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昊】代號O（10）

秦風所在房間的門、被警員一腳踹開了，里面空蕩蕩的，只有夕陽余暉殘存，昏黃的光充斥著小房間，照得地上的灰塵亮一塊暗一塊。

秦風站在房間的中央，背對著門口的眾人，獨自沐浴在落日的余暉中，悲涼又孤壯，像一尊靜止銹化的雕像。他腳邊躺著一具血肉模糊的尸體，已經(jīng)無法辨認身份。

他右手握著一把匕首，滴滴答答地往地板上滴著血。血跡從匕首向上延伸，像一條毒蛇一樣纏繞在秦風的手臂上，染透了他干凈的白襯衫。

看到這一切，野田昊的心一顫，他輕輕喊了一聲，“秦風？”

秦風的身體一怔，緩緩地轉(zhuǎn)過身來。野田昊嚇得差點哭出聲來。

秦風的臉上滿是噴濺上去的血跡，鮮血順著他的下顎淌進脖頸里，只剩下一雙眼睛還沒有被鮮血覆蓋，可眸子里剩的，只有兇狠。

他的視線落在野田昊身上一秒，又快速移開，看著已經(jīng)包圍了他的警察，眼神里露出一絲不屑，他冷笑一聲，“來得真快……”

他眼睛快速掃過房間四周，終于找到了藏在墻角的針孔攝像頭，“呵，原來這還是場直播么……”

“完美犯罪？真是諷刺……”

秦風笑了笑，笑容里有一絲悲涼，手里的匕首哐得一聲掉到地上，舉起雙手合攏，示意Eddie把自己拷起來。

Eddie愣了一下，看了一眼野田昊，隨后一個警員就上前拷住了秦風。秦風抬腳就跟著警員走出房間，從野田昊身邊擦過……沒有一絲挽留，眼神、也從沒有看向野田昊。

他們就這樣擦肩而過……

現(xiàn)在回想起來，上次并肩的時候，他們還是保持著基本共振的。

野田昊叫住了他，“秦風……我想知道，為什么……”

秦風背對著野田昊停下，“野田昊，你有信仰嗎？你的世界、是以什么為基礎(chǔ)構(gòu)建的？”

“信仰？”

秦風用帶著手銬的手從口袋里摸出那枚紀念幣，舉起來讓野田昊看見，黑色人像面。

“我不是你的秦風?！?/p>

“可是……”

秦風打斷了野田昊，“可是，我和他的信仰是相同的，世界也是相同，從小就是……可能唯一的不同，就是我的世界里、還有你吧……”

野田昊哭了，眼角有一滴淚順著臉頰落下，那抹晶瑩的倒影里，是秦風的樣子?！扒仫L……”

“都說了，我不是你的秦風！”他幾乎暴怒地轉(zhuǎn)過身來，“野田昊，別這么叫我……惡心?！?/p>

秦風的眼眸里充斥著冷漠和厭惡，滿臉的血跡顯得他的表情更加猙獰?！澳阒烂?，當你把我當成他的時候、當你拿對他的愛來對我的時候，我嫉妒得要瘋了?？蓪τ谶@些，我卻又甘之如飴……我時候我真的看不起自己，我一直笑自己怎么會這么下賤。現(xiàn)在、我終于想明白了，因為我是不該存在的那一個，只配在垃圾的垃圾里翻找那絲僅剩的慰藉。因為那些本來就不是我該擁有的，本來就不是我能奢求的……”

秦風自嘲地笑了笑，“野田昊，這一切，都是我自己該，自己渴求了太多，自己索取了太多，太多、本不該屬于我的……我本來都不應(yīng)該存在的?！?/p>

“不是的，秦風，萬物都有它存在的意義，不管你是誰，總會有人在乎你的。你是秦風，野田昊就會一直在乎你。你是風，蝴蝶就會一直追尋你?！?/p>

野田昊走近了秦風，伸手想要去抱住他。秦風卻更先一步、急促地往后退了幾米，顯得有些驚慌。他閉上眼睛、低了低頭，極其小聲地囁嚅了一句，“野田昊，別碰我……我臟。”

“秦風……”

秦風抬眸，里面有瞬間的光、在一息之間被斂了回去，“野田昊。就在剛剛，我的信仰，湮滅了，我的世界，崩塌了。我不知道他會什么反應(yīng)，但是我肯定是會動手的，因為、這是一個毀掉他的好機會……呵?！?/p>

“為什么……”

“沒有為什么，因為我不配。我的存在是多余的，可我自私、我狹隘、我瘋狂，我想讓他也得不到你，想讓你得不到秦風。我的世界崩塌了，那我一定要讓你一起，感受我的痛苦……帶著他一起、一起墜下深淵，一起毀滅，那可真是太開心了！”

“秦風，為什么要這樣……你不該是這樣的……”野田昊哭喊了出來，聲嘶力竭。

“野田昊，別哭。兩面，都只是人看到的，或許，它本來就是一個面呢？”

秦風將紀念幣放在食指上，大拇指彈起紀念幣，紀念幣在空中旋轉(zhuǎn)、黑白兩面的人像不停交替。

秦風笑了起來，是個干凈的笑容，還有他可愛的小虎牙。

時間仿佛在這一刻定格。

他還是他，那個口吃的偵探少年。

逆著光前行時，野田昊看不清他的身影，他回頭時，野田昊記憶里的，只有他那干凈的笑容，漸漸與眼前的人重合?；蛟S它本來就是一個面——又不曾改變。

空中旋轉(zhuǎn)的紀念幣最終，還是在重力的作用下墜落于地面。呯的一聲，擊碎了所有夢境，脫離記憶，現(xiàn)實的傷口血淋淋的被呈現(xiàn)在眼前。

秦風的臉上再沒有任何表情，轉(zhuǎn)身跟著警員離開了。他的身后，是那枚碎裂在了地上的紀念幣，一半黑、一半白，整整齊齊的斷裂朝上。

野田昊撿起它、它們，緊緊地攥在了手里。

執(zhí)筆：烽火入夢未成魘

這里是言仙兒，改名了，嘛，發(fā)生了一些事情，還是改了比較好。

以后更新都是不定期的，因為學(xué)業(yè)還是比較繁忙的。這次趁清明節(jié)假期趕緊碼了點字，不過是刀，也算挺應(yīng)景的吧……

歲月漫長，唯愛可擋。緣至于此，執(zhí)炬迎風。你不來，我不老。我一直會在這里，等待著你的歸來，你是我今生最大的守候。

希望你回來的時候能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