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成為人類嗎……”

聽到她這么說，內心反而有一種說不出的苦澀

“人類的生活，也不只有光鮮亮麗的一面呢……”

有些不好的回憶

妻子背叛，孩子失蹤，父母雙亡，朋友遠離

如果她知道人類世界有著這么恐怖的一面，她大概就不想當人類了吧

“不過，好神奇，她居然能讓我在水下正常呼吸”

沒有任何的不適，和在陸地上沒有什么不同

說到底，還是得謝謝她，沒有她的話，我可能已經(jīng)成為海中的一具浮尸了吧

漁夫們怎么又會不認識斯庫拉呢

只是我一心尋死罷了

她外出覓食，帶回來了海魚和海草

這些都是可以吃的，雖然味道不太好，對人類來說還是太腥了

“累了吧”

我拍拍大腿，示意她躺上來

她也沒多推辭，直接躺了上來，還把觸手伸到我面前

“辛苦了”

以給她捏捏觸手按摩為由，享受著她的身體

聽她講今天在海里碰到的事，聽她說在海面看到的人

她是真的向往著人類生活

“但是，我還是勸你不要有這種想法”

“人類世界，會讓你更痛苦的”

每次這么說，她都會反駁我

但我每次也都不厭其煩地告訴她

她問，我為什么對這個問題有這么大的反應

我只能笑笑

如果她知道，我一開始就是來求死的，大概會多少理解我一點

她回來了，遍體鱗傷

“怎么了？”

我摟著她，用自己的衣服當繃帶簡單包扎

也不知道這樣對她有沒有用，憑著感覺就這么做了

她虛弱的開口，說她遭到了船隊的攻擊

他們用魚叉、火槍對待她

啊啊，說到底，人類就是這樣——

我輕輕撫摸著她的觸手

“請你，吃掉我吧”

“吃掉我的話，是不是你的傷就會好的快一點？”

她有點震驚，畢竟我應該是第一個主動讓她吃掉的人類

“和你在一起的這幾天，我很高興”

“我已經(jīng)做好了被你吃掉的準備”

把她的觸手抬起來，輕輕的吻了一下

“請讓我成為你的養(yǎng)料，成為你身體的一部分”

“你要，好好活著，不要再靠近人類了”

我想起了那個尋死的暴雨天

我想起了第二次遇到她的那個傍晚

我想起了背叛我的妻子，和孤身一人的小屋

我想起了她向往人類世界的閃耀目光

意識正在慢慢離我遠去，身體的疼痛也感受不到了

如果以種方式結束，我也心滿意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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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很難不b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