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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LP】《救一堆小馬的同行之旅》(12)驕陽永生 愛情 中篇小說

2021-10-28 19:04 作者:靈鶻馬尾鳶  | 我要投稿

第十二章 驕陽永生

  翻譯:estima dashie


  校對:Shadow Night


  潤色:Shadow Night


?


  黑暗。


  出乎所有小馬意料,賽拉斯蒂婭還挺享受這黑暗的,真是咄咄怪事。但只要想起黑夜是她妹妹掌管的領(lǐng)域,擁抱黑暗就相當(dāng)于擁抱她妹妹,這也就不難理解了。而正是這一執(zhí)念,攙扶著她,挺著她熬過成百上千個春秋歲月,直到妹妹回歸。


  終于,在很長一段時間寂靜的虛無之后,濃稠的黑暗里閃爍出一絲光亮。賽拉斯蒂婭注視著那道光,無暇顧及四周——而周圍除了正緩緩消退的無邊黑暗,也是空無一物。


  當(dāng)最后一抹陽光沉入地平線,賽拉斯蒂婭嘆了口氣,把目光從窗戶挪回辦公桌上。


  日落前我看到哪兒了?她有點想不起來了……然而對于這堆積如山的文件,從哪兒開始看起好像并不怎么重要。她從中隨便抽了一張出來,重新投入到工作中。


  啊啦啦,蝎尾獅嘛……邊遠(yuǎn)地區(qū)的居民和它們鬧了點小矛盾。不過幸好,到現(xiàn)在為止,也只是小矛盾罷,但長遠(yuǎn)來看就很難說了,指不定哪天就有小馬會遭到殘害。然而無論她的保護(hù)欲有多么強(qiáng)烈,她也不可能御駕親征。比起親自動蹄,給他們指條明路、讓他們學(xué)會保護(hù)自己似乎更為現(xiàn)實,她本馬其實也更認(rèn)可這種做法,自強(qiáng)不屈也是她一直鼓勵的品質(zhì)。說是這樣說,他們?nèi)孕枰稽c小小的幫助,好帶他們上路。因此,非常有必要派遣一些衛(wèi)隊去幫幫忙。衛(wèi)隊的規(guī)模?嗯……取決于村子的大小和地理位置吧。部隊還需要餉銀,還得征募新兵,招到民兵還得訓(xùn)練……


  太陽早就下山了,而賽拉斯蒂婭還在工作。畢竟整個艾奎斯陲亞的安危都系于她一馬之上,再沒有別的小馬可以幫助她的子民。就在她即將完成村莊守備力量的第一稿草稿時,外邊響起了開門聲。


  “是誰又來打攪我?”她從桌上堆起的紙墻后抬起頭,煩躁地問道,


  “是我啦,小傻瓜~”


  賽拉斯蒂婭呆住了,直愣愣地眨了眨眼睛,甩了幾下腦袋。


  露娜正站在門外,開心地笑著。


  暮光閃閃也在呢,她臉上也有著燦爛的笑容。


  不過,她們并不是肩并肩站著的,門外似乎只有一只小馬。是露娜,絕對是露娜……但,看起來又像是暮光閃閃。她沒法將那倆馬分開,每當(dāng)她想盯住露娜,就顯現(xiàn)出暮光的模樣,反過來也是如此。她搖了搖頭,試圖搞清楚她眼前其實只有一只小馬這個事實。


  “我,我……”


  “你忘了?答應(yīng)好的,要來看我給天空創(chuàng)造新的星座來著?”


“你不記得了?我們不是約好了今晚一起浪漫晚餐呢!”


  “呃……我,我當(dāng)然記得啊……”


  賽拉斯蒂婭一把推開椅子,準(zhǔn)備起身,但還是停了動作——有太多文書要處理了!她的王國,她的小馬們,都指望著她呢。她望了望門外站著的兩只小馬(還是一只?),又望了望堆積如山的公文,她低下頭,嘆了口氣。


  “我很抱歉,露……暮……非常抱歉。我今天晚上應(yīng)該是抽不出時間了。”她伸蹄指了指那一堆文件,“我實在是太忙了……”


  兩只小馬都失望地垂下了耳朵,不過臉上仍舊掛著笑容。


  “沒事啦,我能理解的,要不改天唄?”看賽拉斯蒂婭點了點頭后,她/她們離開了房間。


  我又做了一次正確的選擇,她這么想著,同時挪回了辦公桌旁邊。當(dāng)賽拉斯蒂婭感覺餓時,叫侍從們把飯送來就行。她總有一天會閑下來,那時就能去看露娜的新星座了,反正星星就掛在那兒,又不會跑——暮暮那邊也是。


  然而她身為艾奎斯陲亞統(tǒng)治者的職責(zé)卻不一樣,這些公文可不能拖。


  總有一堆要頒布的法律啦,什么要簽署的各種協(xié)議啦,雜七雜八的外交斡旋啦,必須得參加的五花八門的盛會宴會啦,年復(fù)一年,艾奎斯陲亞在她的治理下茁壯成長,熟知的小馬離開,陌生的小馬接任,終歸是繞成一個永不終結(jié)的圈。但她樂在其中,因為她知道,對她來說,她的子民,她的小馬駒們,就是她的全部,她的一切。


  太多次的循環(huán)往復(fù)使她的頭腦開始模糊,她逐漸記不清具體時間發(fā)生的具體事件了。當(dāng)每一天的生活都是相似的時候,你就難以分清今天或昨天,甚至?xí)洉r間的流逝。終于,她的思緒被拉回辦公桌上堆積如山的公文、文件夾和夾子。


  嘆了口氣,她重回到工作中。嗯……這個項目是關(guān)于農(nóng)作物預(yù)播種量的。她呆滯了一下,想起許多個世紀(jì)前她對農(nóng)作物輪作、土壤肥力、灌溉技術(shù)、熱量和產(chǎn)量等等各種各樣的農(nóng)業(yè)知識的一無所知。而這么多個世紀(jì)以來,農(nóng)業(yè)的各個方面,事無巨細(xì),她都幾乎一清二楚,拿上鋤頭就能搖身一變,成為如假包換的“農(nóng)業(yè)公主”!


  門又被敲響了,她稍稍抬起頭,擺出一副臭臉。那只既是暮光又是露娜的小馬站在她辦公室的門口,期許地望著她。


  “哦,嗨……你們好呀?很高興見到你們…”


  “真是奇了怪了,桌上這么亂成一團(tuán)都沒把你眼睛擋住,還能看到我?”暮光/露娜跺著步子走進(jìn)辦公室,瞥了一眼桌上的文件,“這么一大坨你是怎么拿進(jìn)來的???要是你找我來幫忙,我們就能有時間在一起了?!?/p>


  “確實,我是有點過勞了。但……這沒辦法,這是我的職責(zé)。”她嘆了口氣說,“我知道你們能幫忙,但這些應(yīng)該留給我親自解決?!?/p>


  “不要嘛,就今天就今天!”合體小馬央求道,“一起開心一下啦!你也需要休息一下呀,去花園散散步,看場話劇……要不就單純待在圖書館里啥也不干,什么都行??!在……在發(fā)生這些事之前,我們聊文學(xué)聊得多開心呀!”


  “好吧,休息一下也不是不行……”賽拉斯蒂婭挪動身子,準(zhǔn)備離開辦公桌,但又停了下來,好像有什么東西將她粘在了椅子上。有那么一瞬間,她能感覺到她的胸甲仿佛被一條鎖鏈鏈住,她甚至能聽到它嘎吱的響動。賽拉斯蒂婭看了看她的桌子,又看了看露娜/暮光,她仿佛能預(yù)見到在下一個瞬間,看到她的子民們對她一臉的嫌棄……她又望了望桌面,最后,她還是低下了頭。


  “我很抱歉……不是我不想——”


  “賽拉斯蒂婭,沒事的?!蹦汗?露娜臉上寫滿了失望,但她們心里也都清楚,“我知道艾奎斯陲亞對你有多重要?!?/p>


  賽拉斯蒂婭一邊向她的辦公桌走去,一邊聽著馬蹄聲慢慢遠(yuǎn)去,聽到最后留給她的一句話——


  “有時候我真覺得,那就是你唯一上心的事!”


  她一步一步地向她的座位挪去,即使一部分身體拒絕履行職責(zé),絕大的部分卻迫不及待地?fù)肀Ъ磳⒌絹淼墓ぷ?。就這樣,她回到了冰冷的座位上。她舒舒服服地投入老古董椅的懷抱,瞬間就進(jìn)入了工作狀態(tài)。


  她們剛剛是什么意思?艾奎斯陲亞對她來說當(dāng)然十分重要,這可是她的王國!她可是公主!還有什么能比帶領(lǐng)她的小馬們走向富裕和幸福,更有意義呢?


  當(dāng)然沒有!艾奎斯陲亞就是她的全部。她呢?她自己的幸福呢?這些全都不重要。她的整個軀體,連同她的靈魂一起,全都獻(xiàn)給了艾奎斯陲亞。


  沒有什么比研究稅務(wù)系統(tǒng)更能體現(xiàn)犧牲精神了,她義無反顧地遁入其中,在盤根錯節(jié)的賬務(wù)森林中巡游,收集信息、發(fā)現(xiàn)漏洞,然后一并解決。哼,的士佬想躺著賺錢?做夢!本地蘋果因稅收太高,價格比獅鷲巖進(jìn)口的還貴?那就給蘋果減稅!


  以上只是冰山一角罷了。艾奎斯陲亞的稅收系統(tǒng)極其復(fù)雜,當(dāng)她算稅率算到一半時,發(fā)現(xiàn)這整個系統(tǒng)根本就是一團(tuán)亂麻,便只好全部推倒重建。更別說財政局,都火燒眉毛了——貪污腐敗橫行,行政效率低到令馬發(fā)指——所有這一切,都得經(jīng)過徹底的改革,才有可能見到復(fù)蘇的一絲曙光。順藤摸瓜,郵政系統(tǒng)也得大改,由此一來,整個公務(wù)員系統(tǒng)也不得不連根拔起……


  為艾奎斯陲亞奉獻(xiàn)自己?正是如此!一頭扎進(jìn)艾奎斯陲亞的稅務(wù)系統(tǒng)讓她感覺自己的生命正在熊熊燃燒——但這一切是值得的,因為艾奎斯陲亞的境況正在改善!


  賽拉斯蒂婭心力交瘁,眼皮灌鉛,鬃毛也亂成一團(tuán),但她仍不停地工作,直到那扇門再次打開。


  “你為什么一直無視我?”那只沖進(jìn)她辦公室的小馬吼道/懇求道。


  “露娜?暮光?你……你們說什么?”她無精打采地用一只蹄子撐起腦袋,問道。


  “我是你妹!我也是公主,我們可以一同管理艾奎斯陲亞!”


  “我是你女朋友!我知道我們有公主的責(zé)任在身,但這并不妨礙我們擁有一丁點兒二馬世界的時間!”


  “我懂,我懂……但,但是……”賽拉斯蒂婭往后一仰身,提了提下巴。


  這她們都不懂?賽拉斯蒂婭可是大公主??!沒錯,露娜也是公主,暮光是她的女友,但她們倆和艾奎斯陲亞比起來,又算得了什么?賽拉斯蒂婭必須親自領(lǐng)導(dǎo)艾奎斯陲亞,她的小馬駒們都得靠著她呢!她也很想和露娜分享權(quán)力,她也很渴望和暮暮享受私馬時光,但她做不了。艾奎斯陲亞缺了她,下一秒就會完蛋。


  “我已經(jīng)想好了……”她最終還是開口了,她站起身,甩掉先前的疲態(tài),換上冰冷的語氣,“我知道你們很想要更多,想我多花點時間陪你們,但萬事萬物以艾奎斯陲亞為先。不過我保證,真的只要一段時間而已!現(xiàn)在,艾奎斯陲亞在我的領(lǐng)導(dǎo)下正逐漸步入正軌,也許不久以后我們就能……”


  “不久是多久?!”復(fù)合小馬質(zhì)問道,“你已經(jīng)統(tǒng)治了數(shù)個世紀(jì)了,然而你卻覺得事情永遠(yuǎn)也辦不完!所以,你就不能讓我?guī)蛶湍銌??!?/p>


  “我說了,只有我才夠格!這是為了艾奎斯陲亞好!”賽拉斯蒂婭跺了跺蹄,堅決反駁道,“我可不能讓別的小馬干擾我的工作,不然我就是瀆職!而你們也早就有你們自己的職責(zé)了,可別說我沒提醒過你們!”


  暮光/露娜怒視著她,眼神中失望與憤怒的烈火正熊熊燃燒。終于,她們深呼了一口氣,轉(zhuǎn)身準(zhǔn)備離開。


  “真有你的。”她們咕噥了一句便離開了


  哪里怪怪的?賽拉斯蒂婭感覺胸口缺了個洞,心里空落落的,好像有什么東西突然消失,但她又不知道少了些什么。沒辦法,她只好把注意力重新投入到工作當(dāng)中。


  她再也不會熬夜了,因為反正天天都這么晚睡,習(xí)慣成自然,也就不存在熬夜一說,熬夜就是她的正常作息。當(dāng)她的蹄子抖得拿不穩(wěn)羽毛筆時,就換用獨角握筆,寫到角痛難忍時又換回蹄握。無論在哪里辦公,她永遠(yuǎn)都在辦公桌上用餐,她也不太能記得到底吃了什么,味道好不好,只要這飯菜管飽,給她充足的能量進(jìn)行高強(qiáng)度工作就好。


  她從不會覺得疲倦。一會兒是不斷襲來的稅表,一會兒是需要簽署的協(xié)議,一會兒是政府部門的改革、鞏固,要是沒辦法,就合并、拆分??蔡芈逄爻菂^(qū)的地權(quán)糾紛?她立刻著蹄解決;巴爾蹄摩的新博物館開放了?她立刻趕去參加開幕典禮,即使只能勉強(qiáng)給出睡眠不足導(dǎo)致的憔悴笑容,她也盡量把嘴角揚(yáng)到最高,接著又馬不停蹄地趕回辦公桌旁,處理那堆皇家衛(wèi)隊上交的預(yù)算單。艾奎斯陲亞茁壯成長,就像剛綻開的花兒一樣艷麗,生機(jī)勃勃,然而她從沒有時間欣賞這盛世,只顧埋頭苦干,好保持這花兒的健康。


  也不知過了多久,辦公室的門又被推開了。


  “我覺得不能再任由事情這么發(fā)展下去了。”暮光/露娜平靜/憤怒地說


  “什……什么意思?”賽拉斯蒂婭把她自己從辦公桌旁推開,站了起來,像還沒下過地的新生小幼駒那樣,邁著顫抖的步伐向前走去。她甚至都快忘記怎么走路了。


  “很明顯艾奎斯陲亞只能有一個公主!”露娜宣稱道。


  暮光感慨說:“很明顯你根本不在意我們這段感情?!比缓笏]上了雙眼。


  “不,我沒有,等等…”賽拉斯蒂婭懇求地伸出一只前蹄。


  “我才是那個獨一無二的公主!”


  “我想我該離開了,賽拉斯蒂婭,我們分蹄吧?!?/p>


  露娜被一團(tuán)噴涌而出的黑霧吞噬,取而代之的,是夢魘之月黑藍(lán)的身軀。而暮光緩緩轉(zhuǎn)過身,向外走去。


  賽拉斯蒂婭絆了一下,整個身子都顫抖起來,她很想去追正在離開的暮暮,但又不得不面對剛剛現(xiàn)身的夢魘之月。難道她們都不懂,艾奎斯陲亞有多么重要嗎?不過很明顯,比起職責(zé),露娜更在意一己私利,和統(tǒng)治艾奎斯陲亞帶來的特權(quán);而暮光,她滿腦子都是那堆不切實際的浪漫幻想,也不可取。唉,真可惜。


  “是你把我逼上絕路的,妹妹?!辟惱沟賸I說完便開始召喚諧律精華。


  “如果你真這么想,那我也沒什么好說的。”賽拉斯蒂婭一只蹄子扶著門框,目送暮光逐漸遠(yuǎn)去的背影。


  隨著夢魘之月的最后一聲尖叫,諧律精華爆發(fā)出一陣猛烈的光束,將其擊入高空,最后封印在月亮上,而這一封,又是一個一千年。


  暮暮摔門而去,頭也不回地永別了公主的辦公室。


  只剩下賽拉斯蒂婭自己……


  她回到自己的座位,看著桌上成堆的文件,愈發(fā)確定只有自己才能勝任這一工作。而其他小馬要么不夠?qū)P?,要么就缺乏激情。她們都只想著自己,只追求自身的幸福和成就感。一群傻瓜!她可比她們?qiáng)多了,她的所有激情,所有努力,全都獻(xiàn)給了那唯一的目標(biāo)——


  艾奎斯陲亞。


  工作!快去工作!賽拉斯蒂婭的羽毛筆飛快地在紙張中穿梭,墨水剛一注滿,便被涂抹在文書上,不一會兒,數(shù)升墨水便被消耗得一干二凈。山一般堆砌著的文書中,每一份都代表了艾奎斯陲亞官僚系統(tǒng)的每個機(jī)關(guān),而賽拉斯蒂婭正對這整棟大廈進(jìn)行重建,每修改一份文件,便是換上一塊新磚。隨著翻新工程的不斷推進(jìn),國家機(jī)器逐漸獲得新的活力和更高的效率,而小馬的社會也一點一點向著繁榮和幸福發(fā)展。


  為了艾奎斯陲亞。


  小馬樂于見到公主在公共場合露面,因此她總是放低身段,到群眾中去,去噓寒問暖,去體察民情。然而,即使是永垂不朽的天角獸公主也需要吃喝拉撒、睡覺休息,只是她總把這些私事花費(fèi)的時間壓到極短。慢慢地,她開始變得越來越古怪,但她從不對公眾顯露這一變化。


  一切為了艾奎斯陲亞。


  文字工作永遠(yuǎn)沒完沒了,艾奎斯陲亞的官僚系統(tǒng)像臺貪得無厭的碎木機(jī),無情地吞噬著成片的森林。她倒是無所謂地任由文字侵占她的大腦。剛干完一堆,馬上就冒出另外兩堆,無窮無盡也。


  都是為了艾奎斯陲亞。


  她的蹄子……受傷了?


  賽拉斯蒂婭的蹄子已經(jīng)麻木到遲滯了好幾天,才開始感受到蹄傷帶來的痛感。當(dāng)她放下筆,一陣從未有過的疼痛在她的前肢中撕裂開來,把蹄子翻過來,一道暗紅的印痕赫然出現(xiàn)在關(guān)節(jié)前——也就是她握筆的部位。


  她抬起頭,掃視著整個房間:文件堆得到處都是,她填了那么多表,簽了那么多文件……卻仍然看不到頭。無論她多么努力,甚至廢寢忘食,都拿這一堆文件毫無辦法。


  這就是她想要的一切嗎?永遠(yuǎn)做一個工作狂?為無數(shù)的文件整天精疲力盡?


  撐不住了……再也撐不住了!她終于無法忍受,她需要休息一下,哪怕只休息那么幾秒也好!于是,她緩緩地推開桌子,邁開她酸痛的小腿走幾步。


  然而不久,她就又回到工作中去,沙沙的書寫聲重新響起……


  在恐懼中,她的魂魄抽離出軀體,旁觀著她麻木的身軀忙碌地處理著成堆的文件和條款,她蹄下的動作看起來是那么的嫻熟,像臺機(jī)器。而她臉上堆滿了虛假的笑容,一份份文件在她蹄下經(jīng)過,她的動作卻從未發(fā)生過改變。


  “為了艾奎斯陲亞!”


  賽拉斯蒂婭在自己面前揮了揮蹄,卻發(fā)現(xiàn)自己的蹄子逐漸變得模糊,她向成堆的文件掃去,然而不出所料,她的雙蹄毫無阻礙地穿了過去。?


  “為了艾奎斯陲亞!”


  她的身體卻仍不斷地重復(fù)那該死的動作,她咬緊牙關(guān),伸出她的虛幻蹄子,想把自己的真實身體從椅子上拽下來,雖然沒有從其中穿過去,卻怎么也無法撼動她那磐石般穩(wěn)壓在椅子上的軀體。她只好默默地看著她簽完一張又一張的文件。


  賽拉斯蒂婭向后靠了靠,注視著她的身軀。想著:好吧,反正這就是她想要的,為艾奎斯陲亞奉獻(xiàn)自己嘛,就讓她去干唄。


  但她的軀體還是站了起來,而她反正也無事可做,就跟著那身體觀察它一整天的行程。唉,無非就是會見一些名流啦,政要啦,反正都是些艾奎斯陲亞的重要角色。它不停地念叨著“為了艾奎斯陲亞!”,卻無馬理會。但她們都期盼著她,好像只要聽到她的聲音,救星便會降臨,萬事萬物都能得到妥善的安排。


  “為了艾奎斯陲亞!為了艾奎斯陲亞!為了艾奎斯陲亞!”


  那身體不知疲倦地在坎特洛特穿行,一路上一邊幫小馬們解決問題,一邊不停地喊著那口號。她從不做過多停留,一搞定這個問題便馬不停蹄地奔向下一個,從不稀罕什么睡眠、吃飯和娛樂活動。就算壓根沒有工作要做,她的身體也會跑回王座,然后扎根在椅子上,掛起了無生氣的笑容,虔誠地等待接下來的工作。而賽拉斯蒂婭自己,則只能無聊地在一邊踱步。


  “為了艾奎斯陲亞!為了艾奎斯陲亞!為了艾奎斯陲亞!為了艾奎斯陲亞!為了艾奎斯陲亞!為了艾奎斯陲亞!為了艾奎斯陲亞!為了——”


  “你他媽能不能閉嘴?!”賽拉斯蒂婭終于崩潰了,她抓著她的身體使勁搖晃,淚水模糊了她的視線,“求你了……停一下吧!哪怕只停個一秒也好啊,求求你了!就——”


  她的身軀因為她的搖晃失去了平衡,掉了下去,摔在王座前的臺階上,如陶瓷般碎了一地。她的大部分軀體都已辨認(rèn)不清,只能在這兒看到一塊下巴,那兒找到一塊翅尖,還在這兒有——


  天啊,我從未以這個角度觀察自己的角。賽拉斯蒂婭掃視著自己的殘骸,她伸蹄輕輕觸碰著這些碎片。不知道為什么,小馬們這么在意獨角的大小。獨角本身就有這么完美的形狀啊!然而很多雄駒,還有雌駒,卻只偏好那些又長又粗的,真是搞不懂。


  她正注視著斷裂的角,卻聽到了自己的聲音。轉(zhuǎn)頭一望,那顆殘缺的腦袋發(fā)出吼叫,一邊滾下臺階,穩(wěn)穩(wěn)地落地,還反過來瞪著賽拉斯蒂婭看。


  “為了艾奎斯陲亞……”它用著已然沙啞的嗓音說道,“為了……艾……”


  它沉默了,賽拉斯蒂婭屏住呼吸,低下頭細(xì)細(xì)觀察這顆腦袋。當(dāng)她和“她”四目相對之時,她的心中突然涌上一股畏縮之意。


  “她”的頭上,戴的不像是王冠,更像是某種頭盔;“她”的虹膜,不再是溫和的紫羅蘭,而是鮮艷的血紅色;“她”的鬃毛,也從飄逸的淺色彩虹,變成熊熊燃燒的烈火。當(dāng)看到“她”嘴中露出的尖牙,賽拉斯蒂婭倒吸了一口涼氣。


  她避開那顆腦袋的視線,平靜下呼吸,又低下頭回看。


  “真是糟糕啊……”她咕噥道,“不過我至少比夢魘之月長得好看一些?!?/p>


  “這就是你真心想成為的小馬嗎?”一個聲音大聲說道,嚇得賽拉斯蒂婭差點摔下臺階,她連忙抓緊臺階隨聲望去。


  大廳敞開著門,一股霧氣流進(jìn),使這整個大廳變得霧氣蒙蒙。而在云霧深處,一個巨大的身軀隱約可見。


  “你……你是誰?你什么意思?”賽拉斯蒂婭問道。


  “你總說,你愿為艾奎斯陲亞獻(xiàn)上一切,甚至是自己的靈魂。要是你真這么做,你就會變成這樣一個怪物。”


  “你胡說!”賽拉斯蒂婭反駁道,“我為了艾奎斯陲亞是有所犧牲,但那也是為了艾奎斯陲亞好?。∥以趺淳蜁兂晒治??!”


  “因為你落下了一只對你來說意義非凡的小馬:你自己。要是你連自己都照顧不了,何談關(guān)心其他小馬?要是你只關(guān)心工作,你該怎么領(lǐng)導(dǎo)你的小馬駒們?艾奎斯陲亞是很重要,但你自己,也很重要??!”


  “我必須這么做!要是不能把每件事都做到極致,我可就辜負(fù)了他們呀!”


  迷霧中傳出一聲嗤笑,“賽拉斯蒂婭喲,馬世間哪來的盡善盡美!給自己放個假,又不會讓坎特洛特從山腰上墜下去。而且,你不是一直鼓勵小馬們獨立自強(qiáng)么?


  “我確實一直這么做,但,但是……”賽拉斯蒂婭在地上磨了磨蹄子說,“但她們需要我啊。”


  “她們是需要你,但他們需要的只是你的引導(dǎo),而不是蹄把蹄地幫她們搞定所有的瑣事。”


  賽拉斯蒂婭凝視著地板,她抬起頭質(zhì)問道:“你是誰?你憑什么教我做事?我是賽拉斯蒂婭公主,艾奎斯陲亞由我統(tǒng)治,是我在庇護(hù)她的子民,我已經(jīng)擊敗了無數(shù)可能的威脅,我還能召喚諧律精華。這世上沒有誰比我更有資格代表和諧與和平?!?/p>


  “真有意思?!?/p>


  那團(tuán)東西緩緩向前移動,撥霧而出,賽拉斯蒂婭向臺階上退了幾步,回到王座,詫異得下巴都掉了下來。站在門口的那位……居然是自己!不過,那個賽拉斯蒂婭的身體和房頂一樣高,纖長的尖角閃著柔光,摩擦著穹頂。她向前挪了幾步停下來,稍稍抬起頭顱,俯視著賽拉斯蒂婭,臉上掛著笑容。


  “你知道我是誰,不是嗎?”


  “我……你……”震驚不已的賽拉斯蒂婭摔倒在王座上,“你……你是我?”


  “我不僅是你,是那個和諧律之樹相連的你,還是你心中真實的那個你,你子民心目中的你。”


  賽拉斯蒂婭仰望著“她”高聳的身軀,“她”渾身上下都完美無瑕地閃耀著優(yōu)雅而神圣的光輝。


  “她們……都這么看我?”一個想法在她腦中閃過,“暮光也這么覺得?”


  巨型賽拉斯蒂婭笑了笑說:“看見了吧,她們心目中的你是如此閃耀,連你自己見了都覺得灼眼?!?/p>


  “那你這么做是為了什么?”在好不容易消化完這億點點信息后,她終于問道,“我需要諧律精華來救我的妹妹、暮光和其他小馬呢!我為艾奎斯陲亞帶來了多久和平和安定?你可知道,這兒以前可是怪物惡魔橫行霸道的枯萎之壤!為了清除這塊土地上的混亂與不寧,我已經(jīng)竭盡全力了!你不會是想告訴我,我所做的一切都還稱不上傳播和諧吧?艾奎斯陲亞難道還不夠和平安穩(wěn)嗎???”


  “秩序……是一種多么盲目的追求啊。更別說,像是你追求的那種絕對有序了。你就不能旁觀一下,看看這個世界沒了你能玩出什么花樣嗎?每天都是前一日的單調(diào)重復(fù),多無聊啊?!?/p>


  “你瘋了嗎?”賽拉斯蒂婭吼道,“你聲稱自己是和諧的化身,居……居然跟我說沒必要為小馬們提供庇護(hù),沒必要為她們的社會建立秩序,你居然告訴我做個旁觀者就好了???”


  “沒錯。”巨型賽拉斯蒂婭微笑著回答說,“也許你已經(jīng)忘記和諧的真正內(nèi)涵了,真正的‘和諧’才不是‘秩序’一個詞就能概括得了的。它從不是被誰施舍而來,它包羅萬象,需要擁有所有不同性格的小馬甚至其他物種通力合作,才能達(dá)到。為了達(dá)到真正的和諧,不僅僅需要秩序,還需要一些混沌和無序——”


  “原來讓無序回來搗一下蛋就能讓這世界變得更和諧?真是大開眼界……”賽拉斯蒂婭咕噥著,不過被“她”無視了。


  “——一日必須有白天,也必須有黑夜,這個道理你早就懂吧?”


  “所以……你是在叫我變得自私自利點?”


  大賽拉斯蒂婭激動地開懷大笑鼓起蹄來:“沒錯沒錯!但我不是說你得馬上掏空你的‘小金庫’卷鋪蓋走掉,朝你一直夢想的什么百馬匯前進(jìn)啥的。我只是想,讓你給自己放個假罷了。”


  “你是咋知道——哦!好吧好吧……”


  巨型賽拉斯蒂婭點了點頭,示意賽拉斯蒂婭跟著她,大廳逐漸消失,只剩下她倆在虛空中漫步。


  “這聽起來真奇怪,我明明得幫助我的小馬駒們,幫她們過上更好的生活,我怎么能變得自私自利呢?”賽拉斯蒂婭思索著。


  “你別想太多,又不是叫你給自己造個純金宮殿,抓一堆小馬來當(dāng)仆馬使喚,一遍為你扇扇子,一邊喂你吃葡萄,或者強(qiáng)征18歲小雌駒開后宮兩年起步什么的,只是放個假而已?!?/p>


  “只是多一點點,就一點點私心罷了。對自己好點!偶爾偷個懶打個盹走個神什么的也沒什么關(guān)系。本來吧,當(dāng)你意識到自己對暮光有意思的時候,你就已經(jīng)有點進(jìn)步了,但對艾奎斯陲亞的執(zhí)念讓你一下就拋棄了本可能讓你體驗馬生巔峰的東西,你差點就要迷失自己了!所以諧律之樹才要來插一蹄,相信我,什么暮暮露娜變石頭啦,釋放夢魘之月,讓你走遍艾奎斯陲亞找?guī)讐K精華之類的破事——”


  “就……就放一天假?”賽拉斯蒂婭緊張地抿了抿嘴唇,“那要是有什么大事發(fā)生了呢?要是小馬們需要我怎么辦,要是我因為休假恰好不在怎么辦——”


  “還有其他小馬呀~”巨型賽拉斯蒂婭安撫道,“早就有很多小馬能接替你的職責(zé),像暮暮啦、音韻啦、露娜啦、繭繭啦——”


  “等下!你的意思是,當(dāng)我在享受陽光沙灘的時候,邪繭女王可以單獨掌控整個艾奎斯陲亞???”


  “仔細(xì)想想你就會發(fā)現(xiàn),她其實能力很強(qiáng)。她確實入侵過艾奎斯陲亞,甚至和你一對一單挑過。她為了巢穴,可以說是破釜沉舟、背水一戰(zhàn)了。“


  巨型賽拉斯蒂婭轉(zhuǎn)了轉(zhuǎn)眼睛:“不過,呃,留一蹄也好吧,不然指不定哪次度完假回來,就發(fā)現(xiàn)宮殿換了鎖,或是發(fā)現(xiàn)獅鷲帝國被艾奎斯陲亞吞并咯……”


  她們相互沉默, 在虛無空間中漫無目的地走著,直到賽拉斯蒂婭嘆了口氣開口道——


  “好吧,我……我會留個心眼的…”


  “我就要求這么多,沒別的了。”巨型賽拉斯蒂婭給了她一個大大的微笑,“那我們可愛的暮暮小親親嘞?”


  “誰也不能阻止我追求她了!”賽拉斯蒂婭挺起胸膛,眼中射出堅定的光芒。“她對我來說那么重要,我,我還是想把這段關(guān)系走下去……”


  “如你所愿?!本扌唾惱沟賸I點了點頭表示肯定,“有長進(jìn)了嘛,不錯,不錯?!?/p>


  “要不是她……我可能永遠(yuǎn)是那個死腦經(jīng)。”賽拉斯蒂婭低下頭說,“然后,是你讓我明白,要是我依舊死腦筋會發(fā)生什么糟糕的事?!?/p>


  “我可沒說這一切一定會發(fā)生哦,只是為你展示出了一種可能性而已?!贝筚惱沟賸I輕柔伸蹄蓋在賽拉斯蒂婭的整個背上(她本來是準(zhǔn)備扶扶她肩膀的,可惜這蹄子太大了……),“畢竟,諧律之樹也無法預(yù)測未來?!?/p>


  巨型賽拉斯蒂婭點亮了獨角,在虛空中打開一道門,耀眼的光芒撲面而來,將夢魘之月和破滅之陽混戰(zhàn)的那片沙漠投影出來。


  “所以說,破滅之陽真的存在,”賽拉斯蒂婭向那個邪惡的自己瞟了一眼,她身上也有自己的可愛標(biāo)志。


  “沒錯,而且她身上有達(dá)成和諧所需的最后那個元素,不過我想,你已經(jīng)知道怎么對付她了。


  賽拉斯蒂婭向門口望了望,與此同時某種力量正把她向那兒拉。在最后的最后,她向那個屁股更大號的“自己”點了點頭:“我知道該怎么做,另外,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清楚,在這之后該怎樣處理夢魘之月了?!?/p>


  “你應(yīng)該對她更寬容些?!本扌唾惱沟賸I勸說道,“她確實罪惡滔天,但她已經(jīng)在改正了——就算表面上很難看出,甚至她自己也沒意識到。但諧律之樹預(yù)見到這一事實,所以才會賜予她自己的身體。她值得原諒,就像繭繭那樣,每只小馬都擁有改過自新的機(jī)會”


  “啊什么什么什么?我要給拉回現(xiàn)實世界了信號不好沒聽到你剛才說的啥?。?!拜拜啦!”然后賽拉斯蒂婭就被拖出了門。


  巨型賽拉斯蒂婭嘆了口氣,搖了搖頭,然后關(guān)上了那道虛空中的門。


  “好吧,這事還是以后再說吧?!?/p>


——————————————————


  銀甲閃閃大喘著氣,一抬頭就看到破滅之陽正在他頭上盤旋。


  “我本可以發(fā)發(fā)善心,我本可以展現(xiàn)下仁慈的?!彼恼麖埬樁家驊嵟兊贸嗉t,“呸!就你們這群貨色?一股腦把我的好意塞回我這兒?行,你就看著吧,這世界就快沒有小馬這物種了!”


  她在獨角上匯聚魔法,發(fā)出像之前一樣刺眼的光芒:“所以,要是有誰問起為啥艾奎斯陲亞除了一望無際的草原,啥也不剩,你就得告訴她們,這全都是你的錯~因為是你,拒絕了我的慷慨;是你,拒絕選擇用最輕松的方式了斷;是你——”


  隨著一聲慘叫,她的演說被打斷,一股魔法光束將她從空中擊落。但和之前不太相同的是,這束魔法閃著柔和的金色光芒。


  銀甲屏住呼吸,咬著嘴唇,緩緩地轉(zhuǎn)過身來。


  “我想,你可以歇一會兒了?!辟惱沟賸I公主邊說邊甩掉鬃毛上沾的最后幾塊碎石。


  她連忙趕來確認(rèn)了銀甲沒有被撕成碎片,然后掉過頭來掃視這片沙漠。她發(fā)現(xiàn)碎了一地的夢魘之月還睜著眼,掙扎地移動到銀甲身邊,塞拉斯蒂婭不禁咬緊了牙關(guān)。


  “你還好嗎?”


  “有點累,有點耳鳴,其他都還好?!彼麚u了搖頭回答道。


  “好,那……喀拉拉呢……?”


  銀甲閃閃低下了頭,說:“很抱歉……他……他消失了…他為救我們,犧牲了自己……”


  賽拉斯蒂婭也低下了頭,她的呼吸變得急促。銀甲閃閃沉默了好一會兒,最后頂起頭看著賽拉斯蒂婭,她的眼神如此堅定。


  “不得不承認(rèn),喀拉拉確實是一個好伙伴?!彼p聲地說,“我們不該忘記他,另外……我想我誤解幻形靈們了……幻形靈之中能有他這樣的蟲,說明幻形靈是值得我們與之結(jié)盟的。等我們把繭繭她們從石頭里解放出來之后,我會代表艾奎斯陲亞對她和她的巢穴表示歡迎,我會以開放包容的態(tài)度迎接她們,這是紀(jì)念喀拉拉的唯一方式了……”


  他們都埋下頭,沉默地站立著,直到又一次爆炸爆發(fā)。


  破滅之陽像火箭一般沖上天空,火焰畫出了一條軌跡。她憤怒地緊咬牙關(guān),好想要把牙齒咬碎一樣。她的胸甲上有著一大片燒焦的痕跡。


  “今兒可真煩馬,來,賽拉斯蒂婭,快過來,干掉你我就完事了?!?/p>


  “哦?!辟惱沟賸I瞟了一眼銀甲閃閃,“很抱歉,我去去就來?!?/p>


  她呼的一聲沖進(jìn)羽毛般柔和的云層,正好接上破滅之陽的截?fù)簟墒Хち遗鲎?,劇烈的爆炸釋放出龐大的熱量和刺眼的光芒?/p>


  銀甲閃閃趕快用魔法立起護(hù)盾,好擋住四處噴射的光流。賽拉斯蒂婭和破滅之陽的爭斗產(chǎn)生了漫天的灰燼。兩馬發(fā)出的光束一會兒接近賽拉斯蒂婭,一會兒又幾乎要觸到破滅之陽,如此來回往復(fù)。巨大的熱量導(dǎo)致周圍的空氣被攪動成旋風(fēng),在吸進(jìn)灰燼后變成了一個大型的龍卷風(fēng)。


  銀甲閃閃聽到了一聲呻吟,他發(fā)現(xiàn)夢魘之月就躺在他身邊,每有一片灰燼落在她身上,她便痛苦地掙扎一下。他盯著她看了一會兒,然后走過去把魔法盾也罩在她身上。


  “謝……謝了……”她無力地說。


  “不必?!般y甲閃閃平靜地說道,“你今天所做的一切,沒必要謝我。”


  天空中,破滅之陽突然中斷了她的攻擊閃到一邊,賽拉斯蒂婭的光束和她擦肩而過,在遠(yuǎn)處爆開一團(tuán)火焰。破滅之陽的火焰噴開,變成一打破滅之陽的分身,將賽拉斯蒂婭團(tuán)團(tuán)圍住,接著一齊向她射出火球。


  賽拉斯蒂婭在火焰風(fēng)暴中旋轉(zhuǎn)起來,依次向每個方向發(fā)出魔法光束,破滅之陽的分身一個接著一個倒下爆裂開來,最終聚在一起變成唯一的破滅之陽。那最后一個破滅之陽胡亂地拍打翅膀,喘著粗氣,向賽拉斯蒂婭發(fā)出咆哮。賽拉斯蒂婭停止旋轉(zhuǎn),轉(zhuǎn)過身直面破滅之陽。


  “小心頭頂!”聽到銀甲閃閃的提醒,賽拉斯蒂婭猛地抬頭向上望去。


  那最后一個破滅之陽的分身一蹄向前,壓低腦袋,正向她俯沖而來。而另一個破滅之陽笑了笑后咆哮著化作一團(tuán)火焰,與分身合體。在用盡全力撲了最后一次翅膀后,這團(tuán)火焰直勾勾地沖向賽拉斯蒂婭。


  賽拉斯蒂婭抬頭看向俯沖而來的破滅之陽,向后挪了挪,張開兩只前蹄。


  在一次劇烈的撞擊后,賽拉斯蒂婭穩(wěn)穩(wěn)地接住了破滅之陽,她雙蹄環(huán)抱著那只咆哮著的天角獸,然后一同似彗星般向地面隕落。


  她們撞擊地面引起的爆炸讓一切現(xiàn)存的煙花黯然失色,爆炸激起的泥土和石塊像噴泉一樣澆在銀甲閃閃的護(hù)盾上,發(fā)出乒乒乓乓的響聲。當(dāng)隕石雨終于停止,銀甲猶豫地向前探了探,試圖透過混沌的煙塵看看撞擊坑中發(fā)生了什么。


  賽拉斯蒂婭公主蹲坐在撞擊坑底部,雙蹄環(huán)抱著破滅之陽,破滅之陽把臉埋進(jìn)賽拉斯蒂婭的懷里,啜泣著。


  “我,我只是太累了……”破滅之陽顫抖著聲音,不斷抽泣著。


  “我明白,我明白?!辟惱沟賸I安輕輕地拍打著破滅之陽的后背,安撫說,“對不起,我真的非常、非常抱歉。我把艾奎斯陲亞想得太重要,讓它擠滿了我們的生活。艾奎斯陲亞是很重要,畢竟我們是艾奎斯陲亞的領(lǐng)袖……但它不該成為我們的一切?!?/p>


  “開了這……這么多會議,卻從沒有取得任何進(jìn)展。我們每天還得看那么多亂七八糟的文件,要不就是和什么外國大使聊得天花亂墜,要不就是——”


  “嗐……”賽拉斯蒂婭朝著破滅之陽微笑道,“很快就沒這么多活要干啦,我們可以讓露娜、音韻、暮光甚至繭繭代勞的嘛。這樣,我們就可以去度個假啦,真的、不帶任何工作性質(zhì)的那種純嗨的假期!嗯……還有可以花時間陪陪暮暮啦?!?/p>


  破滅之陽腦袋抵著賽拉斯蒂婭的胸脯,顫抖著終于抬起了頭,用她淚水模糊的雙眼直視賽拉斯蒂婭:“你保證?”她聲音已然沙啞。


  “我保證?!?/p>


  破滅之陽盯了她一會兒,然后閉上了眼?!昂冒伞彼p聲說道。


  她們互相擁抱在一起,一股白色光流將她們環(huán)抱住。當(dāng)那光流褪去時,賽拉斯蒂婭從地上站起來,破滅之陽已經(jīng)消失了,而她胸甲上鑲嵌的元素則留在賽拉斯蒂婭了蹄中。


  “你做到了!”銀甲閃閃松了口氣,望著賽拉斯蒂婭從撞擊坑的底部爬上緩坡,“你真的做到了!”


  “嗯?!辟惱沟賸I低下頭,閉上眼說,“要是……要是我早點明白就好了,我把多少事情都搞砸了……我們本可避免很多不必要的麻煩,本可挽救很多不必要的損失……不過至少現(xiàn)在,我們能達(dá)成我們的目標(biāo)了,一起去釋放她們吧!”


  “好耶!??!”夢魘之月歡呼著,一瘸一拐地走過來。她的大部分身體都已經(jīng)復(fù)原,但還有一些地方仍是一團(tuán)模糊的迷霧。


  賽拉斯蒂婭瞪了她一眼,轉(zhuǎn)過頭看向銀甲閃閃。


  “得馬上趕到諧律之樹那兒?!彼e起這塊元素,仔細(xì)觀察著它半透明的表面,“它給予我們的能量應(yīng)該夠用了?!?/p>


  “然后我們就能擺脫這一切了……雖然過程很艱難,喀拉拉還獻(xiàn)出了她寶貴的——”夢魘打趣地笑了笑,“再難我們也挺過來了嘛。很快,我們就能救出露娜、暮光、音韻還有繭繭,沒馬會忘記他的犧牲噠~”


  夢魘之月輕蔑地笑著,賽拉斯蒂婭把憤怒的目光投向她。


  “我不明白這有什么好笑的!”她咆哮道,獨角上的魔法閃爍著,“喀拉拉為了我們而犧牲了!為了你??!他為了保護(hù)艾奎斯陲亞而犧牲了,你居然還覺得好玩?!”


  “不會吧不會吧,你不會真的覺得,哈哈哈,你不會真的以為他……”夢魘之月大笑起來,她的一部分身體因為笑得打顫而變得更加模糊了,“哦!對!我就是覺得很搞笑!咋的?”


  賽拉斯蒂婭看著夢魘之月笑得這么開心,心中的怒火越燒越旺。她扯緊肌肉,咬緊牙關(guān)準(zhǔn)備給面前這只深色天角獸來上一發(fā)。但好在,頭腦中閃過的一個想法讓她在深吸一口氣后冷靜下來,沒有出蹄。


  “你就笑吧?!彼_口道,“看你還能笑到什么時候。”賽拉斯蒂婭捧起那塊元素,透過它半透明的材質(zhì)看著夢魘之月,心中竊喜。


  “而現(xiàn)在,我們回家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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