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園故(第十三章)
第十三章(祺霖)(微公開處刑!?。?/p>
張真源再一次德勝凱旋,為這個突如其來的變故畫上了圓滿的句號。
弟弟們的文采和武功也有了很大的進步。
大家在日常的練習生活只余,也都有著自己的小愛好。
不同于像宋亞軒這種喜歡下棋彈琴的,賀峻霖倒是一直以來都對草藥醫(yī)術(shù)很感興趣。
用馬嘉祺后來的話來說,就是一個嫌命太長的愛好。
自制的陣痛麻醉藥丸,大概是賀峻霖以前最得意的作品了。最近得空,又想要有一些新的研究。
大中午的陽光正好,賀峻霖把才弄回來的一些藥材都放在簍子里,鋪在院子里讓他們曬曬太陽。
馬嘉祺飯后散步,老遠看見賀峻霖直接嘗人參的時候就已經(jīng)覺得這種操作十分離譜,下一秒看見他把另一只手上的黎蘆往嘴里送的時候,直接大叫了一聲“別吃!”為了以防萬一,還是直接抽出了腰間的軟鞭,一下子打掉了賀峻霖拿在手上的藥草,不過由于太過著急鞭子脫手,把柄出飛了出去正好磕在賀峻霖的嘴角。
“干嘛呀馬哥……”賀峻霖抹了抹明顯感覺到熱度的嘴角,顯然是被飛來的鞭子嚇了一大跳,“你這稍微偏一點我就得破相了……”
“你知道這是什么嗎?”馬嘉祺收了掉在地上的鞭子,順帶撿起那片藥草。
“知道啊,黎蘆嘛,不知道我怎么會買,又怎么會吃呢……”賀峻霖似乎并沒有意識到馬嘉祺已經(jīng)生氣了。
“那你剛剛還吃了什么?”
“人參?!辟R峻霖開始有些摸不著頭腦,不知道馬嘉祺這是想要干什么。
“它們倆藥性相克你知不知道?黎蘆本就是催吐作用的,藥性猛,你還敢直接把它就往嘴里送!”
“書上明明沒有……”賀峻霖伸手想要去拿凳子上放的三本書,被馬嘉祺搶先一步,“書上沒把它倆放一起寫就代表能吃了?行啊,你不怕死你吃??!”馬嘉祺抓著賀峻霖的胳膊就要拉著他去旁邊簍子里拿黎蘆。
“馬哥,馬哥你別這樣馬哥,我錯了……”不怕死?雪園最惜命的估計就是賀峻霖了,看到馬嘉祺動真格了,被拖著走了四五步,嚇得只胡亂的去搶馬嘉祺手上拿著的藥材。
“你的書上沒寫,那我為什么會知道?我怎么就從書上看過?你就抱著這么基本薄薄的冊子就開始亂吃藥?古往今來為了編寫醫(yī)術(shù)犧牲的數(shù)不勝數(shù),你是想學習他們?那也沒有連基礎(chǔ)知識都不知道,去送死的呀!”
賀峻霖被馬嘉祺劈頭蓋臉罵了一頓,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這幾本書你都爛熟于心了?”馬嘉祺顛了顛手上不重的幾本書。
“算……算是吧……”
馬嘉祺問了四個問題,賀峻霖一個都沒答上來,摸著良心講,書上的每一個字他賀峻霖都會背,但是馬嘉祺問的問題他是真的不知道,絕對不是書上寫的。
“我剛剛提的幾種藥,都是你院子里放著的吧?隨隨便便幾種放在一起都能要了你的命,你是真覺得活著沒意思了是不是?”
“沒有,馬哥我……”
“四十,kz tuo了,趴上去?!瘪R嘉祺撿了一根旁邊曬藥材多下來的竹竿,把原來放在條凳上曬太陽的藥草拿到地上,對著賀峻霖指了指眼前的長凳。
“不要……馬哥……”對于賀峻霖來說這一切未免也太迅速了一點,上一秒還在快樂實驗,下一秒就被告知你得挨打,還是在院子里,也太夸張了。他的房子和張真源劉耀文的都靠的很近,這一不小心就被看見了。
“五十。”
“馬哥,去房間好不好……”
“六十?!瘪R嘉祺一副拒絕商量的模樣,他自己覺得自己已經(jīng)算是很克制自己的脾氣了,差點沒被這小破孩嚇死,剛剛那一口要是吃下去,這會兒叫大夫弄不好都來不及,自己還有心情在那給他提問,給他曉之以理動之以情?
賀峻霖覺得從院子到房門的路簡直是這個世界上最漫長的距離,還是站在地上,紅著眼眶一動不動。
“你連命都不在乎了,還在乎這些細枝末節(jié)的事情?我有很長的時間慢慢和你耗,但是再往上加,你可挨不住了?!?/p>
賀峻霖和馬嘉祺面對面站著,中間隔著那條萬惡的長凳。馬嘉祺就算生氣,也知道七十八十的再多,小孩是肯定要打壞了,但是不好好教訓一下根本不長記性,到現(xiàn)在馬嘉祺都合理懷疑賀峻霖根本沒有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于是乎直接伸手把賀峻霖壓在凳子上,掀開上衣,扯了kz。
“趴好了,你要是掉下去就重來?!闭f完,馬嘉祺就高高揚起了手上的竹棍,竹棍是空心的,并不厚重,落在身后雖然一下就是一道紅yin,不過都是teng在表面,并不容易受傷。
不容易受傷,卻疼的要命,打在身后的聲音也不小,起初幾下甚至驚起了原本棲息在樹上的小鳥。
賀峻霖閉著眼睛,試圖緩解內(nèi)心的尷尬,卻被毫無征兆的一下打的手一軟,重心不穩(wěn)摔在地上。
常年練武的本能讓賀峻霖沒有意外受到什么傷害,隨機就跪在馬嘉祺腳邊,他真的很不希望在外面挨打,可是還沒有想好話怎么說出口,就被馬嘉祺又一次拎到了凳子上按著,另一只拿著棍子的手用棍子粗暴的把搭在身后的衣服又挑了上去。
再一次感受到身后的涼意,賀峻霖忍不住扭動著身體,卻無論怎么樣都掙脫不了。
在馬嘉祺看來,賀峻霖今天意外的不聽話,那也不要講道理了,六十下,能疼的這輩子都不敢亂吃藥草,也就達到目的了。
于是馬嘉祺幾分巧勁幾分蠻力的打在賀峻霖已經(jīng)因為之前的十下而染上薄薄的粉色的身后,五下落在一處,挪開棍子的時候就是一道高高腫起的傷痕。
賀峻霖兩只手掐著凳子腿上的木頭,牙齒咬著袖子一個勁的流眼淚,卻賭氣似的一聲也不吭。要是換到往常,肯定也是要停下來看一看到底是怎么回事的,此時的馬嘉祺卻也絲毫沒有心軟的跡象。
直接沖進大腦的疼痛幾乎已經(jīng)要到賀峻霖的極限了,打濕兩層衣袖的眼淚昭示著主人挨打時的痛苦之甚,以至于都挨完了也沒有反應(yīng)過來。
過了好久才通過停下的聲音意識到已經(jīng)罰完了,馬嘉祺在旁邊站著,等賀峻霖一句話,可是趴著的人只是用已經(jīng)使不上什么力氣的雙臂把自己從長凳上撐起來,勉強把腿放在地上的時候終究是摔了下去,多虧馬嘉祺眼疾手快撈了一把。
賀峻霖一言不發(fā)跌跌撞撞的往屋子里走,進門抬腿的時候又沒有站住,傷痕累累的身后直接裝在門框上,痛的一聲驚呼,緊接著咬著牙砰的一聲關(guān)上了門。
再怎么鬧別扭,藥是肯定要上的,馬嘉祺也就借機去了丁程鑫屋子里。
“上你這借點外傷的藥?!?/p>
“你怎么了?”馬嘉祺從丁程鑫的眼睛里看到了審視的味道。
“把你好弟弟打了?!?/p>
“劉耀文?”
“賀峻霖?!?/p>
“他干啥了?”
“在屋子外面曬藥草,邊曬邊吃,差點沒把自己毒死?!?/p>
“嗯,那是得長個記性?!倍〕迢握f著起身去后面的柜子里翻了個白色的小瓶子出來。
“但是仿佛我都教育很失敗。”
“喲,馬先生也有教育失敗的時候?!倍〕迢嗡坪醪]有因為賀峻霖的事情太生氣,反而有心情調(diào)侃馬嘉祺,不過歸根到底都是源于對馬嘉祺的信任,相信他也能照顧好自己的弟弟的。
“他和我鬧脾氣了,我罰的不輕,結(jié)果他那么怕疼的一個人挨打的時候一點聲響都沒有,更是直接回去把門關(guān)上了?!?/p>
“你在外面打他了?”丁程鑫精準的捕捉到了問題所在。
“他在外面曬的藥材,我就是為了讓他以后再記起來都不會再亂吃東西了?!?/p>
“他很要面子的,他和我也會鬧脾氣,別說你了。賀兒和亞軒不一樣,只要你一生氣,亞軒就會覺得自己錯了,會無條件的接受你對他的懲罰,難過了也憋著,賀兒不一樣,就好比上次你把亞軒關(guān)在門外,他跪在門口求你,要是換做賀兒,多半直接大街上散步去了,下雨了還能自己找個客棧吃吃喝喝,他從來不會讓自己難堪,你今天讓他太丟面子了。”
“雖然是在外面,賀兒不知道我知道,耀文和浩翔去找亞軒要學下棋了,弟弟們根本不在,最多就是真源可能會聽到動靜?!?/p>
事實上張真源確實聽見了,賀峻霖的屋外欄桿上都纏著藤蔓,趴在凳子上的人挨,什么也看不見,只看見了揮著棍子的馬嘉祺,糾結(jié)了半天,還是沒有去看看,馬嘉祺的站位再外側(cè),也正好擋住了外面的視線,所以其實無論什么角度都是看不見的。
“那怎么辦?”
“什么怎么辦,犯錯的又不是你,讓他鬧脾氣去唄,過兩天就好了,他還是懂事的,道理還是明白的?!?/p>
“我怕他不肯上藥?!?/p>
“那就疼著。”
“你還是不是親哥了。”
“我要不是今天心情好,你覺得這種事我會不會把他再打一頓?兔崽子命就一條,膽倒是好幾個!”
“呃……我先去幫小賀上藥了……”
馬嘉祺沒想到的是,推了賀峻霖屋子的門進去,就看見地上散落的幾本書,還有一本書大概是落地姿勢不太美妙,還摔掉了兩頁。
“賀峻霖?!鄙弦幻脒€想著好好哄一下小孩的馬嘉祺瞬間就冷了臉。
馬嘉祺特地穿過了散落在地上的基本醫(yī)書,看著埋在被子里沒有絲毫動靜的賀峻霖,去旁邊的桌子上將還壓著宣紙的鎮(zhèn)紙拿了起來。
就算是隔著被子的兩下也將身后腫脹不堪的賀峻霖疼的揚起了頭。
“跪起來!伸手!誰慣的你亂扔書的壞習慣!”
看著賀峻霖慢吞吞的撐起身子,揮手又在腿側(cè)毫不留情的抽了一下。鎮(zhèn)紙厚重,就算是有被子的阻隔,也絲毫不影響威力的發(fā)揮。
見人磨磨蹭蹭的又不配合,耐心耗盡的直接拉過一只,攥著手指就啪啪的落著,手上沒有肉,厚重的鎮(zhèn)紙每一下都和砸在骨頭上一樣。兩下就看見手心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腫了起來,挨了六下的時候,麻木的感覺已經(jīng)勝過了疼痛,賀峻霖用盡最后一點力氣把手抽了回來。
一下子揮空了是馬嘉祺沒想到的,“我給你兩個選擇,要么地上四本書,二十下,挨罰,認錯,這事翻篇;要么,既然你也不尊重這些書籍,明天開始,不用上我的課了?!?/p>
“不上就不上!”賀峻霖的毫不猶豫讓馬嘉祺一下子梗住了。
“藥,上不上?”
“不上!”賀峻霖把頭扭向靠墻的一側(cè),已經(jīng)不再看著馬嘉祺。
聽到了藥瓶放在桌子上的聲音,緊接著就是開門關(guān)門的聲響。
門關(guān)上了,眼淚的閥門卻好像被打開了。不知道過了多久,肚子有些餓了,抬頭看看外面的天色,早就該吃完晚飯了,原來,連吃晚飯都沒有人叫自己的。
實在沒有力氣爬起來了,就算是肚子餓的咕咕叫,也抵擋不住折騰了一個下午的困意,身后疼的厲害,每動一下,布料與皮膚摩擦,都能感覺到疼痛與火辣,抬頭看了看桌上的瓶子,一眼就認出來是丁程鑫屋子里的,原來丁哥是知道的……
胡亂的給自己上了一點藥,又因為手太疼,pg也太疼,根本沒有讓藥效發(fā)揮,就這樣趴著睡著了。
第二天是在翻身的疼痛中醒來的,從太陽的角度來看,應(yīng)該是過了晨練的時間了,反正自己也不用上課,什么時候起來根本無所謂。
胃里好久都空空的,導致有些絞痛,抬起頭的時候只覺得有些頭暈?zāi)垦?,喉嚨里也想要冒煙了一樣。勉強抬起一只胳膊,拿手背碰了碰額頭,果然是發(fā)燒了。
掀了被子慢慢挪到床邊,一路扶著墻,又十分費力彎腰撿起地上被自己親手揮掉的幾本書,走到門外,正巧看到廚房的嬸嬸路過。
“顧嬸!”賀峻霖沙啞的聲音把自己都嚇了一跳。
“小公子!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麻煩幫我去找個大夫,我大概是發(fā)燒了。還有麻煩送一碗粥來,萬一吃藥,空腹不行。”
“好的好的,我這就去,我再告訴公子一聲。”
“不用了,直接把人帶到我這里來就可以了。”
顧嬸看賀峻霖病的嚴重的很,一刻也不停的就出門去了。
大夫來的時候賀峻霖正好再喝粥,看了一下沒什么大礙,就是普通的發(fā)燒,開了一副藥,吃兩頓就好了。
送大夫走的時候剛好碰上了要出門的丁程鑫,“這是誰生病了?”
“是小公子他……他不太舒服?!?/p>
“哪里不舒服?我怎么不知道?怎么回事?”
大夫簡單的說明了情況,就是讓人不要擔心,沒有什么大事。
丁程鑫趕去賀峻霖屋子的時候,他已經(jīng)喝了藥,又昏昏沉沉的睡下了。
賀峻霖再一次醒過來的時候天又黑了,屋里倒是亮著,蠟燭都點上了。
“要不是生病了,大概是無幸看到三位哥哥都在我房間坐著吧。”賀峻霖有些費力的掃視了一遍坐在床邊的丁程鑫和坐在桌旁凳子上的張真源、馬嘉祺。
“生病了怎么都不和我們說?”丁程鑫從床尾挪了兩步坐到賀峻霖旁邊。
“生病了自然應(yīng)該找大夫,和你們說有什么用?”
誰都能聽出來賀峻霖的話夾槍帶棒的。
“你在怎么鬧脾氣,都不能拿身體開玩笑。”丁程鑫的聲音倒是一直平和的很。
“我要是真的拿身體怎么樣,等你們看到我大概都已經(jīng)是尸體了?!?/p>
“小賀!”張真源從凳子上站了起來,“不要胡說?!?/p>
“我胡說了嗎?昨天晚上我沒有吃飯的時候有人在意過嗎?今天早上也不在的時候有人懷疑過嗎?昨天沒做足了解就亂吃藥材是我不對,可是這個家里有誰在院子里挨過打?有誰!我能理解反正我也不是馬嘉祺親弟弟,也不會在意我的感受,可是你們呢?大哥,除了我挨打,在這將近一年里,你就來過我房間里兩次,一次是借東西,還有一次就是信丟了要興師問罪。二哥,我長這么大你都沒有配過我睡覺,十多年了,沒有一次,可是他嚴浩翔有,不光是在雪園,想必在軍營也有。我沒有吃他們的醋,從劉耀文來家里的第一天起,我就不介意他們?nèi)シ窒砦业母绺绲膼?,但是,我介意他們讓我仿佛失去了我的哥哥?!比绻雎再R峻霖臉上止不住的眼淚,可以算是面無表情的說出了這段話。
說完了就又掙扎著下床。
“你上哪去?”丁程鑫率先打破了房間里短暫的安靜。
“晚上還要喝藥。”
“躺著,我去給你拿?!?/p>
“不用,靠人不如靠自己?!辟R峻霖花了有一會兒才在三個人的目光下走到門口,又丟下一句,“反正也習慣了?!?/p>
習慣了……三個字扎得人心生疼。
張真源看了一眼丁程鑫,跟著賀峻霖出去了,看著他自己一步一步的走到廚房,吩咐煎藥,放冷一點了喝掉,再一步一步的走回來。
張真源幾次想要去扶連平地走路都能被絆到的賀峻霖,想要把他抱起來,卻發(fā)現(xiàn)小孩就算是扯著身后的傷也要躲開他的手。
“小賀,你被這樣,你自己疼,我也心疼。”
“沒事,我不疼,你也不用心疼。”
房間里的馬嘉祺和丁程鑫又一次陷入了沉默。
“這件事不怪你,他也不是因為你才鬧得別扭?!倍〕迢螕芘稚系乃幤孔?,“這屬于長期問題,他說的沒錯,我確實一直覺得他是主人,要讓著弟弟,照顧哥哥,有什么事情都要幫忙,是我忽略他的感受了,就算關(guān)心弟弟不是我必須的工作,可是照顧了所有人唯獨忽略了他是我的不對?!?/p>
“我……我不知道他,他挺敏感的……我……”賀峻霖的話扎心歸扎心,說的倒是也不錯,馬嘉祺雖然自己清楚不會有弟弟或者下人在場讓他拂了臉面,也是故意讓賀峻霖不知道的。
“沒關(guān)系的,這不是你的問題,倘若他真的因此記恨你,不管他便是,但是我的弟弟我了解,他不是這樣的人,你先回去吧,我陪著他?!?/p>
馬嘉祺走之后不久賀峻霖回來了,后面跟著無奈的看著丁程鑫攤了攤手的張真源。
賀峻霖毫不客氣的下了逐客令,看著哥哥們都走了之后,三兩下抹掉不爭氣的眼淚,一咬牙坐在了書桌前面,當初跟馬嘉祺賭氣的時候就是因為覺得自己有能力自學,那也自然不能落后于他們。
夜已經(jīng)深了,身后的疼痛反倒讓人清醒了許多,額頭上已經(jīng)出了抱抱的一層汗。
丁程鑫打發(fā)了張真源去休息之后一直再賀峻霖門口守著,想等小孩休息了再進去陪著,結(jié)果左等又等都發(fā)現(xiàn)賀峻霖房間里的等一直亮著。
“該不會燈都沒吹就睡下了吧?”丁程鑫嘀咕了一句還是小心的從窗戶縫隙里往里看,結(jié)果發(fā)現(xiàn)小孩坐在那里,也看不見做什么。
終于把當天的課文都看完了,不需要晨練的小孩也根本不用考慮什么時候起床。
等到確保已經(jīng)睡著了,丁程鑫才悄悄溜進房間里去,幸虧賀峻霖沒有鎖門。丁程鑫小心的掀開被子,幫人退下里衣,盡量輕柔的上了藥,又整理好衣服,在床側(cè)淺淺的睡了一會兒,在賀峻霖醒之前就走了。
接下來的一連幾天都是如此,丁程鑫白日里又需要忙一些事情,也沒有再專門找過賀峻霖,卻總是在晚上悄悄的溜進房間里來給賀峻霖上藥。大抵是因為總是壓著傷坐在硬板凳的緣故,身后的傷好的格外的慢。
白天里張真源和馬嘉祺也總是格外的照顧賀峻霖,雖然沒有明顯不給面子的拒絕,但是好像也不太領(lǐng)情。
賀峻霖本來睡覺就不是很沉,兩次都模模糊糊的醒過來,意識到好像哥哥在,白天里又不見人了。
多半是因為一個星期都沒有怎么好好睡覺,那天丁程鑫不小心睡沉了,以至于賀峻霖都醒來了,還一點都沒有意識到。
賀峻霖看到丁程鑫連衣服都沒有脫,就在床邊倚著,細看臉上好像又受了……盯著盯著丁程鑫突然睜開了眼睛,弄得賀峻霖一下躲閃眼神。屋里的沉默讓兩個各懷心思的人都無比尷尬。
“賀兒,我……”丁程鑫竟然前所未有的想要逃跑,主要是自己根本不知道怎么去安慰受傷的人。
“為什么天天來陪我都不讓我知道?!辟R峻霖倒是不扭捏的撲進丁程鑫懷里,“不讓我知道,我怎么知道你對我的好?”
“我不是為了讓你知道才……”
“可是我想知道,知道了就會很開心……哥哥,我之前就是有一點點委屈,所以我才鬧脾氣的。我知道亂吃藥草不對,也知道隨意拿書發(fā)脾氣不對,我是氣你們才說那樣的話的,我不是真的那個意思……聽亞軒說了你最近又要開始替皇上辦事情了,每天都早出晚歸的,我不用你陪著我,能照顧好我自己的,你,你也別累著自己,我也會心疼的?!辟R峻霖說著越過丁程鑫下了床,“我要去找一下二哥和馬哥,我這兩天也一直和他們鬧脾氣,我怕他們傷心了……”
賀峻霖態(tài)度的一百八十度轉(zhuǎn)變讓丁程鑫險些沒跟上節(jié)奏,先人一步站在門口,“賀兒,你不用這么懂事的,你要是委屈了別放在心里,家里家外的事情太多,哥哥難免會疏忽……”
“那天是確實委屈的,但是其實后來就,就沒有那么……現(xiàn)在還感覺當時自己哭唧唧的很可笑呢。我真的沒事了,我自己都消化掉啦!”賀峻霖說著把丁程鑫推著一起出去了。
剛出門去又像想起了什么似的,轉(zhuǎn)身回來拿上了書桌上放的鎮(zhèn)紙。
賀峻霖推著丁程鑫讓他去干自己的事情,就去他們平日里上課時會坐的小亭子那里了,走到跟前,就在臺階下面舉著鎮(zhèn)紙跪下了。
“趕緊默寫?!瘪R嘉祺丟下一句就放了書快步走了過來。
“馬哥,我,我來道歉,所以等挨完罰了我能不能回來和大家一起念書?”
馬嘉祺拿起了賀峻霖舉著的鎮(zhèn)紙,余光秒到亭子里的幾個都不太安分,好奇發(fā)生了什么的劉耀文,關(guān)心情況的嚴浩翔,還有偷偷看自己臉色的宋亞軒,“你們專心寫!一會兒來不及了又說我給的時間少。”馬嘉祺這幾天也有點心不在焉的,尤其是上課的時候,上著上著看到少了一個人的空座位就容易分心,默寫背誦的時間也控制不好。
東西被拿走的賀峻霖還是有些抑制不住的手抖,畢竟是怕疼的,先前手上不過挨了幾下,卻幾乎比身后好的還要慢,結(jié)果卻發(fā)現(xiàn)馬嘉祺不過是幫他拿走了手上的東西,將他從地上拉了起來。
“是我不好,哥哥和你道歉,我沒有顧忌你的感受,別難過了,也別生我氣了好不好?”馬嘉祺每天都在想到底該這么去解決這個問題,卻萬萬沒想到賀峻霖竟然自己跑來找他認錯,“我的母親也喜歡研究醫(yī)術(shù),家里有好多祖?zhèn)鞯墓艜?,你既然感興趣,等下次我回京的時候托人捎給你好不好,我也偏心你的?!瘪R嘉祺說話的聲音不小,所有人都清楚的聽到了。
“好!”賀峻霖的眼睛亮晶晶的,“我還沒有找張哥呢,我再逃一節(jié)課好不好?而且這些東西,我昨天晚上自己都學過了呢!”
賀峻霖蹦蹦跳跳的走了,帶來的鎮(zhèn)紙卻成了馬嘉祺趁手的工具,“既然都有心情看戲,那就把默寫都交上來吧,錯一個字,一手板?!?/p>
“啊?。。。。?!”劉耀文暴風哭泣,為什么有的人來了都可以不上課,我卻還要在這里挨打……
賀峻霖破門而入的時候張真源又在屋里喝酒了,看到賀峻霖來,手忙腳亂的想要把桌子上的酒藏起來。
“干什么呢?”
“賀兒,你……來了?”
“我來看一看,失去了我的二哥還喝著小酒,看來生活挺滋潤的?!?/p>
“你……不生氣了?”
“得要你哄一哄我才不生氣?!?/p>
“帶你出去玩好不好,上次你怨我都沒有帶你去后面的山上玩過,或者你想去哪里都可以?!?/p>
“哦吼,要是被大哥知道了,我可不怕,你肯定得挨罵?!?/p>
“那不得要我的好弟弟罩著?!?/p>
“嗯……”賀峻霖故作沉思,“再考慮吧?!?/p>
張真源拉著賀峻霖騎了一匹馬,“不然你又該說了,‘二哥帶著嚴浩翔騎過馬,我長這么大卻一次都沒有’?!?/p>
“你竟然取笑我!”賀峻霖被張真源圈在懷里,反手就要去扯張真源的頭發(fā)。
“沒有沒有,我哪敢,帶你上山抓兔子好不好?說不定運氣好還能捉只小狐貍回來,給你當寵物?!?/p>
兔子確實是打到了,不過可能運氣不太好,并沒有碰到小狐貍,回來路過集市到底時候,張真源給賀峻霖買了一只小烏龜。
“二哥,你看他像不像你,一遇到什么事情就縮腦袋?!辟R峻霖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也開始取笑張真源,“你一點都沒有大哥主動,天天就偷偷的看我。”
“像,我也有堅硬的殼殼,就是為了保護你的……”
小記:其實結(jié)尾可能會比較出乎大家的意料,但是我覺得以我的了解,這樣的發(fā)展可能比較貼近他們現(xiàn)實中的性格,TNT里其實只有小賀是那種會比較強烈的表達自己的情感的,如果是他安慰別人,比如說小宋,可能會直接去捏一捏臉,揉一揉腦袋,又或是去鬧馬哥,但是其實如果是賀兒難受的時候,大家更多的會是小心翼翼的,就默默的去有什么都幫忙,卻又不知道怎么表達,等到小賀自己消化了情緒,又開始笑嘻嘻的,會主動和大家說我沒事啦沒事啦,又開始去安慰別人,這個時候其實其他人才會敢比較大膽的,比較直接的去表達。小賀給我的感覺是比較感性又比較清醒的,會認識到自己的錯誤,認錯和鬧脾氣是不矛盾的,就比如說有一個自己自學的細節(jié),所以后來也會主動去找馬哥認罰,他很會掌握主動權(quán),基本上能按照自己的節(jié)奏控制事情的發(fā)展。
其實我覺得故事里的人物性格大多塑造的我都是比較滿意的,雖然放大了一些比較鮮明的特點,唯一覺得有些難以表現(xiàn)的就是張哥,感覺一個溫文爾雅卻又殺伐果斷的大將軍還是挺難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