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 但還在打牌09】“你要能贏,我把這一瓶可樂一口悶了”
(從zcg遺老,到線上小孩,到實卡玩家,到當up主,現(xiàn)在回首就連我自己也感到神奇。我的打牌人生一直沒有間斷,雖然菜,但在同齡人難以回憶的模糊過去,在后來者難以想象的遙遠未來,我還在打牌。謹以此文,紀念曾經(jīng)的相遇、離別、快樂、悲傷、黑歷史、中二行為、吃癟記錄、直男操作)
在高二之前,高一的暑假,我和Kevin一起舉辦了第二次秦淮杯。
上次比賽過于突然,我來不及喊上更多同學來。這次我是主辦方,所以第一時間告訴了其他同學。最后,SA、死蘇、醬油、赫茲都來參加了。Kevin也喊上了他的好幾個朋友,還有馬鞍山的朋友來參賽。也是因為這些馬鞍山的朋友,讓我知道了這另一個省的城市離南京到底有多近。這次比賽的規(guī)則,考慮到很多人卡組并不完整,因此允許使用盜版、白條和打印,但是沒有限制。最后比賽一共來了16個人,還有CTK來當裁判。比賽的地點是一個叫不插電桌游社的桌游店,在那次比賽后不久就倒閉了。大學申請社團第一次因為名字沒過關駁回后,為了圖省事也為了方便誆老師,我就用了不插電桌游社這個名字,沒想到居然通過了。
我依舊使用的是六武眾。第一輪就遇上了死蘇,用的6軸圣刻。他算是我認為的奪冠熱門之一了。但大概是贏了骰子的緣故,我2-0結(jié)束了戰(zhàn)斗。第二輪應該打的是Kevin的甲蟲裝機,也是用重坑勝利。第三輪我打的是芥末,用的是水產(chǎn)。這應該是我第一次真的跟水產(chǎn)交手,對很多效果不是很清楚,交坑交的也不對,輸了。第四輪記不得了,但贏了,最后3-1出線——16人4輪取8,還真是輕松啊。只是出線后第一局,又遇到了芥末,再次被暴打一通。

在比賽前,赫茲因為好久沒玩了不知道該怎么組卡組。我隨口說了句“精銳(黑羽-精銳之澤費羅斯)很厲害”,結(jié)果他以為我說的是“尖銳”(黑羽-尖銳之布拉),比賽的時候抽到了,還問我“這咋用啊?”還有大概第三輪的時候,赫茲和醬油對上了。我跟醬油說赫茲以前亂殺我,你可能要輸。結(jié)果醬油一套英豪Hero,救援兔帶奇跡融合打的赫茲嗷嗷叫。
除了我以外,SA也出輪了,這我還蠻意外的,因為我沒去問他用的什么卡組,以為他還用的自閉燒血一類。當我8強倒了準備拿8強獎品的時候,卻聽說SA贏了,進4強了。我一驚,但或許被人叫走了,還是不知道SA用的什么卡組。到最后決賽了,我問都誰進了決賽,才發(fā)現(xiàn)SA赫然坐在決賽桌。我這才想起來Kevin好像提過賽前他幫SA去打印卡組還買了卡套卡盒,于是我問Kevin他玩的什么,答曰:“發(fā)條削手?!?/p>
決賽SA打的是入魔,我記得很清楚是oxo贏下了比賽。比賽三輪我們都決定錄像的,但是因為謎之不可抗力,他贏的兩把都沒能錄下來。不管怎么說,這個我們當時都覺得打牌一般的SA,竟然拿了冠軍。同時,他的卡組是純打印了,這也引起了一定的爭議。不過從第四次秦淮杯開始,基本確立了“會指定一些環(huán)境中強力的牌必須使用正版,其他卡片可以使用非正版”的原則。當時主流卡組的核心卡以及遮G這樣的強力泛用卡價格居高不下,于是就會有人酸“有些人贏不就是靠著有錢嗎?”于是這個就這樣規(guī)定了,不以經(jīng)濟條件作為門檻,只要你有實力,就可以有機會取得好成績。
順帶一提,寫到這里的時候想去找找當年的比賽錄像是否還存在,還有第一屆的決賽,可惜的是視頻都已經(jīng)失效了。Kevin早已退坑,甚至于我而言他已經(jīng)算失聯(lián)了,但我還記得比賽前一天他發(fā)的短信:“終有一天,秦淮杯要成為具有地區(qū)影響力、在全國有知名度的比賽。”唉,對這些快十年前的只言片語記得那么清楚,也是一種折磨。
開學后我就高二了,去了文科班,是典型的女多男少的班級。具體到我們班,是10個男生和約莫30多個女生。在開學的頭幾天,我就已經(jīng)大致摸清了其他九個男生的興趣,只有兩個人對ACG有一定興趣,且并不打算接觸了解打牌。好在SA的宿舍跟我在同一層樓,所以午休想打牌時還能打上兩把。
在高一快結(jié)束的時候,我看到南外有人建立了南外游戲王吧,雖然不知道他們實際靠這個貼吧發(fā)現(xiàn)了多少新玩家,但還是給了我啟發(fā),也建了一個自己學校的游戲王吧。在很長時間內(nèi)只有我和SA兩人隔空吆喝,到了暑假的時候,貼吧里出現(xiàn)了一個用魔獸熊貓酒仙頭像的人,后來我們就根據(jù)他的貼吧id叫十字了。最開始我跟十字聊了什么已經(jīng)記不得了,但是他問到了我的宿舍。開學后有天中午因為一些原因,我晚回了宿舍,一進宿舍舍友就說有人剛才來找我,跟打牌有關。我走到桌前,桌上放了兩張學校的便簽紙,是兩張鉛筆臨摹,朱諾和黑紫炎。在黑紫炎那張的背面,他留了言,大致是打招呼以及讓我?guī)兔κ諙|西的內(nèi)容,要收的應該是魔導書、甜點和卡本一類。再后來,不知道是隔天還是隔周,他又在我宿舍等著,這次算遇上了。十字是個眼睛小、有點胖的男生,因為是藝考生所以擅長畫畫。他是走讀生,所以可以跟著人群混進宿舍不用擔心宿管老師發(fā)現(xiàn)宿舍少人。這次見面說了什么,有沒有打牌,我已經(jīng)記不得了。當時十字玩的卡組應該是六武眾、甜點和魔導書,都屬于半成品狀態(tài)。大約兩個月后,他要開803組炎星,而我看了看卡表,覺得陽炎獸不錯,于是我們一人訂了一盒。
那是我第一次開整盒,雖然知道預先看卡表,但是并不了解各個罕貴的出率。在發(fā)售的那個周末,利用補課的課間沖到卡店,拿了盒子,一直到學校才開。我開的挺雷,當時一盒是6閃,必有封面,utr我記得是軌道7,還開出了我我我書記、異熱同心獅子、突破技能,還有個閃記不得了可能是深淵利茲魚。總之,大倒。當時死蘇還安慰我說“書記和突破技能回盒了”。十字好像是恐牙狼和電光千鳥中了一個,宋虎也有,于是七七八八把炎星湊了起來。
高二的第一個學期,我仍沒有從高一那會兒的氛圍中走出來,不知道自己作為一個學生,現(xiàn)在該做什么,未來該做什么,感覺高考好像離自己還有很遠。某一天晚自習,我在草稿紙上臨摹我我我書記,被班主任抓到了。他把我拉到走廊,沒有預料中那樣憤怒的訓斥——因為聽他以前的學生說過,這是個很嚴厲的老師。但是很快我就明白,這不過是銳器和鈍器的區(qū)別罷了。他用并非斥責但同樣不容置疑的聲音,說我糊涂,不知道在干什么。我不服氣,反過來沖撞他你懂我什么。
“我是不懂,我只相信自己看到的。”
這句話我還記得。
如果是換作以前的老師,那張卡和紙肯定早就被搶過去撕爛了吧。但是反復想著談話的我,不知道究竟是悟到了什么,還是只想跟班主任“好那我做給你看”似的較勁,我開始稍微對學習上心了些。之后一直到學期結(jié)束,大抵就是只在午休和晚飯時跟SA、十字打打牌,沒有繼續(xù)去找其他潛在的玩家了。
年底卡店舉辦了元旦賽,我和死蘇去參加了?;蛟S是為了假期大家能早點打完回家吧,比賽選擇第一輪按照勝負分勝敗組,之后一路單淘。我依舊用的六武眾,第一輪遇到一個用著saber lily卡墊的人,我問怎么稱呼,他說你叫我管子吧。
兩年以后,就一起到南京地鐵地圖闊闊拉里頭當好兄弟啦。
管子用的是水產(chǎn),操作很穩(wěn),構(gòu)筑也很科學,我很快敗下陣來。第二輪打的是豌逗,是個劍斗獸的行家,那天用的是炎舞斗。G1他先攻,T1 T3兩波天璣天樞把我?guī)ё吡?。G2雙團結(jié)起手,雙團結(jié)再抽團結(jié)和門,胡出白紫炎色支贏了。G3對面卡手,蓋四后過,我正常打,贏了。原來對面只有一個強脫,其他都是虛坑。第三輪打的永火,G1在對面旋風我的神警時忘記發(fā)動勾玉,結(jié)果被鎖鏈龍置頂永火惡魔后亂殺。G2我召了一群怪亂打一通,其中有一張并不常見的傷痕戰(zhàn)士,因為對面不知道這張卡嘲諷和一回合一次不被戰(zhàn)斗破壞的效果,沒能打掉我的怪獸,這才贏了。G3白紫炎吃神警,也就沒有懸念了。應該也是在和永火打的時候吧,豌逗來解釋為什么白紫炎吃反擊不能用勾玉——“同調(diào)召喚啊怪獸都是頭先出來的。白紫炎剛冒出頭,手還沒出來,所以夠不著勾玉。場上有其他六武眾時,白紫炎看見反擊大喊‘救救我’然后地上的兄弟就把勾玉扔出去了?!?/p>
雖然用文字寫下來是個很無聊的段子,但是在當時人多封閉缺氧的室內(nèi),配著豌逗那語氣,大家都笑得有些脫力。
——你問我怎么記得這么詳細的戰(zhàn)報?隔了八年看自己當年寫的中二詞匯和舊時代流行語蔓延的戰(zhàn)報,是真的很羞恥啊草。
過了寒假就是新的學期?;蛟S老玩家還記得,2013年的第一個補充包804是個什么毀天滅地的玩意兒。不過當時我和十字剛開了803,手頭沒有錢再開新盒子,而且在學校信息閉塞的情況下,只是看到了804會有幻獸機。只有死蘇,在804發(fā)售后開了不少盒,最終組起了一套叫征龍的卡組。當時的我對征龍完全沒印象,應該是因為那幾張卡的情報是后來出的所以沒看到吧。當時就想著,一個沒多少卡的卡組,系統(tǒng)一定是不完整的,能厲害到哪里去?而且從我認識死蘇開始,他就組過好多卡組了,甚至入魔都沒完全攔住我的六武眾。這個新的征龍,大概也是插標賣首吧?我還記得那天中午我們是在食堂三樓的包廂里吃的飯,任憑死蘇怎么跟我吹征龍,我都當耳邊風,之后去超市買了兩瓶可樂,說:“你要能贏,我就把這一瓶可樂一口悶了?!?/p>
之后中午在我們宿舍進行了決斗。不知道為什么,整整一個午休,我們只打了一場。但是死蘇那經(jīng)常把手卡蓋在一旁,一會兒翻翻卡組一會兒翻翻墓地然后喊一堆大龍甚至什么天使07之類的玩意兒,著實刷新了我對游戲王的認知。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我的白紫炎應該康的是他的七星寶刀,當時還覺得他直接虧2,完蛋了。這種如同降維打擊般的對局,即使后來抓到了門也沒用。伴著午休結(jié)束的廣播,我拿起了那瓶可樂,打開瓶蓋,一口悶了。
不知道大家有沒有一口悶過汽水,雖然不像酒那樣辣嘴上頭,但是大量灌入的氣體讓人的喉嚨幾乎要漲開了。多年前百事可樂有個廣告,沒記錯羅志祥演的,就講的是一個老人說“別想一口喝光”,羅志祥一笑,還是一口喝了好多。
當時的喉嚨已經(jīng)很難受了,但是我覺得說一口悶就得一口悶吧,即使灌得慢了點也不能松口。終于喝完了一瓶后,我就朝旁邊一倒,從肚子往上好像變成了一個大水缸,水缸里還在不停地冒泡。一直在去教學區(qū)的路上,打嗝都沒怎么停過。
征龍啊,還真是厲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