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ooc，約六千字。

與往期內(nèi)容有一定聯(lián)系，單獨閱讀影響不大。

上篇文章鏈接：

博×凱，博×特蕾西婭。

大道上空無一人，但燈還亮著。月亮很漂亮，能將光全灑在旅館的棚頂上。

凱爾希從未這樣貼近地扛著這個男人，每走一步，肩膀上便會增添幾分酸痛與乏力。她需要這樣做：半個小時里，從書店到旅館，她都要一瘸一拐地背著博士往前走著。

撞開旅館大門，破爛的門框吱吱嘎嘎叫起來了，它叫喚著，風也隨之嘶吼著，這股力量險些將凱爾希連同博士一并吹翻在地。

“兩位、一共兩位。呼，開一間……”

話語出口，菲林女人劇烈喘息著。喉嚨里穿梭的每一口氣體都變得渾濁，像是里面灌上酒精一樣的燒灼感。為此，她必須把博士拄在地上，來分擔分擔肩膀處不斷傳來的酸楚感。

“……要開一間大床房么?好的，客人?！?/p>

一位服務員站在柜臺前，以平淡的語氣隨口回答道。這個人臉上裝著灰白色的陰翳，始終看著柜臺，也不抬起頭看別人。他揮起手中的簽字筆，桌上的賬本上，幾個鮮紅的勾隨之出現(xiàn)：

“101號房，從大廳直走，最里面就是了?！?/p>

凱爾希重新扛起博士，吃力感再度涌上來。她是一步步挪動著走的，摩擦著地板，橡膠鞋底在上面發(fā)出刺耳的尖叫聲：說實話，要是Lancet-2還在，情況能略微好上一點。凱爾希在心中想道，離大廳中凹陷出的那條通道越發(fā)逼近。

昏黑的通路中，隱約罩著幾束光，都是月光從走廊里的小窗戶上滲進來的。兩側(cè)的門板上也沾著灰，不過幸好，在左右鑲在板子的門牌號上發(fā)著富有辨識性的紅光，正好給凱爾希做個前行的參考。往前走一步，在她腳下踩著毛茸茸的毯子處，泥濘的感覺瞬間涌上腳跟。

菲林女人咬咬嘴唇，繼續(xù)拖著博士走去。

“客人，賬單最晚明早付清——房間的門沒鎖，直接打開就行。”

呼喊聲越來越渺小，像是浪花拍打水面，撲通、撲通，最終在大廳內(nèi)歸為一片平靜。

凱爾希只能忍著身體與精神共同的疲弱感死死支撐著。離走廊最深處，那個發(fā)著藍光的門牌號更近一步，她的肩膀上也會感覺到輕松一點：

……

走了有兩分多鐘，一個畫著“101室”的圖標躍然板上，是藍色的。

腦袋有點麻，凱爾?？吭趬?，重重喘出一口氣。夜晚的天空還是一片白，就像上午一樣，是想下雨卻又做不到的狀態(tài)。月亮從云層漏出來，被遮住了四分之三身子，但還是能往外灑出光。光芒穿過空氣，穿過沾了一層灰的玻璃窗，能使凱爾希與月亮互相對視。

二十分鐘前，她無意間朝天上瞥去一眼，那時的明月比現(xiàn)在更明亮：望著望著出了神，等到低下腦袋，醫(yī)療小車突然消失不見——它消失在建筑林立的城區(qū)里。

自打離開圖書館時，她就產(chǎn)生了一個想法。她覺得自己早上經(jīng)歷的都是一場戲，一場由可露希爾作為導演，特意由醫(yī)療小車拍攝下來的戲，而主角正是自己和博士：

攝像頭在不在不重要，重要的是……博士在不在。

這樣想著，她靠在窗邊，將這個男人抱在懷中。她能聽到這個男人緩慢的呼吸聲，至少每一次起伏都聽起來如此悅耳。摸摸肩膀，源石結(jié)晶所帶來的燒灼感讓她明白：這不是夢，而是現(xiàn)實。

“……別過來?！?/p>

一陣騷動聲打斷了她的思緒。

那更像是夢話，是博士自陷入緩緩沉睡后的第一句言語。那聲音很小，很輕，卻始終纏繞在她的耳畔：如泡沫般飄在水上，月亮映襯得讓它格外閃亮。凱爾希推開他，以讓兩人保持一個安穩(wěn)的距離。

“夠了?！?/p>

懷里的聲音較為低沉，以至于讓她有些難以聽清。凱爾希明白，這種話語絕非沖自己所說，更類似于……存在博士的意識深處的，某個始終徘徊不散的掙扎。

她需要有所注意，要立刻為此做些什么。

“我不想看見你?！?/p>

一張潔白而又寬大的床板，被褥鋪在上面，卷起了一條條潔白色的褶皺。

他一遍一遍高呼著，想要伸出雙手卻做不到，原先作為肢體的部分被挨個卸下。無法呼吸，他的眼珠意欲轉(zhuǎn)動卻不知應注視何處——白色、白色，只有白色……除了幻覺中持續(xù)飛揚著的一抹粉紅色的發(fā)絲。

一個溺水者，什么都抓不住。

“啊哈……”

男人從夢中驚醒，脖頸處發(fā)出吱吱的響聲，來以證明博士尚且能控制自己的腦袋。在他消瘦的手中，一抹柔軟感從皮膚中飄起來，似水流般牽引住自己的指關節(jié)：那是一只女人的手，指甲蓋從她的指尖處嵌入自己的手背，有點疼。

“你看起來并不太好，博士?！?/p>

這是他醒來后聽到的第一句話。

“你想說，剛剛的都是夢么?”

夢境最深處的那一抹粉紅色閃著光：他見過，但卻說不上來那會是種什么感覺。那更像是一種打心底里期待著的，卻又同時擔心等到自己親眼見到時，早已變成那個不是自己所喜愛的、幻想的模樣。

“特蕾西婭?”

博士低聲呼喚著這個名字，是在詢問。

他只看到房間內(nèi)漆黑一片，只剩下風拍打著窗框。耳邊恍惚中還有雨水淅淅瀝瀝的吼叫聲，他吃了一驚，不是因為雨水所帶來的恐懼感，而是肩膀處鉆心的柔軟。

“你無需恐慌，博士，”

“我會在你記憶錯亂的期間陪伴著你，放松你緊繃的神經(jīng)?！?/p>

一個細膩的女聲如是告訴他，趴在肩膀上俏咪咪說出來的：

那聲音不屬于凱爾希，也絕不曾屬于羅德島上的阿米婭。那不屬于他自打從石棺里被解救出來后聽到的任何一位女性。他甚至都沒有親眼“見過”她。

“我認錯人了，我以為……只有凱爾希醫(yī)生能說出這樣的話?！?/p>

博士并沒有在意，可眼前這個模糊的輪廓仿佛一下子具有了實體，伸出手，輕輕抬起了他的下巴。那只手很陌生，很透明，但是跟凱爾希醫(yī)生的一樣軟，弄得他臉上有點發(fā)癢。

“你能看到我，因為我本就是虛假的。我是你的幻覺，博士，你是曾經(jīng)見過我的哦。”

一個身影飄在上空，雙腿對準著天花板，露出皎潔的肌膚。她身上潔白色的長裙沾著血，胸口被開一個大洞出來，甚至隱約能看到深黑色的結(jié)晶源源不斷蔓延出來，如同瘋長的植物一般。不……確切的說源石結(jié)晶在她身上隨處可見，肩膀，小腹，雙腿，哪里都是。

“……?”

博士緊忙回過頭，但一切照舊：凱爾希還是抱著自己，一臉平穩(wěn)，仿佛面前的一切對她來說都沒有發(fā)生過一般。

“不用驚訝，她看不見的。”

穿著白色連衣裙的女人輕聲解釋道。她的聲音很柔軟，仿佛每一個字眼都可以鉆到自己的心底里，讓他的心頭涌上幾分甜蜜。女人微笑著，臉上很是幸福。

“你是……”

“你知道我是誰的哦，博士。”

她從天上緩緩落下，腳尖點地，地板上的灰塵隨之一并飄落在身旁。她先往前走動幾步，雙臂正正好好靠緊身軀，將雪白的連衣裙湊出幾條褶皺。薩卡茲女人歪歪腦袋，的確栩栩如生。

手指伸出來，碰了碰頭頂?shù)哪菍﹂L角，叮叮作響。

“你還記得我的臉嗎?博士。我至少記得……你以前就有將我的照片放在身上的習慣哦。

靚麗的身影瞬間浮現(xiàn)在他的面前，但卻像是穿梭過一段漫長的時間。她抽出博士風衣里的日記本，上面金黃色的幾個大字早已浮現(xiàn)紙上：翻開，抽出夾在外殼末梢的照片，那張照片也早已泛了黃。

薩卡茲女人沖他笑了笑，將照片與自己的腦袋擺在一塊：

“你看看，博士，像嗎?”

她仿佛真的變成了一個淘氣的小姑娘，此刻期待著對方即將說出口的言語。粉紅色的頭發(fā)披在肩上，純白色的裙子上冒出月光，那抹甜蜜的笑容更是讓博士說不出話來了——很漂亮，很美，他從未見過這樣的美人。

看到照片上那抹單薄而又陌生的身影……使博士不經(jīng)意間鼻頭一酸。

“真像，你真好看，特蕾西婭?！?/p>

他是顫抖著說出來的。

“那么，要是和凱爾希醫(yī)生比起來呢?放在當初，博士你對她的感情……咳咳，可是遠比對我要熱烈呢?！?/p>

這個問題扼住了他的贊美之詞，任何的言語突然間變得無力起來了：他支支吾吾的，搖了搖腦袋，因為這個問題要命。

回過頭，他親眼看到凱爾希正抱著自己，臉正好湊到他的衣服旁，是在跟某個人說著什么話。她的眉頭皺起來，臉頰是僵硬的：那副神色跟這個菲林女人往日里訓斥自己時……簡直是一模一樣。

他想到了什么，低下頭，一個針眼般小的電子設備正正好好嵌在外套表面：

那好像是在出發(fā)前，由可露希爾親手給自己放上的。據(jù)可露希爾那家伙所說：按照計劃，醫(yī)療小車需要半路跑開，正好能創(chuàng)造出自己與凱爾希獨處的時間。這段時間里，沒有通訊設備，沒法聯(lián)系羅德島，可能會發(fā)生意外。

話是這么說，但他還記得可露希爾當時一臉戲謔的表情。沒錯，這家伙就是想看樂子，就是想親耳聽聽自己與凱爾希是怎么調(diào)情的……甚至，她可能要做的更絕一點，親耳聽聽兩人親熱時弄出的聲響。

所以凱爾希是什么時候發(fā)現(xiàn)的呢?她又在對著可露希爾那邊說些什么呢？

他懶得想了，頭很痛。

“我在開玩笑哦，博士。這種問題對您來說的確并不是那么好回答。”

“不過……真的好久不見，好久不見?！?/p>

博士不說話，一本正經(jīng)地盯著特蕾西婭，仿佛這樣可以從薩卡茲女人那張溫柔的臉上看出來什么。有那么一瞬間：他懷疑自己在做夢，在一個越陷越深的夢境里無法自拔。他宛如陷入海里，沒法呼吸，沒有力氣伸手求助。唯一能做的……只有親眼看著水面中投射過來的倒影，等待死亡。

博士想要緩緩起身，凱爾希沒攔著他，面前的女人也沒攔著他，唯一攔著他的只有那具羸弱無力的身軀。

“我知道的，殿下——你是一個幻想，也只能是一個幻想。”

“不?！?/p>

薩卡茲女人斬釘截鐵地回答了他。

“你比我都要清楚，博士，我會出現(xiàn)在這里的原因只有一個：那就是局勢到了無法挽回的地步?！?/p>

話音未落，她又沖著博士笑了出來，嘴角形成一個優(yōu)雅的弧度，看上去甜蜜而又美好。

伸出手，輕輕掐著博士的臉，眼睛也簡直瞇成了一條縫。

“我猜的沒錯的話……凱爾希醫(yī)生對您說過類似的話術呢。她這人向來就希望裝作一副嚴肅的樣子，要不然也沒法打動博士你呢?！?/p>

特蕾西婭隨手將那本深黑色的日記抓在懷里，日記翻動的聲音隨之回蕩著。她抬起頭，眨了眨眼，小聲地湊到博士耳邊嘀咕著：

“你明白的，我是一個由你記憶編織成的，一個‘并不完整’的特蕾西婭。但我是真貨，絕對的真貨，只不過嘛——”

可能是在日記本上看到些什么，薩卡茲女人沒接著說下去。別在封皮上的鋼筆被悄悄拿出，吹了吹，往下寫出一行寫著優(yōu)美的烏薩斯字母。她的手很美麗，纖細而又消瘦，是一種將皮膚緊緊地裹在骨頭上的質(zhì)感。

當然，這也是因為特蕾西婭常年受礦石病折磨所導致的，博士隱約還記得這一點。

過了大概一分鐘，日記輕輕地晃了起來，正好擺在博士的面前。特蕾西婭消瘦的臂膀與之相連，搭在他的肩上，就這么晃悠著，看上去無拘無束：

“聆聽，迷失，我會在這愛的悲劇中死去。否則，我為何生活在這永恒的大地上?”

甜美的聲音于耳邊盤旋，這是自己過去親手寫下的詩句，只不過由女人親口說出。一行行嶄新的文字緊挨著博士的寫下——美觀，工整而又不顯得拘謹。每個字母之間，都由一條若隱若現(xiàn)的深藍色墨痕緊連著，是連筆的。

他仿佛想到了什么，他曾經(jīng)在哪里見過這樣的文字：因為這更像是某種高貴的、特別的寫法，是只會在古老的薩卡茲皇室之中特別使用的。他記得自己在那本書看到過……

但他想不起來，連書名是什么都徹底忘卻了。悠揚的聲音打斷了他的思緒，又是詩歌。

“在落日旋轉(zhuǎn)在金黃色的角落時，”

“就讓世間的生靈，就讓那些生靈一遍遍的漂流，”

“否則，我為何生活在這永恒的大地上?”

男人默默不語，低著頭，像是在發(fā)愣，也像是徘徊在那片悠久的回憶當中。

“你……知道這首詩，殿下?”

他小心翼翼地問道，因為這首詩他只在某個來自烏薩斯的吟游詩人那兒聽到過。況且只有上半句，同樣不完整。

“當然。你親口跟我說過，烏薩斯那兒的文藝作品很美，它們往往富有感情而會令人心動。但你并不喜歡烏薩斯帝國，因為你討厭戰(zhàn)爭?！?/p>

特蕾西婭摟住她的脖子，湊到耳邊，小聲說道：

“這首詩可是你教給我的，博士。我問你這首詩屬于哪，你說那兒很久以前叫做‘格魯吉亞’，并不屬于烏薩斯?！?/p>

粉白色的發(fā)絲細膩地纏繞著他的面龐，很暖和，很癢。他想要說出什么，但他卻什么都說不出口：即便用那殘缺的、湊出來的記憶拼盡全力思考，他還是什么想不起來啊……他不知道為什么，真的不知道。他寧愿相信眼前的一切都是假的，都只是自己的一廂情愿罷了。

男人咬著嘴唇，很痛。

“光是懷疑并沒有用，博士。那記憶在你的內(nèi)心深處，來源于一個你無法被想起的記憶——記憶不會騙人的，只是……你不記得了?！?/p>

特蕾西婭翻開日記本其中的一頁，正好是今天新寫出來的一篇。她用手指點了點男人與凱爾希調(diào)情的話語，那是他在餐廳時寫下的：記載著自己與凱爾希用日記本的對話，是自己描繪出的、那來源于菲林女人身體的絕美觸感。

“凱爾希醫(yī)生和您的關系……可真好呢。不過，和那時相比，你的確變了很多，博士，至少你更浪漫了哦。”

聽著這調(diào)侃的話語，博士的臉上泛起了些許通紅。他悄悄轉(zhuǎn)過頭，注視著那個始終抱著自己的，那位菲林小姐。細微的喘息聲始終縈繞在他的身旁——她睡著了，就像是在經(jīng)過了一天的奔波后，終于可以短暫的歇息片刻一樣。

“她應該好好休息的，她很累，博士?！?/p>

腦袋里不經(jīng)意想到了這句話，不知道是自己所想還是特蕾西婭所言?？傊?，他盯著那張美麗的睡顏，走了神。

時間在這一刻變得緩慢，放空腦子，享受著窗外的雨水落下的滴答聲。房間里吹起一陣風，將窗簾都吹得飛了起來。越來越多的月光滴落到了房間里，漏在影子上，泛起一層銀白色的水波。

彎下腰，特蕾西婭將日記放在腳邊，足踝與外套碰撞著，發(fā)出清脆的鳴叫聲。

“博士，我需要親口問你：你真的希望找回那段并不愉快的經(jīng)歷嗎？有的時候……嗯，你明白的，真相對于一個人來說，或許并不那么重要。”

博士知道，知道這句話不止在說自己，也是在說自己身旁這個看得見摸得著的女人……凱爾?？隙ㄟ€有很多事情尚未明白：那場斬首行動的真相究竟是什么，殿下為何是由博士親手殺死，這片大地的未來究竟會駛向何方——它們都是真相，一個個殘酷的真相。

“你比我更知道答案，特蕾西婭。你出現(xiàn)在了這里，那么也許早已替我回答了，殿下?！?/p>

話音剛落，薩卡茲女人的身影突然間變得透明，變得不再能夠觸及。狂風驟作，一陣風浪將她吹得扭曲。博士拼命地想要伸出手，但是唯一能抓住的，只有空氣。

“記住……博士……”

“……”

最后的話語殘留著，斷斷續(xù)續(xù)的，也許下一秒便會徹底消逝：

“不要忘記我?！?/p>

無影無蹤，真的像是一場夢，博士是清醒著的，同時也是不清醒的：因為他什么都不知道，不知道過去、現(xiàn)在，甚至有可能會是將來。

明明看著特蕾西婭，自己……卻什么都無法說出口么?

“喂！凱爾希醫(yī)生！博士的情況到底怎么樣了？”

門板炸裂，劇烈的響聲打破了房間內(nèi)的沉靜。幾位身著羅德島制服的精英干員出現(xiàn)在了自己的面前，二話不說，沖上前去，他只感覺渾身的每一塊骨頭都在發(fā)痛。

他張開嘴，喉嚨在發(fā)顫：

“我的頭……有點暈，我看到了一個人，一個……我無法忘記的人?！?/p>

博士昏昏沉沉地說著，只發(fā)覺自己眼中的整個世界都在旋轉(zhuǎn)，在顫抖著：剛剛所親眼見到的一切還宛如真實存在過一樣，看起來是如此的真實。

他希望多看幾眼那個熟悉的身影：悵然若失，大概就是這樣。

凱爾希拽著他的手，注視著他。那眼神里似乎蘊藏著某種復雜的感情，看上去有點猶豫，有點警覺，還有點悲涼。

扛上擔架，空蕩蕩的房間內(nèi)的一切或許都將不復存在。不知從何處，一根淡粉色的頭發(fā)從空中悄然落下，飄著飄著，飄到自己的眼前——月光如同海洋一般，將那抹粉紅色完全浸泡著。

“……”

伸出手，用他那空蕩蕩的掌心緊緊握著。遠遠看去，那根頭發(fā)仿佛真正地攢在了他的手里，摸起來無比柔軟。

男人無法忘卻……哪怕用一生的時間去尋找到真相，他也絕不后悔。

（未完待續(xù)。）

附錄：此篇作為序章，后續(xù)會補充長篇內(nèi)容，請大家多多關注，拭目以待哦。群號747660423，可以來一起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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