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前,海邊,狗糧,還有艦長和芽衣
一雙黑,一雙紫,凝望是望穿秋水的等待。
? ? ? ? ? ? ? ? ? ? ? ? ?————‘待情成愛你久等’
艦長感冒好了沒兩天,就張羅著搬家,特急的那種。每天都去芽衣工作的圣芙蕾雅學(xué)院向芽衣問東問西:什么想在新家的院子里開塊菜地,附贈的露天泳池要不要拓長,他們的臥室選在一樓還是二樓,家里的裝修可不可以弄成新古典主義風(fēng)格等等。
芽衣自認(rèn)為不出這幾天的功夫,她已經(jīng)變成“十萬個為什么”人體版,艦長提一個建議她要問為什么。主要是,她是真的搞不懂,好好的院子為什么要開墾種東西,還一定是種菜!花花草草的不行嗎?至于露天泳池,芽衣在里面游過,雖然面積不大,但容納兩個人追逐嬉戲的空間是綽綽有余,再拓長怕不是要在院子里除草都要游泳?還有離結(jié)婚只剩下半個月的時間,才開始裝修新房。
Are you kidding me?
“阿艦,你是不是成心不想跟我結(jié)婚?”
望著擼起袖子要暴走的芽衣,艦長急忙投懷送抱安定愛人的情緒。他苦笑著說:“寶貝,這也是沒辦法的辦法。前陣子我要忙護(hù)送南極科考隊的事,擠不出太多空余時間監(jiān)督裝修,所以只能托人搞定些最基本的粉刷和水電。至于室內(nèi)風(fēng)格和庭院其實十五天足夠了?!?/p>
芽衣挑挑眉:“你忙,為什么不找我?”
芽衣也不是生艦長的氣,只是她討厭艦長什么事都“一把攬”的態(tài)度,這很傷她自尊。她不是花瓶,她更不愿做花瓶,她雷電芽衣是即將成為他妻子的女人,今后的事情是他們要一起分擔(dān)的??膳為L卻事事不想讓她參與,只讓她坐享其成,這種不考慮她的感受又美其言為愛的安排,只會使要強(qiáng)的她感到被輕視。
艦長瞧見芽衣眸中的紫色愈發(fā)濃郁,這是她情緒強(qiáng)烈的征兆,看在眼里的他兩手一攤,一臉的求生欲:“我可以補(bǔ)救,一切聽老婆大人差遣。”
喜笑顏開的端倪在芽衣臉上出現(xiàn),她扯扯艦長的臉:“真的?”
艦長被扯得眼淚快出來,但依舊強(qiáng)顏歡笑:“珍珠都沒那么真。老婆想住什么房子,咱就朝什么方向裝,別替你老公省錢,用完我的用你的,沒了咱再賺?!?/p>
芽衣上手就是輕輕的一記耳光:“你怎么那么敗家,錢那么好賺?”
艦長護(hù)住臉:“那咱不裝了,省錢第一?!?/p>
芽衣又是一記輕輕耳光:“你不裝咱住哪?既然這么喜歡錢,你就跟錢過吧。”
艦長的心中是一千萬個草泥馬在奔騰,女朋友的三言兩語,就讓他有種在答“女朋友和媽同時掉到水里,你先救誰?”千古難題的既視感。這年頭,做男人難,要做已婚男人更是難上加難!
但新房還是在兩人馬不停蹄的操辦下夜以繼日的開工了。工作于不同單位的兩人為方便協(xié)商一些裝修的事宜,便今天相約去圣芙蕾雅的食堂明天去執(zhí)行部的食堂,以此類推,新家的里里外外竟然在這樣的更迭中被置辦的井井有條。兩人在圣芙蕾雅的食堂吃了裝修完成前的最后一餐,艦長周圍圍了一圈聽過他被神化的光榮事跡后粉上的男迷弟女迷妹找他簽字,他一邊挨個簽,一邊望著對面刷手機(jī)的芽衣皺著眉。
等把一群狂熱的后輩送走,艦長見芽衣沒反應(yīng)繼續(xù)低頭看手機(jī),咳嗽一聲提醒她,像是在說“理理我啊?!?/p>
奈何芽衣忙著回消息,自覺忽視艦長的噪音。
艦長不甘心“嗯嗯”幾聲,芽衣點幾下快速收了手機(jī),抬眸看他:“你剛說什么了?”
“我想說我們什么時候搬家?”
芽衣咬著筷子思考,她跟艦長有男女之實后就順理成章地搬進(jìn)艦長現(xiàn)在的房子,已經(jīng)兩年有余了,雖然期間她大部分時間是在南美度過幾個月前才回來,但她是念舊的人。艦長的家住起來很舒服,現(xiàn)在要搬走她還有些舍不得了。
艦長不是芽衣肚子里的蛔蟲,不知道芽衣的所想。他低頭拌開盤子里的阿拉伯炒飯,用勺吃了一口,眉頭緊皺,廚師放的太多的鹽被味醬覆蓋吃進(jìn)嘴里簡直就像味覺炸彈爆開,每咀嚼一口就是對胃口的辜負(fù),他發(fā)誓以后再也不吃學(xué)校食堂的炒飯了。
“好吃嗎?”芽衣問。
一肚子壞水的艦長怎么會錯過整盅女朋友的機(jī)會,連忙點點頭,還不忘貼心的把炒飯推過去。
誰知臉上笑靨如花的芽衣狡猾地吐吐舌,說:“這家?guī)煾底龅某达堅谖覀儗W(xué)院已經(jīng)是臭名昭著了,我才不吃呢?!?/p>
艦長心里有種“偷雞不成蝕把米”的挫敗感,現(xiàn)實怎么跟他想的不一樣呢?
面前熟悉的芽衣何時小惡魔化了?
氣不過的艦長一把奪過芽衣的飲料,大口開吸,一股濃郁的橙汁味充滿鼻腔,橙汁見底,他頓時滿意地松懈了下來:“嗯,挺好喝的?!?/p>
芽衣不樂意的搶回飲料:“你有干嘛搶我的?”
艦長無賴地笑道:“想試試間接親吻是什么滋味。”
芽衣白他一眼,指著艦長點的椰汁說:“你得補(bǔ)償我?!?/p>
艦長護(hù)住椰汁:“肉償行不?”
芽衣臉上漲起一層紅暈,她四顧周圍,好在他們就像龍卷風(fēng)的中心與其他人隔著一層圓環(huán)空域,她腳下的高跟鞋毫不留情往艦長的腳上踩,艦長面色猙獰起來。
她好歹是名教師,他是位高權(quán)重的副部長,在公共場合說這種沒羞沒臊的話不給點教訓(xùn)他下次還敢故意這樣。
平靜下來的艦長也學(xué)她吐吐舌頭,這事就翻篇了。艦長臉色不情愿地繼搗鼓,拿著勺子一口接著一口把茶炒飯送進(jìn)嘴里,表情維持在崩潰的邊緣。芽衣竟覺得還挺可愛。
午飯后兩人牽著手在圣芙蕾雅學(xué)院外圍的海濱大道散步消食,一只漂亮的海鷗落在路燈上看他們,歪著腦袋打量著這對俊男靚女,他們走過的地方,海藍(lán)色的潮汐與金色的沙灘糾纏著難解難分,像一對在鬧情緒的情侶上演著亙古不變的分分合合,不似走過它們的艦長和芽衣經(jīng)歷過歲月的考驗正一步步走向他們的幸福。
明媚的陽光自澄澈如鏡的湛藍(lán)天空投射而來,細(xì)碎的光影灑在他們身上,像一幅動態(tài)的畫卷,美好的讓人窒息。風(fēng)來過,芽衣頭上的帽子“嗖”地被吹到半空中,驚擾了海鷗落荒而逃。留下白色的羽毛隨風(fēng)飄舞,久久不落。
艦長把自己的遮陽帽給芽衣,然后瞅準(zhǔn)帽子飄落的方向奮起直追,硬朗的身體線條在風(fēng)的拂起和海水浸濕的作用下異常得扎眼讓他的動作像條精明的獵豹,一抓必中。事實也果然這樣,艦長看準(zhǔn)時機(jī),輕輕一躍就逮住還想往海洋深處逃的帽子,隨后一起雙雙落進(jìn)海中。
岸邊的芽衣笑聲不算爽朗,卻透著一股甘甜悅耳的張力。長發(fā)飛揚,清涼的海風(fēng)掀起她的莫代爾面料長裙,差點泄露一些美好。芽衣用手蓋住長裙,從容地迎風(fēng),拍掉濺在裙擺上的水珠。
“喂!”
艦長游到離芽衣的我不遠(yuǎn)處跳了出來,兩人相對而立。
路過的游人目光如織地注視著他們,嗅到空氣中狗糧的味道。但他們不管不顧。
一雙黑,一雙紫,凝望是望穿秋水的等待。艦長突然伸出胳膊圈住芽衣纖細(xì)柔軟的腰肢將她摟入懷中,另一只手握著帽子,用帽子遮住他們的臉,讓別人的目光闖不過來,迎著海洋奔來的一面,他們開始親吻。
短暫并熱烈著。
“你做什么啊……”芽衣掙扎,耳朵上的珍珠耳釘微顫,海浪打在上面的聲音清晰可聞,海鳥拍著翅膀的聲音猶如在另一個世界。
“別動。”艦長按住她,低沉磁性的嗓音在芽衣耳畔響起,“乖,閉上眼睛?!?/p>
這個姿勢太曖昧了,芽衣臉上燒的通紅,她扭捏地說:“你放開我?!?/p>
艦長抱的更緊了:“你答應(yīng)我的條件就放開?!?/p>
芽衣抿抿唇:“那……你說?!?/p>
“我不清楚為什么,婚禮越近越想叮囑你:一輩子可能太長,別留下我一個人,好不好?”
他們分開。海浪夾雜鳥鳴,震耳欲聾,像是在掩護(hù)他們之間天大的只屬于兩個人的秘密。
“我答應(yīng)你。”芽衣眨巴眨巴眼睛看著他,“但反過來你也得答應(yīng)我的?!?/p>
艦長愣了一秒鐘:“什么條件?”
芽衣踮腳,湊過去親了一下他薄厚適宜的嘴唇:“答應(yīng)我,在做冒險的事情的時候也請多想想我,現(xiàn)在我只有阿艦?zāi)懔?。?/p>
她的眼眸晶瑩剔透,像是藏著世界最盛大的美好。
艦長心頭一熱,他搜腸刮肚想回應(yīng)些蕩氣回腸的東西,但最后卻不甘心地吐槽一聲:“嘁,你比我還會撩?!?/p>
“阿艦最好了?!毖恳抡f完又湊了過去,在他嘴角啄了一下。
艦長再次攬住芽衣的腰身,吻住了她的唇瓣,這次帽子掉進(jìn)海水里跟著潮汐越漂越遠(yuǎn)。艦長吻的很輕緩溫柔,小心翼翼地品嘗芽衣的芬芳,像在品嘗最寶貴的瓊漿,他感受到她的氣息,感受到她的心跳。兩人擁抱著吻了許久才分開,他們的呼吸都紊亂了,但誰都不舍得推開對方。
天朗氣清,觀眾三五成群,難舍難分的潮汐與沙灘,如膠似漆的熱戀男女,這一幕在互聯(lián)網(wǎng)上美得不可芳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