身拂過?！敖?jīng)過這么多世紀，我們比任何其他小馬都更了解彼此。我知道你喜歡什么，你需要什么，你喜歡被觸摸的地方……”

　　

　　她的翅膀向下移動，在露娜身上劃過。身體被突如其來的撫摸著，露娜僵在原地，只有微微顫抖。塞拉斯蒂婭傾身向前，呼吸炙熱，在她姐姐的耳邊低語她的下一句話。

　　

　　“……而且我知道你最怕癢的地方?！?/p>

　　

　　她的翅膀以刺客般的精準和無情戳上了她妹妹的軟肋，露娜尖叫著倒下了。

　　

　　她試圖掙脫，但塞拉斯蒂婭的攻勢兇猛無情，翅膀凌厲地上下掃過她的身體。試圖爬開被證明是徒勞的，無法遏制的大笑讓露娜徹底失去了抵抗的能力，以至于塞拉斯蒂婭只用一只蹄子就將她按在地上，開展更加猛烈的攻勢。露娜別無選擇，只得求饒。

　　

　　“不不不！哈哈！姐姐求求你了……哈哈哈！別，啊啊??！投降啦！”

　　

　　“哦？” 塞拉斯蒂婭稍微給了露娜一絲喘息之機，同時不忘用翅膀阻斷妹妹的逃跑路線?！八阅阍敢饨邮芡督禇l件，為你今天說的話道歉，而且保證不再向暮暮暗示我？”

　　

　　“絕不！” 露娜肯定地喘著粗氣?！拔摇疫@是為了你好??！”

　　

　　“那就不客氣了！”

　　

　　如同在面對小馬國的所有敵人時一樣，大公主毫無憐憫地壓了上去。露娜的抗議變成了喘不過氣來的笑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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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注：

在評論中看到的一些事情，我想在這里提及。沒有什么具體的，只是我看到的一般趨勢。

首先，暮暮顯然沒有原諒韻律，至少現(xiàn)在還沒有。她愿意，但韻律必須尋求寬恕，并為之努力。她當然會啦。暮光是一匹非常寬容的小馬；看看她對邪繭的感覺就知道了。

其次，把韻律關(guān)進地牢并不是對她的懲罰。她只是被關(guān)押在那里，直到她可以受適當?shù)膶徟小５豢煞裾J的是，她大部分時間都是被拘留的。

另外，我又畫了一張那些愚蠢的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