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那一年:第三十四回 千引百誘1

青史書,亂世錄,江山如畫,一時(shí)多少豪杰
當(dāng)時(shí)明月,幾度春秋,風(fēng)口浪尖鑄傳奇
望極天涯無盡處,飄搖路誰人共命途
萬里關(guān)山,寂寞龍?zhí)睹骰虬?,正邪黑白誰評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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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地大,總無涯,烽火烈焰,千載多少云煙
機(jī)謀智計(jì),步步為營,今朝物換星移
浮世深長路遙,知行合是謂道
風(fēng)云裂變,生死無間何所戀,笑看紅塵萬事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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綠竹畔,陌上花,情義肝膽,多少愛恨嗔癲
士為知己,生死約定,追覓飄渺因緣
碧血叱咤,燃盡風(fēng)華,丹心笑顏燦若云霞
千秋天下,青山依舊日月照,驚心動(dòng)魄幾時(shí)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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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勢磅礴的歷史畫面,波瀾壯闊的內(nèi)外風(fēng)云,
明爭暗斗的朝堂矛盾,變幻莫測的君臣關(guān)系,
忠奸難猜的兄弟情義,復(fù)雜微妙的男女戀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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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那一年》叁:千秋天下 第三十四回 千引百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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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云沖三言兩語將虔婆打發(fā)走了,當(dāng)下快步走去雅園,黃坤跟在后面一聲不敢出。雅園里依舊是當(dāng)日的陳設(shè)和裝飾,凌云沖沿著石子鋪成的幽徑向前走,心想這會兒朱由檢不可能讓無可出宮的,難道事情有變?無可真的出來了?雖然這個(gè)可能性不大,但也不是沒有可能。
凌云沖一時(shí)摸不準(zhǔn)到底是怎么回事,不免不些擔(dān)心妹妹。他想就算高寀在場,故意讓他和無可見面,他也有足夠的把握很好的應(yīng)付過去。思索之間,已穿過回廊,來到了那處院落。
和雅園中其他樓閣一樣,這里也是獨(dú)門獨(dú)院。只見小院分內(nèi)外兩層,前院布置得像一個(gè)小花園,園子里蠟梅花開,自然清香。后院有座閣樓,陽臺上掛的粉桃色紗簾隨風(fēng)飄飛,屋檐下挑著幾盞大紅紗燈,園子里籠罩著一層靡靡的氣氛。
凌云沖感到一絲異樣的氣氛,不覺停下腳步,黃坤也跟著站在他身后不動(dòng)。忽然聽見一陣古箏的聲音從二樓的房間里傳了出來。凌云沖一聽就覺得這曲調(diào)不似那日無可的琴聲,此曲音聲靡靡,風(fēng)韻狎.褻。而無可的琴音婉轉(zhuǎn)悠揚(yáng),曲調(diào)明快輕柔,分明是不同的一首曲子。那彈奏之人會是無可嗎?
帶著疑惑,上到二樓,只見門是關(guān)著的,但聽得琴聲依然連綿不絕的從里面?zhèn)鞒鰜?。從雕花窗子看過去,房間里燭火通明,遠(yuǎn)遠(yuǎn)看見房間深處,珠簾相隔的內(nèi)堂之中,坐在桌邊撫琴的一個(gè)女子的身影,面龐看上去的確像是無可。
凌云沖心下越來越奇,開口說道:“那日這時(shí)此門中,你的琴音不是這樣哀婉幽怨,風(fēng)韻不是這樣靡靡綿綿。”他的話音剛落,屋子里的琴聲立止,聽得那女子說道:“數(shù)月不見,無可等候公子多時(shí),難免思君情切嘛。”B站大明那一年
因?yàn)榫嚯x有點(diǎn)遠(yuǎn),凌云沖一聽這女子的聲音感覺還真有點(diǎn)像無可,只是音調(diào)有些妖媚,以自己了解的無可,不會有這種腔調(diào),不禁心下大奇,自己妹妹怎么會這樣呢?難道高寀在里面,所以不得不假裝?于是禮貌回應(yīng)道:“哦?是嗎?難得無可姑娘久候。在下這不是來了嗎?”
那女子問道:“凌公子,你聽我的琴音中還有什么?”凌云沖心念電轉(zhuǎn),隨口調(diào)笑道:“還有矛盾。我猜你現(xiàn)在一定在想,是拿好酒把我迎進(jìn)去,還是放狗把我咬出去。”聽得屋里那女子媚聲嬌笑道:“凌公子可真會說笑話,難怪惹得人家春芯蕩漾,害得人家對你心心念念的?!?/p>
凌云沖再多聽兩次這女子說話,仔細(xì)辨認(rèn),覺得這聲音真是無可,故意問道:“這人家是誰???”把“人家”二字加了重音。屋里那女子?jì)陕晪蓺獾牡溃骸耙灰?歡.愛,難道凌公子這么快就忘記無可了嗎?”
凌云沖聽著這話別扭死了,畢竟那是自己妹妹,怎么假裝成這個(gè)地步?難道高寀真在里面?難道他想要自己喜歡上無可,疏離自己和任青陽的感情,他就可以無所顧忌的對付青陽?繼而想到當(dāng)日聽方正安轉(zhuǎn)述,他推測到高寀設(shè)了個(gè)什么計(jì),讓任青陽看到了荷葉書簽上和他肩膀上一樣的紋身,以至于任青陽幾乎以為他是高寀的兒子,傷心得在靜逸茶居買醉。但他不知道任青陽以為他是高寀的兒子不僅是因?yàn)檫@個(gè)相同的圖案,還有馮素玉轉(zhuǎn)述給她的關(guān)于聽高寀所說的凌云沖的身世。B站大明那一年
凌云沖暗忖高寀一計(jì)之后這又來一計(jì),自己沒和任青陽斷絕關(guān)系,高寀就是不死心,企圖用另一個(gè)女人把自己勾.搭走,令自己移情別戀,這樣他就可以放心的對付任青陽了。不過,這么看來,高寀心里已認(rèn)定自己是他兒子。凌云沖想到當(dāng)日在醫(yī)館,無可告訴他的線索,高寀聽說他肩膀上有和荷葉書簽上相同的圖案,他是一副欣喜若狂的樣子。
凌云沖猜想,再加上薛如憶臨死前對高寀說自己是他兒子,高寀已肯定自己就是他兒子。現(xiàn)在他用這種企圖離間自己和任青陽的手段,更證明了他認(rèn)定了自己是他兒子。凌云沖只想了一瞬,便配合道:“這么說,是在下勾得姑娘念念不忘咯?那你還不快點(diǎn)請我進(jìn)來,擺酒款待我啊?”那女子道:“公子請進(jìn)。”凌云沖低聲對黃坤道:“在外面候著。”黃坤微微躬身,應(yīng)道:“是,督公?!绷柙茮_推門而入。
進(jìn)得屋里,立時(shí)感到暖洋洋的,只見房中間生著一盆火,火燒得很旺。窗戶緊閉,窗邊立的兩只青瓷大花瓶里都插滿了黃燦燦的蠟梅花枝,一眼望去,滿眼艷麗。房間內(nèi)脂粉氣濃香撲鼻,令人骨頭酥麻。身臨此種場景之中,頓感千種媚氣,萬種妖嬈。
凌云沖進(jìn)慣風(fēng)月場所,這種排場對他完全不起一點(diǎn)作用,雖有些許感覺,但無絲毫觸動(dòng)。他只覺得房間里氣氛有些異常,純粹是源自他敏銳的偵察力和判斷力。
珠簾相隔,有一內(nèi)堂,步入房間深處,不經(jīng)意地一抬眼,望見琴案上擺放著一架古箏,旁邊的桌子上擺著果品點(diǎn)心,杯盤酒盞,坐在桌邊斟酒的女子正是無可,只見她身披胭脂色煙紗長裙,領(lǐng)口開的很低,春.光傾瀉,胸.前著一片紅艷的菱形錦緞裹.胸,雙肩裸.露,皓腕呈于輕紗,半隱半現(xiàn)。整個(gè)打扮和上次相比,簡直是天上地下天壤之別。
凌云沖心下不由犯疑,腳下卻沒停步的走了過去,一撩衣擺,在她旁邊落坐,聞到了她身上一股濃烈的香氣,眼光在她身上打量一番,似有意似無意地問道:“今天怎么想到穿成這樣?”
無可嬌媚一笑,說道:“一回生二回熟,還用得著在公子面前扮矜持么?”說著放下酒壺,兩手一合,恭敬地把裝滿酒的酒杯遞到凌云沖手中,媚笑道:“寒冬暖酒,請公子滿飲此杯?!?/p>
凌云沖道:“好?!彪S手一接。但見她臉上發(fā)出誘.人的微笑,頗有挑.豆意味,毫不掩飾一顆春芯,赤果.裸的勾.人。凌云沖接過酒杯,審視著面前的無可,只見她具有矯情意味的獻(xiàn)媚笑容,不斷溢出靡靡之色,給火光一迫,更為妖冶。她的一雙眼眸如春水蕩漾,不經(jīng)意地顧盼間自有風(fēng)情無數(shù),以招搖的姿態(tài),瑰艷的俗,引誘著自己,全然不似自己妹妹那般雅麗清純。
無可見凌云沖不喝酒,只一直注視著自己,以為他被自己的情.色所迷,臉上不禁浮起一抹得意的笑容,嬌聲說道:“房間里這么熱,我來替公子寬衣吧?!闭f著就起身,伸手欲.解凌云沖的衣服。
凌云沖揮手一擋,道:“哎,不必了?!睙o可又坐下,望著他臉幽幽笑道:“公子怎么光看我,不喝酒?。侩y道嫌這酒不好嗎?這酒可比皇宮藏酒還要好幾分呢,一般人可是喝不著的。無可特地斟給公子品嘗呢,你快喝呀。可別辜負(fù)了我的一番心意啊?!甭牽跉?,情意十分殷勤。B站大明那一年
凌云沖手上捏著酒杯,眼光還是不離無可的臉,試探的隨口說道:“你今天,格外,漂亮?!睙o可咯咯嬌笑,媚聲說道:“你這張嘴真是會說話的很啊,總逗得人家好開心呢?!?/p>
凌云沖只笑不語,仍是目光不移的瞧著眼前這個(gè)無可,但見她生得體態(tài)風(fēng)流,如春后梨云冉冉,腰肢柔媚,似風(fēng)前柳帶纖纖,目光活潑好似秋水,膚成白雪異樣?jì)慑?,發(fā)如盤云銀釵耀輝,青絲絳絳倍增光澤。
此時(shí)此地,他一看到自己妹妹這張臉,不免有些心神不寧,而致他的思緒有一點(diǎn)混亂。雖然這銀質(zhì)發(fā)飾,頭發(fā)梳理,都和上次見到的無可全然一樣,但是她這身暴.露的衣服,實(shí)在和上次的文雅著裝大相徑庭。
凌云沖總感覺眼前這個(gè)無可的面容好象不對勁,可一時(shí)又說不上來到底哪里有問題。這張臉確然是無可無疑,可是她的眼神似乎掩飾不了妖媚之氣,而且這種妖媚有做作的成分。凌云沖只看這幾眼,便斷定眼前這個(gè)女子慣以美色迷惑人,駕輕就熟熟能生巧。雖然她具有自己本身的媚惑能力,但她刻意夸大張揚(yáng),以至表現(xiàn)得略顯僵硬,反倒過猶不及適得其反了。
無可的眼睛凌云沖是十分熟悉的,再多看一會兒,他越發(fā)覺出隱藏的問題,當(dāng)即恍然:“是了,看她的眼睛,不看她的臉,自然就知道真?zhèn)瘟??!毕氲竭@里,凌云沖便凝視著她的眼睛,仔細(xì)觀察起來。
無可望著凌云沖的雙眼,伸手搭在他握酒杯的那只手的手背上,笑道:“凌公子怎么不喝???你是怕酒會亂.性,還是怕酒后吐真言?”這話說得頗為撩.撥,口氣極為挑.豆,邊說邊輕推他手,把酒杯往他嘴邊送。
聽聞此言,凌云沖猛然想到那日當(dāng)晚無可跟自己說的一句話:“酒這東西,適量可以遣懷,多則足以亂.性,人生適意自是上好,但若醉死可就堪慮了。”完全不同的語氣,完全不同的內(nèi)涵,可謂是天差地別。
就在她手搭在凌云沖手背上的那一剎那,凌云沖頓時(shí)感覺到這不是無可的手。無可的手他握過很多次,她的手的每個(gè)關(guān)節(jié)每寸肌膚,他都了如指掌。驚覺之下再看眼前這個(gè)無可的眼色,忽然恍然大悟,確定她不是無可,不是自己妹妹。
凌云沖擱下酒杯,伸出一只手去,用幾根手指不輕不重地捏住她的下頜,冷嘲熱諷的說道:“你沒有臉見人嗎?你自己沒有臉嗎?你干嗎要扮成別人的樣子出現(xiàn)在我面前呢?你以為你成功得了嗎?那也只是無可的樣子對我的吸引力,而不是你這套矯揉造作浪言蕩語。你處在別人的陰影中,淹沒在別人的面容底,別人的氣息滯留在你的臉上,你會變成一具行尸走肉。就算你勾.引到我,可我看到的只是無可,我喜歡的也只是無可,并不是你,成功的是無可,而不是你。我問你,這種成功你真會快樂嗎?成功了卻沒有快樂,是最大的失敗。到底你還是失敗了?!闭f罷松開手指,丟開她的下頜。
那女子聽得他這番犀利的嘲諷,面色立時(shí)一變,隨即撕下了臉上的人皮面具,正是那日帶凌云沖和黃坤到雅院的那個(gè)女子。凌云沖一見是她,一點(diǎn)也不驚訝,淡淡的道:“呵,是你啊?!彼牊o可說過此女就是葉迎春,但他此刻不揭穿,等她自報(bào)姓名。B站大明那一年
葉迎春冷哼一聲,道:“一面之緣,沒想到凌公子居然記得我,真是難得?!绷柙茮_道:“過過我眼的人,我都會有印象。”隨眼打量了她一下,見她年紀(jì)比自己略小一兩歲左右,長得頗為艷麗,媚氣勾人。葉迎春腦中不停的去回想哪里出了紕漏,卻總不覺得有半點(diǎn)問題,好奇的道:“你怎么知道我不是無可?我自信我的易容術(shù)天衣無縫?!?/p>
凌云沖道:“光自信有什么用,得派得上用場才行。會易容術(shù)的人只怕不少,不過技術(shù)就千差萬別了?!彼浦矍斑@個(gè)艷麗女子,心想:“你扮誰不好扮,偏偏扮我妹妹,你再自信也無用。就算你扮青陽,我也一樣認(rèn)得出。你不知道無可是我妹妹,莫說你給我來色.誘這一套不露底才怪,就算你學(xué)她學(xué)得像模像樣,也休想騙得了我?!?/p>
葉迎春疑惑的道:“你是說我的技術(shù)不過關(guān)?”凌云沖道:“或許你自信天衣無縫,但是你忘了還有百密一疏。你這張面具確實(shí)完美無缺,連無可的聲音你也學(xué)得極像,我差點(diǎn)就以為你是她。可惜你的眼睛出賣了你,我再一看就知道你不是她?!?/p>
葉迎春盯著他的眉眼端詳了一會兒,道:“你果然好眼力?!笨跉鈳в匈澷p。凌云沖淡淡的道:“謝謝?!比~迎春道:“千軍萬馬之中鎮(zhèn)定自若,危機(jī)時(shí)刻機(jī)敏果決,也許不少男人也能做到。但是遇到美色當(dāng)前、舒服安逸的場面,尤其是面對自己喜歡的女人,風(fēng)花雪月的時(shí)候,往往把持不住,分不清真假,或者說意亂情迷,顧不得去分真假??墒悄銋s沒有神魂顛倒,還能有心分辨出自己喜歡的那張臉后面藏著什么。哼,你果然很厲害。我不過以為你是個(gè)不簡單的人,沒想到你這個(gè)人有這么可怕。不過,我喜歡。”
凌云沖心想如果她不是給自己來色.誘這一套,學(xué)無可再學(xué)得逼真一點(diǎn),那種迷惑度著實(shí)不小,也許自己要看穿她的偽裝、辨別出真假,著實(shí)要花一番工夫,所以在聽她前面說的那番話時(shí),倒想出言表示贊同,但最后聽到她說喜歡自己,于是不開口了,不置一詞的笑笑,岔開問道:“無可怎么沒來?”心想自己和朱由檢商量今晚不讓無可出宮,高寀無計(jì)可施,所以就派葉迎春假扮無可來見自己。他這是故意一問。
葉迎春起身站起,扭動(dòng)著如花的腰肢,移動(dòng)到他跟前坐下,笑道:“她離開這里了,不會再來了。現(xiàn)在‘一庭芳’的大當(dāng)家親自伺候你,你還不樂意嗎?”
凌云沖見她坐到自己跟前,也不避讓,但是提防著她對自己動(dòng)手動(dòng)腳。那日他已從無可那里知道了她的身份,現(xiàn)在聽她自報(bào)家門,故作詫異的問道:“你是這‘一庭芳’的當(dāng)家?”葉迎春妖媚的一笑,說道:“我叫葉迎春,正是這‘一庭芳’的當(dāng)家老板?!?/p>
凌云沖佯作思索,道:“葉迎春?這名字倒是聽說過,哦,就是黃坤的那個(gè)相好是吧?瓦子巷柳竹小舍的紅人啊?!比~迎春道:“其實(shí)我真正打理的,是這‘一庭芳’的生意。柳竹小舍不過是我玩玩東廠那些番子的地方,他們那些個(gè)獐眉鼠目粗鄙爛俗的家伙,根本不配到我這‘一庭芳’來?!盉站大明那一年
凌云沖道:“照你這么說,黃坤真是難得夠格,他只要去,你都親自接見,還費(fèi)盡花樣,討他歡心?!比~迎春鄙夷的道:“那個(gè)死太監(jiān),如果他不是跟你一塊兒來‘一庭芳’,他只配在柳竹小舍里混?!绷柙茮_道:“聽你這么說,黃坤也是不夠格的咯?那你為什么還要熱情招待他?”他知道葉迎春這么做是為了搞得東廠的情報(bào),故意這么說以刺探她究竟是否跟自己攤牌。
葉迎春“呸”了一口,唾棄的道:“他當(dāng)然不夠格,他是太監(jiān)吶?!彼@開凌云沖的問題,換上剛才那副媚氣無邊的姿態(tài),游游搖搖地靠近凌云沖身子,直勾勾望著他的眼睛,妖嬈的笑道:“你是真男人啊?!痹捯徽f完,雙肩一抖,雙手一撩,煙紗衣服全被翻到背后,除了手臂上還掛著衣袖,上身卻已只剩一片裹.胸,跟著一倒,身子倚在凌云沖臂膀上,將手搭在他的肩膀上。
凌云沖聽得她那話只歪嘴一笑,并不搭理她,哪知須臾之間,她立刻給自己來這種動(dòng)作。自從她撕下面具,凌云沖就沒正眼瞧過她,此時(shí)也只是斜瞥地看了一眼,但已看見她眼里邪.媚的氣焰呼之欲.出,便知道她對自己有所企圖,正如自己所猜測的那樣,高寀派她來勾.搭自己,離間自己和任青陽。
葉迎春一倒在他臂膀上就膩聲問道:“你真的對我一點(diǎn)感覺都沒有?”她火辣辣的目光緊逼著凌云沖的眸子,仿佛很期待他作出回答。凌云沖眼里卻是冰冷之色,看也不看她,平淡的說道:“我相信如果你走在街上,大多數(shù)男人會對你有興趣。”葉迎春的手指在他肩膀上撓動(dòng),嗲聲道:“那你卻沒好好看我一眼?!?/p>
凌云沖聞言,轉(zhuǎn)頭看了她一眼,笑道:“我這不是看著你嗎?”既而口氣一變,損道:“不過我怕我看了會吐啊?!比~迎春聞言臉色忽地一沉,同時(shí)身子離開他的臂膀,隨即站起身來,語帶威脅地說道:“姓凌的,你別不識抬舉,敬酒不喝喝罰酒?!绷柙茮_見她惱怒,笑得更歡,說道:“我凌云沖愛酒如命,敬酒罰酒我一樣照喝啊?!比~迎春怒氣沖沖的質(zhì)問道:“難道你就是這樣憐香惜玉的嗎?”
凌云沖呵呵一笑,說道:“你的姿色對某些男人來說是一種誘.惑,難以抗拒的誘.惑。與其說他們被你吸引,不如說是你主動(dòng)勾.引??上н@套我見慣不驚,早就反感了?;蛟S你這本事倒也管用,可惜你用錯(cuò)了地方?!彼f得的坦然、自然,口氣完全是見過風(fēng)浪者的平淡。
葉迎春嘲諷道:“看來你經(jīng)驗(yàn)十足啊,莫非任青陽就是被你一誘二哄三調(diào).戲搞.到.手的?”凌云沖一聽她這話,知道她勾.搭不成,這下直奔主題了,淡定的問道:“你也認(rèn)識任青陽?”葉迎春道:“跟你有染的女人我都了解的很清楚?!?/p>
凌云沖沉臉道:“喂,任青陽我碰還沒碰過,你少無中生有,信口胡說啊?!比~迎春譏刺道:“無中生有算什么?哪怕你說我因妒生恨,刻意栽贓,蓄意破壞她名節(jié)又怎么樣?你干嗎這么緊張???”凌云沖挑眉問道:“這么說,你是想對付她嗎?”B站大明那一年
葉迎春道:“看在你的分上,我可以先不管她?!绷柙茮_道:“這跟我有什么關(guān)系?”葉迎春道:“因?yàn)槟愕米锪宋?。你喜歡的女人就要受罪。”凌云沖道:“如果你要我跟你道歉,這沒問題。只要不是瞎子,都看得出你是個(gè)大美人?!?/p>
葉迎春忽聽得他夸自己美貌,心里一喜,道:“總算你說了一句長眼的話?!绷柙茮_道:“可是任姑娘,即使你是瞎子,也要為她傾倒?!比~迎春一怔,道:“你這個(gè)人嘛,書讀的不少,武功也算一流,不過撒謊只能算九流。瞎子怎么會為美人傾倒?”
凌云沖道:“瞎子也能感受到四月的春風(fēng),冬日的暖陽。任青陽,人如其名,名副其實(shí),她在我身邊的時(shí)候,我就是這種如沐青陽的感覺?!比~迎春似乎想到了什么,道:“所以你就像傻子一樣看著她?”
凌云沖一聽她這話,心中暗忖:“她在哪里看見過我和青陽在一起?絕不可能在大漠。若在京城,我和青陽唯一見過面、唯一一次見面的地方就是靜逸茶居,難道我自己的茶居里有她安插的眼線暗中監(jiān)視?會是誰?”僅思索了一瞬,便即說道:“你這話未免說得太過。你何時(shí)見過我像傻子一樣看著她?”他把“傻子”二字說得很重,顯然是在否定葉迎春的用詞。
葉迎春咯咯一笑,說道:“雖然我不是親眼所見,不過聽說你那副神情就知道你像個(gè)傻子啦。沒想到你這么浪蕩不羈,也會有像傻子的時(shí)候啊。哈哈哈……”說罷笑得很大聲,好象從沒見過這么好笑的事似的,笑聲中充滿了譏誚之意。
凌云沖打斷她的笑聲,挑眉道:“原來我凌云沖在你眼里也不過是一個(gè)傻子而已啊?!彼猿暗目跉庵袔е粗S的機(jī)鋒。葉迎春慢慢止住了笑聲,忽的歪倒坐在他腿上,跟著伸出手去摸他的臉。凌云沖把頭一側(cè),不讓她摸到。
葉迎春也不惱,輕嗤一笑,溫柔的望著凌云沖,緩緩將手沿著他的手臂摸上去,然后搭在他的肩膀上,鮮紅的嘴唇微微上揚(yáng),淺笑道:“如果有一個(gè)男人像你望著任青陽那樣望著我,對我那么好,我愿意為他去死。”她說話膩中帶澀,軟洋洋地,說不盡的纏綿宛轉(zhuǎn),柔到了極處,膩到了極處,聽在耳中當(dāng)真是蕩氣徊腸,令人神為之奪,魂為之消,她那半隱半露的玉臂與此同時(shí)地勾到了凌云沖的脖子上。B站大明那一年
凌云沖聽得她的口氣倒有幾分認(rèn)真,見她說這話時(shí)的一雙眼色里不似剛才那種勾.引之色,反而有一絲楚楚可憐的孤寂,同時(shí)又充滿著期盼和向往,心中一柔,看著她正色道:“人各有緣,人各有命,祝你好運(yùn)?!?/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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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迎春轉(zhuǎn)而又是一副妖冶的姿態(tài),眉眼含春,嘴角一勾,媚聲道:“好運(yùn)就在眼前,我豈會放過?”說著雙臂一緊,抱住了凌云沖的頸項(xiàng),嘴唇湊上去欲.吻他的臉頰。
凌云沖敏捷的一歪頭,一把拉下她的手臂,眉鋒一挑,看著她說道:“我不買你的帳,你就改強(qiáng)賣了是嗎?”葉迎春聽他語氣不快,笑吟吟的道:“難道有美人主動(dòng)投懷送抱,你還不要不成?”凌云沖一本正經(jīng)的道:“不成,當(dāng)然不成?!比~迎春.心下一奇,詫異地問道:“為什么不成啊?”
凌云沖道:“這世上我看得入眼的女人本來就沒幾個(gè)?!备室庖话櫭迹毖圆恢M的道:“你的這種長相,太過妖艷,我看不上眼。”葉迎春聽到這話,陡然改色,忽的從他腿上站起,陰森地瞪視住他,惡狠狠的道:“你的眼光好高啊。”凌云沖揶揄一笑,道:“不是我眼光高,是你這副尊容不入流罷了。”
葉迎春冷冷一笑,反唇相譏道:“你以為你自己是什么?英俊哥兒???情圣啊?”凌云沖聽她出言諷刺,大笑道:“過獎(jiǎng)過獎(jiǎng)。論模樣嘛,我自認(rèn)為長得還算順眼。雖然我浪蕩不羈,但我自問用情還算專一?!比~迎春哼聲道:“你們男人那副花花腸子都一個(gè)德行,得一想二,朝三暮四,不怕更多,就怕少了,巴不得有一群女人圍繞身邊,絕不會嫌多的。”B站大明那一年
凌云沖聽她說出這番話,確是道出了一個(gè)普遍現(xiàn)象,哈哈一笑,道:“你說的好象也不錯(cuò)?!比~迎春譏誚道:“喲,你也承認(rèn)吶。還說什么用情專一,只怕你口頭不似心頭?!绷柙茮_道:“你何以見得?。俊比~迎春道:“你若心里只有任青陽,又怎么會和無可一夜風(fēng)流?。俊?/p>
凌云沖心下一怔,沒想到她居然又說到無可,不由尋思:“看來葉迎春和高寀都以為那日我和無可上過床。那日黃坤在窗外窺視,看見我把無可抱上.床,第二天看見無可衣衫不整,我又躺在床上,我故意在黃坤面前穿衣,和無可一起演戲,騙過了那次他們的布局。如此看來,無可和我的身份保全的很好,高寀不曾懷疑無可和我串通。我們的假背景孫承宗做的很真,不管高寀怎么查,只查到我們的假身份,對于我們的真身份他并無所知?!?/p>
他正思索之間,聽得葉迎春又道:“你以為我不知道?。课叶悸犚娏?,聽得一清二楚,每一句都不漏。不怕告訴你,那間房隔壁裝有聽甕,你對無可做了什么,我通通聽進(jìn)了耳里。你的一誘二哄三調(diào).戲的技法用得爐火純青?!?/p>
凌云沖哈哈笑道:“你待在這個(gè)地方,這種玩法早就是司空見慣的事,你用得著這么驚奇嗎?”葉迎春冷哼一聲,譏諷道:“用情專一?哼哼,別給自己臉上帖金了,一看見別的女人,你還不是一樣心癢難耐,迫不及待?頭一趟見面不到兩個(gè)時(shí)辰,你就一口把人家吞下了?!笨跉鉂M是嘲諷之意。
凌云沖一聽她這話,頓時(shí)知道,原來那日不僅有黃坤在外窺視,還有葉迎春秘密監(jiān)聽。不過聽她所言,她只聽到上.床之前的內(nèi)容,自己和無可在床上的談話,她是沒聽到的,否則自己和無可的身份早就被高寀他們知道了。熄滅燭火上.床之后,凌云沖和無可說話的聲音有意壓低,葉迎春在隔壁不能聽見,也沒再聽下去。B站大明那一年
凌云沖頓時(shí)想到:“怪不得葉迎春剛才會說我書讀的不少,武功也算一流。她是聽見我和無可對詩知道的。她還知道無可給我下迷.藥,但是我沒被迷倒,顯然武功不俗。怪不得剛才她會問我對任青陽是不是也是一誘二哄三調(diào).戲。那日她看見我對無可是這樣,她就以為我對青陽也是這樣,高寀懷疑無可的身份,給她下了‘血之親’。之后讓她陪我,不只是想查探我的身世,還想試探她的能力,所以叫葉迎春監(jiān).聽,調(diào)查她是不是真已歸順于他們一派,按照他們的指示在做事。第二天黃坤看見我恍惚的樣子,報(bào)告給高寀,他們都以為我以為自己和無可纏綿一夜?!H’不禁.欲就會死,他們都以為上.床之后,無可趁我不備,又施迷.藥,終于把我弄暈,順利得手,雖然上了.床,但她并未陪.睡,而我卻以為自己和她睡了一覺。這就是他們所了解的全部。怪不得葉迎春現(xiàn)在會這樣說了,她在笑話我用情不專,諷刺我那句用情專一?!?/p>
凌云沖朗聲一笑,果斷承認(rèn)道:“你都說男人是花花腸子,我是男人,又何須例外呢?興之所至,隨性而為,你不用這么大驚小怪?!比~迎春唇邊勾起一絲會心的笑,說道:“我當(dāng)然知道你對無可有興趣,要不然的話,你怎么又跑來找她呢?”凌云沖坦然道:“我承認(rèn),我是被她吸引了,只那一晚上,她就讓我對她有興趣了。”
葉迎春不悅的道:“你這么說是什么意思?難道你想告訴我,我的魅力不及她嗎?”凌云沖笑道:“不是不及,是根本沒的比?!比~迎春一聽就要發(fā)作,忽然冷笑道:“你說這事如果給任青陽知道會怎么樣呢?” 凌云沖一怔,并不答她。
葉迎春道:“你那邊對任青陽癡得傻頭呆腦的,這邊被無可迷得神魂顛倒的,我看你是左擁右抱不亦樂乎?!闭f著笑了起來,又歪倒坐在凌云沖腿上,膩聲媚氣的道:“不過你放心,我是不會把你的事告訴任青陽的。既然你都笑擁兩者了,也不介意再多一個(gè)了?!闭f著雙手一動(dòng),緩緩解.起裹.胸的系帶來。她笑瞇瞇的望著凌云沖的臉,目.光里嬌.艷.似.火,表情極.具.挑.豆之.色,妖.嬈無限。嬌.顏.愈.滴的滿腔春薏,張揚(yáng)著通.體的妖.媚,誘.惑漾.起曖.昧的情.味。凌云沖漫不經(jīng)心地看了一眼她那只剩裹.胸的半截咣著的身姿,只見她一身箱艷,滿面春.情,從內(nèi)向外現(xiàn)出一股強(qiáng)烈的媚.惑之態(tài)。
凌云沖盯著她的臉,不緊不慢的說道:“你當(dāng)真是個(gè)艷.媚入.骨的女子。你這股媚.氣真是令人骨頭.酥.麻,妖妖.艷艷,妖妖.嬈嬈。舉手投足如風(fēng)拂楊柳般婀.娜多姿,媚.韻天成,妖.冶勾.魂?!?葉迎春聽他居然這么夸自己,停住了解裹.胸系帶的手,身體往他懷里一倒,伸手抱住他肩胛,驚喜的望著他的眼睛,說道:“你以為我在這里混跡,便是來者不拒嗎?其實(shí),我只對我喜歡的男人才寬依解.帶?!?/p>
凌云沖不冷不熱的道:“只怕我不是第一個(gè),也不會是最后一個(gè)。”眼下他就是要先摸.清她的底細(xì)再做打算,于是隨她的話,不露痕跡的探了一探。葉迎春一怔,幽幽的道:“也許,將來我還是得回到他的身邊,他會是我最后的男人。”既而信誓旦旦的道:“但是,千真萬確,你確實(shí)是第一個(gè),你要不信,抱.我上.床你就知道了。”說著就動(dòng).手.解凌云沖的依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