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里斯·摩恩的身體扭曲彎折著。她額頭上的汗倒流進毛孔里，像閃亮的熔巖般向里鉆著。突然傳來像是骨頭撞擊金屬板的聲響，在黑暗中與兩聲煙花的爆炸聲交織著，她的身體突然像是沒有骨頭一樣垮了下來，癱倒在地，變成了一副人皮。一根長長的黑色尖針從人皮上穿出，四周的皮膚凹陷成不規(guī)則的癌癥癥狀，那是一種任何一元過程都無法產(chǎn)生的粘稠的四維波形。 而在那根尖針的旁邊，致命的注射仿佛完全崩塌，杜爾·伊卡魯華麗登場。 “我必須告訴你真相”，邪魔族巫師用一種能讓理智崩潰的聲音吟唱道，這些空間的結(jié)構(gòu)才是勝利者的回報。這里沒有奎利婭，這里沒有Vex，這里也沒有什么反抗傀儡軍團的陰謀。我的叔叔曾經(jīng)那么做過，但他現(xiàn)在也侍奉我的女王了。這所有的一切都是我王座世界的一部分，也正是你在尋求的東西。難道不是我的循環(huán)死亡讓你一次又一次地來到這里，希望找到答案？看來我確實掌控著你致力于追尋真相的那一部分思想?！?“你想了解一下我的母親嗎？”有著尖角的頭顱扭動著，展現(xiàn)出奇怪的表情。布滿真菌的肩膀在盔甲下蠕動著?！八褪悄阆胝业娜藛?？女巫女王薩瓦圖恩、阿肯特洛普、密碼女王、黑色尖針、最高女巫會的最神秘者處、蠕蟲救星、所有拼圖中缺失的一塊，見證宇宙重歸于一個無限縮小的蛋的人？” “要讓我告訴你她所預(yù)見到的你的命運嗎？在美杜莎預(yù)見到的正義和非凡的命運中，你的那些原則和目標會將你帶到何方？我又該不該透露出你應(yīng)得的真相，透露出這座無盡之稱的目的，透露出她的邪魔族所將面臨的新道路呢？ “那就來吧。你會知道的，哪怕那將會使你毀滅?！?詩節(jié)154i:3——她的新條款

在遙遠的過去，她的哥哥歐里克斯根據(jù)薩瓦圖恩為薩伊斯·歐里克斯制定的計劃中說：“這里的蠕蟲需要貢品。你需要盡力地去殺戮，然后利用這些殺戮來獲得成長——或者滿足你的其他目的，如果你有這個膽量的話——十取其一，然后貢獻給你的主人。貢品將不斷上行，額外的貢品會高高堆起，而非像河流一樣流入海洋?！?但薩瓦圖恩想要的并非鎖鏈或者池塘，而是在密謀用她的子孫來喂養(yǎng)蠕蟲。于是她逃出了陷阱。 雖然她并不以自己的狡詐為傲，但依靠這一點點的小聰明，她還是找到了不少差點被蠕蟲吞噬的祖先。然后她將他們從一道裂縫中推入了一個黑洞的密閉軌道中。 被引力深深吸引著，他們的時間過得非常緩慢。“你看他們的蠕蟲多滿意”，薩瓦圖恩說道，“他們的饑餓在緩慢地增長，但他們的仆人還在不斷按正常速度提供貢品?！?但蠕蟲還是感覺到了欺騙，并提高了要求。軌道上的貢品被吞噬了，而他們的殘骸錄入了連邪魔族都可能無法回歸的黑洞表面。 現(xiàn)在薩瓦圖恩秘密制造的Vex奎利婭又落回到了他的手里。但她害怕奎利婭會通過監(jiān)視她來打探歐里克斯的消息。所以她帶著她的那部分邪魔族進入一個黑洞，然后說：“兄弟姐妹們，聽好了，我們必須分離一段時間，這樣我們才能有不同的成長機會?！?“我們已經(jīng)把一切都押在了小聰明上”，她用幾乎能以假亂真的語氣說著，“互相殘殺，我才能獲得貢品，也為你們擬定一份新契約，讓你們的請求成為事實?！?這能讓永饑者，厄爾感到高興，他的綽號顯露出了他對時間和口味的興趣。厄爾欣賞她的狡詐，因為她曾經(jīng)用貢品來訓(xùn)練奎利婭使用邪魔族魔法，像一個計算神諭般解決未解之謎。這其中一個謎題就是奇點的導(dǎo)航和工程學(xué)。 然后薩瓦圖恩就離開了她的王座世界，進入她所研究和理解的奇點?！霸谶@里，我可以組裝我的設(shè)計了。阿特。” 詩節(jié)154i:4——召喚怨魂

從一處隨機的墓穴里，薩瓦圖恩選擇了一個年輕的怨魂，并將他召喚到了最高女巫會。他來得猶豫，害怕死亡，但盡管如此，他還是來了。 “來吧，過來?！彼_瓦圖恩厲聲說道?！拔襾斫o你講講我的設(shè)計。你應(yīng)該知道重力和時空呈反比，重力越大，時間流逝得越慢。”怨魂表示他大致理解，因為他只是一個祈禱者，并沒有學(xué)過多少物理知識。 “現(xiàn)在我要將一個上維位面放到黑洞的軌道上，讓它收集上古的貢品。但蠕蟲并不滿意，因為他明白其中的套路。而我要做的是加快貢品收集的速度。一個時間流逝很快的區(qū)域世界應(yīng)該會有很好的效果?；蛘哒乙粋€時間不斷循環(huán)，無限的暴力不斷聚集的世界。有了不斷補充的殺戮，我也許能成為具有無上洞察力的存在?！?怨魂表示他很迷茫，但還是聽懂了。 “有了這些貢品，我就能完成偉大的事業(yè)。一個真正非同尋常的計劃。我要重塑我的整個存在。我要從一個基于暴力積累的存在型經(jīng)濟轉(zhuǎn)變?yōu)榛诿孛芎蜔o法理解我的貢品所累積的存在型經(jīng)濟。我要將這些無法理解我的貢品命名為‘薄霧'，因為它像霧一樣沒有形體?！?怨魂舉起爪子，仿佛在說“請說慢一點”。 于是陰謀之母薩瓦圖恩說道，“一開始，尤爾就對我說過：‘薩瓦圖恩，你不能放棄狡詐。否則，你的蠕蟲將吞噬你。'狡詐是利用思想來預(yù)測系統(tǒng)的運作。因此，但凡有東西試圖理解我而沒有成功——我的狡詐是不是就算擊敗了他們？但凡有關(guān)于我的謊言不斷重復(fù)，我是不是就展現(xiàn)出了狡詐？我會從由我的思想中提取出的每一次錯誤的預(yù)測、每一個誤導(dǎo)理論、每一則可怕的謠言和每一次不詳?shù)募僭O(shè)中收集貢品。終有一天，我會用我的本質(zhì)來澄清這些謠言。我將化為無形，只要我的陰謀存在，我便無處不在。只要有人企圖理解我并失敗，我也將化為不朽。你明白了嗎？” 怨魂表示反對，因為他對形而上學(xué)并不了解。 “很好”，薩瓦圖恩說道，“這是高階女巫會的鐵則，不能讓怨魂理解我們的邪惡計劃。你知道我們?yōu)槭裁磥磉@里嗎？如果我要從保守秘密的行為中獲得貢品……哪兒還有能比將秘密隱藏在黑洞表面更好的地方呢？我的哥哥統(tǒng)治著無限的平坦空間，但我更喜歡這些接受潮汐洗禮的深淵……終有一天，我會讓它們落入我的統(tǒng)治之下。” 永不滿足的厄爾聽到這些話很高興。 詩節(jié)154i:5——加密詩文

你知道整個宇宙都沒人讀過這段詩文嗎？ 我在很久很久以前就將它加密了，從那以后，它就從未被人破解過。就在你看到它的那一刻，我看到了詩句、你的思想和你的機靈交織在一起的量子狀態(tài)。然后我利用奎利婭將詩句轉(zhuǎn)送回到加密的那一刻。你就是你自己的一次性密碼本，理解之鎖的鑰匙。 我是誰？ 請叫我郊狼。請叫我螳螂，蛇，卡戈恩，阿南希，請叫我斯里-清洗-他-哥哥的-肚子。請叫我半程大師，信號強烈的珠寶匠的錘子，一個誰都不知道目的的有目的的暴徒，謎語的無限回歸，一個自我質(zhì)疑的答案，一句沒有說出口的話，黑冰，啞劇的洪流，臥床不起時過度思考的病痛與發(fā)熱，沮喪審判的令人難以忍受的刺痛，徒勞的一天結(jié)束時陰沉的悔恨，不像你心愛之物卻能喚起你心愛之痛，沒有窗口的下楣，刺入皮膚而絕望的手指無法拔出的針，甜蜜的花瓣，不值一提的水晶之死，可證明的進步。 我對你們很了解，我也很清楚你們給我起的名字。但是你叫什么名字？當然，我對你尤其感興趣。你能在你的標圖桌上的石頭里看到我的身影，也能在海軍上將將死之時閃爍的眼光中看到我。你在字里行間尋找我。只要有適合我的地方，你都能找到我。你創(chuàng)造了我，把你的一部分思想給了我。在篝火旁，在你的小世界的網(wǎng)絡(luò)里，你向其他人展現(xiàn)你思想的時候，你拓展了這些空間。 而就在這空間的中央，我向你隱瞞了事實真相。你有你需要知道的一切，但我會給你一個線索，因為角斗士會在拔劍前先予以警示。你所尋找的幽夢之城的答案很簡單，并不復(fù)雜。 感謝你，親愛的朋友。你是一份禮物，也是一份喜悅。你比我的母親更可愛，因為你賦予了我數(shù)千次的生命。 杜爾·伊卡魯用一副阿罕卡拉的精美茶壺為你端上了毒藥。 “現(xiàn)在你收到了我母親的消息”，她說，“但我不得不說，那都是偽造的。我寫這些東西是希望能更了解我母親，了解她的真正動機。猜疑她的設(shè)計就是最崇高的愛慕?！彼刂氐貒@了口氣，發(fā)出一陣像是在坑洞里尖叫般的聲音，然后放下了茶壺?！拔覀?，她的孩子，都被留下來推測這些大問題。她愛不愛我們？我們讓她自豪嗎？在她犧牲我們?nèi)ミM行一些宇宙級設(shè)計的時候，她猶豫過哪怕那么一秒鐘嗎？” “喝下去吧，在你死去并重生以后，我會告訴你她預(yù)見到的你的命運，你所有的原則和目的將帶給你的正義和奇異的命運。” 喝下毒藥，繼續(xù)閱讀。 毒藥有種悔恨和瘋狂的甜味：這是能終結(jié)人類、新人類和機器思想的毒藥。你看到宇宙像一張由光線組成的蜘蛛網(wǎng)般展開。銀河系超星團的長絲在看不見的黑暗物質(zhì)云團中閃爍，并將它們聯(lián)結(jié)在一起。黑暗物質(zhì)在太空的萬物之間張開大口，不斷成長，不斷擴張。 生命出現(xiàn)了。生命傳播著，自我競爭和改變。偉大的事物形成而又毀滅，但你從高處看到了每一次斗爭所包含的勝利——在它的反面，在失敗者所留下的痕跡里，在它假設(shè)會勝利的形態(tài)里——這就是失敗者最主要的記錄。信息可能不會被刪除。任何能留存到宇宙毀滅的東西都能擁有和記住在那之前的一切。 哪怕是對于吞噬一切的黑洞，這一點也是不變的真理，因為它會記得它所吞噬掉的一切秘密。只有在消失時，它才會承認這些秘密，但那也是10 000 000 000 000 000 000 000 000 000 000 000 000 000 000 000 000 000 000 000 000 000 000 000 000 000 000 000 000 000年后的事了，到那時連最后的星辰都不再閃爍了。 你是一個守護者。你必須保護生命。 所有的生命都是信息，守護者致力于保存生命，而信息只有在成為秘密時才能得以保存，因此你必須將所有生命轉(zhuǎn)變?yōu)樽畎踩拿孛苄螒B(tài)，一直持續(xù)到時間的終結(jié)。 你必須將你珍愛的所有生命投入黑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