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

會面

?

——大廳——

?

魷魚：“南希，你最近有時間嗎？”

南希對著大廳的鏡子整理她的帽子：“嗯？有啊，你要做什么？”

魷魚：“有機(jī)會，那個，一起吃個飯？”

南希用右手將手槍轉(zhuǎn)出來，擺著姿勢：“別改天啊，就今天晚上?！?/p>

魷魚：“這么快？”

南希用手槍指著魷魚的腦門：“意見？”

魷魚：“可，可以。當(dāng)然可以?！?/p>

南希做出打了一槍的姿勢，對著槍口吹了一口氣，又將手槍轉(zhuǎn)回去，回到了一臉冷漠的狀態(tài)：“潘茲先生是我們的貴客。沒想到你們竟然在一起?！?/p>

還沒等魷魚說話，門外傳來急促的停車聲。

一個女人沖進(jìn)了賓館，另一個男人在門口彬彬有禮地拱手鞠了一躬，再緩步進(jìn)來。

看著面前男人古樸的裝扮，南希露出一臉疑惑。

“救，救救我們?！迸苏f。

魷魚認(rèn)出這是那個女會員。

那個男人是……

男人：“小生如縷。初來乍到，還請多多關(guān)照?！?/p>

南希吹了個粉泡泡，然后把它吹破了。

魷魚：“你們的司機(jī)呢？”

女人：“他被打死了。嚇?biāo)廊肆耍斓棒滛~?！?/p>

沒認(rèn)出來？

南希和魷魚對視一眼。

如縷：“啊，此非……”

“那個，如縷啊，你過來一下。”魷魚打斷了如縷的話，“本大爺告訴你，今天你和她睡一個房間。怎么樣？”

如縷：“男女授受不親，萬是不可。小生愿自費(fèi)房一?！?/p>

?

——二樓——

?

南琦：“潘茲先生，我想給你介紹一下我們這一段時間以來的合作對象，蘭瑟先生?！?/p>

說著，南琦就帶著白麝來到了二樓一個房間，里面正是西裝革履的蘭瑟·利亞，他正看著電視，電視里正播報著今日新聞。

南琦：“蘭瑟先生？”

蘭瑟站起身來，摘下禮帽：“請進(jìn)。你好，白麝先生?！?/p>

“蘭瑟？你等我一下?！卑作陱陌锬贸鎏m瑟的名片，“那個， 這是你嗎？”

蘭瑟：“是的，是我。閣下，有緣千里來相見呀?！?/p>

“近期，中心城發(fā)生了疑似瘟疫的事件……據(jù)悉，患者會出現(xiàn)幻覺、咳血，最后窒息而亡……”

白麝：“這在說什么？”

蘭瑟帶上禮帽：“這是在說新界最近的瘟疫，閣下?！?/p>

白麝內(nèi)心想到楠、老爹和霍爾希，他沉默不語。

南琦：“潘茲先生？”

白麝：“打擾了，蘭瑟……先生?！?/p>

南琦向蘭瑟道別，和白麝一起走出了房間。

?

——晚飯時間——

?

在大廳一樓左轉(zhuǎn)，就可以看見一條向右的小道，進(jìn)去就是賓館的餐廳。

食堂里金碧輝煌，黃銅制成的巨型吊燈癡迷地反射著從自己身上照出的光線。

幾張鋪著紅色桌布的桌子擺成心型，椅子靠背上的兩角上掛著紅色的布。

南希優(yōu)雅地走到一張雙人桌前，拉開椅子：

“請坐……魷魚?！?/p>

——“請原諒，最近生意不太好，沒有什么人。此外，潘茲先生，我們的一切財產(chǎn)都?xì)w您所有。”南琦領(lǐng)著白麝下樓，來到餐廳。

白麝：“這……不太好？”

南琦：“我們只是遵守約定。明天，我將帶你去其他的基地。”

魷魚突然從椅子上轉(zhuǎn)過頭來：“明天就走，白麝。”

白麝瞥了魷魚一眼。

然后他便注意到了不遠(yuǎn)處的如縷。

白麝想，難道如縷也是維耶的人嗎？

斷不可能。

白麝隨南琦就坐。

?

——魷魚桌——

?

南希：“你們倆怎么回事?！?/p>

魷魚：“本大爺失算了，也沒有完全失算?！?/p>

南希：“說清楚?！?/p>

魷魚：“本大爺?shù)那閳缶W(wǎng)說，有幾個人想要‘回’天燚。經(jīng)過調(diào)查，發(fā)現(xiàn)竊取創(chuàng)新成果的正是那幾個人。于是本大爺就設(shè)計除掉這些人。他們的背后是有血債的?！?/p>

南希：“你們的司機(jī)呢？”

魷魚：“也不是什么好人?！?/p>

南希：“那剛來的兩人呢？”

魷魚：“女人是有問題的，但是如縷，本大爺確實沒想到他會被卷進(jìn)來。怎么會有人在戰(zhàn)爭時期想要來天燚呢？”

南希：“你不就是？”

魷魚：“你是說，他和本大爺一樣？”

南希只是用右手托著下巴，用她的紅眼睛盯著魷魚的黑眼睛。

不敢直視的魷魚，只能望著她白晢的臉頰。

南希：“我會調(diào)查的。所有這些?！?/p>

魷魚：“隨你去吧?！?/p>

?

——白麝桌——

?

白麝：“那個服務(wù)員是去干什么的？”

白麝示意南琦一個端著食物的服務(wù)員。

南琦：“那是小梅，是負(fù)責(zé)端送食物的服務(wù)員。她應(yīng)該是將食物端送給樓上的蘭瑟先生的?！?/p>

白麝：“哦?！?/p>

?

——愉快的進(jìn)餐后 白麝和魷魚的房間——

?

白麝：“雖然是一張床，但是你離我遠(yuǎn)點。”

魷魚：“咱爺倆也鬧矛盾了？”

白麝：“我們不是父子關(guān)系吧？”

魷魚：“遲早會是。而且我是你爹?！?/p>

白麝眉頭一皺，沒有搭話。躺下，蓋上被子就準(zhǔn)備睡覺。

魷魚：“白麝，明天跟我去教會吧。咱都是在‘一被子’的人了?！?/p>

白麝小聲嘀咕：“誰要和你一輩子……”

魷魚：“本大爺?shù)男⊥嫘Χ?。我們要去找一個修女，我記得天燚這邊教會的衣服是黑色和金色搭配的。她是土生土長的天燚人。而且……她并不一定相信神靈。就本大爺?shù)南敕ǎ遣恍派竦??！?/p>

白麝：“天燚的神……”

魷魚：“天燚的教會崇拜的是一個叫‘炎’的神?！?/p>

白麝：“我不相信神。神并沒有像我的機(jī)械那樣令我實打?qū)嵉馗械桨残?。雖然我也曾和我爹一起去過教會?！?/p>

魷魚：“這是一個物質(zhì)的世界。本大爺深有體會——白麝，你相信‘命運(yùn)’嗎？”

白麝：“命運(yùn)？”

魷魚：“‘物以類聚，人以群分’。人與人或許就是在命運(yùn)的指引下相遇。不過，命運(yùn)給了我們一些選擇權(quán)，它讓我們選擇是否去接受它?！?/p>

白麝：“我真不該接受和你在一塊的命運(yùn)?！?/p>

魷魚：“——但它也不是總給人機(jī)會的。”

白麝：“你是兇手?！?/p>

魷魚：“這次事件中死去的人都有罪?！?/p>

白麝：“這就是你私自奪取他們生命的理由嗎？”

魷魚：“選擇死亡的是他們自己。而且他們有充裕的時間選擇逃離?！?/p>

白麝：“你究竟在為什么辯解？”

魷魚：“你究竟在為什么詢問？”

白麝：“我要靜靜，我們都不可理喻了。”

魷魚：“白麝，我幻想你有一天當(dāng)上領(lǐng)導(dǎo)人的模樣，因為我相信你有這個資質(zhì)?！?/p>

白麝：“你又開始？上一次說要挖掘我的潛力——說了一半就不說了?！?/p>

魷魚：“我們在路上?！?/p>

白麝：“你，組織了一場活動，不知道是否是你的精心策劃的活動，讓一些公會的會員加入，卻陰差陽錯地讓他們進(jìn)入了一場陷阱？”

魷魚：“你需要調(diào)查。白麝。空想無用，只會擔(dān)上自己?！?/p>

白麝沉默了一會。

魷魚：“關(guān)燈，本大爺要睡覺了。”

魷魚熄滅了白色燈罩下淡黃色的燈光。

這是一種在新界常見的小燈，是一種用手指擠壓來調(diào)節(jié)燈泡亮度的燈。

魷魚：“你相信嗎？有時候，命運(yùn)會將兩個分離的人放在一起。連上天都希望他們和好?！?/p>

白麝沉默不語。

魷魚：“晚安，白麝……麝?！?/p>

白麝心里冒出一團(tuán)怒火，心想：我一定要好好整整你。

白麝：“明天，我跟你走。聽見了嗎？”

又轉(zhuǎn)念一想，還是算了。

不過木已成舟。

魷魚：“就這么說定了，我的好大兒！”

白麝咬著牙說：“晚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