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對峙confrontation

“琪亞娜，你怎么樣？”我把琪亞娜從地上拉起來，急切地問道。

“信悟。。哥??？”琪亞娜總算是回過神來，拍拍臉讓自己清醒一下“我沒事?！?/p>

“信悟，你是不是瘋了啊！你怎么敢的啊！”德麗莎看見我倆平安無事后，稍稍松一口氣，隨即顧不得什么學園長的形象，急得罵出聲“那可是天火圣裁，被打中真就是非死即慘的了??！琪亞娜亂來，你也跟著亂來是吧?！?/p>

“真是要被你們兩個人給氣死了！”

“完蛋?！辩鱽喣葥蠐项^，悄悄對我說道“我從來沒見過大姨媽這么大的火氣，這下真的慘了?！?/p>

“是啊。。。。?！蔽彝得榱艘谎蹚堁牢枳Φ牡蔓惿仓荒苡樞χ狼噶?。

一旁的齊格飛，表情微妙，放下了天火圣裁，似笑非笑地問道“喲，英雄救美。琪亞娜不錯嘛，這么快就學會撩男人了，有你老爸我的風范了哈?！?/p>

“臭，臭老爸你在，在說什么啊，真是的。。。。”琪亞娜臉色漲紅，語無倫次地反駁。

琪亞娜的神態(tài)，反倒讓齊格飛更加好奇了“不過，你老爸我，也得把把關才行，好不容易養(yǎng)大的寶貝女兒，怎么能隨便被別的豬給拱了呢?！?/p>

“琪亞娜，不要上當了?！蔽依×苏l(fā)作的琪亞娜“齊格飛先生，很明顯是在拖延時間，不讓我們去救芽衣。我們不能再磨蹭下去了?！?/p>

“聽我說琪亞娜，虛擬實境裝置并非不能脫離。使用者限定僅為一人，但如果有他人能進行頂替的話，可以在不關閉裝置的前提下，退出虛擬實境?！?/p>

琪亞娜似懂非懂地說“就是說，有人來替代我就可以了是嗎？”

“是的沒錯，你快去救芽衣吧。我來替你拖住你父親。”

“不行?。　辩鱽喣壬钪约依习值乃?，光憑我一個是不可能打敗他的，搖搖頭極力否定了我的計劃。

“冷靜點琪亞娜，我并不需要打敗他，我只需要拖住他就行了?！蔽遗呐溺鱽喣鹊募绨颉岸?，這個齊格飛先生遠沒有本體強大，我自認為，我茍命的本事還是挺強的?！?/p>

“現(xiàn)在芽衣和圣芙蕾雅都需要你，快和德麗莎學園長一起去?！?/p>

琪亞娜沉默了一會，深處伸出的小指，認真地說道“我知道我老爸下手總是沒輕沒重的。答應我，一定要堅持到我們回來。”

“好！”我也伸出右手的小指，從少女小巧的手指上，能感覺得到細膩的皮膚，但現(xiàn)在我沒有心思在意這些。

琪亞娜不安地回頭看我一眼，回到了控制臺，而德麗莎，聽完琪亞娜的話后，咬咬牙，帶著琪亞娜離開了。

“真是感人啊，以身斷后的這種行為，不論看多少次都不會膩呢?！饼R格飛哈哈一笑，完全沒有表現(xiàn)出一絲的敵意和殺氣。

“齊格飛先生，您應該也不是簡單的投影吧?！蔽依潇o分析道“您的表現(xiàn)過于。。。。嗯。。。人性化了，至少前面出現(xiàn)的投影，可是完全沒有對話的能力啊?！?/p>

“小伙子，被你看出來了啊?！饼R格飛撩了一下額前的白發(fā)“我是通過某種手段，干涉了琪亞娜這次的訓練。這也算是，一份來自父親的特殊關照吧?！?/p>

“你應該是叫，牧野信悟吧?！饼R格飛仔細地打量著我“我記得你是，千羽學園的校醫(yī)。”

“還在千羽學園的時候，琪亞娜她老喜歡往你那跑了，不知道來了德麗莎這，還是不是這樣?！?/p>

“給你添麻煩了哈哈哈，但是啊，作為他老爸，看到女兒開始依靠別的男人什么的。。。。”齊格飛皺著眉頭，越說表情越憋屈。

“根本接受不了好吧！”

我瞪大了眼睛，倒不是因為齊格飛在自說自話地唱獨角戲，而是他連千羽學園的事情都知道，證明齊格飛先生他，根本就沒有離開琪亞娜身邊。

“我知道你有很多話想問，不過，男人之間的交流，只是對話那也太沒意思了?！饼R格飛舉起天火圣裁“來吧，讓我看看你攔住我的自信在哪里?！?/p>

我緊張地吞了一口唾沫，普通的武器根本無法應對天火圣裁，但我現(xiàn)在正在虛擬實境裝置內，不知道能不能利用一下場地條件。

我把usp45收回槍套，深吸一口氣，在齊格飛開槍的時候，一道紫色的流光，幫我擋住了攻擊。

【圓環(huán)武裝，復合之劍】

來了，我心中一喜，在我握住圓環(huán)武裝的時候，圓環(huán)武裝似乎在回應我一般，劍身也發(fā)出了紫色微光。

“喲，還能具現(xiàn)化武器，新功能??！”齊格飛看著造型奇特的復合之劍，眉毛一挑“但是這武器的造型，也太老舊了點?！?/p>

齊格飛沒有想到，這并非是投影出來的，而是貨真價實的圓環(huán)武裝。人類形態(tài)下的我需要集中精神，才有機會喚出圓環(huán)武裝，沒想到這次一下就成了。

我揮動復合之劍，紫晶的劍刃無往不利，在齊格飛驚愕的目光下，一下就劈開了天火圣裁射出的火焰。

我提著復合之劍沖了上去，見射擊無效，齊格飛索性也就和我近身戰(zhàn)。一開始，齊格飛還躲閃得游刃有余，隨著時間的推移，他的額頭上，也開始冒些冷汗。

【這小子不對勁，他的戰(zhàn)斗方式和戰(zhàn)斗意識，在不斷地，進化？】

我自身也沒有察覺，手持圓環(huán)武裝戰(zhàn)斗的時候，身體里的戰(zhàn)斗意識，也在不斷地被喚醒和激發(fā)。這種肌肉記憶，比起平時訓練的時候更加清晰。

【但還是太嫩了。】

齊格飛畢竟還是經驗老到，身經百戰(zhàn)的戰(zhàn)士，應對我這種連女武神都不是的門外漢還是不難的。

又一陣交鋒之后，齊格飛后退一步，轉著右手的槍，好奇地問道“你真的只是個校醫(yī)嗎，你的身手，還有你那把奇奇怪怪的武器，都告訴我你不簡單啊?！?/p>

“我可以很明確地回答你，齊格飛先生?！蔽铱吹贸鰜?，齊格飛實力遠在我之上，既然對方有意停手，我也不需要去自討苦吃?！拔艺娴木椭皇莻€校醫(yī)，不管是在千羽學園，還是圣芙蕾雅。”

“稱呼都從您變成了你了?！饼R格飛唉聲嘆氣地說“我是有做了什么對不起你的事嗎，態(tài)度轉變這么大。”

“明明我都如你的愿，放琪亞娜她們離開了，而且和你切磋的時候，我也盡力不傷到你了?！?/p>

“你沒有做什么對不起我的事。甚至我還很感謝你手下留情?！蔽覔u搖頭，神情嚴肅，正色地說道“但是，齊格飛先生，你對不起的人，是琪亞娜?！?/p>

聽到我提起琪亞娜的名字，齊格飛罕見的沉默了。我沒有在意他的沉默不語“琪亞娜為了找你，不惜跨越半個地球，從歐洲，遠渡到極東。我不知道，我也不愿意去想象僅僅十二歲的她，孤身一人的時候，到底吃了多少苦。?！?/p>

“她背負了很多本該不是她該承擔的東西，她總是把笑臉留給他人，把哭臉藏在心底。”

“而身為長輩和前輩，我們要么無能為力，要么，視而不見?！?/p>

“你懂些什么！”齊格飛吼道，這個男人頭一次表現(xiàn)得有些破防，他毫不留情地打斷了我的話，一轉攻勢，動作也變得狠戾，同時還大聲地反駁我“你又懂些什么，你應該知道，我是天命的通緝犯，琪亞娜在我身邊的話，是注定沒有安穩(wěn)日子過得，你能想象我?guī)е鱽喣龋瑬|躲西藏，四處飄零的日子嗎？”

“我從她身邊離開，至少，能保證琪亞娜能平安，在德麗莎這，也能讓她過自己的生活?！?/p>

“你個什么都不懂的臭小子，憑什么對別人的家事指手畫腳?！笔⑴凝R格飛，一拳把我揍飛了出去，放開手腳戰(zhàn)斗之后，就是我被一路碾壓。

“是，我是不懂你的苦衷，齊格飛先生?！蔽也亮讼伦旖堑难?，用劍撐著站了起來“但是你知道嗎，琪亞娜她最需要的，是所謂的，你想給她的，安穩(wěn)的生活嗎？”

“她最需要的是，他人的關愛?！?/p>

“尤其是，來自父親的關愛?。　?/p>

齊格飛聞言，并沒有停止手上的動作，又給了我左臉一拳，身體的疼痛，反而讓我的意志更加堅定，我必須把琪亞娜不能說的話說出來。

“你難道真的覺得，孤身一人的琪亞娜，真的快樂嗎？從你干擾訓練的技術來看，只是簡單地向女兒報個平安，這很難嗎？”一拳打在了我的下巴。

這已經是我單方面挨揍，我也放棄了招架，任由他的拳頭落在我身上，我能感受到齊格飛深深的無奈和無力，但我的話，還沒說完。

“還有，齊格飛先生，你覺得，偷偷跟蹤女兒，予以暗中的保護，這就是父親的職責了，是嗎？”一拳打在我的小腹。

“你，你有沒有想過，女兒需要的，并，并不是你在她身后，而是，在她身邊?！庇质且蝗蛟谟夷?/p>

“咳?。∥夷?，理解，齊格飛先生你是，是，出于無奈，不得不離開，但是，無論是什么，都不能，不能成為一個父親，拋棄女兒的，理由?！敝刂氐匾荒_把我踹飛，我痛苦地咳嗽了幾聲，用力地撐著圓環(huán)武裝，再一次站了起來

我被揍得鼻青臉腫，我明白，齊格飛并沒有殺意，只是單純地在泄憤而已，在聽完我的話以后，齊格飛握緊的拳頭，緩緩地松開。

“雖然你在胡說八道，但是，有一點你還是說對了?！饼R格飛低下頭，語氣不再輕佻，而是充滿了悲情與滄桑。

“我不是一個合格的父親?！?/p>

“我只不過是一個，拋家棄女的混蛋罷了。”

人前強大的戰(zhàn)士，人后也是個脆弱的父親。我心里還有很多話想說，但這個背負了許多的男人又何嘗不明白這些，話到嘴邊，一時間又不知道說什么好，一瘸一拐地上前，輕聲道“方便的時候，聯(lián)絡一下她?！?/p>

“我想，琪亞娜聽到自家老爸的聲音，會很開心的?！?/p>

“。。。。。。?！饼R格飛轉過身，揮揮手“幫我告訴琪亞娜，老爸我很對不起她，有機會的話，會聯(lián)系她的，讓她照顧好自己?！?/p>

“還有，謝謝你了?！?/p>

齊格飛消失在了訓練室里，隨即，虛擬實境裝置也停止了運作。

我摸了摸眼角的瘀青，疼得我呲牙咧嘴，臉上還沾了一些鼻血。

“被打的真夠狼狽的。。?！?/p>

“嘶，有些話，下次記得當面和她說比較好哦，齊格飛先生?！?/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