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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雪》

2020-09-29 13:16 作者:悲劇長廊  | 我要投稿

╋第一次寫糖文,盡管才疏學淺,但仍希望各位都看得開心。╋

灰灰的細雪又開始下了。

無數(shù)靜悄悄、輕飄飄的小灰點,從昏沉遼遠的天幕漸漸落下,填塞了視野,從小屋的墻緣直到靜默綿延的群山,火山灰似的陰霾包覆大地。那層溫熱而蓬松的灰燼,是如今地球過冬的厚厚棉襖,仿佛空曠的宇宙太過孤寂,伶仃不堪忍受,迫使寒冷的星球裹緊了自己。

啪嗒一聲——一棵冷杉枝杈間的灰燼堆落下了。

隔著窗戶能隱隱聽到動靜,但眼睛立刻追尋過去時,那灰燼卻已如落入海洋的水滴,徹底匯入地表的灰層中,消失不見了。這道聲音真是極難聽見的,因為灰燼在冬天的光禿枝頭很難壓實,更遑論從高處跌落下來了。至少,希兒從未在白天聽過灰堆接連落下的聲音,捕捉灰堆悄然鉆入大地的剎那就更難了。

這是孤獨的聲音。

希兒想著,在同一時間,只有一道在靜謐的雪原上響起。甚至還略帶悲傷的是,黑夜的寒風中,呼嘯聲里的啪嗒不斷。每當希兒躺在床上,輾轉(zhuǎn)難眠,這一刻總不免想起昔日的流星雨,人類的星光劃過天際,伴隨無聲之聲,在崩壞之下燃盡。躁動不安的夜色挑動著心中的擔憂與恐懼,而希兒一旦略微從床上起身,倚著窗臺,透過霜花,便會望見崎嶇的山路與蓋滿了灰翳的樹林。

壓抑沉悶的天空是昏暗畫室里的畫布,只有一束迷蒙的微光刺破了束縛,輕巧地落在古樸斑駁的窗欞上,也將十字窗欞的淡影投射在希兒的身上。

最開始是很無聊的事,每天盯著一模一樣的景色,好奇心很快就消磨完了。不過,當這種時光繼續(xù)延長,甚至到了潛移默化地改變希兒趣味的程度時,再單調(diào)的色彩里,大自然似乎也暗示了如今人世間的些許意味。

“早安,希兒,起來了呀?”

“早安,布洛妮婭姐姐。”

輕敲著木質(zhì)房門的少女,柔順的灰發(fā)披在肩頭,她在用溫婉的目光端詳著希兒,還將一塊針織的坎肩搭了上去。希兒恬淡地望著她繞過床腳,將樸素的紗幔拉開。隨即,更多的陽光照射進來,視野愈加開闊。蒼茫的雪原趁機將自己的色彩熔鑄在反射的薄光里,荒無人煙的景象讓希兒在每每察覺時,不禁為面頰蒙上了一層陰影。

“吃早飯嗎?我都做好了?!?/p>

“好啊,我起來有一會兒了,恰好有點餓?!?/p>

早餐是牛角面包、蔬菜沙拉與咖啡,還有煎蛋、火腿一類。十分豐盛??墒牵好鎸Σ悸迥輯I精心制作的糕點,卻很難提起胃口,哪怕勉強都只能挨個嘗幾小口。

“第一場雪就這么大,昨晚還堆了不少呢?!?/p>

布洛妮婭見希兒不再動刀叉,便也放下了餐具,轉(zhuǎn)移話題。

“這么大,公路都會封住吧?”

似乎是漫不經(jīng)心的一句回應,布洛妮婭不著痕跡地偷瞄了一眼希兒的面色。

“那我待會兒下山去看看?!?/p>

“嗯……”

布洛妮婭猶豫了一下,她伸出手,越過鋪著方塊桌巾的小圓桌,裹住希兒的手掌。

“是不是冷了?我去找一件毛衣給你?”

“不用……布洛妮婭姐姐,你也知道‘大戰(zhàn)’后的冬天……早就不冷了?!?/p>

“……”布洛妮婭將手縮回來,不經(jīng)意間又多瞧了希兒的手腕一眼,隨后不動聲色地移了開去。

“布洛妮婭姐姐,今天換新發(fā)型了呀?!?/p>

“啊……是、是啊,好看嗎?”

把原本的螺旋雙馬尾解開,將秀發(fā)都捋順了,披肩長發(fā)多了幾分柔美。

“當然好看,布洛妮婭姐姐什么發(fā)型都好看?!?/p>

“那就好,我想讓希兒多看一點不同的事物——對了,不如我每天把家里都裝修一遍吧?”

“可以嗎?”希兒好奇道,“原來有那種秘儀嗎?”

“……不、不是,我用理之律者……”

希兒沒有回答。

“……怎么了?是在發(fā)呆嗎?”布洛妮婭輕聲問。

“我沒事,只是有點緬懷。”希兒這么回答。

布洛妮婭明白,這件事就不了了之了。瞥了一眼桌上還剩的許多餐點,她慢慢起身收拾殘羹。希兒仍然望著落地窗外的雪景,怔怔出神。餐廳外的后花園是一片灰白,它連接著屋后那面和緩的小坡,而坡頂有一棵不合地宜地生長著的巨大柳樹。

希兒喜歡望著那里。

她總愛盯著那不凋的常青樹看,有時一個下午都在凝視那婆娑的枝葉。如果夏季偶爾遇見日光和緩的午后,她還要把搖椅搬到那棵柳樹下小憩。等到和煦明媚的日光西斜,參天樹冠垂下的柳條不再能遮擋漫天的紅霞時,在裹挾著寥寥炊煙的晚風中,希兒悠悠轉(zhuǎn)醒,恰好正對著天際那絢爛繽紛的火燒云,布洛妮婭正將小屋的燈輝點亮。

霎時間,明麗的光線穿越慵懶困乏的空氣,華麗地落在希兒的腳邊。那躍動的燈燭是溫暖的火紅色,在搖曳的柳梢間,地上的光斑好似舞蹈的精靈,又仿佛真的火焰,她將頃刻被寧靜祥和的光焰包圍。

在柳樹的樹干上,希兒又盯著那撲閃撲閃的光點,那是折射了太陽的黃金。

太陽……太陽的工作。希兒忍不住想起,書房中苦心孤詣鉆研煉金術(shù)的背影;還有,在那個小別間中,仰望著彩窗與神龕,孤獨的人在低語。這些事布洛妮婭沒有對希兒隱瞞過,但希兒卻懼怕往里邊看,她害怕看到她的布洛妮婭姐姐超越她所在的“視界”的模樣。

希兒很害怕,甚至為這份恐懼,懷著愧疚。

“布洛妮婭姐姐?!?/p>

布洛妮婭驀然停下了收拾刀叉的動作,困惑地望著她。

“布洛妮婭姐姐,無論何時都那么美麗可愛,”希兒撫摸著自己蒼老的面頰,枯瘦的手腕,“不過,我的頭發(fā)與你更像了呢,都是灰白色了!”

“哪里的話,希兒一直都是希兒,難道希兒就不可愛了嗎?”

“說的也是?!毕旱玫交貜秃蟮纳裆坪蹰_朗了許多。

“……對不起,希兒?!?/p>

“為什么要道歉?”唇角的微笑,反而讓布洛妮婭分外窘迫。

“對不起,我不能……陪著你一起變老?!?/p>

布洛妮婭的肉身里流淌著艦長的血脈,神性的因子讓她近乎不老不死。光陰流轉(zhuǎn),時光飛逝,她依舊是年輕的模樣,歲月無法為她的面容銘刻痕跡,戰(zhàn)爭也不能給她的軀體制造傷疤。“就連,‘另一個你’也……”

她們死了,但她還活著。

她會死,但她還會活著。

“別這么說。應該道歉的人,是我才對。先走一步,自顧自了結(jié)一切……”希兒放下咖啡杯,叮的一聲輕響,長鳴于安靜的小木屋中,“艦長、西琳姐姐、琪亞娜、芽衣姐姐,還有琪亞娜姐姐……他們都在河流的對岸等著我,而我卻把你拋棄在這邊……”

布洛妮婭沒有說話,她只想——也只敢順其自然了。

“我若離開……布洛妮婭姐姐,會很悲傷嗎?”

布洛妮婭慢慢從咖啡杯內(nèi)蕩漾的水波上抽離視線,順著希兒的目光,發(fā)現(xiàn)了那棵柳樹上的金輝。伙伴們的面容,無論是慷慨壯烈的青春時的也好,還是郁郁而終的衰老時的也罷,布洛妮婭都記得清清楚楚。只要是她們的笑靨,那便沒有一絲模糊,宛如新洗的照片,光鮮永不退色,一直擺在記憶的最顯眼處。

“不會,因為我一直記得你。我不會忘記,‘大戰(zhàn)’后的每一天的每一刻。它們是我的記憶相冊,我會時不時翻出來看看——況且,我知道你在‘彼岸’過得很好,”布洛妮婭習慣性地摸摸自己的頭,微微抿嘴,夾著若有若無的寬慰的笑意,“大家只是……暫時分開罷了?!?/p>

“太好了,希兒……”布洛妮婭冷不丁地補充道。

“什么太好了?”

“你終于可以休息了。”

攥緊的手指無法松開,肩膀輕輕顫抖。作為女武神,年輕時的希兒跨越了無數(shù)戰(zhàn)場,甚至從“那場大戰(zhàn)”里活了下來,而后又在滿目瘡痍的大地上致力于創(chuàng)造新的凈土。從孤兒院到量子之海,從量子之海到戰(zhàn)場——從這一個戰(zhàn)場到另一個戰(zhàn)場,從這一個孤兒院到下一個孤兒院……希兒錯愕地盯著布洛妮婭的眼眸,她很認真,而倒映出的自己卻很彷徨。

“……我,可以休息了?”胸口一堵,她重新打量布洛妮婭,從發(fā)梢到衣服下擺,再次仔細觀察這位陪伴自己至人生盡頭的人。

“你呢?”

“一個人是有些寂寞了?!?/p>

希兒搖搖頭,她不要聽這個。

但布洛妮婭絕對不會回答這個問題,她就是這樣的人。

雪又開始下了。

布洛妮婭起身,將餐具都放到盥洗池那里。山下的村莊,她要去轉(zhuǎn)轉(zhuǎn)。

在西伯利亞,似乎無論何時,都下著這樣寂寞的雪。是了,數(shù)十年前,就在這個木屋的前庭,艦長指導著西琳修煉偉大的秘法,而在那個時候,天空也飄著細雪。只不過那時的小雪,是那樣純粹、美麗,僅僅是雪的白色。但是現(xiàn)在呢,布洛妮婭的小皮靴踩在松軟的灰燼里,卻沒有雪花壓實的噗呲聲,就好像一腳踏在了水中,然后有一種溫熱感隔著靴子透了過來。

摻雜崩壞能的灼熱,那是不愿回憶的戰(zhàn)場的氣息。

穿過前庭,打開小圍墻的柵欄門,布洛妮婭提著一小桶清水。每天吃完早餐,她都要繞道后山坡,小心清潔一番。

在小屋與坡頂之間,是一列列石碑陳設在坡面上,樣式不一,各具特色。當然,下面基本都是空的。有的人什么都沒有留下來,有的人不喜歡這里孤寂的風光,還有的人悄悄地遠了,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紀念碑不是紀念遠行者,而是給守望者保留些許慰藉。

“……可可利亞媽媽”

“羅莎莉亞……”

“莉莉婭……”

“杏……”

若灰燼堆在石碑上留得太久,內(nèi)含的崩壞能會使其過早地風化。人也一樣,與崩壞纏斗得太久,最終自己也化成一灘灰沙。時間是無情的饕餮者,哪怕渡過了戰(zhàn)爭的血海,也會撲倒在衰老的累累白骨前。

“琪亞娜……”

“芽衣姐姐……”

“姬子老師……”

“……琪亞娜·卡斯蘭娜”

在山坡的最高處,那棵碩大的柳樹下,還有一塊矮小的、孤立的無字碑。她在生前無法成為自己想成為的人,似乎什么都沒有做到——可是,她最后做到了。所以她離開了,前往了虛無縹緲的,布洛妮婭無法想像、也不能去到的地方。石碑前的長劍釋放著月光,柳樹上的雙蛇杖反射著太陽的光芒,它們在每個日夜交相輝映。

柳樹寬厚濃郁的蔭蔽籠罩著石碑。他們在生前也是這樣。

“爸爸,我來了?!?/p>

輕風摩挲柳梢,沙沙聲不斷。他一定在歡迎我,布洛妮婭仰望枝蔓肆意生長的樹冠。在自由的風中,有某種不可捉摸的意志在翩翩柳葉間彰顯著自己。如果布洛妮婭有聆聽神諭的天賦便好了,可是她沒有,她不明白天上的父親到底在敘說什么。

柳樹是他的圣樹,月光是他的象征。

布洛妮婭撫摸著樹干,舀起桶中的清水緩緩澆下,同時也為石碑清理塵埃。此時的希兒坐在輪椅上,倚靠在落地窗邊,默默注視著每天例行如此的身影?;颐擅傻奶斓刂g,那唯一耀眼、高貴的灰色長發(fā),是她今生僅存的色彩,是眼中光景的全部。

那嬌小的影子,慢慢蹲了下去,好像是把額頭抵在了樹干上。希兒在這里只能看到她的背影,看不到側(cè)顏。布洛妮婭究竟說了什么,希兒永遠也不會知道,她的心里唯有那難得的笑容,而那個人的心中,卻還有更廣闊的事物。

雪更大了。

其實,希兒并不太在乎公路。

無論什么時候,西伯利亞的雪原,都飄著這樣的雪。

可可利亞媽媽來的時候,雪是如此,她離去的時候,也是如此;杏悄悄來訪的時候,雪是如此,她偷偷托人將自己送到這里的時候,亦是如此;好像在大戰(zhàn)的尾聲,羅莎莉亞與莉莉婭一起遠行的時候,這樣的雪也沒有停過。刀鋒的寒光依舊冷冽,但希兒再也揮不動彼岸之扉了,而與她一起揮動流光的“另一個她”,也早已不在了。

雪還是那樣。天空也沒有變過。

地上的石碑卻多了一柱。

布洛妮婭再一次為石碑澆上清水,沖洗污漬。不知不覺,水桶干涸,淚痕依舊。

“……希兒,又是雪呢?!?/p>

她終于休息了,啟程去了一個布洛妮婭見也見不到的家,在那里,所有人都等著她。布洛妮婭要重新出發(fā),她的家在天上,被希兒搬到那里去了。

“再會,希兒?!?/p>

當眾人安睡時,天使還在人間。

原作者:こるせ;原圖有修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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