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結(jié)婚紀念日一類的
? ? ? ? 天之杯——應(yīng)當被稱為圣杯的——女人——
其存在——并不確定——其存在——并不真實——
她應(yīng)該是圣杯——
她應(yīng)該是女人——
妻子……
母親……
妻子……
母親……
最后是——以Caster職介現(xiàn)界的英靈——最后是——圣杯的終端——
她應(yīng)當是圣杯……
她不是人類?
***
愛麗絲菲爾換上了衣服,原本應(yīng)當無法摘除的“詛咒”——天之衣居然整齊的放置在旁邊的桌上。
“沒想到……居然真的能剝下來呢?!?/p>
女人,宛若白百合的鮮花,她的銀色長發(fā)在腰間搖曳,雙手提起純潔色的裙擺,如十八歲的,陷入初戀的少女那般,盯著鏡中的自己。
紅色的眸子無疑露出的是喜悅。
“真是謝謝您,我真的沒想到您愿意幫我。”
她轉(zhuǎn)向身邊的女人,那是與她完全相反,將全身,乃至面容都隱藏在黑暗里的女人。
她如故事中的魔女那樣打扮自己,厚重的斗篷,還有兜帽遮住了應(yīng)有的容顏,露出的嘴唇涂成了邪惡的顏色。
原本以為她是壞人,但現(xiàn)在看來并沒有那么難說話……
愛麗絲菲爾如此想著。
“不必了,只是把刀子插入蠢女人的心臟而已,我并沒有打算幫你。”
那女人沒好氣的說——美狄亞一臉不悅。
“但究其根本,能像現(xiàn)在這樣打扮還是拜您所賜。”
愛麗絲菲爾露出不愧為圣杯的笑容,在這等光輝面前,美狄亞更加不自在了。
“無聊?!?/p>
她看著女人,這和她完全相反的純潔女人確實沉浸在被自己認定為不幸的事物中……
事實上自己的不幸也確實源于此事……
但是……
為什么要幫她呢?
“聽好了?!?/p>
美狄亞冷淡的說。
“剝掉天之衣的你雖然還是從者,但強度無異于人類,如果想亂來的話就會死,你明白了吧?”
她說完,沒有給愛麗絲菲爾反應(yīng)的時間,轉(zhuǎn)身就離開了。
為什么要幫她……
“……”
她不禁咬了咬嘴唇。
因為她正露出那樣幸福的笑容??!
那是自己也確實明白的,體會過的——作為妻子的幸福……
不是指伊阿宋!那種男人只有那個小不點愿意喜歡!
美狄亞所記憶的……是確實無法再次見到,僅僅存在于記錄中的愛人……
已然死去的,沒有留下姓名,但確實為自己奮戰(zhàn)至死的,唯一的夫君……
“……宗一郎……”
她小聲念著男人的名字,絲毫不在意愛麗絲菲爾將她視為好人這件事。
***
“?。埯愋〗?。”
是瑪修……一個非常出色的女孩。
被她叫住的愛麗停下了腳步,露出了與平時無異的笑容。
“有什么事情嗎?瑪修?!?/p>
“不,不是,只是很驚訝您換了一套衣服而已?!?/p>
瑪修眨了眨眼,有些意外,在她看來愛麗絲菲爾似乎閃著光一樣,散發(fā)著難以直視的光彩。
“請問是有什么高興的事情嗎?”
“高興嗎?有嗎?”
嘴角劃過恬靜的微笑,貴婦人如此說著。
“應(yīng)該正在發(fā)生才對,具體會是怎樣我也不太清楚?!?/p>
她的眼眉低垂,染上了一些憂郁。
“或許不是幸事也說不定?!?/p>
“不會的!愛麗小姐確實給人一種幸福的感覺!這一點瑪修.基列萊特可以保證!”
少女認真的說著,真的是非常非常好的孩子。
“真是謝謝你了?!?/p>
微微點了點頭,女人便向著其它方向離開。
“說起來,您……有見到那個人嗎?”
雪白的面頰不自覺的紅了起來。
“誒!??!”
這才明白愛麗的意思,瑪修點了點頭告訴她男人的位置。
***
“伊莉雅,太重了……”
“小黑安靜點,會被發(fā)現(xiàn)啦!”
“如果你們再這么吵的話,我就叫士郎(熊)咬你們哦!”
三個少女。
光看外表幾乎沒有區(qū)別的三位。
完全是從同一個模具中雕刻出來的少女。
除了克洛伊的膚色稍有不同之外,完全一致的三位少女。
“哦!那就來試試看??!”
克洛伊抬起頭,看著最頂上的那位——志度內(nèi),滿臉的不服氣。
“我……我不要,會很痛?!?/p>
扶在她身上的少女——伊莉雅一副疲倦的表情。
“都說了安靜了!”
志度內(nèi)再次說道。
“所以說!你夠吵的啦!”
“再這樣下去一定會被媽媽發(fā)現(xiàn)的!”
“被媽媽發(fā)現(xiàn)會挨罰的呀!”
三人似乎是姐妹,又似乎是完全相同的人。
雖然這個順序并沒有被人認可,但我們姑且按照宣稱的那樣安排吧。
這樣更加方便記憶。
長女——志度內(nèi)(對于不能使用伊莉雅這個名字絕贊憤恨中)。
次女——克洛伊(因為和長女過于相似的個性絕贊吵架中)。
末妹——依莉雅斯菲爾.馮.愛因茲貝倫(既不認可自己末妹的地位,卻因為被長女徹底壓制而陷入了比平時更加弱小的境地)
她們?nèi)嗽谶@里出現(xiàn)的原因是因為面前那個白發(fā)的女人——她們的母親——愛麗絲菲爾。
坦白說她打扮的太過端莊,而對于后面兩位可能只是有些懷念,對于志內(nèi)度來說則是幾乎流出淚來的美麗裝束。
到了這里,志內(nèi)度再次賭氣般擦了擦眼睛,她沒有想過會看見,會在這里看見……
“這樣不就和母親一模一樣了嗎?!?/p>
她不無痛苦的說著。
***
三人的視線在克洛伊那句“來了”的提示下集中起來,她們看見了那樣的畫面。
***
“真是美麗的女性呢?!?/p>
紅發(fā)的Archer——崔斯坦望見了訓(xùn)練室外的美麗人兒,他不自覺的撥拉弓弦,悅耳的音色充斥在訓(xùn)練室里。
同時放出的還有致命的透明刃。
“現(xiàn)在倒下如何?這樣我就可以約那美麗的人兒共進晚餐了。”
他隨意的說,隨意的彈琴,隨意的攻擊。
空間里形成了無法跨越的風(fēng)之刃墻,逼得男人無法靠近。
“你并不在乎吧?你不在乎任何事情對吧?”
瞇起的眼睛微微睜開,冷漠的視線像刀子一樣鋒利。
他注視著男人在空中旋轉(zhuǎn),穩(wěn)穩(wěn)的落在地上。
他的身手絲毫不遜色與忍者,同時又抱有在那之上數(shù)十倍的殺意。
是一個危險無比的敵人。
但是不夠,根本不夠……
“你這樣得男人是無法擊敗我的,到現(xiàn)在還不明白嗎?Assassin!”
風(fēng)之刃更快的飛舞起來,剛剛落腳的男人還未穩(wěn)住身形便又一次迎接布天蓋地攻擊。
紅色的斗篷被撕開,他的白發(fā)露出一角,同時還暴露了那雙毫無靈氣的眼瞳。
男人——好像行動的尸體一樣——唯有動作出奇的靈巧。
“不要分心……”
他小聲告訴自己,他好像聽到了女人的驚叫聲……
他不會聽錯的。
“固有時制御……”
他進入了自己的世界。
這是一個除了自己,一切都慢下來的世界。
他向前邁進,穿過一片片風(fēng)之刃。
他看不見那刃。
任憑刀子隔開盔甲,劃傷身體。
他不在意。
血液從傷口中飛濺出來,離開體內(nèi)的一刻也變得像世界一樣緩慢。
它們黏在刀刃上,好像讓刀子顯出了原形。
“結(jié)束了?!?/p>
男人不帶感情的說。
他手上的匕首即將貫穿騎士的喉嚨……但是……
“沒用的?!?/p>
紅發(fā)的男人這說了。
太讓人吃驚了。
他動了起來,波動了一下琴弦,只一次,無數(shù)的刀刃便飛升出來,猛擊在男人身上。
“唔!”
忍不住發(fā)出了呻吟聲,疼痛令男人泄露了些許氣息。
“結(jié)束了啊,畢竟只是Assassin,對抗三騎士的我還是太困難了吧?!?/p>
紅發(fā)騎士笑了起來,優(yōu)雅,又飽含惡意的嘲笑。
“那么我就去邀請那位女士了,身為勝利者,我有那資格吧,御主應(yīng)該也不會有意見才對?!?/p>
騎士轉(zhuǎn)過身去,后背露出了大大的破綻。
“勝利者?”
他聽到了聲音,那是來自地上那個男人的喘息。
“沒有砍掉敵人的腦袋就敢自稱勝利者嗎?”
男人冷笑著。
“哦?這么說來,你是要我砍掉你的腦袋咯?!?/p>
騎士默默的偏過頭,表情極度不快。
“我不打算在女士面前殺了你,還請你有這個自覺?!?/p>
“那還真是謝謝你了?!?/p>
男人站了起來。
“不必了……”
他的眼睛是明亮的。
“雖然要殺掉御主的從者讓人不安,但既然你要死斗就不要責(zé)備我了?!?/p>
騎士認真的握住了弓。
“就這樣死掉吧!”
這是必中的一擊,不是作為樂曲的余韻而是作為弓箭射出的必殺一擊。
來自騎士的強擊向男人襲來,無法回避,絕對無法回避!
“你知道嗎?”
男人冷冷的說道。
固有時制御在這時發(fā)動。
他緩緩的開始行走,穿過模擬器形成的草地,腳底碾碎了一朵朵花朵。
“幸或是不幸,我總是得到很多東西,然后在最后又還是一無所有?!?/p>
他來到了箭矢形成的氣旋前,那氣旋旋轉(zhuǎn)著,好像要突破時間的束縛一樣前進。
但是無用。
并非它被囚禁了,而是男人確實快過了這箭矢。
“真是……很糟糕啊?!?/p>
果然是無法回避的箭矢呢,弓兵真是麻煩,動不動就是必中之矢。
“到頭來什么都抓不住?!?/p>
既然是必中的箭矢,那就讓它射中吧。
“這次我抓住了哦。”
射中我想被射中的地方……
男人的左手,抓向了箭矢,被整個撕成了碎片。
***
“區(qū)區(qū)Assassin……還真是有出息啊。”
紅色騎士仍舊不改笑容,發(fā)自真心的稱贊起來。
在他看來,男人肯定是死了。
左臂,乃至幾乎半邊的身體都被削掉了。
裝甲破破爛爛,血水染紅了本就是紅色的披風(fēng)。
他的兜帽落了下來。
露出了雪一樣花白的頭發(fā),還有那雙無神,卻確實在發(fā)光的眼睛。
“不過……確實是我輸了啊?!?/p>
“恩,這倒是不假?!?/p>
男人——衛(wèi)宮切嗣用僅存的右手握住槍,抵住騎士的后腦。
那槍是造型過于古老的中世紀燧發(fā)槍,填裝的是蘊含男人起源的子彈。
如此一來,男人確實收下了勝果。
***
“你不殺我嗎?”
騎士對已然離去的男人開口,他只得到了簡單的回答。
“這不是一個適合殺人的日子。”
“那我還真是被看扁了啊?!?/p>
他不禁苦笑,而幾乎殺死他的男人已經(jīng)離開了。
“辛苦你了,崔斯坦,然你演了壞人的角色。”
御主——藤丸立香從一邊走了出來,他靜靜的注視著一切。
“不,這沒什么,我也的確樂在其中。”
包括邀請女士共度良宵在內(nèi)。
“這樣啊,作為檢驗人,您覺得他有資格嗎?”
藤丸立香發(fā)問。
“應(yīng)該有吧,畢竟他確實突破了我的攻擊?!?/p>
崔斯坦說著。
他是以一段悲苦的愛情聞名于世的騎士,作為對愛情的檢驗者,無疑是合適的。
“他的確有覺悟。”
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樣,男人的笑容里多了些回憶的寂寥感。
***
花朵沾著血液,被血液染紅,血色的花。
男人手中握著的,僅此一支——原本是白色的,現(xiàn)在被自己鮮血染紅的花朵,遞到女子的面前。
為什么會有這樣的舉動呢?
不解。
他不明白,為何會在破碎的空間里拾起這支花,也不清楚為什么會這樣遞到女人的面前。
腦海中沒有回憶,確實什么也沒有,他什么也不記得……
的確是這樣沒錯……的確是這樣……
但是,該說的話卻脫口而出,沒有經(jīng)過思考,便那樣說了出來。
“送給你?!?/p>
他將花朵獻給了面前這位,象征白色的女子。
與紅色的自己不同,她是徹徹底底的白色。
為什么要這樣出現(xiàn)呢?
為什么會是這樣熟悉的樣子?
男人——衛(wèi)宮切嗣的眼睛逐漸模糊。
“對不起……”
溫?zé)岬?,血以外的東西滾落下來。
女人露出笑容。
她接過花朵,原本普通的鮮花在她手中綻放,一朵又一朵接連不不斷,好像形成了玫瑰的花束。
女人用手指輕撫男人的面頰,拭去淚水,抹去塵土和血液,魔力構(gòu)成的的身軀一點點恢復(fù),男人變回了之前的樣子……
黑色的頭發(fā),無神的眼睛釘在略有胡茬的臉上,身上穿著的是參加葬禮的死刑官一樣的黑色西裝。
男人、女人,一黑一白,本不該在一起,又好像太極的螺旋一樣相互連接,密不可分。
“你沒有幫我準備煙?!?/p>
男人淡淡的笑了。
“因為孩子在這里,我不想讓你抽。”
女人也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