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耀掙扎著將眼睛睜開一條縫，艱難地摸出不停震動的手機……才七點，大周末的，怎么忘關(guān)鬧鐘了……

他轉(zhuǎn)身看向男朋友，那人側(cè)著身，剛好面對他，呼吸綿長且均勻，嘴角勾出一個淡淡的笑，睫毛藏在劉海末梢之下，隨呼吸而起伏，若隱若現(xiàn)。

還好沒吵醒他！

不過，小英雄怎么睡覺都這么可愛啊啊啊啊啊啊??！

王耀在心里咆哮完便湊上前，蜻蜓點水般啄了一下那人的唇，將他摟進懷抱，打算睡個回籠覺。

對于經(jīng)常失眠的人來說，一大清早醒來容易，入睡可就困難了。王耀恨死了昨天的自己：為什么忘關(guān)鬧鐘！

大好的周末補覺時間就這么沒了！

他自暴自棄地放棄入睡，命就是命，老天不讓你睡你又怎么能睡？

正當他想吸吸男朋友的睡顏彌補失去的睡眠時，懷里的人柔長地哼了一聲。

王耀怕吵醒他也沒敢多動，那人卻好像把他當作抱枕，一手環(huán)于腰間，一腿跨過他的后背，呼吸打在裸露的脖頸，熱氣引得他耳根微微泛紅。

“唔……耀……”

“嗯？”即使知道這是夢話，王耀依然想應(yīng)他。

意料之中，沒得到回應(yīng)。

心里似乎在期待這睡著的人說點什么，說什么呢？他不知道，他想不清，只是覺得心里癢癢的，似乎有什么情緒推動著自己。

他也沒覺得遺憾，這樣陪他躺著，就已經(jīng)很好了。

他閉著眼，聽清小英雄的每一分呼吸，腦中忽然回想起小學時給老師背書的畫面。

背的是《論語》：吾十有五而志于學，三十而立，四十而不惑，五十而知天命……

三十而立…三十而立…

古文真是，不愧是古人的智慧，小時候看不懂的，長大慢慢全懂了……

談戀愛三年，但從一開始就是這樣，王耀和阿爾的相處時間并不多，兩人都有各自所忙。王耀有時間，阿爾不一定有，終于這個空下來了，那個又出差了，兩人常態(tài)如此，最值得慶幸的便是他們的工作都有幾乎穩(wěn)定的雙休，但其實算上七零八碎的事情和有用沒用的社交，區(qū)區(qū)兩天黏在一起也是難的。

可是那又怎樣呢，人三十了，便不再是小孩，就得抉擇，就得分清輕重緩急。

“耀……王耀！”

阿爾很少說夢話，他在夢中喊著他的名字，在現(xiàn)實中打斷他的思緒。

“怎么了？”王耀輕聲問道。

“王耀！”阿爾忽地驚醒，狠狠抖了一下。

王耀將他摟得更緊了：“我在，怎么了？”

那人瞪大了眼睛，輕微粗喘，渾身僵直著不敢動，還未從夢里清醒過來。

只見那人拇指撫上他的眼角，稍帶薄繭的指腹輕柔地為他抹去眼淚，又將他緊摟入懷。

逼真的空虛感不再，心好像定了下來，“耀？”

“是我，我在?！?/p>

“……”

“我夢見你和我大吵一架，頭也不回就摔門走了，怎么叫你都不應(yīng)，最后只剩我一個人，在小小的黑黑的房間……”

“什么破夢！”

“對啊什么破……唔！”

王耀狠狠吻了下去，松開時那人雙手環(huán)在他的頸后，呼吸雜亂。

他笑出聲：“這是給你的懲罰！誰叫你夢那些亂七八糟的，看把你自己嚇的！”

趁他不注意，阿爾把他壓在身下，吻了下去：“這是給你的懲罰！誰叫你在我夢里和我吵架還把我一個人丟下，把我嚇得不輕！”

眼角流露出一抹兇狠，王耀按住他的后勁，壓向自己，如同等待飽腹的餓狼，咬破了嘴角又吮吸他的氣味。

后而阿爾順勢趴在他身上，不知過了多久，緩緩開口：“以后我們要是吵架你可不要二話不說就丟下我?！?/p>

“親我一下我就答應(yīng)你?！?/p>

阿爾在他臉頰啄了一下：“可以了嗎！”

“當然可以，那我也親你一下，你也要答應(yīng)我，我們要是吵架你也不能二話不說就走，要等我們都冷靜下來好好聊聊 ?！?/p>

“好?！?/p>

與剛剛獸性的兇狠不同，王耀溫柔地在他嘴角落了一個吻，又緊緊抱住他。

“早安阿爾弗。”

“我想我這輩子都不能沒有你了。”

“我好愛你?！?/p>

“一直如此?！?/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