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玉夢》連載:129【兩敗俱傷】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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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現(xiàn)在看到的是原創(chuàng)系列小說《青玉夢》第一部《破碎山河》的連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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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期說到,莫須名與上官云找到了上官雁和金嬋被藏匿之處,隆一大師本欲阻止他們救人,卻被這對師徒輕易打敗,斷臂而逃……


上官云雖不甘心,聽師父這樣說,也只好作罷。他扶著上官雁道:“快謝過師公?!?/p>
上官雁輕道:“徒孫上官雁,謝師公相救!”
“好孩子,你跟你爹娘長得真像?!蹦毭鋈挥蟹N當(dāng)了爺爺?shù)母杏X,說起話來也變得慈眉善目了。
“老爺,多謝您和上官大俠來救我。”金嬋滿臉堆笑。
莫須名道:“哪里,若不是跟在我身邊,你原本也不必遭這番罪。是我連累你了……我們這就要西去長安,你也隨我一起吧。到那之后,你可以留在你昔日舊友林子誠的府上?!?/p>
金嬋別的不問,卻直接道:“聽說您的二弟子凌大哥,他也在長安?”
“他失蹤了?!鄙瞎僭频?。
莫須名對金嬋道:“云兒和幾個幫他找人的探子幾天前打探到你的所在,并推測雁兒可能和你關(guān)在一起。于是輾轉(zhuǎn)找到了我,一起來救你們。但長安傳來消息,楓兒突然失蹤,他們正想讓我們幫忙去找。”
“凌大哥他……他怎么會失蹤呢?”金嬋迫切問道。
“此處不宜耽擱。我們速速離開,路上再說吧?!蹦毭?。
四人這就要動身出發(fā),可上官雁沒走出去十步,腿上突然一軟,倒地不起。
“雁兒!”上官云忙去扶她。
“爹,我腿腳使不上一點力氣……”她實在是太久沒動了,乏餓交加,支撐不住。
“爹背你走?!鄙瞎僭埔话驯称鹋畠?,莫須名也扶著金嬋。四人迅速離開此地,雇了兩匹快馬,向西南方馳去。
莫須名和上官云救出金嬋、上官雁后,按照之前約定,本應(yīng)與上官瓏取得聯(lián)系??伤麄冃辛艘蝗找灰?,并未收到上官瓏來信。自己這邊也是一連放出三四只鴿子,統(tǒng)統(tǒng)有去無回。
他們行致芮城,出了燕國邊境,方才聽說半月之前普照皇帝朱炯命白孝元對潼關(guān)發(fā)起總攻,白孝元點兵西出函谷關(guān),至今未傳回半點音訊。
莫須名怕撞上大軍交戰(zhàn)現(xiàn)場,惹上不必要的麻煩,于是帶他們繞中條山南側(cè)山路而行。他們在山腰上正走著,遠遠望見目力極盡之處的平原上,呈現(xiàn)出一片漆黑之色。
“那邊怎么回事???”上官雁這幾日被父親以內(nèi)功相濟,又吃了幾頓飽飯,已經(jīng)可以自己走路了。她好奇遠處的情況,想要過去看看。
金嬋怯怯道:“還是別過去了,萬一碰見他們正在打仗……”
“可是你看,那一片黑團一動不動,不像是在交戰(zhàn)呢?!鄙瞎傺愕?。
莫須名道:“那片漆黑確實有些詭異,去看看吧。若真是刀兵相見,我們不要靠近便是?!?/p>
黃河之畔,潼關(guān)以北,風(fēng)陵渡口。那片漆黑不是別物,全是一望無際的死尸。硝煙縈繞,刀劍殘落,何等凄涼!
“?。 ?/p>
莫須名等人來到戰(zhàn)場查探,金嬋第一次見到死人的枯骨,膽汁都差點要從嘴里蹦出來。
“這人怎么……沒一點皮肉啊?!”金嬋躲在莫須名身后,身子骨嚇得直抽抽。
上官雁也道:“那邊的也是枯骨!奇了怪了,看起來這場大戰(zhàn)剛打完不久,怎么這些人都變成了枯骨?”
幾人四下一看,果然甚是離奇。上官云蹲在地上仔細察看了一具尸體,輕輕從尸骨和殘肉邊緣拭過,突然道:“這不是兵器所致,是猛禽啄食痕跡?!笨墒牵蔷呤w的肋骨都被像鳥喙一樣的東西擊碎,天下間哪有這樣兇殘的巨禽呢?就算是有一千只、一萬只禿鷲,也不可能在短時間內(nèi)食盡這數(shù)以萬計的死尸啊!
正在幾人匪夷所思之際,遠處突然有個活人從尸體堆里爬了出來。堆積如山的尸身沒把這個幸存者壓死,卻正好保護了他。那人大口喘著粗氣,踉踉蹌蹌地挪到另外一句尸骨處,俯身高聲喊道:“統(tǒng)領(lǐng)!統(tǒng)領(lǐng)……”
莫須名走近問道:“他是誰?”
那殘兵頭也不抬,只道:“白統(tǒng)領(lǐng)……”
這具尸骨正是大燕四州兵力的大統(tǒng)領(lǐng)——白孝元。
白孝元能征善戰(zhàn),名揚天下。如今稀里糊涂地變成了一團枯骨,實在叫人唏噓不已。
“這里到底怎么了?”上官雁問那人道。
那幸存的殘兵道:“白統(tǒng)領(lǐng)接朝廷旨意帶領(lǐng)我們攻打潼關(guān),久攻不下,只好渡河撤退至此。誰知興軍李仁本部傾巢而出,北渡黃河,兩軍在此平原廝殺,直殺了兩天一夜,兩敗俱傷……戰(zhàn)至最后,統(tǒng)領(lǐng)只得親自上陣,不幸中了敵人的流矢。我是統(tǒng)領(lǐng)近衛(wèi),先前為了保護他,已被敵軍戰(zhàn)馬撞暈。待到我醒來時,一切都已……”他話及此處,拳頭緊緊攥著,不住地砸向地面。
看來他恰巧是提前被撞暈了,又被各種亂尸壓身,才僥幸躲過一劫。
金嬋看那人悲恨及此,不由道:“那白統(tǒng)領(lǐng)生前,一定對你們十分要好吧?!?/p>
“當(dāng)然,當(dāng)然!我愿以自己去死,換回統(tǒng)領(lǐng)一命!”那殘兵失聲道。
“白孝元有如此魄力,不枉為將一生了?!蹦毭馈?/p>
那殘兵聽罷,抬頭想要對莫須名道謝,突然看見眼前幾人當(dāng)中有不少熟悉面孔。
金嬋一眼便認出他來:“唉,你不是張語杰嗎?”他們原來是洛陽明新學(xué)堂的同窗,只是不甚熟悉,所以這會兒連名字也記錯了。
“你是金嬋?!語杰是我三弟,我是張語堂。”
“語堂,我們曾見過的,在宛城外的路上?!蹦毭麑⑺銎鸬?。
“您是……莫前輩!”張語堂想起了當(dāng)時的一面之緣。
“你后來投軍了啊?!鄙瞎傺阋舱J得他。當(dāng)日張語堂應(yīng)征龍鼎衛(wèi)不成,還在校場發(fā)了一番脾氣。
“哦,是你?!睆堈Z堂知道自己當(dāng)時不光彩,跟上官雁說話有些拘束。
幾人一起把白孝元尸骨收起,用多余的衣物包好。莫須名問張語堂這些士兵尸體為何皆有被猛禽啄過的痕跡,張語堂卻因為自己提前暈倒,什么都不清楚。金嬋直道張語堂是撞了大運,因禍得福。可張語堂卻悶悶不樂,一心想要自己替白孝元去死。
他們正交談時,突然聽見遠方傳來另外一個青年男人的聲音:
“爹,爹!”
誰在找人?
【未完待續(x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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