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德島的種草博士(龍門章1_找工作,找孑哥,找了個干兄弟)
11月15日 傍晚7:30
“稻先生是來龍門找工作的?”雪雉背著那把抓勾,在博士前方引著路。“算是,原本是不需要這么做的,畢竟用的錢都是芙蘭...生活所迫嘛?!钡拘√镌趧倓倧牡厣蠐斓恼衅鸽s志里查找工作,回答雪雉問題的同時也在意著路邊的小販樣貌?!把╋艟侔??!薄敖?..叫我雪雉就好,不用那么客氣的...不太習慣。”雪雉拽了拽自己的衣角,在各種霓虹燈中盡力分辨每一家小店的招牌?!芭?,那雪雉啊,你說咱們已經(jīng)走了將近半個小時了,為啥還沒到那家店?”距離碼頭三四公里的地方,就是龍門的商貿(mào)街區(qū),這里云集了各地的商販和客戶,以及數(shù)不盡的游客。在這眾多商販中,小稻尋找的,只有那家對他而言萬分特殊的店。
稻小田一路跟著雪雉走來,心中總抱有疑惑。為何她,不認識我?這絕非個人的自戀,而是更深一層的、更重要的問題。跟著雪雉,他至少注意到三位自己以前的干員。老鯉,阿消,還有清流。說實話,一開始雪雉對自己的那種“陌生人態(tài)度”就勾起了他對這個世界運行狀態(tài)的好奇。羅德島的干員都認識自己,以及部分原本自己沒抽到的干員也生活在羅德島上———那兩個獵人,小稻記得很清楚,尤其是電鋸在距自己鼻子不到半厘米的時候。感謝炎客的幫助,他被嘉維爾醫(yī)生搶救后算是勉強活下來了,盡管安塞爾斷定他當時只是腿軟走不動路了......這都是插曲。
“稻...稻先生?”雪雉顫巍巍的聲音把他從思考中拉回來,“嗯?咋了?”注意到雪雉臉色不大對勁,順著她的目光看去,發(fā)現(xiàn)了,他。
“天吶,可算找到了。”稻小田博士拍拍她的后背,指著那邊攤位上的經(jīng)營者說,“就是這個攤,我要找的就是這個攤。怎么了?雪雉?你認識那個人?”小稻折起那份雜志丟進路邊隨處可見的回收箱,拍掉沾在手上的塵土,走向那個寫有“鱗丸”兩個大字的招牌。
“.........”雪雉陰沉著臉,反復招呼小稻無果,操縱勾子塞進他口袋里一張紙條,隨后略顯興奮的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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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位女游客抱著盒鱗丸,急匆匆地跑過博士身邊,不曾想竟撞到這位先生,沾著金黃香油的噴香小丸子華麗麗的越過半空,盡數(shù)潑灑在他的那件日常便服上。“呀!抱歉抱歉......你還好嗎?”“啊,衣服...”女游客著急的抽出兩大張干凈的紙巾,遞給稻小田。本人也不嫌棄,在這件塞滿整個衣柜的同款式便服上隨意擦拭幾下,反倒安慰起她來:“沒多大事兒,那啥,你跑那么快有什么急事?”“其實......”
稻小田的臉色從淡定轉變?yōu)閲烂C,又漸變至無奈,最后強制自己注意表情管理。送走慌亂的游客后,博士脫下身上的便服,露出外套下干凈的...帶點丸子香氣的紫黑色衛(wèi)衣。他摘下口罩,把胳膊抬到鼻子邊聞了聞...然后一口咬了上去。半晌,他在路人驚奇的眼神下感嘆到:“臥槽,真香?!甭啡耍骸芭P槽,真怪...再看一眼。(bushi)”便服就先夾在胳膊腋下了,稻小田戀戀不舍的和自己香噴噴的小臂道別,繼續(xù)今天的大主線———找工作。
“打擾一下?先生?”稻小田禮貌的朝躺椅上穿著灰白色毛絨大衣的小伙子喊到,“請問你們有在招工嗎?”那人抬起頭,帶著深深的怨念坐身起來,混濁的眼瞳茫然的打量著攤前的小稻博士,呼出的水汽由于帶著口罩的原因從他的雙目前噴涌而出。他僵硬的站起身來,暗淡無光的眼睛緊緊盯住流著冷汗的小稻,他的身體左右微晃著靠近案板,戴著手套的左手從身后摸索著什么。“請問...”他張開嘴問道,大量的白霧繚繞在他的面龐,一把宰魚白刃突兀的被他死死反握在手心,“有什么可以幫您的嗎?老板?”干啞的嗓音就好像生啖了五盒營養(yǎng)餐,又跟著博士干嚼了十包茶葉似的,沙啞且令人害怕?!皟葌€...我...我是來應聘的...”雖然冠以博士之名,畢竟還只是個未成年的高中生,就像他接下來說的一句話:“呵呵,請不要像犯錯學生見了扯淡的班主任,還是年級領導一樣急著留遺言,我不是壞人的?!闭f著,他笑瞇瞇的把抽出手心的刀,“邦”的一聲響,刀刃徑直刺入案板,那把刀堪稱入木十分。今天是宰魚刀的勝利?。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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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孑,歡迎加入制作鱗魚丸的大部隊?!辨莺苁强蜌獾恼率痔缀筒┦课樟宋帐郑I著他走進身后的臨時帳篷。“您問那位游客?雖然很慚愧,但是我總是很容易嚇到別人...”孑苦笑著搔搔臉,從桌子上取下塊兒磨刀用的石頭,自顧自的介紹:“其實我也算是這里的打工仔,怎么說呢,他應該是我唯一的親人...”孑把刀片磨的閃閃發(fā)光,倒映出兩人的臉龐?!坝H人...嗎...”稻小田聽到這里,說不上來的傷感猛然涌上心頭,這情愫來的太突然,太兇猛。
孑發(fā)現(xiàn)小稻情緒不大對勁,詢問道:“老板,您沒事吧?”“哈哈,沒...沒事,就是有點想家...”他背過身去,卻再也忍不住這股思念,手緊緊抓住桌子旁椅子的靠背,想要竭力遏制那股情緒,他捂住自己的嘴,大口深呼吸,連喉嚨都被哽住,避免眼淚不控制的流出來。
可最終還是失敗了。
他不記得自己哭的多傷感,也許是狂風暴雨,多年來第一次發(fā)現(xiàn)再也見不到親人的痛楚,那心情是無法描述的。肺部被壓迫著,心頭重壓著石塊,鼻子酸澀的感覺無時無刻不在刺激著淚水傾瀉出來。這或許很丟人,但他不在乎,他不在乎他人的看法,至少,此時,他不再保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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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門的夜有多鬧?人聲鼎沸。
“我們也可以是家人?!?/p>
他這么說到。
“我永不離開?!?/p>
龍門的夜有多靜?萬籟俱寂。
“你愿意當我兄弟嗎?”
他這么說到。
“我永不離開?!?/p>
... ... ...
是夜 11:13
孑站在攤子前朝小稻擺手,直至看不見他的身影,才閉上眼笑著呼口氣,轉過頭看著今天賣出巨量丸子留在被切成兩半的案板上的兩種刀痕,完全沒有任何實感。他趴在躺椅上,思考起關于自己突然多了個兄弟的事,不禁惰于考慮后果,開始浮想聯(lián)翩:“他現(xiàn)在還小,竟擔任羅德島的博士,會不會累垮?成年后的終身大事怎么辦?現(xiàn)在就來打工難道是經(jīng)濟比較緊張?需不需要我資助?等等...經(jīng)濟...錢...”孑猛的從躺椅上跳起來,摸向口袋?!巴炅?,我忘了!”孑連身上的工作服都沒解,帶著那柄系在腰邊的宰魚刀就急忙朝小稻離開的地方奔去,留下未收的攤子在僅剩幾個便衣男子的街道上孤零零的盡享這月色...可這個夜終不會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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稻小田博士獨自走在回家的冷清街道,手里把玩著幫工時孑給的便捷小刀。他想起口袋里消失不見的訂單,而多出來的寫有“我去找硬幣了”的紙條,又回想起被孑左右橫跳著安慰時候的樣子?!罢媸遣豢叭肽堪?..”稻小田捂著臉,沒想到自己作為幾近成年的高中生竟會如此想家?!鞍?,訂單和便服都落在孑那里了,明天再拿吧...”
“博士,注意安全?!币恢毖b在衣服內側夾層里的PRTS突然發(fā)話,提示音在整個安靜的街道上如敲鼓一般震耳?!皳?jù)終端掃描顯示,前方路口左轉有兩個持木棒的男人蹲著。”聽到這話,小稻的心瞬間提到嗓子眼,把刀子收進衣袖里,作為可能的防身武器。
那我咋辦,出個法子?。?/p>
博士在腦中對PRTS說到。
而且這么重要的事直接在腦神經(jīng)中樞里告訴我不就行了?聲音還賊TM大,出事了咋辦?!
PRTS仍舊操著大嗓門朝博士吼,急得本人差點怒氣攻心High過氣去?!澳]有開啟 腦神經(jīng)中樞連接模式 ,并且,聲音這么大也是系統(tǒng)默認調整的,我無權干涉?!毙〉狙鄢蛑战抢镒叱鰜韮蓚€提著大木棒子的男子正懵逼的看向自己,他不管三七二十一扭頭就往回跑,還不忘吐槽PRTS的神奇權限設置?!伴_啟!我開啟總行了吧!啥權限都給你!給爺想辦法??!”他也不顧及自己嗓音的大小,以這練了兩年半的長跑再加上羅德島田徑逼迫出來的速度,盡全力沖向孑擺攤的方向。那倆年輕小伙也挺精神,看到局勢不對也趕忙追上前,速度竟絲毫不遜色于博士,反而更快!
“已聯(lián)系干員孑,發(fā)送位置中...請堅持一下,他馬上就會...”
“咚”的一聲悶響,飛過來的木棍不偏不倚擊中小稻的頭?!斑?..砸的不輕。目標人物以被捕獲,目測沒有可救助的必要,停止持續(xù)發(fā)送即時位置。”PRTS說完這句話,就進入了待機狀態(tài),乖乖待在內側衣服里不再吱聲?!安?..不要...停下來啊...”小稻在暈厥之前最后一眼只看見那個男人從地上撿起木棍,他勉強背出臺詞后便不省人事,徹底昏迷。
來自雪雉的日記本中的一段:
我蹲在一位穿著奇特的女孩旁邊三米遠的地方,她趴在墻邊不知道干什么,我只看見她的腳底踩著一枚硬幣,我大概等了十多分鐘,才算是拿到手里。話說她是烏薩斯難民嗎?腿上有被包住的地方,我不敢去詢問,但...那個形狀...好像是...我是說,源石?她好像在躲著什么,發(fā)現(xiàn)我后就慌張地逃跑了,是我做了什么對不起她的事嗎?嗚......果真我還是太不禮貌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