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羨忘 雙潔 HE】預謀淪陷08禮物
一日后,姑蘇彩衣鎮(zhèn)。
“這幾日實在抱歉,”藍忘機微微頷首,“是我招待不周了?!?/p>
“怎會,還是養(yǎng)傷為重?!苯瓍掚x笑著應和,偷偷拽了拽一旁臭著臉的江澄。
魏無羨一挑眉,趕在江澄之前開口:“的確,藍二公子實在見外了,不知你如今腳傷如何?”
藍忘機心里還存著氣,是故聽到魏無羨的關(guān)切,他面上只是淡淡的應了一聲:“無礙,有勞魏家主關(guān)心了?!?/p>
怎么突然這么疏遠了?魏無羨一怔,目光從身旁的江澄身上掃過:難道是怕他誤會?藍忘機對他有好感?
一想到這個可能性,他心里忽然擰巴起來,看著江澄也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這么個不解風情又性格自我的傲嬌怪,藍忘機看中他哪里?
今日一早起來,魏無羨就打算帶點有意思的小玩意兒去看看藍忘機,誰料到藍忘機自己主動派人來找他,說是要游覽姑蘇,一盡地主之誼。他原本還在高興,結(jié)果來了才知道江家姐弟也在——
魏無羨唇角下撇,不著痕跡地動了動身子,插在了藍忘機和江澄的中間,笑得溫柔體貼,和江澄的冷厲傲然形成了鮮明對比:“莫要逞強,如果不舒服了要記得說,游姑蘇什么時候都可以,不急于一時?!?/p>
他一雙深黑的桃花眼里滿滿的裝著一個藍忘機,完全無視了一邊的人,竟也顯出了無雙的深情。藍忘機被這么盯著,心里早就沒了抵抗,哪里還能擺得出冷臉,話音也軟和下來:“我知道了。”
“哪里有這么嬌氣?!苯尾恍监止?,看魏無羨這體貼模樣忍不住翻了個白眼:“一天到晚開屏。”
江厭離無奈扶額:這個笨蛋弟弟,還記不記得他們來姑蘇是為何?這個樣子,誰能看得上他!魏無羨一個來談生意的都比他會做人,就不能多和人學學么!
江澄,你最好多說兩句。魏無羨摸了摸腰間的笛子,笑容里含了自得:我就不信,這種對比下藍忘機還能看上你!
說話間,藍忘機輕嗅了一下,手指攥緊了一個小瓷瓶。魏無羨及時察覺到,目光落在前方不遠處的酒樓,一下停住了腳步。
他不能聞到酒味……
魏無羨主動道:“對了,出來這么久了,藍二公子,你、”他頓住,再度補充道:“你們要不吃點東西休息一下?旁邊過去有不少吃食,我去買點?”
江澄揚眉:“前邊這不就是酒樓,干嘛舍近求遠?”
“那有什么意思?”魏無羨嫌棄道:“買些東西坐船游湖不比在酒樓里有意思?”
“魏家主說得有理?!苯瓍掚x附和,“阿澄,你也去吧,我和藍二公子在這里等你們。”
見自家姐姐也這么說了,江澄只能臭著臉走了。魏無羨卻沒有動,而是低聲問藍忘機:“可以嗎?如果想做別的也可以,不用遷就我們。”
是誰遷就誰?。棵髅髯约菏染迫缑?,可酒樓就在眼前也不進去,還替我找理由避開……藍忘機積聚的郁悶終于徹底消散,神情柔和:“多謝?!?/p>
就知道瞞不過這顆玲瓏心……魏無羨滿目欣然,溫聲叮囑:“如果累了就先在攤子上坐一會兒,我很快就回來?!?/p>
“嗯。”
“對了,有沒有想要吃的?”
藍忘機也不客氣:“清淡些的就好。”
江厭離看著他二人旁若無人的樣子,忽然覺得有些不大對勁:魏無羨的表情,是不是太溫柔了一點?認識這么久,他無論做什么,總是眉目朗然坦坦蕩蕩的,讓人一看就知道是出于禮儀和尊重??涩F(xiàn)在他一字一句的叮囑細膩小心,更像是寵愛和發(fā)自內(nèi)心的關(guān)心……
而藍二公子這么清冷的人,什么時候和魏無羨熟稔到可以隨意告知喜好的地步了?
越想越是不安,江厭離心頭一緊,忍不住細細打量起二人,卻見魏無羨走出幾步后,又留戀地回頭沖藍忘機笑了笑,這才依依不舍地匆匆去了。藍忘機雖然看著冷冷清清的,卻始終沒有移開他凝視魏無羨背影的目光。
這兩個人……
似乎察覺到江厭離的打量,藍忘機偏過頭,發(fā)上的玉簪一閃,閃進了江厭離的眼里,也刺進了她的心。
她死死盯著那根造型別致的玉簪,又想起那一日在魏無羨桌子上看到的——一模一樣,別無二致。江厭離緊緊攥住了手帕,一瞬間差點失去理智,說出的話也更像質(zhì)問:“藍二公子,你頭上的發(fā)簪是怎么回事?!”
藍忘機一怔。他摸了摸手里的清心散,心里有些訝異:他還沒刺激呢,江厭離怎么忽然間就這么失態(tài)了?發(fā)簪……發(fā)簪?!
藍忘機忽然想起來,昨日魏無羨和他交談時,幾次三番去摸袖子,還有些反常的猶豫,難道——他真的給自己找來了一支一模一樣的簪子,還讓江厭離看到了?!
藍忘機很清楚,魏無羨雖然素來喜歡送人東西討人開心,卻從沒有碰過那些含義特殊引人遐想的——比如發(fā)簪,比如荷包。
他設(shè)計讓魏無羨聽到景儀和自己說的話,一來是讓他對自己多幾分虧欠和在意,二來是想借此間接表明自己對魏無羨沒有多余的想法,穩(wěn)固形象,引男人更進一步放下戒備,三來還可以用金子軒證明自己的炙手可熱,方便日后適當刺激一下。
可是他的計劃才剛剛步入中期,魏無羨居然就已經(jīng)主動打算送他發(fā)簪了?想到這里,他心頭一熱,緊緊攥住了袖擺,面上卻還穩(wěn)得?。骸拔衣牪欢媚镌谡f什么?!?/p>
他故意珍惜地撫了一下簪子,擋住了江厭離的目光,更讓人覺得心虛。再一細想兩人方才的互動,忽然就多了別樣的意味。
“那你怎么解釋你的發(fā)簪?你和魏家主又是何關(guān)系?”
“我沒有要解釋的?!彼{忘機耳根一紅,淺淺露出幾分羞澀:“魏家主很好,我與他為友又如何?”
“為友?”江厭離看著他那不再清冷的模樣,又酸又苦:“藍二公子,別再欲蓋彌彰了。既然藍家主廣發(fā)帖子邀世家公子來與你相看,還請你收收心思,別打旁人的主意!”
“江姑娘!”藍忘機略微冷臉:“我雖不明你具體是何意思,但說話還請注意分寸!”
江厭離寸步不讓,那支玉蘭簪子戳開的滿腔酸澀淹了她的眼,讓她看不到藍忘機眼里并不帶怒意,也看不到玄衣男人腳步匆匆而來,只懷著抗拒和不甘阻止那個讓她無法接受的發(fā)展。
“那你也該注意分寸才是。隨隨便便收下旁人做的貼身之物,未免讓人看輕了去?!苯瓍掚x咬牙:“還是說藍二公子你已與魏家主他私定終身了?那藍氏教養(yǎng)也不過如此!”
旁人做的?魏無羨他親手給我雕了一支簪?!藍忘機渾身因為激動微微發(fā)顫,落在趕來的男人眼里卻更像是委屈又強作隱忍的模樣,登時又惱又疼。
魏無羨一把將藍忘機拉到自己身后,冷淡地看向江厭離,有生以來頭一次給人沒臉:“江厭離,休要口出妄言壞人清譽!”
江厭離心一擰,眼眶瞬間就紅了:“我哪里說錯了?是他沒收你東西還是他對你當真清白?”越說她越難受:“你第一次直呼我名姓,卻是為他……”
她的控訴還沒說完,藍忘機已經(jīng)握了握魏無羨的手,垂眸道:“江姑娘,我不知你誤會了什么,但我們交往從無逾矩。若你這般介意我收了他的東西,我可以退還。”
說著他抿緊唇將手心裝著清心散的瓷瓶推給魏無羨轉(zhuǎn)身就走,卻讓魏無羨看到了他眼里強忍的盈盈淚光。
“藍湛你別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