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方舟干員密錄——黑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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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鍵/干員密錄/1 孤燈
(夜色深沉,冷雨寂靜無聲。那盞孤燈竭力閃爍,希望隱沒的太陽不要在夜里凍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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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漠的貴族? 烏提卡伯爵閣下,明天上午,維謝海姆將中止移動,屆時我將代表維謝海姆市議會陪同您前往首都。
冷漠的貴族? 我將協(xié)助您配合對此次事件的調(diào)查。
冷漠的貴族? 另外,按照規(guī)程,為了方便您收拾行李,或與重要的人告別,在今天日落前,您可以在維謝海姆范圍內(nèi)自由行動。
冷漠的貴族? 當(dāng)然,考慮到您的特殊身份和本次事件的嚴(yán)重影響,您在維謝海姆活動期間,我會全程陪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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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鍵? 陪同?我還以為你會真誠一些,直接用“監(jiān)視”這個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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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漠的貴族? (聳肩)
冷漠的貴族? 您打算前往何處?如果可能,請您提前告知,以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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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鍵? 不告訴你不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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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漠的貴族? 我必須提醒您,您的一言一行都將由我記錄,記錄將影響對您的處理結(jié)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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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鍵? 行了行了,我現(xiàn)在寧愿聽某個密探頭子對我說這種話。和你相比,他還有點人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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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照廳依舊,只是變得寂靜無聲。
廣場上空空蕩蕩,周圍徘徊著幾個穿著隨意,眼神里卻滿是警惕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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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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悲傷的感染者? 求您開開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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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衣警衛(wèi)? 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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悲傷的感染者? 熱勒茲就在這兒停止的呼吸......我只想在這兒唱一曲他喜歡的歌,就一曲《明天的旋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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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衣警衛(wèi)? 不行,趕緊走!現(xiàn)在嚴(yán)禁演奏音樂,你想違令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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悲傷的感染者? 可我真的就只是去唱支歌,我不會什么源石技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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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衣警衛(wèi)? 立刻離開這里,不然你就有麻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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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漠的貴族? 您要去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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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鍵? 那個便衣不是說不允許平民進入嗎?我是貴族,我替他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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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鍵? 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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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漠的貴族? 您忘了嗎?您之前已經(jīng)留下過一次帶平民強闖樂器店的不良記錄了。
冷漠的貴族? 那件事并未造成嚴(yán)重后果,誰也不愿過多追究,但一次犯禁可以說是年輕人不知天高地厚、意氣用事,兩次就不一樣了。
冷漠的貴族? 恕我直言,您已經(jīng)模糊了自己心中貴族和平民的界線,這是絕對不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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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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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漠的貴族? 看來您已經(jīng)冷靜下來了。
冷漠的貴族? 我也會寫進記錄中的,烏提卡伯爵已經(jīng)逐步認(rèn)識到,造成悲劇的主要原因之一就是他和平民的過度接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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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漠的貴族? 伯爵閣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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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鍵? ......你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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悲傷的感染者? 黑鍵?
悲傷的感染者? 不對,烏提卡伯爵閣下,對不起,我過于傷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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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鍵? 別......請別這么叫我。
黑鍵? 熱勒茲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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悲傷的感染者? 您別說了,我明白的。我非常感激您的悲憫之心。
悲傷的感染者? 但求求您別把那句話說出口。他們......都在看,都在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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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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悲傷的感染者? ......
悲傷的感染者? 對了,車爾尼先生明天就要離開夕照區(qū)了,您去看看他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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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鍵? 他?離開夕照區(q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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悲傷的感染者? 您不知道?他狀況不太好,芙蓉要帶他去羅德島治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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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鍵? 多謝你的消息,我這就去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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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鍵? 還有......節(jié)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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悲傷的感染者? 謝謝您的仁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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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漠的貴族? (嘆氣聲)
冷漠的貴族? 趕緊走吧,別給別人添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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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鍵? 我很樂意給你們添點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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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漠的貴族? 您以為自己沒在給那個感染者添麻煩?如果您真心為他們著想,最該做的就是遠(yuǎn)離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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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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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蓉? 黑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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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蓉? 這段時間你去哪兒了,我和車爾尼先生擔(dān)心你擔(dān)心得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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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爾尼? 芙蓉,不用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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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爾尼朝黑鍵身后努了努嘴,站在黑鍵身后的貴族紋絲不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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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鍵? 我聽說車爾尼要去羅德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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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蓉? 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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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鍵? 這和我心中車爾尼的形象......不太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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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爾尼? 不愧是烏提卡伯爵,剛一到這兒就說這種刺人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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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鍵? 你別見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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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爾尼? 沒什么,既然你問到了,我正好也想聽聽你被軟禁這段時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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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漠的貴族? 無禮的平民,請注意你的措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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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爾尼? ......我會注意的,所以我們可以接著說話了嗎,高尚的貴族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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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爾尼? 總之,我有三方面的理由離開夕照區(qū)。
車爾尼? 第一,我的身體狀況確實不太好,芙蓉說得沒錯,我的生命仍有延續(xù)的可能,我不應(yīng)該輕易放棄未來的可能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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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鍵? 我真想把這句話錄下來,這真是那個嘔血作曲的車爾尼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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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爾尼? 我也覺得這話和自己不相稱。主要責(zé)任在芙蓉,她一直給我灌輸這些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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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爾尼? 第二,在現(xiàn)在的夕照區(qū),我什么都干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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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鍵? 什么都干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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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爾尼? 市議會已經(jīng)接管了整個夕照區(qū),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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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漠的貴族? 咳——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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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爾尼? 非常替我們著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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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爾尼? 事件第二天,他們就下令禁止在公共場合演奏音樂,說是“為了防止有人施術(shù)犯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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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漠的貴族? 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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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爾尼? 夕照區(qū)的樂器店最近也頻頻被查,好幾家無限期暫停營業(yè)。
車爾尼? 我想去市議會跟他們交涉,但就連我在自己家彈琴,他們都會......“禮貌”地闖進我家,上次甚至差點對烏爾蘇拉動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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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鍵? 他們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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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爾尼? 在我看來,只是怕?lián)?/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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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漠的貴族? 收回你的臆測。
冷漠的貴族? 烏提卡伯爵閣下,這不是該在平民面前討論的內(nèi)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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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鍵? 那就等沒人的時候再跟我解釋吧,可敬的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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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漠的貴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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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鍵? 別理他,車爾尼。你的第三個理由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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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爾尼? 這是最重要的一點。我認(rèn)為,我的創(chuàng)作需要一些不一樣的東西了。
車爾尼? 那次事件過后,我覺得胸中多了一些難以表達的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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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爾尼? 我需要接觸一些不同的......嶄新的東西,來為我的音樂擴充語匯,也許這樣我才能把那種情感表現(xiàn)出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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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鍵? 這算是我今天聽到的第一個好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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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鍵? 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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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蓉? 黑鍵,你接下來打算怎么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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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漠的貴族? 小姐,我推薦你們換個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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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蓉? 那,你有什么想去的地方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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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鍵? 想去的地方?我哪有什么地方可去,明天移動城市一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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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漠的貴族? 泄密是嚴(yán)重的犯罪行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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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鍵? 如你所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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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蓉? 我會替你想辦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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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鍵? 辦法?不可能的。
黑鍵? 泄密是嚴(yán)重的犯罪行為,而萊塔尼亞的法條千千萬,我不過是沒犯泄密這一條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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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鍵? 對我的判決還沒下達,我只能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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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漠的貴族? 這是最后一次警告,烏提卡伯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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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鍵? 所以,你看,就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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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蓉? ......會有辦法的,一定會有辦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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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蓉? 一回羅德島,我就去找博士。他一定有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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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鍵? 那個人很厲害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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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蓉? 很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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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鍵? 這么厲害的人,為什么要為了我想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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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蓉? 別妄自菲薄。
芙蓉? 如果被卷入這場陰謀的不是你,而是另一個人,我不敢想現(xiàn)在的維謝海姆是什么樣。
芙蓉? 你醒悟了,戰(zhàn)斗了,最重要的是,那么多人......包括我自己,如果沒有你,都是活不下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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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鍵? 謝謝,真的很感謝你的心意,芙蓉,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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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蓉? 等到你的事告一段落,在那之后,你也一起來羅德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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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鍵? 我?去羅德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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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蓉? 別忘了,你現(xiàn)在也是感染者,和我、和車爾尼先生一樣需要治療。
芙蓉? 羅德島是一艘陸行艦,不會一直停留在某處,也沒有固定的軌道,會通過好多國家,甚至?xí)叫械竭@片大地的盡頭也說不定。
芙蓉? 而且,羅德島很大,上面有很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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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蓉? 記得我的妹妹小炎熔嗎?她也討厭我的健康餐,她和你一定會有共同語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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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蓉? 所以......等一切都結(jié)束,來羅德島吧,黑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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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鍵? ......如果可能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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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蓉? 打起精神來,黑鍵,別這么沮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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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蓉? ......別忘了白堊對你說過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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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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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蓉? 他那么聲嘶力竭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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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蓉? 你不該忘了他的囑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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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鍵? 不,我沒忘......我怎么可能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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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蓉? 那就......試著像他說的那樣做,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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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堊搖搖晃晃地走向廣場中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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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走一步,源石結(jié)晶就從他的體內(nèi)翻涌而出,他的血肉開始不斷翻涌。
奇異的旋律也開始在廣場上盤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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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jié)晶迅速覆蓋白堊全身,它們化為鎧甲,變作樂器。
頃刻間,能夠被稱作白堊的存在已經(jīng)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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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鍵? (急促的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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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鍵? 我......又昏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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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鍵? 芙蓉,芙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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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鍵? 車爾尼、烏爾蘇拉?你們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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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漠的貴族? 烏提卡伯爵閣下,您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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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鍵? 芙蓉呢?車爾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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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漠的貴族? 那位平民和他的傭人已經(jīng)被請出這里,那位薩卡茲女士也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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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鍵? 可這是車爾尼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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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漠的貴族? 是“蒙女皇陛下恩典,替他遮風(fēng)擋雨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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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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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漠的貴族? 這也是為了你們好。如果你們繼續(xù)交流下去,我不敢保證他們明天可以順利離開維謝海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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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鍵? 卑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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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漠的貴族? 除此之外,您還有什么想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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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鍵? 我無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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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鍵? 不對,剛剛我們還有個約定呢,我差點忘了。
黑鍵? 為什么市議會不允許夕照區(qū)響起音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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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漠的貴族? 這是市議會頒布的法令,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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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鍵? 我不覺得他們會主動頒布這種法令。夕照區(qū)也是給維謝海姆納稅的,他們?yōu)槭裁匆嘧约旱呢斣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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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漠的貴族? 當(dāng)然是為了防止有人模仿犯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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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鍵? 要是這樣,你就不會在剛才,在車爾尼說這個理由的時候滿意地哼那一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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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鍵? 只有他被你們騙住了,你才會這么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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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漠的貴族? 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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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鍵? 讓我猜猜......是女皇之聲,對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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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漠的貴族? 請您自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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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鍵? 看來我沒猜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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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鍵? 那就是某位選帝侯大人了,比如那個格特魯?shù)碌念I(lǐng)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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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漠的貴族? 你——您——放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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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鍵? 你也不是很藏得住心思嘛,可敬的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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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漠的貴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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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鍵? 看來他給了你們不小的壓力。告訴我吧,他怎么想的?
黑鍵? 是不是既想讓夕照區(qū)的感染者趕快死絕,又不想大張旗鼓驚動女皇的勢力,所以才想出了這么卑鄙的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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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漠的貴族? 給我收斂一點!我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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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鍵? 也是,區(qū)區(qū)一個城市議會,不過是依言行事罷了,又怎么可能看透選帝侯閣下的圖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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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漠的貴族? 您說完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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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鍵? 說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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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漠的貴族? 那請容我說一句。
冷漠的貴族? 請您立刻回到高庭區(qū)的住所。
冷漠的貴族? 您試圖闖入封鎖區(qū)域,試圖帶平民渾水摸魚,與他人交流機密信息......這些寫在您的報告里,一定不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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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鍵? 我不認(rèn)為你會為了我好而向我提出這種建議。
黑鍵? 我想想......難不成,我的報告不好看,你們面子上也過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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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漠的貴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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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鍵? 不用裝聾作啞,這一套我熟悉得很。
黑鍵? 在烏提卡的時候,我一鬧出什么亂子,最害怕的永遠(yuǎn)是我的那些“代理”和“侍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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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鍵? 說吧,你們想讓我怎么度過剩下的時間?有什么底線嗎?我們相互交個底,這樣雙方都方便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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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漠的貴族? (嘆氣)
冷漠的貴族? 回去,這就是我唯一的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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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鍵? 可我在日落前可以自由行動,這是從你自己嘴里吐出來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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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漠的貴族? 規(guī)章如此。
冷漠的貴族? 然而,真正懂得進退的人都會像我說的那樣做,服從安排和管理,證明自己有真正的悔愧之心......
冷漠的貴族? 而您,您渾身散發(fā)著死不悔改的氣息,令人生厭,仿佛一個滿腦子妄想的平民——不,一頭抗拒被馴服的野獸。
冷漠的貴族? 醒醒吧,烏提卡伯爵。
冷漠的貴族? 像我說的一樣乖乖回去,我會在記錄里盡量幫您美言幾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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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鍵? 要不然呢?
黑鍵? 要不然你就往死里寫我的壞話,把自己監(jiān)管不力的事實也暴露得一干二凈,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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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漠的貴族? (厭惡的咋舌聲)
冷漠的貴族? 他們說你和那個人有血緣關(guān)系,現(xiàn)在看來,你們家族的瘋狂果然一脈相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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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鍵? 開始用“你”稱呼我,這可真是讓人受寵若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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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漠的貴族? 小子,別太張狂了。
冷漠的貴族? 別以為我怕你,一個傀儡伯爵罷了,你懂什么記錄的藝術(shù)?
冷漠的貴族? 我有一百種方法在讓你萬劫不復(fù)的同時撇清自己的責(zé)任,懂嗎?懂就給我滾回你那間舒適的牢房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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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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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鍵? 不好意思,太陽還沒下山,我想去哪兒就去哪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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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鍵? 繼續(xù)跟著我吧,只敢在無人處發(fā)狠的懦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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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鍵在小巷里飛跑。
他沒想過甩掉那個人。
就算甩掉了他,也會有新的“尾巴”跟上來。
就算甩掉了所有的人,自己也無處可去......
無處可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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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覺間,黑鍵的雙腳將他帶到了這里。
看著熟悉的門扉,和門扉外陌生的封鎖線,黑鍵有些遲疑。
“尾巴”喘著粗氣,站在不遠(yuǎn)處,惡狠狠地看著他,于是黑鍵翻進線內(nèi),推門進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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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他消失在門里,“尾巴”氣喘吁吁地跟上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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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都和那場演出前別無二致。
杯子,碗碟,水壺。
臟兮兮的灶臺,堪稱破爛的家具,簡陋的床,還有......地鋪。
黑鍵突然很想知道睡在那上面是什么感覺,于是他躺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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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渾身上下都痛。
堅硬的地面仿佛在拒絕他,對他背上的每一根骨頭施加壓力。
短短幾秒鐘過去,他覺得自己的脊梁已經(jīng)要斷了。
“尾巴”像看動物一樣輕蔑地看著他,他報之以等量的惡意。
那個人說的沒錯,自己多半要萬劫不復(fù)了。
但他不是很害怕。
他甚至已經(jīng)不太好奇了。
說實話,他已經(jīng)對命運的安排感到麻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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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的孩子在陽光下奔跑的時候,他和白堊學(xué)會了如何在步步緊逼的死亡面前假裝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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掙扎著活過瘋狂的實驗后,他們一個成為籠中羽獸,另一個活得甚至還不如陰溝里的源石蟲。
他在恐懼中渴望著自由,白堊甚至無力渴求比溫飽更多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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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年之后,他們在此相遇。
他們決定一起為一場音樂會努力。
厄運不應(yīng)該到此為止了嗎?
事情結(jié)束后,他本應(yīng)回去當(dāng)他的傀儡伯爵,白堊本應(yīng)得到一筆錢和一些名聲,為他的爺爺治病。
他們會記著,在這片大地上,自己并非孤單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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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他們站上那個舞臺。
他們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為對方付出一切。
一般來說,這樣的故事明明應(yīng)該以兩人歷經(jīng)磨難、重獲新生為結(jié)局。
或者,就算命運就是要折磨他們,那也應(yīng)該讓兩個人一同死去,不是嗎?
但命運要白堊為了他死去,命運要白堊死在自己想為之付出生命的人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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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運要白堊死,命運還要白堊的死毫無價值。
車爾尼不得不離開夕照區(qū),去接受治療。
自己活了下來,但馬上就要去首都聽候發(fā)落。
夕照區(qū)被人扼住咽喉,人們甚至不能為自己逝去的親人唱一首哀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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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蓉? 別忘了白堊對你說過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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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蓉? 你不該忘了他的囑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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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鍵? 白堊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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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鍵? 我......我忘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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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堊? 黑鍵,你要活下去,你要走過漫長的夜晚。
白堊? 你要去反抗那些不公的命運,并且孜孜不倦地為他人付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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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堊? 只有這樣,當(dāng)你坐下來的時候,才會想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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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堊? 我會問你,黑鍵,你今天過得如何?
白堊? 然后,你會挺起胸膛告訴我,你又度過了充實的一天。
白堊? 你會向我傾訴你在行善過程中遭遇的障礙,以及抱怨命運始終不愿青睞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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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堊? 但是沒有關(guān)系,我會傾聽你的一切。
白堊? 因為你是那么地努力,你當(dāng)然可以去抱怨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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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堊? 只有這樣,你才不會被這片大地上的苦痛所淹沒,你才能在你的生活中獲得安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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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堊? 記著,黑鍵,我們曾經(jīng)一同反抗了不公平的命,而我們得了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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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堊? 所以,想到我的時候,你應(yīng)當(dāng)笑,而不是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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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堊? 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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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鍵? 不,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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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鍵? 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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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漠的貴族? 鬧夠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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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漠的貴族? 嗯?你哭了?
冷漠的貴族? 看來你終于意識到自己的處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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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鍵拉開房間里的抽屜,里面放著一根孤零零的大提琴弓。那是白堊的老師留給白堊的紀(jì)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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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鍵把琴弓珍重地包起來,帶在自己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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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鍵? 可敬的先生,你還記得你抵達事件現(xiàn)場時的事嗎?你沒收了我手里的大提琴,它在什么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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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漠的貴族? 那是重要的證物,我們已經(jīng)保管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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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鍵? 我怎么記得你拿著大提琴進了夕照廳,在里面磨蹭了好久,然后空著手出來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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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漠的貴族? 胡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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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漠的貴族? 回來!天馬上要黑了,你還要去什么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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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感染者還在,但他已經(jīng)不再試圖接近夕照廳。
他失魂落魄地站在廣場外,仿佛馬上就要被風(fēng)吹散。
他甚至沒注意到黑鍵的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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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漠的貴族? 你敢鉆警戒線?!那和你剛才翻的不一樣,現(xiàn)在這個是女皇之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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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鍵? 你真的很聒噪,“尾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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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漠的貴族? 法杖?!你竟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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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鍵? 真遺憾,我不會讓人閉嘴的法術(shù),這點我不如你們。
黑鍵? 但讓你在原地站一會兒,我還是做得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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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鍵? 哦,便衣警衛(wèi)也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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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鍵? 這樣就沒人來礙事了。
黑鍵? 我說,尾巴先生,你該不會是把琴藏在夕照廳里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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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漠的貴族? 那里面是絕對禁區(qū),你敢亂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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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鍵? 不巧,夕照廳大門后面就放著一把大提琴,和我送白堊的那把還挺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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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鍵? 燈下黑啊,尾巴先生。你還挺聰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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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漠的貴族? 給我把琴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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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鍵? 恕難從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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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鍵? 另外,雖然不知道你們把琴弓弄到哪里去了,不過正好,我這有一把備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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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鍵? 好了,這首《明天的旋律》送給那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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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鍵? 呃,不,送給你們每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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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鍵? (小聲)還有你......白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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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鍵? (小聲)不用等到明天,就今晚,我就會向你抱怨的。
黑鍵? (小聲)我要狠狠地抱怨,抱怨到你覺得我啰嗦,一聽見我說話就覺得膩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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悲傷的感染者? 這是......《明天的旋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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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漠的貴族? 烏提卡伯爵,你在犯罪!你還想用源石技藝給維謝海姆帶來更多災(zāi)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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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鍵? 恰恰相反,尾巴先生,這只是一首曲子罷了,里面毫無源石技藝。
黑鍵? 我還會接著演奏下去的,我會把你們不想聽的感染者的歌,一首一首地演奏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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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鍵? 如果不想聽,堵住自己的耳朵就好了,為什么要按住別人的琴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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喪氣的感染者? 那是......烏提卡伯爵?他在演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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悲傷的感染者? 伯爵大人......不,黑鍵!
悲傷的感染者? 黑鍵,謝謝你,謝謝你的音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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激動的感染者? 加油,黑鍵!我們都在聽,我們會聽下去的!我來配合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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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鍵? 等等,那位先生,把樂器收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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激動的感染者? 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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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鍵? 既然市議會已經(jīng)明確禁止未經(jīng)批準(zhǔn)的音樂,我不建議你們跟我一起演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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激動的感染者? 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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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鍵? 今天這件事是我自己的事,你們沒必要牽連進來,只要聽,聽就好了,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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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爾尼? 黑鍵?!
車爾尼? 在夕照區(qū)重新奏響音樂的人......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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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爾尼? 我替整個夕照區(qū)感謝你,但現(xiàn)在請你趕快停下,你的處境已經(jīng)很危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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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鍵? 多謝關(guān)心,但我不會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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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鍵? 今天是我的專場,我禁止你現(xiàn)在來搶我的風(fēng)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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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蓉? 黑鍵,別沖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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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鍵? 芙蓉,你誤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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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鍵? 你不是提醒我不要忘記白堊的話嗎?多虧你的提醒,我想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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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鍵? 命運是如此不公,而我之前太過沉溺于悲傷,我甚至忘記了反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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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鍵? 但我現(xiàn)在想起來了。
黑鍵? 如果有人要他人沉默,就讓我替他們發(fā)聲。
黑鍵? 如果有人禁止他人祭奠,就讓我去獻上一捧鮮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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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鍵? 如果有人想把我困在名為貴族的高塔之中,就算粉身碎骨,我也要將這座該受詛咒的塔炸成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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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漠的貴族? 你——大逆不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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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鍵? 正好,尾巴先生,請把這一條也寫到你的報告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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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鍵? 除非你們的處理結(jié)果就是要我的命,否則,我一定要離開萊塔尼亞!
黑鍵? 然后,最重要的是,我拒絕繼續(xù)當(dāng)一名貴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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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鍵? 我恥于以貴族的身份生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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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漠的貴族? 你瘋了,從來沒有過這種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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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鍵? 就當(dāng)我瘋了吧!就當(dāng)我在深思熟慮過后選擇了最瘋狂的道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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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鍵? 但現(xiàn)在,《明天的旋律》就要結(jié)束了,親愛的感染者兄弟姐妹們!
黑鍵? 讓我看看你們的臉,想想你們的喜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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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鍵? 《金酒杯與銀叉勺》,我記得你喜歡哼這首曲子,后面那位大胡子。下一首就是這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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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鍵? 然后,第三首——《冬日旅行》,送給那位堅強的裁縫的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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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熟的聲音? 第四首,《F大調(diào)第81號鋼琴奏鳴曲“自由頌”》,送給你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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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鍵? 別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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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鍵? 好,只要我的水平足夠在大提琴上演奏出這首曲子,這就是第四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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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鍵? 接下來,《金酒杯與銀叉勺》!請各位聽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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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并不嫻熟的大提琴技巧,他演奏了一首又一首曲子。
感染者們宛若瘋狂般,在廣場上哭著,笑著,悼念著,直到市議會的人沖進現(xiàn)場。
他也一樣。
他眼角含淚,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