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志怪傳奇】永怮
當個寓言故事看看就好……
命運仿佛對她開了個玩笑。
她出生的時候,哇哇大哭,醫(yī)生護士都說真美,她父親以為是指主觀上認為的美:“一個皺巴巴的小嬰兒還能好看不成?”但當他接過孩子時便差點松開了手,相對于其他孩子來說,她真的美得不同尋常,是一種線條與面構(gòu)成的美,哇哇地哭鬧著。
她父親對有一個這樣一個“天生麗質(zhì)”的女兒感到由衷的高興。
然而……當她的母親喂完奶后,她恬靜地睡著時,一切便不一樣了。她含著笑,當平靜美好的笑臉露出笑顏時,她仿佛變成了惡魔,五官移了些微位置,嘴角上揚的同時面頰卻垮了下來,很是恐怖。她父親也下了一跳,當晚做了噩夢,夢里美麗的女兒沖他展顏一笑,美好的面容在一瞬間崩潰,他驚叫出聲,然后女兒為他的反應(yīng)所傷,梨花帶雨得哭了起來,剎那間又凝聚了這世間所有的美……
于是,父親便決定了女兒得名字——永怮。永遠悲怮得意思。希望她永遠含淚,永遠美麗,做一個掌管哭得天使,不要成為狂笑不止的惡魔。父親為他的自私感到慚愧,但這個名字出現(xiàn)在他的腦海中便無法磨滅。人和自我分離開,漸行漸遠并再難追上,便再也感受不到真正的悲怮。他現(xiàn)在覺得“永怮”這個名字再好不過了。
永怮的美像是在刀尖上,一哭一笑便是兩個極端,面無表情時面容普通,當她在鏡子前練習微笑時,仿佛在這女孩的臉后還藏著面容嶙峋的惡鬼。一次次練習無果后,愁容漸漸爬上眉梢,潛移默化中,當她面沉如水時,仍稍帶愁容,她流下眼淚時便美得讓人心驚。
她抬起被淚水沁潤過的笑臉,睜著泛著淚光的眼睛望著她的母親:為什么她會這樣丑陋?
她母親含著淚,回答說:“那是你還沒學會真正的悲怮,我的孩子。世俗的笑太過貪婪二永不滿足,你得學會含著淚微笑。就像你的名字一眼,無論是哭是笑,永遠帶著悲怮。
凝望著鏡中那張淚水沖刷著的俏臉,永怮漸漸覺察到那悲傷中的美?!澳鞘俏覇??”她問。嘴角微微上揚,而這一次面頰沒有垮下來,她在笑,也在流淚,那容顏,如同由鬼神來合鑄,哽咽的笑聲就好像神魔的輕語。一種如魔般震懾靈魂的神性在頃刻間如曇花般綻放,天地失色,唯有那淚珠閃爍著五彩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