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靈騎士短篇故事81
尤金·海爾是個劣跡斑斑的家伙,幾乎每個熟悉他的人都和他保持著距離,這個卡車司機不工作時就愛酗酒,而且易怒,被形容為隨時都像準備投入戰(zhàn)斗的公牛,一個街頭打架好手,至少因為對他人使用暴力而兩次被警察逮捕,可他依然沒有要改的意思。直到今天,他在半醉的狀態(tài)下迎來了人生的最后一場沖突。眼看尤金體格碩大,并輪著酒瓶,對方直接掏出了手槍,近距離將三顆子彈送入了他的身體,其中至少一發(fā)穿過了心臟,尤金躺在血泊中,在急救車趕到前就斷了氣。
尤金自然會去地獄,直到此刻,他那暴躁的靈魂才首次有了畏懼的感覺,他和一大群前往地獄的靈魂擠在一塊,看到了那些以前想都不會想的場景,一個充滿絕望的,沸騰的紅色世界。
不知道撒旦會命人怎么對待我,尤金回憶自己的生平,給朋友與妻子帶去的傷害,突然分外害怕,以前從沒有過的宗教情感井噴式的滋生,他開始懺悔,并希望到的救贖。
這時,他以及其他數(shù)以萬計的靈魂看到了地獄的使者,不是那些長著角、蹄、紅色皮膚的類人惡魔,而是一群穿著深色僧侶長袍,頭部被兜帽罩住,看不清臉,只露出藍色下巴的接待者,他們用冰冷的口吻引領(lǐng)這些靈魂,將他們安排到地獄的不同層級中,接受該有的待遇。
帶著恐懼,這些靈魂分流,走向不同的方向,但包括尤金在內(nèi)還是有些人,安耐不住最后的好奇心,朝著王座的位置偷偷看了一眼,希望一睹地獄之王的真榮,是否和那些電影或者宗教典籍里描述的一樣。
呃!這就是地獄之王,還是三個年輕人,其中兩個是女的!兩個女的頭上確實有角,但形狀不同,比萬圣節(jié)那種拙劣的裝飾品要給人更多的威懾力。在不少人心里,地獄之王是男性化的外貌,也許這兩個女人是撒旦的情婦。很多靈魂在看到第一眼后愣住了,一些人甚至忘了收回目光,直愣愣的看著,直到呵斥聲響起才讓他們回過神。
“他們絕對不是因為我的口紅才多看幾眼的?!彼_坦娜說,今天她精心化了妝,用的口紅是新調(diào)配的,從20個墮落的未成年少女的靈魂中提煉出的物質(zhì)制作的。“你知道有多少人盯著我屁股看嗎,我估計如果是在活人的世界,會有人暗中吹口哨的?!彼芟敫硗鈨蓚€人說說上次在舞廳,那個膽敢摸她屁股并用輕浮口吻搭話的家伙可悲的下場,不過看樣子,他們興趣不大。
她怎么能這么輕松,墨菲斯塔不適應(yīng)這樣,以前她曾憧憬過統(tǒng)領(lǐng)自己的地獄,墨菲斯托也花過時間,培養(yǎng)她,如何統(tǒng)治,如何建立威信,如何合理的利用誘惑與恐嚇,并告訴她,終有一日,她會得到一片地盤,只要不是從他這里搶的,每到這時,墨菲斯塔就戰(zhàn)戰(zhàn)兢兢一言不發(fā),“太無趣了。”坐在王座上看似風(fēng)光,但在度過最初的興奮期后,你會發(fā)現(xiàn)要處理的事多得驚人,墨菲斯托留下了大量工作,要接納靈魂,要小心虎視眈眈的外敵,父親的老對手現(xiàn)在全成了她的麻煩,還有內(nèi)部的不穩(wěn)定因素,他父親是怎么習(xí)慣手下虛假的微笑,她覺得在眾多的難題要處理的情況下,父親還能不時給自己找點樂子,簡直值得欽佩。
“你不要急。”戴蒙泡在紅色的溫泉中,閉著眼,愜意的享受著每時每刻,“這是個緩慢的適應(yīng)過程,你會習(xí)慣的,只要你用心,就會有如雪花般的事源源不斷的出現(xiàn),當(dāng)然也可能你習(xí)慣前就會退位。所以你不需要做什么,傾聽,或者找點感興趣的靈魂,給與適當(dāng)?shù)膽土P,挺簡單吧?!碑?dāng)墨菲斯塔主動來問他們,該怎么管理地獄,他和薩坦娜都有點驚訝,這一點都不好笑,更不成熟。但他們也理解墨菲斯塔為什么來找他們,她能求助的人很少很少,如果他們兄妹不幫她,很快,她會被推翻(極有可能是黑心),地獄會四分五裂,與其這樣,不如他們以維和的名義來幫她,給她點意見。
于是就成了現(xiàn)在這種三王共制的局面,地獄的親墨菲斯塔派系的人曾擔(dān)憂這會帶來隱患,如果命令之間出現(xiàn)矛盾該聽誰的,一旦被別有用心者激化,戰(zhàn)爭就會立刻爆發(fā)。
可他們的憂慮沒有出現(xiàn),墨菲斯塔依舊是最高領(lǐng)袖,她下達必要的命令,兩位攝政王僅是給予必要的輔佐以及維持秩序。
黑心這會一定在詛咒我,墨菲斯塔捂著腦袋想。剛接手王位的時候,她以為墨菲斯托很快就會回來,畢竟他還有好幾個碎片在外頭,或許某一個已經(jīng)成長為完整的形態(tài),她會開心的交出權(quán)力,接著當(dāng)自己自由自在,一人之下的地獄公主。
可這一切沒有發(fā)生,墨菲斯托被丟入永恒之風(fēng),在讓惡魔都恐懼的折磨中化為塵埃,地獄之王又一次可悲的出局了,回歸看上去遙遙無期。選擇擺在面前,要么讓野心勃勃的哥哥當(dāng),要么自己來,怎么選在她看都很糟,她硬著頭皮坐上王座,卻感到身心俱疲。直到戴蒙和薩坦娜來到,這種局面才有所改善。
“你知道我老爸有多眼饞這塊地嗎?!彼_坦娜說,她不加掩飾的把馬爾杜克私下和他們兄妹說的話一字不差告訴了墨菲斯塔,馬爾杜克幾乎要手把手的教他們,如何分化墨菲斯托的遺產(chǎn),把他的人挖過來,削弱墨菲斯塔的影響力,甚至利用黑心對于王位的渴望挑撥他們兄妹關(guān)系來一場決斗,這會很容易的。等兩敗俱傷的局面達成,他們就趁勢而入。
對于父親的殷切鼓勵,薩坦娜和戴蒙完全不予理睬,他們深知這個地盤,是墨菲斯托的,每一塊巖石,每一滴巖漿都有著他的意志,他會回來的,只是早晚的問題,為免他到時大舉報復(fù),他們還是只干分內(nèi)的事為好。
“不要提了。”墨菲斯塔快聽煩了,手下關(guān)于多瑪姆、撒旦尼什甚至是哈迪斯可能會來侵略這里的預(yù)警多到一度讓她崩潰,“我現(xiàn)在不想聽到與戰(zhàn)爭有關(guān)的事,聊點別的好嗎?!?/p>
為什么不能輕松點,這對兄妹顯然能駕馭這種場面,他們只需分享經(jīng)驗,她再去學(xué)習(xí),并盡量結(jié)合父親以前教給自己的手段去管理。墨菲斯塔不想總是愁眉苦臉,有時她總是在懷疑,自己的笑容可能還沒父親多。
戴蒙從溫泉里站了起來,給自己裹上浴巾,“你們,”他對那些身著僧袍的人說,“這是最后了一批對吧,扔到第六層下邊,今天就到這,除非是大事,否則,明天的事,明天說?!?/p>
沒人敢違背攝政王的命令,因此墨菲斯塔終于迎來了渴望中的休息。
喝著下午茶,話題也從地獄之王的工作變成了各種有趣的話題,墨菲斯塔終于又找回了以前的感覺,她珍視這短暫的愜意,在下一波靈魂來到,她擺出一副威嚴的姿態(tài)前,她要盡可能的享受此時此刻。
“這么說,你對斯特蘭奇懷有過浪漫的想法,還惹到了墨菲斯托不滿?!彼_坦娜說?!拔液孟裼浀?,你當(dāng)時可想搶奪斯特蘭奇的靈魂?!?/p>
“那又怎么了?!蹦扑顾X得并無不妥,不過她很意外,這段短暫的感情竟然能被提起來,“你不得不承認,他的靈魂很有魅力,如果能得到一塊,那足夠我快樂幾百年?!?/p>
戴蒙插嘴說:“那是當(dāng)然,連薩坦娜都曾想把他據(jù)為己有,你要知道,作為胡子兄弟之一的托尼·斯塔克可排在他后面??上也滤固靥m奇最愛的還是克莉。”
當(dāng)年的敗績被提起讓薩坦娜有點難堪,她始終覺得到手的靈魂卻因一時疏忽跑掉又被哥哥說出來讓她很丟臉,她反唇相譏,“斯特蘭奇確實比你有魅力,畢竟他跟很多人有過曖昧,不像你,失去了地獄貓,連切割者都不愿意下地獄陪你,用我提醒你嗎,你曾邀請過她,結(jié)果她在知道帕西的事后,你們就……”
她看著哥哥的臉色越變越差,相對應(yīng)的自己笑的得意無比,想要在斗嘴上贏過薩坦娜,戴蒙真的還需要點努力。薩坦娜覺得本來這次戴蒙應(yīng)該和墨菲斯塔有點羅曼蒂克的時光,她甚至故意離開,給他們獨處的時間,結(jié)果等她再出現(xiàn),他似乎連墨菲斯塔身上一塊布料都沒扒下來,也可能做完了,但她錯過了好戲。
“至少我在她的書里占有兩章的篇幅?!贝髅梢е勒f,可這并不能為他挽回多少顏面,提起那段破裂的感情還是讓他有點窩火。
“你簡直比瑪門還慷慨,為了兩章回憶錄,就治好了別人的癌癥。”薩坦娜想要把諷刺的力度加大點,卻發(fā)現(xiàn)這次戴蒙沒有如她預(yù)料顯得懊惱,不僅是他,連墨菲斯塔都停止了笑聲,氣氛嚴肅得讓她有點無所適從。“啊,我不該這么說。”她才意識到,談話的輕松性被她破壞了,提墨菲斯托,他們的父親馬爾杜克都沒問題,但不該提瑪門。
“我還欠他點人情,在路西法地獄避難時,我絲毫沒有感到寄人籬下,全是因為瑪門,他安排人照顧我,無微不至。”墨菲斯塔說,她以前總認為,憑借瑪門的大度,以及她耍點無傷大雅的小無賴,這些事都沒什么關(guān)系,可現(xiàn)在她真希望有個機會,能還這位長輩,這是她第一次用對待長輩的態(tài)度去看待瑪門,還瑪門個人情。
“我得到獨立地獄的時候,除了我父親,他可是最早承認,并發(fā)來祝賀的?!彼_坦娜也說,她的屋里還擺著瑪門命人打造的13個模仿法貝熱彩蛋的白金工藝品,是他從宇宙專程挖隕石搞到的原材料。
戴蒙也能回憶起關(guān)于瑪門的很多事,他改變了自己看待惡魔的態(tài)度,人們永遠不會信,被冠以貪婪之名的瑪門,有著難以想象的慷慨。他覺得很難再找到一個這么矛盾的家伙了,作為惡魔,永遠不要指望他會對天堂有什么讓步,可是從與他相識以來,如果天堂遇到危險,只要瑪門能站出來,就總會不予余力的去戰(zhàn)斗??梢哉f他只是為了努梅莎特,但他們覺得還有別的原因,或許他想證明一切事,證明就算在地獄,他也能做出比天堂更正確的選擇。
“我找不到一條魔法?!蹦扑顾谀苷瓶氐姆秶鷥?nèi),竭力想要去救瑪門,可是除了一無所獲,什么有用的都沒發(fā)現(xiàn),“當(dāng)初我父親復(fù)活是因為探知者,而且對方當(dāng)時根本無意要復(fù)活他,他只是搭了便車?!?/p>
可惜這次沒有便車給瑪門搭,墨菲斯塔又產(chǎn)生了祈禱的想法,希望上帝能聽到她的聲音,把瑪門帶回來,她甚至從利益角度去考慮,瑪門的溫和派作風(fēng)理應(yīng)讓他回到地獄,可沒人聽到這些,神明又一次沉默了。
“這真不像他的行事風(fēng)格。”戴蒙說,“他總是有準備?!币磺芯袟l,就像穿在身上筆挺的西裝,看不出瑕疵,可那天,在天堂岌岌可危的時候,他竟然孤身犯險,發(fā)起在戴蒙看來自殺式的攻擊。
“我總是懷疑,他選擇用永恒之風(fēng)是因為面對不了天堂和地獄。”薩坦娜說,她始終認為,以瑪門的能力,有的是手段可以對付貝拉斯科,可他卻選了對自己來說最殘酷的方法,“他的行為等同背叛路西法,他以前總是跟我們說,大伙是一塊被流放下去的,除非能一起回去,否則他絕不改變,我問他,難道為了努梅莎特也不行,他說很遺憾,而且她也不會接受,她只會鄙視我。”
薩坦娜最近頗為關(guān)注了路西法地獄內(nèi)的輿論走向,發(fā)現(xiàn)關(guān)于瑪門的討論很少,似乎路西法刻意壓制了這種事,也許他不想老朋友被人貶損的言論太過泛濫,畢竟地獄里為此耿耿于懷的大有人在。
戴蒙有不同看法,“當(dāng)時真的被逼到絕境了,那些古神,我們干不掉,天使們更是待宰的羔羊。”現(xiàn)在回想起來,他很好奇,瑪門內(nèi)心經(jīng)受了多少煎熬,他聽一些朋友說起過路西法地獄里的情景,只有他躲避著眾人,把自己關(guān)在屋里,對任何消息都不發(fā)表看法。努梅莎特隨時會死,他只能等候這個結(jié)果的到來,他的身份讓他必須旁觀,可他終究辦不到,當(dāng)他義無反顧的離開地獄,就已經(jīng)注定了他的落幕。
“他竟全程沒有跟她說一句話?!蹦扑顾転檫@件事的收場感到唏噓,緊要關(guān)頭,瑪門拋棄了原有的立場,趕到天堂,力挽狂瀾卻沒有和努梅莎特說上一句話,“我總以為,就算戰(zhàn)斗在激烈,互訴感情的時間還是有的,可卻是他和貝拉斯科說了好多話?!?/p>
“不要被電影或者動畫里的浪漫處理手法迷惑了。”說話的是一只杜鵑,站在一個浮在空中的,形狀如眼睛的窗戶前,而透過窗戶,可以看到恢復(fù)了昔日宏偉的黃金圣城,杜鵑整理了下翅膀的羽毛,繼續(xù)說,“面對當(dāng)時的貝拉斯科,任何分心都是致命的,瑪門了解這一點。”
墨菲斯塔、戴蒙、薩坦娜的目光先是落到杜鵑身上,然后朝窗戶里看,跟著他們的表情都發(fā)生了微妙的變化。
“我猜,我們看到的內(nèi)容不一樣對吧?!彼_坦娜愣了片刻后說。
墨菲斯塔和戴蒙不約而同的點著頭,那扇窗戶有著神奇的效果。仔細注視之下,薩坦娜看到的是無數(shù)曼陀羅花,戴蒙看到的是一個勇者和一條長著幾百條爪子的龍搏斗,墨菲斯塔看到的是一個穿著紅衣,正在跳芭蕾舞的舞女。
“某種程度上你們看到的是內(nèi)心的一種投影,當(dāng)然我沒有看,真的?!倍霹N說?!拔也皇怯^察者,我只在需要時觀察。”
“你為什么要來找我們?!贝髅刹幻靼祝裁礃拥纳系蹠胖焯貌淮?,偏偏在災(zāi)難過后來地獄,還是這個地獄,“你應(yīng)該不是為搞外交祝賀吧?!钡浆F(xiàn)在只有路西法發(fā)來一封措辭簡短的祝賀信,其余勢力均沒有派代表來承認墨菲斯塔,想要被認同就需要展現(xiàn)出實力,而墨菲斯塔明顯在這些惡魔領(lǐng)主心中差了點檔次。省去虛情假意的問候也好,她不喜歡這些,戴蒙和薩坦娜曾提醒墨菲斯塔這些家伙對墨菲斯托的憎恨可能轉(zhuǎn)嫁到了她身上,墨菲斯塔的反應(yīng)也很鎮(zhèn)定。倒是她花了點時間閱讀路西法那封簡短的信,信中并沒有那種乏味的客套話,更多地給閱讀者一種他在模仿瑪門的口吻,言辭間都是對墨菲斯塔個人的關(guān)心,路西法承認了墨菲斯塔的地位,提醒她一些注意事項,并表示在她退位前,不會對這里抱有敵意的想法。
路西法的話無形中讓墨菲斯塔稍稍有了信心,而這時,上帝又出現(xiàn)了,天堂的領(lǐng)導(dǎo)者親自來見證她的統(tǒng)治,能用榮幸來形容嗎,可以,但三個人認為帶來的困擾更多,與天堂保持適當(dāng)?shù)木嚯x才是明智之舉。
“我只是來看看你們的?!倍霹N說。年輕人總是愛實踐一些新想法,在他看來是值得重視的,目前的三王執(zhí)政就是如此。
墨菲斯塔以為自己會緊張,可很奇怪,她用相當(dāng)從容的語氣說,“我挺好的,就是玩的時間少了?!?/p>
戴蒙問起努梅莎特的現(xiàn)狀,如果連他們都私下里懷念瑪門,那最為他珍視的人,努梅莎特是什么反應(yīng)真的很引人遐想?!澳悴辉搧怼!贝髅傻目捶ㄊ?,杜鵑應(yīng)該去開導(dǎo)努梅莎特,她是這次遭受傷害最大的。
“她不需要這些,沒人和她開玩笑已經(jīng)不錯了?!倍霹N說。
黃金圣城可不是一幫古板的老學(xué)究聚集之地,平時天使們也分享各類好玩的話題。不同天使對待瑪門與努梅莎特的態(tài)度是不一樣的,管理層更多地是不滿瑪門至今念念不忘努梅莎特,只要努梅莎特離開天堂,總會有人忍不住多幾句嘴,讓她時刻保持理性。置于普通天使,也許他們是真希望努梅莎特能跟他們說說私會瑪門的花邊故事,可隨著瑪門的死,一切相關(guān)話題都變得謹慎了。
“大伙都以為她會消沉一段,但沒有,她只是收集瑪門的斷劍,然后放在抽屜里,跟著加入了圣城的重建中,其它天使都認為她在用這種忙碌沖淡悲傷。直到最近她才騰出空去找了一趟北歐矮人工匠,重筑了那把劍?!倍霹N說?!八坪跛龥Q定把這把劍當(dāng)做自己的佩劍?!?/p>
瑪門的劍可與一般的有區(qū)別,為了風(fēng)度也可能是便于隱藏,被做成了手杖的外貌,想到努梅莎特未來出行可能會隨身帶著手杖,就讓他們覺得有點與她的氣質(zhì)不協(xié)調(diào),本來作為天使,她的外貌就顯得很另類了。
這在過去是冒險的決定,并將惡魔的物品作為紀念并使用是大忌,可這次整個圣城沒人就此找她談話。每個人都相信,她需要一段心理調(diào)整期,她會走出悲傷,帶著對瑪門的懷念,繼續(xù)以往的生活。
“可惜你們看不到她帶回劍時的表情,仿佛她就陪著他,這把劍成了她的珍藏,平時放在自己屋里,掛在墻上?!倍霹N說?!坝袝r她會花點時間看著劍說悄悄話?!?/p>
墨菲斯塔有點在意她會說什么,而杜鵑卻歪著腦袋沒有給出回答,悄悄話是說給心里聽的,對于外人還是保留一份神秘感好。
“一定是對著劍傾訴自己的感情唄?!贝髅烧f。
“她以前總能在天使的身份與對瑪門的感情間保持一個平衡,不會有任何傾斜,這成了一個高明的技巧??梢驗楝旈T的死,努梅莎特發(fā)現(xiàn)對他的感情抑制正在瓦解,不再掩飾也好,不然我擔(dān)心她得抑郁癥?!倍霹N說。
“希望她未來不會活得像瑪門在地獄那樣矛盾,也許這也是加深理解的一種途徑?!贝髅烧f,瑪門和努梅莎特,惡魔與天使,地獄與天堂,永恒的戰(zhàn)爭中一個特異點,外人看來不切實際的感情守望,戴蒙覺得要在找出一對像他這樣對立的伴侶真難,對于身份和感情的堅守,他們都做到了,導(dǎo)致互不妥協(xié)的二人隔著最遙遠的距離,卻也沒人能分開他們。
“你不該來這?!彼_坦娜也說,盡管她渴望獲得天堂的肯定,并擁有一席之地,可不在當(dāng)下,對方的出現(xiàn)只能讓他們變得拘謹,沒有他,他們可以從一個話題隨意轉(zhuǎn)到下一個話題,認真或者幽默,隨意所欲,可他來了,讓薩坦娜覺得該換上正裝,鄭重其事的去說每一句話。
“放松點,拜托?!倍霹N說,“你們的父親面對我更輕松,至少這點你們該像他們學(xué)習(xí)。
“他什么時候后會回來了?!蹦扑顾枺热凰麃砹?,她希望能得到點明確的提示。
“你指誰,墨菲斯托還是瑪門。”杜鵑反問。
可別是墨菲斯托,盡管短暫,但薩坦娜還想在享受一段在墨菲斯托地獄中發(fā)號施令的感覺,挺不錯的。
戴蒙耐人尋味的看著杜鵑,墨菲斯塔問的很巧妙,也許二者兼有。從剛才他就想到一個問題,努梅莎特是否會私下期望上帝出手復(fù)活瑪門,她不可能公開去求情,但必定抱有這種想法。
“我不知道,因為天堂并沒有計劃為復(fù)活他們出力?!倍霹N說,“實際上天堂有好些人相信現(xiàn)在地獄的一切只是墨菲斯托玩的一種全新的假象,你們也知道,他有碎片在外頭?!?/p>
既然杜鵑沒有表達出要親自動手的意愿,他們也不會要求,他們知道從永恒之風(fēng)中恢復(fù)一些東西對他來說很簡單,但勢必會牽扯出更多利益方面的洗牌,他做個旁觀者就夠了,實際上如果他真干涉了,反而會讓人覺的不舒服。
“我一直覺得,既然他其中一塊落入永恒之風(fēng),那剩下的部分就會孕育出新的,他不會讓王座空著,可是我等到現(xiàn)在,他始終沒出現(xiàn)?!蹦扑顾f。
很多惡魔都想看墨菲斯托的笑話,被力量爆發(fā)的神奇四俠小朋友打成6個碎塊,多么丟臉??珊髞?,墨菲斯托用事實證明這只是他漫長歲月中遭遇的有點刺激的小挫折,墨菲斯托始終沒有完整,卻使所有人都搞不清,你眼前的是那塊,力量有多少,他的底牌變得更多,更加難以捉摸。他變得比以往還要頻繁的插手各類事務(wù),真的做到了心分多用。墨菲斯塔認為父親能立于不敗之境得益于此,似乎只有這次,成了例外。
“首先感謝你當(dāng)時的勇氣?!倍霹N張開雙翼,做出鞠躬的樣子,“敢于反抗作為普累若麻的他,這不是僅憑勇氣就夠了,你的冷靜判斷是教科書級別的,以前我對普累若麻產(chǎn)生了誤判,因為你讓白日夢帶出了消息,現(xiàn)在天堂里很多這方面的資料都得更新了,相應(yīng)的全能之城的神也在不停地翻書,修改,管理員可累壞了?!?/p>
如果能重來一次,墨菲斯塔可能不敢做出那些事,也許對于父親的下場她是有所愧疚的。她曾對戴蒙和薩坦娜坦白,墨菲斯托那段時期給她的感覺像是被附身了,說來可笑,這通常是惡魔才擅長的。可是他的父親,被更高級的力量附身并改變。
這種改變讓她害怕,于是她冒著風(fēng)險,在強尼眼看要失敗時出手,這真是瘋狂,以墨菲斯托的性格能容忍她出于權(quán)力的貪婪行悖逆之事,而無法容忍她出于英雄那種保護世界的想法去做。她私底下自嘲過,有些時候父親似乎更喜歡黑心,因為哥哥像他,可她無法活得像黑心那樣。
墨菲斯塔原本的希望的是,惡靈騎士,或者其他什么人利用她的信息擊敗墨菲斯托,父親會逃跑,養(yǎng)傷,很快康復(fù),之后把精力轉(zhuǎn)移到別的事上,卻沒料到慘敗的代價是這么大。她說不出恨強尼·布雷茲,可是心里終究有點傷感,這是屬于騎士的勝利,自己得到的僅是個大爛攤子,或許也是一種懲罰吧。
“我還有點想不懂?!彼_坦娜說,“強尼是怎么擊敗普累若麻的?!睂徟兄鄣男再|(zhì)她很清楚,根本不可能對普累若麻造成傷害,就算是墨菲斯托都不可能。
“想憑借那個,連我們也傷不了。”墨菲斯塔也對這個問題冥思苦想過,這與她想象中的翻盤手段差別很大,難道強尼不該得到某種非常強大的新力量,用這個在一番惡斗后擊敗墨菲斯托,取勝的過程輕松的仿佛之前發(fā)生的像個笑話,而且笑點不大。
“不是傷害?!倍霹N說,因為白日夢分享了墨菲斯塔的判斷,讓他得以思考,并找到了一個相當(dāng)冒險卻可行的方法,“不要被表面的輕松迷惑,這是一步險棋,我提醒強尼,強尼領(lǐng)悟出方法,他做出了否定。”
“否定?”墨菲斯塔疑惑的說。
“雙重否定?!倍霹N說。
他重點提到墨菲斯托作為一個惡魔從各種他造成的災(zāi)難中獲得的樂趣,審判之眼的局限性很大,但有時,你可以化被動為主動,強尼明白這一點,他將墨菲斯托的快樂誘導(dǎo)進了陷阱,墨菲斯托不可能否定過去的種種行為,他也許會后悔某個交易沒有得到預(yù)期的收益,卻絕不可能否定行為本身,這只能是作為墨菲斯托的處事之道。就算他曾以路西法的名義去欺騙強尼簽下協(xié)約,可事后,他想到的是,墨菲斯托同時戲耍了兩者。墨菲斯托在身份認定這一點通過審判之眼的能力得到鞏固,實際上復(fù)仇之靈承認了他,與之相反,作為普累若麻的質(zhì)就勢必改變。在無法收斂的得意中,作為墨菲斯托的喜悅使他無形中否定了普累若麻的頭銜,盡管他警覺的反應(yīng)過來,可來不及了,普累若麻降臨到他頭上是個意外,不可控制,失去也是一樣,還是他主動拋棄的。
“第二重否定是什么?!蹦扑顾又鴨?。
“這對我來說都是意外,”杜鵑說,“強尼否定了墨菲斯托的所作所為?!?/p>
這個回答有點莫名其妙,三個惡魔之子都非常清楚墨菲斯托在惡靈騎士歷史中扮演的角色,他與巴斯托、諾伯、納歐蜜、強尼之間隔了整整300年的恩怨都能拍好幾季連續(xù)劇了,凱爾家族的人與墨菲斯托對決也在很多人的預(yù)料中,可靠審判之眼來進行否定,這確實出乎意料。
“不止是凱爾家族?!倍霹N說,“從100萬年前,那個差點在雪地中凍死的孩子就開始了,一份詛咒。”
幾乎大部分惡靈騎士都或多或少曾視自身的力量為一種詛咒,大眾畏懼他們的外表,有宗教情結(jié)人將他們看做地獄的惡魔,可能只有一些追求時尚的年輕人會覺得,火焰、機車帶有酷炫的風(fēng)格,變身永遠是痛苦的,這可不是一般英雄,找個地避過外人的目光換衣服那樣費勁,他們在用地獄火戰(zhàn)斗前,要從靈魂到肉體先經(jīng)歷痛苦的洗禮,跨越生與死,這需要無比堅定的意志。
墨菲斯托能察覺出那種痛苦,這也是他一直不予余力所作的,加深痛苦,將惡靈騎士作為一種詛咒去推動,尤其是凱爾家族,他的心血。他強加給他們的命運,他無時無刻不關(guān)注著,以至于納歐蜜想盡一切辦法讓強尼不會繼承力量,他還是用扎坦諾斯把強尼拉入了這個刑房,這就是為什么,無論強尼到那里,他都擺脫不掉惡靈騎士與墨菲斯托,地獄之王與這個家族的聯(lián)系牢不可破了,詛咒總會延續(xù)下去。因為詛咒就在人的心中,只要他還會對過去的錯感到痛苦,想要懺悔,墨菲斯托就總是能找到弱點。
“可強尼做出了轉(zhuǎn)變,很長一段時間,他在荒野對著天怒問,甚至在海洋中宣泄著情緒,而陪伴他的只是一條鯨魚。時至今日,他不在抱怨了,他接受了。”杜鵑說。
他又立刻聲明,這與強尼之前接受地獄之王的位置不一樣,他在對墨菲斯托是用審判之眼同時也給自己來了一下,強尼對惡靈騎士的身份做了重新定義,這力量不是詛咒,而是一份責(zé)任,他從前辜負過很多人,養(yǎng)父、妻兒,可他不會在這樣下去了,回首往事,他雖然痛苦,卻不會去責(zé)怪別人,墨菲斯托沒資格在這場悲劇中扮演任何角色,連被推卸的資格都沒有。強尼只會賴自己,他為什么不堅持,他怯懦了。如今的他會把握住每一次機會,不說能彌補多少,而是不再制造新的遺憾,一切始于他對責(zé)任的逃避,如今,他直面責(zé)任并履行到底。
“我明白了?!蹦扑顾f,難怪父親會敗得連還手余地都沒有,沒有了普累若麻這一身份附帶的力量,憑借地獄之王的實力,他也能帶給惡靈騎士重創(chuàng)??蓮娔釠]有和他硬拼,只是否定了他在惡靈騎士的歷史中的重要性,他為讓詛咒貫徹下去所做的一切都失去了意義。這比任何力量帶來的傷害都大。
“這是一種很純粹的心靈所釋放的沖擊,不是能量,不是魔法?!倍霹N說,“他不太能防御這樣的招式,要不然羅克珊怎么可能用一本《圣經(jīng)》以及自己的愛就擊退他,攜手下地獄的伴侶有不少,對于感情的忠貞并不比他們差,可墨菲斯托依舊能傷害這些人。還有一次就是奇異博士解放辛西婭·馮·杜姆的靈魂,獲得救贖的靈魂帶來的純粹性是針對墨菲斯托這樣的惡魔最好的武器?!?/p>
“真有他的。”戴蒙說,如果換自己,恐怕想不出這么有效的手段。
“你應(yīng)該去找他。”墨菲斯塔說,作為上帝,復(fù)仇之靈的創(chuàng)造者,該去給強尼送上祝福,而不是來地獄陪他們開茶話會。
“說不準他第一站就是?!彼_坦娜說。
杜鵑用喙啄了下窗戶,發(fā)出的聲音非常好聽,像是風(fēng)鈴,跟著窗戶內(nèi)的景象變了,“呃!”展示在他們面前的是一截紅色,分叉的舌頭,舌頭在空中頑皮的搖晃著,而且他們能聽到強尼的笑聲。
戴蒙也有點想笑,但還保持著禮貌,而薩坦娜和墨菲斯塔已經(jīng)笑出來了。對他們來說這太滑稽了,一截如蛇般的舌頭,難道這就是上帝想給他們看的。強尼正和一條蛇一樣的怪物在玩耍。
杜鵑搖了搖頭:“抱歉,鏡頭拉得有點進了。你們看,總有人孜孜不倦的宣揚神明,不管是我或者其它人全知全能,見多識廣確實是種優(yōu)勢,但對大小事都巨細無遺的了解則真的很可怕,你們應(yīng)該都知道那些大腦記憶力很強的人在生活中的困擾吧,而且似乎大眾因為擔(dān)心政府像《1984》那樣監(jiān)控民眾一舉一動總是在隱私問題上很敏感,可是一換成我,他們竟然都坦然接受,似乎他們認為世人吃的每一口漢堡有多少原子我都要挨個數(shù)?!?/p>
薩坦娜不想聽他抱怨,她只想看清這鏡頭究竟是什么情況,“把鏡頭拉遠點?!?/p>
他們終于看清了,舌頭的主人不是別人,正是扎坦彌亞,她正在和強尼玩,把自己的舌頭盡量吐的長長的,并分開,用兩端去夾住一顆叉子上的草莓,強尼拿著叉子,制造一定的難度,讓扎坦彌亞不能很方便的拿到獎勵。
這是歡快的笑聲,墨菲斯塔很久沒有這樣了,戴蒙和薩坦娜也一樣。他們無意中窺見了這么好玩一面,這與印象中強尼和扎坦彌亞完全不一樣,尤其是扎坦彌亞,她愛在他們面前表現(xiàn)的成熟點,這個舉動讓她所有的努力都白費了,偽裝在這一刻被撕下,這才是真正的她,滑稽又可笑。
強尼笑著,不是那種取得勝利或熬過苦難后帶有成就感的笑容,就是一個父親在逗弄自己女兒時發(fā)自內(nèi)心的喜悅,“加油,你快要成功了?!彼膭钫f。
扎坦彌亞探著頭,終于成功了,舌頭夾住了草莓,然后一口吞下,“換一個,有點難度?!?/p>
強尼的面前有個水果盤,里面有切好的蘋果、西瓜、葡萄,這次他挑選了葡萄,葡萄表面很光滑,對扎坦彌亞確實是個挑戰(zhàn),她試了幾次,舌尖每次碰到都會滑開,最后她微微用力,舌尖刺破葡萄,她又成功吃到了。
“這是作弊不算?!睆娔嵴f。
“嘿,”扎坦彌亞抗議說,“我吃到了?!?/p>
“我們說好了。”強尼晃著叉子說,“是用舌頭夾住,而不是戳刺,重新來過?!北M管這么說,他卻降低了難度,這次換了西瓜。
薩坦娜、戴蒙和墨菲斯塔絕對不會去做出這種事,訓(xùn)練舌頭的靈活性,只為了逗樂,就算不邪惡的惡魔為了面子也會拒絕。他們都意識到扎坦彌亞為什么這么做,她也在變著法逗強尼,他們在互相娛樂。
舌頭夾住了西瓜,扎坦彌亞炫耀式揚起舌頭,跟著吞入口中。
“關(guān)上,關(guān)上吧?!蹦扑顾Φ亩亲佣加悬c疼了,她以前怎么沒發(fā)覺這么簡單的事有這么大的樂趣,“我曾用尾巴綁住過東西,但現(xiàn)在不會了,謝謝你帶來這個?!比绻院笥龅皆箯泚啠徊嬷獙Ψ阶约寒?dāng)時的心情,扎坦彌亞會很尷尬,而她會緊盯對方的表情。
杜鵑再次輕啄窗戶,景象消失了,“他不需要我的祝福,有這個就足夠了,能開開心心的笑出來,能看到這些對我來說也是種安慰,我曾自問創(chuàng)造復(fù)仇之靈是不是夾雜了太多我失控的壞情緒,他們對宿主的影響會不會另令一個人總是繃緊了神經(jīng),但我錯了,他們還能笑出來,他們的生活不止有復(fù)仇?!?/p>
“我突然在想,”墨菲斯塔說,“我翻過父親留下的檔案,惡靈騎士的起源似乎一直在變,他真的是你一手創(chuàng)造的嗎。”
隨著對惡靈騎士了解的越多,她也越迷惑,最初惡靈騎士似乎只是墨菲斯托一時興起,將一個敗在自己手里惡魔植入人類身體的試驗品,后來揭露出了凱爾家族,力量獎?wù)?,來?萬年前的戰(zhàn)斗。再后來,天堂與上帝浮現(xiàn),然德基爾被授權(quán)秘密監(jiān)視的靈體武器,上帝之怒。隨著最終創(chuàng)決主的到來,墨菲斯塔發(fā)現(xiàn)原來早在100萬年前,父親造出了第一個惡靈騎士。
“還有什么內(nèi)幕等著我們挖掘,有時我總覺得我熟知的世界是活的,當(dāng)然,我不是指永恒,而是這個世界本身的歷史在變化?!蹦扑顾f。
“也許是多元宇宙反復(fù)循環(huán)導(dǎo)致的。”戴蒙看著杜鵑說,“跟我說說,除了天津翁星那次,還有多少次宇宙被毀滅又重獲新生,恢復(fù)之后總會有點變化對不對,這就導(dǎo)致了我們對于熟知的歷史總會有令人詫異的新發(fā)現(xiàn)。你以為只是恢復(fù)原樣,從頭再來,但在過程中,總會插入一些意外的新元素?!?/p>
“你不是唯一有此看法的人?!彼_坦娜說,“我曾聽洛基說過,他把世界,我們的世界,其他世界有時稱為故事,故事懂嗎,故事是會變的?!?/p>
“也許他是對的?!倍霹N說:“強尼被植入扎坦諾斯是真的,力量獎?wù)率钦娴?,來源于我是真的,一百萬年前也是真的,就算是我,偶爾也會糊涂,你可以這么理解,在不知不覺中故事被改變了?!?/p>
“故事變了就有執(zhí)筆人修改,他會是誰?”戴蒙說,他還是愿意按自己的理解,宇宙的生滅會帶來變化,而不是如洛基所謂的故事,過于離奇了。比上帝更高的力量,那要涉及多少形而上的因素,想想就覺得累。
杜鵑搖了搖頭,這個問題他同樣無法給出明確解答,但他卻有一個猜測:“也許改變來自真正的源頭,而這個源頭或許不是單獨一個人,而是復(fù)數(shù)存在,也許就是那里,因為各種原因誕生了如今我們的一切,甚至那里就是我的起源。但無論如何,我們都清楚一點,強尼的故事會繼續(xù)下去,他的人生還有更多的精彩要展開,熟悉的會有,陌生也會有,對于他,對于你們,生活總會一波三折,在新的故事中,衷心祝愿你們把握好自己。有點艱難,萌生畏懼都是允許的,但就如這次,不要放棄,不要放棄強尼,不要放棄你們自己,不要放棄希望。”
杜鵑鳴叫著展翅,在他們頭頂盤旋了一圈,最后飛入窗戶,眼睛狀的窗戶閉上,消失于空中。
三個惡魔之子坐在那里,沉默了片刻,戴蒙起身,他手里多了一個酒杯:“敬強尼?!?/p>
薩坦娜也變出酒杯,起身說:“敬瑪門?!?/p>
最后輪到墨菲斯塔:“敬這世界上許許多多的故事,以及故事中的人所做出的奉獻?!?/p>
她突然對前景充滿了積極的想法,如果這一切真是故事,那她會努力活成一個對自己來說最好最富有趣味的故事。
“該工作了,大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