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深】富士山下 完 (偽骨科)
先be再he,試著用兩種視角寫了一下 真的結(jié)束了! 周深來赴約時,他的女孩還在安眠。 她睡得有些不乖,整個人都被白布蒙住了。周深還記得他們很小的時候,還經(jīng)常睡在一張床上。妹妹小時候是怕黑的,總喜歡用被子遮住頭睡。周深睡姿很好,他會把妹妹從被子里挖出來,再拉著她的手,或者抱一抱她。這樣就算是在雷雨夜,妹妹也會睡得很好。 再大一些后他們便分開睡,妹妹也不那么粘他了。但某個聲勢浩大的雷雨夜來臨時,周深還是忍不住去她的房間里看一眼。她擁著被子坐在床上,聽到敲門聲才回頭。閃電劃破了黑暗,周深看到一雙平靜的眸子,他知道也許女孩不再必要向其他人尋求庇護。也許,自己也不該離她太近,不該有過多的情愫。 可是現(xiàn)在看到她平靜地躺在這里時,周深還是好想抱一抱她。 他回到了女孩之前的病房,那里整潔明亮,除了桌子上的幾張紙,好像從來沒有人來過。護士告訴他桌子上的是女孩無聊時寫的隨筆,他收拾了一下,上邊字跡雜亂,唯一能辨認出的是他的名字,好像被人寫了很多次,又一次一次被劃去。其他幾張紙上也一樣,他看了好一會,只能看見“富士山”“櫻花”“雪花”之類的字眼。 周深沒有多說什么,收拾好便走了。出門的時候,他回頭看了一眼整個房間,看到窗外層層綠葉后富士山的一角。 周深帶她回家了,一切流程都很快,不過幾天一個人死后的一切便結(jié)束了。生活好像并沒有什么不同,只是家里安靜了許多,父母有時看到關(guān)于她的東西便會突然沉默,而后流淚。他的日常更沒有因此改變,身邊的人很少提起家人,他一次也沒有想起她。 只是偶爾,周深會在深夜驚醒,夢中的一切都太真實,醒來摸一摸眼角,是一片冰涼的淚水。 周深還去了女孩的小窩,去幫她收拾遺物。之前在書店買到的書被女孩放在書架上好好保管著。周深記得她看完了《浮生六記》,但書簽仍然夾在書里妻子病逝的那一頁。那是她自制的書簽,正面是“浮生若夢,為歡幾何”背面用小字抄了一首詩,是《紅芍藥·人生百歲》 人生百歲,七十稀少。更除十年孩童小。又十年昏老。都來五十載,一半被、睡魔分了。那二十五載之中,寧無些個煩惱。 仔細思量,好追歡及早。遇酒追朋笑傲。任玉山摧倒。沉醉且沉醉,人生似、露垂芳草。幸新來、有酒如澠,結(jié)千秋歌笑。 人生好短,她的一生有十幾年和周深在一起,有十幾年在念著他,除此之外的時間,好少。 三月份,周深又去了一次富士山。也許是為了女孩的愿望,也許只是為了他自己。櫻花開的很好,他走來一路上,潔白的櫻花紛紛揚揚地落下,像下了一場雪。周深抬手接到一朵櫻花,忽然想到如果她還在,也許他會把花簪在她耳邊,然后笑說像是幼兒園的大紅花,心里卻想著原來人和花都能做到這樣的潔白無瑕。 周深想起來很久之前,自己還在讀高中時。他被老師舉薦參加一個歌唱比賽,但比賽有彈唱的要求。偏偏學(xué)校里的音樂練習(xí)室在維修,他只能找一個僻靜的角落練。那是學(xué)校里原本的植物角,只是太久沒人打理,幾乎荒廢了,任由植物生長。他坐在亭子里,周圍是茂密的綠植,期間有不少白色的米粒般的小花。春日融融,周深就在這樣美好的時候看見女孩。她抱著幾本書從幾步外的小徑上路過。偶然轉(zhuǎn)頭,便驚訝的停了腳步。只幾秒,她臉上帶了燦爛的笑,向周深打招呼。周深撥著吉他的手停滯了一瞬,也這樣熱烈地回應(yīng)她。懷里的吉他還在微微顫動,某一瞬間和周深的心跳同頻。他嗅到白花清泠易散的香氣,看到春天絢爛的日光和濃重的色彩,也聽到雀兒婉轉(zhuǎn)的啼聲。 他那一個月都在花園里練習(xí),即使練習(xí)室修好了也沒再挪位子。周深每天期待著下午的一瞥,一個從她口中脫口而出的“周深哥!” 周深很久之后還記得她路過時手里抱著的書,一本《邊城》。很久之后他也找到時間看完了那本書,也看到了那一句—— “這個人也許不回來了,也許明天回來。” 以下he “周——深——”你悄悄靠近周深的耳朵,試圖惡魔低語把他嚇醒。你看到他的睫毛動了動,有些茫然地睜開眼睛。 “如果很累就回去睡吧,反正我手術(shù)都做完啦?!?周深很罕見地懵了很久,從醒來就一直盯著你。 “你怎么了?”你不明所以。 他好像終于盯夠了,長長地松了一口氣:“……做了一個噩夢?!?你學(xué)著小時候周深安慰你的樣子拍一拍他的頭頂:“好啦好啦,我在呢?!?“之前那個問題,你又騙我了?!彼阶∧愕氖滞?,看上去要開始翻舊賬了。 你只好繼續(xù)安撫他:“那我以后絕對不騙你了,真的!” “那你喜歡我嗎?” ???話頭轉(zhuǎn)的太快,你一時沒反應(yīng)過來。 “說好的不能騙我,也不許躲開?!彼⑽⑼犷^,帶了點笑意。 “……當(dāng),當(dāng)然。”你一點點蹭進被子里,臉紅了大半。 三月份的時候,你已經(jīng)出院了。你們一起去了富士山看櫻花。其實當(dāng)時你找的網(wǎng)圖真的不夸張,實地還要更好看一些。春日的陽光明媚燦爛,你們都懶洋洋地漫步走在街上,周深接到了一朵櫻花,純白色的很好看。他轉(zhuǎn)身想給你別在鬢邊,你用沒牽著的那只手去阻止他,又好笑又好氣地說這太俗啦。 周深的手停在你們中間,你看到他唇瓣開合: “你喜歡我嗎?” “我愛你。” 你上前吻住他,沒有人再去管那朵櫻花了。 你們結(jié)束之后,有人笑著走過來向你們道歉。 “實在不好意思,看到美好的畫面就忍不住拿起了相機呢。這張照片送給你們,旅游快樂。” 照片上是紛紛揚揚的櫻花,你和周深擁抱在一起,手里爭搶的櫻花正擋住了畫面中心,少年在春天里熱烈的愛也半遮半掩。 春日浪漫。 總編將這個主題推向你:“小周啊,回來第一戰(zhàn),想不想挑戰(zhàn)自己,來執(zhí)筆公司新公眾號的第一篇文?” 你斗志昂昂地應(yīng)下了??偩巻柲沆`感時,你只是笑著讓她放心。 關(guān)于春日,你的靈感都來自于周深。你還記得高中時的驚鴻一面,那個低吟淺唱的少年與滿園浪漫的春色。那是你去圖書館慣走的路,遇見他是意外,但一個月不斷的圖書館打卡,是你的妄念作祟。你還是時常想起每天抱著書繞路的忐忑,轉(zhuǎn)角看見他的心動,還有將那個熟悉的名字脫口而出的雀躍與欣喜。 園子里,有你一切的少女心緒。你大概永遠不會忘卻,捧著書走到那個最后拐角前的心跳,像是愛在心臟里蓬勃生長,一下下想要破殼而出,去呼應(yīng)這春日。 幸好,現(xiàn)在不用再在拐角前揣測“他今天會不會來”,你可以盡情撲進他懷里,你和他還有好多好多個春天,足以把那個名字呼喚千千萬萬遍。 “——周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