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錢
? ? ? 藍湛心里惦記夷陵,只在姑蘇住了一天便離開了。
藍啟仁還傷心了一陣子。
嫁出去就不要爹了!
臨走是將藍湛扔到門口的規(guī)矩又給了他。
魏嬰陪著藍湛便向夷陵而去。
“湛兒,你怎么沒在姑蘇多住些日子?”
藍湛絕對不會承認他是惦記夷陵出事。
“父兄煩人,我不想聽?!?/p>
魏嬰知道藍湛不喜歡規(guī)矩,可卻沒想到會討厭父兄。
但既然藍湛不喜歡,他便也不會強求。
“湛兒,父親給的規(guī)矩不用遵守,嫁給我就是我的人,需要遵守的也是魏無羨的規(guī)矩?!?/p>
藍湛腰背筆直,目不斜視的向前走,全身都在散發(fā)著一股高傲:
“那本破規(guī)矩喂魚了,父親自己守吧?!?/p>
魏嬰愣了一愣,這是藍氏家規(guī)被扔的第二次。
在距離夷陵還有半天時,魏嬰找到一處酒樓吃飯,晚上準備在此休息。
“這里距離夷陵不遠,我們現(xiàn)在走,晚上就能到?!?/p>
魏嬰要了幾盤菜,還有一碗熱湯:
“入夜氣溫會降低,你是坤澤,對身體不好,況且,已經走一天了,你會累到的?!?/p>
藍湛掃了魏嬰一眼:
“我不累,住店吃飯都要花錢,把你的家產都交出來?!?/p>
魏嬰一口酒差點沒給自己嗆死。
“我到夷陵全都給你,現(xiàn)在不在我身上?!?/p>
藍湛面無表情的告訴他:
“我是你的夫人,你的錢就應該給我,省得你拿錢去養(yǎng)別人家的坤澤?!?/p>
“我們以后自己過日子要節(jié)省,總不能找家里人要錢,丟人!”
魏嬰連忙說道:“不用節(jié)省,也不用找家里要錢,我能養(yǎng)得起你?!?/p>
藍湛不是好眼色:
“我也沒看見你賺錢,以后我們就是坐吃山空,以后也不能再靠搶賺錢了?!?/p>
魏嬰驚訝的問:“那靠什么?”
藍湛準備把魏嬰帶回正途:
“自己想辦法?!?/p>
魏嬰腦仁疼:“我除了搶也不會別的了?!?/p>
藍湛看都沒看他:“我不管,反正不能再搶,想點別的辦法。”
魏嬰終于緩了過來,想到即將進賬的銀子:
“藍湛,我們現(xiàn)在就是什么都不做,也夠用?!?/p>
“我可以不用出去賺錢,也能保證你的生活不會比任何人差。”
藍湛見魏嬰根本就不聽勸,回到夷陵就開始大肆改造。
夷陵的建設是在兩人到達的第二天。
魏嬰起床時,藍湛就已經不見蹤影。
桌子上還擺放著扣好的早餐,打開還熱氣騰騰的。
魏嬰有點驚訝,這可是藍湛第一次這樣做。
他吃完早飯出來時,整個人都驚呆了。
“老大,您起來了?!?/p>
溫寧扛著一根大木頭笑呵呵的走過。
所有人都在忙碌著,砍木頭的,翻地的,上梁的,鋤草的,清理魚塘的。
溫情甚至弄了一堆的小雞崽,滿地亂飛。
“四叔,這是干什么呢?”
“魏公子,夫人說要多蓋房子,給大家伙改善條件,以后就不用住這么破?!?/p>
“把地都翻好,可以多種菜,還要多養(yǎng)家禽,以后就不用買了。”
“魏公子,夫人可真賢惠,過日子是好樣的?!?/p>
魏嬰都不知道該說什么好了,藍湛是真心想跟他過日子的。
否則,堂堂的藍二公子何必跟他上山,完全可以在山下的莊子享福。
想到此,魏嬰的臉上滿是笑容:
“那當然,藍家的二公子怎么會錯?我的眼光就更不會錯?!?/p>
魏嬰越想越高興,回到房間就去拿錢,準備去集市買點好東西,中午做給藍湛吃。
他爬上床,打開盒子,笑容頓時僵在臉上。
“錢呢?”
盒子里空空如也,一個銅板都沒有。
魏嬰有種不好的預感,他連忙來到桌前,打開抽屜,里面依然是空的。
再打開衣柜,里面連裝錢的盒子都沒了。
魏嬰被逼的沒辦法,只能去找藍湛。
? ? 為了藍湛讀書,魏嬰婚前就特意在山上弄了個藏書閣。
魏嬰來到時,藍湛正在撥弄算盤。
理財治家,藍湛還是很拿手的。
魏嬰小心翼翼的走過來,紙上的帳一點都沒錯。
“藍湛,你怎么會這些的?”
藍湛白了他一眼:
“這是每個坤澤都必須會的,藍家也不例外?!?/p>
魏嬰這才想起來,坤澤婚前都會被教習如何打理一個家。
尤其是藍家這樣的家族,嫁人肯定要門當戶對,打理的家業(yè)也不會小。
藍啟仁如此重視規(guī)矩,藍湛的當家理財更是重中之重。
“岳父教的好?!?/p>
藍湛一副得意的樣子:“那是自然,藍家的規(guī)矩什么時候錯過?!?/p>
魏嬰沒敢提,藍湛將規(guī)矩扔掉兩次的事兒。
他如果敢提,那就徹底完蛋了。
“藍湛,你的字可挺好看的,跟你的人一樣,端方樣正,看著還干凈?!?/p>
藍湛手底下一堆的帳,不想理他。
魏嬰彎腰趴在桌子上:
“藍湛?!?/p>
“湛兒?!?/p>
藍湛還是不理他。
魏嬰只能提高幾度:
“媳婦兒!”
藍湛歪頭瞪著他。
魏嬰嚇的連忙解釋:
“你別這樣看著我,是你不理我的,我就是想要點錢花?!?/p>
藍湛轉過頭去不理他,繼續(xù)算賬。
魏嬰又靠近了一點:“你就給我點兒唄?!?/p>
藍湛終于停下筆,打量了他一眼:
“你要錢做什么?”
魏嬰連忙規(guī)矩的坐到藍湛身邊:
“我想買點東西,我現(xiàn)在身上一文錢都沒了,我想買什么都不行?!?/p>
魏嬰見藍湛繼續(xù)寫,沒理他,也沒生氣,便再接再厲:
“你說我一個土匪老大,連一兩銀子都沒有?!?/p>
“媳婦兒,你搜刮的有點干凈了吧?”
“我這些年也攢了不少的房產地產,這些錢足夠有十個云深不知處了?!?/p>
“我們真不用這么??!”
藍湛繼續(xù)不說話,魏嬰舉起三個手指頭:
“我發(fā)誓,你給我錢,我絕對不亂花,我就是想買點酒喝,你相信我?!?/p>
藍湛還是不理他,就跟沒聽見一樣。
魏嬰只能繼續(xù)磨:“媳婦兒,就給十兩,行嗎?”
藍湛沒吱聲,魏嬰趴到桌子上,從下面看低眼算賬的藍湛:
“要不五兩,五兩也行?!?/p>
藍湛終于開口:“你要錢沒用?!?/p>
魏嬰:“我要買酒,買吃的?!?/p>
藍湛面不改色:“需要什么告訴我,我給你買?!?/p>
魏嬰拿起墨錠就給藍湛磨墨,一圈一圈磨的飛快:
“我自己買就行,不用麻煩夫人的?!?/p>
藍湛只看了他一眼,魏嬰當時就說不出話來了。
魏嬰這時才知道,藍湛居然還會禁言。
“嗯嗯嗯嗯嗯嗯!”
魏嬰只剩下拍桌子,一個字都說不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