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

? ? ? ? 本章就是星塵寶寶萬眾矚目的登場啦(*°▽°*)八(*°▽°*)?撒花~~

? ? ? ? 之前有發(fā)布過塵寶寶的角色曲DEMO（完整曲目會在今年制作完成并發(fā)布呢），在這里奉上鏈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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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 廢話不多說，馬上開始今天的章節(jié)~~

---------ACTⅠ?重新開始的命運---------

【第十二章】

? ? ? ??今天有點陰，所以整個下午的天色都看不出什么區(qū)別。天幕上掛滿了無精打采的灰云，一點時是這樣，五點時也是這樣，連亮度也不曾改變。通常而言這樣的陰天會在六點左右突然變暗，夜幕會在短短幾分鐘內降下，就好像太陽一下子溜走了似的。

? ? ? ??不過呢，未來還是有把握在天黑之前趕到家里的。畢竟信子家和未來家離學校都不是特別遠。

? ? ? ??“謝謝miku醬陪我回家……”

? ? ? ??信子向未來道著謝。

? ? ? ??“沒事沒事，只要信子安全就好啦！”未來故作輕松地回應道。事實上，未來現在可緊張得很——放學后的這段時間，可是惡靈出沒的高頻期……放學之前，未來小小地統(tǒng)計了一下，然后發(fā)現了一個令人不安的事實。

? ? ? ??除了9月2日之外，另外幾天，未來都遇到過惡靈。不得不說，這個概率實在是有點太高了……這種概率甚至讓未來產生了一個錯覺——那些惡靈完全是沖著她來的。

? ? ? ??如果全櫻岡的惡靈——未來并不知道有多少——都以這個可怕的頻率出沒的話，全櫻岡每天將會有多少市民死于非命！未來不敢想下去了，因為再怎么苦苦思索，她都沒有辦法徹底拯救被惡靈的陰影籠罩的大家……

? ? ? ??不過呢，今天的一切看起來還挺平和的。街道上真安靜呢，四周也沒有惡靈的蹤跡……未來懸著的心總算是稍稍放下了。

? ? ? ??“往那邊走的話……是一個高檔的住宅區(qū)呢?！蔽磥硗奥?，隨口說道，“原來信子住在這么好的地方啊，哈哈~”

? ? ? ??這一下，未來漸漸有點相信之前一直流傳的“信子的父母是富商”的流言了——雖說櫻岡并不是什么大城市，房價也并不太高，但這樣高檔的樓盤自然不是一般人能負擔得起的，更不用說櫻岡的工資水平也并不樂觀。也許開發(fā)商從一開始就預見了這種情況吧——那片住宅區(qū)的總面積并不大，可能都沒有櫻岡中學大呢。

? ? ? ??“是啊，雖然別的什么我不在乎，但是這里的樓層很高……所以信子可以離天空很近呢~”

? ? ? ??信子回答道。她似乎非常向往天空。

? ? ? ??“那，小信平時是和爸爸媽媽一起住嗎？”未來好奇地問道。

? ? ? ??“爸爸媽媽是做什么工作的呢？平時忙不忙？有沒有空經常陪信子呢？”未來等不及要滿足自己的好奇心了。

? ? ? ??信子好像沒聽見未來的話。未來便繼續(xù)問道：

? ? ? ??“還有……”

? ? ? ??“miku醬，你說今晚會不會下雨？”

? ? ? ??信子突然打斷了未來的詢問。

? ? ? ??怎么會？信子從來不會這樣沒禮貌地打斷別人的。難道是未來說了什么不該說的，讓信子生氣了？

? ? ? ??“你看，這天從下午一直陰到現在了……晚上氣溫下降，說不定會下雨呢……”信子望向未來，微笑著說道。

? ? ? ??看信子在笑，那應該不是生氣了吧？而且，未來可從來沒見信子生氣過呢……

? ? ? ??“啊、啊哈哈，是啊，應該會下雨的吧！”未來趕快從尷尬的狀態(tài)中恢復過來，回應道。這種時候，未來的大腦就經常會跳戲，不知不覺地在回憶里神游。

? ? ? ??昨晚實在是太過勞累，未來壓根就忘了打電話給GUMI報平安。最后還是GUMI心急火燎地把打電話過來——

? ? ? ??“喂喂！請問現在接電話的是初音未來嗎！”

? ? ? ??打過來時，未來正在狼吞虎咽自己的大阪燒。一聽到GUMI焦急的聲音，她立刻意識到，自己的疏忽讓對方陷入了多大的擔心。

? ? ? ??“啊啊啊??！GUMI！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剛才一直忘記給你打電話了！”未來趕快上手拿住電話，筷子都不慎掉在地上了，“我、我現在已經到家了，安然無恙！”

? ? ? ??“你真是擔心死我了！這么長時間不回電話！”可以聽出來，GUMI是真的挺擔心，“唉……不過沒事就好！果然你內心深處還是想給我當看板娘的，哈哈~”

? ? ? ??“你就別貧嘴啦！明天記得請我吃飯，真是的！”未來笑道。

? ? ? ??再次聽到GUMI的聲音，未來仍然緊張的心中終于流動起一絲久違的輕松?；钪母杏X真好……

? ? ? ??“今晚好好休息吧，未來！”GUMI說道，“話說回來，剛才你在一樓那個教室究竟看到了些什么??？為什么要讓同學們都立刻離開。”

? ? ? ??“啊?。窟@個……這……”

? ? ? ??這突如其來的問題，著實讓未來一時語塞。“是……是……”

? ? ? ??未來這可該怎么回答GUMI？總不能直接把惡靈的事情告訴這個無辜的小女孩吧！

? ? ? ??“而且為什么剛才要和我說，不要找人幫忙也不要叫警察來呢？如果有危險的話，不是找人幫忙和報警更加安全嗎？”GUMI繼續(xù)追問道，看起來她真的挺好奇。

? ? ? ??“啊、啊??！那個、是、是因為……”

? ? ? ??未來靈機一動，終于想到了一個勉強湊合的理由。

? ? ? ??“GUMI，我們是朋友對吧？”

? ? ? ??“當然啊，怎么了？”

? ? ? ??“那個……我要告訴你……其實，剛才那下面什么都沒有……”

? ? ? ??“什么？你的意思是？”

? ? ? ??“對……”未來裝出非常愧疚的語氣，結結巴巴地回應道，“其實我只是想找個方法把大家嚇走而已……畢竟前面的走廊實在太過危險，隨時可能塌陷。大家沒有我這樣的身手，實在是太容易受傷了……GUMI，我真的不是有意的，我也想社團活動取得成功，但是畢竟安全要緊……”

? ? ? ??GUMI一聽就樂呵了，連聲安慰道：“哎呀，未來，看你這話說的，真見外！其實我也清楚，前面的走廊實在太過危險，大家無論如何不能再往前走了……但是同學們的熱情太過高漲，我就是想勸，也缺少一個合適的契機！我還要感謝你給了我這個契機呢~”

? ? ? ??“另外，未來你是懂我的——這次社團活動的目的根本就不是‘成功’或者‘好玩’什么的……”電話那頭，GUMI露出了狡黠的神情。

? ? ? ??“謝謝GUMI的諒解！”未來道了謝。她自然知道GUMI指的是什么——

? ? ? ??“所以你要到那兩個學弟的電話了？”

? ? ? ??“嘿嘿，那當然啦~我GUMI的魅力根本無人能擋，眨眨眼的功夫就要到了他倆的聯系方式呢！”GUMI用興奮得有點欠揍的語氣說道。

? ? ? ??“既然GUMI那么有魅力，那看板娘的位子我就不打擾了哦……”

? ? ? ??“唉，別別別！那當然還是未來更有魅力！”GUMI趕忙補救道。她沒有告訴未來的是，就連那兩個學弟的電話，GUMI也是以“和我聯系的話，我可以給你們一些追到初音學姐的攻略哦”這樣的理由要到的……

? ? ? ??那晚，死里逃生的喜悅讓未來和GUMI一直聊著，聊到深夜……

? ? ? ??思緒漸漸回到眼前的現實。一路上走來，行人不多，可能是家住那個高檔住宅區(qū)的同學不多吧。但是呢，未來還是在一個轉角附近看見了兩個女生。

? ? ? ??從校服來看，她倆應該也是櫻岡中學的學生。不過，她們的裙子好像不是學校制式的，裙擺要更長一些；兩人的目光也更為銳利，看上去不太好惹。未來和信子走到附近時，她們的視線似乎短暫地聚焦到了信子身上，并且露出猛獸即將捕獲獵物時的那種興奮感；可當她們注意到信子身邊還有別人時，就收起目光，悄無聲息地離開了。

? ? ? ??未來感覺有點奇怪，但也不好追究什么。兩人只是走著，在陰郁的天空下走著。平時兩人之間話一向不少，但這時，未來和信子卻一言不發(fā)，甚至可以說是鴉雀無聲。不知道是剛才未來不合時宜的提問讓氣氛變得尷尬，還是有別的什么原因。

? ? ? ??“miku醬……”

? ? ? ??“咦？小信，怎么了？”

? ? ? ??信子有點緊張地轉頭望向身后她們走來的那條街道。

? ? ? ??“miku醬有沒有感覺……我們這一路走來都好像被什么東西注視著……”

? ? ? ??“注視？”信子的話引起了未來的警覺。她停下腳步，向后看著。

? ? ? ??“咦……好像沒有什么東西呢？小信是不是多慮了？”未來仔細搜索了一番，并沒有發(fā)現窺視者的蹤跡。不論是行人、攝像頭……

? ? ? ??還是惡靈。

? ? ? ??“唔……但愿是信子多慮了……”信子抱在胸前的雙手垂下到了身邊。兩人暫時松了口氣。

? ? ? ??“小信，當心！”未來驚恐地喊道，下意識地把信子往旁邊一推！這一下真叫一個千鈞一發(fā)、奇招絕著！漆黑的飛刀貼著信子的鼻尖飛了過去，消散在不遠處的空氣中。而就在離兩人不到十米的路邊，一個手執(zhí)短刀的惡靈正用它一雙混白的眼睛氣勢洶洶地盯著兩人！可惡，真是怕什么來什么！

? ? ? ??信子對發(fā)生的一切根本一無所知，重重地跌倒在地。還是萬幸——命保住了！

? ? ? ??“miku醬，為什……”

? ? ? ??“快起來！有危險！”眼看不遠處的惡靈沒有把右手上的那把短刀也扔出來的意思，未來趕快一把將信子從地上拉了起來，也顧不上什么解釋了，立馬帶上信子就開始朝著反方向狂奔！

? ? ? ??“miku醬、我們的后面有什么？”突然被未來一把推到地上，現在又被拽著跑，信子完全不知所措，更不明白是什么讓未來做出如此奇怪的舉動來。更讓信子擔憂的是，她第一次在未來臉上看見如此緊張的表情；而且，最要命的是，哪怕有未來拉著跑，自己那可憐的身體素質也完全跑不了這么快。

? ? ? ??“別、千萬別停下，小信！”未來根本沒有時間向信子解釋這一切，只顧拉著信子全力奔跑。可未來也清楚——而且信子漸亂的步伐和急促到幾近枯竭的呼吸也都告訴未來——身體素質先天不足的信子很難一直維持住這個速度……

? ? ? ??怎么辦，面對拔刀猛追的惡靈，跑得再慢一點的話就一定會被追上！可如果維持這個速度，信子就堅持不了多久！這是一道致命的選擇題，而兩個選項都將路線指向了死亡。未來扭頭看了一眼——沒錯，惡靈正在身后窮追猛趕，一點都沒有偃旗息鼓的意思……難道，難道今天兩人就要殞命于此了嗎？

? ? ? ??等等，前方有個小巷！如果讓信子拐進這個小巷，自己來引開惡靈，至少信子還可能有最后一線生機！雖然，如果這樣的話，自己肯定也是兇多吉少……先不說未來沒有靈力使者那樣的戰(zhàn)斗力，昨晚和惡靈的遭遇中，未來至少還有把鋼管作為武器；可現在，她除了一個書包之外一無所有，想和惡靈正面對抗根本就不現實！可惡，為了保證信子能跟上，未來已經降低了不少速度，惡靈已經越追越近了！

? ? ? ??“走右邊！快跑進那個巷子，不要被發(fā)現！”未來做出了決定，向信子喊道，示意她趕快進入巷子躲避；可是聰明的信子怎會看不出未來的意圖？

? ? ? ??“不要！我不會就這樣丟下miku醬的！”信子邊大口喘著氣，一邊反對道，“miku醬，告訴信子正在追趕我們的是什么存在吧！我們一定能想辦法化險為夷的！”

? ? ? ??“小信，對不起，這是唯一的辦法了……”未來已經下定了決心，“請相信我吧！我一定會沒事的！你進去之后，一定要立刻往另一邊跑！記住，不要回頭，也不要找人來幫忙！”

? ? ? ??信子還要爭執(zhí)，可未來卻一把拉住信子的手，以最輕柔又不失速度的手法把信子甩進了小巷！

? ? ? ??“miku醬！”信子努力穩(wěn)住身形，沒有摔倒，但她也不能就這樣丟下未來啊！

? ? ? ??“我好不容易為信子爭取來的機會，還有小信好不容易重新開始的命運！”站在馬路邊的未來沖著小巷里的信子高喊道，“這些珍貴的事物，千萬不要就這樣白費了?。　?/p>

? ? ? ??一刀劈下！未來下意識地把手上提著的書包一揚，湊巧擋在了惡靈短刀的攻擊軌跡上！只聽“刷拉”一聲，書包應聲被撕裂，未來的書和其他什物撒了一地。直到這里未來才反應過來，惡靈已經追上了她！

? ? ? ??信子看見未來的書包就這樣憑空炸裂，瞬間被驚得話都說不出來了。未來究竟面對著什么不可視的可怕存在？……盡管本能中趨利避害的天性不斷催促著信子的雙腿，信子還是不愿就此離開，丟下未來一人面對強敵！

? ? ? ??“還愣著干什么！小信！”未來費力地閃過惡靈的一記橫斬，余光瞥見信子仍舊站定不動，不得不焦急地喊出來，“如果小信不想添麻煩的話，就趕快逃離這里，先保證自己的安全??！”

? ? ? ??聽到這話，信子終于醒悟過來。“miku醬，注意安全！”

? ? ? ??說完，信子終于沖著小巷的另一頭跑去。盡管她的速度并不快……

? ? ? ??而未來這邊，情況同樣不容樂觀。只見那惡靈踏步上前，逼著未來的身體就是一記橫斬。未來心下一驚，大腦認定已經閃無可閃，可身體卻憑借精湛的戰(zhàn)斗經驗，條件反射地向后來了一個大下腰！漆黑的刀刃幾乎是貼著未來的衣服砍了過去！借此機會，未來一個后手翻，終于與惡靈拉開了一段距離。

? ? ? ??“啊、啊……腰好疼……”勉強站定之后，未來捂著自己的尾椎，面露難色?？磥磉@一個大下腰一個后手翻，兩個雜技一般的動作，可給未來的身體帶來了不小的負擔……人類的身體，在某種程度上就和機械一樣，如果不經常運動和上油，也會生銹。

? ? ? ??惡靈并不打算給未來留下一點機會，趁未來立足未穩(wěn)，右手一刀突刺上來。未來憑借僅剩的一點體力向左一閃，惡靈卻把左手一捏，那手心里竟然憑空又多出來一把刀，惡靈左手抓著這把新的刀，又向未來的身體刺了過去！這一手完全出乎未來的意料，以至于她根本沒有剩余的空間來進行閃躲——

? ? ? ??“嘭！”未來順勢轉身，一記肘擊轟在惡靈的臉上，以攻代守，在最后關頭打斷了對手的攻擊。未來深知，在這種敵方擁有絕對優(yōu)勢的情況下，作為弱勢方的自己，就連最小的一丁點便宜都要占到。所以，未來沒有放過對手剎那間的失衡，緊接著就是一拳砸在惡靈的下巴部位，把對手錘得轉了一圈。

? ? ? ??“啊、好冷！”拳鋒傳來的冰冷觸感刺痛了未來的神經。原來，惡靈的體表是那樣的冰冷！在這兩下連擊之后，未來終于在夾縫中爭搶到僅有的一點機會，但僅僅這樣還遠遠不夠……未來沒有足夠好的位置來發(fā)動下一次連擊，也缺些腳力一步欺上這么遠的距離，只能眼睜睜地看著惡靈從失衡中恢復，重新擺好架勢——這次是密不透風毫無破綻的防御架勢……未來不是沒有見過惡靈不知疲倦地戰(zhàn)斗，而她自己卻已經開始大口喘氣，冷汗直流……

? ? ? ??就算未來擁有和惡靈一樣無窮無盡的體力，能夠防御和躲閃掉對手所有的攻擊，手無寸鐵的她也根本無法對惡靈造成任何實質性的傷害。這樣下去，未來絕無勝算，而逃跑的可能性早就在未來決定接戰(zhàn)的那一刻消散殆盡。未來現在唯一的渴望，就是信子已經跑到了安全的地帶……未來還有另一個愿望——如果自己沒能在這場戰(zhàn)斗中活下來，她希望信子可以忘掉自己。噢，她也希望GUMI能記得自己請求她照顧信子的那些話……

? ? ? ??另一邊，信子還沒跑出小巷，就已經累得氣喘吁吁，速度直線下降。但信子終究還在前行，灑滿夕陽的出口正在向她招手！

? ? ? ??“雖然miku叮囑我不要找人幫忙……但是……”信子想到，“如果不找人來幫忙的話，miku會死……”

? ? ? ??信子正想著，突然就覺得自己迎面撞上了什么東西。信子叫了一聲，向后被彈飛好遠，跌坐在地上。

? ? ? ??她感覺自己的腦袋像是挨了一記重拳一樣，嗡嗡地天旋地轉。耳鳴占據了她的全部聽力，視線也早已模糊。懵懂之中，信子看見兩個人影從出口兩側的樓后面出現，緩緩向自己走了過來，身上散發(fā)著不懷好意的氣息……

? ? ? ??信子掙扎著站起來。眼前的兩個女生，身穿櫻岡中學的校服——只是裙子好像比制式的更長一點……

? ? ? ??是剛才在那個轉角遇到的兩個女生！信子下意識地后退了幾步，定睛一看——好家伙，真是“冤家路窄”！眼前的這兩位，不就是那天下午欺負信子然后被過去狠狠地教訓的不良少女B和C嗎！

? ? ? ??“總算和那個雙馬尾分開了啊，歌和！”C臉上掛著興奮而又奸邪的笑容，一步步逼近了信子，“現在可沒有人能救你了！”

? ? ? ??“兩位同學，請、請你們不要再往前了！”信子雙手舉在前方，試圖阻止兩人上前，“我身后那邊有危險！”

? ? ? ??“哈！你以為我們會聽你這小賤人的話嗎？”C一邊嘲諷信子，一邊伸出右手，往自己裙擺的右邊夠。只見C一抖手，一把寒光閃閃的小刀就這么抽了出來。

? ? ? ??原來，這兩人穿著長裙，是為了方便在裙子的內表面藏刀！

? ? ? ??“歌和，我們可不想干別的壞事……”B終于發(fā)話了。她顯然比C更加穩(wěn)重，也更加難纏。

? ? ? ??“只不過想在你的臉上留下點紀念而已……”

? ? ? ??B也抽出了自己的刀，在手上擺弄起來。信子還在后退，離小巷的出口越來越遠，離還在和未來激戰(zhàn)的惡靈卻是越來越近……而且，B和C兩人離信子也已經越來越近了。

? ? ? ??“請大家相信我！那邊真的有、唔——”

? ? ? ??沒等信子一句話講完，C就猛沖上來，一拳狠狠地招呼在了信子的腹部。萬幸，信子并沒有當場昏厥，但她還是雙腿一軟，疼得連叫都叫不出來，向前跪倒在了地上。

? ? ? ??“怎么樣，現在笑不出來了吧？”C俯下身去，一把抓住信子的頭發(fā)，往信子后頸拉去。信子的頭就被迫仰起來，她們四目相對。這時，C把小刀的刀尖點在了信子的臉上……

? ? ? ??“你想先從哪里開始劃拉？”C幾乎壓制不住自己動手的欲望，小刀的刀尖幾乎就要刺破信子的臉頰……

? ? ? ??“砰！”重物倒地的聲音突然從信子的身后傳來。B和C非常警覺，一下子就放開信子，站起來張望——原來是剛才和歌和在一起的那個雙馬尾，她突然仰面從小巷口摔了進來！

? ? ? ??“喂！你、你這家伙是誰??！”眼看惡行將要被發(fā)現，C又是驚慌又是惱怒，便指著未來，虛張聲勢道。

? ? ? ??“不對，別沖動……”B的觀察力明顯更好，直覺也更加敏銳。她攔住C，說道：“那個雙馬尾看起來是被人一腳踹進來的，可奇怪的是，并看不見踢她的人……我們組里的人也沒有在這里活動的，所以，和這雙馬尾起了沖突的，一定是別的不好惹的家伙。我們得見機行事，萬萬不可莽撞……”

? ? ? ??不得不說，B的分析還是挺在理的。可是她漏算了一點——把未來一腳踹進來的存在確實不好惹，但也不是人……

? ? ? ??仰面倒在地上的雙馬尾并沒有回應C的問話——與其說是沒有回應，不如說是早已無力回應了。雙馬尾大口喘著粗氣，汗如雨下，但她還是拼盡全力，轉過頭來，沖著信子聲嘶力竭地喊道：“小信！你為什么還在這兒！快呀！趕快離開這里！”

? ? ? ??“還有你們兩個！快跑，如果想活命的話就快跑！從另一個口子出去！”未來望見了那兩個女學生，似乎還沒有意識到她們對信子的殘害，只是高喊著讓她們趕快撤離。話音未落，未來又像是被什么東西踢了一腳似的，慘叫一聲從地上飛了起來，滾落到信子身邊。

? ? ? ??“miku！miku！你沒事吧！”信子忍著劇痛，趕忙撲到了未來身旁，盡力晃著未來的肩膀，努力讓她保持清醒?？晌磥黼p眼半閉著，幾乎已經到了昏厥的邊緣……就在這時，信子抬頭一看，發(fā)現一個全身漆黑，胸口有個通透的大洞，臉上五官全無只有一雙混白大眼的人形怪物，正在向她們緩緩走來。這怪物的左肩前方還插著一把同樣漆黑的短刀，似乎受了點小傷……

? ? ? ??“這、原來這就是剛才追著我們的怪物嗎……”可怕的壓迫感緊緊地擠壓著信子的神經，讓她幾乎喘不過氣來。剛才還無法看見靈體的信子，現在是此生第一次見到這種恐怖的存在……她感覺自己的手腳冰涼，胳膊在打顫，而唯一有希望能對抗這怪物的未來，現在也被重傷得幾近昏迷。信子預感到，死亡的烏云已經逐漸將自己籠罩……雖然信子自己對死亡并不抗拒，甚至還有些期待，但她知道，未來絕不應該在這里死去！

? ? ? ??“喂、那邊、情況好像不太妙啊……”C雖然看不見攻擊未來的元兇，但卻直覺地感受到了可怕的危險。她畢竟也是眼睜睜地看見，未來憑空飛起又砸在地上……能做到這一點的是什么？難道不是鬼或者妖怪嗎？

? ? ? ??“你說得對，這里有某種我們無法觀測到的巨大危險……看來那個小賤人說的還真沒錯?！盉低聲道，“看來是時候該走了?？上н@次又沒好好把那個歌和整了……”

? ? ? ??兩位不良在保命這點上倒是迅速達成了共識，一溜煙就跑沒影了。但信子知道，自己絕不能就這樣丟下未來不管！

? ? ? ??“啊、啊……”信子捂著肚子，忍著腹部難以抑制的劇痛，跨過未來的身體，擋在她和惡靈之間，盡全力地張開雙臂！“對面的黑色的先生！我們并不知道你是誰，我們也沒有惡意！請你停手吧，不要再傷害我們了！”

? ? ? ??當然，惡靈根本就沒有因為信子禮貌的請求而停下腳步。惡靈靠近的腳步非常緩慢，全無剛才追逐時的超高速度——它似乎看準了兩個獵物已經無力逃脫，所以要在給出致命一擊之前盡可能地折磨她們……

? ? ? ??“可惡……信子……你在干什么啊……”未來氣若游絲，用僅剩的一點感官感知到了信子的行動，“快、快走……”

? ? ? ??“不會的，miku醬！”信子轉過頭，望向未來，聲音已經有些顫抖，盡力擠出微笑的臉龐也蒙上了灰塵，“這次……請讓信子來守護miku吧！”

? ? ? ??未來的雙眼已經噙滿了熱淚——那眼淚中溶解著自責、歉疚、悔恨……自然，還有恐懼……

? ? ? ??惡靈手中的短刀一下子變長。它在信子面前站定，將刀高舉過頭頂。

? ? ? ??“小信……求求你……快走吧……”未來向信子乞求道，仿佛下一秒就會泣不成聲，或者萬劫不復一樣。未來已經沒有一點體力了。她知道今天自己會死在這，但未來真的不想看到，自己誓要舍身保護的對象，反而就這樣為了保護自己而死……那個瞬間，未來在恍惚之中，竟看到了熟悉的畫面——

? ? ? ??未來自己在惡靈的長刀面前張開雙臂，拼死守護倒地的早紀的那個畫面……

? ? ? ??“你不是靈力使者，卻可以看到那個靈體嗎……？”

? ? ? ??未來的神經猛然緊張起來。

? ? ? ??她不記得在哪里聽過這個聲音了。事實上，她可能根本就沒有聽過這個聲音……

? ? ? ??“果然，你真的很有資質呢……對于一個普通的地球少女來說……”

? ? ? ??“是誰！”未來感覺不對，一個鯉魚打挺站了起來——等等，自己的傷勢和體力是什么時候恢復的？

? ? ? ??再等等！為什么眼前的信子和惡靈都像被凍住了一樣，一動不動？未來察覺到身后有些動靜，猛地轉身。

? ? ? ??幾米開外的地方，站著一個和未來差不多高的少女。她梳著四條長長的鈷藍色馬尾，五官端正而精致，金色的瞳孔中閃爍著星星一樣耀眼的光芒。少女戴著露指長手套，腳穿長筒靴，身著一件深藍的連衣裙，夜空一般的底色上鐫繡著金色的六角形和星軌一樣的流線。凝視這件連衣裙，就好像在凝視奇譎璀璨的星空一樣。少女仿佛是星空的化身，全身都散發(fā)著宇宙一樣神秘而高貴的氣息。

? ? ? ??“請、請問……”未來在這樣的危急關頭見到這樣一位打扮奇特的少女，心中的驚訝自然不用多言。但是，從見到少女的形象開始，未來緊張的心中卻開始傳來一陣溫暖而又安心的奇異感覺。這讓未來在潛意識中認定，突然出現的神秘少女并不是什么敵人。

? ? ? ??“我叫「星塵」，是個旅行者。”

? ? ? ??少女回答了未來沒來得及提出的問題，然后向未來投去溫柔的微笑。

? ? ? ??“你想救那個女孩，對吧？”

? ? ? ??“當然是！請你、請你一定要救救我的朋友?。　蔽磥磉@才從少女登場的驚訝中回過神來，回到了她剛才所在的危急情景之中，焦急萬分地回應道。未來并不傻——如果神秘少女問了這個問題，那就說明，她肯定有方法能夠從惡靈的刀下拯救信子！

? ? ? ??“但是，請快一點！我們已經沒有時間了！”未來眼看惡靈高舉著刀，一副下一個瞬間就要取走信子性命的樣子，自然沒有時間再關心別的。

? ? ? ??“請不要擔心，現在的時間流速是正常狀態(tài)的億分之一。按照你們的計時單位，我們還要再繼續(xù)交談兩萬七千多個小時——差不多是一千一百五十天的時間，那個怪物的刀刃才會擊中你的朋友……”

? ? ? ??自稱星塵的少女微笑著說道，聲音溫柔而平和。

? ? ? ??“時、時間停止嗎……”未來被星塵的話震驚了。這位自稱旅行者的星塵究竟是何方神圣，竟然就連時間都能停止？未來還有點不信，再往惡靈那邊看了一眼——果然，惡靈和信子都一動不動，是真的字面意義上的一動不動。未來懸著的心可算是放下了些許，她決定繼續(xù)聽星塵講下去。

? ? ? ??“唔，怎么說呢……也許對你們人類的科技發(fā)展水平而言有點難理解吧……”星塵繼續(xù)著，看起來并不著急，“其實這只是用「以太能量」‘騙過’了時間而已，離真正的時間停止還有很長的距離呢……”

? ? ? ??“‘你們人類’……等等，難道說，你是！”

? ? ? ??“沒錯！”星塵笑道，“我們的文明名叫「預言者」，來自以太之海星系。按照這個國家的語言習慣，我應該被稱為‘宇宙人’啦！”

? ? ? ??未來的心中響起一道炸雷——活生生的外星人就站在她的面前！“怎么辦，她會不會把我綁架到飛碟里面，然后做什么奇怪的實驗！可是、她怎么看都是個普通的人類少女??！而且她說的語言也不是什么外星語言，不就是標準的日語嗎！惡靈、靈力使者、宇宙人……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巨大的信息量讓未來的大腦幾近崩潰，但拯救信子的唯一可能性就在眼前，未來還是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繼續(xù)聽下去。

? ? ? ??“請千萬別擔心，我并沒有惡意！不過，一下子遇到這么多對普通人而言難以接受的事情，你的心中想必充滿了疑問吧？那樣的話，請讓我來給你解答……”

? ? ? ??星塵伸出手，指向未來身后的惡靈。

? ? ? ??“那就是「虛（Hollow）」，一種危險的靈體。我只在櫻岡市和附近見過這樣的詭異靈體，這個名字也是我自己起的——來源于它們胸口的空洞。”

? ? ? ??在未來看來，這個命名真的非常貼切。

? ? ? ??“在回答有關「靈體」的問題之前，我必須先向你介紹一些靈力學入門知識，而這些知識，人類在接下來的千年之內都可能無力觸及……”

? ? ? ??未來聽到了熟悉的詞匯——對，“靈力學”“靈體”這些字眼，正是那天晚上黑衣少女和豎琴說過的……無論是那天晚上的黑衣少女，還是現在眼前的宇宙人，既然她們講的話可以互相佐證，那就表明，她們說的一切，很有可能都是真的！等等，如果說，黑衣少女和星塵對同一個靈力學概念的用詞相同的話……

? ? ? ??一種詭異的感覺涌上未來的心頭。無論如何，對她而言，一個隱秘的新世界已經敞開了大門……

? ? ? ??“一種名叫「靈力」的力量存在于整個宇宙?！胳`力」來源于高等智慧生命體的情感活動；作為同為高等智慧生命體的人類，你們的個體也普遍擁有這種力量?！毙菈m停頓了一下，繼續(xù)道，“一般而言，情感活動越豐富、越強烈的個體，靈力也就越強。當靈力強過一個閾值之后，個體就將能夠看見「靈體」的存在——這被稱作「影見」?！?/p>

? ? ? ??“雖說每個感情活動正常的人類都擁有一定的靈力，但只有極少數人能夠擁有足夠多的靈力，并且掌握運用靈力的方法……這樣的極少數，就被稱為「靈力使者」。以預言者目前在各種文明中觀測到的海量樣本來判斷，成為靈力使者的途徑非常多樣：有天生的，有在生命中遇到重大沖擊而變成的……不一而足。”星塵說著，開始在未來周身緩緩踱起了步，“而所謂「靈體」，則是靈力和意識在生命體外的凝聚態(tài)。簡單來說，就像你們人類概念中的‘幽靈’一樣。通常而言，擁有靈力的個體死亡之后，其靈力都有可能凝聚為靈體——靈體的行為特征多種多樣，這里就不細說了。以上是最普遍的靈體產生的方式，但也有一些……詭異的例外?！?/p>

? ? ? ??“你眼前的「虛」，就是這種例外。你看，在地球上，由人類死亡而誕生的靈體，通常會繼承其生前的外觀和一部分記憶。換句話說，就像每個人類都是獨一無二的一樣，每一個靈體都是獨一無二的——而且，它們對人類幾乎都沒有什么敵意?？墒?，從我的觀測來看，這些虛不但見人就殺，而且數量眾多，更詭異的是，虛和虛之間除了手里的‘武器’之外，幾乎沒有任何區(qū)別，簡直像是流水線上批量生產出的產品一樣……單憑這點來看，虛就絕對不是人類死亡而產生的靈體，而是通過其他方式產生，甚至是被人為制造的！我游歷過宇宙中的無數文明，但卻只在你們地球上、櫻岡市附近見過這樣詭異的靈體！”

? ? ? ??未來仔細地聽著，覺得有一只大手捏在自己的心頭，越捏越緊。

? ? ? ??“也許，你們人類之中，已經有了涉足靈力學領域的先驅吧……不過，我并不了解虛產生的原因。然而不管虛是這些先驅實驗意外的產物，還是他們充滿惡意的造物，這種危險的靈體都已經開始在櫻岡市活動。而且，更為糟糕的是，觀測表明，虛的活動已經越來越頻繁，正在造成越來越多的人類傷亡……”星塵說著，臉上露出了擔憂的神情，“雖然我只是個旅行者，也沒有義務幫助其他的文明，但是……嗯，怎么說呢……說起來可能很好笑吧……”

? ? ? ??星塵有點臉紅，這一抹淺淺的粉紅和她深藍的衣裝產生了強烈的對比，看起來還挺可愛。而未來知道星塵剛才的猜測的答案——那晚的黑衣組織GUYS和白衣組織FINALE，他們一定就是人類當中已經觸及了靈力學的先驅者……可是，虛和這兩個組織有關系嗎？如果有的話，又是和哪方有關呢？虛究竟是他們的意外產物，還是惡意造物呢？

? ? ? ??“等等，”未來對自己說道，“其中還有什么更深層次的東西可以挖掘……”

? ? ? ??未來還是無法放過一個疑點：那兩大組織靈力學術語的措辭，和星塵的幾乎一模一樣。由于星塵在未來面前說的也是日語，所以是真正字面意義上的一模一樣——“靈力”“靈體”“影見”“靈力使者”……難道，這三方的靈力學知識系出同源？難道星塵早已降臨地球，曾將預言者文明的先進靈力學知識賜予了極少數的人類？未來不敢確定，也不敢再想開去。她不知道星塵的目的是什么，甚至不清楚星塵究竟是不是所謂的宇宙人。除了這些，未來還敏銳地察覺到一點——對于這種危險的靈體，GUYS和FINALE的稱呼都是“惡靈”，而星塵的稱呼卻是“虛”，星塵還自稱“虛”是她自己命名的……如果真的是星塵傳授了靈力學知識，那為什么在這個理應出現頻率極高的重點詞匯上，雙方會出現偏差？除此之外，從星塵剛才“也許你們人類中有研究靈力學的先驅”中的“也許”一詞來看，星塵確實不知道GUYS和FINALE的存在……

? ? ? ??千頭萬緒是幾何？未來決定，最后一定要詢問星塵，她究竟是從什么時候開始觀測地球的。從這個問題中，未來說不定可以得到一些有用的信息。但好奇歸好奇，未來并不覺得星塵有什么壞心思。

? ? ? ??“說起來可能很好笑吧……因為我深愛著地球，所以，我想幫助你們，幫助櫻岡市！”星塵直率地說出了這番話，臉上的微笑更燦爛了。未來聽到星塵善意的表達，并沒有像一個久經沙場的戰(zhàn)士該做的那樣，謹慎地懷疑這種理由不足的、很像是天上掉餡餅一樣的盛情幫助。未來相信善良的本能讓她也無條件地相信了星塵的善意。

? ? ? ??“那么，請問星塵小姐——啊、這樣稱呼應該不失禮吧……”未來心懷著禮節(jié)和巨大的期望——當然也有禮節(jié)無法掩蓋的焦急——向星塵發(fā)問道，“請問，你究竟要通過什么方法來幫助我們呢？”

? ? ? ??“如果可以的話，我自然希望能夠親自擊敗這些傷害人類的靈體。”星塵回應道，“但是，我們的文明信奉絕對理性，感情也因此而十分微弱。雖然我們對靈力學的研究已經非常深入，但自己卻由于感情的缺失而無法使用靈力。而我，駕駛飛船游歷宇宙的旅行者星塵，并不是什么戰(zhàn)士，也就無法使用預言者族人們都擁有的「以太能量」來進行戰(zhàn)斗……”

? ? ? ??“那，面對靈體，可以使用物理方式來進行攻擊嗎？”未來一聽星塵的話，情緒又緊張了起來……

? ? ? ??“如果說是純粹的物理手段的話，很遺憾，那確實無法傷到靈體……”星塵搖了搖頭，“因為靈體可以不受阻礙地穿過普通物體，就像中微子一樣。然而，如果物質上被結附了足夠的靈力的話，就可以阻止靈體的穿越——也就是說，可以影響甚至傷害到靈體。同理，靈力使者的體內擁有大量靈力，所以他們的肉體也被視為結附了足夠靈力的物質。因此，靈力使者的肉搏也可以傷害到靈體。”

? ? ? ??未來恍然大悟。9月3日那晚戰(zhàn)斗中的異狀解釋得通了！一開始未來手中的鋼管可以傷到惡靈——現在該叫“虛”了——一定是因為未來體內的靈力不經意間結附在了鋼管上。而未來致命的最后一擊穿過了虛，自然是由于戰(zhàn)況激烈，未來的靈力幾乎消耗殆盡，結附在鋼管上的靈力不足導致的……看來，至少在純粹的知識領域，這位名叫星塵的宇宙人沒有說謊。

? ? ? ??“而我們預言者文明，早已研發(fā)出一種「靈子超導合金」。這種材料會以極高的效率傳導和吸附靈力，幾乎可以說是靈力使者身體的外延。自然，以這種材料制成的武器是對付靈體的絕佳選擇?！毙菈m說道，“但是，很遺憾，只有靈力使者才能良好地運用這些武器，因為結附靈力的前提是擁有靈力……”

? ? ? ??可是，我不是靈力使者……未來這樣想到，心情隨著星塵的講述而反復起伏……

? ? ? ??“地球的少女啊，你想救那個女孩，對不對？”星塵終于在未來的面前站定，雙眼直視著未來的眼睛。

? ? ? ??“那當然！即使賭上我的一切，我也要保護好那個孩子！”未來踏前一步，右手捏拳放在胸前，表明了自己的決心。

? ? ? ??“那么，你已經做好‘賭上一切’的覺悟了嗎？”

? ? ? ??“當然！”未來想都沒想，脫口而出！

? ? ? ??聽到未來的話，星塵沒有迅速回答，而是停頓了幾秒，表情變得嚴肅起來。

? ? ? ??“心地善良的少女啊，請你在聽完我的解釋之后，再好好思考一下……”星塵說完，一個散發(fā)著星塵瞳孔一樣金色光芒的立方體從她的背后飛了出來，懸浮在星塵面前。

? ? ? ??“這是梅塔特隆立方體。它能將數目可觀的靈力注入其他生命體體內，將其變?yōu)殪`力使者。對普普通通完全沒有靈力資質的生命體也都能起作用的立方體，對像你這樣，擁有不錯的靈力資質的孩子，當然也能生效！地球的少女啊，如果你想救下那位即將遇害的女孩，只有一個辦法——接受梅塔特隆立方體的贈予，與我簽訂契約，成為靈力使者，消滅眼前的虛！可是，先不要太快答應……”星塵伸手接住了立方體，握在手中，“因為，正如我們預言者之中一位偉大的詩人和哲學家所言——”

? ? ? ??“‘在這個宇宙里，所有的賜予都早已標注了價格。這世界，根本沒有什么應許之物?！?/p>

? ? ? ??未來能察覺到，自己的呼吸正在慢慢收緊。

? ? ? ??“立方體注入的靈力并不屬于你。所以，盡管你也是一個具有豐富而強烈的感情的人類——這點很容易就能看出來——立方體賜予你的靈力也會不斷逸散流失……”

? ? ? ??“而靈力和意識活動的器官——大腦——擁有一種雙向綁定的機制。大腦死亡的話，靈力就會逸散消失——除非在極少數情況下，它們會在體外凝聚為靈體——而如果靈力逸散至完全消失的話……”

? ? ? ??星塵望著未來，一字一頓地說道。

? ? ? ??“大腦將會死亡?！?/p>

? ? ? ??未來屏住了呼吸。

? ? ? ??“啊……”

? ? ? ??“但這并不代表，成為靈力使者之后，你的生命就會進入令人窒息的倒計時。在接受立方體的贈予之后，你的情感將具象化為一枚「靈魂寶石」。這枚寶石將成為你生命的計時器——逸散流失的靈力越多，靈魂寶石就越污濁。如果靈魂寶石被擊毀，或是因為污濁到極點而破碎的話，你的生命就將走到終點……”星塵繼續(xù)著，“但是，消滅了虛這種存在之后，靈魂寶石將可以吸收虛逸散到環(huán)境之中的靈力——前提是你將寶石隨身攜帶。也就是說，和虛戰(zhàn)斗并且消滅它們的話，就可以幫你‘續(xù)命’……這也是延續(xù)你生命的唯一方法。也就是說——”

? ? ? ??“如果想救那個女孩，你就不得不背負戰(zhàn)斗的命運！如若不然，等待你的就只有死亡！”

? ? ? ??未來如遭雷擊，呆立在原地。果然，“賭上一切去守護”這樣的命題，只有當清楚地擺在眼前的時候，才最能讓人認清一點：“賭上一切”可絕不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 ? ? ??她害怕的是死亡，還是永無休止的戰(zhàn)斗？未來不知道，因為她的大腦已經只剩下一片空白。

? ? ? ??“該說的，我都已經說完了，地球的少女?！毙菈m冷靜地說道，“接下來，就輪到你作出選擇了……”

? ? ? ??如果拒絕，信子的生命，未來決心要用自己的生命來守護的生命，將會在此終結；如果接受，未來將重新被卷入無休無止的戰(zhàn)斗，就像在那充滿了絕望的舊世界一樣。不，比舊世界更糟。至少在那里，未來還有最好的戰(zhàn)友，他們還是在為整個日本的未來而戰(zhàn)；而在這里，未來將孤立無援，而且僅僅為了自己生命的存續(xù)而戰(zhàn)……

? ? ? ??這是一道致命的選擇題，而兩個選項都將路線指向了死亡。唯一的不同在于死亡發(fā)生的對象。這個抉擇，無疑將會改變未來的整個人生！

? ? ? ??未來全身的衣物早被冷汗浸透。她的心在狂跳，呼吸急促得像超頻運轉的內燃機。

? ? ? ??如果逃避的話，至少自己還能活下來、好好活著……

? ? ? ??“我愿意?！?/p>

? ? ? ??未來松開拳頭，長出一口氣，低下頭，閉上了眼睛。像是卸下了什么沉重的擔子，也像是認了命。

? ? ? ??“你確定嗎？即使你會因此而背負戰(zhàn)斗的命運，你也要這么做嗎？”

? ? ? ??星塵看起來有些出乎意料，臉上顯露出疑惑的神情。她似乎很難理解未來的毫不猶豫。

? ? ? ??“是的，我愿意！”

? ? ? ??未來堅定地回答道，眼角已有了淚花。

? ? ? ??“你可要認真考慮這場抉擇。在這枚代表知識與絕對理性的梅塔特隆立方體之下，契約一旦簽訂，可就沒有任何回旋的余地了！”

? ? ? ??“是的！我愿意！”

? ? ? ??星塵點了點頭。她知道，未來已經做出了抉擇。

? ? ? ??“……那么，請把你的名字，呼喊出來吧！”

? ? ? ??星塵緩步上前，向著未來伸出了握著立方體的手。毫不猶豫地，未來伸出右手，穩(wěn)穩(wěn)地按在了光芒閃耀的梅塔特隆立方體之上。那一刻，她感受到了命運的溫度。

? ? ? ??“我的名字是……”

? ? ? ??未來握緊了立方體，含淚的微笑。

? ? ? ??“「初音未來」！”

【作者的話】

? ? ? ? 本章中出現的臺詞“在這個宇宙里，所有的賜予都早已標注了價格。這世界，根本沒有什么應許之物”，來源于獨立游戲《逐光·啟航》中的AI“深紅”的著名臺詞。之后，《五線》也會多次借用這部極其優(yōu)秀的游戲作品中出現的臺詞與概念！

? ? ? ??相信不少讀者已經發(fā)現，本章中出現的“靈魂寶石”這一設定完完全全來自于《魔法少女小圓》。那么，在關鍵時刻出現、提出無法拒絕的選項和致命的代價、并最終促使未來成為靈力使者的星塵，究竟是從天而降的無私拯救者，還是話說半句、心懷鬼胎的“QB”？星塵真的如她自己所說，只是一個普通的“旅行者”嗎？預言者文明、旅行者星塵，和地球人的靈力學知識又有什么聯系？

? ? ? ? 一切的謎底，就讓我們拭目以待吧！