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斜陽入戶，清風微浮，草色遙看，正是初春時刻。

春天又一次來臨了。

"米婭小姐，你醒啦！"

一個清脆的女聲在耳邊響起，隨之而來的是溫柔如水的輕撫。

"長官，你感覺怎么樣了？"

迷迷糊糊間，她感到有一雙素手覆上額頭，細細的撫摸著，試探到體溫別無大癢，才放回原位。她睜開眼睛，自己的秘書官74M就站在一邊，桌面不知道什么時候又更新了一大摞需要簽發(fā)的文件案牘。

"小姐......"

"你不用擔心，我只是有點累了而已。"

米婭笑著打斷了她的話，說出的倒也是事實，大概春困秋乏夏打盹，冬三月睡不醒是人難逃的試煉。

“真是的，您這懶洋洋的樣子沒精打采的，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你感冒了呢。怪嚇人的……”

“不至于，咱這身板兒不至于吹點兒風就得大病……”

摸出筆來，接過文件，不出意料，還是一些什么子彈殼雞蛋殼之類有的沒的的事情。案牘勞形不是虛言，每天和這些打交道，腦袋瓜子嗡嗡的發(fā)懵。

“啊啊啊……每天都不會停止的……除了事情，就沒有別的了啊啊啊啊……”

“哈哈哈……長官……您加油，這邊簽字有獎，還能再來一份兒呢?！?/p>

“啊啊？”

又一份文件塞過來，是庫存彈藥調(diào)配令，幾個哨所申請增加彈藥配額，因為開春后一些零星的交火頻率上升。

簽字，批準。

第二份文件，P7和MP5打架了。湯姆遜氣不過，就和P7打了一架，結(jié)果被P7養(yǎng)的兵蟻給撞進后院的小泥坑里了。

“湯哥這至于嘛……各交一份1500字的檢討吧?！?/p>

“領(lǐng)導，你這1500字檢討是開玩笑嗎？這年頭誰不會編的1500字兒？何況是這種戰(zhàn)術(shù)人形？”

“那……寫多少？”

“兩萬字兒吧?！?/p>

“渦輪蘇卡……又不是觸犯天條，干嘛罰這么重？”

“那你的意思是？”

“折中一點，寫個5000字兒左右吧?！?/p>

“標點算嗎？”

“算……”

74M一時也了然，正所謂人都是喜歡折中的，你提一個高的讓他接受不了的條件，再讓他自己開一個讓你覺得過于低的條件，最后總是能促成一個你比較想要的條件。平均求值的藝術(shù)總是廣泛應用在各個時間段兒和各個場景下。正如同把姚明的身高勻給潘長江，也可以求出一個漂亮的平均值。把人民富豪的資產(chǎn)勻給老百姓，就可以得出一個很漂亮的人均收入值。

“416喝高了追著16鴿要比賽搓丸子？不是……這哪跟哪啊？”

事情起因倒也簡單，416在走廊上聽UMP9和G11聊天轉(zhuǎn)述說米婭認為16鴿(月匈)很有彈性，也不知道是說了些啥就觸犯了416的三尺逆鱗，這姐們?nèi)ス嗔艘黄科【?，然后有點兒上頭地要找16鴿比賽看看誰的更有彈性，本著事事都不能落后于她的原則，包括這個問題，結(jié)果眾人形就看到那天黑化的416穿著性感的就像歐洲的現(xiàn)代化驅(qū)逐艦一樣頂個球找16鴿(雖說現(xiàn)在這情況大概也找不見)。這個比賽方式被稱作為搓丸子——啊，這確定不是想占便宜嗎？

“我需要重申一下，416不能喝酒了……加強酒類飲料的管理……”

“領(lǐng)導……這次真的不怪大家……416有你的臥室卡，你那酒柜又不上鎖……416這次看監(jiān)控上是從你那兒偷的酒……”

“??？好吧，我改天買一個帶鎖的酒箱子……416關(guān)一天禁閉?！?/p>

第三份文件，AR-18收到的來自其他人形的情書太多，沒地方放，申請?zhí)幚怼?/p>

“這邊建議是賣廢紙?！?/p>

“哎，這能賣多少錢??？”

“3塊2毛1頂天。”

“賣之前看看有沒有誰寫的特別好的？以后說不定能用。”

“呦，你還想著這種事兒呢。你這玩刀耍槍的誰敢娶？”AK74M很冷淡的諷刺到。

“就不能給人個想象空間嗎？你這……”

“哈哈哈……赫麗安長官這么多年被拒絕的原因最多的一條就是因為男方認為一個玩刀耍槍的媳婦，不好相處，誰知道會不會被反過來家暴……”

“?。窟€有這種說法呢？”

“只是需要個借口嘛?！?/p>

“啊啊啊……這整的我未來也很渺茫啊?！?/p>

“這邊建議您趁早把這個想法打消掉……你要是在這上頭整點幺蛾子出來，416什么的不得……”

“別說了別說了，想想都覺得可怕，這是要鬧兵變吧?！?/p>

說笑間，她批準了銷毀申請。

第四份文件，Gsh18申請?zhí)岣呔S護零件的庫存量，對于現(xiàn)在的情況她很不滿。她擔心春季攻勢時庫存量嚴重不足的問題。

“在做了，在做了……”

催促對外聯(lián)絡(luò)組發(fā)函催促斯塔西盡快發(fā)貨。

第五份文件，一份維修單，M240出去助人為樂，結(jié)果在黃金珠寶店智斗劫匪的過程中造成了嚴重的財產(chǎn)損失。后來證明是這個珠寶店老板為了提高大家的防零元購意識搞的一次演習，但是M240當真了，于是一輪掃射之后造成了極大的財產(chǎn)損失。

“不是，誰閑的沒事兒會搞這種演習呀？這別是小寶金店吧？”

“好像確實叫這個名兒?！?/p>

“那沒事了……賠償費是多少呢？有四萬九千九百九十九金盧布……呃……這不是……太貴了點了吧?！?/p>

“畢竟……現(xiàn)場圖片你看看?！?/p>

“那沒事了……M240去給人家登門道歉去，三個月獎金全扣，庫里先墊上。”

“不過……嘻嘻……M240這事發(fā)生后的第三天，果然發(fā)生了搶劫案，這一次是真的洗劫一空了?！?/p>

“??？哎呦……這演習了咋還沒用呢？”

“紙上談兵，裝樣子，誰不都會？但是一遇到實操，黑洞洞的槍口指著誰不害怕呀。”

“唉，何苦呢？”

最后一份文件，春田希望指揮官在周末到咖啡館繼續(xù)幫工，因為那時候顧客比較多，有點忙不過來。

“知道了……我去就行了……”

文件摞子簽完，AK74M給她到了一杯熱茶，辦公室常備花果茶茶包，沖泡的時候倒是很方便。熱氣騰騰的茶水帶著香甜，驅(qū)散了春困，讓人心情大好。端起杯子，輕啜一口，甘甜的茶水滑過喉嚨，一股暖流順著食道直上胃部，整個人都變得精神奕奕。

"叮鈴......"桌上的電話響起，打破了這份難得的寧靜。

"喂？"

“是米婭小姐嗎？”

斯塔西那邊的J打過來電話……

“是的……”

“我們準備了一份聯(lián)合培訓計劃，希望聽取你的意見……”

“好的……發(fā)過來吧……”

電腦一亮，暗線溝通APP顯示一份線上文件發(fā)送成功，米婭點開文件，翻看著文件。

電話很長，電話這頭和那頭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

米婭歪著頭，把電話聽筒夾在肩頭和臉頰之間，嘴角噙著甜蜜的笑容，手指在屏幕上不停地敲擊著，像是在回答對方的問題。

她的聲音清脆動聽，像是山谷中傳出來的溪水叮咚作響。柔和的面色配上明亮澄澈的眸子，像極了童話故事里的公主。光潔的雙腿修長而勻稱，制服筆挺，梳扎的齊整的高馬尾辮顯得人相當干練。

AK74M只是在舔茶底，默默注視著。

一通電話打完，差不多事情忙完了……

“呼……我打算叫你帶上一些人形去斯塔西那邊進行一段時間的集訓……這樣對你和其他人形也好……這段時間里封閉式管理，所以吃住都在斯塔西基地里。”

“好的……我沒問題……”

“那……你下去選個名單吧……”米婭坐在她身邊，把手搭在她肩膀上，帶著微笑。

“好啊……不過……您現(xiàn)在沒啥忙事吧……”

“沒有啊……”

“嘿嘿……要是去集訓，那就得和你分別一段時間了……所以……”AK74M說著，把手搭在米婭的大腿上，輕輕撫捏著。

“哈哈哈……行吧……”

(剩下的不發(f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