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方舟】地火.都市傳說

整合運動據點 空降兵宿舍
“他們說,切爾諾伯格的地下有沉睡的惡魔........”
“他們還說,破碎大道就在那惡魔燃燒的角上......”
搖曳的燭光映出一張蠟黃的面孔,宛如泥像的臉上,蒼白的顫抖著的嘴唇與近乎眥裂的血紅雙眼成了唯一的色彩,燭火勾勒出瘦削而他尖細如同老鼠的面部輪廓,原本還算俊朗的五官因恐懼而扭曲得無比可怖,讓人看得心底發(fā)毛。
“從前我不相信那些,直到那天我親眼所見.......”
在猛灌下一口烈酒后,他的喉結上下動了動,在眾人的注視下低沉地開始了自己的敘述:
“那天是陰天,西南風。干冷的風從水泥窟窿中吹出來,嗚嗚的,很刺耳,像是魔鬼的哭號?!?/p>
“現在,我堅信那就是上天在警告我們,但那時我們都不以為然,在樓頂還說說笑笑的,以為這不過是一陣稍微強點的風而已.....”
他說到這,突然瞪大了眼睛看向前方,眼角淌下幾滴比血還紅的液體,張了張嘴,卻只發(fā)出了一陣無聲嗚咽。
旁邊的術士嘆了口氣,輕輕幫他擦掉淚花,然后拍了拍他的肩膀。
“不想說就別說了......”
“不,我必須要讓你們知道!”
術士見他堅持,也就沉默了。
一分鐘后,他又重新開口了。
“我對不起他,真的......”
他捂住半張臉,聲音變得無比暗啞而摻雜了些許哽咽:“那時,那小子想喝我的酒,我說只要你先跳下去探探路,我就把一瓶都送給你。”
“他是新手,本來我也就是開開玩笑,沒指望他真有膽子跳,畢竟那可是快三百米的高度。但他看看我手里的酒瓶,咽了口口水,然后真的答應了?!?/p>
“真該死,我當時怎么就沒阻止他呢.......”
他十指緊緊抓著自己的褲腿,指甲幾乎都要陷進肉里。
旁邊臥著的獵犬緊盯著他,像是怕他突然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
“我?guī)退{試了設備,然后......他就跳下去了?!?/p>
“我當時手里還有能把他拉上來的絞索,但是我沒用.......”
“我們很快就看不見他了。大約五六秒后,我看見下面有一點火光綻放,我知道他成功落地了”
他面部肌肉抽動了兩下,嘴角勾起一個簡直不像笑容的笑:“可憐的家伙......他還很開心地對我打了笑臉燈......”
靠著墻角的幾個空降兵聽到這里,都不約而同地走出門,在屋檐下接二連三地點起煙來。
兩三火星閃爍在夜晚雨幕之下,紅得刺眼。
“他落地五六秒過后,可怕得足以折磨我一生的場景出現了?!?/p>
聲音微微顫抖著,他閉上眼,仿佛根本不愿去回憶。
“老天啊......我簡直找不到任何一個詞語去形容那場面......如果真的要說的話,那它就是一切罪惡與詭異的具象.......蒼天在上,那種東西怎么能出現在世界上......”
沉默數秒后,他就如同鼓起了勇氣一般,睜開眼緩緩說道:“我看到那大地沸騰了,就是字面意義上的沸騰......那原本焦黑的地面變得像一團翻涌著的巖漿,炙熱的溫度即使隔著三百米也清晰可感,還有一陣陣熱氣噴上來......”
“我從天臺邊緣下往下看,他的尸體就在熱氣中飛了上來.......”
他的聲音霎時變得如同被砂紙磨過般嘶啞,抓住身邊人的手,瞪大眼睛高聲說道:“你們絕對想不到那孩子變成什么樣了!他的身體是蜷縮起來的,焦黑得像塊火炭,四肢燒得只剩幾根骨頭,那火焰還在他背上燃燒,把肚子都燒穿了!他一聲慘叫都沒有,一滴血也沒流,全燒干凈了.......”
說完,他仿佛耗盡了全身力氣一般癱進椅子里,仰頭,眼中失去了一切神彩,只剩兩束燭火燃燒:“那是我從未見過的火焰......像是天罰.....像是審判......除了地底的惡魔,我很難想象到底會是什么東西能有那種火焰.......肯定是我們的罪孽太深重,把它們引來了......我當時還聽到了很詭異的哭聲......”
“組長,我求您和首領還有干部們申請,把破碎大道永遠封起來,不要讓任何人再接近那塊地方了......”
旁邊的空降兵組長長嘆一口氣,拍了拍他的肩膀:“我會試著和他們說的,你好好休息吧?!?/p>
“謝謝您,我會的........”
他擠出一絲苦笑,輕聲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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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降兵們的遭遇一傳十,十傳百,很快就傳到了密切關注下人心理狀況的梅菜扣肉耳朵里。
他聽罷,眼珠子滴溜溜地轉了轉,然后露出了一個計劃通的微笑。
于是乎,在第二天的整合日常會議上,梅菲斯特將空降兵的敘述輔以自認為才華橫溢的文學加工,繪聲繪色地以小學生作文水平描述了一遍,然后一臉期待地等待著在座干部的反應。
“蛤?地下冒火?假的吧?”
弒君者坐在消防栓椅子上吸了口泡面,一臉的黑人問號。
“還惡魔?霜星掀了這么多次地板也沒看到下面有地獄的空調外機啊。要不讓她去把那片地方給掀......嗚啊,你打我干什么?!”
W把雙臂抱在胸前,沒好氣地說道:“人家都被羅德島拐走了你還想她回來幫忙呢?見面不凍死你都是好事了?!?/p>
她習慣性地擺出一張傲氣的臉,居高臨下的語氣讓長期被迫害的弒君者聽了就火大。
“切,那你倒是想個辦法把她拉回來啊,只長胸不長腦子的爆破狂?!?/p>
她突然把叉子從面桶里拿出來,“啪”一聲砸到了W臉上,幾滴辛辣湯水從面頰上濺起,就像火藥庫里驟然揚起的火星,一下子就把她點炸了。
“你說什么?!看不起我?腦子被水噴傻了吧?是不是欠收拾了?”
她俏臉浮上一股怒意,說著就要擼袖子,腰中遙控器都掏出來了。
“欸欸欸,別打架別打架,要打去床上打啊?!?/p>
梅菲斯特趕忙把兩人分開,一臉奸笑著說出了自己的真實想法:“人家說實踐出真知嘛,正巧最近抓了批腐乳,丟掉那邊試試看不就行了嗎?”
“那個......虐待俘虜不好吧?”
“米沙你不懂,這不是虐待,這是讓他們?yōu)楦绺叩目蒲惺聵I(yè)獻身~”
“唔.....是這樣嗎.....”
塔露拉坐在一堆破箱子和折疊椅上靜靜聽干部們七嘴八舌,心里莫名地有些煩躁。
都和他們說過多少遍了,這個世界上沒有牛鬼蛇神的,怎么還給我整這出?搞得整個組織人心惶惶的.......現在都有人開始思考自己腳下會不會突然冒出火來了.....
還有人居然要求封路!荒唐,真是荒唐!這種擾亂軍心的人就應該拖出去犬決!
“我覺得我這個扔俘虜的決策相當好,還可以順便測算出那里活性源石的溫度,首領您怎么看?”
他謙恭地微微躬身,嘴角勾起的弧度和電視劇里邀功請賞的太監(jiān)一模一樣。
拜托我的好首領,一定要點頭啊!
“反對,要是你的俘虜全部死在那里,要求封路的人會更多,我們也會失去一筆交易籌碼。說話前先動動腦子?!?/p>
她一開口,整個會議室都似乎降了溫。來自領導者的威壓與冰冷語調讓梅菲斯特的臉一下子漲得通紅,他干咳兩聲,轉過身去什么也不說了。
“那咋辦嘛?”弒君者憋著笑瞥一眼他,喝了口面湯。
塔露拉沉吟一會兒,手指指向了弒君者和W:“你們兩個,去那個空降兵說的地方看看,如果消息屬實,那可以考慮把破碎大道周圍街區(qū)都封鎖起來,但在那之前,不要將消息透露給任何人?!?/p>
“???為什么又是.......”她心底一驚,但看看首領那不可置否的眼神,又強行把“我受苦”這三個字咽下去了,“emmmmm.....那我們什么時候去???”
她少見地微微一笑:“晚上吧,惡魔不是都喜歡晚上出沒嗎?”
這話一出,眾人便一齊哄笑了起來,有些是應和,有些也不知道為什么自己要笑,反正,大廳內外一下子就充滿了快活的空氣。
那個可憐的空降兵不過是看到同伴的死狀有了心理陰影而已,哪來的地火和惡魔???想象,都是想象罷了,沒什么好怕的.......
至少在夜幕降臨前,眾人都是這么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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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日光隱于黑幕,晚霞葬于星空,切城的廢棄城區(qū)就失去了最后一絲暖意。
陰冷與肅殺的氣氛如同潮水,隨風從黝黑建筑物外墻的孔洞中涌出,淹沒掉一切人聲喧囂,整座城區(qū)頓時靜得像是一座長久荒廢的墓園。
石碑旁的長明燈散出幽冷光芒,歪歪斜斜地灑向身旁。蒼白沿著街道裂縫漫開,緩緩流淌,拉出的軌跡就像是一個搖搖晃晃走著的佝僂老人,在風中燃燒著自己所剩無幾的生命燭火。
斷裂的路牌上有烏鴉在唱,扯著闊嗓,嘎出一段悲愴。
若是外來人陷入這片森森黑夜,那肯定是要嚇得逃跑的,但對于土生土長的兩名干部來講,早已沒有什么好怕的了。
“啊,感覺好安靜啊?!?/p>
弒君者打了個大大的哈(ˉ▽ ̄~) 欠,吸進的冷風讓她不由得縮了縮身子:“,路上也沒有突然拉出來的繩索和噴出來的水花,和4-4差別真大呢~”
W嘬了口棒棒糖,面無表情地應道:“大概是羅德島都把戰(zhàn)力調走了吧?!?/p>
“嘛,這些都不重要啦。”她擺擺手,轉頭拍拍W的肩膀:“他們說的惡魔地火什么的,你信不信啊?”
“那不就是一片高溫源石帶嗎?要不是首領讓我來我連看都不看一眼?!?/p>
“萬一呢?萬一有什么別的東西在那里呢?”
“沒有萬一。”
“你這個人還真是相信科學啊?!?/p>
“難道你不信?”她撇過頭瞪了她一眼:“信不信我告訴首領讓她給你做思想工作?”
弒君者一想到塔露拉的心理輔導,心底就是一涼,聲音都低下去了:“我只信你后半句......”
我的老天啊,那哪是思想工作?簡直就是逼供啊!上來就一團火頂著腦袋還用胸磨脖子,誰頂得住?。扛愕酶裁雌婀值腜lay一樣,是個人都不會想嘗試的吧?
街燈射出歪斜的光暈,在邊走邊聊的兩人身后拉出長長的影子,忽隱忽現,如同道道墨色鬼火閃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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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我這個人是向往平靜生活的,但不知道為什么......”
“欸,W,你看那里有輛摩托車哎?!?/p>
“別打斷.....你說什么?摩托車?”
她順著弒君者的手指望去,路邊還真有一輛斜靠著墻的黑色摩托。它的顏色與墻面相差無幾,若不是車鑰匙反光,她可能都看不到它。
弒君者戳戳她的腰,一臉期待地說道:“它好像沒拔車鑰匙啊,我們要不要上去兜兩圈?”
軟肉上傳來的觸感讓她臉微微一紅,但聲音卻不起一絲波瀾:“我才不要,就你那技術,等會開著開著就和你一起撞死在路燈柱子上了......”
“哇,你這人真沒意思,好不容易能飆次車呢~”
“不要做和任務無關的事!”
她帶著微微慍怒的話音剛落,驟然風起,周邊建筑的窟窿一瞬間就變成了一件件老舊樂器,放音孔中吹出的刺耳嗚咽帶著銹氣與嘶啞,叫人聽了膽戰(zhàn)心驚。
路燈上啼鳴著的烏鴉像是感覺到了什么,驚叫一聲,振翅高飛。
風中突然夾雜了一絲隱隱約約的笑聲,銀鈴一般,飄渺而空靈。
怎....怎么回事???
察覺到氣氛的突然變化,心中一股莫名的驚慌讓弒君者咽回已經到了喉口的反諷,不自覺地朝W身上靠去。
“你怕什么?”
“我才沒怕......”
“那你靠我身上干什么?”
“你不也靠我身上了嗎?閉嘴閉嘴.......”
她東張西望,試圖找出那3D環(huán)繞笑聲的來源,卻驚訝地發(fā)現,她們兩個已然站在了一片焦土之上。
?!
沒有一絲雜色,如同夜空般的黑平鋪在大地上,前后綿延近百米,平靜得像是一大塊陰影。而那地面上的裂紋細密縱橫,如同蜘蛛網一般,沉默地等待著任何一個莽撞的來訪者。
她腦子里“嗡”一聲,低頭看腳下那黑土,深沉的黑中好像泛出了一點微紅,而且,她能感覺到它在升溫。
一點點升溫,一點點燃燒,一點點灼上她的褲腳。
WTF?!那個什么地火居然是真的??!?。?/p>
那詭異的笑聲在她抬起頭的那一瞬變得更盛,像是嘲笑,像是悲憫。
“【烏薩斯粗口】!快逃!那個空降兵說的是真的!!”
她這才反應過來,拉起W的手就朝那輛摩托飛奔而去,速度甚至要比她被消防栓噴飛還快。
地面越來越燙,她奔跑著,就像踩著一鍋沸水一般。
快點快點快點!!否則就沒命了!?。?/p>
弒君者躍上車座,一旋車鑰匙,剛要起步,她卻突然把她的手甩開了。
“你愣在那干嘛???Ride On!GKD!”
“但.....你......”
她顫抖著指向弒君者身后,眼神中露出一絲藏不住的驚恐,腳步非但沒有靠近,反而向后不自主地退去。
一團虛無飄渺的火焰正漂浮在車后座上,灼熱而耀眼,就如同黑幕中的一顆太陽,愈發(fā)閃亮,讓她都睜不開眼來。
更令她驚訝的是,火焰中,竟隱隱可見人形。
它牽動起沾染著液態(tài)源石的嘴角,熱氣從齒間漏出,蒸騰如白霧。那燃火的雙臂張開,像是凰翼初綻,一瞬間就要抱到弒君者身上。
怎么辦?
時間在那一刻變得極其緩慢。她腦中閃過萬千思緒,又都被一一否決?;鹦秋w揚間,她看著熊熊烈焰緩緩吞掉弒君者的身體,感受著腳下火焰灼燒著雙腿,一咬牙,摁下了腰中的起爆按鈕。
蒼天保佑......
廢舊城區(qū)中突然閃現出一道火光,如稍縱即逝的花火,照亮了那么一瞬的天際。
風壓與蜂鳴中,弒君者感覺自己倒飛了出去,耳邊好像還有一聲撕心裂肺的哭喊。
那是....誰在哭?
三秒過后,她咣當墜地,在焦土邊緣翻滾好幾圈,想站起,卻又脫力地躺了下去。
堪堪建立起的防護技藝沒讓她被煙塵與那詭異的高溫弄死,但落地的沖擊是頂不住的,如果不是平時在羅德島那接受了這么多抗墜落訓練,這一下可能就把她摔死了。
“咳....咳咳......W?你還活著嗎?”
沒有回應。
空中突然一道黑影極速接近,以她根本無法閃避的速度duang一聲砸到了她身上。
“噗??!”
弒君者吐出一口淤血,然后像個死尸一樣昏了過去。
好討厭的感覺.......
W掙扎著起身,將她從地上背起來,回頭一望,那燃燒著火焰的身影就在那焦土中央看著她們。
它發(fā)出一陣低沉的哭聲,張開雙臂,卻只抱住了一片火熱的煙塵。
“這....是什么鬼東西.......”
她不解地搖搖頭,然后背著弒君者朝營地走去。
那天之后,兩人都開始懷疑自己之前對于鬼神的認識是不是哪里出錯了。
塔露拉知道后自己去了一趟,她回來的那天晚上,守衛(wèi)她住處的士兵聽到了含著“老陳抱我”之類奇怪語句的哭聲。
后來,破碎大道就被封住了,再也沒人進去過,久而久之,也就成了傳說中“詛咒的土地”。附近的拾荒者說,在一些夜晚,他們總能聽到路障后面?zhèn)鱽磔p微的嗚咽。
幽幽怨怨,凄凄慘慘,不知為何,總能給人某種孤獨的感覺。

寫完之后的感覺:@-@ @-@ @-@ @-@ @-@
?娘化地火什么的我真的頂不住,還請大家見諒。咱想著地火就是源石成精,一直想找個人抱抱(然后一抱一個死),久而久之就變得很寂寞那種類型@-@
第一次寫這樣的,有點拿捏不準,技術力下降,請大家包涵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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