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琴同人(情人節(jié)預(yù)熱)
“吶吶,你知道嗎?特別病房的那個女孩醒了哦?!?/p>
“特別病房的那個女孩?啊啊,醫(yī)院里流傳的‘睡美人’是吧。”
“嗯嗯,前幾天突然就醒過來,醫(yī)生到現(xiàn)在還沒平復(fù)激動的心情呢?!?/p>
“太夸張了吧,不過那個青年的等待終于開花結(jié)果了?!?/p>
“嗯,聽說從三年前女孩住到我們醫(yī)院之后,他每周都會來。真讓人忍不住嫉妒呀,我也能遇上這么癡情的男人就好了?!?/p>
“如果你能像‘睡美人’那般安靜的話,也許能找到哦?!?/p>
“你說什么!”
“喂,你們兩個怎么還在這里閑聊,趕緊給我去工作!”
初春雙手叉腰對著兩名新進(jìn)護(hù)士訓(xùn)斥道。面前的兩人卻沒有被嚇到,對著初春飾利身后的上條當(dāng)麻彎腰致意,轉(zhuǎn)身回到工作崗位,臨走時還悄悄吐吐舌頭。
“初春小姐你也不容易呢?!?/p>
手里捧著花束,上條想起自己在公司也不被后輩尊重,忍不住對初春感同身受。
初春嘴巴抿成一字,倒不是習(xí)慣了,雖說是前后輩關(guān)系,但是這邊的新進(jìn)護(hù)士差不多都是她的同齡人,界限太過于分明反而會讓她感覺很奇怪,可是一旦打成一片,她們就會迅速患上“初春前輩是吉祥物”的大規(guī)模傳染病。
“不過當(dāng)她們看到初春小姐實(shí)力的時候一定會贊嘆你不虧是前輩吧?!?/p>
暖洋洋的溫度緊貼心房,初春挺直脊背,嘴角彎起微笑的形狀。
這個人真是。
“那種好話還是留著對御坂學(xué)姐說吧?!?/p>
在初春的帶領(lǐng)下,上條穿過散布淡淡消毒水味道的長長樓道,來到門邊的墻上寫有“御坂美琴”字樣的病房外。
“請稍等一下?!鄙蠗l叫住手放到門把手上準(zhǔn)備開門的初春,往復(fù)三次深呼吸,得到新鮮空氣流入的心臟卻更加活力的鼓動起來。雙腿止不住地發(fā)抖,握緊花束的手心沁出粘稠的汗水,沒志氣的話鉆出牙縫。
“要不我還是改天再來吧。”
“都到這里怎么還說這種話?。 背醮簹夂艉舻匾话牙_房門。
融入春季特有芳香的微風(fēng)掀起純白的窗簾,金色暖陽溜進(jìn)房間,排著長隊爬上病床,落在少女茶色的劉海上,熠熠生輝。
御坂美琴撅著嘴巴,怒視戰(zhàn)戰(zhàn)兢兢挪進(jìn)房間里的上條當(dāng)麻,要不是她現(xiàn)在缺乏走路的體力,一定要好好收拾他。
“你就這么不想看見我嗎?枉我還這么期待今天的會面?!?/p>
“不是的……”
御坂哼得別過臉,不聽上條解釋。
“初春,我不認(rèn)識這個人,麻煩你幫我把他趕出去。”
初春無奈的笑笑,移步到御坂床邊詢問登記身體狀況,留上條一個人站在門口處進(jìn)退不得。
“……沒什么太大的問題,沉睡期間御坂學(xué)姐你身體一直都有人幫忙保持鍛煉,這幾天就可以安排復(fù)健了?!?/p>
“是嗎,終于可以動了。”只能躺在床上的日子對好動的御坂而言是真正的度日如年,在這么下去,身體好了她的精神也該崩潰了。
“謝謝你,初春?!?/p>
“沒事,都是我應(yīng)該做的,那我先走了?!?/p>
“嗯,回見。”
和御坂道別,初春看了一眼上條,徑直走出房間。
微風(fēng)輕襲的純白病房頓時呼吸聲清晰可見,生命監(jiān)視器規(guī)律作響,仿佛在催促上條,可是他的雙腿卻像被釘在了地板上,心臟都快要竄出胸膛了,身體就是一動不動。
“還帶著花啊,這位先生你接下來是有個約會嗎?!庇嗬涑盁嶂S,沒好氣地瞪著上條。
“不是!這是給你的……”
“那你是打算站在那里當(dāng)花瓶嗎?”
“不是……”
上條被御坂兩句話一沖,僵硬的身體突然自動走了過去。話說那個女孩的時間不是停留在三年前了嗎,那個時候她是這么和自己說話的?
一邊納悶,上條走到床前,將花束放在一旁的柜子上,時間再次陷入凝滯,他心里又打起了退堂鼓。
“你是來參觀的嗎?”
“我……”
上條在床邊的凳子上坐下,來之前他已經(jīng)在鏡子預(yù)演過很多次了,可是真正面對她,卻一句話都沒辦法說出來。
女孩露在病號服外的胳膊比三年前還要纖細(xì),皮膚雪白得像是不會融化的冰雪,茶色長發(fā)在單薄的肩膀上流瀉下來,細(xì)長的脖子上看得到青色的血管。
上條低下頭,話語再美麗都沒有用,他等待女孩的理由是希望被她責(zé)罵。
“抱歉,御坂,三年前要不是我那么沖動,你也不會因為救我變成這個樣子……”
他沒有資格得到原諒,但至少能夠好受一點(diǎn)。
上條眉頭緊緊皺在一起,三年來總會讓他半夜驚醒的那個夢,永遠(yuǎn)不會忘記的畫面像一把散發(fā)惡寒的鋒利劍刃,一直懸掛在他的頭頂上。
御坂的臉突然湊過來,與上條快要低到膝蓋的哭臉平靜對視。纖長的睫毛淡影散落在茶色的瞳孔上,如同一壁溫柔包容月亮倒影的湖水,圣潔地仿佛可以洗滌人類歷史上全部的罪惡。
“?。?!”
然而對于正沉浸在痛苦中的上條來說,能夠傳遞到大腦的只有驚嚇,他本能的抬頭,卻用力過度向后翻了過去,御坂伸手試圖抓他,但跟著被拖出了被窩。
“我可不是為了聽這種喪氣的話從夢里回來的?!?/p>
上條還沒來得及感受地板的堅硬和冰冷,來自胸膛處的喃喃細(xì)語將她的溫柔送到了心臟最柔嫩的地方。
“抱歉……”
趴在身上的女孩比天使的羽毛更加輕柔,比神明的祝福更加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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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一見面就這么干柴烈火啊?!?/p>
?
御坂旅掛不知何時站在了房間門口處,打趣地對著兩個年輕人說道。
“不……”
“你說什么吶!爸爸?!?/p>
御坂白皙的臉頰瞬間變得如同熟透的章魚,生命監(jiān)視器的聲響機(jī)關(guān)槍一般陷入暴走。
“抱歉抱歉。”旅掛笑著道歉,走到床前將女兒抱回床上蓋好被子,一邊叮囑道:“別太醫(yī)生為難哦?!?/p>
轉(zhuǎn)頭看向還躺在地上的上條,旅掛繼續(xù)親切的笑著,“等下有時間嗎?上條先生。”
“?。苦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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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條跟著旅掛來到醫(yī)院的中庭,下午時分大樓的陰影能夠遮住自動售貨機(jī)那一片區(qū)域。旅掛站在自動售貨機(jī)前上下打量,又看向上條,“你覺得從哪個地方能夠踹出飲料來?”
“側(cè)面吧……”上條想都沒想就回答了,隨即意識到不對,“等一下,我請您喝吧!”
買了兩罐黑咖啡,遞給旅掛一罐,上條不禁想起了多年前,在他記憶中與御坂初次見面的場景。真是災(zāi)難。
“謝謝?!甭脪旖舆^咖啡打開。
看著面前這個身材高大的男人,上條總有一種其實(shí)自己沒長大的感覺。肩膀?qū)掗?、性格沉穩(wěn)、面容嚴(yán)肅卻又不乏幽默感,只有成為這樣的男人才能擔(dān)起責(zé)任吧。
苦味的柔滑液體滑下喉嚨,濃郁的味道卻在口腔中久久停留。
“美琴的情況不算好?!?/p>
“嗯?”
旅掛眼睛里滿是疲倦,能夠擔(dān)起一切并不是能解決所有問題。
“超能力不用說已經(jīng)不復(fù)存在,除此之外身體狀況也不如沉睡時候樂觀?!?/p>
上條不由得慌亂起來,話語卻卡在胸口,宛若一旦成形就會是不幸。
“照目前來說大概還有三個月的時間,不過……”
旅掛看著半截心臟落入北冰洋的上條,眼神中滿是期待。
“……醫(yī)生說如果病人特別想要活下去,三個月會變成半年,半年變成一年,然后接著延長的例子也是存在的?!闭f著旅掛對上條低下頭,將一切交給奇跡也是一種無奈,“拜托了,上條先生,無論發(fā)生什么,都請跟美琴好好相處。”
“……請不要這樣,那是我應(yīng)該做的事情,不,是必須做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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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日子里,上條每天都會去醫(yī)院報到,有時候還會留夜,基本上算是住在醫(yī)院里了。
“你就不用上班嗎?”
有條不紊進(jìn)行復(fù)健的御坂忍不住對著一直在身旁的上條吐槽。
“工作我辭掉了,在你康復(fù)之前,我會一直來的?!?/p>
“我看你是混不下去了吧……”
“隨你怎么想?!?/p>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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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吶,我們夜逃吧?!?/p>
“哈?”
正在吃便當(dāng)?shù)纳蠗l被無聊數(shù)紙牌的御坂沒頭沒腦的一句搶得直咳嗽,“你開什么玩笑……”然而御坂卻不依不撓的一臉認(rèn)真,“我們今晚就走吧?!?/p>
“別鬧了,你要是跑了大家會擔(dān)心的,而且復(fù)健還沒結(jié)束不是嗎?”上條放下便當(dāng)盒,口氣平穩(wěn)地勸說御坂,覺得她這是一時沖動。
“現(xiàn)在走路已經(jīng)沒問題了,等我們跑遠(yuǎn)點(diǎn)就跟爸爸聯(lián)系一下,剩下的事情他一定會擺平的?!?/p>
真家伙真任性,上條正準(zhǔn)備繼續(xù)勸說,但仔細(xì)一想發(fā)現(xiàn)御坂回答的時候沒有半分思考,搞不好她的“夜逃”不是一時任性,而是蓄謀已久。
“嘛,算了,你不來也無所謂?!?/p>
御坂不再理會上條,爬下床自顧自收拾行李。上條不由得瞠目結(jié)舌,果然這個女孩早就準(zhǔn)備好了,一直在住院的她根本不可能有那些外帶的用具。
“……我知道了。”上條無可奈何的抱頭,最近好像順從她了,可是也沒有辦法。
“那你也快點(diǎn)收拾吧?!迸㈣ㄒ话阈χ?,讓人不禁覺得為她獻(xiàn)上一切都是無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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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條當(dāng)麻在醫(yī)院里有簡單的換洗衣服,將百分之八十的積蓄取出放到錢包里,兩人的夜逃就如夢如幻的展開了。
沒費(fèi)什么力氣兩人就逃出作為第一道關(guān)卡的醫(yī)院,很快就來到車站,登上了最近一班列車。
“終于呼吸到外面的空氣了?!毙褋碇蟮谝淮巫哌@么遠(yuǎn)路的御坂美琴面色潮紅,微喘著看著只有漆黑的玻璃,上面映照出女孩燦爛的笑容。
“我們接下來去哪里?”上條到現(xiàn)在都沒什么實(shí)感。
“大海!”
“?”
“我們?nèi)タ春0伞!庇嗑o貼過來,寶石樣的瞳孔閃閃發(fā)亮。
“啊,嗯……”上條邊后退,邊回答。
為什么是海呢?上條沒能繼續(xù)問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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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覺醒來,列車抵達(dá)終點(diǎn)站,上條搖醒御坂,拉著她的手順著人潮下車。
“我去買票和便當(dāng),你在這里等我一會兒?!?/p>
售票處排隊的人很多,上條怕御坂站太久會累,讓她呆在長椅上等自己。
在長長的隊伍中等待宛若抱著石頭沉入深海,上條排到一半就已經(jīng)頭昏腦脹,唯一的慰藉就是不遠(yuǎn)處御坂和他一起等待。
頭暈?zāi)垦5纳蠗l再一次看向御坂,位置卻空了,神色一下子慌亂到了極點(diǎn)。
“抱歉,借過一下!”上條在“深?!敝袚荛_海浪,焦急地尋找珍寶。
“御坂,御坂,御坂……”上條念著御坂美琴的名字,宛若一只受傷的孤雁,只有他沒辦法抵達(dá)遷徙的終點(diǎn)。
如果再一次失去她……
“美琴!!”
幾乎要撕裂聲帶的呼喚暫停了車站的時間流動,人們紛紛看向幾乎要哭出來的青年,以及在他身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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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當(dāng)麻。”
?
像是害怕聲音從指尖流逝的上條立即轉(zhuǎn)身向后看,連綿陰雨數(shù)月后綻放的艷陽就是眼前這副光景吧。
上條一個箭步?jīng)_上前去,一把抱住少女瘦削是身體,仿佛要將她融為自己身體的一部分似的緊緊抱著,哭聲低沉。
周圍的時間重新流動起來,依稀響起零星掌聲。
“痛,痛??!快點(diǎn)放手!”
聽到女孩抱怨,上條連忙放開她。御坂雙頰鼓得圓滾滾,連耳垂都紅透了。
“你在干什么???笨蛋!”
“抱歉,我以為你不見了……”
“我又不是小孩子,我只是看到一個老婆婆遇到麻煩了去幫下忙而已啦?!?/p>
雖然不停抱怨,但御坂心中卻是暖暖的,這個人在為自己擔(dān)心。
“哦,這樣啊。”突然放松下來,腎上腺素給予的體力一下子從身體中抽離了出去,上條看看變得更長的隊伍,又抬頭望著時間。
“我們先去吃點(diǎn)東西吧?!?/p>
“嗯?!?/p>
牽起女孩的手之前,上條摸摸口袋找手機(jī),想要搜索附近的飯店。
“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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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機(jī)和錢包都不見了?”
“嗯……”
找到了御坂才發(fā)現(xiàn)手機(jī)和錢包都不見了上條當(dāng)麻垂頭喪氣,面前的女警員無奈卻笑嘻嘻的看著他們。
“上條先生你還是那么倒霉呢,在車站的話多半被盜了?!弊籼鞙I子說著看向御坂美琴,“初春很擔(dān)心你唷,御坂學(xué)姐?!?/p>
“……抱歉……”
“早點(diǎn)回去吧?!?/p>
“嗯……”
上條和御坂找到警察尋求幫助,沒想到找到的警察居然是他們的熟人。
“話說佐天你竟然當(dāng)了警察呢?!?/p>
“嘿嘿,我也沒想到,來的時候還挺熱血的,真正開始工作才發(fā)現(xiàn)什么都做不好。”
佐天用簽字筆撓撓頭,直到現(xiàn)在她仍舊迷茫自己的道路。
“佐天同學(xué)的話,一定會是一個好警察的?!?/p>
御坂握起佐天的手,如此保證道。
“謝謝……”佐天突然有點(diǎn)不好意思,獨(dú)占纖白手指柔軟的人不應(yīng)該是她,“有消息我會通知你們的?!?/p>
“嗯,回見?!?/p>
御坂和上條站起來跟佐天道別。
“對了。”佐天淚子突然想起來重要的事情,“白井也在這附近工作,她一定很想見你?!币遣惶嵋幌碌脑挘仡^那個人一定會殺了自己。
“嗯,我知道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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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著佐天淚子給的錢和地址,上條和御坂坐車到了城郊的孤兒院。不算大的兩層建筑周圍簇?fù)碇宀拾邤痰幕ǘ?,悠揚(yáng)的琴聲在花香之間舞動。
“啊呀,你是剛才那位……”
“啊,車站的那位婆婆!”
有人向站在院子門口的御坂他們搭話,御坂馬上就認(rèn)出了她。
“你好?!鄙蠗l向面容慈祥的老婆婆打招呼。
“你們好,剛才真是多虧你了?!?/p>
“不,我也沒做什么?!?/p>
“你們到這里有什么事嗎?我是這里的院長來著。”老婆婆表明身份,親切的笑著,在她的眼中,這兩個人也只是孩子。
“我們是來找人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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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院長帶領(lǐng)下,御坂他們馬上就見到了白井黑子。穿過長滿花草和蔬菜的院子,就能看到白井坐在門口處的風(fēng)琴前專注彈奏,身旁的孩子蜜蜂一樣團(tuán)團(tuán)圍住她,臉上全都洋溢著幸福的笑容。
御坂靜靜地聆聽琴聲,心中感慨萬千,卻又不知道該從什么地方開始說起。
在她時間停止的三年間,大家都改變了呢。
一曲終了,白井在院長的提醒下,終于發(fā)現(xiàn)了站在門口的御坂和上條,愕然之后是熱淚盈眶,大概是十分有人氣的緣故,一大群孩子跟著她哭了起來。
上條主動提出代替白井幫助院子安撫亂成一鍋粥的孩子們,給御坂騰出時間敘舊。
漫步在鮮有人影的小道上,兩人的肩膀始終隔著若有若無的距離,御坂時不時看向白井微笑。
“沒想到你居然會到這里工作呢。”
“嗯,我也沒想到?!?/p>
三年前御坂美琴出事之后,白井黑子一直沒法接受,日漸憔悴,最后被舍管強(qiáng)制帶到這邊來休養(yǎng)了一段時間,至于為什么后來留在這里,緣由就很復(fù)雜了。
“不過感覺很適合你呢?!?/p>
“……為什么?”
“就是這么覺得?!庇嗌炝藗€懶腰,長長的頭發(fā)跟著微微晃動。
白井忽然有些后悔留在這里的決定,如果她沒有選擇這里,現(xiàn)在站在她身邊的依然是自己。
“頭發(fā)留長了呢。”
“嗯,說是睡著的時候不好剪得太短?!?/p>
御坂托起光鮮的茶色長發(fā),對她而言這也是一覺醒來改變的事情,“到現(xiàn)在都不太習(xí)慣呢。”
“要剪掉嗎?”白井問道。
“不了?!庇嘌鲱^看向身旁含苞待放的櫻花樹,一陣從冬天走來的寒風(fēng)揚(yáng)起御坂的發(fā)絲和裙擺,為她花一般綻放的笑容所融化?!邦^發(fā)變長了也代表著我的時間是和你們一起度過的吧?!?/p>
春天到了。
白井忽然意識到冬季早以離開,豎隔在兩人之間的堅冰只是幻象,她們從未分別,即使天各一方。
“……姐姐……大人?!?/p>
白井撲進(jìn)御坂懷抱里,痛哭起來,她在等待的不就是這一天嗎。
“乖乖……”
御坂輕輕撫摸白井蓬松的發(fā)絲,將鼻尖埋入其中,熟悉的香甜味道讓她懷念又期許。
“我回來了,黑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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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都找到自己的工作了呢,我是不是也該考慮以后做什么了?!?/p>
孤兒院庭院里的秋千上,御坂美琴倚靠在上條當(dāng)麻的肩膀上喃喃自語。
“總之先把身體養(yǎng)好吧。”上條輕輕搖動秋千,對于未來他倒是沒有考慮,現(xiàn)在身邊有女孩的存在對他而言就足夠了。
“你也要好好考慮才行啊,你現(xiàn)在差不多是身無分文了吧,該不會打算以后讓我養(yǎng)你吧?!?/p>
雖然不知道御坂的話里有幾分是認(rèn)真的,上條無言以對這一點(diǎn)都是沒方法反駁的。
“……不要小看上條先生的朋友圈,找個工作還不是分分鐘的?!?/p>
上條不服輸?shù)爻褟?qiáng),不過拜托土御門的話多半還是有辦法的,大概。
然而御坂根本沒有半分是認(rèn)真的,沒等上條說完她就從肩頭滑落到了大腿上,輕微的鼻息聲縈繞在花叢中。
“有一手啊,小子,這就把我家女兒拐走了?!?/p>
“旅掛先生!”
突然出現(xiàn)在面前的御坂旅掛讓上條當(dāng)麻下意識挺直脊背,全身僵硬。
旅掛卻是笑著在唇上豎起食指,讓上條靜聲。
“抱歉……”
“沒事,其實(shí)美琴在出發(fā)之前就跟我說過了,我只是擔(dān)心過來看看。”
“……這樣啊?!?/p>
“畢竟是女兒的拜托,我當(dāng)然不能拒絕了?!币澡残强諡楸尘暗母叽竽腥溯喞有蹅ィ謳е┘拍?,“不過聽說是要到海邊跟你告白時,我真的很想把你做掉啊。”
“……抱歉。”請務(wù)必手下留情。
上條感覺旅掛強(qiáng)忍的口吻中至少有一半是認(rèn)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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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夢想就是在海邊跟喜歡的人告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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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想要去海邊是這么一回事啊。
“這個給你?!?/p>
旅掛說著拋出一個在月光下閃爍的物體,像是一枚星星。
上條連忙接住,躺在手心的是一枚戒指,象征諾言和祝福的圓環(huán)??墒恰?/p>
“你干脆就跟她求婚吧?!?/p>
“……我不能那么做……”上條捧著戒指發(fā)抖,留在女孩身邊對他而言就足夠奢侈了,還要向她索取……
“……我……”
“聽好了,上條?!甭脪炱>氲难凵皲J利起來,露出野獸捕獵時的氣魄,“這孩子能夠蘇醒是個奇跡,她是為了見你才醒過來的,你就是她的奇跡。你比任何人都有資格留在她身邊,留在她身邊的人非你莫屬。”
上條握緊盈滿月光的戒指,低頭凝視可人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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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早,上條當(dāng)麻就在孤兒院里匆忙尋找,弄出“咚咚咚”的聲響吵醒了不少孩子,被白井黑子數(shù)落了一頓,不過因此得到了御坂美琴在廚房里的重要情報。
來到一樓的拐角處,御坂正和院子婆婆在廚房里忙碌,其實(shí)御坂也就是在一旁不斷感嘆。
“婆婆你好厲害。”
“呵呵,很簡單的,御坂小姐一定能很快學(xué)會的。”
院子婆婆一邊切菜,一邊跟御坂笑著說話。
“御坂小姐一定能成為很棒的妻子。”
“唉——婆婆你說什么呢?!?/p>
眼前這副祥和的畫面讓上條不禁翹起嘴角,有一天他也能那樣站到她身邊吧。
“你在笑什么啊,還不趕緊去洗漱準(zhǔn)備吃早飯?!?/p>
因為上條而加重了早上工作量的白井忍住不從身后踹他一腳,果然這家伙就是沒進(jìn)化完全的類人猿。
上條來到洗漱間,新的毛巾和牙刷放在顯眼的地方,玻璃杯里躺著一只粉色的呱太牙刷,那該不是兒童牙刷吧。
洗漱完畢,上條將自己的牙刷和玻璃杯里的粉色牙刷放到一起。
回到一樓門口,御坂正站著眺望。
“在看什么呢?”上條走過去問道。
“花?!?/p>
“很漂亮呢?!?/p>
“嗯,我下輩子想做花。”
“唉,那算啥,小學(xué)時候的作文?!?/p>
御坂搖搖頭,認(rèn)真地盯著花朵看,“剛剛想到的?!?/p>
“……為什么?”
“花只要等待就會等來盛放的一天,盡情盛放的時候就能夠得到贊美,聽到贊美的花朵一定會迎來喜歡的人?!?/p>
上條看著女孩珠玉般的側(cè)臉,好想告訴她,現(xiàn)在她就在盛放著得到贊美。
?
“……坐車到鎮(zhèn)子上,然后再轉(zhuǎn)車,接著就能到海邊了。”
白井給迷途的兩人畫了一張簡易地圖,仔細(xì)解釋了一遍。
“謝謝你,黑子?!?/p>
“嗯,以后一定要再來哦?!?/p>
“嗯,回見?!?/p>
在孤兒院門口送別御坂和上條,一個孩子來到白井身邊抓著她的圍裙問:“老師老師,那個漂亮的大姐姐是老師的朋友嗎?”
白井蹲下身子,與小孩視線對齊,輕輕搖頭,“那是老師最喜歡的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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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到鎮(zhèn)子上,御坂美琴坐在公交站廳里數(shù)著來往車輛,上條當(dāng)麻在一旁的站牌前尋找要坐的車。
“看來要等一個小時呢?!?/p>
“是嗎,早知道就再玩一會兒了?!?/p>
“再玩一會兒我們就趕不上來鎮(zhèn)上的車了?!?/p>
上條轉(zhuǎn)身準(zhǔn)備一起坐下,正好看到街對面有一間商店,幾個孩子從商店里舉著冰淇淋走出來。
“我去買點(diǎn)吃的吧,你要吃什么?!?/p>
“冰淇淋!”
鎮(zhèn)子上的道路上沒有信號燈,上條站在人行橫道前等著車輛減少的時機(jī)。
“吶,當(dāng)麻?!?/p>
“嗯?”
御坂突然叫住上條,全身都披上金色光芒的她瑾花一樣笑著,宛若本不該存在此世的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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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現(xiàn)在很幸福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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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條心頭一顫,右手伸進(jìn)褲子口袋里,充滿月光冰冷的戒指灼燒著手指。
“我也是,和你在一起很幸福唷?!?/p>
說罷,上條快步通過道路,繼續(xù)呆在女孩面前他一定會想吸血鬼那般在太陽下燒成灰燼。
御坂同樣在上條穿過道路時別開了頭,長發(fā)遮擋住紅透的臉頰,只是對他說這樣的話語就已經(jīng)控制不住心臟了,告白要怎么辦啊。
垂下眼簾的御坂看到腳邊生長著一朵白色的蒲公英,伸手將它摘下,待會兒等他回來一起送走這朵花吧。
涼鞋里的腳趾忍不住蜷起,好害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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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條當(dāng)麻在商店里挑選冰淇淋,突然聽到外面?zhèn)鱽砺曧懀T口的店主扔下收銀工作向外張望。上條好奇的走過去問:“出什么事了?”
店主驚魂未定,嘴唇不住顫抖,“剛剛路上有個女孩為了救過馬路的孩子……被車撞到了……”
“什么……”
上條推開店主,瘋了一般扒開聚集起來的人群,大口喘息,雙腿發(fā)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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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你,不是你,不是你,不是你,不是你,不是你,不是你,不是你,不是你,不是你,不是你,不是你,不是你,不是你,不是你,不是你,不是你,不是你,不是你,不是你,不是你,不是你,不是你,不是你,不是你,不是你,不是你,不是你,不是你,不是你,不是你,不是你,不是你,不是你,不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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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色的戒指落在青石磚地面上發(fā)出清脆的聲響,沒人能夠在白天看到微弱的月光。
你不是說下輩子才想做花的嗎?
為何現(xiàn)在就綻放紅色的花朵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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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盈的蒲公英曳在小鎮(zhèn)的上空,緩緩散落,宛若不合時宜的雪花。
道歉的話就寫在最后吧。
各位,我知道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