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油路旁雜草叢生，青綠色開始往中間蔓延，喻示此地少有車輛經(jīng)過。

　　伴隨著發(fā)動機的轟鳴，一輛灰白色轎車駛過這片人跡罕至之地，這輛一噸多重的機械巨獸卷起一陣風(fēng)，將傾倒向路中央的野草吹倒至兩旁。

　　霧漸起，大霧阻擋視野，汽車也因其微微減速，車內(nèi)坐著兩人，李向陽開啟霧燈，踩離合減擋，有些不滿地說道：“好大的霧...這下又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回去了?！?/p>

　　他穿著單薄，一件白襯衫配黑灰長褲，雙手緊握方向盤，凌亂的發(fā)型與眼球上的紅血絲無疑顯露其難以遮掩的疲態(tài)。

　　“看不清就慢點開嘛~不要求快，注意安全。向陽，你開那么久的車，渴了沒有??？”她臉上沒什么皺紋，頭發(fā)卻白了不少，一邊伸手向包里去拿保溫水瓶，一邊關(guān)切地對李向陽說道。

　　女人與李向陽有六成相似，清晨氣溫不高，她似乎很怕冷的樣子，身上裹著一件貂絨大衣。

　　“不了，媽，開車呢?！崩钕蜿栐缫呀?jīng)習(xí)慣了母親的關(guān)切，這溫馨的一幕像是母子二人一起去旅游一般，但他的目的地卻不是什么景點。

　　轎車后備箱，后座都塞滿了各式各樣的物資，行李箱中書籍、電腦、一些生活用品，幾大箱食品，一箱藥品，還有其他工具材料。這哪里是旅行，家中最有價值的東西基本全部被搬上了車，就像是搬家一樣。

　　“向陽，今天...走得怎么這么急？我還在燙衣服呢，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嗎？”借著閑聊的工夫，李母有些不解地問：“有什么心事的話，就跟媽說好了，媽跟你一起分擔(dān)，沒事的?！?/p>

　　‘怎么可能說的出口...’李向陽板著臉，心想到，回想起出發(fā)前那會發(fā)生的事就覺得后怕‘說了也只是白擔(dān)心一場，城里早就待不下去了，那群鬼東西...’

　　“沒事?！彼届o回道，見母親還要繼續(xù)追問，便又說：“只是突然想去鄉(xiāng)下住一會，我們在那里不是有一棟房子么，去住幾天好了?！?/p>

　　見沒問出什么來，李母作罷，又說：“那到了媽給你做一桌菜，慶祝慶祝，你待在房間太久，終于出門...”

　　李向陽不知怎么解釋自己一直不出門，回：“慶祝啥呀，我那是...”

　　就是想借口的這么一愣神，余光剛瞥到霧中景色，李向陽渾身緊繃！猛然踩下剎車，隨著身旁一聲驚呼，他的身體被一股巨大的前沖力所裹挾，好在車輛速度并不快，二人都被安全帶拉住，才沒發(fā)生急停事故。

　　轎車停下，剎車片因摩擦產(chǎn)生的高溫發(fā)紅冒煙，此時車頭距離前方的墻壁僅剩半米。

　　李向陽冷汗直流，前方的障礙物被霧隱隱遮蔽，但他現(xiàn)在此時此刻正行駛在柏油路上，怎么可能會被移動傾倒的房屋所擋住呢？！

　　霧隨著時間的推移越來越濃，可見度也更低了，車輛正前方不遠(yuǎn)處是隧道拱門，而一棟純白色的呈九十度傾倒的房屋正攔在車輛與隧道入口之間，透過窗戶，李向陽還能看見前方的房屋窗戶被土黃色的窗簾遮住，使其無法看清楚室內(nèi)的光景。

　　“好險吶！誰這么缺德啊，把屋子建在馬路上...”李母驚呼道。

　　“的確很奇怪...”李向陽平緩了心情，沒有對這件事過多發(fā)表看法，眉頭緊皺道：“我記得還有一條小路可以通向大路?！?/p>

　　隧道被堵住，意味著只有繞過這片地方，最終才能在大路上與隧道出口匯合，李向陽曾經(jīng)邀請朋友去過鄉(xiāng)下閑置的房子內(nèi)住過幾日，那時隧道維修被攔住，開車的朋友見路旁有車痕，想也不想便沖下大路，碾著雜草樹枝就往前沖，擋風(fēng)玻璃全是草屑，差點還撞在樹上。

　　“向陽，要不我們回去吧?！甭牭揭咝÷罚钅赣行?dān)憂起來，“不！我們都已經(jīng)走這么久了，還回去做什么！”他直接打斷母親要說的話，方向盤一轉(zhuǎn)，轎車開向密密叢叢的高草叢中去。

　　...

　　比起記憶中，自己緊抓車上頂前扶手搖搖晃晃地駛過那一片荒地，此時車輛卻顯得平穩(wěn)許多，密集的草叢被車頭壓倒，只有數(shù)片草葉落在擋風(fēng)玻璃上。

　　這條小路平穩(wěn)得讓李向陽有些意外，路上的花草也越發(fā)少了，顯露出光禿禿的土路，不遠(yuǎn)處的山丘上，隱約能透過霧看到有一座破舊的木屋佇立在那邊。

　　車緩緩?fù)Ｏ?，土路中央出現(xiàn)一道身影，那人慢悠悠走向轎車，離近了才看清楚那人的身影。

　　對方身穿灰黑色老舊衣服，披著一件蓑衣，頭上缺了一角的斗笠滴下幾滴露水，手里提著被一塊破布遮住的籃子，再離近些，便能看到那人的手，干枯卻有力地緊緊攥住籃子上的把手。

　　待那老人走到車窗旁邊，李向陽才看清楚他的面龐，干草似的灰發(fā)，臉上的泥，皺成一團的臉，還有那如攪渾的泥水潭般混濁的雙眼。

　　李向陽搖下四分之一車窗，還沒等他開口，老人先出了聲：“你們準(zhǔn)備去哪里？前面沒有路了。”那聲音嘶啞難聽，他說話時，混濁的眼球盯著向陽的臉，嚴(yán)肅的語氣給人一種難以言說的不容置疑。

　　“我也是從后面過來的，車開過去自然就有路了，前面繞一繞就能合并到大路上去。”李向陽快速反駁道，他已經(jīng)不能再回城里了，哪怕是沒路，他也要開出一條來。

　　“是么...”老人沉吟片刻，低下頭像是在思考什么，接著說道：“這么大的霧，不如等霧散了再走吧，我就住這附近?！彼噶酥干角鹕系哪疚?，“來我家喝點熱湯，歇會再上路吧。”

　　“不用?！崩钕蜿栔苯亓水?dāng)拒絕，那老人便又盯著他的眼睛，令人有些不自在。

　　“是么...”老人后退一步，喃喃道：“霧啊，這么大，看不清，霧，就是霧霾，對身體不好，遮住嘴巴和鼻子...”

　　沒等老人說完，警覺的李向陽啟動轎車，喊了一句“老人家保重！”便關(guān)上車窗開走了。

　　老人站立在原地，望向轎車碾過黃土，消失在霧中。

　　“是么...”一聲連自己都難以察覺的嘆息，老人扭頭又看向那條被車駛過的小路，被車輪碾碎的雜草鋪在地上，“這條路也得封住了...”

　　...

　　李向陽開著車，從土路開到柏油路，又從柏油路開到砂石路面上，才對這條路有些印象。

　　二人沒有過多討論老人的事情，李向陽只覺得今天發(fā)生了太多事，現(xiàn)在的他只希望回到鄉(xiāng)下的房子里好好睡上一覺。

　　對于向陽來說，鄉(xiāng)下的房子存滿了美好的回憶，童年的記憶就是從這里開始的，之所以前幾年邀請朋友一塊兒到這里玩，是因為多人聚會沒有比這更好的去處了。

　　數(shù)百平方米的院子，三層樓，單人單間也可以容納足足8人生活，通水電通網(wǎng)，倉庫里保存著幾袋陳米，院內(nèi)還有一口小型水井，若不是地處位置極為偏僻，通向醫(yī)院和集市的路都要走幾個小時，他才不會去城里住呢。

　　“嘭——”

　　車身有些許搖晃，李向陽只覺得有什么東西撞到車身左后側(cè)了，看向后視鏡，只有一片濃霧。

　　“撞到小動物了？”李母問。

　　“小動物撞到我們了吧?！毕蜿柣?。

　　...

　　臨近正午，霧卻越發(fā)濃郁。

　　不久，便到達(dá)目的地，院子大門敞開，沒有被鎖住。李向陽將車停在院內(nèi)，又將院子的大門帶上，看著那被剪斷的門鎖，才回憶起來前幾年來這里的時候，因為進不去院子，找隔壁的老爺爺借了一把鉗子，把大門的鎖剪斷了。

　　只是...

　　他望向稍遠(yuǎn)處的房屋，和自己記憶中的有些許出入。

　　‘這種地方也會有人改建嗎..’

　　將車上的貨搬到一樓，又將生活用品、食品和藥品送到各處，隨便打掃了一下客廳和二樓臥室，精疲力盡的李向陽癱坐在一樓客廳沙發(fā)。

　　“向陽啊，媽養(yǎng)兩盆花在二樓陽臺那邊，弄完給你做一頓好的啊?！崩钅付酥鴥膳鑿脑簝?nèi)挖來的野花從客廳走過，“你把吃的都放哪兒啦？”

　　“吃的在廚房，有一箱是家里新鮮的菜，冰箱里也放了點，其他東西我都放雜物間和客廳柜子里了，都在一樓?！崩钕蜿柹⒙鼗氐溃X得這沙發(fā)軟到要將他整個身體嵌進去了，強烈的睡意要把他拉入夢鄉(xiāng)，他現(xiàn)在一根手指頭都不想動了。

　　李母應(yīng)了一聲，走上二樓，過了一會，又下樓到廚房將兩箱食材和冰箱里的肉制品拿走，要搬上二樓去。

　　“你在一樓廚房做就行了...”向陽有氣無力地說道，身子沒有動，卻知道母親要做什么。

　　“我去二樓做！”李母抱著兩箱食材，吃力地搬到二樓去了。

　　‘真是的...做菜的聲音又吵不醒我，又何必要搬上去做呢...’眼皮越來越沉重，腦海中的想法也遲鈍起來...

　　‘就這樣，先睡一會吧...’

　　...

　　黃昏，空氣中只殘留著淡淡的薄霧，遠(yuǎn)處被霧遮住的樹林全都可以看見了。

　　李向陽猛地睜開眼，勞累已經(jīng)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強烈的饑餓感。

　　陽光穿窗而入，斜暉在客廳的地板上，涂滿燦爛的金黃。他從沙發(fā)上爬起，望向窗外被夕陽照亮的山林，又望向樓梯。

　　“媽！”他朝樓上喊了一聲，沒有回應(yīng)。

　　向陽快步走上二樓，餐桌上有著一層薄灰，與來時無異，陽臺，地上擺著兩盆花，散落著的，一副沾滿泥土的手套，剪刀與園丁鏟等工具。廚房的兩箱食材放在桌臺上，兩塊放在鐵盆里的牛肉早已解凍，浸在血水中。

　　向陽急促走向臥室，發(fā)現(xiàn)母親正側(cè)躺在半鋪好的床鋪上，呼吸勻稱，像是熟睡已久。

　　“唉呀，睡著了嗎..”李向陽輕聲喃喃道，從柜子里抽了床薄被，給母親蓋上，不知是睡得太熟還是向陽動作輕柔，并未吵醒深睡的母親。

　　回到一樓，從背包里翻出兩包零食墊了墊肚子，抽出手機來查看消息。沒有哪怕一則消息提醒，正當(dāng)向陽疑惑，卻發(fā)現(xiàn)根本沒有信號。

　　‘算了，出門看看?！瘞洗箝T，映入眼簾的卻是熟悉而又陌生的環(huán)境。

　　面對自家住宅，后側(cè)是沒有半點印象的樹林，右側(cè)是一眼望不到頭的砂石路，百米外的盡頭被霧裹挾，左側(cè)則是...

　　“這是什么？”向前走數(shù)十步，腳踩的路面是砂石路，而前方則是水泥路，一條線將兩個地方分割開，前方的房屋偏老式，風(fēng)格也并非向陽前些年見過的樣式，回頭看看自家，再看看前面，一股錯覺在心中油然而生，就像是兩個不同的地方被拼接在一起一樣。

　　腳下的線極為平整，向兩側(cè)延伸，左為樹林...線的一邊有樹，另一邊卻沒有；右為住宅，線的一邊是干凈整潔的自家，另一邊卻是墻面斑駁，窗戶漏風(fēng)，像是常年無人居住的棄房。

　　‘誰的品味這么爛？改建改成廢墟風(fēng)?！蜿杻?nèi)心有些混亂，只好這般安慰自己，他朝前邁出一大步，跨過這條平整的直線，現(xiàn)在只想找人問個清楚，若是這里的處境和城里一樣危險，那他如“逃難”式的搬家又有什么意義呢？

　　重重的敲門聲回響在黃昏時刻，卻無一人回應(yīng)，天色也越發(fā)暗了。

　　第3扇門未鎖，門把手上纏著藤蔓，屋內(nèi)空無一人，地上兩顆發(fā)霉的玉米浸在凝固的污穢上；第8扇門是木門，在敲的第一下就轟然倒塌，摔在地上發(fā)出巨響，塵土飛揚；第13扇門是鐵制的，堅固卻生滿銹跡，把手也擰不開了。

　　地上的線每出現(xiàn)一次，房屋風(fēng)格與材料就變化一次，從現(xiàn)在的風(fēng)格變?yōu)閿?shù)十年前的，從木制板屋變?yōu)樗噤摻畹?..規(guī)律難以捉摸。

　　第17家...李向陽撞開攔在門口擋板，走進這家大院內(nèi)，院子被半米木板墻圍繞，整棟屋子由圓木與木板制成，像是山林中隱客的住所，抬頭望去，由草葉與瓦礫搭建的屋檐上掛著一串干癟發(fā)紅的辣椒。

　　地面上鋪滿白灰，走過踩出一串腳印，沒有猶豫，又是一陣猛敲，塵屑從木制大門上掉落，沒有半點打開的意思。

　　“沒人...”本以為又是一家空屋，剛想轉(zhuǎn)身走去下一家，此時一抹亮黃色被眼睛捕捉到。“銅把手...？”那把手十分光滑，向陽伸手去擰，卻發(fā)現(xiàn)不僅能擰開，而且沒有一絲的阻力，十分順滑！

　　‘奇怪得很...前面的門不是破舊不堪就是年久失修，最堅固的一扇也是生銹的鐵門...’他思索著，朝前推去，卻被門后不知何物擋住。

　　向陽后退兩步，轉(zhuǎn)頭看向門前屋側(cè)的窗戶，剛才沒有注意到，這木窗雖說被幾塊木條擋住，但可以從縫隙中推開窗戶。緩緩靠近，忽地聽到里面有動靜，那是在木地板上走路，慢慢往前移動，重心從后腳傳遞到前腳時，木板承受重量發(fā)出的吱吱聲。

　　“有人在家嗎？”他問道，無人回應(yīng)，屋內(nèi)的聲音突然停止?！拔抑滥阍诶锩?。”正要伸手去推開窗戶。門被一下踢開，“嘭”的一聲撞在木墻上發(fā)出巨響！

　　向陽迅速后退好幾步，只見門內(nèi)伸出一把草叉，那人躲在陰影中，只能用微光看清那人用土色圍巾圍住臉，“滾開?。?！”向陽被那人突然一聲怒吼嚇得一愣，沒有動作。

　　對方拿著草叉躲在門內(nèi)，向陽則是站在鋪滿白灰的院子中央，兩人都沒有再說話，就這么僵持了半分鐘。

　　但見對方?jīng)]有出來的意思，李向陽便開口問道：“這里到底發(fā)生什么事了？我不是壞人，我是原來就住在這附近的，今天搬到這里來住...”見對方還沒有開口的意思，向陽清了清嗓子掩飾尷尬和緊張“這和我印象中的地方不一樣啊。”

　　手持草叉的男人站在屋內(nèi)，看不清被陰影罩住的眼睛，男人從頭到尾打量著他，用渾厚的嗓音說道：“不帶圍巾，穿成這呆樣，城里來的吧?！庇挚聪蛱爝叄h(yuǎn)處的光已經(jīng)快消散了。

　　語氣的突然平緩，讓向陽更加搞不明白了。

　　“你回去吧！”向陽還想追問，男人沒再多說什么，從門后抽出一根頂端帶鐵皮的木棒，丟給李向陽。

　　“給我這個做什么？”李伸手接住，問，“防身?！蹦腥嘶氐?。

　　見向陽還想問些什么，草叉再次伸出門外，佯裝就要叉過來?！敖心銤L回去呀！”男人怒吼恐嚇道。

　　一直準(zhǔn)備隨時跑路的向陽一個箭步跨過大院矮墻，轉(zhuǎn)身抄起木棒作格擋狀，只見門被重重關(guān)上，再無動靜。

　　‘這屋子里頭，不止一個人...’他看向木屋，心中五味雜陳，又看向手里的棍子，“嘿，做工還算精致?！?/p>

　　回家后，向陽輕輕帶上門，癱坐在沙發(fā)上胡思亂想，‘太不友好了...怪事怪人真多，人生無望啊...’又起身打開客廳的燈，把木棒放在樓梯旁。

　　‘不知道媽醒了沒有。’他緩步上樓，卻看到媽媽依舊沒有醒，和出門時保持同樣的睡姿。

　　‘可能是太累了吧...’向陽坐回一樓沙發(fā)，開了瓶冰可樂，坐著開始思考人生，此刻，天色徹底暗下來，再沒有一絲光，而霧也在夜晚時徹底散去。

　　三兩只飛蟲被天花板上的白熾燈吸引著，胡亂地飛著。毫無睡意的向陽坐在沙發(fā)上，放空大腦獨自煩惱著。

　　“什么聲音？”院內(nèi)的大門，吱吱作響，“被風(fēng)吹開了？”一股難以言說的恐懼在向陽心中蔓延，手持草叉的男人，小路上遇到的老人，還有城內(nèi)失去理智的人群，不對...

　　“不是風(fēng)！”大門很重，即便沒有被鎖住，也不可能被風(fēng)吹開，那要多大的狂風(fēng)才能做到啊？！有什么東西進了院子里？！

　　仔細(xì)聽那奇怪的動靜，不像是人的腳步，落在地上，發(fā)出“嗒嗒嗒”的聲音，絲毫沒有要掩蓋腳步的意圖！

　　快步走向樓梯旁，抄起那頂頭帶鐵皮的棍子，向陽記得更有用的武器放在雜物間中，但如果要去拿，就會發(fā)出一定的聲響。

　　‘莫非是被燈光吸引過來了...’沿著天花板向門外望去，此時向陽驚恐的發(fā)現(xiàn)，自己在回家時竟然沒有關(guān)門！‘大意了啊...這里是鄉(xiāng)下，不是有保安的小區(qū)里..’大門有些老化，若是不用力關(guān)上，根本關(guān)不緊。他輕手輕腳，小心翼翼地前去關(guān)門。

　　意外總是突如其來，沒等向陽走幾步，門外黑影從門縫中一頭將門給撞開！闖進客廳里來！李向陽頓住腳步，冷汗直流，燈光照在那黑影的身上，顯露出身影。

　　那是一條狼狗，皮膚上布滿血紅的鱗片，身上沒有一片毛，光禿禿的尾巴卷在身側(cè)，長相兇惡可怖，它甩了甩頭，黑紅的眼死死盯住身處客廳的李向陽。

　　李向陽認(rèn)得那狼狗身上的鱗片樣，令他的不解的是，這種鱗片被稱為【龍鱗】，是去年在城里發(fā)生過的一起流行病，皮膚和體液接觸就會傳染，只會長在人的身上，潛伏期短，可他從未曾聽說過狼狗也會得這種【龍鱗病】。

　　一人一狗在客廳對峙著，李向陽死死攥住木棍，希望這只“可愛”的狗狗和善些，廚房里還有兩塊牛肉，或許他們能跨越物種成為好朋友...

　　狼狗喘著粗氣，張開腥臭的血盆大口，一躍而起，朝著李向陽沖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