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夏至 下

功利社會都說錢是最重要的物件，沒有錢一切都無從談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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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種程度上這是正確的，我本人也愛財如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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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野生動物會拼死保護自己辛辛苦苦得來的的獵物和棲息地一樣，愛財是人的本能，守護自己的所有物是人的天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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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由遺傳因子和外部環(huán)境決定的，無法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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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在某種程度上這又是不正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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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分為兩種，一種是血汗錢，是真正創(chuàng)造了價值的實實在在為社會作出貢獻的錢。比如工人生產(chǎn)產(chǎn)品創(chuàng)造的財富，或是正確合理的對教育進行投入創(chuàng)造的長期效應(yī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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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另一種就是泡沫，是不創(chuàng)造價值，僅僅作為數(shù)字或代碼存在的幽魂。比如房市、金融銀行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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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兩種錢各有作用，但惟有前者才是社會的根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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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好比根與枝的關(guān)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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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向來秉持一種信念，沒有實際價值的錢，堅決不能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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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說，臟錢一分不能收，不義之財堅決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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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并不是所有人都和我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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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底錢這種東西本身就是有人類創(chuàng)造出來的空中樓閣，是人為了方便社會運作才建立起的系統(tǒ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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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說，實際上并不存在什么客觀經(jīng)濟規(guī)律，錢這種東西實質(zhì)上是為人服務(wù)的方便的道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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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如“歷史是任人打扮的小姑娘”，錢也是任由人操弄的道具，怎么方便怎么使用，決定性因素永遠是人自身的需求與欲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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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問題來了，到底是誰在操縱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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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案昭然若揭，不言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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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人有很多坐享其成，以錢為手段欺壓勞動者，并進一步創(chuàng)造錢，擴大生產(chǎn)后在進一步壓迫勞動者，形成循環(huá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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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勞動者卻無知的甘愿成為資本的奴隸，相信著“愛拼才會贏”的幻想，想著努力就可以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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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們卻不知，努力的結(jié)果，大多是夢想破滅或是成為新的壓迫者、剝削者，成為金錢的奴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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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么成為惡龍，要么成為敗者，很少有成為英雄勇者這樣的結(jié)局。

人們都相信努力就會有回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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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你知不知道“努”字拆開來怎么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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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又說回來，我會有這樣的感慨也絕非毫無根據(j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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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我到的國家正是這樣一個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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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經(jīng)濟繁榮，而物欲橫行貧富差距極大的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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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傳聞中，可以知道這個國家在這片區(qū)域中算是數(shù)一數(shù)二的經(jīng)濟強國，還經(jīng)常侵略別國簽訂條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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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還采用機械生產(chǎ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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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guān)于這個國家，不論好的評價還是壞的評價都流傳甚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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夸他的自然是天花亂墜，但罵他的也口無遮攔，至少對言論的管制好像不是那么嚴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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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底比較寬松的言論環(huán)境也是得益于民主制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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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這種民主當然與下層無緣，民主從來都只屬于統(tǒng)治階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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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之就是這樣一個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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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好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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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于行人而言稍顯寬敞的街道上有某位魔女仰望著路旁的樓房，那是超過十層的超大型建筑，可以說是舉世罕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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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發(fā)的魔女就像沒見過世面剛出閨門的小姑娘一樣四處張望，對這個國家的一切感到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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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色而漆黑的魔女長袍放在這個國家西裝屢屢的人面前甚至都有些顯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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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魔女的容顏放在一眾嚴肅的人當中，也尤為顯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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估計無人能抵抗想回頭多看她一眼的欲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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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到底是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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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就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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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了這么多廢話，我想也該有什么事件要發(fā)生了，不然故事還怎么推進下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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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就有慣例的遭遇事件發(fā)生在我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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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好，請問您是魔女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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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形容憔悴的金發(fā)青年急匆匆地走到我面前，有些倉促地如此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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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么急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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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我想麻煩您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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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是慣例的委托事件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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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有點忙，不是很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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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報酬隨便提，別看我這樣還是有點錢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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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吧，我聽著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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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青年如此如此這般這般地長篇大論了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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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睡眠不足或是精神壓力大，青年說話說得很不利索，所以在這就稍稍總結(jié)一下吧。

首先他是這個國家的議員，致力于減貧扶貧事業(yè)，始終在與貧富差距作斗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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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毫無意外的眾多議員反對，甚至群起而攻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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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從沒有放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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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并不僅僅是因為他的意志堅定，更是因為有一束光支持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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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當他筋疲力盡，難以堅持的時候，他家的狗都會在恰到好處到令人懷疑是早有預(yù)謀的時機出現(xiàn)，用身體蹭他的腿，或是鉆到他懷里為青年提供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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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度傳遞到青年心里，點亮了灰暗的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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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們都知道，人邪惡起來可以到什么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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敵對的議員通過種種渠道監(jiān)視他的家，最終知曉了這條狗的存在，也知曉了這條狗對青年的重大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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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他們下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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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有人趁青年應(yīng)付公務(wù)留宿辦公室不在家時潛入宅邸，打算處理掉那條母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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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法入侵對他們來說只是家常便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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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不知為什么，那條狗極其聰明，走位靈活，無數(shù)次逃過頂尖專家的刺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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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他們打算鎖緊包圍圈，好將狗一把抓住然后宰掉時，狗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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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失得無影無蹤，沒有人能找到她，包括青年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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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已經(jīng)是兩年前的事情，而直到今天她都沒回過家。

青年這兩年來一直追隨著她的蹤跡，直到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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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這，我已經(jīng)對這位議員產(chǎn)生了敬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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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如此，所以你就打算向魔女尋求幫助，看看魔法能找到些什么，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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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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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點了點頭，然后鞠了一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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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不愧是正直的議員，教養(yǎng)禮儀都是一流的，他的心愿已經(jīng)確確實實的傳達到我這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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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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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是要找狗，沒有一丁點線索的話，我也是很難辦的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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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有線索倒還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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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低頭沉思了一會兒，然后恍然抬頭，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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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說線索的話…………也不是沒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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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他在前幾個周遇到一只剛成年不久的小狗，他與自己家的那條極其相似，不論是外表還是性格都讓他有種親切感，直到最近都還總是在青年空閑的時候一起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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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能不能稱得上是線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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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告訴我你們碰面的地點和時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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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哦！這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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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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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試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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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你！魔女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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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呀，先不要高興得太早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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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邪惡的笑了一笑，嘴角上揚，湊到青年身邊說起悄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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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guān)于報酬的事，你覺得這個數(shù)怎么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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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用手比劃了一下。

先提一嘴，這是助人為樂的崇高事業(yè)，絕不是敲詐勒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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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擦了擦冷汗，倒吸一口涼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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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托下手輕點兒…………】

【呵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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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為什么，幸運這種東西總是會突然就降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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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到青年委托的第二天，我只是向青年告訴我的地方前進，在街上晃了晃，買了一大袋面包，就察覺有什么東西一直跟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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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因為他實在太臭太臟，以至于我難以斷定那是目標還是瘋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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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使用了能與動物交流的魔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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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不指望這條線索有多大作用，畢竟人在急切焦慮時就會產(chǎn)生很多不可思議的現(xiàn)象，我不能斷定青年對這只狗的情感是否是虛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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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證明，中大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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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那只老狗的剎那，我意識到一切都進展的如此順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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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敘事的補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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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回到現(xiàn)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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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女大姐！拜托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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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狗期待的兩眼放光，搖著尾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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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我看看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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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俯下身來，仔細檢查著那位母親的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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順帶一提，醫(yī)學屬于魔女的必修課。如果不學醫(yī)學，不了解人體，那做魔藥就失去了根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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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不能隨便做做，然后做出一瓶完全有害的毒藥出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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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體……并沒有什么異常?！?/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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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jīng)過細致的檢查，幾乎可以斷定老狗并沒有患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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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她奄奄一息也是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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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為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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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一的可能性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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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和母親這些天有好好吃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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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狗搖了搖頭，耳朵耷拉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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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已經(jīng)好幾天沒吃東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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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如此，這就是原因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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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他們那瘦成皮包骨的樣子就明白，完全是營養(yǎng)不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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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狗身強體壯倒還好，可以堅持很久，但母親已經(jīng)步入晚年，身體吃不消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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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了看手上的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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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包……吃不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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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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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啊，好強的氣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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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狗用嘴接過袋子，卻沒有選擇自己先吃，而是立刻將袋子送到母親嘴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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奄奄一息的母親，在吃過東西之后逐漸恢復了生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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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嗯…………我這是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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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如夢初醒一般，有些恍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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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好，請問身體感覺好一些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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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心關(guān)切的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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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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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伊諾，如您所見，是個魔女，亦是旅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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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么你能聽懂我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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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魔女可是無所不能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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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開玩笑似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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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誰都知道魔女不是萬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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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這么說有些唐突，但為什么您這么長時間都不回家呢？您的主人很擔心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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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先是十分吃驚，后來又理解了我說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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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什么都知道了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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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呢，畢竟這是您主人親自交給我的委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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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啊。那我想問最后一個問題，你是怎么知道是我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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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明顯啊，您即使再這么艱難的境遇下，也沒有丟棄脖子上掛著的狗牌，明明在貧民窟，幾乎沒有狗會有狗牌這種東西。就我所見，您脖子上的狗牌已經(jīng)松動，只要愿意隨時都可以丟下不管，但您沒有那么做，反而不厭其煩的保存著。再加上上面的名字，我更確信了這一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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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發(fā)出輕笑，仿佛是說【服了你了】般搖了搖頭，然后看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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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魔女小姐，有何貴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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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道聲音威嚴而莊重，該說不愧是那位議員家的看門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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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禁也收起了開玩笑的態(tài)度，認真的回應(yīng)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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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的主人正在找您，他很寂寞，希望您可以趕緊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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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聽到這句話，神色有些呆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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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就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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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有人在害主人，而且也知道有人盯上了我。只要我在家，就會給主人帶來麻煩。所以，我絕對不會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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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你是為了主人著想，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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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沉默不語，將視線從我身上別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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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氛稍顯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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渾濁的空氣充斥著整個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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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皺起眉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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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我很尊敬您的想法，但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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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時為了別人好，不一定真的能帶來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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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以為是的為了別人好，有時反而會將對方傷得更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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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是不是過于低估主人對您的愛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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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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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因為他愛您，沒有您就活不下去，所以在您離開之后，他反而更消沉了。這些您知道嗎？您主人現(xiàn)在有多憔悴，這些您知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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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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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逐漸動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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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珠開始顫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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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您回去吧，不論是否會招來麻煩，都比您主人為了找您而失魂落魄來的更好啊?！?/stro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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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站起身來，抖了抖身上的塵土，然后輕輕舔了舔自己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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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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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嘴角逐漸上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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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頭一看，那只小狗也笑得很開心，尾巴呼呼的搖擺。

我想，比起擔心對方會因自己而受傷，不如去想一想，該如何兩人攜手互相扶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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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在路上，為了排解無聊，我了解到很多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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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說她在貧民窟與某位雄性相愛，生下了孩子。但后來為了守護妻兒，她的丈夫被其他瘋狗群毆致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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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說她有多么思念她的主人，多么愛她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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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說小狗與那位金發(fā)青年玩耍時有多么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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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誒？兒子，難道你最近見過主人還跟他一起玩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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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親對孩子發(fā)出疑問，并有些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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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么不早點告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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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不知道那就是主人……媽媽別兇我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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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但正是因為你不知道我才要兇你。我多少次跟你講過不要隨便跟陌生人玩在一起，你怎么不聽呢？這次是主人倒還可以放心，但運氣差一點，碰到個壞人該怎么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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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嘛…………媽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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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狗耷拉著腦袋，沮喪至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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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嘛，嘛，就先不要責備自己的孩子了吧，如果不是他，我就無法掌握找到你們的線索，或許你們也就無法與主人相見。就先原諒他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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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就是！我又沒做錯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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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狗仿佛找到撐腰的人，就開始臭屁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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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嘴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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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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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小狗立刻又耷拉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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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兒子，你知道嗎？這世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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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走在路上，聽著母子兩的談話，感到溫馨與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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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不時當個和事佬也新鮮而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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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我將他們倆送到青年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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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場面有多感動，氛圍有多甜蜜，我就不描述了，感覺很肉麻，有些甜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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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就自行腦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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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至到了，白晝時間也達到一年最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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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火熱呢，不論是房子外面，還是房子里面…………

【感覺沒我什么事了…………】

那就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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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我就離開了這個國家。

從高處講，也許只有當那些正真為人民服務(wù)，為人民考慮的人掌握權(quán)力，國家才有出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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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在這個大目標實現(xiàn)之前，從低處講，如果這批人連屬于自己的小幸福都無法守住，那國家就沒戲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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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不到權(quán)力與財富相對公平的分配，長此以往，就離崩潰不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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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不到為人民服務(wù)，讓人們無法獲得屬于自己的小幸福，哪怕是與自己的寵物團聚這樣的小事，那也就別怪人們躺平了。

努力，必須要有回報，而不是努力完之后還是只能待在貧民窟。

“努”字拆開來，不應(yīng)該讀作“奴隸”，而是應(yīng)該讀作“努力”。

母子兩在努力求生，不被困境擊垮，看來努力還是有回報的。

青年花兩年才找到自己的家人，看來努力還是有回報的。

順帶一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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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后來當上了總統(tǒng)，開啟了修憲的進程。

努力，在功利至上的社會，或許真是有回報的吧。

標簽：夏至魔女之旅伊蕾娜二十四節(jié)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