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排靠窗的校服龍?zhí)?第十六章
“行了,咱要不去玩漂流?”司馬一轉(zhuǎn)移話題提議道。
清河半島真的是能刷新一個人對“洗澡”這件事的認知;你甚至可以在洗浴中心里玩漂流,還是溫水漂流。
他們一人套個游泳圈,慢慢飄在藍色的靜謐中;兩邊是高高的藍色墻壁,最上層的玻璃透出藍藍的天空,和水面一起,連成清一色的藍。眾人泡在溫?zé)岬乃校ь^偶能看見外邊光禿禿的樹丫昭示著冬日的極寒,真有一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你們知道夢核嗎?”飄在這樣一個地方,司馬一突然有了種奇妙的感覺。
“司馬一你又要講鬼故事啊!”鷹眼聽司馬一似乎又要開口講起那些鬼故事了,連忙試圖打斷。
“鷹眼你瞅你那小屁膽兒!”趙德柱笑他。
“哎呀不是恐怖,就是閾限空間一類的。大概就是會給人帶來一種仿佛身處夢境的、超現(xiàn)實的感覺?!?/p>
“我給你們放個音樂你們就懂了?!壁w靜梓倒是少見地積極搭上了腔,畢竟她平時最大的興趣就是研究這些怪玩意。
聽著那曲兒飄在這樣一個水池里,他們都不禁漸漸安靜了下來。清一色的藍仿佛深不見底又無邊無際。令人仿佛沉入回憶,又仿佛墮入夢境。那感覺既熟悉又陌生,既溫馨又孤寂,既安心又恐懼。
“到頭了,都愣著干啥?咱喝點東西休息休息吧?!憋h到盡頭,趙德柱提醒眾人:“要不我去給你們買點?你們喝啥?”
“隨便……”又是聽取隨便一片。趙德柱嘆了口氣;他倒是真不喜歡磨磨嘰嘰的,就替眾人做了主。
“杏仁水,我隨便買的啊。”趙德柱很快就抱著飲料回來了。眾人坐在了休息的三角帳篷里。
“真是謝謝德柱了?!彼抉R一接過飲料:“誒什么?杏仁水?”
“司馬一你杏仁過敏嗎?我再去給你買點別的?”
鷹眼聽趙德柱這樣溫柔,真覺得自己面前的趙德柱和司馬一面前的趙德柱像是兩個完全不同的人;剛才如果是自己的話,趙德柱肯定少不了一頓嗆嗆。
“不是不是。就是看到杏仁水有了些聯(lián)想?!彼抉R一拉德柱在自己旁邊坐下,又迫不及待地講起了那些都市傳說:“你們知道后室嗎?”
“你快講吧。”趙靜梓一副get到了的笑,又打開剛剛沒放完的曲。
“聽說有時候我們從某些地方偶然摔倒,就會脫離現(xiàn)實世界,來到一個奇怪的地方,也就是后室。這里像是無數(shù)間廢舊的辦公室,但是并沒有家具,也極少有門;只有墻上陳舊的黃色壁紙,潮濕的舊地毯,和不停嗡鳴的熒光燈……但是這個空間并不穩(wěn)定,剛剛說的只是后室的第一層。你依然可能會不斷地‘切出’,就像當初從現(xiàn)實世界脫離時那樣。后室里有一種重要物資,就是杏仁水。它們有利于維持健康,以及抵御一些……超自然的奇特現(xiàn)象?!彼抉R一晃晃手中的瓶子;為了照顧鷹眼,他沒有講那些真的恐怖的東西。
“悲尸循環(huán)?!壁w靜梓搭腔:“哦對,其實我剛剛還真的腦補過如果這里是后室的其中一層會怎么樣?”
“那擱咱沈陽,刷的應(yīng)該不是杏仁水而是冰紅茶吧!”司馬一笑。
“什么梗!”鷹眼果然云里霧里的什么都沒聽懂,更別說get到恐怖之處。聽了半天,好不容易才聽到了個他聽得懂的名詞。
“一個典故?!泵擁\凱倒是想起來了什么。
“來鷹眼,看這個視頻你就懂了?!卑荷豪^鷹眼給他播放起了某個視頻,其他不知道這個梗的人也湊了過來看。趙靜梓趕緊關(guān)上了曲,免得兩種完全不同的藝術(shù)相互疊加,讓氣氛變得更加奇怪起來。
之后,他們又去泡了會室外溫泉。司馬一提議過去魚療池,但以趙靜梓為首的幾個人覺得那玩意有些掉san。所以,他們就去了二樓的露天溫泉。冬季的露天溫泉真的很有氛圍感;從徹骨的寒氣中一下子浸到熱乎乎的水里;看著周圍的冬季城市風(fēng)光,真別說,還別有一番韻味。
到了中午,他們上了三樓。這兒吃飯休閑一應(yīng)俱全。他們吃了點東西墊了墊肚子,便開始了自由活動。
自由活動的重要作用就是給脫韁凱和小涵小情侶兩人創(chuàng)造機會,讓他們兩個人一起去了電影包房。
鷹眼本以為趙德柱會去健身房或者電玩城;沒想到他居然整了個面膜,還做上了牛奶美白,正躺在那享受人生。
“你個老體育生還敷上面膜了?一大老爺們整個牛奶美白,你羞??!”鷹眼吐槽他。
“你挑個浴衣能挑個大紫色,我還沒說你呢!”趙德柱敷著面膜不好開口,卻依舊對鷹眼惡魔低語道。
“咱大學(xué)霸軒子不也愛穿紫色?”
“你還嫌他不夠娘是吧?”
倆人嗆嗆著,趙德柱的手機卻突然響了;電話居然是司馬一打來的。
“趙德柱,你看一眼微信?!彼抉R一說了一句話就掛了電話。
“德柱,你會打臺球不?我在臺球廳遇到個初中同學(xué),非得跟我摟一桿。完我干不過,人擱那說的那些話可老難聽了?!?/p>
“咋了?”鷹眼湊過來看。
“司馬一擱臺球廳,球沒打過,讓人給羞辱了!”趙德柱扯下了面膜。
“有人欺負司馬一?”鷹眼薅起不存在的袖子:“走!咱給他出出氣!”
不久前,司馬一到了臺球廳正準備摟幾桿放松放松,卻好死不死碰到了自己的初中同學(xué)岳星辰。
司馬一是在一所收費頗高的私立中學(xué)上的初中。那兒的孩子要么學(xué)習(xí)好學(xué)費全免,要么就是家里頗有些資財。岳星辰也在那上了兩年初中,之后隨爸媽工作轉(zhuǎn)去了外地。司馬一本以為跟這家伙再也見不著了,沒想到現(xiàn)在,居然好死不死又碰到了他。
他染個白毛,戴著塊有個騷里騷氣定制表帶的新款A(yù)pple Watch;坐在沙發(fā)上,正跟個妞一來一回地發(fā)著語音。面前,一個他稱作“董哥”的人正一桿一桿清著臺。
“司馬一!一個人打球多無聊啊。來,哥們陪你一塊玩。”岳星辰正不爽自己打不過董哥呢;這會碰到司馬一,當然得不懷好意地招招手呼喚他過來。
司馬一無奈地過去,岳星辰繼續(xù)犯賤:“這我初中同學(xué)司馬一,打臺球可有兩下子呢。這是我高中哥們,你叫他董哥就行。人董哥好不容易來沈陽玩一趟,司馬一,你可不能丟了咱們的臉啊。”
“哦?你有兩下子?跟我摟兩桿試試?”
司馬一只能無奈上前;他真想問問岳星辰,自己哪來打臺球很厲害的設(shè)定。
那董哥好像打過些比賽,臺球打得那可是相當厲害。司馬一根本干不過他,就受到了岳星辰不斷的語言攻擊。
“你有啥兩下子就出來丟人現(xiàn)眼吶?那球打這樣,我要你我都給手剁咯!”
司馬一只能偷偷找來了外援。趙德柱和鷹眼擺出一副英雄登場的架勢,來到了現(xiàn)場。
“司馬一,是這小子欺負你不?”趙德柱叫鎮(zhèn)。司馬一真想吐槽他,別這么大聲叫出來行不?
“這位……是你朋友?還有旁邊那紫色的是啥玩意???”岳星辰看看趙德柱又看看鷹眼,不懷好意地嘲諷。
“聽說你打臺球挺厲害啊,敢不敢和我整一桿?”趙德柱當然是看不慣這家伙的作風(fēng)。
“董哥,會會他?!痹佬浅浇墟?zhèn)。
“又不是你,你裝啥?狗仗人勢?!?/p>
“你罵誰呢?”董哥倒是站在岳星辰這邊:“還有,我那不是厲害,是相當厲害?!?/p>
“這家伙給你狂的!”趙德柱擺球,卻故意磨蹭了半天,等著鷹眼去了趟吧臺又回來。
“岳少,董少;麻煩二位過來一趟?!迸_球廳的服務(wù)員呼喚二人過去。
鷹眼趁機用他那雙不太干凈的小手把桌面上的球一個一個扒拉了下去;球洞都塞冒了,還拿手往里邊摁了摁。
司馬一無奈指揮:“鷹眼,你最后留那個白的和那個黑的!”
他倆回來,看到趙德柱一桿子把白球沖著那個黑球打了過去;卻力氣太大打過了頭擊碎了對面的花瓶。
“二百啊!”臺球廳老板聽到碎裂聲喊道。
“哥們這都啥牛鬼蛇神啊,能有正常人不?”岳星辰吐槽。
“不是哥們,你到底會不會玩?。磕隳且粭U子差點給那紫……紫衣服哥們杵死!”董哥也跟著一唱一和。
“二百賠給你。我們晚上還約人吃飯去呢,先撤了?!彼抉R一搖搖頭,拍出二百塊,帶著德柱鷹眼離開了。
“有妹子沒?有的話一塊唄!”岳星辰還擱那欠。
“約的我們教導(dǎo)主任!”趙德柱回懟。
出了門,趙德柱向司馬一道歉:“對不起啊,司馬一。其實我根本不會打臺球?!?/p>
“我就說你別來別來;多受難吶。”鷹眼小聲嘟噥。
“唉,沒事,你們能來,那就都是親哥們。咱跟那種人計較啥啊!”司馬一倒是顯得很輕松。
晚飯,他幾個去吃了烤肉;沒想到脫韁凱帶著那幾個丫頭,還給司馬一拎來了個蛋糕:“生日快樂司馬一!”
“你是咱們之中第一個滿16歲的!生日快樂啊司馬大哥!”艾珊珊剛才打聽清楚了每個人的生日;她說著祝福的話,給司馬一戴上了生日帽。
趙德柱熟練地點上了16根蠟燭。順便問了句:“你們咋沒買那破蓮花蠟燭了?”
“就是,等會滅不掉還能扔水里!”鷹眼大智若愚。
“然后這兒就有了水鬼過生日的都市傳說吧!”脫韁凱早就見識過了那蠟燭的生命力,他想象了下那場景還真是嚇人。
在眾人齊唱的生日歌中;司馬一覺得,自己真是度過了個難忘的生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